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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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最後, 他看見對方走下公共汽車, 進入了一家路邊的小店。
那家店鋪黑 的, 沒有招牌，又破又小, 完全看不出是幹什麽的，再加上左右兩邊是閘門緊閉的廢店, 如果不走近看, 幾乎看不出它居然開著門。
龍暮秋不由得懷疑, 那是一家銷贓的黑店。
這就是他的老巢麽？！
可是還沒等他拿出手機報警，少年卻又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袋新鮮的蔬菜，然後步行進入了旁邊一條出租車無法進入的小巷裏。
……那居然是家賣菜的店鋪！？
這哪裏看得出是賣菜的地方了？？
龍暮秋氣的無言以對, 只好也跟著下車，再次恢覆了步行。
好在他在出租車上已經坐了這麽久, 稍微恢覆了些許體力。
卻見七拐八拐之後, 這條小巷, 竟通向一棟掩映在雜草灌木之中的荒廢小樓。
它看起來像是許多年前的工廠家屬樓, 如今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太陽, 將它籠罩在一片顯得格外幽靜昏暗的靜謐氛圍之中。
這絕不是什麽正經的住所, 也不可能是那個少年的家——
……他沒有家嗎？
難道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不得不在這裏棲息？
這麽一想，龍暮秋心裏別扭的想，他是因為太窮了，所以才去偷東西的麽？
可是……
可是偷東西不管怎麽樣都是不對的！他家是有錢沒錯, 但這什麽年代了，還想來劫富濟貧那一套？
他記住了少年走向了一樓的某個房間，確定了這裏才是對方真正的老巢後，正準備離開報案，卻突然聽見了一個女性的聲音。
對方的聲音很低，顯得有些虛弱，龍暮秋聽不清他們都說了些什麽，只能聽見最後那女性，似乎低低的嘆了口氣。
然後少年又走了出來，他的衣袖不知道被誰挽好了，剛剛買好的，放在塑料袋裏的白菜與青椒，此刻也取了出來，裝在了一個盆子裏。
他挎著那個顏色艷俗的塑料盆，卻跟挎著個頂級奢侈品牌的手包似的，身姿筆挺的好像要去舞臺上登臺表演似的，氣度萬千的上樓了。
看起來，廚房在樓上。而他要去做飯。
……明明長得那麽十指不沾陽春水，卻居然一臉理直氣壯的幹活？？
龍暮秋總覺得這個少年身上，到處都充滿了違和感，不過，因為對方的離開，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一時之間，曾經看過的那些，關於“花季少女被囚被拐，求救無門”之類的新聞，從腦海深處一湧而上。
他不禁有些擔心的想，不知道那個房間裏的女性，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麽想著，龍暮秋在原地躊躇猶豫了片刻，看了看身後那條走來的路。
他知道，若是現在離開，他完全可以毫無危險的全身而退。
但是……
但是，想到屋子裏，可能囚禁著一個無辜的、需要解救的、飽受折磨的少女，他就覺得自己不能這麽一走了之。
終於，龍暮秋鼓起勇氣，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那棟廢棄的小樓。
他沒有貿然推開那扇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的木門，怕發出什麽聲音。
他扒著窗臺，慢慢直起腰來，透過窗戶，往屋內看去。
然後，他就驚訝的瞪大了眼楮。
——只見屋內，一位美麗的少女身著潔白的婚紗，坐在輪椅之上。
她絲發披肩，膚色雪白，原本綴滿了鮮花與蝴蝶的頭紗，此刻被當做披肩，攏在了她那因為一字領口設計，而露出的修長脖頸，和纖瘦的肩膀上。
於是她仿佛被群花和蝴蝶環繞著，身周一片夢幻。
一瞬間，龍暮秋都以為自己是誤入了什麽雜志大片的拍攝現場，而眼前的模特瑰麗的幾乎不像凡人。
可很快，他又註意到她的膝蓋上，放著一本厚厚的《世界史》——那正是他父親失竊的書單中，存在的一本。
那少女正借著屋外的天光，用柔嫩的指尖，一頁一頁的慢慢翻過。
其實，不管是那個古怪少年的長發，還是眼前這個少女身上的婚紗，都絕不是讓人覺得日常可見的特質。
若是尋常人這副打扮，即便是明星，出現在現實生活中，恐怕十個裏面也有九個，顯得邋遢瘋癲。
但他們偏偏卻都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叫人不覺得怪異，而只覺得美麗。
窗外濃郁的樹蔭落在她的身上，在幽綠的房間中，斑駁的陽光裏飄蕩著細碎的粉塵，宛若精靈的舞蹈。
她明明身處空蕩破敗的小屋，看起來卻像是棲息在森林深處的，一塵不染的精靈女王。
像是察覺到了龍暮秋的目光，少女有些敏感的擡起了頭來，烏黑的眼眸猝不及防的正好撞上了少年的視線，不禁微微瞪大了眼楮，露出了愕然之色，顯得無辜又可憐。
輪椅、殘疾人、婚紗、入室盜竊、住在遠離人群的陰森廢樓，一切的一切組合在一起……
龍暮秋心想，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他絕對是心理變態！！
“噓！”龍暮秋連忙按捺住心中仿佛有一千只一萬只蝴蝶飛來飛去的悸動，朝著屋內的少女比劃手勢，小聲道︰“別怕！別怕！我現在就去報案，然後立刻就來救你！”
少女看著他，沒有說話，但是眨了眨眼楮，然後笑了起來。
一瞬間，就像是寒冬之中，突然百花齊放。
龍暮秋只覺得自己似乎受到了莫名的鼓舞，仿佛被聖光所沐浴著的聖騎士一樣，要為了自己的女神而戰！
他立刻跑走了。
……
等他帶著警察過來的時候，龍暮秋一度很害怕，那個心理變態已經把那個精靈一樣的少女轉移了。
可是，當他總算磕磕絆絆的找到了那棟廢棄小樓時，一樓那間屋子裏，還透著燈光，顯示有人在住。
警察沖進去的時候，只有少女一個人在。
她依然在看《世界史》，不過龍暮秋下午來的時候，她才看到一半，但現在，她已經快要全部看完了。
在瞧見警察沖進來的時候，少女看起來緊張了一瞬，抿緊了嘴唇。
“你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龍暮秋連忙道。“那個人呢？”
“你說陳曦嗎？”
少女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態度柔和的開口了。她的咬字有些奇特，聽起來格外軟糯。“他去樓上洗碗了。不過……啊，他來了。”
陳蕙是無法完全控制住信息素的，就像是人類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下意識反應。
當她看見警察的時候，哪怕立刻恢覆了冷靜，陳曦也察覺到了女王信息素中，出現了一瞬間的敬畏與害怕。
他直接從二樓的廚房裏沖了出來。
龍暮秋順著陳蕙的視線，向著屋外望去的時候，便正好見到那個少年從樓上一躍而下，幹脆利落的翻身而起，直接落到了屋外的空地前，冷冷的站直了身體。
臥槽！
見狀，龍暮秋心中一寒。
雖然這棟小樓並不算高，但沒有經過訓練，如此隨意的從二樓跳下，卻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變態說不定還是練過的！！
“站住別動！！”
一位警察顯然也驚了一下，想到了這一點，頓時厲聲開口了。
但對方置若罔聞的又往前邁了一步，直到聽見少女的聲音︰“陳曦。”
他這才停在了原地。
“謝謝你。”陳蕙收回視線，朝著龍暮秋微微一笑道︰“謝謝你願意來救我。不過，我不需要被解救什麽，因為我們是兄妹。但我們也正好想要去找警察，所以，謝謝你了。”
聞言，龍暮秋頓時愕然的瞪大了眼楮︰“兄妹——？”
眼前這兩人的確都長得很好看沒有錯，可要說是兄妹，卻也的確完全不像。
但陳蕙的態度很肯定道︰“對。”
龍暮秋忍不住道︰“那，你知道他在外面偷了多少東西嗎？”
“……我知道。”陳蕙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是我讓他偷的。”
“你？！”
“我們偷了您家的東西是嗎？”
龍暮秋楞了一會兒，才道︰“……對！他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是我高中時候的校服。”
“……”聞言，陳蕙深深的，長長的，又嘆了口氣。“……非常抱歉。”
她很歉意的說道︰“我們本來想著，等賺夠了錢，就把這些衣服送去幹洗，然後還回去的……只是之前攢的錢先買了輪椅，所以只能再等幾天……”
“好了好了！”而警察打斷了他們的交談，將龍暮秋撥到了一旁︰“有什麽話，到了警察局再說吧！”
看著他掏出了手銬，作為良民，陳蕙的心情下意識的便略微有些覆雜的抵觸了一瞬。陳曦立刻就做出了反應，他猛地擡起了頭來，直直的盯住了那個為陳蕙帶上手銬的警察。
【別動！】
盡管收到了女王用信息素下達的指令，但感應到了她信息素中的不安與忍耐，雄蟲還是難以自抑的繃緊了身體，做出了隨時準備戰鬥的姿態。
是什麽讓她感到了恐懼？
為她抹去一切不安的因素，就是他的天職。
蟲族不懂成年人類忍耐和偽裝的習性，他只能直接的感受到女王的信息素裏，並沒有類似“安心”“滿足”等平靜的情緒，反而滿是“忍耐”和“勉強”。
女王不需要忍耐啊。
女王為什麽要忍耐呢？
女王想要什麽，只要給他下達命令就好了啊。
他在等待女王的召喚。
他隨時準備為她戰鬥。
但是女王只是安靜被銬在了輪椅上，卻沒有下達任何命令。
……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身份，陌生的環境，還有未知的未來……
陳蕙當然也會害怕。
但作為成年人，她已經習慣了忍耐。
社會會告訴每一個人，生活中的一切苦難，最終都要一個人默默咀嚼消化。
長大成人之後，想要在社會上立足，你就必須獨自面對問題，然後獨自解決它。
即便成為了蟲族女王，傳承的記憶告訴她，她可以隨意的要求自己的雄蟲們為她赴湯蹈火……
但她仍然更習慣於依靠自己，而不是給別人下達命令。
更何況，如今她身上還擔負著監護陳曦的責任。
蟲族雖然兇悍，但不能因為他會殺人就認為他是邪惡的，他只是不懂。
就像兇犬、獵豹、老虎、熊，鱷魚或者別的動物一樣，他們傷人，只是覺得自己不再安全，受到了威脅。
她必須好好看著他，教育好他。
外星人……
有可能是帶來爍滅的滅霸，也可能是保護地球的超人。
對吧？
……
陳蕙和陳曦被帶進了警察局。
那個叫做龍暮秋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麽，也一起跟了過來。
在審問室內，陳蕙決定開門見山的說︰“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們千萬不要害怕。”
兩位警察聞言，都是微微一楞。
其中年輕一些的那位，好笑著開口接道︰“我們怕什麽？”
陳蕙說︰“其實我不是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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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他看見對方走下公共汽車, 進入了一家路邊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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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暮秋不由得懷疑, 那是一家銷贓的黑店。
這就是他的老巢麽？！
可是還沒等他拿出手機報警，少年卻又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袋新鮮的蔬菜，然後步行進入了旁邊一條出租車無法進入的小巷裏。
……那居然是家賣菜的店鋪！？
這哪裏看得出是賣菜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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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在出租車上已經坐了這麽久, 稍微恢覆了些許體力。
卻見七拐八拐之後, 這條小巷, 竟通向一棟掩映在雜草灌木之中的荒廢小樓。
它看起來像是許多年前的工廠家屬樓, 如今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太陽, 將它籠罩在一片顯得格外幽靜昏暗的靜謐氛圍之中。
這絕不是什麽正經的住所, 也不可能是那個少年的家——
……他沒有家嗎？
難道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兒，不得不在這裏棲息？
這麽一想，龍暮秋心裏別扭的想，他是因為太窮了，所以才去偷東西的麽？
可是……
可是偷東西不管怎麽樣都是不對的！他家是有錢沒錯, 但這什麽年代了，還想來劫富濟貧那一套？
他記住了少年走向了一樓的某個房間，確定了這裏才是對方真正的老巢後，正準備離開報案，卻突然聽見了一個女性的聲音。
對方的聲音很低，顯得有些虛弱，龍暮秋聽不清他們都說了些什麽，只能聽見最後那女性，似乎低低的嘆了口氣。
然後少年又走了出來，他的衣袖不知道被誰挽好了，剛剛買好的，放在塑料袋裏的白菜與青椒，此刻也取了出來，裝在了一個盆子裏。
他挎著那個顏色艷俗的塑料盆，卻跟挎著個頂級奢侈品牌的手包似的，身姿筆挺的好像要去舞臺上登臺表演似的，氣度萬千的上樓了。
看起來，廚房在樓上。而他要去做飯。
……明明長得那麽十指不沾陽春水，卻居然一臉理直氣壯的幹活？？
龍暮秋總覺得這個少年身上，到處都充滿了違和感，不過，因為對方的離開，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一時之間，曾經看過的那些，關於“花季少女被囚被拐，求救無門”之類的新聞，從腦海深處一湧而上。
他不禁有些擔心的想，不知道那個房間裏的女性，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麽想著，龍暮秋在原地躊躇猶豫了片刻，看了看身後那條走來的路。
他知道，若是現在離開，他完全可以毫無危險的全身而退。
但是……
但是，想到屋子裏，可能囚禁著一個無辜的、需要解救的、飽受折磨的少女，他就覺得自己不能這麽一走了之。
終於，龍暮秋鼓起勇氣，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那棟廢棄的小樓。
他沒有貿然推開那扇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的木門，怕發出什麽聲音。
他扒著窗臺，慢慢直起腰來，透過窗戶，往屋內看去。
然後，他就驚訝的瞪大了眼楮。
——只見屋內，一位美麗的少女身著潔白的婚紗，坐在輪椅之上。
她絲發披肩，膚色雪白，原本綴滿了鮮花與蝴蝶的頭紗，此刻被當做披肩，攏在了她那因為一字領口設計，而露出的修長脖頸，和纖瘦的肩膀上。
於是她仿佛被群花和蝴蝶環繞著，身周一片夢幻。
一瞬間，龍暮秋都以為自己是誤入了什麽雜志大片的拍攝現場，而眼前的模特瑰麗的幾乎不像凡人。
可很快，他又註意到她的膝蓋上，放著一本厚厚的《世界史》——那正是他父親失竊的書單中，存在的一本。
那少女正借著屋外的天光，用柔嫩的指尖，一頁一頁的慢慢翻過。
其實，不管是那個古怪少年的長發，還是眼前這個少女身上的婚紗，都絕不是讓人覺得日常可見的特質。
若是尋常人這副打扮，即便是明星，出現在現實生活中，恐怕十個裏面也有九個，顯得邋遢瘋癲。
但他們偏偏卻都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叫人不覺得怪異，而只覺得美麗。
窗外濃郁的樹蔭落在她的身上，在幽綠的房間中，斑駁的陽光裏飄蕩著細碎的粉塵，宛若精靈的舞蹈。
她明明身處空蕩破敗的小屋，看起來卻像是棲息在森林深處的，一塵不染的精靈女王。
像是察覺到了龍暮秋的目光，少女有些敏感的擡起了頭來，烏黑的眼眸猝不及防的正好撞上了少年的視線，不禁微微瞪大了眼楮，露出了愕然之色，顯得無辜又可憐。
輪椅、殘疾人、婚紗、入室盜竊、住在遠離人群的陰森廢樓，一切的一切組合在一起……
龍暮秋心想，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他絕對是心理變態！！
“噓！”龍暮秋連忙按捺住心中仿佛有一千只一萬只蝴蝶飛來飛去的悸動，朝著屋內的少女比劃手勢，小聲道︰“別怕！別怕！我現在就去報案，然後立刻就來救你！”
少女看著他，沒有說話，但是眨了眨眼楮，然後笑了起來。
一瞬間，就像是寒冬之中，突然百花齊放。
龍暮秋只覺得自己似乎受到了莫名的鼓舞，仿佛被聖光所沐浴著的聖騎士一樣，要為了自己的女神而戰！
他立刻跑走了。
……
等他帶著警察過來的時候，龍暮秋一度很害怕，那個心理變態已經把那個精靈一樣的少女轉移了。
可是，當他總算磕磕絆絆的找到了那棟廢棄小樓時，一樓那間屋子裏，還透著燈光，顯示有人在住。
警察沖進去的時候，只有少女一個人在。
她依然在看《世界史》，不過龍暮秋下午來的時候，她才看到一半，但現在，她已經快要全部看完了。
在瞧見警察沖進來的時候，少女看起來緊張了一瞬，抿緊了嘴唇。
“你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龍暮秋連忙道。“那個人呢？”
“你說陳曦嗎？”
少女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態度柔和的開口了。她的咬字有些奇特，聽起來格外軟糯。“他去樓上洗碗了。不過……啊，他來了。”
陳蕙是無法完全控制住信息素的，就像是人類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下意識反應。
當她看見警察的時候，哪怕立刻恢覆了冷靜，陳曦也察覺到了女王信息素中，出現了一瞬間的敬畏與害怕。
他直接從二樓的廚房裏沖了出來。
龍暮秋順著陳蕙的視線，向著屋外望去的時候，便正好見到那個少年從樓上一躍而下，幹脆利落的翻身而起，直接落到了屋外的空地前，冷冷的站直了身體。
臥槽！
見狀，龍暮秋心中一寒。
雖然這棟小樓並不算高，但沒有經過訓練，如此隨意的從二樓跳下，卻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變態說不定還是練過的！！
“站住別動！！”
一位警察顯然也驚了一下，想到了這一點，頓時厲聲開口了。
但對方置若罔聞的又往前邁了一步，直到聽見少女的聲音︰“陳曦。”
他這才停在了原地。
“謝謝你。”陳蕙收回視線，朝著龍暮秋微微一笑道︰“謝謝你願意來救我。不過，我不需要被解救什麽，因為我們是兄妹。但我們也正好想要去找警察，所以，謝謝你了。”
聞言，龍暮秋頓時愕然的瞪大了眼楮︰“兄妹——？”
眼前這兩人的確都長得很好看沒有錯，可要說是兄妹，卻也的確完全不像。
但陳蕙的態度很肯定道︰“對。”
龍暮秋忍不住道︰“那，你知道他在外面偷了多少東西嗎？”
“……我知道。”陳蕙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是我讓他偷的。”
“你？！”
“我們偷了您家的東西是嗎？”
龍暮秋楞了一會兒，才道︰“……對！他現在身上穿著的衣服是我高中時候的校服。”
“……”聞言，陳蕙深深的，長長的，又嘆了口氣。“……非常抱歉。”
她很歉意的說道︰“我們本來想著，等賺夠了錢，就把這些衣服送去幹洗，然後還回去的……只是之前攢的錢先買了輪椅，所以只能再等幾天……”
“好了好了！”而警察打斷了他們的交談，將龍暮秋撥到了一旁︰“有什麽話，到了警察局再說吧！”
看著他掏出了手銬，作為良民，陳蕙的心情下意識的便略微有些覆雜的抵觸了一瞬。陳曦立刻就做出了反應，他猛地擡起了頭來，直直的盯住了那個為陳蕙帶上手銬的警察。
【別動！】
盡管收到了女王用信息素下達的指令，但感應到了她信息素中的不安與忍耐，雄蟲還是難以自抑的繃緊了身體，做出了隨時準備戰鬥的姿態。
是什麽讓她感到了恐懼？
為她抹去一切不安的因素，就是他的天職。
蟲族不懂成年人類忍耐和偽裝的習性，他只能直接的感受到女王的信息素裏，並沒有類似“安心”“滿足”等平靜的情緒，反而滿是“忍耐”和“勉強”。
女王不需要忍耐啊。
女王為什麽要忍耐呢？
女王想要什麽，只要給他下達命令就好了啊。
他在等待女王的召喚。
他隨時準備為她戰鬥。
但是女王只是安靜被銬在了輪椅上，卻沒有下達任何命令。
……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身份，陌生的環境，還有未知的未來……
陳蕙當然也會害怕。
但作為成年人，她已經習慣了忍耐。
社會會告訴每一個人，生活中的一切苦難，最終都要一個人默默咀嚼消化。
長大成人之後，想要在社會上立足，你就必須獨自面對問題，然後獨自解決它。
即便成為了蟲族女王，傳承的記憶告訴她，她可以隨意的要求自己的雄蟲們為她赴湯蹈火……
但她仍然更習慣於依靠自己，而不是給別人下達命令。
更何況，如今她身上還擔負著監護陳曦的責任。
蟲族雖然兇悍，但不能因為他會殺人就認為他是邪惡的，他只是不懂。
就像兇犬、獵豹、老虎、熊，鱷魚或者別的動物一樣，他們傷人，只是覺得自己不再安全，受到了威脅。
她必須好好看著他，教育好他。
外星人……
有可能是帶來爍滅的滅霸，也可能是保護地球的超人。
對吧？
……
陳蕙和陳曦被帶進了警察局。
那個叫做龍暮秋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麽，也一起跟了過來。
在審問室內，陳蕙決定開門見山的說︰“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們千萬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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