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見徐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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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李打來熱水，屋門也就開了，地面上除了碎了一地的茶盞之外，並無什麽異常，只見自家姑娘若無其事的翻著閑書，至於如何“失手”打翻茶盞的白李不敢問，把熱水放過去就桌後打掃地上的碎片。
辛桃跟在白李身後進來，小心翼翼道，“姑娘可還要歇息？”
“不用了，這茶盞一掉，整個就把人嚇醒了。”慕晚輕描淡寫了一句，懶洋洋的帶些少女特有的嬌憨。
郭嬤嬤就在這時進了屋，選擇性眼瞎的略過屋裏的境況，“老奴按著老夫人的意思給五姑娘送來幾樣擺件。”她的身後果然跟著幾個托著東西的丫鬟。
慕晚放下手中的書起身，“白李，給郭嬤嬤來杯熱茶暖暖身子。”
“五姑娘客氣了，老奴把擺件送來就該走了。”郭嬤嬤面上不漏半分心思。
“外面這麽冷，吃茶的功夫總會有的，郭嬤嬤是祖母身邊的老人，我要是苛待了您，怕是祖母要為您抱不平的。”慕晚拉著郭嬤嬤，郭嬤嬤不好推辭，便也坐在了椅子上。
慕晚一早便知道，郭嬤嬤是穆老夫人身邊的老人，雖然不善言辭，不與人親近，但最得穆老夫人信任，給郭嬤嬤留下好印象，總歸還是有用的。
辛桃奉了茶過來。
“這是我從揚州帶過來的，還請嬤嬤品鑒一下，若是好喝，我才敢拿到祖母那裏獻醜。”慕晚解釋道。
郭嬤嬤盛情難卻，只好喝了，但她哪裏品得出好賴，只好道，“無論茶如何，都是五姑娘的心意，老夫人會領情的。”
“有郭嬤嬤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等郭嬤嬤走了以後，慕晚才收回自己臉上的笑容。
慕晚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我也不想歇息了，接著講吧。”
辛桃和白李俱是一楞，才明白自家姑娘說的是什麽意思。
白李小心翼翼的開了口，“是，還有那慕家的姑娘，被今上許配給了殿前衙晏副都指揮使為妻，只可惜，慕家的姑娘在成親當日暴斃身亡了。”
慕晚似問非問，“你們說，既然慕氏一族得罪了今上，為何晏副都指揮使還會向今上求娶慕家的姑娘為妻呢？”
“這個……”白李頓了頓，“奴婢不明白。”
慕晚沒有再問，她也想不通，當日晏淮決定娶她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他好不容易坐上了副都指揮使的位置，就不怕因此會被今上遷怒麽？還有那一杯合巹酒，又是誰做的手腳？
辛桃像是聽說了什麽，接著白李的話道，“不過聽說慕家姑娘暴斃之後，晏副都指揮使整整半個月都沒有上朝，謝禦史家的公子把他從府中拉出來的時候，他比乞丐還落魄呢！”
慕晚閉上眼睛，不耐煩道，“好了，一說這些我就困，天色也晚了，歇息吧！”
白李和辛桃沒有再說，低頭應聲。
***
一早，白李勤快的打了熱水送到屋子裏去，辛桃煮好了茶，白李伺候著慕晚洗漱，之後慕晚拿茶漱了口。
“走吧，到夫人那裏去。”慕晚站起身。
昨日她之所以未和徐氏說上話，也是因為穆青瑜直接把她拉走，徐氏挑不出錯，但若是早起不請安，才算是錯。
白李迎上前，“這會兒還不到辰時，姑娘要不再等等？”
“不用了。”慕晚走出門，白李和辛桃緊隨其後。
穆府的幾個院落裏，大房住在東面，二房住在西面，三房住在南面，穆青何獨自一人住在北面。
慕晚所住著的玲瓏院算是最南面的院子，她平日若是出門，就會驚動三房所有的人，倒是不知這院子是穆青瑜選的，還是徐氏為了好拿捏她而選的。
時辰尚早，慕晚從院子裏出來，除了零星幾個灑掃的丫鬟，倒是沒見什麽人，她直接避開了遇見穆知霜的可能性。
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並不想節外生枝。
南院清靜的很，守門丫鬟見到慕晚這麽早過來怔了怔，等到慕晚走到了跟前才恍惚回來，“姑娘請等等。”
“我來向母親請安。”她神色如常。
“容奴婢進去通報一聲。”守門的丫鬟道了一句，見她應了，這才匆匆的進屋去了。
慕晚站在原地心如止水，只是因為穆府中人同她沒有半點幹系，若是原來的穆晚，不知又用什麽心情來面對現如今的局面。
“阿晚。”
慕晚應聲轉身，卻見穆青瑜急忙忙的朝她走過來，不等她說話，穆青瑜緊緊拽住她，就帶著她往回走，“你怎麽來這裏了？是不是她叫你來的？下次她的話你不用聽，聽我的就行了。”
慕晚哭笑不得，她插不上話，只好等他說完停在原地，“父親拉我做什麽？我是來給母親請安的。”
“你叫她母親？”這次換穆青瑜驚訝了。
慕晚點頭，“阿晚雖然同娘親生活在一起，但揚州城中不乏大戶人家，大戶人家的規矩阿晚都懂，雖然父親會竭力維護阿晚周全，但阿晚不想給父親添額外的麻煩。”
穆青瑜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她懂事的很，憂的卻是，她年紀輕輕，本該是無憂無慮的時候，卻要遭受這樣的境況。
慕晚同穆青瑜轉過身，卻見正屋廊下，徐氏直直的看著他們。
慕晚面不改色，這下子，梁子結的更大了。
穆青瑜倒是極無所謂，半點沒有擔憂的攜著慕晚走到徐氏跟前，冷聲道，“阿晚來跟你請安了。”
徐氏看著面前這一對父女，不氣反笑，“我在三爺眼裏是何等豺狼虎豹，竟然這般可怕？”
穆青瑜皺皺眉，沒有說話。
慕晚暗自一嘆，不知穆青瑜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是怎麽官至五品戶部郎中的，沒有被同僚暗自使絆子得罪今上，已經是他極大的造化了。
“父親方才是怕我莽撞唐突了母親，這才想要單獨說教我一番，若是惹了母親生氣，我在這裏給母親賠罪了。”
徐氏瞥了慕晚一眼，不得不說，她小小年紀，倒是聰明的緊，這一點，在她昨日剛來的時候，徐氏已經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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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桃跟在白李身後進來，小心翼翼道，“姑娘可還要歇息？”
“不用了，這茶盞一掉，整個就把人嚇醒了。”慕晚輕描淡寫了一句，懶洋洋的帶些少女特有的嬌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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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放下手中的書起身，“白李，給郭嬤嬤來杯熱茶暖暖身子。”
“五姑娘客氣了，老奴把擺件送來就該走了。”郭嬤嬤面上不漏半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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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桃奉了茶過來。
“這是我從揚州帶過來的，還請嬤嬤品鑒一下，若是好喝，我才敢拿到祖母那裏獻醜。”慕晚解釋道。
郭嬤嬤盛情難卻，只好喝了，但她哪裏品得出好賴，只好道，“無論茶如何，都是五姑娘的心意，老夫人會領情的。”
“有郭嬤嬤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等郭嬤嬤走了以後，慕晚才收回自己臉上的笑容。
慕晚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我也不想歇息了，接著講吧。”
辛桃和白李俱是一楞，才明白自家姑娘說的是什麽意思。
白李小心翼翼的開了口，“是，還有那慕家的姑娘，被今上許配給了殿前衙晏副都指揮使為妻，只可惜，慕家的姑娘在成親當日暴斃身亡了。”
慕晚似問非問，“你們說，既然慕氏一族得罪了今上，為何晏副都指揮使還會向今上求娶慕家的姑娘為妻呢？”
“這個……”白李頓了頓，“奴婢不明白。”
慕晚沒有再問，她也想不通，當日晏淮決定娶她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他好不容易坐上了副都指揮使的位置，就不怕因此會被今上遷怒麽？還有那一杯合巹酒，又是誰做的手腳？
辛桃像是聽說了什麽，接著白李的話道，“不過聽說慕家姑娘暴斃之後，晏副都指揮使整整半個月都沒有上朝，謝禦史家的公子把他從府中拉出來的時候，他比乞丐還落魄呢！”
慕晚閉上眼睛，不耐煩道，“好了，一說這些我就困，天色也晚了，歇息吧！”
白李和辛桃沒有再說，低頭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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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白李勤快的打了熱水送到屋子裏去，辛桃煮好了茶，白李伺候著慕晚洗漱，之後慕晚拿茶漱了口。
“走吧，到夫人那裏去。”慕晚站起身。
昨日她之所以未和徐氏說上話，也是因為穆青瑜直接把她拉走，徐氏挑不出錯，但若是早起不請安，才算是錯。
白李迎上前，“這會兒還不到辰時，姑娘要不再等等？”
“不用了。”慕晚走出門，白李和辛桃緊隨其後。
穆府的幾個院落裏，大房住在東面，二房住在西面，三房住在南面，穆青何獨自一人住在北面。
慕晚所住著的玲瓏院算是最南面的院子，她平日若是出門，就會驚動三房所有的人，倒是不知這院子是穆青瑜選的，還是徐氏為了好拿捏她而選的。
時辰尚早，慕晚從院子裏出來，除了零星幾個灑掃的丫鬟，倒是沒見什麽人，她直接避開了遇見穆知霜的可能性。
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並不想節外生枝。
南院清靜的很，守門丫鬟見到慕晚這麽早過來怔了怔，等到慕晚走到了跟前才恍惚回來，“姑娘請等等。”
“我來向母親請安。”她神色如常。
“容奴婢進去通報一聲。”守門的丫鬟道了一句，見她應了，這才匆匆的進屋去了。
慕晚站在原地心如止水，只是因為穆府中人同她沒有半點幹系，若是原來的穆晚，不知又用什麽心情來面對現如今的局面。
“阿晚。”
慕晚應聲轉身，卻見穆青瑜急忙忙的朝她走過來，不等她說話，穆青瑜緊緊拽住她，就帶著她往回走，“你怎麽來這裏了？是不是她叫你來的？下次她的話你不用聽，聽我的就行了。”
慕晚哭笑不得，她插不上話，只好等他說完停在原地，“父親拉我做什麽？我是來給母親請安的。”
“你叫她母親？”這次換穆青瑜驚訝了。
慕晚點頭，“阿晚雖然同娘親生活在一起，但揚州城中不乏大戶人家，大戶人家的規矩阿晚都懂，雖然父親會竭力維護阿晚周全，但阿晚不想給父親添額外的麻煩。”
穆青瑜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她懂事的很，憂的卻是，她年紀輕輕，本該是無憂無慮的時候，卻要遭受這樣的境況。
慕晚同穆青瑜轉過身，卻見正屋廊下，徐氏直直的看著他們。
慕晚面不改色，這下子，梁子結的更大了。
穆青瑜倒是極無所謂，半點沒有擔憂的攜著慕晚走到徐氏跟前，冷聲道，“阿晚來跟你請安了。”
徐氏看著面前這一對父女，不氣反笑，“我在三爺眼裏是何等豺狼虎豹，竟然這般可怕？”
穆青瑜皺皺眉，沒有說話。
慕晚暗自一嘆，不知穆青瑜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是怎麽官至五品戶部郎中的，沒有被同僚暗自使絆子得罪今上，已經是他極大的造化了。
“父親方才是怕我莽撞唐突了母親，這才想要單獨說教我一番，若是惹了母親生氣，我在這裏給母親賠罪了。”
徐氏瞥了慕晚一眼，不得不說，她小小年紀，倒是聰明的緊，這一點，在她昨日剛來的時候，徐氏已經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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