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並不漫長,漫長的是接下來的第二、第三回合。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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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街上本來就是聲名狼藉了!你還交上不該交的朋友,做出這種丟人現臉的事情——”
火紅亮眼的跑車開進街道之中,緩緩停在了離小日向家不遠的地方。
“……你居然是腐女子那種喜歡看兩個男人做|愛的惡心變態!!偷窺跟蹤異性的事你做起來不覺得羞恥嗎?!身為幫助大家的街道委員會的一員,我都替你和你的母親感到羞恥!!”
本田花的聲音響徹街道。不僅是迪諾聽到了,周圍的街坊鄰居也都聽到了。而本田花的本意就是要大肆宣傳真帆是個變態,好抹黑小日向家、抹黑惠子。
“你和你們小日向家不要再玷汙這條街道的名聲了!!如果再出這種事情!我會提議街道裏的大家聯名抗議你們小日向家住在我們這裏!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
真帆淡然回答著。
——在無意間看到某位來自閃閃星的金發王子從他那張拉風的跑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真帆只覺得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全部被抽空了。
幻覺?幻影?幻想?
他沒有聽到?他聽不清?他聽不明白?
不——這是事實,迪諾也聽明白了本田花的話。真帆能從那漂亮的琥珀色瞳仁中看出迪諾的錯愕。
沒有心痛,沒有無地自容,什麽都沒有。真帆從來沒有這麽平靜過。
“但那又怎樣?我變不變態和你有什麽關系?小日向家發生什麽幹卿底事?”
冷靜的拿過本田花手上的打印紙,真帆將那張紙揉皺成一團,攢緊在了手裏。
——有誰、有什麽資格能憑著自己是腐女子的事情去傷害自己的家人?
“無論是我還是小日向家都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真帆面無表情的在本田花的面前闔上了家門,同時也用家門隔絕了迪諾的視線。
“變態腐女子——!!!”
神經質的高分貝尖叫在門外響起,真帆背靠著家門,滑坐了下來。
(被知道了。)
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真帆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膝蓋之上。
(被迪諾先生知道了。)
衣兜裏的攜帶電話響個不停,知道那是迪諾打來的真帆卻不敢去接那個電話。
(他一定會覺得我很惡心。)
畢竟自己之前可沒少妄想那位閃閃星的王子殿下和某位艷麗無雙的鬼之風紀委員長在一起攪基的事。
“真帆、真帆!”
敲門聲與迪諾呼喚真帆名字的聲音同時傳來。
像是被身後的家門燙傷一樣,真帆渾身一顫,跌跌撞撞的站起,向自己的房間跑去。末了還鎖上自己房間的門。
有生以來,真帆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會這麽的害怕一件事情的發生。
如果是在兩天前見到的迪諾,真帆一定會什麽都不考慮的朝著迪諾而去。可現在,真帆卻是不想看到迪諾的臉,也不想聽到迪諾的聲音。
“真帆……”
百呼無應。站在小日向家的門口,迪諾放下了拿著攜帶電話的手。
第八十四話 連鎖
這天的葵是一個人去上學的。
由於前一天在學校裏基本上是發呆的狀態,葵並不知道真帆被停學的事。前一天晚上打了電話給真帆的葵還想著第二天一早,在上學路上遇到真帆的時候,在當面好好的向真帆道一次歉。
葵沒有想到真帆會被停學,更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得知真帆被停學的事。
“……我真是替小日向不值!”
十分鐘前,漫畫研究社的副社長、同時也是真帆朋友的鄰班女生指著葵大聲道:“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小日向的朋友!”
先前圍在葵身邊,讓無處可退的葵很是害怕的二年級B組男生們則是立刻替葵應戰。四五個男生同時叫囂著:“隔壁班的人胡說些什麽!”“是小日向那種變態才不配做蓮井的朋友好吧?!”“蓮井才是最可憐的!”
“你們這些男生是眼瞎了嗎?小日向哪裏像變態了!”“但是她就是變態腐女子啊!”
“腐女子憑什麽和變態劃等號?!要我說你們這些輕易評判他人的無眼家夥才是變態呢!”“你說什麽?!”
然後現在,真帆的朋友正和葵同班的男生們吵得不可開交。
一早上都沒見到真帆,準備違反校規在午休時間偷偷開一下攜帶電話好聯系真帆的葵剛想離開教室就有一群男生走了過來,對葵噓寒問暖,表達對並中偶像的憐憫之情。
“我們都知道蓮井的那張照片是假的。”“PS吧?我也會呢!”“蓮井昨天很難過吧?”“蓮井沒有被停學就足夠證明那些謠言都是假的了吧?”“我們都是站在蓮井這邊的。”
——這麽說著的這些人裏有在前一天還看著葵竊竊私語,偶爾猥瑣的笑出聲來的男生。即便是那幾個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葵看,說葵閑話的那幾個男生,前一天連聲招呼都不肯和葵打的他們又和那些說人閑話的男生差得了多少?
“小日向的停學換來的是你加倍的招蜂引蝶,你還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啊?”
剛走進二年級B組就做出如此發言的人正是現在和葵同班的男生吵個不停的漫畫研究社的副社長。
“腐女?腐女又怎樣?!腐女就該任人咒罵、腐女就該去死嗎?!真是抱歉啊!我也是個腐女!你們有本事就不要只針對小日向一個人啊?!”
激昂的一拍桌子,聲音氣勢完全壓過一群男生的女孩轉頭對葵怒吼:“都是因為你!小日向才會被停學的!!你這個——”
“是我、害得真帆停學?”
身體在顫抖,不過這並不是因為男性恐懼癥發作。
(真帆被停學了——)
什麽都聽不進去,什麽都不想再聽的葵臉色發青的抓起自己的書包,朝擔任保健委員的太田喊了一聲:“對不起……我要早退!”後抱緊書包沖出了教室。
『是因為你!小日向才會被停學的!!』
怒喝回響在葵的耳邊,無視校工伯伯的勸阻,葵在沖出並中校門的同時,接通了真帆的攜帶電話。
電話響了又響,但真帆的攜帶電話始終沒有人接。心中焦急萬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葵邊向真帆的家跑去,邊寫了電郵給真帆。如果不是真帆很快回覆了葵的電郵,葵絕對會在大街上哭出來。
『只是停學三天而已,沒什麽大問題的。』
隱約從真帆回覆的字句裏感覺到了真帆的心情欠佳,心中更急的葵一邊看著攜帶電話上的文字,一邊繼續向前跑去。
“好痛!!”
一聲驚呼傳來,葵立刻意識到是自己撞到了人。
“對、對不起……!”慌忙向被自己擦到一下肩膀的人低下頭去,鞠躬道歉的葵只想快點結束道歉,快點趕到真帆那裏去。
“嘖,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被撞的青年流裏流氣的哼著,用力拉過葵開始動手動腳。
“……!!”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爆起,手腕被人捏住,下巴被人擡起的葵想逃也逃不了了——痞子男身旁跟著的另外兩個小混混也圍了上來。
“放開、請放開我……!”害怕、恐懼、驚惶失措,這些詞都不能很好的形容葵現在的感受。下意識的用力掙紮著,男性恐懼癥發作的葵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
“喲~這次自己撞上門來的不錯嘛~”一臉邋遢的胡茬,擡著葵下巴的痞子男以下流的眼神打量著葵。
“等一下,大哥,這女孩穿著並盛中學的制服……並盛中學是那個雲雀在的地方,對並盛中學的學生出手,不好吧?”一旁的混混A似乎頗為忌憚並中,想也知道定是曾經被雲雀狠狠地教訓過。
“哼!我們這幾天不還專挑著並盛中學的學生打了麽?”舔著嘴唇湊上前去,痞子男更加用力的鉗制住掙紮不已的葵。
“那家夥不是說了嗎?我們盡管放心大膽的找並盛中學的茬,後果他會幫我們承擔的。”“可是那家夥真的可信嗎?再怎麽說也不過是鄰鎮黑曜中學的小鬼而已——”
混混A不屈不撓的阻礙著痞子男,可惜他的阻礙不過是螳臂擋車。
“放心,我見識過那小鬼的力量。那小鬼和雲雀恭彌是一個等級的怪物。”痞子男咧了咧嘴。
“老大,”這個時候,痞子男身旁的混混B開口了。
“嗯?”
“這個不是昨天在留言板上看到的那個‘並盛中癡女’嗎?”摸著自己的下巴,混混B很肯定的道。
“哈哈哈!!那不是更好嗎?”抓著葵的痞子男愜意的笑了起來,“那樣無論我們對她做了這樣的事、還是那樣的事,她都會很高興吧?反正她是癡女嘛。這個時間從學校裏出來也一定是為了找樂子吧?”
“貨真價實的‘並中癡女’……”混混A咽了口口水。
“對她做什麽都可以……說不定做完了她還會一邊感謝我們、一邊要求繼續呢!”混混B眼中也透出一種狂熱。
“住手……!請不要!我不是、唔……!!”晶瑩的淚水順著面頰落下,痛苦的持續著掙紮,葵剛叫了一聲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不是癡女嗎?”看著混混B幫自己捂住葵的嘴巴,痞子男笑著,“你是不是癡女,等到你見過我的兄弟們還有我們的小兄弟之後我們就知道了~”
“綠茵蔥郁的~並盛,不大不蠍中庸最好~”
並盛中學的校歌毫無預警的響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踩著某只群聚的草食動物的“屍體”,剛咬死一群逃學到電玩中心的鄰鎮高中生以及勒索逃學高中生的無業青年集團、總共兩方人馬的雲雀接起了電話。
“餵。”
“——!!”電話那頭傳來了風紀委員焦急的報告聲。
接到校工伯伯有人擅自離開學校的報告,在查明那個學生是葵之後,風紀委員會的成員便打了電話給雲雀。
“……我知道了。”聽完風紀委員的報告後,眉頭微皺的雲雀向自己身後的草壁指示了一句:“把這裏收拾幹凈”便一個人快步離開了。
雲雀心知沒有比現在更糟的時機了:來電玩中心找到打傷並中學生的無業青年集團,在收拾掉對方後才從對方小頭目那裏知道像他們這樣受人指使的集團還有數個。在徹底拔除這些集團之前,整個並盛町對並中的學生來說都算不上安全。不要說是那只沒什麽戰鬥力的小動物了,風紀委員單獨遇到這種襲擊集團也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難得主動的撥上一通電話,雲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迪諾·加百羅涅在感情問題上從不曾這麽挫敗過。
以前迪諾以為這是因為自己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控制的很好,現在迪諾才明白原來自己是一直沒有碰到那個能夠挫敗自己的人。顯然,小日向真帆就是那個能夠挫敗迪諾的人。
打電話不接,發郵件不回。總而言之就是無視迪諾的全部動靜,拼上全力的回避就在自家門外的迪諾——真帆連聽聽迪諾要說些什麽的意思都沒有。
在真帆同意交往後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真帆的心,殊不知那顆自己以為握在掌中的心只不過是一個容易消失的幻影。
說著“喜歡”的那個女孩至今還把自己的位置放在迪諾身後,像單戀者那樣小心翼翼的用視線追逐著迪諾,生怕自己出一點差錯,然後永遠的失去自己喜歡的人。真帆是“喜歡”迪諾的,可僅僅只是“喜歡”而已。真帆從來沒有意識到迪諾也是如此的愛著她,並且因為這份炙熱的愛情,無論“真實”的真帆是怎樣的人,迪諾都願意接受全部她。
(對我那麽沒有信心嗎?真帆……)
不要說真帆是腐女子了,哪怕真帆是個腐女子外加百合,就算要做上五年、十年甚至更多年的知心哥哥,迪諾也不會放棄對真帆的感情。
可是真帆卻那麽輕易的就選擇了逃避。
誰都會有不安的時候,迪諾可以理解真帆害怕自己知道她是一個腐女子,因為擔心自己的態度轉變而不安。但迪諾無法忍受真帆因為不相信自己、沒打算過要相信自己而逃避自己的事。
“BOSS最大的缺點、總是不顧後果的就向前沖也是BOSS最大的優點啊。”朝自家BOSS亮出了大拇指,羅馬利歐笑道:“善後就交給我吧,BOSS。”
“羅馬利歐,偶爾你這家夥也會說點像左右手的話呢。”咬牙而笑,把自己的指骨按的嘎吱作響的迪諾在小日向家的大門前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
“那麽大門的修理或是更換就交給你了!羅馬利歐!”“噢!BOSS!”
就在迪諾準備以暴力手段突破真帆的拒絕,羅馬利歐回答著自家熱血BOSS的時候,站在小日向家大門前的迪諾忽然聽到了慌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的跑了過來。
吱呀——
眼眶通紅,神色憔悴,明顯是哭過的真帆慘白著一張小臉推門而出,意外的發現迪諾近在自己的眼前。
“迪諾先生……”
喉頭滾動了一下,對上迪諾那琥珀色眸子的真帆卻是很快移開了視線,關上家門眼看著就要向外跑去。
“等一下!真帆!”
一把拉住欲走的真帆,迪諾實在是不懂真帆想要做些什麽。
“請放開我……!”
真帆掙紮了一下,再發現徒勞無功後轉而請求起迪諾來。
“不告訴我原因的話,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明白真帆這麽反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比自己得知她是腐女子還要嚴重的事,迪諾不希望真帆再不懂得依賴自己。
“……”喉頭滾動了一下,真帆銀牙欲碎,“葵不見了!”
“她從學校早退之後沒有回家也沒有來我這裏!她不見了……!!”
第八十五話 光
嗤啦——
夾雜著恐懼的慘叫,衣物碎裂的聲音回響在偌大的廢棄工廠廠房裏。像深冬的日子裏被人扔進冰冷的水池裏一般,葵渾身顫抖,連牙關都在打架。對男性的生理性厭惡令葵頭暈目眩又惡心害怕,連尖叫都無法順利發出,背上全是冷汗的葵雙手被人從身後舉高鉗制住。
“住手、請住手……”
眼淚自動的分泌著。薄唇發白,葵擠出了細碎的字句。並中的校服外套被仍落在一旁的地面之上,領結和胸前一部分的白色襯衫被人一把扯下,葵胸前那形狀優美的隆起在薄薄的內衣下微顫不已。
“求你們……!住手……!”
嗓子有些發啞,一路上都在掙紮,試圖逃走與向人求救的葵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力氣。兩個混混和痞子男先是解開綁在她身上最後的繩索,後來又強行脫掉了葵的校服外套。
“求我們住手?”帶著一群混混們圍觀葵的慘樣,為首的痞子男興奮的擡起葵的下巴,好讓圍在他身後的混混們能把葵哭泣的樣子看的更清楚一些,“待會兒你會自己叫著讓我們給你更多、不要停下、不要住手呢。”
“假裝矜持的癡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你們要體諒下啊!人家可還是個孩子呢!嘻嘻嘻……”“這種假裝矜持的部分也很帶感嘛~”
七嘴八舌的說著混賬話,混混們個個都是一副精蟲上腦,想要上前動手動腳的樣子。
“啊!莫非其實這是這個癡女喜歡的PLAY?”先前就跟在痞子男的身後,認出了葵是傳聞中的“並中癡女”的混混說出了沒有任何根據、但很能煽動人心的猜測:“這家夥不會是喜歡強|暴PLAY吧?”
“噢噢!那就是說她現在是在演戲了?”“唉呀呀~~演的好逼真呢!這種驚恐的神情和不願意的感覺可以拿那個什麽小金人或者是小金球了吧?”“哈哈哈,笨蛋。是奧斯卡獎和金球獎啦……”
混混們又是一陣七嘴八舌,轉瞬間這群人離葵又近了一些。其中甚至有人去拉起葵的裙角,正大光明的偷窺葵的裙下風光。
“住手……住手啊……!!”
亂蹬的雙腳被人分別拉開,拉住,看到痞子男的鹹豬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胸|部,無法忍受的葵用盡全力的掙紮著。
“乖,陪我們玩玩,我們馬上就會讓你舒服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神經被繃至極限,嫌惡超過恐懼,一瞬間不再顫抖的葵失控的叫出聲來。
“哈……?這家夥在說什麽?”痞子男的手只是一頓,又再度向前伸去。
“我只會對委員長一個人產生反應……無論是心、還是身體,我都只能對委員長一個人、產生反應……”
對象不是雲雀的話,什麽樣的技巧、什麽樣的手段都是無意義的。沒有那只有雲雀才能燃起的情熱,葵身體裏那份沈睡的本|能是無法蘇醒的。
“……不是委員長……不行……!”
這具身體只有雲雀才可以進入,只有在面對雲雀的時候才會產生破廉恥的反應——女孩子重要的那個地方的是活著的。強迫與暴力不能讓蜜|液順利流出,也無法讓花朵真正的綻放。除了疼痛什麽都沒有的交|合根本不能算是“做|愛”。
“我不可能和你們——”後面的話葵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因為她的雙頰已經被人捏住了。
“那個‘委員長’什麽的誰啊?你是在挑釁嗎~~?”不怒反笑,“嘿嘿”蕩|笑著痞子男一手按上了葵胸前的柔軟,“放心~~我和兄弟們的技術都是一流的~!保證待會兒就讓你酥到骨子裏去!”
轟——!!
廢棄工廠的大門轟然倒塌,一個看起來線條很是纖細的人影走了進來。
喀嚓——
被擦的極亮的黑皮鞋踏上了廢棄工廠的地板。一個披著並中舊式校服外套的身影出現在被廢棄工廠被拉開的大門處。
“什、什麽人?!”
痞子男與混混們同時呼吸一窒。
“等、等一下……!那是……!”“並中的……!!”
再也顧不得去看葵的胸前風光,混混們在瞥見來人那張端正的臉孔與他左手壁上那鮮紅的袖章時戰栗了起來。
“雲雀恭彌——!!”
逆光前行,步子不快,但每一步都飽含著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鳳目銳利,眼神清冷的少年不是雲雀還能是誰?
“委員長……”滿臉淚痕的葵重又落下淚來。
“擅自對別人的東西出手,你們——”
浮萍雙拐上的尖棘全部立起,散發著淩冽殺氣的並中鬼之風紀委員長不待混混們說話便已揉身而上,直襲還握著葵胸部的痞子男。
“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雲雀話音未落,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一拐將碰了葵的痞子男打倒在地,在抓著葵的幾個混混反應過來以前,雲雀的浮萍拐已經毆上了他們的腹部。輕松的攬過眼看著就要倒在水泥地上的葵,雲雀把葵護在自己身後,重又迎上幾個撿起了地上鐵棒,狂叫著向自己沖來的混混們。
雲雀起初並不知道葵是被這群混混帶走的。他是在打了電話給真帆之後才從聯系了葵家裏的真帆那裏得知葵並沒有回家,也不在真帆那裏。
葵與真帆的家在同一條路線上,從並中到到真帆或是葵的家都不要太長的時間。直覺葵是在回到自己的家或是在去真帆的家的路上失蹤的,雲雀讓草壁等風紀委員去找有關線索,自己則是一個個的擊破這些天在並盛町游蕩的不良集團。
並盛町可以說是雲雀的後花園一般,清楚的知道並盛町有些什麽勢力和組織,雲雀也清楚並盛町本地的人是不可能也不敢對並中學生出手的。那麽有膽量敢抓走並中生的就只剩下那些受人指使的不良集團。由於不確定抓走葵的是哪一個,雲雀從被他打趴下的無業青年集團的頭頭口中問出他所知道的有關於其他不良集團的情報後便一個人開始了對並盛町風紀的維護。
十分鐘前草壁通知雲雀葵的下落他找到線索了,葵有可能被一夥人帶去了並盛町郊外的廢棄工廠。於是雲雀獨自一個人趕赴廢棄工廠,草壁和其他的風紀委員則是去“大掃除”其他的不良集團。
“咬殺——”
與線條纖細的外表所帶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揮舞著浮萍拐的雲雀戰鬥力高的驚人。混混們發瘋似的群起而攻之,打鬥之間雲進退自如,以一人之力輕易擋住或化解這些攻擊的雲雀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的紊亂。誰勝誰負早已一目了然,然而被恐懼逼急了的混混們還是繼續著無謂的攻擊。
“不知死活。”
骨頭碎裂的聲音從某個混混的下巴上傳來,接著又有一人因為雲雀的一拐折斷了手臂。能夠站著的混混的數量以秒鐘的速度減少下去。等到葵回過神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黑衣與黑發同時微揚,冷澈高傲的君臨於一群連慘呼都快發布出來的“屍體”之上,雲雀面沈如水。
(委員長……)
用止不住顫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前胸,葵大睜著杏眼,凝視著自己眼前那個與記憶中的黑妖精重疊了的黑色的背影。
此時,焦急難耐的等待著葵的消息,真帆連握著攜帶電話的手抖是顫抖個不停的。
“葵……!”
痛苦之情溢於言表,若不是被迪諾困在他的車上,真帆很有可能隨時會不顧一切的沖去找葵。
“……”
看著半小時前被自己拉上車的真帆這幅摸樣,迪諾的心隱隱作痛。
“放開我!我要去找葵!!”“冷靜一點!你現在連那孩子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吧!?”
用力拉住就要掙脫自己的手的真帆,迪諾幾乎是連拖帶拉的把真帆拉到自己的車上。BOSS左右手的羅馬利歐並非浪得虛名。識趣的下車,幫著迪諾按住車門,在看到坐上車的迪諾鎖上了車門之後,羅馬利歐就略一行禮先行退下了。
知道真帆擔心著自己的好友,迪諾也不多嘴些什麽——年輕的黑手黨首領知道多嘴也是沒用的。那個小動物系女孩兒在真帆心中的地位太特別,青梅竹馬之間的情誼輕易的駕臨於自己和真帆不穩定的戀愛關系之上。
一邊是搖搖欲墜、急需修覆的情侶關系,一邊是相處多年、絕對不會背叛的好友,真帆想都不想的選擇了後者。
(……)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能夠衡量愛情的天平,那麽站在天平上的自己一定是用仰視的眼神去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日向真帆的。因為迪諾在真帆心裏只是“喜歡的人”,而真帆在迪諾心裏則是“戀人”。兩者看似相近,事實上相差了何止千萬裏?
(我有點能夠白恭彌的心情了。)
不被自己喜歡的人期待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糟糕到讓人無法形容的地步。
猶豫了許久,迪諾終於開口:“……真帆,”
後視鏡裏,迪諾身旁的少女泫然欲泣的將頭壓得更低。
“沒事的。”
溫暖的大手強而有力的握住了真帆顫抖不止的手,迪諾閉上了眼。
“那孩子不會有事的,恭彌不會讓她有事的。所以,”
轉頭對真帆粲然一笑,迪諾緊緊的握著真帆的手,把真帆按進了自己的懷中。
“不用擔心。”
迪諾知道語言在關鍵的時候總是蒼白無力的。無論再怎麽辯解自己說不在乎真帆是個腐女子,這些話恐怕也很難到達真帆心底的深處。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拼命說服她呢?況且現在擔心著小動物系少女的真帆也不像是能夠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樣子。
看起來堅強又勇敢的少女其實敏感且脆弱,堅強與勇敢全用在青梅竹馬身上的真帆其實遠比她那看起來柔弱的青梅竹馬更加容易受傷。
“沒事的,”
柔聲安撫著懷中的少女,迪諾憐惜的輕撫著真帆那僵硬但卻挺得筆直的背脊,試圖讓她放松下來。
“一切都會沒事的。”
“……”
心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似乎松了下來,真帆再也忍不住,咬著唇流下了眼淚。
第八十六話 沒有什麽再值得恐懼
字句的羅列,言語的堆積,真帆明白這些東西的“量”在事實的面前總是不可靠的。人會輕易的產生厭惡的感情,也會輕易的想要拋棄自己覺得厭惡的事物。說是投機取巧也好,人類總是在不斷尋求著自己認為美好的東西,丟棄自己認為覺得糟糕的事物。
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的時候,真帆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要抱有希望、不要試圖挽回、不要再想著迪諾能夠像從前一樣對待自己。真帆害怕,害怕一切都無法避免、無法挽回,更害怕自己抱有的希望會變成絕望。
與其像當年不知事實的母親那樣絕望痛苦,真帆寧可自己從來沒有抱有過什麽不切實際的希望。在心中念上百遍、千遍的鎮定、冷靜,冷淡的處理,冷淡的對待,真帆想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痛苦的情緒一一抹除。
(不過是分手而已——)
在迪諾不知道自己是個腐女子之前,真帆還能冷靜的這麽想;但事到如今,當真帆真的遇到被迪諾知曉自己隱瞞的事實之後,真帆才知道自己一點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堅強。
(不過是分手而已……?)
不想分開不想分開不想分開不想分開不想分開。有個聲音在心中如此叫慘叫著。但是——
閃閃亮亮的金發王子殿下和艷麗的鬼之風紀委員長站在一起的畫面很養眼。
王子殿下可以用他隨身攜帶的長鞭和美麗的風紀委員長在並中的天臺上來上幾次捆綁羞恥play。
幾乎是見面就打的那兩個人說不定晚上其實是睡在一起的,那些看似是為了遮掩傷痕的創可貼、酸痛貼布下說不定是草莓泛濫。
剛註意到到迪諾那個顯眼存在的時候,真帆曾經是用完全腐女子的眼光去看待迪諾和雲雀的。但有哪個性取向普通的男人喜歡被人看作是彎的?
(……這樣的我有什麽資格說“不想分開”?)
無法承受被迪諾要求分手,也沒有膽量去向迪諾要求繼續再一起。真帆只能選擇逃避。
讓一切慢慢的淡化,讓心疼痛到麻木,讓時間沖刷過自己的記憶,好讓自己忘記所有;包括愛上迪諾時的那種矛盾,包括被迪諾親吻擁抱時那種激昂的心跳,包括迪諾不在時的那種寂寞,包括再也見不到迪諾的痛苦。
如果不是葵失蹤的消息被確定,真帆恐怕就會這麽一直躲著迪諾,躲到自己忘卻過自己曾經那樣深愛過一個人。因為葵失蹤的事兒沖出家門,真帆沒有想到迪諾還等在自家的門口,更沒有想到會被迪諾阻止了自己想要去找葵的行動。
“沒事的……”
(太溫柔了,)
耳邊是迪諾的輕喃。坐在迪諾愛駕的副駕駛座上,被迪諾擁抱著真帆無聲的落下淚來。真帆這才想起迪諾是個多麽溫柔的人。
——這個溫柔的人又怎麽會對自己不留情面呢?溫柔的他是不適合做個了段的。
(實在是太溫柔了,這個人。)
真帆微笑了起來。
“迪諾先生,”
自己果然沒有愛錯人。但自己這樣的人並沒有在他身邊的資格。如此美好的他應該去愛更加美好的人。
“……我們,當做沒有交往過吧。”
唰——
世界猝不及防的歪斜下去。迪諾懷中的真帆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接著就發現自己被推倒在了座椅之上。
“迪——”
疼痛感瞬間襲來,嘴唇被咬的真帆吃痛的住了口,紅唇微微開啟的口腔立刻就遭到了熱切的進犯。
“唔、唔嗯……嗯……!”
如同有和煦陽光照耀,微風拂面的藍天忽然被陰雲籠罩,吹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剛才還十分溫柔的青年現在變得有些粗暴。無視真帆本人的意願,直到把真帆吻到缺氧,迪諾才放開了被自己壓住的真帆。
“你為什麽能那麽輕易的說出這種話?!”
“……!”
頭腦昏昏沈沈的真帆在這個瞬間猛然一震。
“算我拜托你了!不要這麽輕易的就放棄我們之間的關系……!”
笑容總是燦爛如陽光一般的青年表情痛苦的蹙著英挺眉,顫動的手臂狠狠的用力,幾乎像要把真帆勒進自己身體裏那樣抱著她。
“不要這麽輕易的就對我不抱希望……!!”
“但是我……”
淚腺不聽話的壞掉,真帆的眼淚又是成串的掉落下來。
“是腐女子……是曾經妄想過迪諾先生和雲雀委員長是一對情侶的腐女子啊……”
“所以呢?”
迪諾用雙手固定住真帆的頭,不允許真帆再看向其他的地方。
“我不會說讓你從腐女變成普通的女孩子。”
總是滿溢溫柔笑意的琥珀色眸子裏此刻寫滿了認真,那筆直的視線深深的看進真帆的眸中,像是要讓真帆的靈魂都認識到他的認真。
“因為,”
“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的事。”
從真帆還不知道自己在看著她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她吸引了視線。看到她認真的追逐著什麽的表情,自己會欣賞。看到她遇到危險,自己無法撒手不管。看到她痛苦,自己會想抹去她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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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亮眼的跑車開進街道之中,緩緩停在了離小日向家不遠的地方。
“……你居然是腐女子那種喜歡看兩個男人做|愛的惡心變態!!偷窺跟蹤異性的事你做起來不覺得羞恥嗎?!身為幫助大家的街道委員會的一員,我都替你和你的母親感到羞恥!!”
本田花的聲音響徹街道。不僅是迪諾聽到了,周圍的街坊鄰居也都聽到了。而本田花的本意就是要大肆宣傳真帆是個變態,好抹黑小日向家、抹黑惠子。
“你和你們小日向家不要再玷汙這條街道的名聲了!!如果再出這種事情!我會提議街道裏的大家聯名抗議你們小日向家住在我們這裏!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
真帆淡然回答著。
——在無意間看到某位來自閃閃星的金發王子從他那張拉風的跑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真帆只覺得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全部被抽空了。
幻覺?幻影?幻想?
他沒有聽到?他聽不清?他聽不明白?
不——這是事實,迪諾也聽明白了本田花的話。真帆能從那漂亮的琥珀色瞳仁中看出迪諾的錯愕。
沒有心痛,沒有無地自容,什麽都沒有。真帆從來沒有這麽平靜過。
“但那又怎樣?我變不變態和你有什麽關系?小日向家發生什麽幹卿底事?”
冷靜的拿過本田花手上的打印紙,真帆將那張紙揉皺成一團,攢緊在了手裏。
——有誰、有什麽資格能憑著自己是腐女子的事情去傷害自己的家人?
“無論是我還是小日向家都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真帆面無表情的在本田花的面前闔上了家門,同時也用家門隔絕了迪諾的視線。
“變態腐女子——!!!”
神經質的高分貝尖叫在門外響起,真帆背靠著家門,滑坐了下來。
(被知道了。)
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真帆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膝蓋之上。
(被迪諾先生知道了。)
衣兜裏的攜帶電話響個不停,知道那是迪諾打來的真帆卻不敢去接那個電話。
(他一定會覺得我很惡心。)
畢竟自己之前可沒少妄想那位閃閃星的王子殿下和某位艷麗無雙的鬼之風紀委員長在一起攪基的事。
“真帆、真帆!”
敲門聲與迪諾呼喚真帆名字的聲音同時傳來。
像是被身後的家門燙傷一樣,真帆渾身一顫,跌跌撞撞的站起,向自己的房間跑去。末了還鎖上自己房間的門。
有生以來,真帆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會這麽的害怕一件事情的發生。
如果是在兩天前見到的迪諾,真帆一定會什麽都不考慮的朝著迪諾而去。可現在,真帆卻是不想看到迪諾的臉,也不想聽到迪諾的聲音。
“真帆……”
百呼無應。站在小日向家的門口,迪諾放下了拿著攜帶電話的手。
第八十四話 連鎖
這天的葵是一個人去上學的。
由於前一天在學校裏基本上是發呆的狀態,葵並不知道真帆被停學的事。前一天晚上打了電話給真帆的葵還想著第二天一早,在上學路上遇到真帆的時候,在當面好好的向真帆道一次歉。
葵沒有想到真帆會被停學,更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得知真帆被停學的事。
“……我真是替小日向不值!”
十分鐘前,漫畫研究社的副社長、同時也是真帆朋友的鄰班女生指著葵大聲道:“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小日向的朋友!”
先前圍在葵身邊,讓無處可退的葵很是害怕的二年級B組男生們則是立刻替葵應戰。四五個男生同時叫囂著:“隔壁班的人胡說些什麽!”“是小日向那種變態才不配做蓮井的朋友好吧?!”“蓮井才是最可憐的!”
“你們這些男生是眼瞎了嗎?小日向哪裏像變態了!”“但是她就是變態腐女子啊!”
“腐女子憑什麽和變態劃等號?!要我說你們這些輕易評判他人的無眼家夥才是變態呢!”“你說什麽?!”
然後現在,真帆的朋友正和葵同班的男生們吵得不可開交。
一早上都沒見到真帆,準備違反校規在午休時間偷偷開一下攜帶電話好聯系真帆的葵剛想離開教室就有一群男生走了過來,對葵噓寒問暖,表達對並中偶像的憐憫之情。
“我們都知道蓮井的那張照片是假的。”“PS吧?我也會呢!”“蓮井昨天很難過吧?”“蓮井沒有被停學就足夠證明那些謠言都是假的了吧?”“我們都是站在蓮井這邊的。”
——這麽說著的這些人裏有在前一天還看著葵竊竊私語,偶爾猥瑣的笑出聲來的男生。即便是那幾個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盯著葵看,說葵閑話的那幾個男生,前一天連聲招呼都不肯和葵打的他們又和那些說人閑話的男生差得了多少?
“小日向的停學換來的是你加倍的招蜂引蝶,你還真是個有本事的女人啊?”
剛走進二年級B組就做出如此發言的人正是現在和葵同班的男生吵個不停的漫畫研究社的副社長。
“腐女?腐女又怎樣?!腐女就該任人咒罵、腐女就該去死嗎?!真是抱歉啊!我也是個腐女!你們有本事就不要只針對小日向一個人啊?!”
激昂的一拍桌子,聲音氣勢完全壓過一群男生的女孩轉頭對葵怒吼:“都是因為你!小日向才會被停學的!!你這個——”
“是我、害得真帆停學?”
身體在顫抖,不過這並不是因為男性恐懼癥發作。
(真帆被停學了——)
什麽都聽不進去,什麽都不想再聽的葵臉色發青的抓起自己的書包,朝擔任保健委員的太田喊了一聲:“對不起……我要早退!”後抱緊書包沖出了教室。
『是因為你!小日向才會被停學的!!』
怒喝回響在葵的耳邊,無視校工伯伯的勸阻,葵在沖出並中校門的同時,接通了真帆的攜帶電話。
電話響了又響,但真帆的攜帶電話始終沒有人接。心中焦急萬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葵邊向真帆的家跑去,邊寫了電郵給真帆。如果不是真帆很快回覆了葵的電郵,葵絕對會在大街上哭出來。
『只是停學三天而已,沒什麽大問題的。』
隱約從真帆回覆的字句裏感覺到了真帆的心情欠佳,心中更急的葵一邊看著攜帶電話上的文字,一邊繼續向前跑去。
“好痛!!”
一聲驚呼傳來,葵立刻意識到是自己撞到了人。
“對、對不起……!”慌忙向被自己擦到一下肩膀的人低下頭去,鞠躬道歉的葵只想快點結束道歉,快點趕到真帆那裏去。
“嘖,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被撞的青年流裏流氣的哼著,用力拉過葵開始動手動腳。
“……!!”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爆起,手腕被人捏住,下巴被人擡起的葵想逃也逃不了了——痞子男身旁跟著的另外兩個小混混也圍了上來。
“放開、請放開我……!”害怕、恐懼、驚惶失措,這些詞都不能很好的形容葵現在的感受。下意識的用力掙紮著,男性恐懼癥發作的葵差點沒惡心的吐出來。
“喲~這次自己撞上門來的不錯嘛~”一臉邋遢的胡茬,擡著葵下巴的痞子男以下流的眼神打量著葵。
“等一下,大哥,這女孩穿著並盛中學的制服……並盛中學是那個雲雀在的地方,對並盛中學的學生出手,不好吧?”一旁的混混A似乎頗為忌憚並中,想也知道定是曾經被雲雀狠狠地教訓過。
“哼!我們這幾天不還專挑著並盛中學的學生打了麽?”舔著嘴唇湊上前去,痞子男更加用力的鉗制住掙紮不已的葵。
“那家夥不是說了嗎?我們盡管放心大膽的找並盛中學的茬,後果他會幫我們承擔的。”“可是那家夥真的可信嗎?再怎麽說也不過是鄰鎮黑曜中學的小鬼而已——”
混混A不屈不撓的阻礙著痞子男,可惜他的阻礙不過是螳臂擋車。
“放心,我見識過那小鬼的力量。那小鬼和雲雀恭彌是一個等級的怪物。”痞子男咧了咧嘴。
“老大,”這個時候,痞子男身旁的混混B開口了。
“嗯?”
“這個不是昨天在留言板上看到的那個‘並盛中癡女’嗎?”摸著自己的下巴,混混B很肯定的道。
“哈哈哈!!那不是更好嗎?”抓著葵的痞子男愜意的笑了起來,“那樣無論我們對她做了這樣的事、還是那樣的事,她都會很高興吧?反正她是癡女嘛。這個時間從學校裏出來也一定是為了找樂子吧?”
“貨真價實的‘並中癡女’……”混混A咽了口口水。
“對她做什麽都可以……說不定做完了她還會一邊感謝我們、一邊要求繼續呢!”混混B眼中也透出一種狂熱。
“住手……!請不要!我不是、唔……!!”晶瑩的淚水順著面頰落下,痛苦的持續著掙紮,葵剛叫了一聲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不是癡女嗎?”看著混混B幫自己捂住葵的嘴巴,痞子男笑著,“你是不是癡女,等到你見過我的兄弟們還有我們的小兄弟之後我們就知道了~”
“綠茵蔥郁的~並盛,不大不蠍中庸最好~”
並盛中學的校歌毫無預警的響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踩著某只群聚的草食動物的“屍體”,剛咬死一群逃學到電玩中心的鄰鎮高中生以及勒索逃學高中生的無業青年集團、總共兩方人馬的雲雀接起了電話。
“餵。”
“——!!”電話那頭傳來了風紀委員焦急的報告聲。
接到校工伯伯有人擅自離開學校的報告,在查明那個學生是葵之後,風紀委員會的成員便打了電話給雲雀。
“……我知道了。”聽完風紀委員的報告後,眉頭微皺的雲雀向自己身後的草壁指示了一句:“把這裏收拾幹凈”便一個人快步離開了。
雲雀心知沒有比現在更糟的時機了:來電玩中心找到打傷並中學生的無業青年集團,在收拾掉對方後才從對方小頭目那裏知道像他們這樣受人指使的集團還有數個。在徹底拔除這些集團之前,整個並盛町對並中的學生來說都算不上安全。不要說是那只沒什麽戰鬥力的小動物了,風紀委員單獨遇到這種襲擊集團也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難得主動的撥上一通電話,雲雀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迪諾·加百羅涅在感情問題上從不曾這麽挫敗過。
以前迪諾以為這是因為自己可以把自己的感情控制的很好,現在迪諾才明白原來自己是一直沒有碰到那個能夠挫敗自己的人。顯然,小日向真帆就是那個能夠挫敗迪諾的人。
打電話不接,發郵件不回。總而言之就是無視迪諾的全部動靜,拼上全力的回避就在自家門外的迪諾——真帆連聽聽迪諾要說些什麽的意思都沒有。
在真帆同意交往後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真帆的心,殊不知那顆自己以為握在掌中的心只不過是一個容易消失的幻影。
說著“喜歡”的那個女孩至今還把自己的位置放在迪諾身後,像單戀者那樣小心翼翼的用視線追逐著迪諾,生怕自己出一點差錯,然後永遠的失去自己喜歡的人。真帆是“喜歡”迪諾的,可僅僅只是“喜歡”而已。真帆從來沒有意識到迪諾也是如此的愛著她,並且因為這份炙熱的愛情,無論“真實”的真帆是怎樣的人,迪諾都願意接受全部她。
(對我那麽沒有信心嗎?真帆……)
不要說真帆是腐女子了,哪怕真帆是個腐女子外加百合,就算要做上五年、十年甚至更多年的知心哥哥,迪諾也不會放棄對真帆的感情。
可是真帆卻那麽輕易的就選擇了逃避。
誰都會有不安的時候,迪諾可以理解真帆害怕自己知道她是一個腐女子,因為擔心自己的態度轉變而不安。但迪諾無法忍受真帆因為不相信自己、沒打算過要相信自己而逃避自己的事。
“BOSS最大的缺點、總是不顧後果的就向前沖也是BOSS最大的優點啊。”朝自家BOSS亮出了大拇指,羅馬利歐笑道:“善後就交給我吧,BOSS。”
“羅馬利歐,偶爾你這家夥也會說點像左右手的話呢。”咬牙而笑,把自己的指骨按的嘎吱作響的迪諾在小日向家的大門前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
“那麽大門的修理或是更換就交給你了!羅馬利歐!”“噢!BOSS!”
就在迪諾準備以暴力手段突破真帆的拒絕,羅馬利歐回答著自家熱血BOSS的時候,站在小日向家大門前的迪諾忽然聽到了慌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的跑了過來。
吱呀——
眼眶通紅,神色憔悴,明顯是哭過的真帆慘白著一張小臉推門而出,意外的發現迪諾近在自己的眼前。
“迪諾先生……”
喉頭滾動了一下,對上迪諾那琥珀色眸子的真帆卻是很快移開了視線,關上家門眼看著就要向外跑去。
“等一下!真帆!”
一把拉住欲走的真帆,迪諾實在是不懂真帆想要做些什麽。
“請放開我……!”
真帆掙紮了一下,再發現徒勞無功後轉而請求起迪諾來。
“不告訴我原因的話,我是不會放開你的!”
明白真帆這麽反常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比自己得知她是腐女子還要嚴重的事,迪諾不希望真帆再不懂得依賴自己。
“……”喉頭滾動了一下,真帆銀牙欲碎,“葵不見了!”
“她從學校早退之後沒有回家也沒有來我這裏!她不見了……!!”
第八十五話 光
嗤啦——
夾雜著恐懼的慘叫,衣物碎裂的聲音回響在偌大的廢棄工廠廠房裏。像深冬的日子裏被人扔進冰冷的水池裏一般,葵渾身顫抖,連牙關都在打架。對男性的生理性厭惡令葵頭暈目眩又惡心害怕,連尖叫都無法順利發出,背上全是冷汗的葵雙手被人從身後舉高鉗制住。
“住手、請住手……”
眼淚自動的分泌著。薄唇發白,葵擠出了細碎的字句。並中的校服外套被仍落在一旁的地面之上,領結和胸前一部分的白色襯衫被人一把扯下,葵胸前那形狀優美的隆起在薄薄的內衣下微顫不已。
“求你們……!住手……!”
嗓子有些發啞,一路上都在掙紮,試圖逃走與向人求救的葵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力氣。兩個混混和痞子男先是解開綁在她身上最後的繩索,後來又強行脫掉了葵的校服外套。
“求我們住手?”帶著一群混混們圍觀葵的慘樣,為首的痞子男興奮的擡起葵的下巴,好讓圍在他身後的混混們能把葵哭泣的樣子看的更清楚一些,“待會兒你會自己叫著讓我們給你更多、不要停下、不要住手呢。”
“假裝矜持的癡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你們要體諒下啊!人家可還是個孩子呢!嘻嘻嘻……”“這種假裝矜持的部分也很帶感嘛~”
七嘴八舌的說著混賬話,混混們個個都是一副精蟲上腦,想要上前動手動腳的樣子。
“啊!莫非其實這是這個癡女喜歡的PLAY?”先前就跟在痞子男的身後,認出了葵是傳聞中的“並中癡女”的混混說出了沒有任何根據、但很能煽動人心的猜測:“這家夥不會是喜歡強|暴PLAY吧?”
“噢噢!那就是說她現在是在演戲了?”“唉呀呀~~演的好逼真呢!這種驚恐的神情和不願意的感覺可以拿那個什麽小金人或者是小金球了吧?”“哈哈哈,笨蛋。是奧斯卡獎和金球獎啦……”
混混們又是一陣七嘴八舌,轉瞬間這群人離葵又近了一些。其中甚至有人去拉起葵的裙角,正大光明的偷窺葵的裙下風光。
“住手……住手啊……!!”
亂蹬的雙腳被人分別拉開,拉住,看到痞子男的鹹豬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胸|部,無法忍受的葵用盡全力的掙紮著。
“乖,陪我們玩玩,我們馬上就會讓你舒服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神經被繃至極限,嫌惡超過恐懼,一瞬間不再顫抖的葵失控的叫出聲來。
“哈……?這家夥在說什麽?”痞子男的手只是一頓,又再度向前伸去。
“我只會對委員長一個人產生反應……無論是心、還是身體,我都只能對委員長一個人、產生反應……”
對象不是雲雀的話,什麽樣的技巧、什麽樣的手段都是無意義的。沒有那只有雲雀才能燃起的情熱,葵身體裏那份沈睡的本|能是無法蘇醒的。
“……不是委員長……不行……!”
這具身體只有雲雀才可以進入,只有在面對雲雀的時候才會產生破廉恥的反應——女孩子重要的那個地方的是活著的。強迫與暴力不能讓蜜|液順利流出,也無法讓花朵真正的綻放。除了疼痛什麽都沒有的交|合根本不能算是“做|愛”。
“我不可能和你們——”後面的話葵沒有來得及說出來,因為她的雙頰已經被人捏住了。
“那個‘委員長’什麽的誰啊?你是在挑釁嗎~~?”不怒反笑,“嘿嘿”蕩|笑著痞子男一手按上了葵胸前的柔軟,“放心~~我和兄弟們的技術都是一流的~!保證待會兒就讓你酥到骨子裏去!”
轟——!!
廢棄工廠的大門轟然倒塌,一個看起來線條很是纖細的人影走了進來。
喀嚓——
被擦的極亮的黑皮鞋踏上了廢棄工廠的地板。一個披著並中舊式校服外套的身影出現在被廢棄工廠被拉開的大門處。
“什、什麽人?!”
痞子男與混混們同時呼吸一窒。
“等、等一下……!那是……!”“並中的……!!”
再也顧不得去看葵的胸前風光,混混們在瞥見來人那張端正的臉孔與他左手壁上那鮮紅的袖章時戰栗了起來。
“雲雀恭彌——!!”
逆光前行,步子不快,但每一步都飽含著一種巨大的壓迫感;鳳目銳利,眼神清冷的少年不是雲雀還能是誰?
“委員長……”滿臉淚痕的葵重又落下淚來。
“擅自對別人的東西出手,你們——”
浮萍雙拐上的尖棘全部立起,散發著淩冽殺氣的並中鬼之風紀委員長不待混混們說話便已揉身而上,直襲還握著葵胸部的痞子男。
“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雲雀話音未落,已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一拐將碰了葵的痞子男打倒在地,在抓著葵的幾個混混反應過來以前,雲雀的浮萍拐已經毆上了他們的腹部。輕松的攬過眼看著就要倒在水泥地上的葵,雲雀把葵護在自己身後,重又迎上幾個撿起了地上鐵棒,狂叫著向自己沖來的混混們。
雲雀起初並不知道葵是被這群混混帶走的。他是在打了電話給真帆之後才從聯系了葵家裏的真帆那裏得知葵並沒有回家,也不在真帆那裏。
葵與真帆的家在同一條路線上,從並中到到真帆或是葵的家都不要太長的時間。直覺葵是在回到自己的家或是在去真帆的家的路上失蹤的,雲雀讓草壁等風紀委員去找有關線索,自己則是一個個的擊破這些天在並盛町游蕩的不良集團。
並盛町可以說是雲雀的後花園一般,清楚的知道並盛町有些什麽勢力和組織,雲雀也清楚並盛町本地的人是不可能也不敢對並中學生出手的。那麽有膽量敢抓走並中生的就只剩下那些受人指使的不良集團。由於不確定抓走葵的是哪一個,雲雀從被他打趴下的無業青年集團的頭頭口中問出他所知道的有關於其他不良集團的情報後便一個人開始了對並盛町風紀的維護。
十分鐘前草壁通知雲雀葵的下落他找到線索了,葵有可能被一夥人帶去了並盛町郊外的廢棄工廠。於是雲雀獨自一個人趕赴廢棄工廠,草壁和其他的風紀委員則是去“大掃除”其他的不良集團。
“咬殺——”
與線條纖細的外表所帶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揮舞著浮萍拐的雲雀戰鬥力高的驚人。混混們發瘋似的群起而攻之,打鬥之間雲進退自如,以一人之力輕易擋住或化解這些攻擊的雲雀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的紊亂。誰勝誰負早已一目了然,然而被恐懼逼急了的混混們還是繼續著無謂的攻擊。
“不知死活。”
骨頭碎裂的聲音從某個混混的下巴上傳來,接著又有一人因為雲雀的一拐折斷了手臂。能夠站著的混混的數量以秒鐘的速度減少下去。等到葵回過神來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
——黑衣與黑發同時微揚,冷澈高傲的君臨於一群連慘呼都快發布出來的“屍體”之上,雲雀面沈如水。
(委員長……)
用止不住顫抖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前胸,葵大睜著杏眼,凝視著自己眼前那個與記憶中的黑妖精重疊了的黑色的背影。
此時,焦急難耐的等待著葵的消息,真帆連握著攜帶電話的手抖是顫抖個不停的。
“葵……!”
痛苦之情溢於言表,若不是被迪諾困在他的車上,真帆很有可能隨時會不顧一切的沖去找葵。
“……”
看著半小時前被自己拉上車的真帆這幅摸樣,迪諾的心隱隱作痛。
“放開我!我要去找葵!!”“冷靜一點!你現在連那孩子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吧!?”
用力拉住就要掙脫自己的手的真帆,迪諾幾乎是連拖帶拉的把真帆拉到自己的車上。BOSS左右手的羅馬利歐並非浪得虛名。識趣的下車,幫著迪諾按住車門,在看到坐上車的迪諾鎖上了車門之後,羅馬利歐就略一行禮先行退下了。
知道真帆擔心著自己的好友,迪諾也不多嘴些什麽——年輕的黑手黨首領知道多嘴也是沒用的。那個小動物系女孩兒在真帆心中的地位太特別,青梅竹馬之間的情誼輕易的駕臨於自己和真帆不穩定的戀愛關系之上。
一邊是搖搖欲墜、急需修覆的情侶關系,一邊是相處多年、絕對不會背叛的好友,真帆想都不想的選擇了後者。
(……)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能夠衡量愛情的天平,那麽站在天平上的自己一定是用仰視的眼神去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日向真帆的。因為迪諾在真帆心裏只是“喜歡的人”,而真帆在迪諾心裏則是“戀人”。兩者看似相近,事實上相差了何止千萬裏?
(我有點能夠白恭彌的心情了。)
不被自己喜歡的人期待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糟糕到讓人無法形容的地步。
猶豫了許久,迪諾終於開口:“……真帆,”
後視鏡裏,迪諾身旁的少女泫然欲泣的將頭壓得更低。
“沒事的。”
溫暖的大手強而有力的握住了真帆顫抖不止的手,迪諾閉上了眼。
“那孩子不會有事的,恭彌不會讓她有事的。所以,”
轉頭對真帆粲然一笑,迪諾緊緊的握著真帆的手,把真帆按進了自己的懷中。
“不用擔心。”
迪諾知道語言在關鍵的時候總是蒼白無力的。無論再怎麽辯解自己說不在乎真帆是個腐女子,這些話恐怕也很難到達真帆心底的深處。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去拼命說服她呢?況且現在擔心著小動物系少女的真帆也不像是能夠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樣子。
看起來堅強又勇敢的少女其實敏感且脆弱,堅強與勇敢全用在青梅竹馬身上的真帆其實遠比她那看起來柔弱的青梅竹馬更加容易受傷。
“沒事的,”
柔聲安撫著懷中的少女,迪諾憐惜的輕撫著真帆那僵硬但卻挺得筆直的背脊,試圖讓她放松下來。
“一切都會沒事的。”
“……”
心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似乎松了下來,真帆再也忍不住,咬著唇流下了眼淚。
第八十六話 沒有什麽再值得恐懼
字句的羅列,言語的堆積,真帆明白這些東西的“量”在事實的面前總是不可靠的。人會輕易的產生厭惡的感情,也會輕易的想要拋棄自己覺得厭惡的事物。說是投機取巧也好,人類總是在不斷尋求著自己認為美好的東西,丟棄自己認為覺得糟糕的事物。
一個人躲在房間裏的時候,真帆拼命的告訴自己不要抱有希望、不要試圖挽回、不要再想著迪諾能夠像從前一樣對待自己。真帆害怕,害怕一切都無法避免、無法挽回,更害怕自己抱有的希望會變成絕望。
與其像當年不知事實的母親那樣絕望痛苦,真帆寧可自己從來沒有抱有過什麽不切實際的希望。在心中念上百遍、千遍的鎮定、冷靜,冷淡的處理,冷淡的對待,真帆想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痛苦的情緒一一抹除。
(不過是分手而已——)
在迪諾不知道自己是個腐女子之前,真帆還能冷靜的這麽想;但事到如今,當真帆真的遇到被迪諾知曉自己隱瞞的事實之後,真帆才知道自己一點都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堅強。
(不過是分手而已……?)
不想分開不想分開不想分開不想分開不想分開。有個聲音在心中如此叫慘叫著。但是——
閃閃亮亮的金發王子殿下和艷麗的鬼之風紀委員長站在一起的畫面很養眼。
王子殿下可以用他隨身攜帶的長鞭和美麗的風紀委員長在並中的天臺上來上幾次捆綁羞恥play。
幾乎是見面就打的那兩個人說不定晚上其實是睡在一起的,那些看似是為了遮掩傷痕的創可貼、酸痛貼布下說不定是草莓泛濫。
剛註意到到迪諾那個顯眼存在的時候,真帆曾經是用完全腐女子的眼光去看待迪諾和雲雀的。但有哪個性取向普通的男人喜歡被人看作是彎的?
(……這樣的我有什麽資格說“不想分開”?)
無法承受被迪諾要求分手,也沒有膽量去向迪諾要求繼續再一起。真帆只能選擇逃避。
讓一切慢慢的淡化,讓心疼痛到麻木,讓時間沖刷過自己的記憶,好讓自己忘記所有;包括愛上迪諾時的那種矛盾,包括被迪諾親吻擁抱時那種激昂的心跳,包括迪諾不在時的那種寂寞,包括再也見不到迪諾的痛苦。
如果不是葵失蹤的消息被確定,真帆恐怕就會這麽一直躲著迪諾,躲到自己忘卻過自己曾經那樣深愛過一個人。因為葵失蹤的事兒沖出家門,真帆沒有想到迪諾還等在自家的門口,更沒有想到會被迪諾阻止了自己想要去找葵的行動。
“沒事的……”
(太溫柔了,)
耳邊是迪諾的輕喃。坐在迪諾愛駕的副駕駛座上,被迪諾擁抱著真帆無聲的落下淚來。真帆這才想起迪諾是個多麽溫柔的人。
——這個溫柔的人又怎麽會對自己不留情面呢?溫柔的他是不適合做個了段的。
(實在是太溫柔了,這個人。)
真帆微笑了起來。
“迪諾先生,”
自己果然沒有愛錯人。但自己這樣的人並沒有在他身邊的資格。如此美好的他應該去愛更加美好的人。
“……我們,當做沒有交往過吧。”
唰——
世界猝不及防的歪斜下去。迪諾懷中的真帆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接著就發現自己被推倒在了座椅之上。
“迪——”
疼痛感瞬間襲來,嘴唇被咬的真帆吃痛的住了口,紅唇微微開啟的口腔立刻就遭到了熱切的進犯。
“唔、唔嗯……嗯……!”
如同有和煦陽光照耀,微風拂面的藍天忽然被陰雲籠罩,吹起了狂風、下起了暴雨。剛才還十分溫柔的青年現在變得有些粗暴。無視真帆本人的意願,直到把真帆吻到缺氧,迪諾才放開了被自己壓住的真帆。
“你為什麽能那麽輕易的說出這種話?!”
“……!”
頭腦昏昏沈沈的真帆在這個瞬間猛然一震。
“算我拜托你了!不要這麽輕易的就放棄我們之間的關系……!”
笑容總是燦爛如陽光一般的青年表情痛苦的蹙著英挺眉,顫動的手臂狠狠的用力,幾乎像要把真帆勒進自己身體裏那樣抱著她。
“不要這麽輕易的就對我不抱希望……!!”
“但是我……”
淚腺不聽話的壞掉,真帆的眼淚又是成串的掉落下來。
“是腐女子……是曾經妄想過迪諾先生和雲雀委員長是一對情侶的腐女子啊……”
“所以呢?”
迪諾用雙手固定住真帆的頭,不允許真帆再看向其他的地方。
“我不會說讓你從腐女變成普通的女孩子。”
總是滿溢溫柔笑意的琥珀色眸子裏此刻寫滿了認真,那筆直的視線深深的看進真帆的眸中,像是要讓真帆的靈魂都認識到他的認真。
“因為,”
“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的事。”
從真帆還不知道自己在看著她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她吸引了視線。看到她認真的追逐著什麽的表情,自己會欣賞。看到她遇到危險,自己無法撒手不管。看到她痛苦,自己會想抹去她痛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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