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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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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請謝啟明去食堂吃飯, 今天晚上有白菜粉條燉肉,雖然肉的數量不多,但是有肉菜就香。

他們吃飯的時候正好碰到岳欣榮幾個, 大家就湊一桌吃飯。

岳欣榮:“林溪,那邊有蒜蓉菠菜呢, 新上的。”

林溪一聽來了興趣, “我喜歡吃菠菜, 是我們菜園自己種的嗎?”

周勇:“對,有好吃又便宜。”

林溪歡欣雀躍起來,“我要吃!”

謝啟明要去幫她買, 林溪按住他, “我來!”

看著林溪歡歡喜喜去買炒菠菜, 岳欣榮對謝啟明小聲道:“團長,嫂子她……最近有點不對勁。”

謝啟明微微蹙眉, “怎麽啦?”

他雖然不能和林溪天天在一起,但是一周總有兩天能住一起的。她每天開開心心的, 晚上也……嗯, 晚上偶爾會別扭一下, 但是也不堅持最後還是會開開心心的。

所以, 她哪裏不對勁是他不知道的?

岳欣榮和周勇對視了一眼, “有好幾次, 晚上我們聽見她哭。”

哭?謝啟明居然有點不好意思,林溪什麽時候哭得多他可是再清楚不過的。他從來沒想過她會在背著他的時候還哭, 就有點想不通。“她……晚上偷偷哭?”

岳欣榮知道謝啟明誤會了,“不是偷哭,是做夢哭。早上我們問她,她有時候自己都不知道, 有時候就說做夢了。”

林溪做夢會哭,這在季芳菲幾個看來是十分不可思議的事兒。

她們這些人誰有她過得舒坦啊,天天樂滋滋地哼著小曲,在班上同學老師喜歡,在宿舍她們幾個稀罕,就算周佳紅陰陽怪氣也架不住她們懟。就算在圖書館,現在都有人主動給她讓座,在校報社也是吉祥物一樣的存在,誰給她氣受讓她哭?

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她們盯著謝啟明。

謝啟明霎時捏緊了筷子,他讓她哭了嗎?他扭頭用視線去搜尋林溪的身影,她是不是在這裏過得不開心了?她想念她那個“哪裏”了嗎?他讓她覺得壓抑、禁錮失去自由了嗎?

他原本因為她變得軟膩的心突然就劇痛起來。

岳欣榮安慰道:“團長你別多想啊,興許林溪就是做夢想到小時候的事兒了呢。我每次夢到我奶奶都還哭呢。”

周勇:“對對,我也是。”

謝啟明緩緩道:“謝謝你們關心小溪,我會設法弄清楚這件事兒的。”

岳欣榮:“請團長放心,以後我們也會多留意的,而且絕對不會讓林溪知道的。”

謝啟明點點頭。

這時候林溪已經買了一大飯盒菠菜回來,她開心得很,“師傅給了我兩大勺子,真是太過癮了,來,你們都一起吃。”

她看了他們一眼,笑道:“你們剛才說什麽,怎麽感覺氣氛有點詭異?”

岳欣榮:“說外賓呢,嫂子你和團長慢慢吃,我們先走了啊。”說完她倆就端著飯盒跑了。

林溪:“……”她瞅了謝啟明一眼,“鬼鬼祟祟。”

謝啟明側首凝視著她,看了一會兒,開始慢慢地吃林溪買來的菠菜,“很新鮮,很好吃。”

林溪:“那是,勞動的果實最香甜嘛。這可是學生們自己種的。”

謝啟明卻有些食不知味,滿腦子都是她晚上會哭,還是睡覺做夢的時候無意識的哭,那她得多傷心?她心裏積壓了多大的事兒?

他心疼。

他握住了林溪的手,溫柔而沈靜地看著她。

林溪:“怎麽啦?”就很疑惑啊。

謝啟明:“想你了。”

林溪被他這麽直白的眼神和話語弄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她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這不才三天沒見嘛。”

謝啟明就沒再說什麽。

吃過飯,兩人先去未名湖散步,交換一下信息和一些想法,林溪還給他講了幾個小故事,謝啟明則給她講了一些新的國際新聞。等差不多消化了,兩人就回蔚秀園去。

有人給林溪送來了明天迎外賓穿的衣服,還是工人裝束,靛藍色的工裝。這就等於這時候的禮服一樣,正式場合就穿上。上一次國慶大□□的工農兵學員隊伍也穿這個,解放軍學院還有意見呢,覺得自己是軍人不是工人,最後還是校領導說他們是代表工農兵學員去的,大家才穿上了。

林溪把藍色的工裝穿上,問謝啟明,“你覺得我穿工裝好看還是軍裝好看?”

謝啟明看了她一眼,“穿裙子最好看。”

其實林溪都沒機會穿裙子,她也沒裙子,不過她雙腿又細又直,腿型又美,穿裙子自然會很漂亮。謝啟明直接把她沐浴後裹著布單子的形象約等於穿裙子,腦補一下覺得各種裙子都好看。

他可不敢說不穿的時候好看,她得撲上來咬他。

林溪瞄了他一眼,“直男。”

謝啟明疑惑地看她,“什麽直男?”

林溪:“就是正直的男人啊。”

謝啟明有點不信她的小腦瓜這麽善良,“那對應詞呢?邪惡的男人?”

林溪:“笨,當然是彎男啊。”

謝啟明:“…………”

直對彎,沒錯,但是正直對邪惡才標準。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謝啟明看林溪對著一個手繪的日歷在那裏不知道嘀咕什麽,什麽前七後八的。他探身看了看,“你在算什麽?”

林溪:“沒什麽,這是我們女人的事兒。”

對於前七後八雖然沒那麽準確,但是註意一下比不註意好嘛,增加避孕幾率。但是她的生理期也不是每次都那麽標準的,所以她又有點忐忑,生怕真的懷孕什麽的。可如果為了避孕拒絕他,那他也不懂為什麽,肯定會多想。

她算著這幾天是安全的,等過幾天不安全他恰好回軍校上課,也就沒問題。

謝啟明直覺她在這裏比比劃劃的東西跟她晚上做夢哭以及她那個秘密有什麽關系,可她不說他不能逼供。但是他對自己心愛的小媳婦肚子裏藏了一個秘密不和他分享,他就有些委屈,這種委屈不能對她明說,那他就會通過其他渠道發洩。

最後哭唧唧的還是林溪。

最後林溪窩在他的懷裏,淚汪汪地控訴他,“謝啟明,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謝啟明:“何出此言?”

林溪:“你幹嘛那麽兇?”絕對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動作帶著兇悍的力道,不如以前溫柔了,好像要把她給消滅掉是的。難道她是鐵人嗎?

謝啟明:“兇?”

林溪神態奶兇,聲音卻綿軟,“對!”

謝啟明笑了笑,俯首親她,幫她擦了擦鬢角的汗水,“那是你的錯覺。我只有更愛你才會更想要你。”

聽他的話越來越騷了,林溪就趕緊閉上眼睛,“明天要是起不來,就怪你。”

有謝啟明這個萬年準時的小鬧鐘在,林溪睡得再沈,只要有事那也起得來。但是林溪的睡功也不容小覷,反正謝啟明早上給她挖起來,穿衣服洗臉,她都能閉著眼睛睡,就連謝啟明帶著她出門鎖門,林溪都能靠在他肩膀上迷瞪五秒鐘。進了食堂謝啟明去打飯,她就趴在飯桌上再睡五分鐘。

“嗨,林溪,你幹嘛呢?”錢進瞅著林溪,立刻跑過來打招呼。

林溪一秒鐘坐正,揉了揉眼睛,“錢進,早啊。”

錢進坐在她對面,“你眼睛怎麽紅紅的,哭啦?謝團長罵你啦?”

林溪:“怎麽可能!我這不是睡覺壓得嘛。”

錢進納悶道:“你晚上幾點睡啊?”

林溪表情有點不自然,她趕緊道:“這不是要趕稿子嘛。”

錢進點點頭,佩服道:“要不說你厲害呢,咱們一起來的,只有你現在是學校的大名人。”

很快謝啟明打飯回來,跟錢進打了個招呼。

錢進又開始誇林溪的文章寫得好,每期校報他都看,還把好的文章都剪下來貼著呢,而林溪的每一篇文章他都有收集。一邊說著,他還從書包裏拿出一個塑料皮的本子來,把他剪貼的報紙給林溪和謝啟明看。

“謝團長,林溪,你們給我寫個寄言唄。”錢進麻溜地又拿出了筆。

謝啟明拿了一個煮雞蛋在桌上磕了磕,然後滾一圈再整個剝出來放在林溪碗裏,“寫什麽?”

錢進:“就寫謝團長和林溪百年好合。”

謝啟明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

林溪也吃吃地笑,“錢進,這不是你囑咐我們的話嘛,怎麽要寫在你的本子上?”

錢進理直氣壯道:“我是你們百年好合的見證人啊!寫在我的本子上,我覺得特踏實,你們倆可是我們學校的大名人呢。我跟人家說我和你們關系好,這就是證據。”

這話取悅了謝啟明,他接過鋼筆擰開在錢進的本子上寫了幾個力透紙背的字:我和林溪百年好合。

林溪:“……”好羞恥哦。我是絕對不會寫我和謝啟明百年好合的。

不過在謝啟明深沈的目光註視下,在錢進渴望的眼神註視下,林溪還是接過鋼筆在本子上寫了:我林溪和謝啟明百年好合。

錢進嘿嘿一笑:“兩位早生貴子啊。”

謝啟明微微頷首,“承你吉言。”

林溪的臉色卻變了變,她咳嗽一聲,趕緊低頭喝粥。

這時候季芳菲幾個過來,他們就岔開了話題,開始說迎外賓的事兒了。

吃過早飯,大家舉著紅旗列隊去隔壁清華園,外賓還沒到,便都在門口排隊等候。

等了幾十分鐘,外賓到來,這一次來的是柬埔寨西哈努克親王和他的夫人。大家熱烈歡迎,親王還和學生們握手,並且進行了友好的親切問答。

林溪作為校報社的記者,少不了拍照和寫文章,這是學校自己的宣傳。不過因為林溪的文章寫的好,幾個報社也註意到,他們直接轉載了林溪那篇親王會晤工農兵學員的文章。

中午林溪和季芳菲幾個還被前來采訪的報社副主編和記者請去一起吃飯,聊了一下學校報社的情況,並且給出了很中肯的建議,約定以後林溪每周給他們報社交一篇反應工農兵校園學習勞動生活的稿子,他們會酌情錄用,給與稿費。

之後林溪把班主任要求的幾篇文章和詩歌謄抄整理,還自己配了簡筆畫的小插圖。班主任把這些直接交給了認識的出版社主編,主編看過以後大加讚賞,全部留下,打算以後在合適的機會刊登出來。

林溪這些人忙著豐富校園生活的時候,另外一些學員卻忙著找尋曾經在中學校園的光輝,時不時的聚會辯論,不斷地批判資產階級教育、資產階級風氣的老師等等,甚至還有被送到朝鮮進修朝鮮語的博士生當眾發飆,要徹底與資產階級教育路線、修正主義路線劃清界限,要做無產階級的學員。還有的整天忙於串同鄉會,拉幫結派,搞各種小團體,甚至攻擊其他社團。

他們為了出風頭,就想讓林溪帶人采訪他們,林溪卻拒絕了。

她現在自己學習、泡圖書館、寫校報的稿子、寫外面報社的稿子、出版社的稿子,她忙得恨不得變成個陀螺。

她哪裏有時間去采風那些無聊的人?

正經事兒還采訪不過來呢,岳欣榮跟她講她們解放軍學員為了學外語,真的是拼盡全力的,有幾個學生因為舌頭不靈活,為了說好外語都動了手術將舌頭剪斷了一點。

這樣的事跡不去采訪,去采訪那些鬥雞?

林溪呵呵噠,一個眼神都不給。

這日林溪剛去采訪了那幾個做手術的解放軍學員,打算好好寫幾篇稿子投給外面正經報社。她一邊思考文章內容一邊去食堂等季芳菲幾個,她們約好一起食堂吃飯,下午一起去圖書館的。

謝啟明這幾天去了野戰軍駐地,過幾天才能回來,她都和同學一起吃飯。

她先去食堂窗口看看有什麽飯菜,今日是菠菜炒雞蛋,白菜豆腐加肉片,還有紫菜湯。

她在非排隊窗口邊上看了一眼,剛要走,這時候旁邊排隊打飯的隊伍突然騷動了一下,幾個人洶湧地擠上來,有人從側面猛得撞了她一下,一下子把她撞在旁邊的水泥臺上。

櫥窗裏的打飯師傅喊道:“幹什麽,排隊打飯,不許擠!”

周圍有人趕緊把林溪扶起來,“林溪,你沒事吧?”

林溪嘶了一聲,她撞到了胳膊和胯部,幸好沒撞倒頭和腰。她剛想說沒事,然後等著那個學生來道歉,說他兩句讓他以後註意點,結果就聽見有人在人群裏冷言冷語,“就她矯情,不打飯湊過去幹嘛?”“就是整天假清高,自以為校報社的了不起,排擠同學,拉幫結派!”

林溪循聲看過去,就見幾個男女同學擠在那裏,後面有個人分明就是林萍。

林萍見她看過去,立刻就假裝和別人說話,對這邊的事兒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過來會合的周勇和季芳菲看到情況馬上跑過來,“怎麽回事?”

有人解釋了一下。

季芳菲:“誰撞的,道歉了嗎?”

有人道:“人太多太亂,也看不見是誰,早跑了。”

林溪:“我覺得有人故意的。他們在打飯窗口排隊,我在非打飯窗口看,這裏沒人,是他們強行撞過來的。”

要是這樣那可就嚴重了,這是惡心傷害同學。

周勇很氣,“那咱不能放過他們。這是蓄意傷害你,一個人肯定辦不成,必須得幾個人合夥。”

季芳菲就跑到那一邊去問,打飯師傅記住一個人的模樣,另外也有人認出兩個。他們都是“反帝修社團”的。

季芳菲:“咱們去工宣隊和軍宣隊告他們,之前他們找咱們采訪,咱們拒絕了,這會兒他們就打擊報覆。實在是太可惡了。”

林溪:“咱沒有證據他們是因為這個。”

季芳菲:“那咱也不能自認倒黴。”

吃過飯她們陪林溪回宿舍,脫下衣服發現胳膊和胯部已經泛青,到明天估計就青紫一片了。岳欣榮聽到消息也回來,她道:“我讓軍宣隊去找那幾個人查查,要他們真是故意打擊報覆,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這種事兒之前就該有苗頭,不會突然起意。

軍宣隊出馬自然不一樣,一下子就揪出反帝修社團的幾個刺頭,他們整天打雞血一樣就想揪老師和同學的小辮子,還想掀起新的學校運動。

他們不滿現在老師要求的考核,不滿老師誇獎的好學生,覺得這是對他們的汙蔑和打壓。

尤其林溪他們校報社居然拒絕采訪他們,不給他們上報紙揚名的機會,他們就懷恨在心。

結果還不等軍宣隊要處分他們,學校裏就有人貼了林溪和班主任的大Z報。

內容很簡單也很誅心,說林溪是走後門來讀的大學,班主任是收了好處才對林溪那麽好,這是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妄圖培養接班人的陰謀。還批判林溪從小就是倒數第一名,跟同學關系不好,對人沒禮貌等等,肯定是用不光彩手段進入大學的。林溪進入大學以後,拉幫結派排擠自己宿舍同學,走資產階級浮誇風等等。

好在他們還有所顧忌,沒敢直接說謝啟明給林溪走後門的,但是這也差不多。

總之他們就很敢,覺得和幾年前一樣,只要膽子大,就能把皇帝也拉下馬!

**

工農兵學員一直備受各界關註,有了校報以後,外界也會訂閱糧校的校報,通過這些可以了解工農兵大學生們的生活和學習情況。

某報社主編和某出版社主編一直密切關註北大中文系,因為這是他們各文化單位補充新人才最好也最直接的機會。畢竟大學停辦,他們缺失了補充人才的直接來源,老員工轉不開,很多工作被積壓,真的是叫苦連天的。

林溪被貼大Z報這事兒,第一時間就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他們還為此特意開了一個碰頭會,因為林溪和季芳菲幾個是他們看好的苗子,等他們一畢業就要被吸收過來當新職工。

這時候有人出來橫加使壞,他們就很氣。

碰頭會以後,報社直接讓最厲害的筆桿子寫了一篇文章《當代工農兵大學新生的風采》,特意點評表揚了林溪的優秀和勤奮,把她給出版社的稿子以及給報社的稿子一一點出,號召工農兵學員要思想端正、態度積極、學識過硬,不要浪費這樣大好的機會和祖國人民的期待。

同時也暗暗地點了某些人借機鬧事,妄圖對黨中央工農兵大學政策進行暗中破壞等等。

在報紙刊登以後,謝啟明在外面看到也沒回軍校,更沒耽誤自己的演習,直接上交了一篇深刻的自我檢討和反省,請求組織進行最深刻的調查。

他這封信上去以後,軍校領導們的體會就是:我們的軍人在流血犧牲,有人卻在後方搞他媳婦兒,特麽的這是打我們政審的臉?他媳婦兒有沒有毛病我們不知道的?學習不好是被貼大字報的理由?就算她以前學習不好,嫁給謝啟明以後變得如此優秀,這不正是軍民一家親,很應該好好宣傳表揚?再說,有小道消息流傳人家林溪其實一直學習很好,不過是被後媽打壓虐待不敢表現突出而已。

所以這些蛆是在鬧騰什麽?難道把別人拱臭了,他們就能變清香?

反帝修社團的大Z報並沒有引起什麽水花,對林溪和校報社也沒什麽危害,因為學校絕大部分老師和學生都討厭他們。

宋哲等清華工農兵學員都直接在校報全版面支持林溪,揭露幾個反帝修鬥雞的真面目,在中學時候如何,在下鄉以後如何。

有個反帝修學員下鄉以後為了吃牛肉,直接設計把生產隊的牛給掉下懸崖摔死,為了吃雞就偷老鄉的雞,還洋洋自得地吹捧自己頒發好。

也有人揭發他們背後密謀,要滲透校報社,把林溪趕出去,他們要占領校報社,以後如何如何。

幾乎是一夜之間,反帝修社團就成了校園人人喊打的臭老鼠,說他們不配叫反帝修,這是扯大旗謀虎皮。

最後學校在操場開全體大會,點名批評了二十五個學員,領頭的三個因為有破壞工農兵大學、生產都行為,將被判刑,還有十個因為行為十分惡劣,不適合學校生活將被開除,剩下的則記過處分。

一時間皆大歡喜,整個校園都為之一清。

畢竟誰會喜歡自己專心學習的時候周圍有一幫鬥雞整天對你指手畫腳,說你這樣學不對,那樣學反動?

這時候反帝修社團的團長,因為謀害生產隊耕牛被判處三年勞改的孫奕發公開喊冤,表示自己是被對象害的。

在要被押走的時候他涕淚橫流地狂喊:“我不是要故意對付林溪的,是林萍挑唆的,她和我處對象,就是為了陷害林溪,不是我的錯,我是被蒙騙的!”

他這麽一喊,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一瞬。

這是什麽情況,還有這樣一出?林萍是誰,她和林溪什麽關系?

而人群裏的林萍登時就眼前一黑,渾身的血液都要被凍住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小言,所以大家準備好不會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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