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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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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說的對,這就是你的命,你就老老實實的從我,替我許家生個大胖小子,你就是想騎在梁氏那婆娘頭上拉屎,爹都依著你。”

許老爹提了提耷拉著眼睛,望了春芽一眼,然後將脫下的腰帶,拿在手裏,慢條斯理朝春芽走了過來。

“不,爹,求你了,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春芽一臉惶然,帶著哭腔,邊是後退,邊是朝許老爹求饒道。

“我放過你,那誰又來可憐我許家,許家不能在我這斷了後。”許老爹咧著嘴,朝春芽笑了一下,背佝了下,便朝春芽沖了過來。

春芽左避右閃,可這屋內不過方寸之地,春芽身上的喜服又甚為礙事,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春芽還未被許老爹抓住,自個兒便踩到裙邊,一個踉蹌,撲倒在了地上。

許老爹見勢,一個餓狼撲虎,直接就將撲到了春芽的身上,一把拽住春芽的手,然後將春芽拖到了桌角邊上,拿起手上的腰帶,試圖將春芽綁在桌腿子上。

“啊……!”春芽尖叫,手腳亂踹,試圖掙脫許老爹的禁錮。

這般亂動,倒是費了許老爹很大的功夫,這才堪堪將春芽的雙手系在了桌腿子上。

“呼……呼呼!”許老爹跨坐在春芽身上,喘著粗氣,臉上,胸口,更是汗液津津。

“跑,你又能跑哪兒去呢!這會還不是落在我手裏。”許老爹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咧著一口黃牙朝春芽笑了一下,然後伸手就去撕扯春芽的身上的衣裳。

“嘶……撕拉……!”春芽身上的衣裳,在箱子底閣了二十多年,布料早已潤了,許老爹不過輕輕一撕拉,便將喜服拉破了,露出裏面的肚兜來。

手指上粗糲的繭劃過春芽的肌膚,春芽掙紮的更加厲害了,嘶吼的聲調,更是破了腔。

“爹,不要!不要……碰我。”春芽奮力掙紮,哭嚷著,那系在桌腿子上腰帶,本就不結實,倒是給了春芽掙脫的機會。

春芽掙脫手,手掙紮於桌邊四處亂摸之際,卻是摸到了梁氏口中之前遺下的剪刀。

就在許老爹扒拉著春芽褲子,欲俯身而上之際,春芽尖叫一聲,握著手中的剪刀,就往許老爹身上紮了下去。

“啊!”

“嗞! ”血瞬間噴出,順著春芽拽緊拳頭濺到了春芽身上。

許老爹身形一僵,咬牙切齒的看著紮在自己身上的剪子,忍著痛,揚起手,一巴掌就閃在了春芽臉上,“你個小浪蹄子!敢跟老子動手,我劈了你。”

“我跟你拼了。”做手藝活的,手上的力道自然不輕,一巴掌打在春芽臉色,嘴角頓時出血。

春芽咬著牙,似狼崽子一般,狠狠的瞪著許老爹,一聲淒吼,將紮在許老爹身上的剪子拔起,奮然起身,似發了瘋一般,往許老爹身上紮去。

許老爹哪裏會料到,春芽會這般發狠,措手不及之下,卻是被春芽紮了正著。

看著春芽就像是餓狠了的狼崽子一樣,許老爹終究是怕了。

使出全身的氣力,將春芽推倒在了一旁,蹭著腿往門口方向,直爬。

“梁婆子,救命啊!梁婆子,快來啊!”

春芽原也只是哽了一口氣,如今許老爹這一推之下,也是將她那股氣給推散了,她握著剪子,坐在地上渾身哆嗦著,好一會兒,這才緩過氣來。

看著自己身上被沾染的斑駁血跡,再看看許老爹被血糊住了的上半身,害怕過後,居然是出奇的鎮定。

她扶著旁邊的凳子,使勁了兩次,這才撐著虛軟的身子,爬了起來。

她不能再留在這裏,不然她會被許家人弄死的。

環視屋內,春芽拖起身邊的長凳,到了窗戶前,然後掄起長凳,便朝禁閉的窗子掄了過去。

“砰,啪啦!”

緊閉的窗戶,頓是被砸出一個洞來,春芽將破碎的衣裳緊了緊,提起裙擺,從窗戶裏翻了出去,然後往後門走去。

這麽大的動靜,呆在前面鋪子裏的梁氏怎麽可能聽不到,她循著聲響,一臉狐疑的到了庭院,正好看到春芽站在後門處,頓是一驚,下意識裏望向屋子,看到被砸出一個大洞,還在搖曳的窗戶殘碎,再聽得屋內許老爹有氣無力的求救聲。

梁氏心裏一顫,快步走到春芽跟前,正要拉春芽的衣裳,“春芽,這,這是怎麽……啊!”

只還未碰到春芽,春芽已是回了頭,露出一張沾染著血跡的小臉,月光之下,這張臉望在梁氏眼裏,格外的瘆人。

梁氏嚇得一哆嗦,手猛然收回,自是不敢再去碰春芽,眼睜睜的望著春芽開了後門,走了出去,這才兩腳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她想要起身,可這會手腳卻已是不停使喚,急得她只能軟著嗓子大喊那仍酣睡不知發生了何事的許中寶,“中寶,中寶啊!快來啊!你爹要死了,中寶……”

此時已近三更天,整個縣城之內,唯有不知隱於何處的蟈蟈長鳴著,春芽散著發,光著腳,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咚!——咚!咚!平安無事。”

“咚!——咚!咚!平安無……咚……霹嗡嗡……鬼啊!有鬼啊!”

打梆子的守夜人,正沿街喊夜,不經意間,卻是看到春芽披頭散發,紅衣拽地的模樣,頓時被嚇得魂不守舍,手中的銅鑼一丟,摔在了地上,嘶吼著倉皇往春芽相反的方向的跑了去。

驚叫聲,打更聲,銅鑼聲,倒是把失了智,散了魂的春芽給回了魂。

她站在大街上,伸手雙手,看著自己手上所沾染的血跡,四下張望,認了認自己所處的街道,然後往府衙方向而去。

半刻之後,春芽便是站在了靜陽縣衙門前,她上得臺階,拿起棒槌,揚手敲響了升堂鼓。

“砰…砰砰…砰!”

數十鼓響之後,府衙門被打開,一衙役探出頭來,瞇著雙眼,看都沒看春芽一聲,開口道,“何人半夜擊鼓,縣令大人已經就寢,若無要事,還請明日再告。”

“這位大哥,還請通傳縣令大人,民女春芽殺人償命,前來自投,還請大人治民女死罪。”

春芽雙膝一屈,便在跪在了府衙跟前,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殺人!”那衙役聽得春芽的話,頓時嚇得瞌睡全無,瞪大了眼睛,看了春芽一眼,這才註意到,她臉上的血跡,再一回味春芽剛才的話,自然是半分也不敢怠慢。

“你且在此處候著,我這就去找大人來。”

說罷之後,拔腿就往府衙內跑去。

不多會兒,一身便衣的縣令白鷺,領著一眾衙役,腳步匆匆,出得府門,看春芽仍跪在門口,這才稍松了口氣。

“你為何人,之前所言殺人投案,可是當真?”

“民女乃行陽街尾,許記棺材鋪的童養媳林春芽,今夜時,家公欲行失倫之事,玷汙民女,民女反抗不允,失手之下,錯殺家公,前來投案,還請大人治民女死罪。”

春芽俯身一拜,朝白鷺陳情道。

若一死可使萬事消,若以一死,可不再回許家,她甘願一死了之,以命賠命。

春芽言辭鑿鑿,且身上血腥之味濃厚,所言之事,恐十有八九,是為屬實,白鷺稍微沈吟片許,便向身邊的捕頭吩咐道,“張大,你即刻派人去往行陽街尾,許記棺材鋪,探查此事可是屬實。”

“屬下領命。”張大抱拳行禮,帶著幾個衙役匆匆而往行陽街尾的許記棺材鋪而去。

“劉宇,你且將此女暫壓於女牢之內,待張大證實之後,再行開堂審問。”白鷺帶長大走後,又向一旁留守的衙役吩咐道。

“屬下這就去辦。”劉宇應命,轉而向春芽道,“姑娘,起來吧!”

春芽起身,劉宇領著她往府衙牢房所在方向而去。

行陽街尾,許記棺材鋪,張大領著衙役趕到的時候,棺材鋪子大門敞開,站在門外,都能聽到後院傳來嚶嚶的哭泣聲。

張大朝身邊的衙役示意一下,領著眾人直接入得鋪子,往後院而去。

提著燈籠一進後院,便看到中寶蹲在水井旁,手裏抓著條碩大的煎魚,正滿嘴油光的啃食著。

劉大剛想去問個話,其身邊的一個衙役便拉住了他,小聲稟道,“頭,我認識他,許中寶,這是個傻的。”

傻的!劉大自然將先前的想法作罷,舉目四望,看到梁氏房間破損的窗戶,自是有了主意,一招手,領著眾人魚貫入的梁氏房內。

“大人,你可得給我們當家得做主啊!”在屋內抽泣的梁氏,看到一大幫子人湧進屋內,先是楞了一下,待看清楚張大身上所著服飾,當下狂喜,上前兩步,撲的跪在了張大跟前,張口便是哭訴。

“我家那惡媳,忽發瘋病,傷了我們當家的,更是越家而逃,大人你可定要幫婦人把那惡媳抓回,為我們當家的討個公道。”

梁氏哭哭啼啼,將罪責全數推諉到春芽身上,卻是不知,春芽早已投案。

張大未去理會梁氏,轉而望向床頭,正在為許老爹治商的大夫,倒也是熟人。

“齊大夫,這許家的,可還有救。”

許大夫將許老爹包紮妥當,洗幹凈手上的血跡,這才轉頭,向張大道,“張捕頭,許老爹身上所受,都是些外傷,雖然紮得深了些,但醫治及時,已於性命無礙,還請張捕頭安心。”

“如此甚好!”

人沒死,便不是人命大案,張大聞言,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氣,走到梁氏跟前,向其交代道,“你家兒媳,林氏春芽傷人投案,現已在府衙牢內,明日開堂,倒是,我自會派人來接你,你莫要出去。”

“是,大人,民婦定留在家中,等候大人差遣。”梁氏心中一突,卻不敢露驚疑之態,連連點頭應聲。

張大見梁氏應下,自已無他事要問,自是帶著一眾衙役,回縣衙,向白鷺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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