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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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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放著三份文件,分別是毛利小五郎、江戶川柯南和沖矢昴的資料。光是從這份資料上看,這三人沒有什麽問題。

但除了毛利小五郎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從出生的醫院再一路升學畢業的社會軌跡一應俱全,江戶川柯南和沖矢昴此前都是在國外。

江戶川柯南被父母托付被毛利家監管撫養。

最大的可疑點是兩家並沒有什麽交集,毛利與柯南的父母甚至談不上認識,在這個前提下為什麽會指定毛利小五郎作為自己孩子的監護人。

另一個疑點是,江戶川柯南長得和工藤新一小學一年級的入學典禮照片一模一樣。

光是從相像這一點並不能完全肯定對方和工藤新一有血緣關系,從警視廳能調查到的全國人口肖像列表裏,與工藤新一長得一模一樣且同齡的人還有兩個——就讀江古田高中二年級的黑羽快鬥,與就讀京都泉心高中的沖田總司。

沖矢昴就更簡單,他是美籍日本人,通過交換生的方式在東都大學就讀研究生,但不怎麽去學校就讀,申請了線上教學,因為租房被縱火燒毀,暫住在工藤新一家。

——是個值得註意的人。

比起作為小孩子的柯南,沖矢昴這個成年人的來歷更加模糊。

雖說南森在烏丸蓮耶心中的地位特殊,也是一名擁有代號的幹部,但他並不參與組織裏的任務。烏丸蓮耶希望南森成為他控制警界的工具,埋藏得最深的釘子,就不會希望組織更多的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這一點是在防著組織裏的人。

同時不願意讓他過多參與組織裏的事務,只讓琴酒這個絕不會背叛組織的殺手與他接頭,連對方的搭檔伏特加都被瞞在骨子裏。

這是在防著南森太一。

變相的警告著南森太一,如果他敢背叛的話,烏丸蓮耶有的是辦法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一個頂多掌握著組織名單和一些不痛不癢的情報,對組織的重要的諸多機密一無所知之人,也只能作為一個描補任務錯漏的匠人罷了。

估計烏丸蓮耶也沒想到,正因為自己這種防範心,讓南森太一沒有聯想到江戶川柯南是工藤新一的可能性。

在組織的報告中,工藤新一已經是個死人,就連那個不明功效的藥物發明者雪莉也已經死在了幹部的聯合行動中。

如果他能拿到這兩樣任務計劃的詳細報告,就不會將江戶川柯南這個線索輕易的按下。

南森看到江戶川柯南被工藤夫婦接回了工藤宅,並沒有見到疑似對方父母的存在,他思索著柯南是工藤夫婦親生子的可能性,以這對夫婦常年在外旅游的作風,就算多個孩子也並不稀奇。

很快他又否定了這一點,或者說將這個可能性縮小。以工藤夫婦的性格,真的有個孩子的話沒有必要對外界隱瞞,他們一個是退役演員,一個是推理小說家,沒有隱藏孩子的需求。

那會否是工藤優作的私生子?

不,也有可能是他們熟人的孩子,因為熟人出事,只能夠將這個孩子托付給這對夫妻。

南森太一捏了捏鼻梁,沒有繼續思考下去。他的時間安排表很緊湊,替波本加快一下進度已經算是破天荒了,更多的事情他沒有動力去調查。

波本要是能抓住這條線,調查出結果,他這邊也能夠獲得答案。

反正……沒有犯到自己手裏。

之前處理掉麥卡倫威士忌,是因為組織上面對這個脫離掌控的成員早就有了殺心,因為涉及到警方的行動,負責追殺麥卡倫威士忌的琴酒將這條情報遞給自己,希望他心中有數,配合一下自己的刺殺行動。

但南森覺得自己能夠從中牟利,幹脆將這個任務攬了下來,為自己的業績增光添彩。

本質上,他並不是那種好奇心特別強烈的人。

而且比起這種已經有波本和朗姆插手的事務,眼下他這邊的事情更加緊急。

南森太一看著方才人事課的課長發過來的簡訊,他看重的那名警察的調令已經下達,不出幾日就會正式調到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一系。

原先是準備將他調到搜查三系,與目暮十三一起共同管理這個課系。但在觀察過伊達航之後,南森覺得沒必要。

伊達航的可塑性很強,只是作為一名警部補,他的話柄權不高,上頭依賴偵探的破案慣例,不是他能夠違抗的。

如今有他這個參事官頂在前面,伊達航只要不蠢就會抓住出頭的機會。

如此,他看重的那個人,調到搜查一系會更好。警視廳的系長警銜的最低要求是警部,而就他所知,那名一系的系長已經快到退休的年齡,如果那名長野縣調來的警部能夠抓住機會,讓那位系長提前退休頂替那個位置,也不是不能操作。

此前南森太一是要調到長野縣警察本部擔任本部長,一方面他故意在警視廳的刑事部部長面前刷存在感,獲得對方的看重,另一方面為了避免這次調入警視廳的事情出錯,按部就班的成為長野縣的本部長,也就事先去調查了該縣近幾年的案宗。

這名警部就是這麽入他的眼。

這樣的人才待在那種小警署,實在太浪費了。

有時候南森都覺得日本警界有毒,厲害的刑偵人才他們不重視,這些人才稍微特立獨行一點就要大力打壓,讓他們郁郁不得志。

另一方面,又能容忍民間偵探各種挑釁司法和辦案的行為,反而覺得他們這種行徑是有個性。

雙標成這樣,還有臉哭訴說警界刑偵人才缺失……

有這個能力的人,幹脆點辭職做一名偵探反而能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不比做一個被各種鉗制的小警察要好?

在與友人談心過後,安室透開始著手深入調查小林雪奈,而伊達航幾人達成了監視南森太一的共識。

說是監視也不對。

一方面,南森太一是黑衣組織臥底的事情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安室透之所以盯著南森不放,理由是他沒有其他的嫌疑人選,這是一選一。

在知道警視廳可能有臥底的前提下,唯一的嫌疑人就只有南森太一。

除非推翻‘有臥底’這個可能性,才能將南森太一這個嫌疑抹去。

而另一方面,伊達航三人並不認為簡單粗暴的監視是個好主意。南森太一在警視廳的聲望隨著毒氣房事件而水漲船高,上頭對他的關註度非常高,抱著非常大的期待。

而且這位年輕的參事官非常聰明,就連安室透都只能采取那種方式靠近,如果他們三人以為靠著警察這層身份就能夠隨意行事的話,那才是蠢到智商都丟了。

最好的辦法是成為對方的朋友,而且這種友誼不能是上趕著的。他們之中,伊達航占著的優勢最大,是被對方親口承認過的‘有潛力的優秀人才’,那南森自然就會想大力培養他,這種前提下打好關系,不是水到渠成的麽?

商量好後,伊達航就開始投入自己的新工作裏。他第二天情緒高漲的來到警視廳,這種精神狀態並不稀奇,因為同系的所有人都是這副打了雞血的樣子。

在南森之前的敲打之下,他們還開了會重新制定了一套辦案流程,要求將偵探過度幹涉案件的漏洞補上。

偵探可以協助辦案,這一點南森並沒有一刀切的反對。但辦案必須按照流程走,也就是說——警察先勘察現場,並掌握所有嫌疑人或者現場人的口供之後,才能放偵探進來。

而不能是他們一邊問,偵探在一邊插手,最後變成了偵探在辦案,警方被牽著鼻子走,喪失了主導地位。

伊達航有意要以一個迷弟的身份和南森打好關系,但很可惜……警察是真的忙。

南森向上頭反應的‘報告格式簡化’的提議還未得到反饋,所以光是每天必寫的一堆報告就已經耗費了許多時間。

不僅如此,他光是上午就出警了三次,一次是入室搶劫案,一次是車禍肇事逃逸案,還有一次是……房東自殺未遂案。

伊達航心態有點崩,他被一個胖得跟球一樣,不知道幾天沒刷牙的胖房東抓住,自殺未遂被救下的房東,抓著伊達航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或者是情緒垃圾桶,喋喋不休的哭訴著。

鼻涕眼淚抹了自己一身不說,對方口腔的味道……啊啊啊,既然都要自殺了為什麽還要吃那麽多韭菜大蒜!SOS!!!

高木涉同情的看著一臉崩潰的伊達航,幹笑著說:“那個,也就是說您是因為房子租不出去所以要自殺麽?”

這名房東對他這種語氣很有意見,生氣的喊道:“別說得我像是多麽脆弱的樣子啊,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我都遭遇了什麽慘事!”

房東跪在地上,捂著臉抽泣:“經濟這麽不景氣,之前替老婆治病和料理喪事又花完了所有積蓄,就靠著這幾套房子出租來生活,結果……結果出了命案!如果只是一間房出命案就算了,為什麽是向水塔投了毒啊!所有租客都退租了,都三個月了,降價都沒人願意租,靠著打零工的錢已經快到極限了!只要租一間就好……朝南的高級公寓房,兩室一廳帶家電家具,衛浴分開,房齡十年,只要押金不要禮金,月租只要四萬六!你們說,這是不是很便宜!有這麽便宜的好房子竟然沒人租,還有天理嗎?!”

伊達航/高木涉:“……”

高木涉抽著嘴角說:“但這是兇宅啊……而且,我看過租賃廣告,比你這租房條件好的才三萬二,連押金和禮金都不要。”

“那能一樣嗎?!我的房子雖然被投了毒,因為發現得早沒有死人啊!那套房子是真的死人了啊!”房東據理力爭。

伊達航還記得對方說的那次案件,道:“但有一個租客因為沒註意喝了水,現在還在醫院裏吧。”雖然沒死人,但也出事了啊。

房東,失意體前屈:“夠了……你們救我幹嘛,我的人生已經結束了。房子租不出去,賣也賣不掉,明明是米花町啊,為什麽活著這麽艱難……只要租一間就好,四萬六省省的話,加上打零工的錢也能勉強度日,還能接濟一下上大學的孩子……只是四萬六而已,只要有個救世主……”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間房我就租下吧。”

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傳進來,穿著西裝留著兩道小胡子的清俊男人,手裏還拿著一張租賃廣告。他說:“在電線桿貼廣告是不行的啊,這位房東先生。不過恰好我也想租房,也算是應景了。”

高木涉和房東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背著光走進來的男人。

對方道:“您上面寫了這裏的地址,本來沒想過來,恰好順路經過看到門外有警車,猜測您應該出了事所以冒昧進來了。不好意思。我是諸伏高明,是剛調到警視廳搜查一系的警察。”

“諸伏……”伊達航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他與自己的同期諸伏景光,起碼有八分相似!就連氣質都有幾分相像。

“看來您聽說過我。”諸伏高明神色淡然的看向伊達航,但他的眼裏,卻閃爍著讓人難以對他撒謊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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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順手養了一朵花,以烏丸警官命名,希望它能開得漂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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