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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是怎麽不被發現真容的!”

“自你睡著後,妾身,換了一副新眼鏡。”

“哦……那你會讓別人看嗎?”

潭清濁坐在網球部的休息座上,順著丸井的頭發,最近她喜歡上了這個動作。

“這……妾身目前沒有告訴別人的打算。”

丸井聽了高興的蹦了起來,一下摟住潭清濁的脖子。

如果那張臉被別人看見,他會不安的……

“那麽,就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嘍!”

“啊……”

丸井坐在她的腿上,放開脖子,把手移到了背上,緊緊的抱住。

一個秘密,屬於清濁,屬於自己……

倚在她的懷裏,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讓想他不由自主的接近,永遠不想放開。

使勁蹭蹭軟軟的胸脯,丸井細碎的發絲摩挲著脖頸,潭清濁微微的有些不適。

“清濁,下次還有危險,你還會保護我嗎?”

“啊……”

“那你要保護我一輩子哦!絕對絕對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聽著潭清濁肯定的回答,丸井滿足的笑了。

頭埋在她的頸間,貪婪呼吸著她身上散發的香味,聞著就能讓人安心。

就那日一眼,他中了她的蠱。

就那日一眼,她給他下了毒。

僅僅只是看了她一眼,卻惦念了一生。

“等等……丸井,你打完球後洗澡了沒……”

丸井聽了她的話,楞住了神。

鸝黃好鳥搖深樹,細白佳人著紫羅。

潭清濁來到日本不過一周,卻已經漸漸入夏。

真田從球場外走入,就聽見潭清濁說的那句話。

突然想拿起武士刀把兩人依偎的畫面劃破,心裏莫名的不爽!

他走過去,毫不留情的一拳打在丸井的頭上。

“丸井偷懶!今天訓練翻倍。”

提起他的領子,就扔到了一邊。

突然有一種想要如丸井一樣坐在她懷裏的沖動……

臥槽他在發什麽神經!

他一把拉起潭清濁,向球場外走去。

“我帶你去浴室!”

介於潭清濁只會傳統的沐浴方式,真田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個木桶。

兄臺你也是蠻拼的!

裝滿水,放下毛巾浴巾肥皂,轉身離去。

剛一出網球部的專屬浴室,就看見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球場外的草叢裏。

藍白的運動衣,榴蓮一般尖利的刺腦袋,反著光的黑框眼鏡,與柳蓮二相差無幾的習性。

他想他知道這人是誰了。

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見那人幽幽轉過頭。

他瘋狂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麽,那一臉笑容怎麽看怎麽詭異,邊寫還邊叨叨念著。

“與網球部相識的幾率為49.63%,與真田相識的幾率為74.72%……”

真田很無奈,偏偏對方又不是立海的學生。

這人說的什麽和什麽啊!

將乾貞治帶入網球場內,真田轉身就再次離開了。

聽了乾貞治的敘述後,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他是對那位傳說中的陰陽師慕名而來,經過細密的推算,預計出她與網球部的關系。

不得不說資料男都是很恐怖的!

就在乾貞治與柳蓮二這兩位臭味相投的人交換數據的時候,潭清濁已經洗完澡,站在他們身後。

漸漸的,兩個感到脖頸上一陣陣的暖潮,回過頭,看見一位女子屹立風中。

一襲月白色綿袍,氣質尊貴淡雅,卻覺得無法接近。

裸|露出的皮膚細膩切白皙,臉型的曲線美的讓人過目不忘。

那庸俗的護目鏡戴著有些滑稽,又像是藏了無盡的風景。

整個人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羽化登仙,純凈的朦朧美感。

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到她絕塵的身姿,隨風飄起的長發,在瞬間迷亂了人心。

“柳,她是……”

乾貞治推了推眼鏡,因為女子的接近臉上劃過一抹緋紅。

“潭清濁,三年級的學姐……我們的……同伴。”

本來是想說朋友的,也不知為什麽,一到嘴邊卻不由自主的成了同伴。

“三年級……比我稍大啊……是我喜歡類型的幾率為96.73%……適合我的幾率為84.57%……等等,黑發……是那個陰陽師的可能為63.92%……”

柳抿了抿嘴,心像是被發絲拂過,有種說不出的違和。

“潭學姐,在下青學的乾貞治。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他的黑框眼鏡反著陽光,由於身高的問題微微彎下身子。

“貞治。我們部活結束了。”

“啊……那還真是可惜了……下次再說吧。”

他一臉遺憾,無奈的被送出球場。

柳抓住潭清濁的手腕,向遠處的教學樓走去。

“今天他們學生會有事,我帶你去找真田。”

漫步在已經雕謝的櫻花樹下,不是一片片的粉,而是一抹抹的綠。

綠色代表著生機,也許也暗示著,有什麽感情會漸漸發芽。

櫻花樹下的草叢裏,閃過亮道銀光。

“27%與柳有奸|情,43%柳沒發現,30%有發展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揮筆吧!水墨畫!

“這張沙灘背景照很不錯啊。噗哩——”

“呵呵,這張泡溫泉的也很棒。”

周末,立海網球部的各位正於真田家做客。

他們在地上圍成一個圈,拿著一疊紙片津津樂道。

真田端著茶水走進了房,身後跟的是拿著糕點的潭清濁。

真田一身黑色的武士服,沒有戴平日常見的墨藍棒球帽,反倒更添威嚴幾分。

潭清濁則是換上了一身絲質的墨衫,那副老土滑稽的煙灰護目鏡,掩蓋不了身上的冰潔清透之氣。

看見來人,丸井立馬沖過去,坐在潭清濁的身邊,而真田則在另一側占了位。

打開點心盒,丸井同切原就搶了起來,仁王也時不時趁亂奪上一兩塊。

“真田,上次在伊豆修學旅行時拍的照,已經寄來了,都很不錯。”

真田接過幸村手中的幾張照片,翻看起來。

有在海邊堆沙堡的,有在溫泉屋穿著和服的,有逛土特產的。

俊美的人們配上伊豆充滿歷史且自然的背景,確實是完美到無可挑剔。

潭清濁向真田拿了一張照片,細細端詳了起來。

“怎麽,清濁對照片趕興趣嗎?”

丸井一手摟著潭清濁,一手向口中送著糕點。

介於她上次除妖的本領,又加上她平時怪異的舉止。

所以網球部大多數正選認為,她是來自中國某個與世隔絕的古老陰陽世家。

雖然與事實不符,但從某一方面來說這個認知也算是正確的。

“妾身,曾經得到過這種畫。好像是叫……照片吧……”

聽了這話,正選皆是一驚,尤其是體驗過潭清濁現代文化水準的真田。

“那潭前輩對照片怎麽看。”

柳蓮二迅速翻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從便服口袋中取出鋼筆,準備記錄起來。

“畫的很快,而且很細致。”

說著,潭清濁在儲物手鐲內找到了那一張照片,假裝從袖中取出。

看著他們驚異的神色,緩緩解釋道:“中國古裝,大多會在袖口衣襟內設下暗袋。”

“潭前輩,那張照片,可否給我們看看。”

在取得對方同意後,柳蓮二取走了潭清濁手上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棵相當高大的古樹,再後方則是一片看似古老的樹林。

照片上有四個人,一只貓,還有兩個看起來顯然不是人類的生物。

左數第一位,手拿長長的法杖,穿著一身僧侶服,是個頗為俊逸的青年男子。

左數第二位,穿著一身傳統的和服,三千青絲被發帶挽起。

懷裏抱著一只金底黑紋的小貓,背後一塊類似獸骨的武器,眉目間帶著不亞於男子的豪邁。

左數第三位,便是潭清濁,那時的她看起來與現在年齡相差無幾。

依舊是一襲蒼青色的漢服,花紋與上次見的稍稍不同。

腰間掛著浮淵,懷裏拿著一把玉制古琴,一個包袱,一個大木箱。

與現在不同的是,她用一跟雪白的緞帶繞在了眼睛上,遮住了上半張臉。

再往右,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

穿著一身翠綠的水手服,像是日本哪所高中的校服,懷裏抱著一個長著狐耳狐尾的小小少年。

少女的身邊是一位同樣長著耳朵尾巴的少年。

銀色的長發如雪染遍,火紅的衣服張揚迷人。

這樣子的組合真是怎麽看怎麽怪異。

“他們是清濁的朋友?”

幸村看著照片,略帶好奇的問著。

“嗯,是一位故人和她的同伴們。”

想到潭清濁陰陽師的身份,那照片中的非人生物也倒是容易接受了。

“噗哩——沒想到現在還會有那麽原始自然的地方。”

仁王看著已經徹底嚇到游魂的柳生,調笑道。

“照片拍的很棒。”

柳蓮二邊說,邊瘋狂的在筆記本上記著,薄薄的眼皮好像擋不住他炙熱的視線。

“故人確實厲害,妾身可沒那般嫻熟的畫技。”

那是相機拍的,而不是畫的……

雖然很想這麽告訴她,但看著潭清濁偶爾好笑的舉動,柳蓮二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你會畫畫?可否請教。”

幸村瞪了一眼在一旁搶食的三只動物,問向潭清濁。

作為一個對美術同樣感興趣的人,他倒是很希望能與潭清濁交流交流。

“會一點墨畫而已。”

說罷,她便起身示意,去房間拿取筆墨紙硯。

不出一會兒,她就從屋外回來。

一手拿著一卷畫紙,一手提著一個一尺高的方形盒子。

潭清濁鋪平畫紙,那張畫卷說是紙卻又不似紙。

它質地細膩,紋理精致,盈盈泛著光,倒像是一塊大型的絲布。

潭清濁熟練的暈開了墨,那墨汁不可思議的黑,就像她的發。

墨汁揮發在空氣裏,卻沒有嗆鼻難聞的氣味,而是帶著絲絲幽香。

提筆,墨香淺。

墨痕沾筆端,輕揮,在紙上灑出繁花點點。

在她的一勾一撇之下,畫漸漸成型。

那是櫻花飛舞時,立海高中的球場。

八個少年站在球場上,姿態各異,卻自有一種王者風範。

看不清每個人的面容,卻可以從自身散發的氣質上分辨。

墨畫,非寫實,為寫意。

若從描繪事物形象上來說,她的技巧是遠遠比不上幸村的。

但那簡單幾筆勾勒出的意境,讓人一眼就可分辨畫中景物。

那種獨特的技術,恐怕幸村難以到達。

幾條孤寂的纖細枝丫,隨意點下的雜亂花瓣,遠遠的幾個渺小人影。

沒有過於華麗的挑染,沒有精巧的線條,卻讓整幅畫像是活過來似的。

要練上幾千幾百年,才能達到如此境界?

“呵呵……清濁,這幅畫送給我可好?”

幸村一看見這幅畫,就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要到達這種寫意不寫實的境界,他還是太松懈了。

“嗯,反正只是一副畫罷了。”

只是一副畫……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真正懂畫之人眼中,這幅畫的價值!

真田弦一郎緊緊捏了捏拳頭。

他看見這幅畫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但礙於幸村的關系卻無法開口。

“雖然不知道有什麽特別的……但清濁,下次能不能給我也畫一副,只有本天才一個人的!”

“等你哪天真正長大了,妾身就畫。”

潭清濁習慣性的摸了摸丸井的頭,收拾好了畫具。

“噗哩……這畫裏沒有清濁呢。我帶了相機,一起去拍一張吧。”

仁王雅治拖著還未回身的搭檔,走向真田家前院,其餘人也都紛紛跟了出去。

“那個……”

“嗯?”

屋裏只剩下走在最後的真田與潭清濁,真田站在門邊,低沈的嗓音很是迷人。

“下次,也幫我畫一幅吧。只有一個人的那種……”

說完臉上不由自主的閃過一抹緋紅。

真田習慣性的想拉拉帽子掩飾,卻只抓到一片空氣。

“副部長!清濁!你們磨磨唧唧的幹什麽!地點都選好了……”

遠遠的,就傳來了切原的洪亮嗓音。

作者有話要說:

☆、迷路吧!路癡們!

周日的中午,不論何地路上永遠是摩肩接踵的逛街人群。

潭清濁與切原赤也正在這人潮中艱難的移動著。

昨日拍完照片以後,一眾人就直接帶到了照相館洗了九張出來。

那時的切原見潭清濁一副低頭冥想的模樣,就向她詢問了起來。

潭清濁表面上說著是想出門逛逛卻害怕迷路,而實際卻不是如此。

她覺得自己應該在外面找個地方居住了,不能總是麻煩真田弦一郎。

所以她決定找個方法上街看看,即使她並不知道怎麽購買一套房子。

正巧第二日要去東京‘禦宅十字路口’購買最新款格鬥游戲的切原,就一口應了下來。

動畫、漫畫、游戲、同人,凡是各種類型的‘禦宅族’們需要的東西,那裏應有盡有。

於是,兩人起了個大中午,一同出了門。

不過還好潭清濁沒有對真田說是同切原出去,否則他一定會跟在這個具有超強傳染力的路癡身邊。

好不容易擠到了公交車上,幫潭清濁付了車費後,兩人找了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

最初切原還為她講解現代化的各種設施,可漸漸的,就進入了夢鄉。

他昨晚打格鬥游戲打到了半夜。

從神奈川到東京的時間不算特別長,卻足夠疲勞的切原陷入沈睡中。

若不是潭清濁記住了站頭及時叫醒了他,恐怕又要到終點站才會下。

剛一下車站,切原赤也就遇見了一位立海大的宿敵。

微卷的深紅色發梢,如同貓兒一般的大眼睛,以及夜空般深邃的藍色眼眸。

那一張迷人可愛的臉燦爛的笑著,臉蛋兒上貼著一枚創可貼,手中的紙袋放滿了各種口味的牙膏。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俏皮溫馨的鄰家男孩氣息。

菊丸英二與他們同向而行,一臉的滿足與期待。

他剛從超市采購了一次最新款的牙膏,正準備去‘禦宅十字路口’買這個月的新番動漫。

切原走到他面前,滿臉怒氣沖沖。

“呦,這不是青學的紅毛貓嘛!今年立海大可不會輸給你們這幫螻蟻!”

他的語氣充滿著挑釁,高傲且不可一世。

“你說什麽喵!”

“臉耳朵都聾了嗎?弱者!”

“你……今年的全國冠軍一定還是青學喵!”

“哼!我們的部長可是被稱為‘神之子’呢!”

“那有什麽只得驕傲的!手下敗將!我告訴你喵!我們的部長啊……”

兩個人邊吵邊走,那如同排山倒海的氣勢竟然直接在擁擠的道上開出了一條路。

在吵鬧中,切原更是直接把潭清濁的老底都掀了出來攀比。

那種氛圍,竟然有一種兩個小孩在爭論‘我的爸爸是警|察’一般的感覺。

潭清濁雖然無奈,也只好跟在後面,邊走邊看著四周。

都是一些奇怪的高房子,這麽煩亂嘈雜的環境並不適合她。

還有那些在地上跑的鐵皮車,她只是五百年沒出世而已,外界的煉器術已經這麽高超了嗎?

跟在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身後,卻又發現他們突然的安靜下來。

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條很長很寬的街,遠遠看去沒有一個分岔路口。

四周有著比原先城市內更加高大的建築物,路上竟然卻沒有一個行人。

那些高樓大廈的構造極其華麗,每一幢房子的門上都印著一朵妖艷綻放的玫瑰。

“潭清濁,你能不能去探下路。讓這只傻貓去,我怕他就回不來了。”

“毛線團!海帶頭!你剛剛在說誰!喵!”

“啊?在這裏除了潭清濁也就只有你這只蠢貓了吧!”

兩人就像是點著的炸藥桶一般,又吵了起來。

那分貝高的讓潭清濁有些難受。

看來耳朵比一般人敏感也不是一件好事。

為此,她二話不說,直接往大街深處走去。

人生上的任何路有時就像是一條蛇,看不見眼睛的話,很難分辨它的首與尾。

而菊丸、切原與潭清濁其實則是從大街的尾部進入。

那些大樓上的字很奇怪,那些小小的字大多都是重覆的。

每一個小字的比劃很少,像是一個怪異的圖案。

很多個小字連在一起,組成了一串覆雜而又繁瑣的語言。

當潭清濁走到大街真正的入口,就看見一塊超大的金皮掛在路邊的大理石柱子上。

看著那不認識的文字,潭清濁突然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稍稍猶豫,她就一個高躍,拔出浮淵,直接將大街的黃金招牌斬了下來。

毫不費力的拿著巨大的金皮標志,她沿路返回。

從很遠的地方就看見正掐在一起的切原和菊丸。

“清濁,讓你去探路,你帶一大塊黃金回來幹什麽。難到前面有金礦?喵?”

菊丸好奇的看著她,搬過她手中的金疙瘩,平放在地上。

“妾身不認識這種字,所以就把前面掛著的招牌帶回來了。”

“你還真是閑啊,菊丸,上面寫了什麽?”

切原瞥了一眼金牌子,惶恐的移開了視線。

“喵!切原死海帶,原來你也不認識英文啊,不過這個‘w e s t’好像還蠻眼熟的……”

菊丸蹲在地上,看著招牌。

手托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的,活脫脫一只可愛的大貓咪。

“‘w e s t’?我只知道‘w a s d’。”

切原一臉嫌棄的看著菊丸,仿佛是在怪罪他沒有指出招牌的意思。

“‘w a s d’?那是什麽東西,喵?”

“一聽就知道你沒文化!竟然連格鬥游戲的移動鍵都不知道。”

就這麽談著談著兩個人又掐了起來。

潭清濁想告訴他們,只要筆直向前走就可以出去,卻沒能插上話。

她見那黃金的標志也沒什麽用,就輕輕一揮手。

一個法訣,直接將標志變成了一團灰塵。

實在是沒有辦法,切原只好撥通了自家部長的電話。

其實在東京的地盤,本該是菊丸請的援兵。

但想到網球部裏唯一可以信賴依靠的部長,卻有愛掛人電話的習慣,還是罷了。

“餵、啊……部長,你怎麽知道我迷路了……在哪兒?潭清濁,那塊招牌呢?”

潭清濁看著他,指了指地上的一片金黃色粉末。

菊丸一臉的驚愕與疑惑,還夾雜著些許崇拜。

她是怎麽弄成這樣的……

“潭、清、濁!”

切原咬牙,一個激動,手猛地一按,不小心掛掉了幸村的電話。

幸村的……電話?

他切原赤也完蛋了!

臥槽臥槽臥槽尼瑪怎麽辦!

但願明天周一,有人記得幫他收屍……

“妾身剛剛發現,只要順著這條街一直走,就可以出去見到人。”

“清濁,你怎麽不早點說啊喵!”

“你們吵太兇,妾身插不了嘴。”

第二天早上,跡部大爺到他家華麗的‘西人街’,去進行對外開放前最後的視察。

一到街口,他卻發現那塊高價打造的純金標志憑空消失了……

而就是這一個晚上,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沐浴吧!防偷窺!

也許是切原的路癡太有傳染力,即使走出了那條大街也迷失了方向。

在周末,東京路上的人真的很多。

還沒有等他們問路,就已經被人潮擠散了。

潭清濁隨著人流的方向艱難移動著,渾身一種嫌惡的感覺。

大熱天的,身上全是汗,跟身邊的人擠來擠去,實在是難受不已。

四周全是人,陌生的場所沒有一個熟悉之物。

她走著,不知道該去哪裏。

月亮已經掛上了枝頭,發著晶瑩的微光。

雲如沙,輕攏夜空裏這一枚勾玉。

太陽回家了,人仿佛也是這般。

路上的人漸漸少了下去,下班的車倒是不少。

她想找個地方洗澡,就運起靈力感受四周的水靈。

身體猛地一頓,她就立刻向一個方向沖去。

黑衣如墨,黑發若絲,身輕似風。

她從出生以來,就是少有的水木雙靈根。

水靈根較強,對水靈的感應力也強。

木靈根卻只有水靈根的一半,對木靈的感應相對來說也較弱。

她在不遠的一個地方,感應到了很強烈的水靈,不止這樣,連木靈都濃郁的不可思議。

到了地方,她擡頭就看見四個大字‘上野公園’。

日本的字有不少是與中國相同的,這牌子上除了‘園’是潭清濁最熟悉的繁體外,都與中國目前的語言沒什麽區別。

到了這月影徘徊時,公園已經關門了。

潭清濁走到兩米高的圍墻邊,右腳一蹬地,左腳借力在墻上一踏,輕松翻了過去。

公園內的建築較為古典,大多以石或木制成。

這些江戶和明治時代的建築散落在蒼松翠柏之中,與公園內的湖光山色十分相宜。

這是一個種滿了櫻花的地方,在這五月竟能見到幾抹殘紅。

潭清濁很喜歡這裏,撇開那強大的靈氣不說,單單這風景,就讓她迷戀。

往水靈最濃郁的方向走去,穿過了一大片爭艷的牡丹花海,一個大池映入眼簾。

池面被大片的蓮葉覆蓋,荷花的花苞剛剛長成,靠近了會有種淡淡的清香。

水面棲息著黑天鵝、大雁、鴛鴦等水鳥,自有一種隨和的意境。

池面倒映著月色,三三兩兩的晚櫻飄在那深邃的藍上,煞是好看。

潭清濁解開黑色羅衫,一步一步的慢慢浸入水中。

水清的透徹,即使是夜晚也可以清晰的看見,那各色鯉魚好奇的輕吻她的肌膚。

月光輕柔的灑在她身上,整個人好像幽幽散發著不可思議的熒光。

嬌軀美若完玉,清漣微蕩,碧葉欲掩。

風舞過一縷芳香,美人天然去雕飾,好像她生來就與那池水一體。

潭清濁享受的沐浴著清水,沐浴著月光,卻不知正有人為她的失蹤而瘋狂。

真田玄一郎很憤怒很煩躁,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已經是午夜時分,而今天上午出門的人還未歸來。

這麽晚不回來,她到底在幹什麽!

不知道他會很擔心嗎!

就在他抓狂的時候,枕邊的手機輕輕的震動起來。

打開手機,那邊傳來了切原怯懦的聲音。

被人流擠散後,切原自然而然的迷路了。

不過他的運氣很好,陰差陽錯的竟然走到了鳳長太郎的家門口。

好心的鳳看見苦惱的切原就將他送回了家。

回到家後切原一直覺得有遺忘了什麽東西,直到剛剛想到明天上學又會遇見潭清濁才恍然大悟。

他忘記那個女人還在東京!

於是,他就給真田副部長打了電話。

“切原,你說什麽!明天訓練三倍!”

在他預料之內,副部長果然暴怒了……

不過訓練三倍什麽的,再加上白天不小心掛掉部長的電話……

他得趕緊通知桑原幫他收屍!

真田聽了切原的話,摔了手機就沖出房門。

“父親大人,我帶武藏出去一下。”

沒等真田順次點頭,他就拉著院裏的狼犬跑了出去。

真田順次皺著劍眉,抿著唇。

這小子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拉著狼狗武藏就往大街上跑。

半夜三更時,電車公車早就沒了,只能看看有無經過的計程車。

他在街上等了又等,除了偶爾經過幾個人影外就沒有別的什麽。

氣急,他索性沿著去東京的路練起了長跑。

跑了數百米,終於打到了一輛計程車。

一路來到切原遇見菊丸的地方,真田拿出口袋裏的一條白手絹放到武藏的鼻前。

每條被潭清濁認為已經‘骯臟難忍’的手絹,都被他以‘不能浪費資源’的名義撿起來,又以‘怕遇到突發事件’的想法隨身帶著。

其實那些手絹並不臟,大多數都只是沾了點水,還有一小部分是染了灰塵或汗珠的。

武藏嗅了幾下鼻子,撒腿跑開,真田小心翼翼收起手絹,一路狂追。

繞了好幾個大彎子,終於來到‘上野公園’的一座墻下。

他縱身一跳,雙手扒上了墻沿,微微曲了曲手臂,就掉了下來。

試了幾次,最終暗地運起一些靈力,才堪堪爬了過去。

真尼瑪不容易啊混蛋!

真田家也修真,只是因為功法殘破,又是古中文,練了也都基本與常人無異。

只有他,天賦稍稍高了一些。

所以初次見面聽見潭清濁說是元嬰後期,他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讓武藏在原地待命,真田向公園深處尋去。

因為靈根不符的緣故,他感應不到這裏的靈氣的種類,卻也知道很濃郁。

跟著靈氣的指引,他來到了著名的‘不忍池’邊。

站在水邊層層碧綠後,他發現了腦海中徘徊的那個身影。

靈力的運轉讓他將潭清濁的一舉一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潭清濁浸在水裏,蓮葉遮不住滿池□□。

月光為她鍍上了銀邊,讓他想起了有‘月下美人’之稱的雪白曇花。

潭清濁柔荑伸入水中,舀起一窩水,澆向毫無瑕疵的半裸美背。

晶瑩透亮的水珠順著完美的曲線緩緩下滑,最終再次與池水融為一體。

一只黑天鵝調皮的用長脖頸蹭了蹭她的手臂,她摸摸它的頭,站起身。

濕潤的發隱隱遮擋著□□,極度的黑與極度的白相映襯,竟會是那般迷人。

沐浴完畢的潭清濁運起靈力,卻感到樹影背後有人躲著窺覷,就轉過了身。

那一個剎那間,真田覺得身體熱的發燙,整個人顫抖不已。

發如墨,半掩著軀體。

氣質尊貴淡雅,容顏美的讓人過目不忘。

瞳眸冰冷、淡漠,像是醞釀了數千年的寒潭。

月光把她的背影拉倒長長的,衍生到了湖面。

飄飄搖搖,仿佛一觸即碎……

整個人給人一種虛無縹緲、羽化登仙,純凈的朦朧美感。

潭清濁,冷漠,清透,脫俗,卻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月下仙美人,出水自清脫。

這樣半裸而不妖艷的謫仙女人,別說異性了,恐怕天下沒有一個生靈能夠抗拒她的魅力。

她是一朵曇花,在這夜晚怒放的曇花。

叫人想去采摘,卻又無法觸及一絲一毫。

她是一汪潭水,寒氣襲人的潭水。

明知道冰冷徹骨,卻又不顧一切的想跳下去。

這朵極美的曇花,究竟是為誰綻開容顏?

看著她,真田想起了中國的一首古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就是這麽看著,仿佛有一種情感即將破出胸腔。

“是你?”

空靈飄渺的聲音傳出,溫溫和和的,但是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溫度,帶著不屬於這凡塵的清冷。

潭清濁取出一件青衫,迅速穿上。

衣服濕濕的貼在身上,完美的曲線徹底展露。

“啊……恩。我……接你回去。”

這麽說著,真田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護目鏡。

“快把它戴上。別讓別人看見……”

接過護目鏡潭清濁直接放入懷中,盯著真田看了幾秒,才轉過視線。

“現在用不到。”

剛剛走兩步,池裏的黑天鵝一個展翅飛上了天。

真田被一嚇,腳一滑,摔進了夜晚冰涼的池水。

他和修為極高的潭清濁不同,靈力運行到了現在已經幾近枯竭。

也許是在樹林裏站的太久了,腳竟然抽起筋來。

潭清濁看見真田在水裏撲騰著,也只好跳了進去。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真田扒在了潭清濁的身上。

他終於知道丸井為什麽總是撲在潭清濁懷裏了。

這個女人的身材確實很棒,也難怪丸井會流連忘返。

真田紅著臉被抱上了陸地,只是他膚色略黑,看不大出來。

懷裏抱著真田,潭清濁直接幾個躍身,出了公園。

初夏夜晚的風依舊帶著涼意,只是她並沒有用靈力烘幹衣物。

一是因為她並不會覺得冷。

二是曾經在故鄉空潭谷中,她最喜歡在夜裏,穿著底衫、照著月光、聞著花香、戲著鳳蝶、泡著寒潭、吹著微風。

而與普通人尚未有太大差別的真田,卻是為此痛苦了好幾天。

走在路上,真田很慶幸現在是半夜零點過。

整條路上連人影也見不到幾個,最多也只有幾只野狗野貓徘徊走動。

嗯?

野狗野貓?

該死!

他把武藏忘在了公園墻外!

作者有話要說:

☆、彈動吧!古木琴!

女人端著盛水的木桶,走進了真田家院裏的一間房。

靜靜的在床邊放下,從懷中取出一條純白的絲手帕,沾了沾水。

疊成小小的方形,放在床上人的額頭上。

昨天夜裏濕著衣服吹風回家,潭清濁自然是沒什麽事,而真田玄一郎卻發起了高燒。

她已經讓真田服下了自家倉庫的藥,躺上一天也該就沒什麽事了。

真田躺在床上,嚴嚴實實的蓋著被子。

他臉色微微有些泛紅,半睜著眼,略帶迷離的盯著潭清濁。

潭清濁伸出柔荑,撫上他的臉,又摸到了額頭。

溫度已經退下了很多,看起來自家藥丸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看著那張極其美麗的臉蛋兒,感受著臉上柔滑的觸感,真田覺得體溫反而有些升高了。

‘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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