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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事態在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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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琛面沈如水。

作為校長,對於學生們關心時政,應該是持讚許與鼓勵的態度的,他教育培養的是國家的棟梁,不是一群豬羊。然而,關心時政也要有個方向,像李璐,雖然上書不大合時宜,本心持正,也算有理,倒也罷了。

這個吳洪,就讓人討厭了。

校長不怕學生活潑,丞相卻是想著國家穩定的。

葉琛,恰似是個丞相,他分外討厭吳洪惹下的這件事。

葉琛與李彥等人作為對公主參政並不排斥的人,近來也不免憂心。太子益壯,而公主之威勢不減,縱是同胞姐弟,本無嫌隙,可二人皆有擁躉。有時候,恩怨未必全要因雙方主事之人而起,若是下屬有了不一樣的心思,摩擦不斷,最終要將主事之人牽涉進來。到時候,無論誰做了贏家,於大周,都是件大傷元氣的事情。時日久了,丞相們也有一種感覺:連顏肅之,都很擔心這種情況發生。

眼見得顏神佑頗有器量,將種種制度建立磨合得完善之後,陸續放權,政事堂裏,沒有不欣慰的。公主知情識趣,退而教書育人、為國儲材,太子又寬宏大度。不特皇帝不用擔心,也是蒼生幸事——太子是禮法正統,公主威望甚隆,爪牙遍布,兩處鬧將起來,必是一場天翻地覆,大家都是輸家。

葉琛正想著,自己如果沒出什麽意外,還能再熬個二十年,從容引導六郎,好鑄就一段佳話。

萬沒想到,當事人都想通了,圍觀的都松了一口氣。一個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王八蛋要破壞這種安定團結的局面。丞相治下的學校,出現了這等潑皮無賴,葉琛的臉,很疼!

吳洪與李清君等進士進修班的學生不同,也與李璐這等中途就考中了進士的人不同。他是自民間考上了太學做學生,又不曾通過科舉的,是以身邊的同學來了又去,走了好幾撥,他依舊是個“太學生”。也便仗著這麽個身份,大肆批評起朝政來了。

遇上這等事,葉琛比當事人顏神佑還要生氣。李璐可以說是不畏強權,吳洪明顯就是個投機客了——心不正。

政事堂內部曾經交流過,杜黎就有一些投機的意味,然而杜黎聰明敏達,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雖心機有些深沈,卻不曾觸過君子們的底線。吳洪可就不一樣了。更有甚者,一看這麽個內容,葉琛就覺得眼熟——這不是章垣先前那個上書的加強版嗎?!

然而,葉琛只能拿出師長的身份去訓戒吳洪,卻不能擺出丞相的架子來去壓他。吳洪想來也是知道此情,愈發地沒有什麽顧忌,反而“勸”起葉校長來了。葉琛見他如此可惡,便再不勸導他。

葉琛雖是丞相裏最年輕的一位,心智手段並不比老前輩們差得太遠,既能教得了太子、鎮得住群臣,自有其過人之處。眼珠子一轉,卻是想到了一招借力打力。不到萬不得己,朝廷不可以勢威壓學生,可如果學生裏有不同意見的人,大家相互辯難,這又另當別論了。

事實上,不須他如何明示暗示,已經有人跳了出來了。第一個站出來的乃是當年一位進修班的女進士。想吳洪於太學學習數年,猶不得考中做官,與已經中了進士的人,這水平真個是天差地遠。

這位女進士的來頭也很不小,居然是吳王妃的大侄女兒!這位郁氏娘子年過三旬,早便出嫁。她祖母本是名門淑女,祖父長得尖嘴猴腮一副猥瑣的樣子腹內卻多錦繡,自是遺傳了一副聰明的腦子。她自幼讀書也不算差,只是其時風俗,憑你如何蕙質蘭心,也不過是在婚姻市場上多一點籌碼而已——早早就嫁了。

舊京之亂,她隨丈夫在外,逃得一劫。千辛萬苦,好歹跟娘家團聚了。許是過於艱辛,她丈夫卻萎靡不振了。若是以往,她只須等到兒子長成了,再倚著兒子、求上娘家護佑,等兒子做了官兒、仕途比較順利了,也就是熬出頭了。也是合該她走運,遇上了開科舉這等事。郁氏心頭一動:求人不如求己!

反正她現在也不用生孩子(已經生了好幾個了,足夠用了),也不用伺候公婆了(戰亂折磨,早死了),丈夫也蔫了,管不了她了。想起幼時與兄弟們一同上學玩耍,兄弟皆不如她——我何不一搏?

是,即使是進士出身,在官場上也要熬到十年以上,才能熬出頭來。可只要她戳在那兒,她兒子就更添一分保障。縱是要娘家幫忙,或是求上吳王提攜,她也不是一無所求只等施舍。她考試也比較艱難,底子雖在,卻是撂下了好些年,要不是丈夫是個好文的,夫妻倆無憂無慮時常常切磋,就該退化成個半文盲了。現在重又拾起來,從第一次科考就開始考,直到現在才考上,還是最後一名——這已是相當幸運的了。

現今吳洪要讓她滾蛋,真是戳到她的暴點了。這位論起輩份兒來,與顏神佑是一輩兒的,跟腳都是差不多。當下暴起,糾結了一群人,來尋吳洪的麻煩來了。

吳洪被一群女人堵在了教室門口,進退不得。他到底還有一點點紳士風度,不好與女人動手。事實上,以郁氏的武力值,他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群雌粥粥,吳洪被轟炸得頭暈腦脹,硬挺著不肯退讓。

雙方各說各話,開始了第一輪的爭吵。讓雙方沒有想到的是,吳洪居然已經是比較客氣的一個人了。有位自青州來的同學,比他還激憤!

此君姓王名玥,並非名門之後,連土鱉暴發戶都算不上,不過是個殷實農家子弟而已。算一下他的年齡,正經的上學年紀,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在這種時候還能讀書上學的,家中對他,不可謂不重視。

可讓人吐血的是,他的想法連吳洪都想噴飯。王同學引經據典辯不過郁氏,一時氣惱,便口不擇言了起來:“女人就該呆在家裏,出來浪什麽浪?”意思雖然不錯,可直白說出來,真的好麽?有辱斯文!根本不像是太學生在吵架!

這一句,只有郁氏等罵他:“是啊,女人都回家了,你就自自在在地在外面跟男人浪了,真是的,天下男人那麽多,你就怕人搶了你男人去?”王玥真是挑錯了人罵了,郁氏在本朝背景下,勉強能算是中年婦女了。說起什麽男女風月的話題來,已婚中年婦女可不是未出閣的小姑娘那般容易被打擊。

王玥被扣上了一頂斷袖的大帽子,周圍男同學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瞬間離他三尺。

等說到“一群不能上桌吃飯的”的時候,連吳洪都聽不下去了。臥槽!女人好歹也是人啊,怎麽不能讓人家到桌上吃飯了啊?這是哪家看牲口的打盹兒了,放出這麽個牲口來啊?

王玥說的還就是他家鄉的實情,他家裏,哪怕是他祖母,也得領著兒媳婦在竈下吃飯。正房堂屋擺飯桌,那是男人的特權。【1】

第一回合的罵戰,以王玥被雙方當成奇怪動物圍觀而告終。連郁氏的神勇表現,都被他的奇葩思維給掩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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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倒是有所預料,要只有一個章垣跳出來說這個事兒,其他人都默許讚成、以後再無挑釁者,那才不正常。顏神佑倒要防著他們憋著壞。現在又有人挑頭了,顏神佑卻松了一口氣,忽而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既然是兼容並包,太學與國子學,難免摻了些沙子。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也不可能讓天下人心裏想的都是一個樣兒。吵吧吵吧,不把毒火發出來,總憋著會出事兒的。

她也知道,縱然再盡心盡力,也不曾將她視作與朝廷一體、與皇室一體。哪怕真的是一體,也有人想從中摳條縫兒出來。有些人,就像軍火商,得挑唆著世界大戰了,他們才能從中獲利。只要能得到利潤,它們是不會管別人的死活哀戚的。

當然,她也不能不管,她的辦法,與葉琛如出一轍。朝廷不好一開頭就出面,壓制了言論之後,再想讓人暢所欲言,就難了。阻塞言路,並非一國之福。然而,要引導。比如說,組織人去辯論之類的。

在聽說了郁氏的事跡之後,顏神佑又下令女學裏組織類似討論。同時,往演武堂那裏去。演武堂雖然是軍校,卻是在數年努力之下,文化成績被強行提高。軍中對於性別之間的差異相當的理解,單就武力值而言,絕大多數的女人是比不上男人的。部隊又是一個慕強的地方,在這裏說什麽男女平等,效果並不會很大。顏神佑要做的,就是保證他們不去添亂。

這倒比較容易辦到,她在軍中素來有些威望,放下話去,不特演武堂,便是玄衣等處,也是風平浪靜,並不生事。

讓她沒有料到的是,樹欲靜而風不止。自吳洪開始,跳出來的人便越來越多,什麽樣的人都有。反對派像是冬眠的蛇,覺到一絲暖和氣,便又蘇醒了過來,盤起了身子、豎起了腦袋,時刻準備著要咬人一口。

戰火不斷蔓延,開始是說女子要回歸家庭,才有利於社會發展。男耕女織,體力差異,自然分工,各司其職,方是天地自然之道。蘇樓等人加入戰團,反問可有富家男女親自耕織的?既然都不用做體力勞動,就看腦力嘍。

漸次說及朝中女官等,一一指點品評。必須說,這些女人做官時間既短,又是萬人盯著,竟比男同事們更謹慎守法。為官方面完全挑不到錯處,又改而挑剔其政見。

顏神佑端坐靜室,對著墻壁一揮拳頭:“成了!”起身推開了門去,命人去喚馮三娘來。

馮三娘來得極快,見面便問:“殿下,要動手麽?那些出頭冒尖兒的,我都查明底細了。”

顏神佑問道:“查明了又待如何?是抓是殺?”

馮三娘道:“瞧殿下說的,我何曾辦過那樣的傻事?”

“你待如何?”

馮三娘往前湊了湊,顏神佑配合地探過頭去,馮三娘在她耳邊細語幾句。顏神佑笑道:“這樣更好,你去辦罷。”

馮三娘辦事果然妥貼,就著原本的引子,給它發了一發。不多時,原本蜇伏起來的不同政見者,也紛紛出動了。由女官制度,漸次波及到了新政。新政每一條,最後都與切身利益相關,或是隱田隱戶,或是鹽鐵之利,又或是根本的科考之法。

事態的發展,連始作俑者都要驚慌害怕了。吳洪很是心驚,他並沒有什麽靠得住的後臺,上書純是覺得安全又能有高回報。公主已經退下了,其勢已失,豈有退到一半又再折回來的道理?照著正常情況發展,該是“齊國公主在正義君子吳洪的批評之下愧疚引退,吳洪功成名就為東宮賞識,從此平步青雲”。

然而齊國公主居然不動了,反倒是一些奇怪的人動了起來。吳洪應付小事兒是有些小聰明,事情一大,他休說是掌控了,便是看,也看得眼花繚亂,分不清個東西南北,看得一陣陣的眩暈想吐。

顏神佑對眼前的局勢卻是樂見其成的,吵吧吵吧,吵吵架是壞不了事的,鬧得大一點才好,好讓更多的人去思考新政,順帶就將女官制度再給想一回了。思想的傳播就像娛樂明星,不怕負面評價,就怕沒有評價沒人搭理。

是以論戰持續到秋天,顏希真再次進京的時候,姐妹倆一打照面兒,顏希真便大吃一驚:“你這怎麽了?”

顏神佑自覺狀態極好,笑道:“沒怎麽呀,看我,多有精神的?”

“人的臉上泛著寶光,你的臉上這泛著賊光。”說著,戳了戳堂妹的臉頰。

“寶光何解?賊光何解?”

“寶光者,光華內斂,圓轉如意。賊光著,閃亮刺眼,頗有病意。”

顏神佑道:“你一定是看錯了,我正給人治病呢,治的蠢病。”

顏希真道:“京中之事,你怎麽就放任自流了?”

顏神佑道:“我這是擠膿胞呢。有些毒,得叫它發了出來,才好治。再說了,這麽一吵,知道的人還多些。”

顏希真道:“畢竟勢單力薄,不要發得太大才好。男耕女織,原也說得不錯的。你真個要說得太露骨,現在支持你的人,也要變作反對的。”

顏神佑若有所思,顏希真續道:“你有些急躁了。”

顏神佑道:“有人比我更急呢。”

“你是看人著急,也中了邪了麽?旁人急,你便越要穩得住才好。眼下這樣,正好,與元勳們捆得再緊一些。還有,六郎那裏,越發要小心了。”

顏神佑道:“我省得的。”自顏希真回來之後,便常與她商議,正遇著敘職的日子,放些校友回去太學做交流,對太學加以疏導。此時此刻,關於新政又吵得熱火朝天——有些時候,什麽男女大妨、陰陽倫理,都要暫且為利益集團騰點地方互毆。

已沒多少人還記得吳洪的上書了。

太學裏乃至整個長安城,關於大周新政的討論,卻是熱情未退。顏肅之也不著急,等著他們吵,卻並不召見任何持不同政見的人——國策既定,豈有隨便更改之理?今年之鹽稅上來,哪有再吐出來的道理?

數月以來,顏肅之也沒閑著,他的部分精力放在給顏神佑做宣傳上了。他那點子小心思還是沒有散,總要給顏神佑多一層保障的。顏神佑放權,有利於安定團結,但是放權之後,居然有小人敢來放肆。顏肅之便想,權,還是不能放得太多,名,還要立起來。據說,神仙是不能過問俗事的,如果把顏神佑放到那樣一個位置,便是讓她跳出是非圈。於是,自昂州始,便有人反覆提及“公主夢神授以仙法”這樣的故事來。

顏肅之見各地刺史等都已入京,更兼今年郡守與縣令也要敘職,便趁機頒詔,說明了本朝新政斷無更改之理!

態度十分強硬。

李彥等人開始見吳洪上書,本是一笑置之,並不如何理會,唯有葉琛為太學著急上火而已。及戰火蔓延到了新政之上,李彥等始覺事情有些大——這分明是對元勳派不滿,想要虎口奪食!李彥等人輪流進言,徹底與顏神佑綁到了一起:如今之新政,泰半出自顏神佑之手,皆有利於新貴。一旦她被打倒了,新貴們少不得要讓出一大塊利潤來。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顏神佑就這麽又加強了一次與盟友們的聯系。顏希真見狀,才放下心來,取笑顏神佑道:“多大點事兒,你還當成件大事來辦了,臉都冒光了你。要我說,你多盯著些蔣巒才是正經。”

蔣巒已出孝,大理寺歸了陳怡,只好另尋個地方給他。正好荊州刺史舊疾覆發,顏肅之便將他派往荊州。獨領一州之地,顏希真怕他有什麽小動作。

顏神佑小聲道:“放心吧,如今刺史的權柄,總沒有以前那麽大了,兵權不歸他、稅也有轉運使,他能管動的有限。”

兩人正說笑間,忽聽得外面腳步匆匆,卻是顏靜嫻來了。顏希真與顏神佑皆是詫異:“她怎麽這般急切?”

顏靜嫻很快就為兩個姐姐解惑了:“反了天了,太學生們像吃錯了藥,居然……並不曾退,反而叩闕請命。”

顏希真道:“朝廷不是已經說明白了麽?”

顏靜嫻道:“就是因為說得太明白了,絕了一些人的心。索性,最後瘋一次了。”

顏神佑道:“阿爹怕要召人議事。”

果不其然,顏肅之火速召了她去。到了含元殿,顏神佑才知道,這叩闕請命並不是像顏靜嫻說得那樣簡單。竟是因禁軍毆打了學生所致,王玥的胳膊都被打斷了。這些軍漢們下手忒狠,打斷是右手。

顏神佑愕然:“這是為什麽?”不是讓他們不要動手了麽?

顏淵之一臉氣憤地道:“這些書生,真是無品無德,議事便議事,爭吵不過,便散播謠言,汙言穢語,不堪入耳!王玥爭執不過,便說……便說郁氏行止有虧,恰……恰、恰逢幾個禁軍,那校尉原是大將軍麾下……”

聽到有人罵老上司的閨女,哪裏還能忍?上來一頓暴打,暴到一半,聽王玥說自己是太學生,順手就把王玥的右手給敲斷了。

顏神佑捂臉,掩住了如釋眾負的表情。她還真怕此事是因她而起,若是有軍士不忿於吳洪讓她下臺而將吳洪給打了,那事情就真的難以回轉了。

顏肅之的臉沈了下來,郁陶的孫女兒被罵了,他閨女呢?會不會也被人給問候母親了?開口便給王玥下了個“德行有虧”、“不堪為官”的評語,命李彥去:“諭散太學生,不要為這等小人誤了學業。”

顏神佑道:“雖然如此,毆人致傷者,也不能無罪釋放,總要有個說法的。還是樞密院來吧。”

顏淵之苦笑道:“大將軍是我岳父,怕又要有得說道了。”

顏肅之沒好氣地道:“看你那點兒出息,你就接著了,能怎麽樣?”

顏淵之才說:“打個架,軍中常有的事兒,也就是打幾棍子,賠些湯藥費。為舊日上司出頭,還有人誇呢。可這麽判,爛書生能甘心?”

六郎道:“依法而行而已,國家法度,天子尚不能隨意違背。難道因幾個書生不甘心,就要亂法麽?”

顏淵之的心這才放到肚子裏,回去輕輕發落了幾個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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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武不相統屬,大理寺也管不著禁軍,樞密院又高高擡起,輕輕落下。李璐等沒什麽不滿,吳洪見事情鬧得這麽大,完全沒有了插手的餘地,也縮了。不想王玥卻是不服的,又糾結了幾個同鄉。內裏也有一個太學生,還有幾個是留在京裏攻書備考舉人。著素衣,衣上書著大大的“冤”字。事到如今,騎虎難下,唯有死撐到底了。更四處揚言,武人驕橫,縱容必成大禍。

恰在此時,北方傳來軍情:胡兵南下叩關。邊塞各軍皆堅守不出,死死守住了陣地,胡兵暫時南下不得。

王玥等數月奔波,未見成效反受排斥,心智大失,以至於說出:“必是公主與大將軍見事不妙,授意彼養寇自重,以固權柄。”這等話,心智清明的人本也無幾個當真。無奈百姓裏卻頗有些個信的,不但如此,便是些讀書人,也有些嘀咕:怎地這般巧?

弄得往京中送信的軍中信使著急了,軍漢口拙,實是應付不來這等誅心之語。又恐主將被冤,一時氣惱,竟跑到太學門口抹了脖子。留下一封白字連篇的遺書:身被三十餘創,無一處在後背。

作者有話要說:QAQ,放存稿箱的時候後臺抽了,轉到手機站才放進去了。

【1】算是親身經歷吧,小時候回老家,吃飯的時候呢,就是這樣的。男的在正中堂屋裏擺桌,女的在廚房,菜色倒是一樣,就是上不了桌。我小時候老往堂屋跑,總被捉回來。

開始以為是男女分開有話題,方便交流,婦女還要照顧孩子。最近回老家,可是男女混桌了。看來以前的猜測不成立。

舊俗可畏!

以及,據肉爹講,他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當兵的時候,幾個戰友路遇流氓,流氓都不怕的,還找他戰友挑釁,上來動手哦。因為……部隊有紀律,基本上吧,不能跟地方上起沖突,通常情況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打也白打。

不知不覺,本文已經寫了整整十個月了,想到十個月連續更新,就覺得自己萌萌噠!

感謝所有支持的親們,沒有大家的支持,我想我寫不了那麽長。

如果大家在半年榜上找不到我了,不要以為是晉江抽了,是因為本文已經寫了十個月了,按照晉江的規定,它熬SHI了年榜君,下榜了。

明天六點,依舊不見不散。

進入收尾階段,是有一些“啊,要完結了,寫快一點吧”這樣的想法,一激動就拉進度條了_(:з」∠)_捂臉,我下面會註意的。感謝所有提出意見的親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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