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任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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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塵聽見聲狗吠， 加快腳步往第三排居民樓跑。
在又一道閃電到來之前，何塵終於趕到聲音傳來的巷子口。
是個死胡同，閃電的光將眼前爬滿青苔的墻壁照得發亮。
何塵瞇了瞇眼， 四下張望， 哪兒都沒有見到騷年的影子， 轟隆隆的雷聲灌進耳朵裏。
找錯了？
何塵沒死心， 將這塊居民樓全繞了個遍，最後大雨下起來， 他只有到家舊小賣部門口避雨。
手機摸出來看眼微博和私信，中學附近也沒有騷年的消息。
方定還給他發了微信，可他現在才看見。
大方：何塵你他媽還想不想演？
大方：合同都不簽你就去找狗？狗找到了嗎！
大方：老子坐這兒尷尬死！
何塵覺得心煩，將微信退了，等雷和雨都小些了才打車走。
他點開那個叫“帥得一批”的私信， 輸進去一行字又刪了。
結果是人家先給他發了條信息，問“狗找到了嗎”。
何塵緩緩神， 端著手機坐直了身子，回了個“沒”。
對方隔了好半天都沒看消息，何塵刷了幾回，看見消息後邊終於標為已讀。
帥得一批：先回家歇會兒吧， 下好大雨呢。
何塵瞬間就笑了， 回覆他：學校這邊沒下雨啊。
這回消息被讀過以後就再也沒回覆了，何塵覺得心像是安定了些兒，再輸入了一行字：少年怕打雷，希望他沒被嚇著。
帥得一批：沒下雨呢！
帥得一批：學校這邊大晴天！
何塵笑得手機都快端不住了， 回覆：其實下挺大的。
消息顯示已讀， 但對方顯然趕緊遁了，何塵再多等了會兒， 將手機收起來。
“小哥做什麽的啊？”前邊司機師傅突然朝他搭話了。
何塵壓了壓帽檐，心情還挺好：“送快遞的。”
“哎，”司機師傅皺皺眉，“我剛看你上來，覺得特像個電影明星。”
“同事都這麽說。”何塵笑笑。
“考慮考慮進軍演藝圈嘛，多賺錢啊！”司機師傅樂呵起來，“剛才是和小女朋友聊天吧，笑這麽開心。不過真進了演藝圈，戀情就不能隨便公開了……”
司機師傅說開了，就一直在給何塵分析圈裏誰誰結婚了，誰誰在一起了。
何塵也沒再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麽跟人解釋，自己可能是正和自家狗聊天。
胡維半閉著眼，吹風機呼呼地給他吹著毛。
他還是頭一回知道，何塵那平時在外裝挺高冷的，和未知網友聊天畫風能這麽脫。
簡直就是個老狐貍，直接將他給繞進去了。
胡維退出系統時挺膽戰心驚的，但仔細一琢磨，自己暴露身份的幾率應該是零。
何塵應該是從別的地方，得到了他在公園這邊的實錘信息。
“哎行了行了，看把你臟的。”老頭兒拔掉了電吹風插頭。
胡維洗過澡整條狗都舒服，一溜煙就往客廳跑。
狗生真奇妙，他沒想到他吠的那一聲，能讓他正巧碰見前主人老頭兒。
快半年沒見，老頭兒還是老樣子，似乎人老到了一定年紀就不會再改變相貌。
老頭兒現在搬到這個縣城裏一個人住，據說是為了找點兒寫作靈感，靜心創作。
小主人沒跟過來，那一屋的狗也沒跟來。
“哎老徐，你這狗挺不錯嘛。”客廳裏有另一個老頭，禿的。
聞氣味兒起碼快七十了，但穿著挺紳士，蓄個像卓別林似的胡子。
“皮，離家出走半年了。”老頭兒笑，要伸手摸胡維。
胡維趕緊竄到沙發背後去了，逗得禿頭紳士直笑：“看起來機靈，這狗要練練，沒準兒是能上臺表演的！”
“這是真的，我以前沒養過這麽聰明的。”老頭兒說，“你說什麽他都能聽懂，就是有個性有脾氣。”
胡維繞著客廳走了一圈，沒見到什麽吃的，他餓，禿頭紳士還一直盯著他看。
“老徐，你這狗…借我用用唄。”禿頭紳士突然說。
“幹嘛啊？”老頭兒皺鼻子。
“大後天不是老曲七十大壽嘛！”禿頭紳士莞爾，“我籌備的那個大變活人的節目不夠精彩——”
“改成大變活狗啊？”老頭兒喊。
“老曲屬狗，他和他孫女都喜歡狗。”禿頭紳士看了胡維一會兒，“要不這樣，不借，我一萬塊錢租你的，狗只要待著不叫，其他什麽都不用做。”
胡維聽見“一萬塊租”，耳朵立得直直的。
“是錢的問題嗎！”老頭兒說，“這狗現在主人都不知道是誰，又沒訓練過——”
怎麽不是錢的問題了！胡維頓時激動得眼睛發亮。
“我看你家狗好像挺樂意…”禿頭紳士指指胡維。
胡維立起身子左右轉了幾圈兒，畢恭畢敬朝禿頭紳士作了個揖。
給金主爸爸拜個早早早年了。
第二天一早，胡維就給接進老曲的豪華別墅山莊去了。
本來胡維還擔心了會兒，結果到那兒根本沒人認出他，因為遍地都是夕陽紅團。
這兒算是個藏身的好去處，還避暑。
表演魔術的是個金發外國人，嘰裏呱啦說了一堆話，整了大半天才發現胡維能聽英文指令。
他就一口一個“good boy”的誇個沒完，這外國人不知是去過多少地方，英文說得有種日文風味。
表演就是真像禿頭紳士說的那樣，不用做什麽，就走進櫃子，蹲在櫃子裏別亂吠，底部安了隱藏的升降機，能直接將胡維傳送到大廳對面的高臺上。
這魔術是認真沒什麽意思，估計也就是到時候老頭老太太們愛看。
胡維配合著排練了兩天，好吃好喝，偶爾看看何塵什麽動靜……
何塵淡定走秀去了。
胡維看見就嚇了一大跳，再看網上，已經沒什麽遍地找狗的消息了。
操！何塵這是放棄他了？不要他了嗎？
這才多少天呢！太囂張了吧！
胡維夾著耳朵，整條狗蹲在那個傻逼道具櫃裏惆悵，最後找了個小號，給何塵轉了篇文章。
《關愛動物！年過四十還單身，你的狗極有成為你一生唯一的伴侶！》
何塵沒點開過，胡維想了想，想起何塵才二十七……
老曲七十大壽那天很快到來，前幾天還全是夕陽紅的別墅從下午起就陸陸續續來人。
估計是兒孫輩都來了，吵鬧個沒完。
胡維被仔仔細細梳好了毛，戴上紅色蝴蝶領結，再披上一塊醜爆了的紅披風。
外國魔術師看著挺緊張，從傍晚就開始搓手冒汗。胡維就特好奇，一個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的破魔術，他這麽緊張幹什麽。
來別墅快三天了，胡維都沒見過主角老曲本人，倒是來了個小丫頭。
小丫頭眼睛圓圓的，穿件嫩粉色的蓬蓬裙，跑進後臺一蹦一蹦的辮子直甩。
“狗狗！我要騎狗狗！”小丫頭看見他就興奮。
胡維感到不妙，正欲拔腿就跑，卻被小丫頭抓了個穩，抱住他肚子就往地上翻，笑得咯咯的。
“狗狗肚皮好軟，摸著好舒服哇！”小丫頭小手直往他身上掃。
胡維好容易梳過的毛，全給弄亂了，但對著個小孩兒實在不好發脾氣，只能躺著任嫖。
小丫頭這麽鬧也沒人管，外國人其實就在邊上，一邊緊張地和他大眼瞪小眼，一邊蒼蠅搓手。
“我們來玩游戲吧！”小丫頭抱著他翻起來，“我是媽媽，你是我的小寶寶。”
胡維一臉無奈，他以前還沒陪小孩兒玩過過家家。
“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你，你要對媽媽好。”小丫頭將玩具堆一地，還摸出了巧克力和餅幹，“媽媽愛吃甜的，所以巧克力是媽媽的，餅幹是你的。”
胡維配合地拿爪子扒了扒餅幹。
“但是媽媽比起甜更愛寶寶，所以媽媽把巧克力給了寶寶。”小丫頭又將巧克力推到了胡維面前，“這個時候你該說什麽？”
胡維沈默了很久，最後無可奈何地輕輕吠了一聲。
小丫頭笑得超開心，撲過來抱著他親了一口臉頰。
何塵也親過他臉頰，還會在他睡的時候偷偷拿臉蹭他。
胡維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瞬間突然就特別懷念那種感覺，身子都像漸漸成了暖融融的狀態。
“桐桐！”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將胡維給拉了回來。
胡維擡頭，看見個長得像托爾斯泰的老頭子站在門口，眉毛都是立著的。
“爺爺！”小丫頭趕緊從地上蹦了起來，特高興。
“你在這兒幹嘛呢，打擾別人排練。”老頭子面上很兇，眼裏有疼愛。
“爺爺，狗狗陪我玩兒。”小丫頭指指胡維。
“人家毛都沒你玩亂了。”老頭子拉過她的手，“走吧，我讓廚房給你做了蛋糕。”
胡維松了口氣，知道小丫頭終於不能繼續折騰他了，開始抖毛。
結果剛抖了十秒鐘不到，小丫頭又折回來了。
“狗狗狗狗——”小丫頭在他面前停下，從脖子上摘下個心形的紅色吊墜：“別戴紅領結了，紅領結不好看，這個送給你。”
小丫頭小心翼翼地將紅領結摘下來，再輕輕給他掛上吊墜，調了調長短。
“特別特別好看！”小丫頭咧嘴就笑，一口乳牙。
胡維都沒反應過來，小丫頭就咚咚咚地跑了，邊跑還邊回頭看他。
【叮咚！恭喜您！您已完成任務1-6：離家出走，並賺得狗生第一桶金。】
胡維頓時整條狗直接蹦了起來，給嚇的。
離家是已經第六天了，但怎麽賺的錢啊……
他想低頭，但低頭也看不見脖子上掛的那個吊墜，只覺得吊墜突然就變得沈甸甸了。
值多少錢？
胡維心跳得很急，聽見系統繼續用冷冰冰的聲音說話了：
【現發放完成任務1-6的通關獎勵，進入系統選擇數字4，您將有機會變為人類形態。】
【註意，使用此項功能務必小心謹慎，請在無普通人類的情況下使用。】
胡維這回不單是蹦，他是整條狗直接跑了出去，外國人都沒能攔住他。
媽的老子終於能變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要變人了老子變人了腿還短嗎！
胡維一陣橫沖直撞，沖進了大堂後邊的洗手間。
洗手間裏正好沒什麽人，就一位兄弟拿著東西尿。
胡維給嚇了個急剎車，這人竟然是何塵！
這種夕陽紅的晚宴，何塵來參加幹什麽？
他趕緊趁著何塵沒註意往隔間裏沖，砰一聲將門給拍上了，何塵拿著東西往後看了眼，拉上褲子。
這就很好玩了，胡維都特想學那外國人一樣蒼蠅搓手。
他要變成人出去，和何塵說兩句話。
胡維迅速調出了系統，選擇數字4的時候聲音都是發抖的。
變人的感覺很奇特，像有一股熱流包裹了全身，特像糕點被放進烤箱裏烤那情形。
胡維睜眼的那一刻，被現在他這個視角的高度嚇了一跳。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大腿，有點瘦，觸感還挺好。
他跟開獎似的，瞇縫著眼小心地瞧了一眼。
關鍵是長！
胡維差點兒沒興奮得喊出聲，想現在立刻沖出去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啥樣兒。
他將手搭在門拉環上，連看見是人類的手都幸福得想笑。
胡維將門拉開了一半，冷風從縫裏灌了進來，他突然就覺得有點兒冷。
他趕緊砰地把門摔上了。
媽的，怎麽是全裸的！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幸運，十二點還會有2000字更新。
分享一下學車日常，話說今天跑了回路面，教練坐我旁邊。
教練：看見前面那臺車沒！眼睛瞎了嗎！看見車沒！
我：啊啊啊看見了！（迅速踩剎車）
教練：超過它啊！剎毛車！超過它啊！！！
我：（媽的嚇死了嗚嗚嗚）
教練：怕什麽！開上八十！買了全險了！沖啊！！！
我是真的，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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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塵沒死心， 將這塊居民樓全繞了個遍，最後大雨下起來， 他只有到家舊小賣部門口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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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何塵你他媽還想不想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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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老子坐這兒尷尬死！
何塵覺得心煩，將微信退了，等雷和雨都小些了才打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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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是人家先給他發了條信息，問“狗找到了嗎”。
何塵緩緩神， 端著手機坐直了身子，回了個“沒”。
對方隔了好半天都沒看消息，何塵刷了幾回，看見消息後邊終於標為已讀。
帥得一批：先回家歇會兒吧， 下好大雨呢。
何塵瞬間就笑了， 回覆他：學校這邊沒下雨啊。
這回消息被讀過以後就再也沒回覆了，何塵覺得心像是安定了些兒，再輸入了一行字：少年怕打雷，希望他沒被嚇著。
帥得一批：沒下雨呢！
帥得一批：學校這邊大晴天！
何塵笑得手機都快端不住了， 回覆：其實下挺大的。
消息顯示已讀， 但對方顯然趕緊遁了，何塵再多等了會兒， 將手機收起來。
“小哥做什麽的啊？”前邊司機師傅突然朝他搭話了。
何塵壓了壓帽檐，心情還挺好：“送快遞的。”
“哎，”司機師傅皺皺眉，“我剛看你上來，覺得特像個電影明星。”
“同事都這麽說。”何塵笑笑。
“考慮考慮進軍演藝圈嘛，多賺錢啊！”司機師傅樂呵起來，“剛才是和小女朋友聊天吧，笑這麽開心。不過真進了演藝圈，戀情就不能隨便公開了……”
司機師傅說開了，就一直在給何塵分析圈裏誰誰結婚了，誰誰在一起了。
何塵也沒再說話，他也不知道怎麽跟人解釋，自己可能是正和自家狗聊天。
胡維半閉著眼，吹風機呼呼地給他吹著毛。
他還是頭一回知道，何塵那平時在外裝挺高冷的，和未知網友聊天畫風能這麽脫。
簡直就是個老狐貍，直接將他給繞進去了。
胡維退出系統時挺膽戰心驚的，但仔細一琢磨，自己暴露身份的幾率應該是零。
何塵應該是從別的地方，得到了他在公園這邊的實錘信息。
“哎行了行了，看把你臟的。”老頭兒拔掉了電吹風插頭。
胡維洗過澡整條狗都舒服，一溜煙就往客廳跑。
狗生真奇妙，他沒想到他吠的那一聲，能讓他正巧碰見前主人老頭兒。
快半年沒見，老頭兒還是老樣子，似乎人老到了一定年紀就不會再改變相貌。
老頭兒現在搬到這個縣城裏一個人住，據說是為了找點兒寫作靈感，靜心創作。
小主人沒跟過來，那一屋的狗也沒跟來。
“哎老徐，你這狗挺不錯嘛。”客廳裏有另一個老頭，禿的。
聞氣味兒起碼快七十了，但穿著挺紳士，蓄個像卓別林似的胡子。
“皮，離家出走半年了。”老頭兒笑，要伸手摸胡維。
胡維趕緊竄到沙發背後去了，逗得禿頭紳士直笑：“看起來機靈，這狗要練練，沒準兒是能上臺表演的！”
“這是真的，我以前沒養過這麽聰明的。”老頭兒說，“你說什麽他都能聽懂，就是有個性有脾氣。”
胡維繞著客廳走了一圈，沒見到什麽吃的，他餓，禿頭紳士還一直盯著他看。
“老徐，你這狗…借我用用唄。”禿頭紳士突然說。
“幹嘛啊？”老頭兒皺鼻子。
“大後天不是老曲七十大壽嘛！”禿頭紳士莞爾，“我籌備的那個大變活人的節目不夠精彩——”
“改成大變活狗啊？”老頭兒喊。
“老曲屬狗，他和他孫女都喜歡狗。”禿頭紳士看了胡維一會兒，“要不這樣，不借，我一萬塊錢租你的，狗只要待著不叫，其他什麽都不用做。”
胡維聽見“一萬塊租”，耳朵立得直直的。
“是錢的問題嗎！”老頭兒說，“這狗現在主人都不知道是誰，又沒訓練過——”
怎麽不是錢的問題了！胡維頓時激動得眼睛發亮。
“我看你家狗好像挺樂意…”禿頭紳士指指胡維。
胡維立起身子左右轉了幾圈兒，畢恭畢敬朝禿頭紳士作了個揖。
給金主爸爸拜個早早早年了。
第二天一早，胡維就給接進老曲的豪華別墅山莊去了。
本來胡維還擔心了會兒，結果到那兒根本沒人認出他，因為遍地都是夕陽紅團。
這兒算是個藏身的好去處，還避暑。
表演魔術的是個金發外國人，嘰裏呱啦說了一堆話，整了大半天才發現胡維能聽英文指令。
他就一口一個“good boy”的誇個沒完，這外國人不知是去過多少地方，英文說得有種日文風味。
表演就是真像禿頭紳士說的那樣，不用做什麽，就走進櫃子，蹲在櫃子裏別亂吠，底部安了隱藏的升降機，能直接將胡維傳送到大廳對面的高臺上。
這魔術是認真沒什麽意思，估計也就是到時候老頭老太太們愛看。
胡維配合著排練了兩天，好吃好喝，偶爾看看何塵什麽動靜……
何塵淡定走秀去了。
胡維看見就嚇了一大跳，再看網上，已經沒什麽遍地找狗的消息了。
操！何塵這是放棄他了？不要他了嗎？
這才多少天呢！太囂張了吧！
胡維夾著耳朵，整條狗蹲在那個傻逼道具櫃裏惆悵，最後找了個小號，給何塵轉了篇文章。
《關愛動物！年過四十還單身，你的狗極有成為你一生唯一的伴侶！》
何塵沒點開過，胡維想了想，想起何塵才二十七……
老曲七十大壽那天很快到來，前幾天還全是夕陽紅的別墅從下午起就陸陸續續來人。
估計是兒孫輩都來了，吵鬧個沒完。
胡維被仔仔細細梳好了毛，戴上紅色蝴蝶領結，再披上一塊醜爆了的紅披風。
外國魔術師看著挺緊張，從傍晚就開始搓手冒汗。胡維就特好奇，一個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的破魔術，他這麽緊張幹什麽。
來別墅快三天了，胡維都沒見過主角老曲本人，倒是來了個小丫頭。
小丫頭眼睛圓圓的，穿件嫩粉色的蓬蓬裙，跑進後臺一蹦一蹦的辮子直甩。
“狗狗！我要騎狗狗！”小丫頭看見他就興奮。
胡維感到不妙，正欲拔腿就跑，卻被小丫頭抓了個穩，抱住他肚子就往地上翻，笑得咯咯的。
“狗狗肚皮好軟，摸著好舒服哇！”小丫頭小手直往他身上掃。
胡維好容易梳過的毛，全給弄亂了，但對著個小孩兒實在不好發脾氣，只能躺著任嫖。
小丫頭這麽鬧也沒人管，外國人其實就在邊上，一邊緊張地和他大眼瞪小眼，一邊蒼蠅搓手。
“我們來玩游戲吧！”小丫頭抱著他翻起來，“我是媽媽，你是我的小寶寶。”
胡維一臉無奈，他以前還沒陪小孩兒玩過過家家。
“媽媽十月懷胎生下你，你要對媽媽好。”小丫頭將玩具堆一地，還摸出了巧克力和餅幹，“媽媽愛吃甜的，所以巧克力是媽媽的，餅幹是你的。”
胡維配合地拿爪子扒了扒餅幹。
“但是媽媽比起甜更愛寶寶，所以媽媽把巧克力給了寶寶。”小丫頭又將巧克力推到了胡維面前，“這個時候你該說什麽？”
胡維沈默了很久，最後無可奈何地輕輕吠了一聲。
小丫頭笑得超開心，撲過來抱著他親了一口臉頰。
何塵也親過他臉頰，還會在他睡的時候偷偷拿臉蹭他。
胡維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瞬間突然就特別懷念那種感覺，身子都像漸漸成了暖融融的狀態。
“桐桐！”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將胡維給拉了回來。
胡維擡頭，看見個長得像托爾斯泰的老頭子站在門口，眉毛都是立著的。
“爺爺！”小丫頭趕緊從地上蹦了起來，特高興。
“你在這兒幹嘛呢，打擾別人排練。”老頭子面上很兇，眼裏有疼愛。
“爺爺，狗狗陪我玩兒。”小丫頭指指胡維。
“人家毛都沒你玩亂了。”老頭子拉過她的手，“走吧，我讓廚房給你做了蛋糕。”
胡維松了口氣，知道小丫頭終於不能繼續折騰他了，開始抖毛。
結果剛抖了十秒鐘不到，小丫頭又折回來了。
“狗狗狗狗——”小丫頭在他面前停下，從脖子上摘下個心形的紅色吊墜：“別戴紅領結了，紅領結不好看，這個送給你。”
小丫頭小心翼翼地將紅領結摘下來，再輕輕給他掛上吊墜，調了調長短。
“特別特別好看！”小丫頭咧嘴就笑，一口乳牙。
胡維都沒反應過來，小丫頭就咚咚咚地跑了，邊跑還邊回頭看他。
【叮咚！恭喜您！您已完成任務1-6：離家出走，並賺得狗生第一桶金。】
胡維頓時整條狗直接蹦了起來，給嚇的。
離家是已經第六天了，但怎麽賺的錢啊……
他想低頭，但低頭也看不見脖子上掛的那個吊墜，只覺得吊墜突然就變得沈甸甸了。
值多少錢？
胡維心跳得很急，聽見系統繼續用冷冰冰的聲音說話了：
【現發放完成任務1-6的通關獎勵，進入系統選擇數字4，您將有機會變為人類形態。】
【註意，使用此項功能務必小心謹慎，請在無普通人類的情況下使用。】
胡維這回不單是蹦，他是整條狗直接跑了出去，外國人都沒能攔住他。
媽的老子終於能變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子要變人了老子變人了腿還短嗎！
胡維一陣橫沖直撞，沖進了大堂後邊的洗手間。
洗手間裏正好沒什麽人，就一位兄弟拿著東西尿。
胡維給嚇了個急剎車，這人竟然是何塵！
這種夕陽紅的晚宴，何塵來參加幹什麽？
他趕緊趁著何塵沒註意往隔間裏沖，砰一聲將門給拍上了，何塵拿著東西往後看了眼，拉上褲子。
這就很好玩了，胡維都特想學那外國人一樣蒼蠅搓手。
他要變成人出去，和何塵說兩句話。
胡維迅速調出了系統，選擇數字4的時候聲音都是發抖的。
變人的感覺很奇特，像有一股熱流包裹了全身，特像糕點被放進烤箱裏烤那情形。
胡維睜眼的那一刻，被現在他這個視角的高度嚇了一跳。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大腿，有點瘦，觸感還挺好。
他跟開獎似的，瞇縫著眼小心地瞧了一眼。
關鍵是長！
胡維差點兒沒興奮得喊出聲，想現在立刻沖出去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啥樣兒。
他將手搭在門拉環上，連看見是人類的手都幸福得想笑。
胡維將門拉開了一半，冷風從縫裏灌了進來，他突然就覺得有點兒冷。
他趕緊砰地把門摔上了。
媽的，怎麽是全裸的！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幸運，十二點還會有2000字更新。
分享一下學車日常，話說今天跑了回路面，教練坐我旁邊。
教練：看見前面那臺車沒！眼睛瞎了嗎！看見車沒！
我：啊啊啊看見了！（迅速踩剎車）
教練：超過它啊！剎毛車！超過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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