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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已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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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溫存了一會兒, 這才戀戀不舍的分開來去。

“時辰不早了,我們回村裏去吧!”桐花這會兒,倒是有了幾分害羞之意, 她垂了眼眸, 別扭著將頭上面具拉了下,擋住了自己的臉, 拉著燕琛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我也想回我們的家了。”燕琛看著桐花臉上的面具, 啞然而笑, 拉著桐花,往巷子外邊而去。

“懷孟哥, 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現在人跡漸少,巷內又是空曠, 雖然這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 但巷內回音,卻已足夠聽入桐花和燕琛耳裏。

這嬌嬌怯怯的說話聲音, 竟是蓮華!那她嘴裏的懷孟,就是她想的那個懷孟吧!

桐花聽得聲音, 腳下一頓, 猶豫了一下,將臉上的面具掀開, 望向燕琛,咬著下唇,直盯著燕琛。

“你想聽?”燕琛瞧桐花神色,轉念間,便已經明白了桐花這意思, 他回頭瞧了巷末,然後向桐花問道。

桐花重重的點了點頭,拉著燕琛,便是躡手躡腳的往巷尾而去,然於巷內轉角止步,透著燈火闌珊,桐花倒是一眼便瞧出巷子另一邊的懷孟和蓮華。

“你說!”懷孟一路護著滿蝶,就在剛一會兒前,和杏花,蓮華匯合,也不知杏花和滿蝶說了些什麽,便只餘他和蓮華在一處了。

本想找個借口避開,卻未想,蓮華竟然將他給攔了下來。

如此一來,只能聽了下去。

“我……懷孟哥,我心悅於你!”蓮華攪著手指,一臉緊張的望著懷孟,顫著聲音,向懷孟說道。

懷孟聞言,臉上未有半分喜色,反而皺了皺眉頭,望著蓮華,平然無波的向蓮華回應道,“我只當你是妹妹。”

蓮華的臉上,瞬間閃過失落之意,她眼神黯然的望著懷孟,紅了眼眶,咬著下唇,哽咽著聲音,“懷孟哥,可是我喜歡你,很早很早之前,便一直喜歡著你,我想要成為你的娘子,除了你,我誰都不願意嫁。”

“我不會娶你,也不可能娶你!”懷孟聞言,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蓮華之間的距離。

“可若你不娶我,我便只能嫁給下安村的大覆了! 懷孟哥,你就幫幫我吧!”蓮華見懷孟這般態度,更是傷心了幾分,她眼中閃過一抹覆雜之色,然後上前一步,直挺挺的,跪在了懷孟的跟前,哭著嗓子向懷孟哀求道,“懷孟哥,我知道你是要考取功名的人,以後定不會埋沒在鄉野之地,我不敢過多奢望,便是做妾,我也心甘情願。”

“胡鬧!我尚未娶妻,何以納妾!你也不必如此作態,此事我絕不應允。”懷孟見此,又是後退了兩步,將與蓮華之間的距離,又拉開了些。

見其於地上抽泣不止的模樣,懷孟遲疑了一下,還是耐著性子,沖蓮華解釋了一下。

“我早已起誓,若娶妻,覺不負她一人!而且,我已決定,參加八月州考,若是考中,便直接上京,等候明年的京考,所以,你並不適合成為我的娘子。”

懷孟話到嘴邊了,卻終究還是沒有將話說得太絕。

他以後勢必會走上官場,而蓮華不管是從出身,還是性格都不合適。

也許,他可以不在乎蓮華的出身,就像之前他覺得桐花適合成為自己的夫人一樣,但性格這一塊,卻是無法忽視。

蓮華性子軟弱,自卑,什麽事都藏於心中,不願意向外人吐露,就像是籠裏的金絲雀的一般,只能依附他的存在而活,卻不給予他任何的幫助,他所需要的,是端莊,向桐花一般處事不驚,遇事不亂,能讓他毫無後顧之憂的後院之主,而非蓮華這種,只能給他帶來麻煩的惹禍精。

懷孟見蓮華並不應話,遲疑了一下,又接著說了一句,“至於你的婚事,我們總歸是一個村裏長大的,回去之後,我和你爹好生談談,讓他給你另外擇個人家。”

這也便算是全了他們一起長大的情分吧!

“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懷孟見蓮華非但沒有止住抽泣,反而哭出了聲,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煩躁之意,他等了蓮華一會兒,見蓮華全然沒有半分止住哭泣的態度,臉上也顯得不耐煩了起來,他語調冷然的沖著蓮華回了一句,然後直接從蓮華身邊越了過去,往另一處巷口方向而去。

蓮華見見懷孟扶都不扶她一下,就這麽輕易的走掉了,也是楞一下,瞧著懷孟真走出了院子,扭頭瞧了暗呼呼巷內,上次之事,頓是掠然心頭,她略顯得幾分慌亂的爬起了身去,然後小跑著,從懷孟追了過去。

“懷孟哥,等等我,我有點兒怕!”

一直藏在暗處,緊張的甚至不敢大喘氣的桐花,見人走得已經不見了蹤跡,這才慢慢籲了一口氣。

“他其實並非喜歡你,只是覺得你適合而已。”燕琛瞧著桐花這般姿態,還以為桐花是因為心裏介意,忍不住,便是冒出了一句。

“我知道啊!我才不願意和他湊合呢!”桐花一時間沒從燕琛的1話裏回過味來,她一臉理所當然的應聲了回道,然後又是一臉賊兮兮拉了拉燕琛的胳膊。

“戲文裏說,這長得不算難看,還未婚嫁,考取了功名的學子,經常會被榜下抓婿,可真有這麽一回事?”

燕琛瞬間就明白了桐花話裏的意思,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低笑著,向桐花解釋道,“依懷孟兄此貌,此才學,這金榜題名時,只怕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這其中雖是誇大了幾分,但也不失為事實。

“之前懷孟兄得了案首,我便念想著懷孟兄往後定能娶上一京裏的小姐,如今看來倒是被我猜中了。”燕琛的話,正契合了桐花心思,桐花忍不住伸手晃了晃燕琛的手,笑著沖燕琛說道。

“以前,我就覺著懷孟兄非是心悅於我,如今看來,他要的,從來都只是最合適的那一樣,非是我在背後說人壞話,蓮華確實有些配不上他。”

“那你呢!”燕琛任由桐花品頭論足著,卻是不經意間,脫了口。

“我嘛,自然只能配你了!”桐花聞言,偏頭狐疑的打量了燕琛一眼,然後踮腳對著燕琛啄了一下,笑著回道。

燕琛得到自己心裏想要的答案,眉目間亦是舒展了幾分,“回吧!”

二人出了巷內,夜已深時,街上往來之人,也是稀稀拉拉,街道旁的小販,也已收了箱籠準備著家去了,桐花走了幾步,瞧著遠處,一少年負著一豆蔻年華姑娘,於空曠的街上跑著,清脆的笑聲,遠遠的傳進了桐花耳裏,讓桐花不自覺,便生出幾分羨慕之意,惑哥上一次背她是何時,她都快要忘了,

眼角的餘光落在燕琛不算寬厚的肩背上,忽腳下一頓,撅了撅嘴,用空著那只手,垂了垂自己的膝蓋,喃喃的拖長了聲音,向燕琛抱怨道,“我都走了好一會兒,腿都酸了,惑哥,要不你背我吧!”

燕琛在桐花停下的同一時刻,便止住了腳步,再聽桐花所言,目光下意識裏瞟過已經隱於黑暗中的身影,瞬間明白了桐花的意思。

他撒了手,自桐花身前蹲下,示意桐花上來, “我背你!”

桐花滿是歡喜的匐上了燕琛的背部,燕琛起身,將桐花托住,揶揄著向桐花說道,“可還要給你買一風車?”

“我可不是小孩兒了!”桐花匐在燕琛肩頭,便是背燕琛戳穿了心思,也不惱,笑著應了一句,便算是拒絕了燕琛的提議。

燕琛緩著步子,走到城門外,厲盧已在外面等候多時,其旁邊也沒了旁人。

桐花瞇著眼眸,帶著幾分困倦之意,往周遭瞟了瞟。

“小姐,其他人已經先回去了,讓我在這裏等小姐和大人。”厲盧迎了上前,似讀懂了桐花的意思,主動向其解釋道。

“哦!”桐花心中不知為何,浮現些許落差感,攬著燕琛頸間的手,不自覺間收緊了幾分。

燕琛似有所察,但並未開言,直接走到馬車旁,將桐花放在了車轅上,看著桐花入了車廂,這才甩袍,往車上而去。

厲盧待二人都坐好之後,這才掩了車廂門,躍上車轅,調轉了馬頭,往清田村的方向而去。

“累了便先睡一會兒!”燕琛瞧著桐花一臉困倦模樣,擡手將桐花的額頭扶在了其肩頭處,輕聲提醒道。

“嗯!”桐花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挨著燕琛,任由自己淪陷入睡夢之中。

燕琛見桐花睡了之後,這才微瞌了眼眸,閉目養神。

厲盧特意放緩了馬速,趕回清田時,村內已是萬籟俱寂,除了偶爾幾聲犬吠,再無其他。

“大人,到了!”厲盧停好了車馬,這才做到車廂旁,擡手叩了叩車廂門,恭敬向車廂內道。

車廂內一直閉目的燕琛瞬間睜開眼眸,他擡手揉了揉眉間,讓自己更清醒之下,這才轉頭,看了酣睡未醒的桐花一眼,小心翼翼將其頭托起,燕琛於車廂內彎腰起身,將桐花抱住,躬著身子,出了馬車。

厲盧見此,忙端來車墩,讓燕琛下得馬車。

燕琛抱著桐花入了房內,將其安置妥當,這才出了房門,房外院內,厲盧手上挎了哥包袱,正在站那裏,並未離去。

燕琛見此,似一切都在其意料之中一般,並未顯出半分詫異,他信步走到小桌旁,然後撩袍坐下,擡手向厲盧示意,示意其於對桌落座。

厲盧遲疑了一下,還是上得前去,將包袱擱置於小桌之上,坐了下來。

“大人,黎左他,怎未和你一同歸來。”厲盧遲疑了一下,攥緊了拳頭,還是向燕琛開了口。

“常公已死,我已卸職內廠,黎左如今暫領內廠,統轄內廠事務,自是無法脫身。”燕琛將小桌上包袱拿了過去,望著厲盧信口回道。

“那他,可還會回來”厲盧再問,將燕琛視線落在了他身上,怕若燕琛誤會,忙是又補充一句,“以黎左的身份,終不可能掌權內廠,所以,我才……”

“聖皇已定心意,以後便無內廠,待內廠撤除之後,黎左便要到錦衣衛述職,掌一方之權。”黎左本就是聖皇的人,這過一遭,也不不過是為了讓黎左上位罷了。

“那便太好了!”厲盧聞言,倒是松了一口氣,他視黎左為兄弟,自然是希望,黎左以後還能娶妻生子的,這歡喜倒是比撤銷內廠,還讓他高興了幾分。

“你可有怨我?”燕琛瞧著厲盧喜不自禁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戲謔之意。

“啊!”厲盧楞了一下,下意識裏沒明白燕琛這話的意思。

“我如今已卸職,你跟著我,自然也無了前程,可有怨我?”燕琛這次把話說得分明,厲盧自然是聽了個分明。

厲盧‘嗖’的站起身來,撥開凳子,上前兩步,於燕琛跟前,驟然曲膝而跪,納頭便拜,誠然回道,“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屬下願為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絕無半分悔意。”

常公為了讓自己聽命於他,擒了他的家人,用以脅迫自己,是燕琛將自己的嫁人悄然送出京都,安置妥當,且數次遇險,燕琛都未曾棄他於不顧,他早已下定決心,誓死跟隨大人。

燕琛瞧著厲盧模樣,沈默了一會兒,然後站起身來,提著了包袱,垂眸望著厲盧的頭頂,淡然道了一句,“行宮落成之後,你便回京,去錦衣衛述職!我已向聖皇稟明,以後便跟著黎左行事吧!”

燕琛說罷之後,提著了包袱,就往桐花屋內而去。

黎左楞然半響,待聽得關門聲響,這才驟然回神,他猛地擡頭,望著緊閉的房門,咬了咬牙,應了一句,“屬下遵命。”

屋內,燕琛燃了油燈,到了床邊,看著桐花翻了的被子,擡手悄然於桐花頸間取下床尾箱籠的鎖匙,將箱籠打開,包袱拿過,解開了去。

那包袱之中,赫然是之前燕琛從箱籠中拿走的兩身喜服,只是唯不同之處,原本無一繡樣的媳服之上,已用金線繡出繡出吉祥喜慶的紋式。

燕琛小心翼翼將喜服,重新藏於箱籠底部,將鑰匙鎖上,返回床邊,重新將鎖匙帶在了桐花頸間。

眼光癡念著,在桐花安睡的面容上端詳了好一會兒,燕琛這才熄滅了燈光,寬衣解帶,直往桐花床上而去。

“惑哥!”熟睡中的桐花似有所感一般,嘴裏喃喃著夢囈之語,然後不自覺間,身體便是向燕琛所在的位置挨了過去。

燕琛側身,將桐花攬入懷中,微瞌雙眸,暢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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