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只為有爹娘! (1)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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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趁此間無人,馬上想辦法撲滅淩雲殿的大火!
雖然淩雲殿內,已經燒得七七八八了,但,還是能救多少便救多少!美玉心語道。
小白領旨,帶著神秘武器——機器人,一同盡心盡力救起淩雲殿的大火來。
留下小白在這裏救火,恢覆了行動力的楚靖宇和美玉便趕去與太子匯合。
楚靖宇擔心小白,美玉安慰道:“楚靖宇,不用擔心它,即便千裏之外,它也能憑意念聽見我的呼喚,迅速回到我身邊來。鷹公子應該也是這樣的靈寵。”
楚靖宇聽了,方點了點頭。
一夜鏖戰,二皇子還陰魂不散,白衣少年、雪豹都應該如影隨形。
夜色無邊,不知何時是天明。
楚靖宇和美玉看見太子之時,已經到了皇宮正門前的廣場上了。
二皇子、白衣少年、雪豹們,依舊在與魚躍國將士血戰之中。
美玉與楚靖宇四目相對,默契地向二皇子近身攻擊而去。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二皇子滿目恨意,招招毒辣!
人在含恨之時,能激發無限的潛能!
然而,卻怎麽也抵不過剛剛恢覆體力、在靈泉碧水和靈藥水的雙重作用下,靈力明顯更進一層的楚靖宇。
又附贈一個速度比閃電還快的插科打諢專業戶——林美玉。
二皇子在這樣兩個人的攻擊之下,漸漸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白衣少年、狂吼雪豹都想近身幫忙。
談何容易:太子把關、死士拼命、神秘武器刀槍不入……不僅白衣少年討不到什麽好處,連雪豹都崩掉巨齒也咬不掉神秘武器一丁點肉。死士雖然時有死傷,但卻給楚靖宇和美玉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和空間。
就在心無旁騖的二對一之際,只見楚靖宇的紫羅蘭花靈力盛放怒吼,吞噬著二皇子的黃龍靈力之火,亦如真武大賽之時。
美玉逮了個二皇子節節敗退的機會,閃電速度一把無毒劍槍,刺進了二皇子的左腹。
楚靖宇收了靈力,二皇子轟然倒地。
所有圍在身邊戰鬥的人,都臉色一變。魚躍國將士欣喜!龍騰國幫手大駭!
楚靖宇一把抓起地上的二皇子,送到太子身邊!
楚靖宇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艱難地點了點頭!
楚靖宇便順手將紫色靈劍擱在了二皇子的脖頸之上,大聲說道:“二皇子在此!住手!統統住手!”
即便楚靖宇不喊,憨鬥中的眾人也已經因為這個變故而變得遲疑起來。
賢妃已死、二皇子被擒,除了他們龍騰國的人,之前約定好的二皇子的十萬大軍連人影都似乎不見。
只聽得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白衣男子,面對將劍架在二皇子脖子上的楚靖宇怒吼道:“莫不是你們又要故伎重演,逼死了賢妃,又要來將我們趕盡殺絕不成?!”
太子聽了,緩緩說道:“魚躍國與龍騰國歷朝歷代都締結了和平公約,向來聯姻示好、睦鄰友善。如今因為皇權之爭,爾國不惜撕毀和平公約,公然幫助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攻打睦鄰之國!爾等本就無理之極、毫無立足之地!又哪裏來高聲說話的勇氣!”
白衣男子聽了太子一席話,有理有據、字字珠璣,竟無從反駁,臉上只是白一陣紅一陣,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美玉暗地裏偷著樂,心中暗暗讚嘆太子不虧為將來的一國之君!說出來的話滴水不漏、傲視天下!
見對方怒目圓睜、卻無從辯駁,太子繼續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道:“如若今日諸位放下武器、送走靈豹、以使臣的身份來之、去之,即便眼下魚躍國沒有心緒為諸位送行,但也絕不會為難兩國使者!諸位回去,向你們老國王問個好,將賢妃一事一一稟明。如若老國王能夠明白,賢妃和二皇子,意圖謀朝篡位、大逆不道、賊當千刀萬剮、死後鞭屍、株連九族……相信他將不會再追究賢妃之死!但如若老國王對於賢妃之死,無法理解,那麽,怨也好,仇也罷,它日,咱們再光明正大地決一死戰!魚躍國既不會主動挑起戰爭、亦絕不會退縮膽怯!”
說罷,冷冷清清地看著遠方,仿佛世界一片空靈!
白衣男子見太子一夜變故、神情淡然、傲視群雄、威儀天下;又見二皇子已在楚靖宇手中,大勢已去、回天乏術。
聽太子所言,已經給了一條活路。
如若此時不走,即便拼個魚死網破,於二皇子也是無益。如若走,二皇子命運會如何?回去,又要如何向國王交代?
正值躊躇之際,又聽四面八方吶喊聲起,千軍萬馬向廣場湧來。
為首的,卻並不是二皇子的將領。
白衣男子此時已經徹底絕望。
只見湧來的將士之中,當先走過來一個人,見著太子,倒頭便拜,卻原來便是楚將軍。
太子喜出望外,忙扶著楚將軍,不讓行禮。
楚將軍拱手低頭,慨然說道:“恭喜太子!賀喜太子!城內城外所有叛軍,降的降,死的死,已經全部肅清歸整,俘虜們集中捆在了乾坤宮的廣場上,等候太子殿下發落!”
太子大喜過望,面上終於有了顏色,笑容不自然地說道:“辛苦楚將軍一路跋涉、為國為民!待一切肅清,必當犒賞三軍、嘉獎將士!”
楚將軍一聽,忙拱手行禮,口中欣喜說道:“這都是托太子洪福!上蒼庇佑!天降祥瑞!佑我魚躍!”
眾將士一聽,盡管疲憊,卻都跟著高聲振臂而呼:“太子洪福,上蒼庇佑,天降祥瑞,佑我魚躍!天降祥瑞,佑我魚躍!”
美玉一聽這一系列熟悉的口號,不禁露出了釋懷的微笑。
楚靖宇見到自家爹爹,本該行禮,奈何他的劍還架在二皇子的脖子上,只得沖他爹喊道:“爹!您來了!恕孩兒無禮,現在不能給您磕頭!”
楚將軍一聽,朗聲笑道:“靖宇,大丈夫幹大事何拘小節!爹老了,從今往後,你要一心一意,好好輔佐太子,輔佐我們的新皇陛下!”
楚靖宇歡欣點頭。
白衣男子在火把的紅光中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只見太子殿下威儀卓絕、眾將士呼聲齊天、二皇子已經被擒!
龍騰國向來尚武,勝者為王敗者寇!勝敗早已成為習慣!
如若敗下陣來,便無顏見江東父老,那他們這些人,都早已死過千千萬萬回了。
然而,即便要走,也要對得起死去的賢妃。
這樣想時,只聽白衣男子說道:“承蒙太子殿下仁慈,願意讓我們全身而退。然而,二皇子畢竟是我們長公主的兒子,今日我們這一走,不知殿下將如何對待二皇子?”
太子見問,清明龍眸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恨意綿綿,扭過頭去。
太子亦不以為意,側身看向白衣男子,又看了看白衣少年們,聲如山谷回響、擲地有聲,說道:“諸位將士,請你們記住,二皇子是父皇的子嗣,是我的弟弟。今夜,諸位將士若是不走,以你們現在的實力面對魚躍國幾十萬大軍……”
太子頓了頓,接著說道:“但,諸位將士若是接受我的提議,以使臣的身份就此離開……二皇子始終是我魚躍國的二皇子!”
白衣男子將目光深深地鎖定在太子身上,太子氣定神閑地說道:“諸位,想必大家都聽說了,我父皇日前得仙人指點。仙人告誡他應心存善念、廣結善緣!我身為人子,雖不能替父皇修煉,但卻願意替他保留血脈,不讓他傷心!”
太子說到這裏,深深地看向二皇子,面上微微有些動容,但旋即又已是一片冰玉,淡淡說道:“二弟,你的母妃,為了你而選擇離去,這也是她的命運!至於你,我還是之前的決定,廢除所有武功,貶為庶民,從此再與皇室毫無瓜葛!”
二皇子依舊連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倒是也有些骨氣。
太子毫不遲疑,正準備揮掌砍向二皇子肩頭大穴,以此廢除他的靈力武功。
美玉在此時悄沒聲地走了過來,對著太子低語了一句。
見她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太子依舊沒有猶豫,一手捏住二皇子下巴,一手便將丹藥餵了進去。
只見太子依舊揮手砍向二皇子。
楚靖宇收劍回身,二皇子已經跪在了地上,痛得渾身發抖,卻依舊保持著最後的尊嚴,沒有一聲呻吟!
白衣男子見狀,像是想要欺身上前,大概是想接走二皇子。
眾人皆穩穩攔住!
白衣男子長嘆一聲,與眾白衣少年、連同雪豹一起跪伏在地,向二皇子拜別。
只聽白衣男子沈痛地說道:“少主節哀順變!手下等無可奈何、只能就此拜別!望少主千萬保重!”
二皇子依舊一聲不吭、生死不知!
白衣男子帶著眾人,始終不肯起身。
廣場上,眾將士見一切塵埃落定,在楚將軍的帶領下,開始救火救災、清理戰場!
蘇志烈、蘇志遠負責保護各宮人等,一直堅守崗位、不曾離開!
這一場鏖戰,皇宮之中,要想在五月初八舉行新皇登基大典,看來,楚將軍的十萬大軍只能先留下來大材小用,幫忙恢覆宮中秩序了!
這都是後話。
這裏,白衣男子帶著眾人,一直跪著!
夜,漸漸散去,度過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光,天空開始出現魚肚白的影子。
二皇子便在這樣的破曉之際,終於擡起頭來,背對著白衣男子,揮了揮手,沙啞著嗓子沈沈說道:“我還活著!你們走吧!”
白衣男子這才率領眾人、眾雪豹,一齊磕了重重的三個響頭,拖著沈重的步子,緩緩離去。
楚靖宇依舊守著二皇子。
太子向皇後的鳳藻宮走去。
美玉,則護送著龍騰國眾人,出了魚躍城北門,直看著他們垂頭喪氣地消失在地平線上,才大道回到了宮門前。
等著,等著,仿佛不等著,她便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做什麽?怎麽做一般?
這樣的鏖戰,她在51世紀經歷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又有什麽可以感嘆的!
然而,她此時,卻眼底心中抹不去賢妃那張毅然決然的面容,那視死如歸的眼神!
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究竟能做到什麽份上?!
連賢妃這樣的壞人,都能為自己的孩子犧牲自己!
可為什麽她的母親,明明富可敵國,卻將她交給萬能組織撫養;明明知道萬能組織會切斷她們之間所有的聯系,卻依舊將她棄如敝帚;明明生下了她,卻不願意要她?!
她常常對鏡自攬,總覺得自己不比任何人難看,不比任何人討人厭。可為什麽?為什麽她的親身父母,卻不肯要她?!
她就在皇宮門口等著,等著……
宮門守衛都認識她的,她本就是太子的傷病,昨夜又立了大功,眾人更是對她刮目相看。
見她在這毒日頭下就坐在門口跟他們一起當守衛,都面面相覷、誠惶誠恐。
眾人商量著派了個人想進去匯報一下,她的眼睛卻比誰都犀利,冷冷說道:“誰去誰就準備滾回老家種田去!”
眾人見她神色大不如常,平日裏的親切平和一掃而光,剩下的只是空洞洞的眼神,哀怨、淒涼。
眾守衛又是不忍、又是不敢,最後不知其中哪個機靈地說道:“沒關系,姑娘也許只是累了。快去拿一把蓋傘來給姑娘罩著,別在毒日頭底下傷著了!”
聽的人都屁顛屁顛跑去找蓋傘,一整天,但見各守衛輪流換班,給美玉舉著蓋傘。吃飯、喝水都有守衛伺候著,美玉是飯也吃、水也喝,就是不說話、不笑不鬧不起身。
夜風仿佛調皮的孩子,昨夜熾熱,今夜卻頗覺清涼。
眾守衛都要換班了,還不見有人出現。
眾人心裏都犯嘀咕,丟下她不好,守著她也不好。
新換班的守衛倒也都是宮中高手,知道美玉是皇後太子跟前的紅人,巴不得上趕著來照顧她。
這裏正都躊躇著,救星來了。
楚靖宇一臉疲憊、蓬頭垢面。宮中雖然大部分地方都毫發無損、秩序井然,然而,經此一役,淩雲宮以及其他牽涉宮殿,都必須重新整理;更令人躊躇的是二皇子及各位皇子、將領的處置問題。
皇上雖說一心修仙,可無論如何,賢妃、二皇子、諸位涉事皇子都是至親之人。昨夜雖沒有幹涉,但賢妃已去,他還是忍不住見了諸位皇子。
幾多傷感、幾多猶豫!
太子、歐陽恒、歐陽泉、歐陽榮昨日都受傷不輕,倒是小白機靈,竟送了靈泉碧水給楚靖宇。
昨夜美玉吩咐它幫忙救火,今日一天都沒有呼叫它,它倒懂了小主人的心思,知道她並不需要牽掛,忙著幫忙救護其他眾人去了。
楚靖宇聽不懂小白的話,查看受傷將士時,發現有人也一一餵水給他們喝,見他們喝了也是神清氣爽、精神瞬間好了很多,便知是靈泉碧水!
心中暗自慨嘆,多虧了丫頭,多虧了小白!
他倒也想著美玉怎麽送人送到月上樹梢還沒回來,但實在是千頭萬緒、無法分身。
直等到剛剛抽了個空檔,偷溜出來,沿著送人的線路走到宮門口,赫然發現守衛們撐著蓋傘,正值驚異,無緣無故給誰打個蓋傘?!就著燈火仔細一看,嚇得面如土色,忙走上前去,見美玉神情呆滯、毫無血色,一時心痛萬分,無限深情喚道:“丫頭,你這是怎麽了?”
“丫頭!丫頭!……”連喚了幾聲,美玉才反應過來。
見來人是楚靖宇,突然間心理決堤,淚如雨下,伸手抱住楚靖宇,竟哇哇大哭起來。
她以前從不這樣,來這裏一年多時間,父母之愛、楚靖宇之寵、眾人的呵護,將她重重包圍,她的心漸漸變得柔軟而不自知。
此時,撲在楚靖宇懷中,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他們都不要我,不要我,把我送給萬能組織,送給師父!師父非常嚴厲!非常嚴厲!……”
楚靖宇聽得莫名其妙、雲裏霧裏,心中莫名想起夢魘、惡鬼之說,忙急急呼喚:“丫頭!丫頭!你快醒醒!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我來了!我來了!”
一面說一面拍著她的背,早有人備好了馬車,楚靖宇忙抱著她上了車。
猶自聽她胡言亂語,楚靖宇急得千抓萬撓、無計可施。
心中正在想著:要是小白在就好了!
忽然間小白便真的探出了腦袋,一聽美玉口中言語,早已明白過來。
將一顆回魂丹遞給楚靖宇,他忙給美玉餵下。
回魂丹有寧神聚氣之功,美玉艾艾淒苦一日,此時,在回魂丹的作用下,終於回過神來,漸漸醒轉!
見自己在楚靖宇懷中,一時情動,眉心不禁隱痛,心跳又加速起來。
楚靖宇已經很有經驗了,便依依不舍地讓她躺在側椅上,單膝跪於地,溫柔問道:“丫頭,好些了嗎?”
美玉勉強笑著說:“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楚靖宇握著她的手,忍不住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眼中滿是溫柔寵溺,勉強揚起唇角,說道:“不如,今晚,先去聽水軒休息!”
美玉聽了,點了點頭。
聽水軒中,楚靖雯早已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泉池水,洗卻了美玉身心的疲憊,也洗卻了昨夜所經歷的一切。
美玉從來不是滿滿感傷的孩子,她在溫泉池中泡了一會兒,神清氣爽,瞬間覺得自己太過無厘頭。莫說自己已經穿越幾千年,來到了18世紀;即便是自己還在51世紀,也絕無可能找到父母的了!即便找到又如何,他們連她是誰都不會記得!……
美玉在溫泉水中吹著玫瑰花亂跑,小白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聲音:“小主人,不是小白破壞規矩,只是,小白真的擔心你!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世上的事,除了今天,昨天也好、明天也罷,都是虛無。不如開開心心,過好今天,才是大智慧!”
……
104章 嫁人!嫁人!(1)
小白欲言又止。
美玉大感驚奇,聲音清脆愉悅,嬌俏說道:“小白,你現在懂得的道理可真多。剛剛那些話,竟比哲理家說的還有哲理!對的,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這才是人生、是真理!否則,都是浪費!”
美玉一直在水裏泡著,把楚靖雯給泡來了。
一進門這小姑奶奶就哇哇大叫:“美玉姐姐,嫂子,我的姑奶奶,本姑娘肚子都快餓癟了,等著你吃飯,你咋還在水裏啊!水都要被你泡餓了,你倒不餓?!”
美玉一聽,噗嗤一笑,還沒來得及反應,楚靖雯已經沖了進來。
溫泉水中玫瑰花瓣似海,倒是遮住了美玉的玉*體,只如瓷美頸裸露在外。
美玉見她進來,笑著說:“雯兒,你闖進我的內室倒也罷了,若是隨便闖進別人的內室,看人家洗澡,人不被你嚇暈過去才怪!”
即便美玉只露了一個脖頸在外,楚靖雯卻似看得呆了,完全沒有聽見美玉說什麽似的,眨巴著好奇的靈動眼珠,口水仿佛都要滴落般嬌俏說道:“姐姐,你的皮膚真好,比我常喝的羊脂還白;你的鎖骨好美啊!如果哥哥看到眼前這一幕,你說他會不會激動得暈過去?”
美玉此時畢竟赤*身*裸*體,聽見說起楚靖宇,臉上一紅,假意嗔怪道:“雯兒,你這越大越沒有規矩了。我和你哥哥尚未成親,怎能讓他占便宜!”
“占便宜?”楚靖雯似乎沒有聽懂。
美玉笑了笑,說道:“雯兒,你肚子不餓了啊?”
此話一出,像是自動回答她一般,空氣中響起了某人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楚靖雯撇了撇嘴,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姐姐,你快點出來吧,就當可憐可憐我的肚子!”
美玉眼角上挑,笑說道:“我又不認識你的肚子,可憐它幹什麽!好了,你到外面等著我,我可憐可憐你,馬上出來啦!”
楚靖雯一聽,便出了溫泉池,坐在內室等著。
美玉見一應的新衣服等都預備得十分周全,也便起身換裝。
一邊口中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楚靖雯說話。
“雯兒,要不你先去吃吧!”
“不去,去了哥哥也不讓吃!”
“啊!”
“姐姐,我告訴你,我覺得哥哥現在變成護妻狂魔了!催命一樣把我催來聽水軒,又催命一樣催我來看看,看他那樣子,對姐姐你,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我也是真心服了……”
楚靖雯生來灑脫,有話直說。
美玉此時已經在丫鬟們的伺候下對鏡貼花黃了,聽見此言,笑著道:“那將來雯兒也要遇到一個寵妻狂魔。要記住,女人就該被男人寵著、愛著!”
楚靖雯一聽,羞紅了臉,美玉一時忘了,這裏是18世紀,談情說愛哪有那麽膽大包天,即便瀟灑如楚靖雯,也只能和大環境保持一致,不會太過出格。
美玉倒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好吧!等你這小丫頭有了喜歡的人之後,咱們再來討論這個話題!”
楚靖雯一聽,神情瞬間黯淡了許多。
美玉正納悶,往日要是說到這樣的話題,這丫頭一定會滿街追著人趕,作勢要打。今日怎麽一提到這個話題,她竟變成了個悶葫蘆,一聲不響了。
美玉轉念一想,莫非,這丫頭也春心萌動了?!
這樣想著,丫鬟們已經幫她理好了雲鬢,美玉看了看,十分滿意。
便走過來,坐在楚靖雯身邊,正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笑說道:“雯兒,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但如果你有任何事情,隨時可以告訴姐姐,我一定全力以赴,和你一起面對!”
楚靖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旋即昂起了頭,笑說道:“謝謝姐姐!你放心,如果到了該說的時候,雯兒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你的!”
美玉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想著:這些孩子們都一個個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也對,自己都已經過了14歲的生日了,難道他們還停留在原地?!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到了水榭之上。
楚靖宇也早已沐浴更衣,瀟灑倜儻地站在水榭中,看著遠山近水,背影流動而**。
**?!美玉為自己的無恥感到羞慚!許是自己這20多年來還沒碰過男人的緣故吧!美玉心中想著:自從沙漠之中見過楚靖宇的胸前風光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常常有種一見到他就想撲上去的感覺!明知不能撲,卻止不住胡思亂想!
美玉決定不再看、不再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這樣想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楚靖宇身邊。
楚靖雯煞風景地一頓亂喊:“快點!快點上菜!本小姐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楚靖宇回過身來,也不看楚靖雯,由著她去安排。只是笑看著美玉,攜著她的手坐下,眉眼間流瀉出深深的溫情,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目光清澈澄亮,璀璨若明月,笑著關切地問道:“丫頭,好些了嗎?”
不等美玉答話,楚靖雯斜刺裏鉆進一顆腦袋來,眼珠子都快碰著楚靖宇的鼻子了,不滿地說道:“我說楚大公子,下次麻煩你對姐姐更有信心一些!你看,我姐姐早就神清氣爽、一切如常了。你倒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非得派我去看看。若是你對自己的妻子如此沒有信心,下次我讓姐姐不理你了,你信不信!不過,去看看也好,可惜可惜!”
楚靖宇被一頓搶白,也不慍也不惱,只是笑看著楚靖雯,問道:“可惜什麽?你倒說說看!”
楚靖雯眼珠子咕嚕一轉,笑得咯咯有聲。美玉怕她說出什麽好話來,忙急切喊道:“雯兒!”
哪知這孩子口無遮攔,惡作劇般說道:“可惜你沒眼福呢!姐姐那身材、那皮膚……”
美玉聽她說著,臉上一紅,忙急急地去捂她的嘴。
不防備間,楚靖宇語不驚人死不休般地說道:“雯兒,你說錯了!你哥哥我,才是那個唯一可以看一輩子的人!”
美玉和楚靖雯一聽,都瞬間,石化!
楚靖雯回過神來,嘴角的弧度揚起、再揚起,最後終於忍不住樂開了花,邊笑邊含混不清地嚷嚷:“哥哥,你也太壞了吧!哈哈哈……”
美玉石化之後,反應過來,見楚靖雯笑得前仰後合,啪的沖著楚靖宇肩頭就是一掌。楚靖宇一時不察,佯裝吃痛,跳腳叫了起來,一臉神情痛苦。
美玉一時情急,拍了一掌,見楚靖宇吃痛變臉,又擔心自己打重了,一時懊悔,但還是硬撐著說道:“雯兒也在,誰讓你說這些少兒不宜的話了!活該!”
楚靖宇咧著嘴說道:“少兒不宜?雯兒巴不得你快些嫁過來和她玩呢!對了,丫頭,我娘說這幾天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美玉聽了,笑著說:“楚夫人要回來了啊!真好!”
楚靖雯神秘一笑,說道:“娘一聽說你答應了哥哥,高興得不得了,早就想回來了。只是聽說那邊地處偏遠,條件艱苦,娘一個不小心感染了風寒,這才多呆了幾天。聽送信的人說,剛剛能起身,就吵著嚷著一定要回來。”
楚靖宇見她沐浴更衣之後,眉眼間舒展了許多,紅燭香影間,如櫻紅唇微揚,肌膚勝雪,宛若瓊脂。
楚靖宇一時看得呆了,又見她眉心那朵新盛開的紫羅蘭花,笑問道:“丫頭,今日為何在宮外蹲了一日?可是有什麽事?”
美玉見楚靖宇洗卻了一身的疲憊,靈泉碧水浸潤得他更加風華無雙、飄飄若仙,有心戲謔他,笑說道:“為了等我未來夫君啊!”
楚靖宇一聽,渾身一顫。還未來得及說什麽,楚靖雯便手蒙著臉,假意害羞笑說道:“我要離開這裏!你們倆這打情罵俏也要顧及一下我這個孩子啊!”
楚靖宇笑著說道:“現在知道自己只是個孩子了,剛剛還挑起話頭。你不是說你肚子餓了嗎?快吃吧!”
說完,便夾了些菜給美玉。見楚靖雯撇嘴,又笑著夾了些給她。
楚靖雯這才滿意,三人其樂融融地吃了起來。
楚靖宇雖也擔心美玉的心事,但是,他更知道美玉並非愁雲慘霧之人,見她顏色明亮、神清氣爽起來,便也不再計較,只管安心吃飯,時不時便寵溺地給美玉和雯兒夾菜說笑。
一頓飯下來,天色早已黑透,今夜月色雖依舊淺淡,但也清亮,風也比較涼爽。
這讓人產生幻覺,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從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背叛,沒有殺戮,沒有血流成河,沒有香消玉殞……
楚靖宇見天色已晚,笑問美玉:“丫頭,特意喊了雯兒過來給你做伴,今夜是不是就在聽水軒休息?”
美玉想了想,搖了搖頭,看著雯兒說:“雯兒,謝謝你!但是,昨夜京城內外,如此大的動靜,雖然家中無事,我還是不放心,得回去看看,安慰安慰眾人!”
楚靖宇聽了,笑著點頭。
下人很快備好了馬車,楚靖宇送美玉回林宅。
美玉笑問他:“太子那邊,是否需要我去幫忙?”
楚靖宇搖了搖頭,笑道:“你要幫的最大的忙,便是什麽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好好在林宅陪陪伯母!”
美玉點了點頭。
回到家中,果見燈火通明,人人神情之中,亦有惶恐不安。
美玉到得前廳,見眾人都在,見了她,如眾星捧月,都歡喜異常。
美玉上前行禮,勉強笑了笑,說道:“大伯父、大伯母、娘,讓你們擔心了!”
大伯母聽了,搶著扶起美玉,牽著她轉了幾個圈,才笑著說:“弟妹,你看看,我就說了,我們家美玉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受傷出事的。總算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雖然說話時擠出一絲笑容,但是,大伯母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一眾人等都忍不住垂淚。
美玉忙又轉了幾個圈,笑著說:“娘,大伯、大伯母,我真的沒事。姐姐、弟弟,你們別傷心了。快收了眼淚,不然,我們爹娘哭得更傷心了!”
美麗美芳、伯仁伯忠聽了,都抽泣著拿手帕擦眼淚,漸漸地緩了過來。
到底美麗年紀大些,見爹娘、嬸子都還在哭泣,忙嘴角扯了扯,笑著說道:“爹娘、嬸嬸,既然美玉平安回來了,這就很好!美玉比不得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她到底是真武大賽的狀元,太子的親衛,現領著俸祿,也是一定要為太子分憂的!美玉本事好,武功高強,頭腦又比別人靈活得多。自從我們回來,看見這樣的她,都知道她一定能保護好自己,不會讓我們大家擔心的!”
大伯聽了,終於開口:“美玉啊!話雖如此說,昨夜發生了什麽,我們老百姓都心裏有數。見著昨夜那樣的場景,大家都嚇得一夜不曾合眼。今日眼睜睜地等了你一日,你要是還不回來,你娘都要去宮裏面找你去了。”
美玉聽了,匍匐在她娘林氏的腿上,見她娘一直淚流不止,忙安慰道:“娘,您別傷心了!就像姐姐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我現領著太子親衛的差事,便一定要為太子效勞的……”
林氏聽了,流著淚說道:“孩子,我是知道的。你聽話、懂事又有本領,不太需要娘操心的!只是娘忍不住為你擔心。又在門縫裏看著昨夜大軍進城的場景,更是寢食難安。現在看見你回來了,娘的這顆心總算落地了!”
美玉聽了,笑著說:“娘,現在都好了。回頭如果可以的話,美玉便辭了太子親衛的活,回家老老實實呆著,反正,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娘聽了,忙著點頭,說道:“如果你能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在家裏安安靜靜地呆著,娘當然是高興的。只是,娘也並不想強留你在家中閑著。再說,楚公子也在宮中行走,有他照顧著你,娘也是放心的。只是昨夜動靜太大,娘這心裏實在是突突跳!”
說著,林氏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美玉忙拿起手帕,替她擦拭。
這裏眾人又互相安慰了一番,便都回房休息去了。
……
太子五月初八良辰吉日登基,楚靖宇要忙著幫忙打理宮內宮外的各項事宜,忙得腳不沾地。
美玉向來散淡,太子從不要求她做什麽。於宮中之事,她也一知半解,幫不上什麽忙。
於所有人最忙碌之時,她反而空出來時間,可以陪陪娘親和弟弟妹妹們。
皇城內外,依舊一片忙碌。
因為初五一夜驚變,城中百姓議論紛紛。皇室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昭告天下,這使得城中人頗有些人心惶惶、不似常日。
麗芳繡坊於初五關張之後,便沒有再開門。伯仁伯忠也是那天回來之後,便沒有再去學堂。
初六,美玉晚間才回到家中。
初七,倒難得一家人齊聚一堂。
街上所有的店鋪基本都是關著的,眾人也不樂意出門。
一早起來,美玉便來到林氏房間,躡手躡腳地走進去,見弟弟林伯平、妹妹林美安還在熟睡之中,娘已經早就起來了。
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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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淩雲殿內,已經燒得七七八八了,但,還是能救多少便救多少!美玉心語道。
小白領旨,帶著神秘武器——機器人,一同盡心盡力救起淩雲殿的大火來。
留下小白在這裏救火,恢覆了行動力的楚靖宇和美玉便趕去與太子匯合。
楚靖宇擔心小白,美玉安慰道:“楚靖宇,不用擔心它,即便千裏之外,它也能憑意念聽見我的呼喚,迅速回到我身邊來。鷹公子應該也是這樣的靈寵。”
楚靖宇聽了,方點了點頭。
一夜鏖戰,二皇子還陰魂不散,白衣少年、雪豹都應該如影隨形。
夜色無邊,不知何時是天明。
楚靖宇和美玉看見太子之時,已經到了皇宮正門前的廣場上了。
二皇子、白衣少年、雪豹們,依舊在與魚躍國將士血戰之中。
美玉與楚靖宇四目相對,默契地向二皇子近身攻擊而去。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二皇子滿目恨意,招招毒辣!
人在含恨之時,能激發無限的潛能!
然而,卻怎麽也抵不過剛剛恢覆體力、在靈泉碧水和靈藥水的雙重作用下,靈力明顯更進一層的楚靖宇。
又附贈一個速度比閃電還快的插科打諢專業戶——林美玉。
二皇子在這樣兩個人的攻擊之下,漸漸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白衣少年、狂吼雪豹都想近身幫忙。
談何容易:太子把關、死士拼命、神秘武器刀槍不入……不僅白衣少年討不到什麽好處,連雪豹都崩掉巨齒也咬不掉神秘武器一丁點肉。死士雖然時有死傷,但卻給楚靖宇和美玉爭取了寶貴的時間和空間。
就在心無旁騖的二對一之際,只見楚靖宇的紫羅蘭花靈力盛放怒吼,吞噬著二皇子的黃龍靈力之火,亦如真武大賽之時。
美玉逮了個二皇子節節敗退的機會,閃電速度一把無毒劍槍,刺進了二皇子的左腹。
楚靖宇收了靈力,二皇子轟然倒地。
所有圍在身邊戰鬥的人,都臉色一變。魚躍國將士欣喜!龍騰國幫手大駭!
楚靖宇一把抓起地上的二皇子,送到太子身邊!
楚靖宇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艱難地點了點頭!
楚靖宇便順手將紫色靈劍擱在了二皇子的脖頸之上,大聲說道:“二皇子在此!住手!統統住手!”
即便楚靖宇不喊,憨鬥中的眾人也已經因為這個變故而變得遲疑起來。
賢妃已死、二皇子被擒,除了他們龍騰國的人,之前約定好的二皇子的十萬大軍連人影都似乎不見。
只聽得其中一名年紀稍長的白衣男子,面對將劍架在二皇子脖子上的楚靖宇怒吼道:“莫不是你們又要故伎重演,逼死了賢妃,又要來將我們趕盡殺絕不成?!”
太子聽了,緩緩說道:“魚躍國與龍騰國歷朝歷代都締結了和平公約,向來聯姻示好、睦鄰友善。如今因為皇權之爭,爾國不惜撕毀和平公約,公然幫助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攻打睦鄰之國!爾等本就無理之極、毫無立足之地!又哪裏來高聲說話的勇氣!”
白衣男子聽了太子一席話,有理有據、字字珠璣,竟無從反駁,臉上只是白一陣紅一陣,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
美玉暗地裏偷著樂,心中暗暗讚嘆太子不虧為將來的一國之君!說出來的話滴水不漏、傲視天下!
見對方怒目圓睜、卻無從辯駁,太子繼續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道:“如若今日諸位放下武器、送走靈豹、以使臣的身份來之、去之,即便眼下魚躍國沒有心緒為諸位送行,但也絕不會為難兩國使者!諸位回去,向你們老國王問個好,將賢妃一事一一稟明。如若老國王能夠明白,賢妃和二皇子,意圖謀朝篡位、大逆不道、賊當千刀萬剮、死後鞭屍、株連九族……相信他將不會再追究賢妃之死!但如若老國王對於賢妃之死,無法理解,那麽,怨也好,仇也罷,它日,咱們再光明正大地決一死戰!魚躍國既不會主動挑起戰爭、亦絕不會退縮膽怯!”
說罷,冷冷清清地看著遠方,仿佛世界一片空靈!
白衣男子見太子一夜變故、神情淡然、傲視群雄、威儀天下;又見二皇子已在楚靖宇手中,大勢已去、回天乏術。
聽太子所言,已經給了一條活路。
如若此時不走,即便拼個魚死網破,於二皇子也是無益。如若走,二皇子命運會如何?回去,又要如何向國王交代?
正值躊躇之際,又聽四面八方吶喊聲起,千軍萬馬向廣場湧來。
為首的,卻並不是二皇子的將領。
白衣男子此時已經徹底絕望。
只見湧來的將士之中,當先走過來一個人,見著太子,倒頭便拜,卻原來便是楚將軍。
太子喜出望外,忙扶著楚將軍,不讓行禮。
楚將軍拱手低頭,慨然說道:“恭喜太子!賀喜太子!城內城外所有叛軍,降的降,死的死,已經全部肅清歸整,俘虜們集中捆在了乾坤宮的廣場上,等候太子殿下發落!”
太子大喜過望,面上終於有了顏色,笑容不自然地說道:“辛苦楚將軍一路跋涉、為國為民!待一切肅清,必當犒賞三軍、嘉獎將士!”
楚將軍一聽,忙拱手行禮,口中欣喜說道:“這都是托太子洪福!上蒼庇佑!天降祥瑞!佑我魚躍!”
眾將士一聽,盡管疲憊,卻都跟著高聲振臂而呼:“太子洪福,上蒼庇佑,天降祥瑞,佑我魚躍!天降祥瑞,佑我魚躍!”
美玉一聽這一系列熟悉的口號,不禁露出了釋懷的微笑。
楚靖宇見到自家爹爹,本該行禮,奈何他的劍還架在二皇子的脖子上,只得沖他爹喊道:“爹!您來了!恕孩兒無禮,現在不能給您磕頭!”
楚將軍一聽,朗聲笑道:“靖宇,大丈夫幹大事何拘小節!爹老了,從今往後,你要一心一意,好好輔佐太子,輔佐我們的新皇陛下!”
楚靖宇歡欣點頭。
白衣男子在火把的紅光中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只見太子殿下威儀卓絕、眾將士呼聲齊天、二皇子已經被擒!
龍騰國向來尚武,勝者為王敗者寇!勝敗早已成為習慣!
如若敗下陣來,便無顏見江東父老,那他們這些人,都早已死過千千萬萬回了。
然而,即便要走,也要對得起死去的賢妃。
這樣想時,只聽白衣男子說道:“承蒙太子殿下仁慈,願意讓我們全身而退。然而,二皇子畢竟是我們長公主的兒子,今日我們這一走,不知殿下將如何對待二皇子?”
太子見問,清明龍眸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二皇子,二皇子恨意綿綿,扭過頭去。
太子亦不以為意,側身看向白衣男子,又看了看白衣少年們,聲如山谷回響、擲地有聲,說道:“諸位將士,請你們記住,二皇子是父皇的子嗣,是我的弟弟。今夜,諸位將士若是不走,以你們現在的實力面對魚躍國幾十萬大軍……”
太子頓了頓,接著說道:“但,諸位將士若是接受我的提議,以使臣的身份就此離開……二皇子始終是我魚躍國的二皇子!”
白衣男子將目光深深地鎖定在太子身上,太子氣定神閑地說道:“諸位,想必大家都聽說了,我父皇日前得仙人指點。仙人告誡他應心存善念、廣結善緣!我身為人子,雖不能替父皇修煉,但卻願意替他保留血脈,不讓他傷心!”
太子說到這裏,深深地看向二皇子,面上微微有些動容,但旋即又已是一片冰玉,淡淡說道:“二弟,你的母妃,為了你而選擇離去,這也是她的命運!至於你,我還是之前的決定,廢除所有武功,貶為庶民,從此再與皇室毫無瓜葛!”
二皇子依舊連看也不看太子一眼,倒是也有些骨氣。
太子毫不遲疑,正準備揮掌砍向二皇子肩頭大穴,以此廢除他的靈力武功。
美玉在此時悄沒聲地走了過來,對著太子低語了一句。
見她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太子依舊沒有猶豫,一手捏住二皇子下巴,一手便將丹藥餵了進去。
只見太子依舊揮手砍向二皇子。
楚靖宇收劍回身,二皇子已經跪在了地上,痛得渾身發抖,卻依舊保持著最後的尊嚴,沒有一聲呻吟!
白衣男子見狀,像是想要欺身上前,大概是想接走二皇子。
眾人皆穩穩攔住!
白衣男子長嘆一聲,與眾白衣少年、連同雪豹一起跪伏在地,向二皇子拜別。
只聽白衣男子沈痛地說道:“少主節哀順變!手下等無可奈何、只能就此拜別!望少主千萬保重!”
二皇子依舊一聲不吭、生死不知!
白衣男子帶著眾人,始終不肯起身。
廣場上,眾將士見一切塵埃落定,在楚將軍的帶領下,開始救火救災、清理戰場!
蘇志烈、蘇志遠負責保護各宮人等,一直堅守崗位、不曾離開!
這一場鏖戰,皇宮之中,要想在五月初八舉行新皇登基大典,看來,楚將軍的十萬大軍只能先留下來大材小用,幫忙恢覆宮中秩序了!
這都是後話。
這裏,白衣男子帶著眾人,一直跪著!
夜,漸漸散去,度過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光,天空開始出現魚肚白的影子。
二皇子便在這樣的破曉之際,終於擡起頭來,背對著白衣男子,揮了揮手,沙啞著嗓子沈沈說道:“我還活著!你們走吧!”
白衣男子這才率領眾人、眾雪豹,一齊磕了重重的三個響頭,拖著沈重的步子,緩緩離去。
楚靖宇依舊守著二皇子。
太子向皇後的鳳藻宮走去。
美玉,則護送著龍騰國眾人,出了魚躍城北門,直看著他們垂頭喪氣地消失在地平線上,才大道回到了宮門前。
等著,等著,仿佛不等著,她便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做什麽?怎麽做一般?
這樣的鏖戰,她在51世紀經歷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又有什麽可以感嘆的!
然而,她此時,卻眼底心中抹不去賢妃那張毅然決然的面容,那視死如歸的眼神!
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究竟能做到什麽份上?!
連賢妃這樣的壞人,都能為自己的孩子犧牲自己!
可為什麽她的母親,明明富可敵國,卻將她交給萬能組織撫養;明明知道萬能組織會切斷她們之間所有的聯系,卻依舊將她棄如敝帚;明明生下了她,卻不願意要她?!
她常常對鏡自攬,總覺得自己不比任何人難看,不比任何人討人厭。可為什麽?為什麽她的親身父母,卻不肯要她?!
她就在皇宮門口等著,等著……
宮門守衛都認識她的,她本就是太子的傷病,昨夜又立了大功,眾人更是對她刮目相看。
見她在這毒日頭下就坐在門口跟他們一起當守衛,都面面相覷、誠惶誠恐。
眾人商量著派了個人想進去匯報一下,她的眼睛卻比誰都犀利,冷冷說道:“誰去誰就準備滾回老家種田去!”
眾人見她神色大不如常,平日裏的親切平和一掃而光,剩下的只是空洞洞的眼神,哀怨、淒涼。
眾守衛又是不忍、又是不敢,最後不知其中哪個機靈地說道:“沒關系,姑娘也許只是累了。快去拿一把蓋傘來給姑娘罩著,別在毒日頭底下傷著了!”
聽的人都屁顛屁顛跑去找蓋傘,一整天,但見各守衛輪流換班,給美玉舉著蓋傘。吃飯、喝水都有守衛伺候著,美玉是飯也吃、水也喝,就是不說話、不笑不鬧不起身。
夜風仿佛調皮的孩子,昨夜熾熱,今夜卻頗覺清涼。
眾守衛都要換班了,還不見有人出現。
眾人心裏都犯嘀咕,丟下她不好,守著她也不好。
新換班的守衛倒也都是宮中高手,知道美玉是皇後太子跟前的紅人,巴不得上趕著來照顧她。
這裏正都躊躇著,救星來了。
楚靖宇一臉疲憊、蓬頭垢面。宮中雖然大部分地方都毫發無損、秩序井然,然而,經此一役,淩雲宮以及其他牽涉宮殿,都必須重新整理;更令人躊躇的是二皇子及各位皇子、將領的處置問題。
皇上雖說一心修仙,可無論如何,賢妃、二皇子、諸位涉事皇子都是至親之人。昨夜雖沒有幹涉,但賢妃已去,他還是忍不住見了諸位皇子。
幾多傷感、幾多猶豫!
太子、歐陽恒、歐陽泉、歐陽榮昨日都受傷不輕,倒是小白機靈,竟送了靈泉碧水給楚靖宇。
昨夜美玉吩咐它幫忙救火,今日一天都沒有呼叫它,它倒懂了小主人的心思,知道她並不需要牽掛,忙著幫忙救護其他眾人去了。
楚靖宇聽不懂小白的話,查看受傷將士時,發現有人也一一餵水給他們喝,見他們喝了也是神清氣爽、精神瞬間好了很多,便知是靈泉碧水!
心中暗自慨嘆,多虧了丫頭,多虧了小白!
他倒也想著美玉怎麽送人送到月上樹梢還沒回來,但實在是千頭萬緒、無法分身。
直等到剛剛抽了個空檔,偷溜出來,沿著送人的線路走到宮門口,赫然發現守衛們撐著蓋傘,正值驚異,無緣無故給誰打個蓋傘?!就著燈火仔細一看,嚇得面如土色,忙走上前去,見美玉神情呆滯、毫無血色,一時心痛萬分,無限深情喚道:“丫頭,你這是怎麽了?”
“丫頭!丫頭!……”連喚了幾聲,美玉才反應過來。
見來人是楚靖宇,突然間心理決堤,淚如雨下,伸手抱住楚靖宇,竟哇哇大哭起來。
她以前從不這樣,來這裏一年多時間,父母之愛、楚靖宇之寵、眾人的呵護,將她重重包圍,她的心漸漸變得柔軟而不自知。
此時,撲在楚靖宇懷中,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他們都不要我,不要我,把我送給萬能組織,送給師父!師父非常嚴厲!非常嚴厲!……”
楚靖宇聽得莫名其妙、雲裏霧裏,心中莫名想起夢魘、惡鬼之說,忙急急呼喚:“丫頭!丫頭!你快醒醒!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我來了!我來了!”
一面說一面拍著她的背,早有人備好了馬車,楚靖宇忙抱著她上了車。
猶自聽她胡言亂語,楚靖宇急得千抓萬撓、無計可施。
心中正在想著:要是小白在就好了!
忽然間小白便真的探出了腦袋,一聽美玉口中言語,早已明白過來。
將一顆回魂丹遞給楚靖宇,他忙給美玉餵下。
回魂丹有寧神聚氣之功,美玉艾艾淒苦一日,此時,在回魂丹的作用下,終於回過神來,漸漸醒轉!
見自己在楚靖宇懷中,一時情動,眉心不禁隱痛,心跳又加速起來。
楚靖宇已經很有經驗了,便依依不舍地讓她躺在側椅上,單膝跪於地,溫柔問道:“丫頭,好些了嗎?”
美玉勉強笑著說:“我沒事!讓你擔心了!”
楚靖宇握著她的手,忍不住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眼中滿是溫柔寵溺,勉強揚起唇角,說道:“不如,今晚,先去聽水軒休息!”
美玉聽了,點了點頭。
聽水軒中,楚靖雯早已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泉池水,洗卻了美玉身心的疲憊,也洗卻了昨夜所經歷的一切。
美玉從來不是滿滿感傷的孩子,她在溫泉池中泡了一會兒,神清氣爽,瞬間覺得自己太過無厘頭。莫說自己已經穿越幾千年,來到了18世紀;即便是自己還在51世紀,也絕無可能找到父母的了!即便找到又如何,他們連她是誰都不會記得!……
美玉在溫泉水中吹著玫瑰花亂跑,小白忽然不知從哪裏傳來聲音:“小主人,不是小白破壞規矩,只是,小白真的擔心你!你能這樣想就對了!世上的事,除了今天,昨天也好、明天也罷,都是虛無。不如開開心心,過好今天,才是大智慧!”
……
104章 嫁人!嫁人!(1)
小白欲言又止。
美玉大感驚奇,聲音清脆愉悅,嬌俏說道:“小白,你現在懂得的道理可真多。剛剛那些話,竟比哲理家說的還有哲理!對的,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這才是人生、是真理!否則,都是浪費!”
美玉一直在水裏泡著,把楚靖雯給泡來了。
一進門這小姑奶奶就哇哇大叫:“美玉姐姐,嫂子,我的姑奶奶,本姑娘肚子都快餓癟了,等著你吃飯,你咋還在水裏啊!水都要被你泡餓了,你倒不餓?!”
美玉一聽,噗嗤一笑,還沒來得及反應,楚靖雯已經沖了進來。
溫泉水中玫瑰花瓣似海,倒是遮住了美玉的玉*體,只如瓷美頸裸露在外。
美玉見她進來,笑著說:“雯兒,你闖進我的內室倒也罷了,若是隨便闖進別人的內室,看人家洗澡,人不被你嚇暈過去才怪!”
即便美玉只露了一個脖頸在外,楚靖雯卻似看得呆了,完全沒有聽見美玉說什麽似的,眨巴著好奇的靈動眼珠,口水仿佛都要滴落般嬌俏說道:“姐姐,你的皮膚真好,比我常喝的羊脂還白;你的鎖骨好美啊!如果哥哥看到眼前這一幕,你說他會不會激動得暈過去?”
美玉此時畢竟赤*身*裸*體,聽見說起楚靖宇,臉上一紅,假意嗔怪道:“雯兒,你這越大越沒有規矩了。我和你哥哥尚未成親,怎能讓他占便宜!”
“占便宜?”楚靖雯似乎沒有聽懂。
美玉笑了笑,說道:“雯兒,你肚子不餓了啊?”
此話一出,像是自動回答她一般,空氣中響起了某人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楚靖雯撇了撇嘴,捂著自己的肚子,說道:“姐姐,你快點出來吧,就當可憐可憐我的肚子!”
美玉眼角上挑,笑說道:“我又不認識你的肚子,可憐它幹什麽!好了,你到外面等著我,我可憐可憐你,馬上出來啦!”
楚靖雯一聽,便出了溫泉池,坐在內室等著。
美玉見一應的新衣服等都預備得十分周全,也便起身換裝。
一邊口中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楚靖雯說話。
“雯兒,要不你先去吃吧!”
“不去,去了哥哥也不讓吃!”
“啊!”
“姐姐,我告訴你,我覺得哥哥現在變成護妻狂魔了!催命一樣把我催來聽水軒,又催命一樣催我來看看,看他那樣子,對姐姐你,那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我也是真心服了……”
楚靖雯生來灑脫,有話直說。
美玉此時已經在丫鬟們的伺候下對鏡貼花黃了,聽見此言,笑著道:“那將來雯兒也要遇到一個寵妻狂魔。要記住,女人就該被男人寵著、愛著!”
楚靖雯一聽,羞紅了臉,美玉一時忘了,這裏是18世紀,談情說愛哪有那麽膽大包天,即便瀟灑如楚靖雯,也只能和大環境保持一致,不會太過出格。
美玉倒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好吧!等你這小丫頭有了喜歡的人之後,咱們再來討論這個話題!”
楚靖雯一聽,神情瞬間黯淡了許多。
美玉正納悶,往日要是說到這樣的話題,這丫頭一定會滿街追著人趕,作勢要打。今日怎麽一提到這個話題,她竟變成了個悶葫蘆,一聲不響了。
美玉轉念一想,莫非,這丫頭也春心萌動了?!
這樣想著,丫鬟們已經幫她理好了雲鬢,美玉看了看,十分滿意。
便走過來,坐在楚靖雯身邊,正對著她,看著她的眼睛,笑說道:“雯兒,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但如果你有任何事情,隨時可以告訴姐姐,我一定全力以赴,和你一起面對!”
楚靖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旋即昂起了頭,笑說道:“謝謝姐姐!你放心,如果到了該說的時候,雯兒一定會第一個告訴你的!”
美玉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想著:這些孩子們都一個個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也對,自己都已經過了14歲的生日了,難道他們還停留在原地?!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到了水榭之上。
楚靖宇也早已沐浴更衣,瀟灑倜儻地站在水榭中,看著遠山近水,背影流動而**。
**?!美玉為自己的無恥感到羞慚!許是自己這20多年來還沒碰過男人的緣故吧!美玉心中想著:自從沙漠之中見過楚靖宇的胸前風光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常常有種一見到他就想撲上去的感覺!明知不能撲,卻止不住胡思亂想!
美玉決定不再看、不再想,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這樣想時,兩人已經走到了楚靖宇身邊。
楚靖雯煞風景地一頓亂喊:“快點!快點上菜!本小姐我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楚靖宇回過身來,也不看楚靖雯,由著她去安排。只是笑看著美玉,攜著她的手坐下,眉眼間流瀉出深深的溫情,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目光清澈澄亮,璀璨若明月,笑著關切地問道:“丫頭,好些了嗎?”
不等美玉答話,楚靖雯斜刺裏鉆進一顆腦袋來,眼珠子都快碰著楚靖宇的鼻子了,不滿地說道:“我說楚大公子,下次麻煩你對姐姐更有信心一些!你看,我姐姐早就神清氣爽、一切如常了。你倒還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非得派我去看看。若是你對自己的妻子如此沒有信心,下次我讓姐姐不理你了,你信不信!不過,去看看也好,可惜可惜!”
楚靖宇被一頓搶白,也不慍也不惱,只是笑看著楚靖雯,問道:“可惜什麽?你倒說說看!”
楚靖雯眼珠子咕嚕一轉,笑得咯咯有聲。美玉怕她說出什麽好話來,忙急切喊道:“雯兒!”
哪知這孩子口無遮攔,惡作劇般說道:“可惜你沒眼福呢!姐姐那身材、那皮膚……”
美玉聽她說著,臉上一紅,忙急急地去捂她的嘴。
不防備間,楚靖宇語不驚人死不休般地說道:“雯兒,你說錯了!你哥哥我,才是那個唯一可以看一輩子的人!”
美玉和楚靖雯一聽,都瞬間,石化!
楚靖雯回過神來,嘴角的弧度揚起、再揚起,最後終於忍不住樂開了花,邊笑邊含混不清地嚷嚷:“哥哥,你也太壞了吧!哈哈哈……”
美玉石化之後,反應過來,見楚靖雯笑得前仰後合,啪的沖著楚靖宇肩頭就是一掌。楚靖宇一時不察,佯裝吃痛,跳腳叫了起來,一臉神情痛苦。
美玉一時情急,拍了一掌,見楚靖宇吃痛變臉,又擔心自己打重了,一時懊悔,但還是硬撐著說道:“雯兒也在,誰讓你說這些少兒不宜的話了!活該!”
楚靖宇咧著嘴說道:“少兒不宜?雯兒巴不得你快些嫁過來和她玩呢!對了,丫頭,我娘說這幾天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美玉聽了,笑著說:“楚夫人要回來了啊!真好!”
楚靖雯神秘一笑,說道:“娘一聽說你答應了哥哥,高興得不得了,早就想回來了。只是聽說那邊地處偏遠,條件艱苦,娘一個不小心感染了風寒,這才多呆了幾天。聽送信的人說,剛剛能起身,就吵著嚷著一定要回來。”
楚靖宇見她沐浴更衣之後,眉眼間舒展了許多,紅燭香影間,如櫻紅唇微揚,肌膚勝雪,宛若瓊脂。
楚靖宇一時看得呆了,又見她眉心那朵新盛開的紫羅蘭花,笑問道:“丫頭,今日為何在宮外蹲了一日?可是有什麽事?”
美玉見楚靖宇洗卻了一身的疲憊,靈泉碧水浸潤得他更加風華無雙、飄飄若仙,有心戲謔他,笑說道:“為了等我未來夫君啊!”
楚靖宇一聽,渾身一顫。還未來得及說什麽,楚靖雯便手蒙著臉,假意害羞笑說道:“我要離開這裏!你們倆這打情罵俏也要顧及一下我這個孩子啊!”
楚靖宇笑著說道:“現在知道自己只是個孩子了,剛剛還挑起話頭。你不是說你肚子餓了嗎?快吃吧!”
說完,便夾了些菜給美玉。見楚靖雯撇嘴,又笑著夾了些給她。
楚靖雯這才滿意,三人其樂融融地吃了起來。
楚靖宇雖也擔心美玉的心事,但是,他更知道美玉並非愁雲慘霧之人,見她顏色明亮、神清氣爽起來,便也不再計較,只管安心吃飯,時不時便寵溺地給美玉和雯兒夾菜說笑。
一頓飯下來,天色早已黑透,今夜月色雖依舊淺淡,但也清亮,風也比較涼爽。
這讓人產生幻覺,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從沒有發生過一般,沒有背叛,沒有殺戮,沒有血流成河,沒有香消玉殞……
楚靖宇見天色已晚,笑問美玉:“丫頭,特意喊了雯兒過來給你做伴,今夜是不是就在聽水軒休息?”
美玉想了想,搖了搖頭,看著雯兒說:“雯兒,謝謝你!但是,昨夜京城內外,如此大的動靜,雖然家中無事,我還是不放心,得回去看看,安慰安慰眾人!”
楚靖宇聽了,笑著點頭。
下人很快備好了馬車,楚靖宇送美玉回林宅。
美玉笑問他:“太子那邊,是否需要我去幫忙?”
楚靖宇搖了搖頭,笑道:“你要幫的最大的忙,便是什麽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好好在林宅陪陪伯母!”
美玉點了點頭。
回到家中,果見燈火通明,人人神情之中,亦有惶恐不安。
美玉到得前廳,見眾人都在,見了她,如眾星捧月,都歡喜異常。
美玉上前行禮,勉強笑了笑,說道:“大伯父、大伯母、娘,讓你們擔心了!”
大伯母聽了,搶著扶起美玉,牽著她轉了幾個圈,才笑著說:“弟妹,你看看,我就說了,我們家美玉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受傷出事的。總算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雖然說話時擠出一絲笑容,但是,大伯母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一眾人等都忍不住垂淚。
美玉忙又轉了幾個圈,笑著說:“娘,大伯、大伯母,我真的沒事。姐姐、弟弟,你們別傷心了。快收了眼淚,不然,我們爹娘哭得更傷心了!”
美麗美芳、伯仁伯忠聽了,都抽泣著拿手帕擦眼淚,漸漸地緩了過來。
到底美麗年紀大些,見爹娘、嬸子都還在哭泣,忙嘴角扯了扯,笑著說道:“爹娘、嬸嬸,既然美玉平安回來了,這就很好!美玉比不得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她到底是真武大賽的狀元,太子的親衛,現領著俸祿,也是一定要為太子分憂的!美玉本事好,武功高強,頭腦又比別人靈活得多。自從我們回來,看見這樣的她,都知道她一定能保護好自己,不會讓我們大家擔心的!”
大伯聽了,終於開口:“美玉啊!話雖如此說,昨夜發生了什麽,我們老百姓都心裏有數。見著昨夜那樣的場景,大家都嚇得一夜不曾合眼。今日眼睜睜地等了你一日,你要是還不回來,你娘都要去宮裏面找你去了。”
美玉聽了,匍匐在她娘林氏的腿上,見她娘一直淚流不止,忙安慰道:“娘,您別傷心了!就像姐姐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我現領著太子親衛的差事,便一定要為太子效勞的……”
林氏聽了,流著淚說道:“孩子,我是知道的。你聽話、懂事又有本領,不太需要娘操心的!只是娘忍不住為你擔心。又在門縫裏看著昨夜大軍進城的場景,更是寢食難安。現在看見你回來了,娘的這顆心總算落地了!”
美玉聽了,笑著說:“娘,現在都好了。回頭如果可以的話,美玉便辭了太子親衛的活,回家老老實實呆著,反正,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很多。”
娘聽了,忙著點頭,說道:“如果你能像別的女孩子一樣,在家裏安安靜靜地呆著,娘當然是高興的。只是,娘也並不想強留你在家中閑著。再說,楚公子也在宮中行走,有他照顧著你,娘也是放心的。只是昨夜動靜太大,娘這心裏實在是突突跳!”
說著,林氏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美玉忙拿起手帕,替她擦拭。
這裏眾人又互相安慰了一番,便都回房休息去了。
……
太子五月初八良辰吉日登基,楚靖宇要忙著幫忙打理宮內宮外的各項事宜,忙得腳不沾地。
美玉向來散淡,太子從不要求她做什麽。於宮中之事,她也一知半解,幫不上什麽忙。
於所有人最忙碌之時,她反而空出來時間,可以陪陪娘親和弟弟妹妹們。
皇城內外,依舊一片忙碌。
因為初五一夜驚變,城中百姓議論紛紛。皇室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昭告天下,這使得城中人頗有些人心惶惶、不似常日。
麗芳繡坊於初五關張之後,便沒有再開門。伯仁伯忠也是那天回來之後,便沒有再去學堂。
初六,美玉晚間才回到家中。
初七,倒難得一家人齊聚一堂。
街上所有的店鋪基本都是關著的,眾人也不樂意出門。
一早起來,美玉便來到林氏房間,躡手躡腳地走進去,見弟弟林伯平、妹妹林美安還在熟睡之中,娘已經早就起來了。
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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