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沒有再管躺在床上的001，而是站起身來，往門口走去。

一打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司雲邪，讓宣雲脂楞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

她看看身後的掛表晚上十一點半。

司雲邪面色蒼白，眼神漆黑定定的看著她，不說話。

宣雲脂將人上下打量，只是一天不見而已，怎麽覺得這個人又瘦了？

是她的錯覺嗎？

她看著他削瘦的身體，卻叫這幅驚艷俊美的皮囊帶上了一絲病態的美。

半長的柔軟的發絲，像是從中世紀走出來的美少年。

她克制住自己的打量，又問了一遍

“這麽晚了，來找我，有事？”

門口站著的人，沈默了很久之後，蒼白的唇角一張一合終於出聲

“宣雲脂”

緩慢的，不知道是在呼喚她，還是在低聲喃喃。

宣雲脂看著他笑了。

昨天晚上她跟他說的話，竟是記住了啊。

她伸手，想要去拉他的胳膊。

不過手在碰到他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確定他沒有躲開自己的意思，才抓住了他的手。

把人拉到房間裏。

給他倒了一杯水。

兩個人坐下來。

她的身上還穿著睡衣，臉上的面膜也沒有揭掉。

宣雲脂端起他跟前的那杯水，放到他蒼白的嘴唇邊

“要喝一點嗎？”

她總是看不得他病弱的樣子。

那蒼白的薄唇，每看一眼，都覺得刺得慌。

雖然沒弄明白為什麽他會來這兒。

但是他很乖，老老實實的張嘴。

她瞧著，眼中終於有了點笑意。

等到把杯子放下。

才聽他慢慢的緩緩的語調

“我做了一個夢。”

略帶沙啞的聲音，很輕。

“什麽夢？”

她隨口搭話。

“夢見你死了。”

宣雲脂聽到這個，摘掉了臉上的面膜，瞪了他一眼

“你大晚上的跑到我這兒來，就是跟我說，你夢到我死了？？？”

宣雲脂白皙的模樣，看在他的眼中。

他皺了一下眉頭，

“不是你。”

“恩？”

“但是，就是你。”

他說的顛三倒四，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思維世界裏。

宣雲脂被他前言不搭後語，弄得想笑。

眼睛瞟了一眼他很認真在說的樣子。

她眼中閃過一抹光亮，臉色開始慢慢認真。

“你是不是想說，你的夢裏，有很多個不同的女人死掉了，不是我現在的這幅模樣，但是你覺得，那些所有的女人都是我？”

緩慢的聲音很軟。

司雲邪的眉頭終於松開。

看著他的反應，宣雲脂眨了眨眼，詢問

“這是你遇到我之後，做的夢？”

“不是”

他頓了頓。

明顯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通過這難得的兩次的解除，她發現，這個世界的司雲邪，說話很慢，就好像剛剛開始說話不久，每一次跟她說話都要醞釀組織一會兒。

便也沒有打斷他。

跟著，又聽他道

“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有這個夢。”

頓了頓，薄唇一張一合

“只是你親了我之後，那些女人的眼睛，模樣，開始清晰起來。”

宣雲脂很善解人意的端著水杯又遞到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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