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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還會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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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篇一律的茶樓大堂,擺設也一般無二,四方桌和椅子擺放的十分整齊,每一張桌椅間的過道也足夠寬敞,兩三人並肩而行沒有問題。

站在過道中央,軟玉看著不遠處,同樣站在過道中央僵持的兩人,心中很是慶幸。

郡主今日約見好友寒嬤嬤,雖然沒有換男裝出門,卻為了說話方便,在來之前把茶樓裏的掌櫃跟夥計放了半天假,門口也掛上了停業裝修的牌子,所以,郡主現在與赫連王爺僵持不下,才沒有人來圍觀,真正是……

郡主說那個成語叫什麽來著,軟玉咬著手指,偏頭努力回想,未……未什麽來著,未……未雨綢繆,對了,就是未雨綢繆。

“讓開。”僵持半響後,赫連彧一開口就是命令。

“不讓。”毫不畏懼他的命令。

“你想要什麽理由?”擡手揉了揉眉心,赫連彧想,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耐心和毅力,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就那麽一直伸著雙臂擋著他的去路,說不讓開還真就不讓開了。

見他有妥協的征兆,初雪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

“為什麽看了我一眼就走,一句話也不說。”她可以不問他找寒菱什麽事,卻不接受他的忽視和轉身就走。

說白了,她計較的就是他的忽視和轉身就走。

“沒什麽可說的。”眸光落到別處,赫連彧語氣淡漠。

“可我有話要跟你說。”朝前走了一步,縮短兩人間的距離,初雪執拗的看著赫連彧。

她怎麽就是不知道放棄,執拗的讓人生氣,赫連彧胸口充斥著怒意,收回眸光落在初雪絕美的臉上。“我不想聽。”

夠明白,夠直接了,看她還能怎麽纏著他。

他不想聽,他不想聽,這話如當頭棒喝,打在初雪心上,在她腦子裏如幻燈片般重覆播放。

“赫連。”輕輕喚了他一聲,初雪咬了咬唇,問道:“你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變的這樣冷漠。”

以往,他也是面無表情,沒給她好臉色,卻也不是像現在這般冷漠,就拿昨天來說,她也是在這裏碰上他,因為大雨無法回府,還碰上張老板和掌櫃之間的糾紛,她幫忙調解後,與張老板簽訂了買賣合同。

張老板請吃飯,她盛情難卻,加上下大雨回不去,只好應下,他也沒有獨自離去,而是與她一起吃飯,然後他送她回王府。

這樣一個有心的男人,怎麽也該是冷漠的,起碼,對她不該冷漠。

赫連彧不說話,冷眸註視著她。

“是不是……”躊躇了下,初雪鼓起勇氣問:“是不是寒菱與你說了什麽?”

她不得不這樣懷疑,初雪心裏很清楚,赫連彧找寒菱能有什麽事,無非就是向寒菱購買消息。

寒菱表面上是尋芳院的寒嬤嬤,暗地裏也出售情報,煙花柳巷的最容易獲得情報的地方,尋芳院又是最負盛名的娛樂場所,資源充沛,本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販賣消息的賺錢之道還是她提供給寒菱的。

赫連彧微微瞇起眼眸,她是猜到的,還是趙寒菱的要求,就是出自她的授意。

“她說什麽都左右不了我的想法和決定。”赫連彧沈沈的眸光看著初雪。“還有,我的冷漠不是突然變的,我本就是冷漠之人。”

“不,你不是。”聽到他說自己本就是冷漠之人,初雪激動的反駁。“我們第一次見面,你把我扔進冷水裏,我開始以為你是想淹死我,但很快我就發現,你不是要淹死我,而是想讓我清醒。面對刺客時,你把我帶在身邊迎戰,而不是將我丟在一邊自生自滅,我被父王打了臉,你還幫我上藥,還有很多你做過的事情,那都不是冷漠的人會做的,所以,你不是冷漠的人,不是。”

說道最後,初雪還不忘強調他不是冷漠的人。

她的話讓赫連彧震驚,這些過去的事情,他都沒放在心上,她卻記得清清楚楚,她……

打住思緒,赫連彧微微傾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初雪,冷冷的警告。“趙初雪,別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很了解我。”

“我……沒有。”望著他近在眼前的俊逸臉龐,初雪有些結巴。

他的眼神太過冷峻,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不管有沒有,離我遠點。”冷冷地擱下話,赫連彧伸手推開當著自己去路的初雪,初雪沒有防備,也沒想到他會推開自己,身體因為他過重的力道,狠狠地撞上一邊的椅子。

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到初雪被貓兒抓傷的手臂,劇痛傳來,初雪腦子發暈,她不禁自嘲的想,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老天要懲罰她。

見她因為自己的力道倒向一邊,重重地撞在椅子,赫連彧一震,忍住伸手去扶她的沖動,沒有看她一眼就走,堅決的沒有絲毫留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腳步有多沈重,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拳頭握的有多緊。

咬牙忍住手臂上的劇痛,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初雪喃喃叫著他的名。“赫連……”

我沒有自以為是,真的沒有,初雪想追上去解釋,可赫連彧走的那麽堅決,於是,初雪知道,自己現在出去是追不上他的。

他今天真的是太反常了,反常的沒有道理。

她一定會弄清楚他反常的原因,一定會,初雪在心裏發誓,不過,手臂上的痛讓她無法再做其他事情。

“郡主。”軟玉走到自家郡主身後,遲疑的問:“你沒事吧!”

她剛剛看到赫連王爺推郡主,還看到郡主撞到椅子上,一切發生的太快,她都來不及扶郡主,不知道郡主有沒有事。

初雪一震,她很想回答自己沒事,可她答不出來,她有事,她的手臂很痛,可能是傷口又被撞出血了,不過,好在她傷口上裹了白布,一點點血,滲透不出來。

她也無心管手臂上的小傷,赫連彧幾句話劃清了與她之間的界限,像是築起的一道墻,把她擋在墻外,心泛起酸澀有些微微的痛。

在歷經背叛後,她竟然在另一個遠古的年代,還能為了男人而心痛?真是不可思議。

“軟玉,你說他為什麽會這麽生氣?”初雪回頭問自己的貼身丫鬟,沒有提自己手臂上的傷口。

軟玉有望天的沖動,郡主啊,郡主,你這不是為難奴婢嗎?奴婢不是赫連王爺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可能知道他為什麽生氣。

好在,初雪也沒有真要軟玉回答,嘆了口氣,回身拉開最近的椅子坐下,本想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傷,想了想,還是算了,反正都這樣了,看或是不看,都是一樣的痛,不如好好想一想,赫連彧變冷漠的原因。

趙寒菱下樓來,看到的就是好友坐在椅子上,心事重重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回事?”來到軟玉面前,趙寒菱眸光看著初雪,小聲的問身邊的軟玉。

軟玉搖頭,她要是知道郡主怎麽了,就不會只站在郡主身後,看著郡主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卻無計可施。

“什麽味道?”一股淡淡的腥味飄入趙寒菱鼻端,這味道好像是血的味道。

血,哪兒來的血?趙寒菱湊近軟玉,不是軟玉身上的,那麽,她的目光落到坐在椅子上的初雪身上。

“寒嬤嬤,你這是做什麽?”軟玉疑惑地看著湊在自己面前的趙寒菱。

直起身,趙寒菱沖軟玉一笑,隨即身影一閃,掠到初雪面前,初雪被突然出現的她嚇了一跳,問道:“你做什麽突然出現?”

“果然是你身上的味道。”趙寒菱答非所問,血的味道很淡,說明她受的傷不重。

聽了她的話,初雪蹙蹙眉,擡手聞了聞自己衣袖,除了淡淡的清香,她身上的味道,什麽味道?她在說什麽?

“誰傷了你?”趙寒菱正色問,她不會放過那個傷了初雪的人,就算初雪的傷不重也一樣。

“傷。”此話一出,軟玉立馬緊張的繞過來,蹲在初雪面前,一臉緊張的問:“郡主受傷了嗎?傷哪兒了?讓奴婢看看,快讓奴婢看看。”

“你別緊張,我沒有受傷。”初雪安撫軟玉,伸手把她拉起來。“起來。”

軟玉站起身,看了看趙寒菱,又看看自家郡主,寒嬤嬤說郡主受傷了,郡主又說自己沒有受傷,她都不知道該信誰的了。

軟玉的小眼神兒,初雪當然看的懂,擡眸瞪了趙寒菱一眼,埋怨她的多事,同時也對她的敏銳很無力。

她以為血沒有滲透白布就不會被發現,哪裏想到,竟被寒菱給聞到了,真是名副其實的狗鼻子啊!

初雪也只敢在心裏想想,不敢真的說好友的鼻子是狗鼻子,說了,看可能會被好友追著打。

“你還沒說誰傷了你。”無視初雪的瞪,趙寒菱執意要一個答案。

軟玉在心裏回想,可能會導致郡主受傷的原因,突然,一個畫面浮現腦海。

“我沒受傷。”初雪強調。

“啊!”驚呼一聲,成功吸引兩位主子的目光,初雪還沒來得及訓斥軟玉一驚一乍,軟玉就搶先說道:“我想起來了,剛剛赫連王爺離開的時候推了郡主一下,郡主重心不穩撞到椅子上,一定是那時候弄傷郡主的。”

“什麽?”趙寒菱怒火中燒。“赫連彧敢傷你,他死定了,他死定了,我找他算賬去。”

說著,趙寒菱朝外掠去,初雪只感覺一陣風刮過,急忙喊。“回來。”

她喊的真及時,趙寒菱無奈地停下腳步,回身慢慢朝初雪走去,不能去找赫連彧打一架,還真有點失望呢!

初雪看了軟玉一眼,軟玉咽了咽口水,很是堅持的嘀咕。“本來就是赫連王爺推了郡主,奴婢又沒有說錯……奴婢……”

“行了。”初雪沒好氣的打斷軟玉,因為寒菱在,她忍不住為赫連彧說話。“他那一推,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麽傷,我手臂上的傷也不是赫連彧那一推造成的。”

“不是他造成的,那是誰造成的?”一個箭步沖到初雪面前,趙寒菱一臉兇惡樣,仿佛下一刻就要去找那個傷了初雪的人拼命。

“一只貓。”說起這個,初雪不免又想到那個設計自己的人,用那樣卑鄙的手段就是為了她被留在皇宮裏,也太天真了,怎麽就不想想,若是她真心不想留,哪怕是皇宮,也同樣困不住她的自由。

不過,她,藏的還真是深啊!

“一只……貓……”趙寒菱錯愕了,她想過許多人,不過都是人,卻沒有想過貓。

一只貓怎麽能傷了初雪,初雪也太不及了。

接收到趙寒菱那鄙視的眼神,初雪在心中嘆氣,寒菱除了愛財,就是看不得她受傷,要知道她是被宮裏的貓抓傷,一定會跑到宮裏去把那只抓傷她的貓,擰出來吊著打一頓,然後殺之而後快。

殺一只貓沒什麽,但如果因為那只貓而冒險入宮,那可是皇宮,不似其他任何的地方可以來去自如,她去過,守衛重重,若是寒菱一個不小心被守衛傷了或者抓住,都情況不妙。

所以,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我想抓一只貓回王府養著,結果貓沒抓著,反而被貓爪子傷了。”解釋,是因為知道寒菱的脾性,她要是不說清楚,寒菱一點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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