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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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前夕, 各班已經開始準備當天?晚上的活動?，無非是唱歌跳舞，沒什麽太大?的新意, 但大?家熱情高漲，茶餘飯後除了討論學習之外, 再?就是八卦平安夜誰跟誰互送禮物，猜測當天?哪些人會表演節目。
要多積極有多積極。
先前, 雲柚還不明白學校為什麽會允許利用?晚自習的時候做跟學習無關的事, 後來想想，對於某些精神高度集中，有很大?學習壓力的學生?來說，偶爾適當放松, 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好不容易到當天?, 下午最?後一節課鈴聲剛打，大?家似脫韁的野馬，有些人幹脆都不回家，忙著布置教室。
符熙瑤是2班文?藝委員，每每有活動?肯定少不了她, 雲柚幫著忙進忙出，又是采買又是挪桌子?掛彩帶, 好在有幾個人主?動?留下來幫她們, 彭高俊和盛朗首當其沖，他們跟高速旋轉的陀螺一樣，完全不知道累，全都樂在其中。
尤其是盛朗, 精力多得跟用?不完似的，手上事一忙完, 就圍在符熙瑤和雲柚身邊不停問還有沒有需要他做的。
果然，對盛朗而言，只要不學習，讓他幹什麽都心?甘情願。
與2班片刻的和諧相比，隔壁1班就顯得格外鬧哄哄。
柯旸踩著凳子?，手裏拿著打氣筒，氣像是往他腦子?裏打一樣，越打，火越大?，“方?開宇是班長，林昊是體育委員。”
他又指了指周淮讓，“你是英語課代表，有點過分了吧，你們仨為什麽非得把我留下來，留下來就算了，我還給你們免費打了這麽多氣球，看看，看看，手都打紅了，這波屬於工傷了吧。”
林昊將桌椅擺開，拍拍手，笑道：“都是兄弟，說這些見外了啊。”
“滾蛋，少跟老子?扯這些有的沒的，今天?晚上你們幾個留著錢準備請哥吃飯。”剛說完，“嘭”的一聲，氣球炸了，柯旸煩躁地嘖一聲。
虛挎著腰站在講臺上寫活動?語的周淮讓涼涼瞥了眼，“十五個了。”
方?開宇靠墻歇會，問：“什麽十五個？”
“老子?打炸十五個氣球了。”柯旸咬牙切齒道，“成心?的吧，打一個炸一個。”
林昊：“你別給我們都炸沒了！”
柯旸沒好氣地笑了聲：“炸沒了，我去?買行了吧。”
“行，沖你這句話。”方?開宇做出“請”的手勢，“隨意，想怎麽打怎麽打。”
周淮讓寫完了，蓋好筆帽，往後撤兩步，“看看，有沒有寫歪。”
“我看看。”柯旸抱著氣球，手裏打結的動?作沒停，“可以啊，不愧是你啊，一手好字，了不得，得到我的真傳，我很欣慰。”
林昊推開他，“你夠了啊，你那幾個字，雞抓兩下都比你寫得好。”
柯旸氣笑了，舉著還沒打好結的氣球對準林昊的臉，噗噗幾聲，氣全噴在林昊臉上，“讓你小?子?說我。”
“柯旸，你他媽完了。”林昊一個倒肘勾住柯旸的脖子?，弄得他嗷嗷直叫。
方?開宇任由他們鬧，看著黑板，說：“挺正的，沒歪，難怪老班要讓你來寫，寫得是真可以，牛逼，佩服。”
周淮讓把筆扔在講桌上，笑了聲：“會說話就多說點。”
這時，2班有人出來，沖教室裏喊：“雲柚，是這樣嗎，歪沒歪？”
方?開宇註意力被吸引，往外看了眼，沖那人吹了吹口哨，“俊！”
教室外，彭高俊聽見了，問：“你們班弄得怎麽樣？”
“還行吧，總不那樣。”
雲柚跟著走出來，手裏拿著剪刀，站在彭高俊身邊，給他遞膠帶，方?開宇挑眉笑了笑，對彭高俊說：“你忙你忙。”
隨即，他關上窗戶，一臉八卦地說：“你們知不知道，咱們俊今天?晚上要去?表白。”
林昊立馬停下，“什麽？什麽？表白，跟誰？不會是隔壁班的英語課代表吧，上回給他送牛奶那個女生?？”
柯旸撒開手，表情難以言喻：“我靠，真的假的？”
目光投向周淮讓，那人還在慢條斯理地剪彩帶。
剪什麽剪啊大?哥，你都要被人挖墻腳了。
大?概是柯旸眼神太過炙熱，周淮讓擡起眼，沒什麽情緒地看他一眼。
柯旸內心?一萬個草泥馬飄過。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但也不能怪周淮讓是這個反應，因?為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牛奶烏龍的人。
可對於彭高俊打算表白這件事，聽到的瞬間，確實讓他很意外。
剛開始，男生?間的嬉鬧，他當是玩笑話，以為過幾天?就會銷聲息影。
而且這件事不好解釋，要不打了彭高俊的臉，要不讓雲柚難堪，兩者結果都不好，索性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
可事態愈演愈烈，玩笑開多了，不僅方?開宇他們當真了，就連彭高俊也竄出點苗頭。
周淮讓夾在中間有些難辦。
現在靜下來仔細想想，就算牛奶是雲柚送給彭高俊的，那他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喜歡雲柚。
也許是更早，也許彭高俊本?就有想法。
而牛奶這件事變相地催化了事情的進展，沒有人主?動?解釋，誤會一直在，導致所有人都以為雲柚與彭高俊對彼此都有點意思，就等著有一方?戳破這層窗戶紙。
方?開宇說：“我還能騙你們，肯定是真的，彭高俊親口跟我說的，就在今天?晚上，禮物都給準備好了，說是成了之後，咱們一起去?放孔明燈。”
“牛逼啊，真挺猛的，這麽迅速就把人拿下了。”林昊激動?地攬著柯旸的肩，“你說是不是，這小?子?悶聲幹大?事，一會兒?轉班，一會兒?告白的。”
柯旸嘴角抽了兩下。
是是是，我是你媽。
兄弟都要被人挖墻腳了，你看我像是高興得起來的樣子?嗎？
方?開宇又說：“待會我們去?湊湊熱鬧？去?不去?？”
柯旸嗤一聲：“別人表白，你瞎跟著操什麽心?，要不你也找個人表白？”
方?開宇：“柯旸，你今天?怎麽跟吃了炮仗一樣。”
“別管我，問就是打氣球打的。”
方?開宇笑得不行，“周淮讓，你去?不去?？”
“去?哪兒?！”語氣硬得跟石頭似的。
方?開宇扁扁嘴。
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麽也跟吃了炮仗一樣。
“我說了半天?，合著你都沒聽？我說去?放孔明燈。”
周淮讓擡眸，“行啊。”
“那表白還看不看了？”林昊補了一句。
柯旸真想錘爆他的頭，“你是沒看過別人表白還是怎麽？”
話音剛落，講臺上的人冷不丁冒出一句：“看表白的話，不用?叫我。”
三人暗暗對視。
怎麽回事。
有種後脊發?涼的感覺。
晚上，教學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尤其是1班，連七彩燈球都準備了，五彩斑斕，格外紮眼。
起初程立聽到他們要掛這個，本?意是反對，可又想著好不容易有個放松的機會，於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們去?鬧。
2班裏，桌椅全都擺開，圍成圈，中間騰出空地，盛朗坐在裏面彈吉他，雲柚則在角落嗑瓜子?，模樣悠閑自在，時不時還會歪頭跟符熙瑤說悄悄話。
“還真別說，盛朗唱歌挺好聽的。”
符熙瑤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畫著聖誕老人的禮品盒，塞到雲柚懷中，“平安夜快樂，小?柚子?，快點接收來自你瑤姐的愛。”
雲柚丟下磕到一半的瓜子?，拍掉手上的殼屑，“太好看了吧，瑤姐，我愛死你了，親一個吧。”
說完雲柚抱著符熙瑤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盛朗剛好看見，舉著話筒說：“哎哎哎，那邊，那邊的兩位，幹嘛呢，註意影響啊，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全班人朝雲柚的方?向看過來，哄笑聲一片。
盡管早已習慣盛朗的口無遮攔，但一下子?被那麽多雙眼睛註視，雲柚臉頰微微紅了，無聲地對盛朗說了句“快點滾”。
符熙瑤大?喇喇把雲柚攬過來，一副“我就抱了你能拿我怎麽辦”的表情沖他揚揚腦袋。
盛朗聳聳肩，繼續唱歌。
這時，張新站在門外，鬧哄哄的教室突然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你們繼續玩，不用?管我。”張新擺擺手，環顧一圈，“符熙瑤，你出來一下。”
符熙瑤如臨大?敵，松開雲柚，悻悻走出教室。
雲柚直勾勾看著門外，張新不知道在說什麽，沒一會兒?，符熙瑤便跟著他走了，不過臨走前，雲柚看見符熙瑤沖她無聲地笑了笑。
看上去?不像壞事。
張新走後，教室恢覆喧鬧，男生?在玩游戲，班上女生?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八卦，雲柚挪近，加入她們，聽得不亦樂乎。
“我今天?看到9班班花宋昕語給周淮讓送蘋果了。”
“她來學校了嗎？”
“應該是吧，再?說就算她學傳媒也要考文?化課吧，不可能一直不上課。”
“但是我聽說她家裏很有錢，補習班都是一對一的，真的好羨慕啊，長得好看家裏條件又好，感覺周淮讓跟她很配啊，一個帥一個美，走在一起都很養眼，你們說是不是。”
“對呀，但感覺周淮讓對她沒什麽意思，不然怎麽總是拒絕她。”
“你們懂不懂欲擒故縱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淮讓在對宋昕語欲擒故縱！”
“肯定是啊，不然一個大?美女對他死纏爛打，怎麽可能不動?心?？是我我就動?心?了。”
話題越扯越遠，八卦的人笑得多開心?，雲柚就有多沈默。
宋昕語追周淮讓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但周淮讓態度明確，不給人留一絲念想，可宋昕語像是樂在其中。
雲柚碰見過一兩次，都沒看出她有多傷心?的樣子?。
而現下聽完她們這一頓分析，雲柚竟覺得有些道理。
如果不是有十足地把握，宋昕語為什麽要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宋昕語那麽好看又優秀，周淮讓沒道理不喜歡她。
但是，既然喜歡，為什麽要拒絕。
難道，真是他在欲擒故縱？
雲柚越想越亂，本?來好好的心?情被攪得一團糟，她默默退出聊天?，想出去?透透氣。
隔壁班動?靜不小?，惹得雲柚悄悄往裏看了眼，沒看到想看的人，她模樣悵然。
不一會兒?，有人叫她。
雲柚回頭，發?現彭高俊站在身後。
“雲柚，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開場白，這語氣，這神情。
不就是電視劇裏告白前夕的標配嗎？
雲柚應了聲，傻在原地。
明明只有一扇門之隔，兩間教室裏明顯比教室外的氣氛正常許多。
周淮讓坐的位置正對著走廊窗戶，他心?不在焉地玩手機，依舊是憤怒的小?鳥，玩了半天?，一關都沒過，最?後索性收起手機。
一個姿勢看久了，脖子?有點酸，他擡頭，扶著脖子?往兩邊晃，無意間瞟到窗外走過去?的兩道身影，手上動?作驀地頓住。
直到柯旸叫他，這才回神。
“看什麽呢？叫你也沒反應。”
周淮讓搖頭不語，皺著眉，興致缺缺的樣子?。
半晌，他起身，柯旸游戲玩到一半，連忙拉住他，“幹嘛去?？”
“廁所。”
“不是剛剛才去?了嗎！”
柯旸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走出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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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當天?, 下午最?後一節課鈴聲剛打，大?家似脫韁的野馬，有些人幹脆都不回家，忙著布置教室。
符熙瑤是2班文?藝委員，每每有活動?肯定少不了她, 雲柚幫著忙進忙出，又是采買又是挪桌子?掛彩帶, 好在有幾個人主?動?留下來幫她們, 彭高俊和盛朗首當其沖，他們跟高速旋轉的陀螺一樣，完全不知道累，全都樂在其中。
尤其是盛朗, 精力多得跟用?不完似的，手上事一忙完, 就圍在符熙瑤和雲柚身邊不停問還有沒有需要他做的。
果然，對盛朗而言，只要不學習，讓他幹什麽都心?甘情願。
與2班片刻的和諧相比，隔壁1班就顯得格外鬧哄哄。
柯旸踩著凳子?，手裏拿著打氣筒，氣像是往他腦子?裏打一樣，越打，火越大?，“方?開宇是班長，林昊是體育委員。”
他又指了指周淮讓，“你是英語課代表，有點過分了吧，你們仨為什麽非得把我留下來，留下來就算了，我還給你們免費打了這麽多氣球，看看，看看，手都打紅了，這波屬於工傷了吧。”
林昊將桌椅擺開，拍拍手，笑道：“都是兄弟，說這些見外了啊。”
“滾蛋，少跟老子?扯這些有的沒的，今天?晚上你們幾個留著錢準備請哥吃飯。”剛說完，“嘭”的一聲，氣球炸了，柯旸煩躁地嘖一聲。
虛挎著腰站在講臺上寫活動?語的周淮讓涼涼瞥了眼，“十五個了。”
方?開宇靠墻歇會，問：“什麽十五個？”
“老子?打炸十五個氣球了。”柯旸咬牙切齒道，“成心?的吧，打一個炸一個。”
林昊：“你別給我們都炸沒了！”
柯旸沒好氣地笑了聲：“炸沒了，我去?買行了吧。”
“行，沖你這句話。”方?開宇做出“請”的手勢，“隨意，想怎麽打怎麽打。”
周淮讓寫完了，蓋好筆帽，往後撤兩步，“看看，有沒有寫歪。”
“我看看。”柯旸抱著氣球，手裏打結的動?作沒停，“可以啊，不愧是你啊，一手好字，了不得，得到我的真傳，我很欣慰。”
林昊推開他，“你夠了啊，你那幾個字，雞抓兩下都比你寫得好。”
柯旸氣笑了，舉著還沒打好結的氣球對準林昊的臉，噗噗幾聲，氣全噴在林昊臉上，“讓你小?子?說我。”
“柯旸，你他媽完了。”林昊一個倒肘勾住柯旸的脖子?，弄得他嗷嗷直叫。
方?開宇任由他們鬧，看著黑板，說：“挺正的，沒歪，難怪老班要讓你來寫，寫得是真可以，牛逼，佩服。”
周淮讓把筆扔在講桌上，笑了聲：“會說話就多說點。”
這時，2班有人出來，沖教室裏喊：“雲柚，是這樣嗎，歪沒歪？”
方?開宇註意力被吸引，往外看了眼，沖那人吹了吹口哨，“俊！”
教室外，彭高俊聽見了，問：“你們班弄得怎麽樣？”
“還行吧，總不那樣。”
雲柚跟著走出來，手裏拿著剪刀，站在彭高俊身邊，給他遞膠帶，方?開宇挑眉笑了笑，對彭高俊說：“你忙你忙。”
隨即，他關上窗戶，一臉八卦地說：“你們知不知道，咱們俊今天?晚上要去?表白。”
林昊立馬停下，“什麽？什麽？表白，跟誰？不會是隔壁班的英語課代表吧，上回給他送牛奶那個女生?？”
柯旸撒開手，表情難以言喻：“我靠，真的假的？”
目光投向周淮讓，那人還在慢條斯理地剪彩帶。
剪什麽剪啊大?哥，你都要被人挖墻腳了。
大?概是柯旸眼神太過炙熱，周淮讓擡起眼，沒什麽情緒地看他一眼。
柯旸內心?一萬個草泥馬飄過。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但也不能怪周淮讓是這個反應，因?為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知道牛奶烏龍的人。
可對於彭高俊打算表白這件事，聽到的瞬間，確實讓他很意外。
剛開始，男生?間的嬉鬧，他當是玩笑話，以為過幾天?就會銷聲息影。
而且這件事不好解釋，要不打了彭高俊的臉，要不讓雲柚難堪，兩者結果都不好，索性讓他們一直誤會下去?。
可事態愈演愈烈，玩笑開多了，不僅方?開宇他們當真了，就連彭高俊也竄出點苗頭。
周淮讓夾在中間有些難辦。
現在靜下來仔細想想，就算牛奶是雲柚送給彭高俊的，那他總不能因?為這個就喜歡雲柚。
也許是更早，也許彭高俊本?就有想法。
而牛奶這件事變相地催化了事情的進展，沒有人主?動?解釋，誤會一直在，導致所有人都以為雲柚與彭高俊對彼此都有點意思，就等著有一方?戳破這層窗戶紙。
方?開宇說：“我還能騙你們，肯定是真的，彭高俊親口跟我說的，就在今天?晚上，禮物都給準備好了，說是成了之後，咱們一起去?放孔明燈。”
“牛逼啊，真挺猛的，這麽迅速就把人拿下了。”林昊激動?地攬著柯旸的肩，“你說是不是，這小?子?悶聲幹大?事，一會兒?轉班，一會兒?告白的。”
柯旸嘴角抽了兩下。
是是是，我是你媽。
兄弟都要被人挖墻腳了，你看我像是高興得起來的樣子?嗎？
方?開宇又說：“待會我們去?湊湊熱鬧？去?不去?？”
柯旸嗤一聲：“別人表白，你瞎跟著操什麽心?，要不你也找個人表白？”
方?開宇：“柯旸，你今天?怎麽跟吃了炮仗一樣。”
“別管我，問就是打氣球打的。”
方?開宇笑得不行，“周淮讓，你去?不去?？”
“去?哪兒?！”語氣硬得跟石頭似的。
方?開宇扁扁嘴。
剛剛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麽也跟吃了炮仗一樣。
“我說了半天?，合著你都沒聽？我說去?放孔明燈。”
周淮讓擡眸，“行啊。”
“那表白還看不看了？”林昊補了一句。
柯旸真想錘爆他的頭，“你是沒看過別人表白還是怎麽？”
話音剛落，講臺上的人冷不丁冒出一句：“看表白的話，不用?叫我。”
三人暗暗對視。
怎麽回事。
有種後脊發?涼的感覺。
晚上，教學樓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尤其是1班，連七彩燈球都準備了，五彩斑斕，格外紮眼。
起初程立聽到他們要掛這個，本?意是反對，可又想著好不容易有個放松的機會，於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們去?鬧。
2班裏，桌椅全都擺開，圍成圈，中間騰出空地，盛朗坐在裏面彈吉他，雲柚則在角落嗑瓜子?，模樣悠閑自在，時不時還會歪頭跟符熙瑤說悄悄話。
“還真別說，盛朗唱歌挺好聽的。”
符熙瑤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畫著聖誕老人的禮品盒，塞到雲柚懷中，“平安夜快樂，小?柚子?，快點接收來自你瑤姐的愛。”
雲柚丟下磕到一半的瓜子?，拍掉手上的殼屑，“太好看了吧，瑤姐，我愛死你了，親一個吧。”
說完雲柚抱著符熙瑤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盛朗剛好看見，舉著話筒說：“哎哎哎，那邊，那邊的兩位，幹嘛呢，註意影響啊，大?庭廣眾下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全班人朝雲柚的方?向看過來，哄笑聲一片。
盡管早已習慣盛朗的口無遮攔，但一下子?被那麽多雙眼睛註視，雲柚臉頰微微紅了，無聲地對盛朗說了句“快點滾”。
符熙瑤大?喇喇把雲柚攬過來，一副“我就抱了你能拿我怎麽辦”的表情沖他揚揚腦袋。
盛朗聳聳肩，繼續唱歌。
這時，張新站在門外，鬧哄哄的教室突然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你們繼續玩，不用?管我。”張新擺擺手，環顧一圈，“符熙瑤，你出來一下。”
符熙瑤如臨大?敵，松開雲柚，悻悻走出教室。
雲柚直勾勾看著門外，張新不知道在說什麽，沒一會兒?，符熙瑤便跟著他走了，不過臨走前，雲柚看見符熙瑤沖她無聲地笑了笑。
看上去?不像壞事。
張新走後，教室恢覆喧鬧，男生?在玩游戲，班上女生?聚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八卦，雲柚挪近，加入她們，聽得不亦樂乎。
“我今天?看到9班班花宋昕語給周淮讓送蘋果了。”
“她來學校了嗎？”
“應該是吧，再?說就算她學傳媒也要考文?化課吧，不可能一直不上課。”
“但是我聽說她家裏很有錢，補習班都是一對一的，真的好羨慕啊，長得好看家裏條件又好，感覺周淮讓跟她很配啊，一個帥一個美，走在一起都很養眼，你們說是不是。”
“對呀，但感覺周淮讓對她沒什麽意思，不然怎麽總是拒絕她。”
“你們懂不懂欲擒故縱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周淮讓在對宋昕語欲擒故縱！”
“肯定是啊，不然一個大?美女對他死纏爛打，怎麽可能不動?心?？是我我就動?心?了。”
話題越扯越遠，八卦的人笑得多開心?，雲柚就有多沈默。
宋昕語追周淮讓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但周淮讓態度明確，不給人留一絲念想，可宋昕語像是樂在其中。
雲柚碰見過一兩次，都沒看出她有多傷心?的樣子?。
而現下聽完她們這一頓分析，雲柚竟覺得有些道理。
如果不是有十足地把握，宋昕語為什麽要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宋昕語那麽好看又優秀，周淮讓沒道理不喜歡她。
但是，既然喜歡，為什麽要拒絕。
難道，真是他在欲擒故縱？
雲柚越想越亂，本?來好好的心?情被攪得一團糟，她默默退出聊天?，想出去?透透氣。
隔壁班動?靜不小?，惹得雲柚悄悄往裏看了眼，沒看到想看的人，她模樣悵然。
不一會兒?，有人叫她。
雲柚回頭，發?現彭高俊站在身後。
“雲柚，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這開場白，這語氣，這神情。
不就是電視劇裏告白前夕的標配嗎？
雲柚應了聲，傻在原地。
明明只有一扇門之隔，兩間教室裏明顯比教室外的氣氛正常許多。
周淮讓坐的位置正對著走廊窗戶，他心?不在焉地玩手機，依舊是憤怒的小?鳥，玩了半天?，一關都沒過，最?後索性收起手機。
一個姿勢看久了，脖子?有點酸，他擡頭，扶著脖子?往兩邊晃，無意間瞟到窗外走過去?的兩道身影，手上動?作驀地頓住。
直到柯旸叫他，這才回神。
“看什麽呢？叫你也沒反應。”
周淮讓搖頭不語，皺著眉，興致缺缺的樣子?。
半晌，他起身，柯旸游戲玩到一半，連忙拉住他，“幹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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