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聰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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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中了狀元。
這倒是誰也未想到過的事。
她雖不是混京城文人圈的，但顧大學士的孫子顧致遠的才名可是在他十歲時便名揚整個京城，此次科考，眾人皆以為狀元的不二人選是顧致遠，可臨到頭來卻落在了一個毫不見經傳的陸景亦頭上。
慕晚得知此消息停頓的這半晌，屋內幾個姑娘早已等得不耐煩，仍是穆三姑娘身先士卒，很是急迫，“出了什麽事？”
慕晚瞥了她一眼，“難不成我們主仆之間的悄悄話，也要同三姐說明？”
“你，你……”穆知涵又被噎了一下。
慕晚瞧著穆知涵氣呼呼臉上的模樣，倒是不由得笑起來，雖然穆知涵的心眼較小，嘴巴又壞，但十四五歲的年紀，到底不該是那般死氣沈沈的樣子。
“白李，我是不是該吃藥休息了？”慕晚不再提方才的事，徑直問向在一旁守著的白李。
白李點點頭，“是，姑娘。”
穆知霜她們幾個雖不情願，但慕晚都明目張膽的送客了，再賴在這裏，豈不顯得她們幾個沒臉沒皮？
等人走了，辛桃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疑惑，“奴婢怎麽記得姑娘一個時辰前剛吃過藥？”
慕晚嘆了嘆氣，論人情世故，辛桃的確不如白李，但到底也有些進步，至少沒有當著穆知霜她們的面拆她的臺。
“扶我起來走走吧！”她這麽一躺，躺了兩三日，骨頭都要散架了。
“得嘞。”辛桃應了聲，勤快的扶她起身。
她走了兩步，忽聽窗外有丫鬟道說，謝家姑娘過來了。
她方說請謝家姑娘進來，話音方落謝舒寧便闖了進來。
謝舒寧一進門，見她臉色發白，面色憔悴，還未來得及關懷一二，便笑出了聲，“我說，阿晚，為何你最狼狽時總能讓我瞧見？”
慕晚索性不走動了，又坐回床沿一本正經道，“可能是我上輩子欠過你。”
此話說的不假，慕氏還未出事之前，她答應過將自己珍藏的話本子送給謝舒寧，但橫生變故，慕氏出事後，她也未活到第四日。
謝舒寧呵呵一笑，本是輕松的說笑，忽而認真起來，“阿晚，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嗯？”
“你們給我的感覺很像，名字又相同，若非年歲不同，我怕是要懷疑她被哪個江湖高人易容又送了回來。”謝舒寧對自己予以肯定的點點頭。
慕晚漫不經心的蓋上被子，“你這是話本子看多了。”
謝舒寧“嘁”了一聲，才道，“不過，你這是怎麽了？才幾日不見，你就變成這樣子了？”
慕晚搖搖頭，“沒怎麽，就是有人看不順眼，到祖母那裏添油加醋幾番，便被罰跪了一整晚。”
“什麽大事這麽嚴重？”謝舒寧的眼睛亮亮的，那是看見八卦才會有的神情。
慕晚不覆所望，直道，“之前你見過的那位陸公子在府中借住，我從府外回來時撞見說了幾句話，便被人告到了祖母那裏，說我同陸公子私會。”
謝舒寧嘖了幾聲，很是心疼的拍了拍慕晚的肩膀，“委屈你了。”
“不過我來時你們府上鞭炮震天，我抓了一個仆從問了問，據說在府上借住的陸公子高中狀元了？”
慕晚點頭，“我也是才知道。”
“這陸公子看著文文弱弱，不愛言語的，想不到竟如此厲害，年紀輕輕便中了狀元，看那顧致遠還得不得瑟。”謝舒寧不知是在稱讚陸景亦，還是在貶謫顧致遠了？
“怎麽？顧公子和你有仇？”慕晚輕一挑眉。
謝舒寧答非所問，“他那個人，從裏到外假惺惺三個字便能概括，依我看，和你那四姐倒是天生一對。”
“可不要亂點鴛鴦譜，顧家公子珠玉朗朗，文采博然，祖父又是朝中三品大員，自是金貴公子哥，這普通人家的姑娘怎能攀得上？”
謝舒寧哈哈的笑了笑，“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也不願你那四姐攀上高枝啊！”
慕晚搖搖頭，“非也非也，我是為她好，顧氏一門立族百年，在京都可謂是根深蒂固，其中關系盤根錯節最為覆雜，我四姐的那些小聰明在那些人眼中不值一提，稍不留神就會被人吃個幹凈。”
謝舒寧頗為讚許，“你年紀輕輕心胸便如此開闊，我倒是沒看錯人，不過說實話，你是不是心底早就有人了？”
慕晚微怔，被她放在心底的人，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如今，顯然都是同一個。
她以為自己隨著漫長的時間會忘記，可回過頭來，一切都是假象。
晏淮之於她，不是親人，卻深入骨血。
謝舒寧見她發楞，便知自己一定是猜對了，索性神秘兮兮的湊到慕晚耳邊，玩起了猜謎游戲，“我來猜一猜，是不是你那景亦哥哥？”
謝舒寧口中的熱氣撲在她耳朵裏，她忽覺癢癢的，猛然往後撤了半個身子，呼了口氣，“舒寧啊！你莫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吧！”
謝舒寧斜楞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說什麽胡話呢？為了轉移話題，都開始往我身上潑臟水了是吧！”
她哂笑道，“我哪敢？我同景亦哥哥不過是兄妹之情罷了，你莫要再胡亂編排。”
“行，我信你是兄妹之情。”
相對於八卦，謝舒寧還是更喜歡吃一些，因此，謝舒寧同她談了一會兒便問起府上的廚子可有什麽拿手絕活能夠露個一兩手的。
說起這些，就不得不提起徐氏了。
這麽些年徐氏為了討好穆青瑜的歡心，沒少做事，穆青瑜喜歡吃紫蘇魚，徐氏便尋遍了整個京城的廚子，終是尋到了一位廚子界做紫蘇魚的翹首，許了重金請廚子到穆府，廚子有錢拿，又樂得清閑自在，便應承下來了。
也因著穆青瑜的面子，廚房的人願意賣慕晚一個人情，慕晚當即吩咐下去，還特地囑咐不要醋。
這一頓飯，謝舒寧可真是大飽口福，幾乎想要賴在她這裏不走了。
然而日落西山時，謝舒寧還是不情不願的起身告辭，慕晚堅持送謝舒寧岀府，辛桃和白李派她凍著，硬是翻出了冬日穿的鬥篷給她披了上去。
慕晚無語凝噎，她怕是會因此成為穆府一景。
罷了罷了，她在床上躺了兩日，再不出去活動一下筋骨，整個人怕是就要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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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誰也未想到過的事。
她雖不是混京城文人圈的，但顧大學士的孫子顧致遠的才名可是在他十歲時便名揚整個京城，此次科考，眾人皆以為狀元的不二人選是顧致遠，可臨到頭來卻落在了一個毫不見經傳的陸景亦頭上。
慕晚得知此消息停頓的這半晌，屋內幾個姑娘早已等得不耐煩，仍是穆三姑娘身先士卒，很是急迫，“出了什麽事？”
慕晚瞥了她一眼，“難不成我們主仆之間的悄悄話，也要同三姐說明？”
“你，你……”穆知涵又被噎了一下。
慕晚瞧著穆知涵氣呼呼臉上的模樣，倒是不由得笑起來，雖然穆知涵的心眼較小，嘴巴又壞，但十四五歲的年紀，到底不該是那般死氣沈沈的樣子。
“白李，我是不是該吃藥休息了？”慕晚不再提方才的事，徑直問向在一旁守著的白李。
白李點點頭，“是，姑娘。”
穆知霜她們幾個雖不情願，但慕晚都明目張膽的送客了，再賴在這裏，豈不顯得她們幾個沒臉沒皮？
等人走了，辛桃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疑惑，“奴婢怎麽記得姑娘一個時辰前剛吃過藥？”
慕晚嘆了嘆氣，論人情世故，辛桃的確不如白李，但到底也有些進步，至少沒有當著穆知霜她們的面拆她的臺。
“扶我起來走走吧！”她這麽一躺，躺了兩三日，骨頭都要散架了。
“得嘞。”辛桃應了聲，勤快的扶她起身。
她走了兩步，忽聽窗外有丫鬟道說，謝家姑娘過來了。
她方說請謝家姑娘進來，話音方落謝舒寧便闖了進來。
謝舒寧一進門，見她臉色發白，面色憔悴，還未來得及關懷一二，便笑出了聲，“我說，阿晚，為何你最狼狽時總能讓我瞧見？”
慕晚索性不走動了，又坐回床沿一本正經道，“可能是我上輩子欠過你。”
此話說的不假，慕氏還未出事之前，她答應過將自己珍藏的話本子送給謝舒寧，但橫生變故，慕氏出事後，她也未活到第四日。
謝舒寧呵呵一笑，本是輕松的說笑，忽而認真起來，“阿晚，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像一個人。”
“嗯？”
“你們給我的感覺很像，名字又相同，若非年歲不同，我怕是要懷疑她被哪個江湖高人易容又送了回來。”謝舒寧對自己予以肯定的點點頭。
慕晚漫不經心的蓋上被子，“你這是話本子看多了。”
謝舒寧“嘁”了一聲，才道，“不過，你這是怎麽了？才幾日不見，你就變成這樣子了？”
慕晚搖搖頭，“沒怎麽，就是有人看不順眼，到祖母那裏添油加醋幾番，便被罰跪了一整晚。”
“什麽大事這麽嚴重？”謝舒寧的眼睛亮亮的，那是看見八卦才會有的神情。
慕晚不覆所望，直道，“之前你見過的那位陸公子在府中借住，我從府外回來時撞見說了幾句話，便被人告到了祖母那裏，說我同陸公子私會。”
謝舒寧嘖了幾聲，很是心疼的拍了拍慕晚的肩膀，“委屈你了。”
“不過我來時你們府上鞭炮震天，我抓了一個仆從問了問，據說在府上借住的陸公子高中狀元了？”
慕晚點頭，“我也是才知道。”
“這陸公子看著文文弱弱，不愛言語的，想不到竟如此厲害，年紀輕輕便中了狀元，看那顧致遠還得不得瑟。”謝舒寧不知是在稱讚陸景亦，還是在貶謫顧致遠了？
“怎麽？顧公子和你有仇？”慕晚輕一挑眉。
謝舒寧答非所問，“他那個人，從裏到外假惺惺三個字便能概括，依我看，和你那四姐倒是天生一對。”
“可不要亂點鴛鴦譜，顧家公子珠玉朗朗，文采博然，祖父又是朝中三品大員，自是金貴公子哥，這普通人家的姑娘怎能攀得上？”
謝舒寧哈哈的笑了笑，“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你也不願你那四姐攀上高枝啊！”
慕晚搖搖頭，“非也非也，我是為她好，顧氏一門立族百年，在京都可謂是根深蒂固，其中關系盤根錯節最為覆雜，我四姐的那些小聰明在那些人眼中不值一提，稍不留神就會被人吃個幹凈。”
謝舒寧頗為讚許，“你年紀輕輕心胸便如此開闊，我倒是沒看錯人，不過說實話，你是不是心底早就有人了？”
慕晚微怔，被她放在心底的人，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如今，顯然都是同一個。
她以為自己隨著漫長的時間會忘記，可回過頭來，一切都是假象。
晏淮之於她，不是親人，卻深入骨血。
謝舒寧見她發楞，便知自己一定是猜對了，索性神秘兮兮的湊到慕晚耳邊，玩起了猜謎游戲，“我來猜一猜，是不是你那景亦哥哥？”
謝舒寧口中的熱氣撲在她耳朵裏，她忽覺癢癢的，猛然往後撤了半個身子，呼了口氣，“舒寧啊！你莫不是有什麽特殊的癖好吧！”
謝舒寧斜楞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說什麽胡話呢？為了轉移話題，都開始往我身上潑臟水了是吧！”
她哂笑道，“我哪敢？我同景亦哥哥不過是兄妹之情罷了，你莫要再胡亂編排。”
“行，我信你是兄妹之情。”
相對於八卦，謝舒寧還是更喜歡吃一些，因此，謝舒寧同她談了一會兒便問起府上的廚子可有什麽拿手絕活能夠露個一兩手的。
說起這些，就不得不提起徐氏了。
這麽些年徐氏為了討好穆青瑜的歡心，沒少做事，穆青瑜喜歡吃紫蘇魚，徐氏便尋遍了整個京城的廚子，終是尋到了一位廚子界做紫蘇魚的翹首，許了重金請廚子到穆府，廚子有錢拿，又樂得清閑自在，便應承下來了。
也因著穆青瑜的面子，廚房的人願意賣慕晚一個人情，慕晚當即吩咐下去，還特地囑咐不要醋。
這一頓飯，謝舒寧可真是大飽口福，幾乎想要賴在她這裏不走了。
然而日落西山時，謝舒寧還是不情不願的起身告辭，慕晚堅持送謝舒寧岀府，辛桃和白李派她凍著，硬是翻出了冬日穿的鬥篷給她披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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