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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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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蘭青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被外孫的話逗得直樂。

過了一會兒,等胖墩兒開始犯困,楊媽帶著孩子去旁邊姚信和的家屬床睡午覺,顧蘭青才又站了起來,走到沈倩的身後,一邊給她揭背上的中藥貼膏,一邊問到:“剛才小姚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發那麽大脾氣?他平時也這樣?”

沈倩想到剛才姚信和趴在自己身上又親又蹭的樣子,臉上忍不住一紅,低了低脖子,輕聲回答到:“沒有沒有,就是我最近這一星期…對他有點兒冷淡,他見我對兒子太好,心裏不高興,吃醋呢。”

顧蘭青聽見她的話,臉上表情一楞,然後低聲笑了出來,“你們吶,怎麽還跟兩個孩子似的。”

說完,她又用幹毛巾給沈倩擦了擦藥膏下面的汗,開口問道:“那你說說,你這段日子做什麽要冷著他?”

沈倩撓了撓耳朵,顯得有一些無辜,“這不是我今兒晚上才能洗澡,怕身上味兒重嘛。”

顧蘭青手上動作一頓,把新的膏藥重新給她貼好,忍不住嘆一聲氣:“平時沒見你多愛衛生,這會兒倒是嬌貴起來了。人家生了孩子,都巴不得跟丈夫好好溫存溫存,你倒好,還故意冷著他。”

沈倩低著腦袋看手指,臉上笑嘻嘻的,像是在插科打渾,“我本來只是想讓他趁機和孩子培養培養感情,誰知道,您姑娘太招人疼了,連親兒子都比不上。”

顧蘭青“哼”上一聲,直截了當地告訴她:“男人這東西本來就不像女人,天生能有些母性。男人說得好聽點兒是不拘小節,說得難聽點兒那就是牲口,下了種子他就能跑的,你要讓他看重自己的孩子呀,首先就得讓他看重孩子的媽。要不這世上那多為了情人拋妻棄子的狗東西呢。”

沈倩想了想,覺得還挺對。

她知道顧老師平時心思有點兒重,所以就沒在這時候跟她提起那些關於姚信和“陳年舊屙”的事。

畢竟,顧老師當初看中這個女婿,看中的,就是他的個人人品,要是這會兒你突然告訴她,您這位乘龍快婿外頭包裝看著敞亮、其實心理有病,那她作為眼光刁鉆的提琴藝術家,很有可能會夜深人靜、自責地偷哭出來。

沈倩歪著腦袋,見顧老師話頭越扯越遠,想了想,便只能找著由頭岔開話題了:“是是是,他之前啊,其實一直在扳正胖墩兒咬奶嘴的事,還說要上幼兒園了,得提前讓他有一些性別意識,今天看他沒長進,這不就有些急了嘛。”

說完,她擡頭瞄了瞄自己的母親,見她沒表現出疑惑,便又輕咳一聲,大大方方的承認錯誤:“總之這事兒啊,我倆都有錯。我們剛才已經聊過,充分意識到了各自的問題,我不該冷著他,他也不該跟兒子發脾氣,反正,以後這事兒不會發生,您啊,就甭操心了。”

顧蘭青聽見她的話,手裏的動作停下來,把取掉的膏藥貼扔進垃圾桶,低著腦袋,沒有去看自己的閨女:“嗯,孩子有了好奇心之後,的確應該適當培養他的性別意識,特別是男孩子,不能因為小,就做一些無禮的事情。你們兩口子能把話聊開,這也挺好。我跟你爸當年就是沒得聊,我看不慣他那副大男子主義的樣,他又不懂得體貼人,兩個人都那麽遠著,這日子過著過著就過不下去了。”

說完,她轉身把自己帶過來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面無表情地說到:“其實我也知道,小姚這孩子跟普通人其實有點兒不一樣,媽這個年紀了,不會這點動靜都瞧不出來。你不想告訴我,我也不問。但是圓圓,媽媽希望你知道,無論怎麽樣,我看中這個女婿,那都是因為他是你男人。你們要是能好好過,那就好好過。如果他讓你受了委屈,那你拍拍屁股離開姚家,媽媽也絕對不會攔你,到時候你想待國內,想跟著媽去德國,都好。有什麽難事,千萬別一個人扛著,知道嗎。”

沈倩見顧蘭青突然說出這麽重的話,生怕她覺得當初自己看女婿的眼光出了錯,擡起頭來,連忙勸到:“不至於,媽,真不至於,姚信和挺好的,真的,他就是一時手重,你也說了,男人嘛,就是牲口,有些時候他自己都意識不到幹了啥。”

顧蘭青見沈倩這麽說,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追問,見醫生過來做日常檢查,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一邊。

當天晚上,顧蘭青沒讓胖墩兒回去,帶著他在另一邊小臥室裏頭睡下,那裏本來是陪房家屬住的地方,姚信和如果不是執意在沈倩房裏加一張床,應該就是住在那裏。

如今,姚信和因為陳大泉的一通電話出去大半天,再回到護理中心時,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進來脫了外面的大衣,也沒急著去沈倩的房間,把身上的寒氣散了散,看見那頭躺在旁邊小臥室裏的胖墩兒,臉上眉毛略微挑了一挑。

沈倩如今得到顧蘭青的話,加上下午藥膏一星期的療程已經做完,從頭到腳的洗了一遍,於是再看見姚信和,就越發自然了一些,上去拉拉他的胳膊,輕聲告訴他:“媽媽好久沒有看見胖墩兒了,今天晚上想帶他在旁邊小臥室裏睡。”

姚信和“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去後面浴室裏頭洗澡,出來拿了護士送過來的調理湯,走到沈倩身邊,看著她一股腦喝下去,轉身把碗還給外頭的護士,在屋子裏檢查了一遍移動設備,關上燈,這才又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下。

沈倩半夜醒來,原本想讓姚信和把土豆兒抱過來看一看,沒想到姚信和人不知去了哪裏。

沈倩覺得疑惑,於是便穿衣下床,順著月光往外走了幾步,然後,看見他此時正蹲在胖墩兒的小床前面,低頭沈默地看著。

姚信和這會兒像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維當中,沒有發現身後的沈倩。

他傾身向前,伸手把胖墩兒額頭上的頭發輕輕扒開,看了一眼他白天打著的地方,大拇指在上面摸了一摸,不知在想些什麽,好半天之後,才又收回手,重新站直了身體。

他回頭時看見夜色裏的沈倩,臉上似乎帶上了些許的尷尬,走上前來,拉著她往屋裏走。

沈倩此時心情挺好,勾著他的手掌,拍拍自己的床單,樂呵呵的讓他坐下來,然後伸手環抱住他的身體,下巴磕過去,輕聲說到:“下午的時候,我已經問過胖墩兒啦,我問他原不原諒爸爸。你猜他說什麽?”

姚信和手上的肌肉似乎有一些微微的僵硬,搖了搖頭,回答:“猜不著。”

沈倩於是又笑起來,像個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學著胖墩兒的語氣說到:“他說,能怎麽樣呢,哎,還不是只能原諒他,誰讓爸爸身體裏流著我的血。”

她這話說完,姚信和低著腦袋,也沈聲笑了一下出來。

沈倩看見他這樣的反應,心裏不禁放松許多,她伸手將旁邊的小兒子抱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姚信和懷裏,告訴他:“你是他們的爸爸,他們身體裏有一半是你的血,所以即便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們也不會跟你計較。因為我們是爸爸媽媽,他們是我們在這個世上生命的延續。”

說完,她又低下頭,用手指勾了勾土豆兒的睫毛,笑著問姚信和:“咦,你看土豆兒的睫毛像不像我,這麽長,以後肯定比我好看。”

姚信和聽見她的話,難得仔細看向了自己這個出生以來便沒有得到過多關註的二兒子,皺了皺眉頭,誠實回答:“不會,他沒有你好看。”

說完,他也不等沈倩再說話,直接把土豆兒重新平穩地放了回去,對著身旁的沈倩,輕聲說到:“別把他鬧醒了,不然你又沒得睡。”

沈倩想到土豆兒哭起來的樣子,不禁身上打了個抖,老老實實地點頭答應,重新躺回去,眼睛往上一挑,抓住姚信和的胳膊,一下就把人拉到了自己的床上。

姚信和知道她的意思,倒是也沒有反對。

等他上來之後,沈倩就把整個腦袋靠進了他的懷裏,擡頭親了親自家美人的嘴唇,大大咧咧地說到:“姚哥哥,我好喜歡你。”

說完,她又趕緊閉上眼睛,像是壓根不需要姚信和的回覆似的,等到睡意懵懂之際,她才再次悶著腦袋,偷偷地嘀咕了一聲:“所以,我也希望你喜歡我,喜歡我們的孩子。”

姚信和把手越過沈倩的胳膊,輕輕撫摸她後背上的皮膚,面無表情地望向窗外,直到下半夜,眼睛實在幹澀起來,他才終於閉上了眼,在沈倩平穩的呼吸裏睡了過去。

第二天,姚信和因為公司裏的事情去了南方出差。

他這一走就是幾個月,中途抽空回來過幾次,每次都是睡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又要離開。

沈倩體諒他來回奔波勞累,讓他幹脆好好在南邊待著,等那頭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回來。

沈倩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

田招娣的電影上映之後便得到了大火,不僅普通觀眾對其稱讚有加,就連業內也開始漸漸認可她的演技。

而上個月月初,原本得到《伏特加女人》主題曲的歐美歌手蒂娜突然爆出吸毒和私生活混亂的醜聞,電影的後期眼看著就要開始,歐美樂壇受到一大波動蕩,米勒海文在個人的極力堅持之下,讓沈倩那首遺珠《心火》成功上了位。

消息一經確認,國內媒體的誇讚新聞層出不窮,搖筆鼓舌大肆吹捧的同時,也有不少資歷較深的獨立音樂人的粉絲進行反駁,一邊諷刺國內媒體崇洋媚外的嘴臉,一邊質疑,沈倩能夠接下這部《伏特加女人》的主題曲是否是姚氏在裏頭操作的原因。

可姚氏如今並不清閑,姚信和這個老總更是忙得廢寢忘食。

自從今年年初,國內通信龍頭企業“中榮電聯”率先在第五代移動通信技術上有了巨大突破,一舉成為世界的焦點,美國聞風而動,三月份,就對其芯片出售進行了一刀切的全球制裁。

華升科技之前雖然也受到過這樣的技術限制,但因為華升科技本身屬於新興公司,資歷淺,產品也少,在姚信和接下姚氏之前,資金來源和對路產品都相對單一,所以相比於“中榮電聯”這樣中國通信界的龍頭企業,就算美國進行了技術幹涉,卻也並沒有完全封鎖其他國家含有美國技術的產品出售,於是華升依靠臺灣那邊的供給,到底還是硬抗了過來。

去年十一月份,華升科技跟中榮電聯在廣合市的東南亞電子科技園簽訂了一項為期五年的合作開發項目,本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是沒想如今“中榮電聯”這樣猛地被美國一制裁,原本勢頭兇猛的合作項目一下子就因為技術專利的限制而停滯了下來。

顧策跟楊旭詠眼看箭在弦上的項目一時止步不前,嘴上急得直冒泡,兩人跟中榮電聯那頭的傅總聊過幾次,公司內部又開會商討了一陣,最終只能硬著頭皮決定,由華升科技單人吃下這一個項目的前期研發。

華升如今雖然有了姚氏集團作為支撐,但一來公司裏真正的高端技術人員還少,二來,想要單獨包攬這樣一個龐大的開發項目,幾十個億的投資冷不丁地投下去,想要得到一致的同意,其實也不容易。

姚信和於是前思後想,得到尤副部長的提點,便去廣省那邊待了幾個月,獲得那邊政府的支持,加上德興電子的加入,項目才又終於重新運轉了起來。

時間進入十月,楊旭詠安排完北城的工作,啟程去了廣合市的合作研究中心。

姚信和將手裏的工作跟他交接完畢,當天晚上,也終於回到了久違的北城。

沈倩在家裏看見姚信和,差點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臉,好半天了,才小跑上前,抓著姚信和左看看右看看,嘴裏嘀咕起來:“怎麽瘦了呀,哎呀,皮膚也粗了,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姚信和覺得她這模樣實在勾人,把人直接抱在懷裏,站在地上轉了兩個圈。

沈倩被他弄得頭暈眼花,拍著他的肩膀,笑著罵道:“我還沒減肥完呢,可沈了,快放我下來。”

姚信和見她這樣說,心裏不禁嘆一口氣。

他沒有告訴沈倩,自己其實更喜歡她現在這樣的身體,雖然在外人看來可能有些過於圓潤,但對於他來說,卻是渾身上下都充滿著不動聲色的勾引。

楊媽和保姆見先生回來,也知道他和沈倩有話要說,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很是識趣的把三個孩子帶去了樓下。

沈倩本來還想要跟姚信和說一說幾個孩子最近的成長歷程,又或是聊一聊他公司裏的事情,只是沒想姚信和如今色欲熏心,就跟回來時吃了春yao似的,見楊媽跟保姆離開,彎腰就把她抱起來去了臥室裏頭。

沈倩體諒他這麽些日子沒有人陪,起初的時候倒也挺配合,摟著自己男人的脖子,胳膊一軟,嗓子一掐,撩撥的很是得心應手。

可沒想,姚信和這一番離開,也不知是怎麽的,渾身上下都開了竅,技藝大漲的同時,連脾氣也提高了不少。

他過去在床上,向來溫溫柔柔,把沈倩當成個寶貝似的含著。

如今,大開大合的一陣搗弄,沈倩都有些被嚇著了,到了第二次,她身上就像被什麽東西碾過去了似的,哪哪兒都泛著可憐巴巴的勁,可偏偏她自己還挺不爭氣,濕個沒完沒了,到最後,沈倩抓著床頭,整個人前後晃蕩,腦袋裏面一陣混亂,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手指在姚信和背後使勁一撓,難免想到了過去顏醫生真誠的提醒——你家男人這樣的實屬牲口預備品種,如今沒有開竅還算心懷良知,一旦開了竅,你可得要小心。

等沈倩眼睛紅通通的被姚信和放過,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兩人一進房間就沒吃過飯,在房間裏做了就抱著睡,醒了又被抱著弄,來來回回好幾次,沈倩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後知後覺地發現,姚信和今兒個居然難得的一直沒有用套。

她躺在床上,像是有一瞬間明白了什麽似的,猛地回過身去,想把東西擠出來,張嘴問到:“姚哥哥,你是不是…”

姚信和這會兒身體其實也已經有一些超負荷了,眼睛下頭一點烏青,只是精神狀態還挺好,閉著眼睛把人撈進懷裏,低聲回答:“嗯,你覺得我手術之後身體弱了嗎。”

沈倩茫然地搖了搖頭,她想著,姚信和這結紮手術一做,也不知是不是心裏的坎兒沒有了,別說是弱,那眼看著都要往非正常人類的歧路上走。

她撇著嘴巴,於是眼睛紅了起來,抓住姚信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嘴裏嗡嗡的,“你怎麽…你怎麽固執啊。你這樣,我心裏真的好內疚。”

姚信和聽見她此時話裏的委屈,終於又睜開了眼來,他看著懷裏的沈倩,想到她剛才被自己弄得失去理智的樣子,覺得幹癟的身體又重新飽滿了起來,他抓住沈倩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了一親,沈聲說到:“傻子,我之所以做這個手術,一是因為我不需要再有孩子,二也是因為我想跟你像這樣,肉貼著肉,皮挨著皮,我想把東西弄到你裏面,想做很多很骯臟很骯臟的事,這是我個人陰暗的欲望,你該唾棄我的自私。”

沈倩原本情緒還低落著呢,這會兒聽見姚信和的話,耳朵又忍不住使勁一紅,她想著剛才姚信和那一陣發瘋,捂著腦袋往被子裏一鉆,突然又覺得自己這麽個胖白菜,其實也很可憐了起來。

兩人在屋裏待到八點四十多,洗完澡,終於重新穿戴完畢,下樓吃飯。

胖墩兒此時嘴裏叼著水果,擡頭看他們一眼,神情十分放蕩不羈。

他如今成為哥哥,行事開始變得有了些許姚小糖的樣子,不愛被人管,覺得自個兒已然是個大人。

下午他從幼兒園裏放學回來,本想找著自己媽媽說一說幼兒園發生的事情,只是沒想遲來一步,自己那個無情的親爹也回家了。

胖墩兒於是只能在樓下等待。

可他左等右等都沒等到兩人下來,眼看楊媽跟保姆都圍著土豆兒轉,他在房裏看姚小糖做了一會兒作業,就偷偷自己上了樓,在主臥的房間外頭聽見他媽可憐兮兮的哭聲,小腿兒一軟,臉上表情一下就變得無比憂郁了起來。

胖墩兒此時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看不順眼的親爹如今已經越發沒有人性,不但欺負自己,連一家的大寶貝媽媽都要開始欺負了。

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讓人操心,等一臉沈重地下了樓,看見自己尚在繈褓、沒有自保能力的弟弟,他心中憤慨更甚,當天晚上躺在小床上思考大半宿,第二天就做出了帶著土豆兒離家出走的決定。

胖墩兒這個決定做得果斷而偉大,光是準備食物就準備了好幾天,他為了豐富土豆兒以後的生活,甚至還特地喊上了幼兒園的同學白年年。

白年年是幼兒園得小紅花最多的姑娘,長得好看,性格還靦腆,因為胖墩兒進園的時候幫過她一次,之後就一直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胖墩兒身後。

胖墩兒於是趁著周末,特地把白年年小朋友喊來了自己家裏。

他把自己準備的背包拿出來,給她看那些自己用心收拾的“離家必備品”。

白年年對於離家出走沒有多少概念,但她對於胖墩兒有些格外盲目的崇拜感,想著,這麽厲害的小哥哥肯定不會害自己。

於是,她一邊乖乖地坐在胖墩兒房間的小床上,一邊開口問到:“小衍哥哥,你帶這麽多東西,會不會累呀。”

胖墩兒驕傲地看她一眼,“才不會,我又不是兩歲小孩兒,這點東西還覺得累。”

白年年點點頭覺得很對,她戳了戳自己的手指,又歪著腦袋問到:“那…我可不可以也帶上我的小兔幾呀。”

胖墩兒歪著腦袋,學著大人的模樣挑起半邊眉毛:“小兔幾?”

白年年連連點頭:“是呀,是我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白白的,毛茸茸的,這麽大,好看。”

胖墩兒聽了白年年的解釋,立即搖頭否決:“不行,咱們的肉帶的夠多了,再說,我也不會宰。”

他這話說完,白年年楞了好一會兒,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這一哭,旁邊小床上睡覺的土豆兒也跟著開始哭。

胖墩兒被兩人的哭聲弄得頭大如鬥,“嘖”上一聲,只能開口安慰到:“那行吧,帶帶帶,我帶還不成嘛,大不了再拿兩包孜然嘛,你來做。”

白年年沒有被安慰,她哭得更加慘烈了。

胖墩兒“嘖”上一聲,看著眼前這兩個不省心的一大一小,沒好氣地想,要不是姐姐說一個家裏除了爸爸一定還得有一個媽媽,他才不喊上白年年這個愛哭鬼,原本看著挺勤勞一小妹妹,怎麽提起做飯來,這麽不高興,哎,真是選人不慎,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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