第十三章午夜幹枯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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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了這裏面才擺了捉鬼陣，門框上都塗滿了辟邪水，那藥味可不好聞，再加上一想到那可憐的女鬼在這裏被打得魂飛魄散，心裏就不舒服。
“你這房間看來今晚是沒法睡了，不如來我房間睡？我那床雖然小點，兩個人擠一擠還是夠睡的。”他的聲音帶著調侃。
我臉頰微熱，不以為然地說道：“切，誰稀罕跟你睡，我到樓下睡沙發！”
“哎。”他輕嘆一聲，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聽說這房子歷史悠久，那女鬼不都說了嘛，文物寶地，說不定這底下還埋著千年老屍呢，你睡覺的時候可小心點。晚安。”
說著，他便飄到空中，幽幽穿墻進房。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環視一圈，深吸一口氣朝樓下走去。
嚇唬誰呢？我見的鬼比你見的人還多！
心裏雖然這樣想，當自己躺在沙發上，熄了燈，整個客廳陷入一片黑暗之時，心裏不免還是有些發怵。
我緊緊閉上眼，心裏反覆催眠自己：睡著了就不怕了，睡著了就不怕了……
迷迷糊糊中，我來到了一片森林。
黑漆漆的叢林，樹枝搖曳，陰森得像是走在魔鬼的嘴裏。
叢林深處，似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
風兒……
“誰？”
我警惕地循聲望去，前方似乎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站住！”
我迅速追了過去。
沙沙沙。
冰涼的草叢從我雙腿擦過，撥開一層又一層樹枝，終於，眼前出現了一座村落。
荒涼的昏黃色，地上滿是森森白骨，破舊的土墻上沾滿了鮮血。
我膽戰心驚地走進村落，望見不遠處有個身影在朝我招手。
黑色風衣，背上背著桃木劍，手臂上挽著一圈圈捉鬼繩，那熟悉而慈愛的面容正朝我微笑。
那是……媽媽？
怎麽會……媽媽怎麽會在這裏？
她不是和爸爸一起失蹤好多年了嗎？
想到這裏，我奮不顧身地朝她奔去：“媽！”
她朝我張開了懷抱，撲入那熟悉又陌生的懷裏時，我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只有冰涼的寒意。
“媽……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你再不回來……我都快記不清你的樣子了……”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滴，多年的心結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傻孩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擡頭看看媽媽，還是不是你記憶中的樣子？”
她的雙手如同幹枯的樹枝，輕撫過我臉龐竟然如刀割般疼痛。
我詫異地擡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青紫色幹枯的臉。
仿佛被吸幹了鮮血般，駭人的頭顱被一張皮皺巴巴地包裹著，黑洞洞的眼眶陰森地盯著我。
“不！”
心驟然停了拍，一聲尖叫從嗓子眼沖出。
我猛然睜開眼，急促呼吸，掙紮著，張牙舞爪在空中亂比劃。
“別怕！”一雙大手將我揮舞的拳頭牢牢握在掌心，感覺到身後一股氣息在靠近，下一秒我便被摟入冰冷的懷裏。
是錯覺嗎？還是夢裏的情景太可怕？
我竟然覺得這個懷抱逐漸變得溫暖。
“你做噩夢了，那只是一個夢，不是真的。”
他那磁性低沈的嗓音透過耳畔落在心底，剛才還驚恐不安的心似乎安穩了些許。
汗水和淚水浸濕了我的枕巾，顧不上面子和矜持，轉身回抱住他，喃喃道：“明勒言……”
“嗯？”
“你就在這裏陪我好嗎？”
“好。”
他竟然沒有趁機取笑我，沒有挖苦我，這麽言簡意賅，只是隨之加重了抱著我的力道。
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他，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側顏輪廓有致，眼裏不經意的流光似夜空中的星辰，璀璨深邃。
心裏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這男人此時此刻的樣子，還特麽有那麽點帥！
而我就像孩子一般蜷著身子，縮在他懷裏，放心地閉上了眼。
明知道這是個鬼的懷抱，為何……如此安然。
腦海裏往事一幕幕閃過，那些不願記起的過往，始終惦記的父母，為何今夜再度夢到？你們此刻又是在哪裏？
不知不覺，正睡得昏昏沈沈，臉頰突然一陣刺痛，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抓起桃木劍，胡亂在空中比劃著：“何方鬼怪？速速退散！小心姑奶奶我打得你投不了胎！”
“哦？我只是想提醒你，還有十分鐘，你就要上課了，去不去自己想吧。”他飄在我上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什麽？”
一聽這話我瞬間清醒了，迅速從沙發上滾落奔向衛生間。
還好，常年捉鬼的我練就出了一身敏捷的本事。
加上我不化妝，不打扮，十分鐘不到，我已經順利搞定。
“你不跟我去？”出門前回望了他一眼。
他懶洋洋地飄在半空，盤腿打坐：“我要坐禪。”
切，沒聽說鬼還要坐禪的！假正經！
“那您老人家好好坐，坐滿了看能不能讓你早日投胎！拜拜！”
終於暫時擺脫了男鬼的糾纏，我一身輕松地來到了學校。
踩著鈴聲走進班裏，放眼望去，教室裏稀稀拉拉沒坐多少人，見第一排空著，我索性坐了進去。
看來大學生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勤奮刻苦嘛！一個個都遲到。
“同學們好！”
隨著一聲渾厚的嗓音，老師抱著書走進了教室，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短發，戴著黑框眼鏡，約莫三十來歲，看起來年輕俊逸。
我不由得暗自竊喜：看來大學生的福利還真好！
正想著，一個身著黑色夾克，白色T恤的男生夾著畫板風一般地竄進教室。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便坐在了我身邊。
我側過臉，花癡地打量著他。
咦，這個男生也蠻帥的啊！
而且……咋看起來這麽眼熟？
覺察到我的眼神，他也側過臉來，一看到我，那璀璨的星眸驟然迸發出光芒。
“是你？”
我這下反應過來，欣喜道：“你是昨天那個……借傘的帥哥！”
“哈哈，別叫我帥哥，我叫程明陽，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同學？可是之前怎麽都沒看到過你？”
“哦，之前我生病了，跟學校請了病假，今天才來報道。”
一笑帶過，撒謊找借口，這個我最擅長了。
程明陽咧嘴一笑，那潔白的牙齒那個閃呀，瞬間勾得姑奶奶我的少女心撲通撲通的。
沒等他回覆，又來了兩個女生急匆匆地沖進教室，一見程明陽，立馬跑過來，一個坐他身旁，一個坐他身後。
望著她倆含情脈脈看著程明陽，倒是又覺得眼熟。
想起來了！她們就是昨天在廁所遇到的那倆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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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頰微熱，不以為然地說道：“切，誰稀罕跟你睡，我到樓下睡沙發！”
“哎。”他輕嘆一聲，一本正經地看著我，“聽說這房子歷史悠久，那女鬼不都說了嘛，文物寶地，說不定這底下還埋著千年老屍呢，你睡覺的時候可小心點。晚安。”
說著，他便飄到空中，幽幽穿墻進房。
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環視一圈，深吸一口氣朝樓下走去。
嚇唬誰呢？我見的鬼比你見的人還多！
心裏雖然這樣想，當自己躺在沙發上，熄了燈，整個客廳陷入一片黑暗之時，心裏不免還是有些發怵。
我緊緊閉上眼，心裏反覆催眠自己：睡著了就不怕了，睡著了就不怕了……
迷迷糊糊中，我來到了一片森林。
黑漆漆的叢林，樹枝搖曳，陰森得像是走在魔鬼的嘴裏。
叢林深處，似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
風兒……
“誰？”
我警惕地循聲望去，前方似乎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站住！”
我迅速追了過去。
沙沙沙。
冰涼的草叢從我雙腿擦過，撥開一層又一層樹枝，終於，眼前出現了一座村落。
荒涼的昏黃色，地上滿是森森白骨，破舊的土墻上沾滿了鮮血。
我膽戰心驚地走進村落，望見不遠處有個身影在朝我招手。
黑色風衣，背上背著桃木劍，手臂上挽著一圈圈捉鬼繩，那熟悉而慈愛的面容正朝我微笑。
那是……媽媽？
怎麽會……媽媽怎麽會在這裏？
她不是和爸爸一起失蹤好多年了嗎？
想到這裏，我奮不顧身地朝她奔去：“媽！”
她朝我張開了懷抱，撲入那熟悉又陌生的懷裏時，我感覺不到一絲溫度，只有冰涼的寒意。
“媽……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你再不回來……我都快記不清你的樣子了……”
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滴，多年的心結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傻孩子，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擡頭看看媽媽，還是不是你記憶中的樣子？”
她的雙手如同幹枯的樹枝，輕撫過我臉龐竟然如刀割般疼痛。
我詫異地擡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青紫色幹枯的臉。
仿佛被吸幹了鮮血般，駭人的頭顱被一張皮皺巴巴地包裹著，黑洞洞的眼眶陰森地盯著我。
“不！”
心驟然停了拍，一聲尖叫從嗓子眼沖出。
我猛然睜開眼，急促呼吸，掙紮著，張牙舞爪在空中亂比劃。
“別怕！”一雙大手將我揮舞的拳頭牢牢握在掌心，感覺到身後一股氣息在靠近，下一秒我便被摟入冰冷的懷裏。
是錯覺嗎？還是夢裏的情景太可怕？
我竟然覺得這個懷抱逐漸變得溫暖。
“你做噩夢了，那只是一個夢，不是真的。”
他那磁性低沈的嗓音透過耳畔落在心底，剛才還驚恐不安的心似乎安穩了些許。
汗水和淚水浸濕了我的枕巾，顧不上面子和矜持，轉身回抱住他，喃喃道：“明勒言……”
“嗯？”
“你就在這裏陪我好嗎？”
“好。”
他竟然沒有趁機取笑我，沒有挖苦我，這麽言簡意賅，只是隨之加重了抱著我的力道。
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他，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側顏輪廓有致，眼裏不經意的流光似夜空中的星辰，璀璨深邃。
心裏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這男人此時此刻的樣子，還特麽有那麽點帥！
而我就像孩子一般蜷著身子，縮在他懷裏，放心地閉上了眼。
明知道這是個鬼的懷抱，為何……如此安然。
腦海裏往事一幕幕閃過，那些不願記起的過往，始終惦記的父母，為何今夜再度夢到？你們此刻又是在哪裏？
不知不覺，正睡得昏昏沈沈，臉頰突然一陣刺痛，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抓起桃木劍，胡亂在空中比劃著：“何方鬼怪？速速退散！小心姑奶奶我打得你投不了胎！”
“哦？我只是想提醒你，還有十分鐘，你就要上課了，去不去自己想吧。”他飄在我上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什麽？”
一聽這話我瞬間清醒了，迅速從沙發上滾落奔向衛生間。
還好，常年捉鬼的我練就出了一身敏捷的本事。
加上我不化妝，不打扮，十分鐘不到，我已經順利搞定。
“你不跟我去？”出門前回望了他一眼。
他懶洋洋地飄在半空，盤腿打坐：“我要坐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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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老人家好好坐，坐滿了看能不能讓你早日投胎！拜拜！”
終於暫時擺脫了男鬼的糾纏，我一身輕松地來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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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學生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勤奮刻苦嘛！一個個都遲到。
“同學們好！”
隨著一聲渾厚的嗓音，老師抱著書走進了教室，他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短發，戴著黑框眼鏡，約莫三十來歲，看起來年輕俊逸。
我不由得暗自竊喜：看來大學生的福利還真好！
正想著，一個身著黑色夾克，白色T恤的男生夾著畫板風一般地竄進教室。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便坐在了我身邊。
我側過臉，花癡地打量著他。
咦，這個男生也蠻帥的啊！
而且……咋看起來這麽眼熟？
覺察到我的眼神，他也側過臉來，一看到我，那璀璨的星眸驟然迸發出光芒。
“是你？”
我這下反應過來，欣喜道：“你是昨天那個……借傘的帥哥！”
“哈哈，別叫我帥哥，我叫程明陽，沒想到我們竟然是同學？可是之前怎麽都沒看到過你？”
“哦，之前我生病了，跟學校請了病假，今天才來報道。”
一笑帶過，撒謊找借口，這個我最擅長了。
程明陽咧嘴一笑，那潔白的牙齒那個閃呀，瞬間勾得姑奶奶我的少女心撲通撲通的。
沒等他回覆，又來了兩個女生急匆匆地沖進教室，一見程明陽，立馬跑過來，一個坐他身旁，一個坐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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