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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朝臣章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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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剛回來。

累個半死。

作為一個新上任的刺史,將全州巡了一回,還連砍人帶審案加上人口普查、土地清查。哪怕他是個中二,也很吃不消了。這個時候,就得感謝中二的腦洞讓他放任女兒一路變態下去,能給他看好家。否則他大概得將盧慎給留下來,然後自己這一路上連個趁手的秘書都沒有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累得夠嗆——能用的人真的是太少了。雖然帶了兵,但是大頭兵裏識字的能有幾個?山民那裏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山璞和他的極少量伴讀,其他的都是文盲!兵們就算會丈量土地,會數數兒,他們也記不下來!就地征用讀書人?就這經濟水平,能供得起讀書人的也沒幾個呀。沒見一個方章從縣裏一直用到州裏麽?人少!

顏肅之又是來辦豪強的,豪強家子弟倒是有可能讀書,可不能用啊!

一邊搞自己人,還要一邊剿個匪,順手又要跟海賊幹幾仗。顏肅之一個人劈八瓣兒,都不夠使的。

回家當天,顏神佑帶人在新城外面接他,楞是沒認出這個熊爹是誰來!

顏肅之是個激素水平正常的男性,剛過而立之年,糙漢子群裏呆了幾個月,啥啥也都不講究了。忙起來的時候臉都不帶刮的,胡須都不帶修的,未必就是真沒那個時間,他是沒那個心情。這回與去年還不同,至少去年他沒被人當傻子的調走,中了調虎離山計。顏肅之惱怒之下,這幾個月脾氣也暴躁了起來,兩郡豪強被他整得尤其慘!

幾個月了,勉強洗頭洗澡就算了,這滿臉的胡子,臉都蓋了一半了,人都像狗熊了。

恭喜玩家收獲熊爹一枚。

顏神佑抖著聲音說:“阿爹辛苦了。”的時候,還特意往他身後看了看,發現其他人都是相當正常的造型,只有她,得到一個熊爹!

熊爹回來之後,看到新城也嚇了一跳:“這麽大個兒?”

顏神佑郁悶地道:“您不是看過藍圖的麽?”

那也不一樣呀,雖然沒有京城大,但是在昂州這片地界上,能有這麽大的城池,也夠驚人的了。

顏神佑道:“還沒住滿人呢。”

山璞聽了,耳朵一動,十分有意申請遷部分族人入住。

顏肅之道:“進去看看再說。”話雖如此,還是將留守的人個個慰問了一回,大家也都說您才是最辛苦的。顏肅之特意表揚了古工曹,古工曹滿面紅光:“此生能建此一城,餘願足矣。”

丁號兄挺腰凹肚,如今排在州府隊伍裏。這位同志找到了替死鬼,成功將縣令的職位移交給了張瀚同學。顏肅之特意對他笑道:“如今你可有空啦。”

丁號道:“正是正是。”

見到張瀚的時候,顏肅之還記得發給他看的履歷表,認真地道:“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

這一回,姜雲得顏神佑事先囑咐,死死把住了徐昭,沒讓這個家夥沖出去丟臉。徐昭的小眼神十分哀怨,搞得跟妹妹正在交流的山璞渾身不自在。作為一個有為青年,山璞對於徐昭這樣的某種鉛筆青年,實在是吃不大消。

入了新城,一切都是新的,卻又有移植來的樹木等,看起來相當地賞心悅目。古工曹在一旁介紹道:“這是甕城,城外左右與後都有營盤的,城墻內也設有駐兵之處……這邊再往左兩個坊,就是東市了,西市在左手那邊,一樣的位置……”

一路介紹到了州府,也是個十分氣派的大建築建,裏面分了各職能部門的辦公區一類,還有檔案室等。顏肅之再次表揚了古工曹,自己閨女,那就不要再多誇了。顏神佑已經溜到後面去,跟她娘匯報一下。

當顏肅之往後衙更衣的時候,就看到拎著剃刀的老婆。姜氏親自給他刮了臉,顏肅之終於從熊爹變成了正常人類的外貌。姜氏想他已過而立之年,也是得留一點胡須了,就給他上唇之上留了一抹短短的胡須,看起來還蠻像那麽一回事兒的。

一切搞完,才來得及寒暄。姜氏抱來了新生的八郎,小家夥的滿月,親爹都沒能出席。顏肅之滿臉疼愛地看著小八,抱著孩子還掂了掂:“哎喲喲,他長得可真好,這麽胖了!”

站在地下的六郎臉上一抽,伸手拉了拉顏肅之的袍角。顏肅之低下頭來,笑吟吟地道:“六郎吃醋啦?”

六郎嚴肅臉,很認真地說:“不要誇胖,真長胖了就不好了。”

顏肅之道:“誰教你的?胖一點好看,富態。”

六郎本來就矮,仰著頭看他爹,就是個翻白眼的形象:“阿爹胖?阿娘胖?阿姐胖?”

六郎發誓,他姐那一群人叫他“小胖”、“小冬瓜”、“枕頭”的時候,絕對不是誇獎啊啊啊啊啊!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好哥哥,他弟一定不能重蹈他的覆轍!

被兒子問住了的顏肅之:“……”中二病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低頭把八郎狠親了好幾口:“大胖兒子哎~”開啟無視。

六郎:……

顏神佑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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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將小兒子交給妻子,問顏神佑:“消息確切?”

顏神佑道:“他們先前傳來的消息比邸報快,雖不十分詳細,卻沒有什麽誤差,基本可信了。再者,那一對母子,我總覺得他們做得出來這事兒。這招,可真夠賤的。”

姜氏作為一個正常人,對於臣下以“賤”來評論皇帝,本應作出表示的。但是在想了想前因後果之後,不得不承認,這一招,是真夠賤的,顏神佑的評論還真沒錯。她就默不吭聲,抱著八郎拍了拍,哄他睡得沈些,別打攪了顏肅之想事兒。

顏肅之啥也沒想,就同意了女兒的看法:“是賤。”

以身相脅。

這招本來就是屬於道德綁架,賤得無以覆加。

這世上就沒見過皇帝拿自己來耍賤的!

旁人說“你不答應我,我就去死。”中二病能說“那你就去死吧。”可你對上了皇帝,能這麽說麽?再中二,顏肅之也是受過正統教育的,這話他且說不出來。想來朝廷諸公只要不是想造反的,也都說不出這話來。

還能怎麽辦?

答應了唄。

顏神佑道:“朝廷諸公,應該不至於就這麽無能罷?”

顏肅之哼唧道:“皇帝哪是這麽好做的?做了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的。他自己做壞了規矩,就別怪旁人瞧不起他了。招數用得多了,就不管用了,失了人心,嘿嘿……皇帝也不會有好日子過!這個時候為了一群賤人,寒了柱石肱股的心,這小子怎麽跟他死了的爹一個樣兒呢?”

先帝對顏肅之算是有知遇之恩,顏肅之說起先帝來,嘴上照樣不帶把門兒的。

姜氏咳嗽一聲,打斷了顏肅之吐槽死人的話,說道:“只怕諸公還要從禮法上入手的。”

“呃?”這是父女合奏。

姜氏想了想道:“朝廷上的事兒,我是不大懂的,可要是放到一般人家裏,倒是能猜上一猜的。譬如說,先帝元後那裏,新太後是不是要詣陵拜祭?我都能想到的,只怕諸賢能想的更多。”

顏神佑笑了起來:“哎喲,是呢。這回裝不得死了。”

顏肅之也樂了:“得,咱們就等著看熱鬧罷。”

顏神佑啐道:“呸!熱鬧不起來,我就看到錢袋要癟上一癟了。”

“嗯?”

“什麽新君登基啦、冊封太子啦、冊封皇後啦、又或者像現在這樣兒的,哪件不得各州出點兒血?”

賀太後,要珍寶。

顏肅之敏感地道:“沒錢啦?那就不給!”

顏神佑道:“別!不但給,還不能給得太少,得與他州差不多。今年還得給朝廷繳租賦呢。少於十萬石,我怕他們要換刺史了。”

顏肅之搓搓新刮平的下巴:“給就給吧,這買賣,劃算。好啦,不說這個討厭的事情了,貢品的事兒,等邸報來了再準備也還來得及。且吃酒去。”

顏神佑一推六郎:“阿爹帶六郎過去罷,我叫阿婉過來。怕他們喝高了,外面堂上不適合小娘子呆。”

姜氏頗感欣慰:“你們都與我過來罷。咱們一處吃酒說話。”

這才是正常的酒宴,男一處、女一處,並不混雜。郁氏到來,似乎氣順了一些,來就道了謝:“那兩個小東西,如今居然肯讀一點書了。”哪怕不改前志,儒將也比武夫聽起來順耳些。

姜氏也為她高興,拉她並肩坐了,一處說些八卦。說便說到了京裏,又說到了虞喆等人身上,郁氏就一個評價:“皇後太辛苦啦。”

是啊,不得不拘一把同情之淚。雖然虞喆在這方面比他爹靠譜一點,可水太妃不是個省油的燈。姜氏便忍不住,問郁氏:“大將軍處可有消息?那件事情,究竟成與不成?”

郁氏道:“並沒有準信兒,不過聽我阿娘的口氣,阿爹似乎也無能為力了。”

顏神佑道:“可不是麽,皇帝拿自己當人質,有什麽辦?要多少贖金都得給了。”仿佛記得曾經有一位職業相當的人幹過類似的事情,那個人叫蕭衍,做著皇帝卻說要當和尚,前後當了三次,給廟裏搞了幾億的舍身錢。他要明著說給廟裏發錢,估計是搞不來這麽多的,於是也耍賤。然後他就被餓死了。【1】

姜氏愁道:“這……自甘墮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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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自甘墮落!真夠賤的!”

說話的這個是丁號,丁先生作為一個成功人士,做學術,也是學術界龍頭的地位。做官,三年時間,嗖嗖地從縣長直接進了省政府。無論做什麽,都不可謂不成功了。這也與他個人的能力有關,也能拿得出幹貨。當然,他也耍得了賤,比如坑了很關心他的李老先生一把。

能讓拉親友入傳銷組織的丁號說“賤招”,可見虞喆這一招是真的不怎麽樣了。丁號以其語言障礙的磕巴,猶自慷慨激昂:“天子,天下一人,行動為天下表率!怎麽能這般胡來?!能成的事情,他不說,都能做成。非禮之事,他就算用詐做成了,又能如何?他知不知道什麽是皇帝?沒人教他怎麽做皇帝嗎?”

一面說著,一面還斜眼去看老僧入定般打坐的李修士。

李老先生被丁號坑苦了,上次追打的時候扭到了腳之後,現在采取非暴力不合作了。任憑丁號怎麽耍賤,他都不理丁號。

這一回,是真的忍不住了,開口評論道:“他們一家,不都挺賤的麽?”

丁號樂了:“就是就是。”

李彥道:“前面不是開慶功宴麽?你不回去麽?”沒錯,丁號是逃席出來的。開宴前,顏肅之就將盧、方、丁、顏、山等幾人召集起來,宣布了這個不好的消息。丁號開席之後,走了個過場,就鉆李彥這裏來了。

聽李彥讓他到前面去,丁號嘿嘿一笑:“您不到前面去麽?您要去,包管是上座……哦哦哦——”李半仙兒的眼神好可怕!

李彥冷冷地看了丁號好幾眼,道:“你為人臣,如此評論其君,也不好!”

丁號抱頭鼠躥。

李彥收了目光,長嘆一聲,繼續閉目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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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猜得不錯,其實,只要大家常識都差不多了,總有人能想到一處去。朝廷上的人,在禮法方面只會比姜氏懂得多,不會比姜氏懂得少。

繼太府說錢不夠辦大典,再花錢就得逼反百姓之後,新的問題出現了。

不大辦就不大辦吧,水太妃委委曲曲地答應了。還說:“大郎的國事要緊。”虞喆更覺得有點對不起親媽,又覺親媽深明大義。頗為慚愧地道:“是兒無能,待兒將國事理順,為阿娘慶壽。”

水太妃開心地答應了。

沒開心兩天,負責組織“雖不大辦也要辦一辦舉行個儀式”的柴丞相抱著一大捧竹簡過來了。將資料往桌上一堆,柴丞相開始匯報流程。慶典的流程並不覆雜,無非是皇帝遣使,太妃這邊接了冊、印,然後拜太廟等等祭祀活動 。然後就是皇後率公主、妃等拜太後,再然後是外命婦來拜。

期間還有皇帝拜見太後等等,又有各地展示方物。

說是不大辦,流程還是要的,只不過規矩不大而已。也不大赦了,也不減稅了,用柴丞相的話說就是:“再減,朝廷就沒錢了。”

虞喆也勉強答應了。

到了太妃這裏,她炸毛了!上面明明擺擺地寫著,她得執妾禮去拜先帝元後。水太妃雖做著妾,卻最恨人家提這茬兒,做夢都巴不得扶正——還沒扶成,所以她極討厭米老頭,也連帶著看米皇後不順眼。現在要做太後了,以為自己算是扶正了,沒想到還要這樣。

當場就放聲悲哭,感傷自身。“好容易熬到兒子能叫我一聲娘了,又要這樣羞辱我。”

可這事兒,連虞喆都知道行不通,不得不示意樂美人相勸。樂美人無奈,趴在水太妃耳朵上問:“您還要不要做太後了?”

太妃收聲:“是了,好孩子,還是你想的周到。”先將到手的拿來再說。

虞喆舒了一口氣,他這會兒也覺得米丞相之前很明智的舉動,現在又顯得不那麽讓人痛快了。

更讓人不痛快的還在後面呢。

與親媽不同,虞喆對舅家是沒有直接的感情的,所有對舅家的袒護,都是基於水太妃。所以在評判水家的時候,虞喆的理智還比較夠用。他只要讓水家過得富足,然後大家別瞧不起水家,這就行了。他也知道,一幫子水貨,辦事能力是沒有的。讓他們修陵,就是為了讓他們有錢拿。

現在,太後的娘家人,得封侯了吧?封了侯,那就有固定的收了,連修陵的差使也省了。就窩家裏吃喝玩樂得了。皆大歡喜。能不讓他們修陵,虞喆也是樂意的。

豈料到了柴丞相這裏,認為封侯沒有問題。可禦史大夫出來了,蔡老先生這回不病了,認真地跟虞喆討論:“三千戶太多!以一鄉封侯足矣!”

虞喆眼睛睜得大大的。

侯也是分級別的,比如顏肅之這樣的,拿一縣作封地,雖然不是全縣都歸他管,但是封戶是從縣裏出,數目一般比較多。鄉侯就矬了,這其實是侯爵縮水了。鄉侯,顧名思義,是用一鄉作封地……一鄉能有多少人?按照約定俗成的做法,縣侯通常過千,鄉侯,都是不過千的。

虞喆苦口婆心:“是我舅家,給他們尊榮又能怎樣?厚其封賜,令其不擔實職,難道不好麽?”

不好意思,您老賤招耍得太賤了,信用破產了。一個當皇帝的,跟大臣搞訛詐,你虧心不虧心吶?!現在要是答應你了,到時候你舅幾千戶的侯一封,你又不肯讓他回家吃自己,誰受得了呀?

不答應,堅決不答應。連柴丞相,這回都挺住了。

虞喆要是不裝病不絕食,大臣認栽也就認栽了,頂多說一句“聖上好不光明磊落,這般玩弄心計”,扛一扛,顯示自己盡力了,爭一爭,顯示自己是個直言極諫的好人。哪怕最後默許虞喆做成了,大家也算不白陪著小朋友玩一場。誰知道他訛人!

這就不能忍了!各地刺史這會兒得把朝廷嘲笑個底朝天了吧?

到最後,虞喆也只給他大舅搞了個鄉侯來做做,整個鄉,加起來也就八百來戶,他還得讓二舅去給他修墳兼貪汙點公款。

各州刺史倒是沒怎麽鬧,賀表也上了,禮物也送了,只是對於皇帝的賤招都給予了委婉的批評。認為皇帝不愛惜身體,這樣很不好。雖然是爹媽生的,但是你這個人,已經是天下的了,請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呀!

虞喆被煩得不行,但是刺史們說的好像又有那麽一點道理,憋屈之下,跑去向米皇後抱怨:“難道我就不能為自己的親人做一點事情了嗎?昂——”虞喆張大了嘴巴,看著米皇後的眼淚無聲地落下,手忙腳亂地道,“你怎麽了?不要哭呀。”

米皇後跪下道:“聖上若是厭棄了我,就直說罷,我便自請下堂。免得後來者為難。我知道,我未有所出,令聖上為難了。新人既得聖心,若誕育皇嗣,只怕……千秋萬代之後,還要重演今日之事。我與聖上為結發夫妻,不能給您一個兒子,還不能給您兒子一個舒心麽?嚶嚶嚶嚶嚶……您現在做的,就是以後的萬事之法呀!”

虞喆看到史官還那兒刷刷地記著,大吼一聲:“不許記啦!”而後溫言安慰米皇後,“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好說歹好,將米皇後給勸得破涕為笑了,虞喆抹了一把虛汗:MD!做個好男人可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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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讓山璞知道虞喆的想法,一定罵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能為婆媳關系煩惱的男人,至少證明他有一樣是成功的——成功地娶到了老婆。我們的歸義侯,現在還是個光棍兒。

山小郎如今已長得差不多是個成年人的個頭了,經過這些時日的淬煉,人更成熟了。更兼父母之仇已報,而族人也都有了很好的安排,他還從顏肅之那裏摳到了五百戶入住新城的名額。

業已立,家未成。

山小郎頗為苦惱。

阿婉幾乎是最早知道她哥哥心事的人——另一個是雷達全開的中二準岳父——見山璞這麽愁,掰著指頭一算,現在值得愁的,似乎也就這麽一件事兒了。她就不明白了:“阿壽姐今年十五了,山下規矩是及笄,就要說親了,你還猶豫什麽?阿爹阿娘的仇也報了,周年也過了。你再不說,就來不及啦!”

山璞猶豫道:“我便不看三年之期,你看……她能答應麽?”

阿婉道:“我看就成。”

“嗯?”

“我說真的。”

“你看你阿哥,自然是什麽都好的,也不知道……人家怎麽看呢。”

“嘻嘻,阿哥你臉紅啦?”

“不要淘氣!”山璞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你要不能正經說事,就不要拿人家小娘子的事亂說。與你說過多少次了?對女孩兒家名聲不好的!”

阿婉委委曲曲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才沒有呢!我有證據的!”然後就看到她哥狗眼一亮!阿婉撇撇嘴,“阿壽姐肯定對你有點意思了。”

“嗯?”

“你給我寫信,我拿給阿壽姐看,我看她都看得入迷啦。”

“拿給她看?”

“嗯,有幾個字兒不大明白——阿哥你出去還讀書的哦——就問阿壽姐。阿壽姐可耐心了,還將你的信多讀了兩回。她記東西,什麽時候要翻回頭看的?肯多看,就是上心了。聽我的,沒錯兒。”

山璞狐疑地道:“你這麽有把握的?”

“嗯,頭一回看她那個樣子,我就上心了。後來還拿信給她看,她看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她多忙呀,肯這樣看你的信,就一定是有點什麽了。”

山璞的臉,定格在一種“想笑又不想笑、想繃又沒繃住”的詭異笑容上,嚴肅地對阿婉道:“你不許說出去,我得先問問使君才好。”

“不是要請媒人嗎?”

“要是不成,怎麽能傳出去?使君不答應,就是覺得我配不上她,你樂意被人跟一個配不上你的人被一起傳閑話麽?”

阿婉嘀咕道:“我看你挺好的。”她這回不說什麽“講究個鬼的姓氏”了,這些日子委實補了不少山下功課。

——“可是,阿哥你要怎麽讓使君相信你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這個……山璞也躊躇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1】梁武帝這事兒是真的,出家過好幾次,然後大臣拿錢把他給贖了回來。要說他不想當皇帝,我是不信的,因為這貨就是篡位起家的。只能說他是在作戲。

最後他餓死了也是真的,侯景之亂就是他搞起來的。南朝世家因此頹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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