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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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麽巧，剛好有新鮮的屍體供它使用麽？”方靈均不以為意。
方秋寧說道：“即便不是新鮮的屍體，對它而言想必爛腐的也能勉強用。不能讓它出來為禍四裏，必須殺了它。否則那些死去的少女們的冤魂，如何安息？”
“那些人找到了？”既明子眉宇輕顫，心裏為枉死的十幾個少女輕輕喟嘆。鮮活的生命，從此與親屬陰陽兩隔，不……她們連魂魄都不見了，這大概是世上最令人寒心的事了。
方秋寧點頭，方令儀說道：“也跟剛才的怪物一樣，被用了雙腳，上半身還沒有下落。淩恒師兄與貴派掌門元一真人前去降服，我們就趕來這裏支應你們了。”
“我師父他……”既明子急急掩住話頭，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些。
方秋寧安慰他：“別擔心，我師兄座下有幾個好手，你師父不會有事的。”
既明子的心亂糟糟的，胡亂應她，算是回應了。
凡俗間常言有句話，好的不靈壞的靈。方秋寧大小姐一語成讖，待他們雲海派三人禦劍馱上合一派三人，終於發現怪物蹤跡之時，那畜生已經刨了幾座墳冢，找到副死人腿重新按上了。
新鮮的屍體固然沒有，所以那雙腿十分之令人作嘔。皮肉腐爛露出森森白骨，血水膿水齊下，夾裹著腐肉裏米粒大小的蛆。走一步，便簌簌抖下一堆，落在雪地裏像撓了堆皮屑。
姜清漪看得直反胃，發誓連米飯都不吃了。
怪物仿佛知道這是背水一戰，那顆綠綠的眼珠子盛滿了陰暗的綠光。腦袋大小恢覆如初，被剜掉眼珠子的那個窟窿黑洞洞的，不停從裏面冒出膿血來。它忌憚地面對這六個小東西，若它能說話，只怕首先就會大罵一通，剛才只有三個人，怎麽眨眼又多出三個來了？一堆人欺負它一只妖怪，稱什麽英雄好漢？
但它不會說話，不能發表抗議，所以那些小東西們也就正義凜然地打算為民除害了。
“師兄，還是先砍腿吧？這兩條腿一點都不好看，我看得惡心。”姜清漪嚷道，握著彎刀沖大怪物齜牙。
許是它少了只眼睛，視覺有限牽累了行動，很是嚇一跳地望向姜清漪。發現是剛才那個嚷著要挖它眼珠子的小雜毛，立刻氣惱不已，發出嗷嗷聲，嘴裏唾涎下得跟瀑布無異。
“師妹，它好像很討厭你。”雲旗子大笑。
姜清漪嘴巴一撅：“我要討它喜歡做什麽？”
好像有道理。
雲旗子咂咂嘴，拎起桃木劍就出其不意地躥了過去。這回卻沒討到什麽便宜，怪物已經吃過他們一頓苦頭，自然心有防備，立即掃出一爪撲向雲旗子，而它另一只爪子竟能牢牢護住雙腿不受人偷襲。既明子心急如焚，暗怪他急躁，自己的劍已隨意動跟著刺出，一躍擋住了怪物。乃知這怪物先前只是摸不透他們幾人才吃了虧，這回腦子靈活地跟泥鰍似的，眼見既明子的桃木劍晃過來，那爪子就跟尖牙一般一口咬住，輕輕一折，一柄劍又毀在了它手上。
姜清漪大呼，渾身都肉痛：“我的劍我的劍，大畜生，老娘要打死你！”說罷氣急敗壞地揮舞著彎刀跑上去。
既明子嚇一跳，可他無暇分心相顧，怪物的爪子掐斷桃木劍之時便直沖他面門而來。正此時姜清漪一刀砍在怪物身上，發出“叮叮”一聲，像是砍中了鐵甲。
黑燈瞎火的，幾人一直不曾註意怪物身上原來如此皮糙肉厚。
好在這一下雖然沒有削掉它半塊皮肉，卻吸引了它的註意，幫既明子解了圍。而它的爪，也就順勢而為撓向了姜清漪。
方秋寧等人慌忙上前，繞著怪物一陣“鐺鐺鐺”地劈砍。
忽然來了這麽多人撓癢癢，怪物大嘯一聲，從大嘴裏噴出一道氣，將數人都彈開了去。
本以為它是條喪家之犬，沒什麽活路了，沒成想人家狗急了也跳墻，一副要跟大家同歸於盡的樣子。幾通攻防下來，他們累得大汗淋漓像焯了水，怪物卻異常興奮，仿佛嗅到了自己的生機。
姜清漪這條小尾巴氣得跳腳，絲毫沒有拖人後腿的自覺，拉住方令儀的手道：“你禦劍把我帶上去，我要跳到怪物身上，剜掉它的眼！”氣死她了。
方令儀嚇一跳：“清漪子姑娘不可，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死了與你不相幹。反正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它亡！”她惡狠狠道。
方令儀從未見過一個小姑娘是這般張牙舞爪惡聲惡氣的，雲海派的師妹師姐們都溫柔得很，偶爾有幾個刁蠻的，也甚是可愛。可這個清漪子，與溫柔不相幹，與可愛也似乎有點距離，她就像只被激怒的野貓，叫人憐憫不是，喜愛不是。
他是個務實冷靜之人，知道以他們這幾人的實力，若繼續跟著怪物纏鬥下去，只怕會被耗死。清漪子的辦法鋌而走險，卻不失為一個妙招。
“可是……”他怕被既明子跟雲旗子兩個人打死。
姜清漪滿不在乎地一撩頭發：“你放心，我命硬得很死不了的。他們幾個人必須分散怪物的註意力，我最不濟，幹這個正好。你快速速動手吧，別浪費時間，大家都累了。”
她說得好有道理，方令儀鬼使神差地同意了。載了她飛到半空，瞅準時機方位，她就像只貓頭鷹似的無聲滑了下去。此時此刻，方令儀仍有種心虛地冒汗的感覺，忍不住給姜清漪捏冷汗。
而姜清漪撲到怪物頭上的第一感覺，就是差點被它噴出來的口氣熏死。
她險險抓住它身上凸起的疙瘩，像只青蛙一樣小心翼翼趴在上面。怪物總覺得從天上掉了個什麽東西下來，卻不知是什麽，仍心無旁騖地對付底下幾人。
可底下幾人卻慌了手腳，既明子雲旗子兩個人幾乎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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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秋寧點頭，方令儀說道：“也跟剛才的怪物一樣，被用了雙腳，上半身還沒有下落。淩恒師兄與貴派掌門元一真人前去降服，我們就趕來這裏支應你們了。”
“我師父他……”既明子急急掩住話頭，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些。
方秋寧安慰他：“別擔心，我師兄座下有幾個好手，你師父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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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俗間常言有句話，好的不靈壞的靈。方秋寧大小姐一語成讖，待他們雲海派三人禦劍馱上合一派三人，終於發現怪物蹤跡之時，那畜生已經刨了幾座墳冢，找到副死人腿重新按上了。
新鮮的屍體固然沒有，所以那雙腿十分之令人作嘔。皮肉腐爛露出森森白骨，血水膿水齊下，夾裹著腐肉裏米粒大小的蛆。走一步，便簌簌抖下一堆，落在雪地裏像撓了堆皮屑。
姜清漪看得直反胃，發誓連米飯都不吃了。
怪物仿佛知道這是背水一戰，那顆綠綠的眼珠子盛滿了陰暗的綠光。腦袋大小恢覆如初，被剜掉眼珠子的那個窟窿黑洞洞的，不停從裏面冒出膿血來。它忌憚地面對這六個小東西，若它能說話，只怕首先就會大罵一通，剛才只有三個人，怎麽眨眼又多出三個來了？一堆人欺負它一只妖怪，稱什麽英雄好漢？
但它不會說話，不能發表抗議，所以那些小東西們也就正義凜然地打算為民除害了。
“師兄，還是先砍腿吧？這兩條腿一點都不好看，我看得惡心。”姜清漪嚷道，握著彎刀沖大怪物齜牙。
許是它少了只眼睛，視覺有限牽累了行動，很是嚇一跳地望向姜清漪。發現是剛才那個嚷著要挖它眼珠子的小雜毛，立刻氣惱不已，發出嗷嗷聲，嘴裏唾涎下得跟瀑布無異。
“師妹，它好像很討厭你。”雲旗子大笑。
姜清漪嘴巴一撅：“我要討它喜歡做什麽？”
好像有道理。
雲旗子咂咂嘴，拎起桃木劍就出其不意地躥了過去。這回卻沒討到什麽便宜，怪物已經吃過他們一頓苦頭，自然心有防備，立即掃出一爪撲向雲旗子，而它另一只爪子竟能牢牢護住雙腿不受人偷襲。既明子心急如焚，暗怪他急躁，自己的劍已隨意動跟著刺出，一躍擋住了怪物。乃知這怪物先前只是摸不透他們幾人才吃了虧，這回腦子靈活地跟泥鰍似的，眼見既明子的桃木劍晃過來，那爪子就跟尖牙一般一口咬住，輕輕一折，一柄劍又毀在了它手上。
姜清漪大呼，渾身都肉痛：“我的劍我的劍，大畜生，老娘要打死你！”說罷氣急敗壞地揮舞著彎刀跑上去。
既明子嚇一跳，可他無暇分心相顧，怪物的爪子掐斷桃木劍之時便直沖他面門而來。正此時姜清漪一刀砍在怪物身上，發出“叮叮”一聲，像是砍中了鐵甲。
黑燈瞎火的，幾人一直不曾註意怪物身上原來如此皮糙肉厚。
好在這一下雖然沒有削掉它半塊皮肉，卻吸引了它的註意，幫既明子解了圍。而它的爪，也就順勢而為撓向了姜清漪。
方秋寧等人慌忙上前，繞著怪物一陣“鐺鐺鐺”地劈砍。
忽然來了這麽多人撓癢癢，怪物大嘯一聲，從大嘴裏噴出一道氣，將數人都彈開了去。
本以為它是條喪家之犬，沒什麽活路了，沒成想人家狗急了也跳墻，一副要跟大家同歸於盡的樣子。幾通攻防下來，他們累得大汗淋漓像焯了水，怪物卻異常興奮，仿佛嗅到了自己的生機。
姜清漪這條小尾巴氣得跳腳，絲毫沒有拖人後腿的自覺，拉住方令儀的手道：“你禦劍把我帶上去，我要跳到怪物身上，剜掉它的眼！”氣死她了。
方令儀嚇一跳：“清漪子姑娘不可，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死了與你不相幹。反正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它亡！”她惡狠狠道。
方令儀從未見過一個小姑娘是這般張牙舞爪惡聲惡氣的，雲海派的師妹師姐們都溫柔得很，偶爾有幾個刁蠻的，也甚是可愛。可這個清漪子，與溫柔不相幹，與可愛也似乎有點距離，她就像只被激怒的野貓，叫人憐憫不是，喜愛不是。
他是個務實冷靜之人，知道以他們這幾人的實力，若繼續跟著怪物纏鬥下去，只怕會被耗死。清漪子的辦法鋌而走險，卻不失為一個妙招。
“可是……”他怕被既明子跟雲旗子兩個人打死。
姜清漪滿不在乎地一撩頭發：“你放心，我命硬得很死不了的。他們幾個人必須分散怪物的註意力，我最不濟，幹這個正好。你快速速動手吧，別浪費時間，大家都累了。”
她說得好有道理，方令儀鬼使神差地同意了。載了她飛到半空，瞅準時機方位，她就像只貓頭鷹似的無聲滑了下去。此時此刻，方令儀仍有種心虛地冒汗的感覺，忍不住給姜清漪捏冷汗。
而姜清漪撲到怪物頭上的第一感覺，就是差點被它噴出來的口氣熏死。
她險險抓住它身上凸起的疙瘩，像只青蛙一樣小心翼翼趴在上面。怪物總覺得從天上掉了個什麽東西下來，卻不知是什麽，仍心無旁騖地對付底下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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