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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到京中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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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這廝,真是,真是讓她恨得牙癢癢,她睡得有那麽死嗎?還是,他在身邊,她才能那麽肆無忌憚睡下,卻忘記最大的危險就是身邊這頭色狼。

“段,天,晟。”安琪磨磨牙,一臉陰霾,怒吼。

“娘子,不要這樣,實在覺得吃虧,那就討回來,為夫不介意。”晟王輕笑道,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給我滾出去。”安琪怒指門口,胸口一起一伏。

晟王無奈笑了笑,卻不是如安琪的願,離去,而是將安琪按在懷中,低聲道:“離開你的這些日,已經受夠了沒在你身邊的滋味,我不想離開,哪怕一刻,都不想。”

安琪一怔,心軟了,她何嘗不是?安琪淡淡道:“不許再得寸進尺。”

“很難。”晟王邪魅笑道。

安琪擡頭嚴厲看了他一眼,他垂下頭,悶聲‘嗯’道。

安琪輕笑,他這副模樣,那麽挫敗嗎?可是卻不知道這一笑,變成了鼓勵,給她帶來了麻煩。

下一刻,晟王的臉無限放大,他陽剛氣息鋪天蓋地襲來,將安琪整個淹沒,淹沒在他的霸氣中,不容思考,不容抗拒,剩下的,只有沈溺。晟王一只手輕輕按住安琪的後腦,一只手在她的後背,窺探著她的心跳,她的心跳像只小鹿,不斷狂跳。安琪睜大雙眼,卻慢慢沈重起來,沈溺在他的溫柔的吻中,他的舌頭,不斷摧毀她的理智,連最後僅存的理智都被他吸走。

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次,玉帶落在地上,墨色的錦袍白色的衛衣滑落。熾熱的胸膛,堅實而性感,肩上還纏著白布條。

“慢著。”安琪艱難地開口,她的喉嚨像被火燒一樣。

晟王低頭含著她的耳,慢慢沿著脖子,吻著,沙啞道:“娘子有何指教?”

“你的傷。”安琪迷離著雙眸,小手摸到那光滑如玉的肌膚上,有布條纏著,想起他剛受傷,怎麽可以…

“不礙事。”晟王整個人像燃燒一般,艱難回答,隱忍著那沖動的行為。

安琪的手不安分在他背上滑動著,那光滑的肌膚,熾熱的胸膛,讓她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她還真的不知道,只是上次看了晟王的那些小黃圖,知道一二,這方面的知識也只是書面上網上了解,沒有經驗,她有些害怕,身體微微顫抖。

“王爺,鬼醫說有要事要商量。”阿福在外面溫聲道。

晟王含糊應了一聲,當作沒聽見,大掌伸進安琪的衣襟內,輕輕擡起安琪的身子,在安琪背後輕輕一挑,這個東西他沒少拿著來研究,琢磨著怎麽脫下來,今日總算實踐了。

安琪在阿福那句話,就恢覆了理智,見這廝居然這麽輕而易舉取下她的,她的…安琪臉都紅了。

“住手。”安琪一只手按住他的手,目光移向門口。晟王一臉惱怒,恨不得將阿福這個不懂事的孩子打飛,把那個破壞好事的鬼醫趕出竹園。

“娘子,我好難受。”晟王微微蹙眉,喘著粗氣,趴在安琪身上。

“下去。”安琪一把推開晟王,惱怒道,好好的氣氛被阿福打破,拿起衣服裹在身上,走到衣櫃邊,回頭看晟王,晟王拿著她的那兩朵花在把玩著。

晟王深深吸一口氣,壓制心中叫囂的野獸,開玩笑說道:“娘子真香。”

安琪臉微微泛紅,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前,感覺那只大手似乎還在那裏,他手心的溫度,就烙在那裏,惱怒甩掉剛才的念頭,伸手拿起衣服,突然腰間被他纏著,大掌死死扣住,她的背貼在他的胸膛上。熱氣呼在她的耳邊,慢慢下移,到她的脖子,安琪微微回頭,卻迎上他的唇,玉足邊,落下一地的衣服。身子轉動著,雙手摟住晟王的脖子,一頭墨發在空中微微揚起,那張美麗的容顏被熏得微微泛紅。

“我愛你。”安琪迷糊中,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晟王一怔,他的心幾乎跳出來,將她按在懷中,那麽激動,她那麽柔軟,貼在他堅實的胸膛裏。她的芳香味,那麽濃烈,他顫抖著唇,激動在她耳邊說:“再說一遍,我愛聽。”

安琪卻堵住他的唇,她不會再說,但是她會用行動告訴他。

阿福見晟王遲遲沒出來,再次溫聲在外面喊道:“王爺,鬼醫說十萬火急,速去。”

“滾。”晟王惱怒道,阿福一怔,連忙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是這都夕陽西下了,難道還洞房不成?阿福一臉驚恐,感覺自己一定是破壞了好事,跑到院外站著。

安琪悶悶吐了一口氣,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麽都沒有,貼在這廝懷中,一點縫隙都沒有。這廝,敢不敢再測底一點?

“出去。”安琪低聲道,卻帶著羞澀,低著頭,不敢看晟王,拿起一件衣服隨意裹在身上。她從未在一個男子面前這麽徹底暴露,臉不由自主燒成了紅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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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傷心的玄墨

晟王卻再次抱緊安琪,在心裏無數次暗罵這不懂事的阿福,還有鬼醫,真是會挑時候。好好的氣氛都被毀了,他磨磨牙,悶悶吸一口氣,很憤怒,也很沮喪。

“夜裏繼續。”晟王邪魅一笑,在安琪耳邊輕聲說著。在安琪後面拿了件衣服,披在安琪身上,安琪臉紅得像蘋果,她何時這麽囧過?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晟王穿上衣服,走出竹園,冷冷掃了一眼阿福,阿福大氣不敢出,看來自己似乎真的破壞了王爺的雅興,阿福低著腦袋,他下次機靈一點。

安琪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的排紅,脖子上的吻痕,安琪想起剛才的一點一滴,臉更加紅,燒得難受。

夜裏,晟王面色凝重回到竹園,阿福將飯菜走搬進竹園。

看到安琪在調整豎琴的音符,那麽認真,他臉上的愁雲慢慢散去。在煩惱的事情,只要見到她臉上淡淡的笑容,他就會忘記。看來那日竹林中那說過,若愛上一個人,她的喜怒會牽動著他的情緒,就是這樣的。晟王低眉看了看桌上的肉肉,那是玄墨送給安琪的寵物,他的娘子由他來寵,別人送的熊貓,他不介意讓它變成美食,送到她唇邊。

“娘子,這就是你說的琴?很別致。”晟王含笑道,坐在安琪身邊,伸手抱住安琪的腰。

“豎琴,這裏沒有,我調音就調整了好久,還差幾個音符。”安琪含笑道,把頭靠在他懷中,那麽自然。阿福張張嘴,一臉驚訝。他們的王妃何時這般乖巧,窩在晟王懷中了?不過他很開心,也猜到剛才他確實破壞了好事,真是後悔。不過鬼醫說很重要,十萬火急,他也沒辦法。

“什麽味道?這麽香。”安琪聞到菜香味,擡頭看晟王。

“美食,很久沒和娘子一起用餐。”晟王握緊安琪的小手,目光落在中間那肉肉,嘴角一勾,他聽聞玄墨將熊貓送給安琪,安琪接受了,他就恨不得飛回來將它殺了,吃了,今天算是解氣。

二人用膳時,安琪看到晟王似乎吃得很起勁,這肉的味道似乎很不尋常,肥而不膩,安琪一口口細細品嘗著,見晟王臉上的笑意更濃,她的臉立馬黑起來。

安琪磨磨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是後院那只熊貓,是嗎?”

晟王輕咳一聲,當作沒聽見,拿起筷子,再次吃了一塊。臉上都是笑意,不知道玄墨知道他的禮物成了盤中餐,是何臉色?

安琪再次想著,不是等著他回來一起享用嗎?何必生氣?可是一想到那個可愛的熊貓成了盤中餐,她還是高興不起來。擡頭看到晟王津津有味吃著,心中的罪惡感莫名消失,只要他開心,不是比什麽都好嗎?可是再一想,幾千年後,熊貓就瀕臨滅絕,需要人類保護,她的心又開始糾結起來。在做了無數個心裏鬥爭後,她的臉,表情在不斷變化著,最後她喃喃自語道:“味道還不錯。”

晟王輕幾聲,這樣的反應,不在他的意料之內,她剛才氣得像是要吃了他,可是下一秒,卻說這麽一句話,他喝了一口湯,說道:“味道不錯,那只白羆太大,將一半的肉往睿王府送去,如今他們可能也在享用。”

安琪嘴角狠狠抽動幾下,敢不敢再狠心一點?她可沒想過明目張膽吃了,還帶這樣肆無忌憚送過去一半的肉?玄墨以為是給她做寵物的,而不是食物。

睿王府

玄墨盯著桌上的熊貓肉,一臉怒火,想起昨夜晟王正式娶了小丫頭,心中就上火,自己為什麽走那麽急?想到璃王鬧婚禮,他更恨自己為什麽不在,可是看到這熊貓肉,他就火,不是說寵物嗎?怎麽毫不客氣吃了?玄墨捏緊拳頭,往外走。

“去哪?”嘯陽喊道。

“出去走走。”玄墨悶悶道。

“像昨夜一夜?走一個晚上?”嘯陽冷聲道,他沒法忘記玄墨早上一身寒氣,失魂落魄站在府外,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手裏拿著那毀壞了的花燈。

玄墨沒有理會,閉上眼睛,都是安琪昨夜的笑容,從未見過她笑得那麽開心,她眼裏心裏都是晟王。

“晟王妃的心思你還不明白?”睿王冷聲道。

“明白,放不下。”玄墨停下腳步,冷聲道。

“放不下又能如何?你能給她什麽?你的心意,除了給她帶來流言蜚語,還能有什麽?”睿王一針見血,刺痛玄墨的心。

玄墨的眼眸全是黑霧,拳頭捏緊,指甲深深扣緊肉裏,鮮血留下,滴落在地上,那聲音,是心碎的聲音。

“我知道。”玄墨暗啞著開口,沖出門,消失在黑暗中。他沒想占有小丫頭,可是他沒辦法收回自己的心。他感覺小丫頭就住在他的心裏,揮之不去。第一次,他感覺那麽無助,那麽難過。來到小丫頭哭過的地方,坐在小丫頭坐過的位置,借著月光,看著懸崖,看著面前的高山。他這一刻才感覺到小丫頭也在陪著他難過,陪著他傷心。

“你在這裏?剛才見你一路施展輕功,不過,你輕功不錯。”慕容嬌含笑,大口喘著氣,說道。

“你來做什麽?”玄墨悶悶道,沒有回頭看慕容嬌一眼。

“沒什麽,給你。”慕容嬌給過去一個酒瓶,玄墨接住,回頭冷冷掃了一眼慕容嬌。

“你可以走了。”玄墨冷聲道,打開酒瓶,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聽皇兄說晟王妃給睿王府送去白羆肉,我就猜到你一定會很難過,原本想要去你府上找你喝酒,不過,卻遇到你,選擇這麽一個地方。”慕容嬌背著手,在懸崖邊上來回走,淡淡道。月光下,她那淡淡的鵝黃色,在春風中微微飛揚,那麽美麗。

玄墨坐在巨石上,不斷灌酒,一口,接著一口。可是他不會說出他心中的秘密,眼裏全是霧氣,俊美的臉上帶著傷心的神色。

“餵,你跟我說說看,你為什麽對晟王妃那麽好?”慕容嬌輕跳著腳步,站在玄墨面前。彎著腰,美麗的小臉就對著玄墨,聞到那酒香味,那麽迷人。看著玄墨的臉,俊美中帶著些成熟,比第一眼時的他,成熟很多,也淒涼了不少。

“走開,不關你的事。”玄墨冷聲怒道,再次喝了一口悶酒。

“哦,好吧,那我走了,不過我忘記告訴你,那個刺殺晟王妃的人,我皇兄已經查到是誰做的。”慕容嬌直起腰,說完,輕盈的腳步,從玄墨身邊走開。

“是誰?”玄墨冷聲嚴肅道。

“很多人,有真殺,和假殺。不過現在都無關緊要了,徐公現在才是最想殺她的人,聽說她沒少得罪徐公,是這樣嗎?”慕容嬌停下腳步,彎著腦袋笑道,那麽天真爛漫,無憂無慮。

“呵呵…徐公?小丫頭可沒少氣他。”玄墨冷笑道,再次喝著悶酒,想起和安琪在徐府的一舉一動,心裏就想笑。

“三,二,一,倒。”慕容嬌含笑數著,只見玄墨的身子立馬癱軟倒在巨石上。慕容嬌笑道:“傻瓜,沒有人告訴你,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公主。”幾個侍衛立馬出現,跪下道。

“帶走吧。”慕容嬌笑著說,輕跳著走了,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哼著歡快的小曲。幾個侍衛擡起玄墨,跟在後面,消失在街上。

竹園,安琪看著晟王將整盤熊貓肉全部下肚,這廝最後居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淡淡道:“娘子,這肉真好吃,早知道,我就不給睿王府送去那麽多了。”

“怎麽也是玄墨那小子送給我的,我不能獨自享用,送過去也算還禮。”安琪悶悶說道,她知道玄墨一定很難過,不過她手下熊貓的初衷就是要吃的,不是嗎?算了,不和這廝計較。

晟王眼眸微微黑下,他的妻子對這個玄墨,太好,他還是忍不住吃醋,龍鱗,居然在京城中,他要想辦法找到。只有這樣,他才能和他的妻,百年好合,不用擔心哪次撐不過去,扔下他的妻一個人在這世上。他深刻明白孤獨的感覺,他不希望她如此。

“娘子,我想聽你彈琴。”晟王突然溫柔道,看著軟榻上那豎琴。

“心情不好,不彈。”安琪悶悶道,後悔,她不該去後院看那只熊貓,它那麽可愛,那麽萌,她看到它的眼神,她就放棄了吃它的沖動。

“下次不敢了,為夫作為賠罪,給你這個。”晟王說著,阿福偷偷將東西放在晟王身後,晟王一只手一抓,拎起一只小熊貓。

安琪大驚,那萌萌的小東西,沖她無辜眨眨眼,四處看。她忍不住笑出聲,一把將小熊貓抱入懷中,欣喜若狂,她一直想要這麽做,那毛茸茸的小東西,可愛之極。

安琪這下和小熊貓玩得不亦樂乎,看著小熊貓爬不起來,軟榻上來回趴著,那麽好動,惹得安琪一陣陣笑聲。

晟王感覺,這小東西似乎比他還得到她的歡心,微微蹙眉,自己是不是不該給她這小家夥。一把將小熊貓拎起來,往阿福身上扔,笑道:“娘子,看來心情好了,我們彈琴。”

安琪站起來要去搶小熊貓,卻被他一把拉回來,倒在他懷中,阿福見狀,抱著小熊貓,立馬跑開,他可不想再破壞好事。

“娘子,彈琴。”晟王將豎琴交到安琪手中,耐心道。

“不彈。”安琪嘟著嘴道。戀戀不舍看著門口,她還沒玩夠呢。

“要不我給你做寵物?”晟王邪魅一笑,淡淡道。

安琪看著晟王,在想這廝學熊貓萌萌的模樣,那是怎麽樣的風景?聞到藥味,知道青蓮熬好了藥,推開晟王,走向門口,端來藥,嚴肅道:“把藥喝了。”

晟王擡起頭,看著她,他聞到這藥香味,猜到藥材的一二,眼裏含笑意。細細打量著安琪,這樣的藥方,也只有她才能想得出來,還考慮他的體質,特意配藥。

晟王苦澀地笑了,深情看這安琪這一生,苦太多,也許是因為如此,上天才派安琪出現,走進他黑暗的生活,點亮他的夜空,溫暖他的世界。

“為什麽這樣看著我?”安琪被晟王盯得有些不自在,疑惑問道,將玉碗遞給晟王,示意他喝了。

晟王低眉看著手中的玉碗,那苦澀的氣味,在他鼻尖卻變成了甜甜的香味,一碗苦澀的藥汁全部喝盡,嘴裏全是苦澀的味道,可是他,卻感覺那麽甜蜜,比蜜糖還要甜。一只手將安琪拉倒在懷中,他放不開,也不會放開,以前他並不會感覺那麽難過,可是有了她,他才明白自己的生活,原來那麽黑暗,那麽淒涼。這十幾年來,他習慣了沒人疼沒人愛,沒人惦記和關懷,這突如其來的藥汁,讓他很震撼,收緊手臂,將安琪困在懷中,暗啞說道:“有了娘子,真好!”

安琪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不再掙紮,她的記憶裏,借著上官冰兒的眼,看到了晟王的一些過去,那落魄淒涼的背影,世人尖酸的耳語,嘲笑,諷刺,欺辱,那些不公平的待遇,而那個無權的皇上卻顧及不到這些,放任他在冷宮中自生自滅,連看他,都沒有去看過。

“我想告訴你,我,記起了上官冰兒的事情。”安琪淡淡道,也是在告訴他,她知道他的過去。

“也好,不用再猜忌我對你圖謀不軌。”晟王輕笑道,可是他確實圖謀不軌,而且是絕對的。

“你知道有一個雪郡主,還有一個靜公主嗎?”安琪淡淡問道。

晟王微微蹙眉,看著安琪,問道:“若只說一個雪郡主,這天下有兩個,可是將雪郡主和靜公主聯系在一起的,只有一個,蜀國在二十多年前的一場變故,傳言說是靜公主毒害了蜀國先皇,之後又欲毒殺當時的太子,也是當今蜀國皇帝慕容遇。不過雪郡主發現及時,救治了慕容遇,可是慕容遇卻因此留下病根,寒毒。之後慕容遇沒殺靜公主,只是將她逐出皇室,靜公主口口聲聲說她是冤枉的,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慕容遇將她逐出蜀國,雪郡主和靜公主二人從此在蜀國消失,沒人再提起這二人。”

安琪看著他,感覺這廝就是一臺電腦,什麽都知道,連慕容嬌都不知道雪郡主,他怎麽就知道?不過她的思緒立馬回來,雪雁就是雪郡主,那麽就是蜀國的雪郡主,那麽那個靜公主,又是誰?那個黑衣人說靜公主是皇上的女人,這個範圍就小了很多。

“你知道父皇身邊的女人,有沒有一個叫靜公主的?”安琪疑惑著問道,窩在他懷中,拿著豎琴,擺放好,輕輕彈奏。

晟王疑惑看著安琪,上官冰兒的記憶裏多了什麽?晟王搖搖說:“沒聽過。”

安琪長長吐了一口氣,彈奏著悅耳的曲聲。問道:“昨夜至今,有什麽新發現,或者新聞?”

“沒什麽,不過是小事情。”晟王淡淡道,他不會告訴她,昨夜玄墨行屍走肉一夜,還拿著她打破了的花燈,如今當作寶貝放在房間裏。不會告訴她璃王昨夜喝了一夜的酒。白天傳安王去為上官嫣然把脈,假的脈相,上官嫣然說她也不知道原因,最後的黑鍋落在張媽身上,這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徐萬城,今日剛進城,此人心機深沈,不是徐宗偉和徐德邦的愚蠢沖動,心機淺薄。徐宗偉只怕是今夜就決定脫離徐公麾下,赤練已經在暗中助徐宗偉脫離成功。

“那鬼醫說有要事商量,是什麽?”安琪可沒有忘記剛才的事情,低下頭,有些囧色,問道。

“說十年前,龍鱗出現過,不過很快又銷聲匿跡。不過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龍鱗還在京城中。”晟王輕輕把玩著她的秀發,說道。

“龍鱗,可以解百毒,你的炎毒,慕容遇的寒毒,也可以年年益壽,若是徐公得到,只怕再活七十歲都不是問題。”安琪悶悶說道,她說著,突然手指一停,是的,慕容遇的寒毒,雪郡主,雪雁得到了什麽東西?不會是…龍鱗?雪郡主和靜公主來得蜀國,隱姓埋名,十幾年,為的是什麽?

“怎麽了?”晟王低眉問道,他感覺到安琪似乎想到了什麽?

“雪雁就是雪郡主,那麽宮中,到底是誰,是靜公主,她們來蜀國,可能就是為了龍鱗,你不是說靜公主一直說自己是冤枉的嗎?那麽她一定是找到龍鱗解除慕容遇的寒毒。那麽,十年前,雪郡主,已經得到了龍鱗。”安琪有些激動,笑道。

“娘子想到了什麽?”

“上官冰兒的記憶裏,有這麽一個小片段。可是雪雁自殺,沒有給上官冰兒一點線索,如今只能找這個靜公主,我們先在父皇的女人中,找這個女人。”安琪興奮開口。

晟王微微蹙眉,皇上的女人那麽多,後宮佳麗三千,靜公主,若還能活著,那麽現在也是近四十的人,可是這樣的女人,似乎只有冷宮中的女人。而相爺的二夫人雪雁,從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不與人打交道,沒人知道她和誰走的近。

“蜀國!”晟王若有所思,他還記得,他打探了那麽多年,才知道他的母妃是從蜀國來的,不是民間。

“想到什麽?”安琪擡頭看到晟王若有所思,問道。

“只怕靜公主早已經不在人世,若還活著,也是被皇後陷害,打入冷宮。只有去冷宮中走一趟。”晟王淡淡道。

“今晚如何?”

“今晚你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晟王嘴角一勾,說著在安琪的額上親親一吻。

“就今晚,沒有商量的餘地。”安琪沒有理會晟王,感覺自己這副身體還這麽小,怎麽可以,安琪想起白日發生的事情,臉不由得微微燒起來,連忙站起來,往外走。

晟王輕笑,見她落荒而逃,那麽有意思。

月光瀉下,照亮整個黑影,卻讓冷宮顯得更加淒涼。可是,有一個地方,卻格外顯眼,皇後住的冷宮,燈火通明不在話下,宮女太監無數,來來去去。兩個黑影輕輕潛入冷宮,落在屋頂上,揭開一塊瓦片。

房間內,一個頭發花白,看上去六十歲的人,依稀可以看出是誰,她就是皇後。驚嚇過度,容顏早已不在。她一臉陰沈,眼裏燃燒著怒火,看著鏡中的自己。

‘啪’一聲巨響,桌上的一切都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眾人大驚失色,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孫嬤嬤溫聲道:“娘娘,這是璃王送來的藥。”

皇後的眼眸才慢慢放在端盤上的小藥瓶,之後又落在房間角落那個假人頭上,怒道:“還查不出是誰做的嗎?”

“還沒抓到那個人。”孫嬤嬤小聲說道。

皇後將一顆藥丸放進嘴裏,喝了一口水,閉上眼睛,怒氣慢慢下來。

“娘娘,昨日可還做噩夢?”孫嬤嬤含笑問道。

“都下去。”皇後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只留下孫嬤嬤一個人。

“娘娘,怕是又做噩夢了,璃王說這藥有助安眠。”孫嬤嬤含笑說著。

“昨夜不是夢,本宮見到了蕭淑妃,絕對是她。”皇後堅定說道。屋頂上的晟王一怔,安琪擡頭看晟王,他的眼眸變幻莫測,不是是何情緒。

孫嬤嬤像是見到鬼了一樣,打了一個寒磣,壓低聲音說道:“娘娘,蕭淑妃已經死了這麽多年,她死的時候,你我都親眼看見了。怕您又是做噩夢了。”

“不,不是夢,絕對是真的,她就站在這裏,問本宮為何要殺晟王?是她,絕對是她,她沒有變,還是那麽年輕漂亮,可是本宮…”皇後說著,手撫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頭發,眼裏全是哀傷,慢慢變成嫉妒之火,陰狠的眼神,那麽惡毒,說道:“她沒有死,本宮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她奪走了皇上的心,是她,是那個賤人。”

孫嬤嬤看著皇後,以為是皇後又犯病了,胡言亂語,搖了搖頭,‘啪’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娘娘息怒。”孫嬤嬤挨了一巴掌,立馬跪下求饒。

“你不相信本宮?”

“信。老奴不敢質疑娘娘的話,娘娘的話,老奴都信。”

“本宮沒有瘋,蕭淑妃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皇後再次堅定說著,分不清是不是瘋話。安琪微微蹙眉,看著皇後,她似乎已經好了,看來那個假人頭的再次出現,解除了她的心魔,她無惡不作,豈會相信鬼神?若相信鬼神,她還會作惡多端?安琪想到這些,開始在思考她說的,蕭淑妃還活著,到底幾分真假?

“誰?”璃王怒道,突然飛身出現在屋頂上,他不過是來看皇後,卻不想,遇到兩個刺客。而安琪和晟王因為被皇後的話吸引,忘記警戒,璃王來了才發覺。

晟王抱起安琪的腰肢,騰空飛起,如一陣狂風,安琪微微蹙眉,他還受傷,這般大動幹戈,對他最為不利。

“想走?”璃王飛身追上,驚動了禁衛軍。

“你先走。”安琪從晟王懷中掙脫,輕聲說道。

“女人,不是逞能的時候。”晟王一把抓起安琪的小手,輕聲說道。再次施展輕功離去,璃王緊追不放。距離越來越近,安琪伸出手,對準璃王的心口,射下暗器,那短箭如閃電飛出去。璃王一怔,側身一躲,卻還是劃破了衣襟。他兩只夾住短箭,眼裏的情緒如狂風暴雨,再次看著那遠去的黑影,月光下那雙眼睛,他再熟悉不過,他舉手示意禁衛軍停止追擊,將斷箭藏在袖中,沒有了驕傲的氣息,囂張的氣勢,霸道的姿態。只留下落寞,孤獨的背影,一夜之間,他的變化那麽大。

晟王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安琪,不知在想什麽,輕輕拍一下安琪的手,輕聲說道:“我的傷還是足以對付璃王。”

“我不想你冒險,你的傷還需要靜養。若動手,傷口必然裂開,再次崩血,很容易喪命。”安琪悶悶道,她比誰都清楚晟王的傷。

晟王和安琪落回竹林,晟王的傷口還是裂開了一道口子,安琪聞到了血腥味,微微蹙眉。

房間內,安琪為晟王邊包紮傷口,邊問道:“去蜀國找到靜公主的畫像,一切都迎刃而解。”

晟王嘴角上揚,淡淡道:“凡是關於靜公主的書,畫像,和她身邊的侍女,都消失。見過靜公主的人,少之又少。”

安琪有些洩氣,為他擦拭血跡,小手被那大手握住,安琪看著晟王,他的手心那麽溫暖。

“我會撐到最後,不會離開你,龍鱗不重要,你才最重要。”晟王輕聲道,卻那麽認真。

安琪原本揪著的心,被他這一句話,溫暖了。

“我相信。”安琪輕聲說道,她要找到龍鱗的決心更加大。

晟王的臉色微微泛白,身子慢慢倒下。安琪為之蓋好被子,走到蠟燭邊,將蠟燭換了。再次走出屋外,消失在夜空中。

安琪回到相府,在雪雁院,她回想著雪郡主在雪雁院的舉動,她的習慣,雪雁院依然是那個雪雁院,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動。

安琪找不到一點線索,她突然躲到樹上。

一個身影慢慢走進院中,依然觸景生情,他長長嘆一口氣,喃喃自語,喊著雪雁。

“雪兒,冰兒昨日已經和晟王拜了天地,你也可以放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就好。她早已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小冰兒,她變了又變,連我這個父親,她都不放過,我們還能指望她什麽?老了,膽子也變小了,沒有當年的血氣,若你知道我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你興許就不會嫁給我。呵呵…不過,在朝堂上久了,凡是都小心翼翼。”相爺喃喃自語,卻又像在傾訴。

相爺坐在石凳上,看著身邊的空氣,似乎血郡主就在身邊,在聽他述說。安琪微微蹙眉,相爺居然還這麽愛雪郡主。

相爺只是默默坐在那裏,淺淺一笑,依稀可以見到當年風采,依然迷人。卻多了唯唯諾諾,沒有少年時的血氣方剛。

“誰在那?”相爺剛嘆氣擡頭,見到前方的樹上,一個人影,驚呼大叫。

安琪跳下樹枝,拉開面紗,淡淡看著相爺,這個膽小怕事的相爺,在她記憶裏,不是這樣的,時間慢慢改變了這個人。安琪淡淡道:“相爺似乎還記得雪雁?”

“是你,這個不孝女。”相爺怒指安琪,罵道。

“還在為晟王府的事情惱怒?”安琪淺笑道,坐在一邊的石凳上,不卑不亢。

“我只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相爺怒道,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恥辱,他豈會不生氣?不過他也沒有想過去討回來,他選擇了不去計較。

安琪嘴角一揚,感覺有些酸楚,父愛,她從未體會過。可是,這個男子,有時候很恨她,恨不得她死去,可是卻還是藏著愛。他知道她和晟王拜了堂,還特來告訴雪雁,看出他心裏,還是有這麽一個女兒。

“那為何還要告訴雪雁,我成親了?”安琪淡淡道,目光落在那圓圓的月亮。

“雪雁是你娘,你豈可隨意這麽叫她?”相爺大怒道,他的怒吼聲引來相府的家丁。

“可知她和宮中哪個娘娘最好?來往最多?”安琪直接問正題,

相爺微微蹙眉,看著安琪,卻沒有說一句話。安琪感覺到四周的來了很多人,看出相爺不會回答她,應該不會出賣她,她腳尖點地,離開相府。相爺沒有出手攔著,只是看著安琪消失的方向,他放棄已久的疑惑再次上心頭。雪雁是什麽人?為什麽突然死去?安琪知道了什麽?這麽問他?

安琪回到竹林,晟王還在昏迷狀態,床簾下的容顏,若隱若現,那麽美好,如嬰兒般,睡得那麽安穩。安琪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洗漱完,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躺進他懷中,不堪疲憊,她很快入睡,隨著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晟王的眼睛慢慢睜開,低眉看了看懷中的人,迷藥,對他沒有效果,如今,可以安睡了,他再次閉上眼睛,收緊腰間的手,將她困在懷中。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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