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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無視以前,真帆應該去告訴真帆的王子殿下,你不是有意要對他做放置play的吧?”
真帆因為葵的話,肩頭劇烈的震顫了一下。真帆一點也不想承認葵那一針見血的話對於自己來說確實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但是葵,你還在這裏,我不能丟下一個人。再說都過了這麽長時間,迪諾先生也該回去了,而且我——”
“拖拖拉拉猶豫不決可不是真帆的作風。”葵笑著靠了靠真帆的肩膀,“而且我會在這裏等著真帆回來,收拾餐具、清洗碗盤的事情我也會做的。”
“再說,要是真帆這麽擔心你那閃閃星人的王子殿下已經回去了的話,不如出去外面看看他還在不在啊。”
“要是不在的話,我們就先過個閨蜜之夜,然後你再去找閃閃星人的王子殿下道歉不就好了?”
眨了眨還腫得像是兩只桃子一樣的眼睛,葵成功的逗笑了真帆。
“真是拿你沒辦法——”
嘴裏這麽說著的真帆心中一片柔軟。不想承認自己非常在意迪諾的事,也不想承認自己的心中確實存在著想要迪諾等待自己的念頭,但真帆不能不承認葵比自己還了解自身的想法。葵那雙小動物的眼睛看透了真帆所有滿不在乎的偽裝,也看出了真帆一點也不想被迪諾討厭的事。
“那我出門一下,葵要替我好好的看家啊。”
“嗯~!”
塞了一勺美味的蛋包飯進自己嘴裏,葵的鼻音拖的長長的。
回頭對葵一笑,看著葵微笑著對自己回收的真帆顧不得吃飯,隨便踏了雙涼鞋便打開了自家的大門,走了出去。
天色早已暗了。繁星代替燃有暮色的雲朵裝飾起天空。路燈下,金發的王子殿下正一臉失神的站在那裏。
『葵!』
想都沒想就跑出去的少女,她的背影看上去那樣的單薄,又那樣的堅定。
『好了,你乖,不哭了。』
像誘哄著年紀尚小的孩子那樣,溫柔的口吻中帶著深深地寵溺。
如同白木蘭一樣清麗,眼神率直的女孩毫不猶豫的就抱住了那個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的可愛少女。然後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溫柔的對待那個小動物系的女孩。
(特別的。)
不需要什麽解釋,也沒有解釋的必要。迪諾完全能從真帆的態度裏看出這個可愛的小動物系少女對真帆來說是特別的人。
(她是特別的。)
即使是面對自己、面對自己這個她應該還算信任的救命恩人的時候,真帆的態度也還是有所保留。雖不知平時真帆是如何對待他人,但迪諾也不難想象真帆會是怎樣的態度。
禮貌謙遜,進退有度,無論對誰都會報以笑容,哪怕並不喜歡對方;中庸的、平和的,和其他人沒什麽差別的。可是只有在那個小動物系少女在她身邊的時候,沒有拿著相機的真帆的存在才會變得鮮明起來。
嚴格來說,迪諾認識真帆的時間並不算長,或許還該說是很短。但迪諾知道溫和的表象輕易地褪去,真帆的鋒芒畢露只為守護她懷中那個嬌弱的小動物系少女。也只有那小動物系的少女才能讓真帆心甘情願的做到這種地步。
這麽快就明白了真帆懷中的小動物少女對真帆有著多麽大的影響力,這兩個少女之間又有多麽強的關聯性並不是因為迪諾的頭腦好。而是迪諾的直覺這麽告訴迪諾:對於真帆來說小動物系少女的存在恐怕比攝影還要重要。
攝影時的真帆身上會散發出那樣讓人心動的光芒,在小動物系少女身旁的真帆卻是存在鮮明到讓人無法逼視的程度。要有怎樣的經歷,要兩人共同經歷過什麽,兩人的感情才能達到這樣深厚的地步,迪諾完全想不出來,也根本不想去想。
目送著真帆攬著小動物系少女消失在家門之後,迪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呆站在原地。雙手也在無意中握成了拳。
或許是因為有那麽一點不甘心。不甘心即使自己救過真帆,即使自己吃過真帆為自己親手做的料理,即使自己告訴真帆有什麽事都可以找自己商量;真帆也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那個哭泣著的小動物系少女,一點也沒有猶豫的把自己忘卻在她們的世界之外。
(確實很可愛。)
平心而論,迪諾也覺得那個小動物系少女長得十分可愛。濕潤的杏眼,長長的睫毛,櫻色的嘴唇,很是稚嫩的身體線條與嬌小的身軀;和清麗又不失帥氣的真帆站在一起,那個少女更是顯得如此搶眼。要是迪諾再小個十歲,或許迪諾會喜歡的也是這種類型的女孩子。
本就讓迪諾覺得非常可愛的真帆和她懷中那小動物系少女站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身後仿佛有百花綻放的幻影在飄動。在那種聖潔又暧昧的光芒之下,或許每個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希望看著她們更加接近,做出什麽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來才好。
但迪諾卻對那異常和諧的畫面產生了極端的排斥感。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又不知從何而來的覆雜心緒向洪水一樣卷過迪諾的心頭,讓迪諾的腦中一片空白。
心緒崩騰轉換,有些情緒快到迪諾還沒有分清那是什麽便已消失,還有些迪諾來不及咀嚼的情感頃刻之間再也不覆存在。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身處於什麽地方,當心中五味陳雜的迪諾回過神來的時候,迪諾還站在離真帆家不遠處的地方。
一站還站了這麽久,連天都黑了下來。這個時候才覺得有些肚子餓的迪諾無聲的發出了一聲嘆息,接著轉身欲走。
“迪諾先生!”
但迪諾的身後卻傳來了少女的輕呼。
“……!!”
錯愕的回過頭去,雙眼不可抑制的張大,迪諾琥珀色的眸子中倒映出了真帆纖細的身姿。
“對不起!”
道歉的少女快步向著迪諾跑來,真帆放心的穿過平時沒什麽很車輛經過的狹窄馬路,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輛行駛的飛快的私家轎車從自己的身後開來。
“啊……”
等到真帆註意到身後那異常刺眼的車燈,因而下意識的回頭時,真帆已經沒法躲開那行駛的極快的車輛了。
“小心!!”
一把抱住真帆,帶著真帆沖出馬路堪堪避過快速駛來的車輛,迪諾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自己的喉嚨。
在危機過去後仍用力抱住懷中柔軟的身軀。迪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的恐懼。那種恐懼感簡直像是有什麽人撥動了時間的指針,把迪諾變成十年前那個膽小怕事、軟弱無力的小少爺一樣。
被迪諾緊緊地擁在懷裏,大概是和迪諾在一起經歷了太多這樣英雄救美的場面,沒有感覺到多少害怕的真帆倒是一瞬間因為迪諾身上好聞的雄性氣息而紅了臉頰。
真帆身上初夏的便服很是簡單,無袖衛衣配上七分牛仔褲,因為換衣服的時候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所以衛衣裏連吊帶衫都沒穿一件。現在和迪諾貼的如此之近,整個肩膀都被迪諾抱住的真帆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迪諾……先生?”“沒事吧……?”
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會多麽的令異性尷尬,在用擁抱確認過真帆平安無事以後,迪諾放開了真帆。
“沒事。”低頭以掩飾臉上不自然的紅暈,用力搖著頭的真帆連腦後的高馬尾也甩了起來。
“沒事就好。”
迪諾閉了閉眼,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要是自己不在這孩子身邊的話,這孩子會不會就這麽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呢?
迪諾忽然憂慮了起來。
“謝謝,迪諾先生。”不太好意思的擡起頭,屏息了好幾秒以平覆自己心跳的真帆朝迪諾露出一個率真的笑容。
“迪諾先生又救了我一次。”
“舉手之勞而已。”
這麽說著的迪諾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遇到真帆的次數和看到真帆遇到危險的次數呈正比。迪諾真不敢想象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真帆或許還遇到過其他的危險。
迪諾不知道的是,在他不認識真帆的時候,真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會危及性命的突發事件。迪諾也不知道真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多次死裏逃生。不如說迪諾看到過的真帆所遭遇到可怕的事故,也就是真帆長這麽大以來經歷過的所有事故了。否則真帆也不可能順順利利的長這麽大,身上也沒有什麽事故留下的傷痕。
要是自己不在這孩子身邊的話,這孩子遇到什麽危險的事的要怎麽辦?
……要是這孩子真的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現在的迪諾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第三十三話 坦誠的心情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仿佛隨時都會破裂一般。
被迪諾觸碰過的每一寸肌膚都異常的炙熱,渾身上下都在發燙。真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連同大腦都快融化在迪諾的懷抱之中。
(這是、什麽?)
明明覺得像這樣被金發的王子殿下抱在懷中是一件讓人害羞的事情,偏偏又一點都不想掙開這個溫暖的懷抱。真帆甚至在迪諾放在自己的時候,心中稍稍產生了些許遺憾的感覺。
(好想要。)
想要就這麽被這個閃閃星人的王子殿下抱在懷裏,好想回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戀愛或許是女性天生的本能,不需要人點撥也會自然的產生的本能,真帆便是憑借著這種本能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啊……這就是葵在面對雲雀時的感覺嗎?)
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如此濃厚;壓在胸口的心臟上,令人感覺既甜蜜又痛苦。整顆心像泡在蜜糖之中,甜軟的像是馬上就要融化,又像是靈魂都要被溫柔的光芒所同化,整個人都不再屬於自己。
(我——)
“謝謝,迪諾先生。”
生怕自己的心跳聲大到會被對方聽見的真帆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心跳。
(我果然是——)
“迪諾先生又救了我一次。”
望著近在眼前的王子殿下,望著比星星更為閃耀的他,真帆不再迷茫了。
(我對迪諾先生的事——)
“舉手之勞而已。”
迪諾對真帆微笑了一下,那溫柔的微笑使得真帆的心中一陣甜軟。而迪諾眸中的憂慮也幾乎使真帆溺斃在他那融化蜂蜜般的琥珀色眸子中。
(我,)
(喜歡迪諾先生。)
能夠坦誠的承認自己愛上了迪諾的事是真帆始料未及的。像這樣坦誠的接受了自己迪諾的事實後,真帆非但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恥,反而還有種久違了的放松感。那種像是沐浴在春風中的感覺讓真帆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
(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麽簡單的事。)
喜歡他在身邊,喜歡看著他微笑,喜歡聽到他說話;總之不管對方做什麽,你都會無條件的覺得喜歡。哪怕對方說了無聊的冷笑話,你也願意為對方笑出來。就算對方在你面前並不是完美無缺,你也覺得他比電視上那些經過包裝的偶像好上百倍。即使對方什麽都不做,他在你眼裏也會比一副畫作、一本小說更加的耐人尋味。
一直在真帆身體裏互毆的乙女心和腐女心這個時候同時停下了手,接著放開對方的乙女心和腐女心分別站到了左右兩邊。
『恭喜你,少女。』
『恭喜你,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乙女心和腐女心都哭了,接著一邊哭、一邊笑,最後在光芒中融合成了一體。
——無論是想要戀愛的少女,還是會送給超越性別的情侶祝福的腐女子,哪一個都是真帆,哪一個都是真帆不該也不會舍棄的一部分。乙女心和腐女心本就不應該對抗,每個乙女身體裏都潛藏著一個腐女子,而每一個腐女子的心中都有一顆乙女的心在沈睡。
(喜歡。)
真帆非常的喜歡迪諾。
和以前那種腐女子喜歡美男的喜歡不同,了解了自己心中那些刺痛、那些迷茫、那些慌亂是從何而來的真帆已經不再忐忑。
(非常的喜歡。)
喜歡迪諾,喜歡到哪怕他真的是一個homo、是一個gay也絕對不會後悔的程度。
(最喜歡了。)
現在這份心情還無法傾訴於語言,但真帆知道自己對迪諾的感情毫無疑問的就是“戀愛”。
“迪諾先生,”
溫暖的光之流從胸口滿溢而出。難以形容的悅樂激蕩著心神。光是能夠相遇便是神賜予的奇跡,真帆第一次想感謝那個總是不願意實現人類願望,看不到的神。
“嗯?”
有些分神的迪諾擡眼,正好對上了真帆含笑的眸子。
“謝謝。”
迪諾因為真帆的笑容窒了一窒。少女那過於率直的好意直接撞入心扉之中,讓迪諾的心緒為之一陣翻騰。
“不、不用客氣……”強自鎮定,迪諾實在不想讓小自己八歲的女孩看到自己動搖的樣子。
一個人沈浸在豁然開朗的心情中,真帆沒有發現迪諾的反應已經開始和平時不太一樣。想到先前在迪諾家,迪諾對自己說的話,真帆笑問:“今後有什麽事我可以找迪諾先生商量嗎?”
“!”猛然聽到真帆這麽問,迪諾立刻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當然!”
真帆又因為迪諾爽快的回答微笑的更燦爛了些,“太好了。”
心跳加速,只不過這次真帆並不是一個人。
(好可愛……)
要不是這個場合實在是不太合時宜,迪諾幾乎都要脫口而出想要拍一張真帆微笑的照片。然後把這張照片沖洗三份,一份放在皮夾裏方便隨時拿出來向部下們炫耀“我的妹妹世界上第一可愛”,另一方放在辦公桌上,工作到脫力的時候用來恢覆元氣,最後一份好好的夾在自己喜歡的外文書籍裏做書簽,好讓自己絕對不會忘了上次看書看到哪裏。
渾然不知自己現在的心態已經和從未碰觸過活生生的女性的宅男以及有著怪癖的怪蜀黍相差無幾,年輕的黑手黨BOSS只是恨不得用力抱緊眼前的少女,用臉頰磨蹭她可愛的頭頂。
“對不起啊,剛剛我什麽都沒有跟迪諾先生說就擅自離開了。”
用手順了順被夜風吹落的鬢發,真帆不太好意思的道著歉:“因為我很擔心葵,所以……”
“啊……嗯。”
對真帆微微點頭,再度想起真帆和小動物系少女親昵樣子的迪諾心中又泛起了那種自己並不陌生的覆雜感。
很想確定真帆是不是真的是“那邊的人”,又覺得忽然問別人是不是LES太過失禮的迪諾在一個停頓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孩子……是真帆重要的人嗎?”
“嗯。是非常重要的人。”
比迪諾想象中還要回答的迅速且堅定,翹起嘴角的真帆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葵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
一點也不掩飾青梅竹馬的死黨對自己有多麽大的存在意義,真帆毫無矯揉造作的回答不知為什麽像一直無形的手,捏住了迪諾心臟中最為脆弱的部分。
“是……嗎?”
真帆後面又說了些什麽迪諾已經聽不進去了。或者該說迪諾已經沒有自信在聽下去了。
把真帆送回到她家門口之後,迪諾找了個借口匆匆忙忙的離開。在真帆不解的眼神中和她告別,只有迪諾才知道自己根本和一個打了敗戰、丟盔卸甲的士兵沒什麽兩樣。
(我在做什麽啊?)
明明最初說不管是什麽事、自己都會好好的聽她訴說的人是自己。
(真是丟臉。)
明明知道不該做出這種近似於歧視同性|戀人的事。
想要聽真帆說話,無論她說的是什麽,但為什麽在她試圖告訴自己的時候,自己會覺得無法聽下去呢?
(為什麽?)
癱坐在自家柔軟的沙發裏,迪諾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煩惱過。
體會不了二十二歲大男人覆雜心思的十四歲少女在回家後意外的沒有遭到死黨追根究底的詢問。說原以為葵會纏著自己問著問那的真帆沒有松一口氣是騙人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的死黨本就不是那種八卦女,她會選擇尊重自己、等著自己想說的時候再主動告訴她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吶,真帆。”
一直到和葵同睡一張大床的真帆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真帆才聽到了葵唯一的一個問題。
“為什麽選了我呢?”
“嗯……?”
腦內朦朧一片的真帆一時不明白葵在說些什麽。
“我隨時都在真帆的身邊,但真帆和自己喜歡的王子殿下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那個時候,不用理我,先和真帆的王子殿下告別不是更好嗎?。”
“……你在說什麽啊?”
真帆懶洋洋的反問了一句,隨後道:“喜歡的人不一定只會有一個。說不定以後我還會喜歡上其他的人,但是葵……”
“只有一個。”
濃濃的睡意促使真帆闔上了打架打個不停的眼皮。在星空投影燈映照出的閃爍繁星之中,真帆呼吸平穩的睡著了。
“是嗎?終於承認了啊,真帆。”
笑看著青梅竹馬的睡顏,趴在真帆身旁的枕頭上看書的葵好心情的晃了晃自己的雙腳。
“你喜歡王子殿下的事。”
第三十四話 吊橋效應
翌日一大早,真帆就陪著葵來到了市民圖書館。
遲到的市民圖書館之行要比真帆想象中的還要長上許多,看著身旁一本正經的在翻閱著服裝設計類專業圖書的葵,真帆忍不住百無聊賴的嘆了口氣。
(雖然早上對葵煽風點火的人是我啦……)
“既然雲雀暫時不懲罰你,短時間內看起來他也不會原諒你,那葵要不要先不去想被雲雀懲罰的事情?”見青梅竹馬的死黨還想去並中讓鬼之風紀委員長懲罰,真帆忍不住在早餐時勸道:“今天是周六,你再怎麽急著讓雲雀懲罰你,也不一定去了並中就可以見得到雲雀。可以讓他懲罰你,以贖你犯下的罪。”
“既然如此葵還不如繼續去為雲雀做衣服。想想看,葵,在你為雲雀做好一件獨一無二的精致衣服後拿著這件衣服去向雲雀道歉,會不會更容易被雲雀接受呢?”
牽強附會的扯了一大通歪理讓葵相信有精致的貢品、不,道歉用的禮物更能顯現出其道歉的誠意,真帆成功阻止了死黨大無畏的送死計劃。與之相對的是真帆現在要坐在市民圖書館裏,看著認真到戴上眼鏡的葵在努力奮鬥於自己看不懂的專業書籍中。
(還是不要打擾葵了吧。)
眼見葵十分認真的在速寫本上寫寫畫畫,似乎悟到了什麽的微微點頭,嘴裏還念念有詞;真帆想來都來了,幹脆自己也去找本書去看好了。
問過圖書館館員攝影類書籍放在哪裏,真帆一個人晃到了擺放著攝影類書籍的書櫃前。
(不知道有沒有藤縞老師的作品集。)
懷著期待的心情,真帆向書櫃看去,接著真的找到了一排攝影師藤縞浩的攝影作品集。
(還真的有啊!而且還這麽全。)
抑制不住滿心的歡喜,真帆正要伸手去拿其中一本攝影作品集就看到一本絕對不該屬於“攝影”這一分類的書籍被放在了藤縞浩的作品集之上。
(《吊橋效應》?)
有些奇怪的大量著那本書的書籍,多少猜到這本書應該是某個借了書的人在又借了攝影類書籍後把這本書忘記在這裏的真帆回頭四顧,卻沒看見有其他人在這附近。
圖書館開門還沒過多長時間,還沒有圖書館的管理員發現這本被人忘記在其他書籍上面的書。想著反正自己走的時候可以順手把這本書還到圖書管理員那裏的真帆就拿了這本叫做《吊橋效應》的書和藤縞浩的一本作品集回到了有葵坐著的書桌前。
等真帆把藤縞浩的那本作品集全部看完,滿心感慨的時候,圖書館墻壁上的掛鐘顯示著離中午吃飯的標準時間還差二十幾分鐘。
想著再過一會兒再去喊註意力集中到極致的葵去吃飯,知道自己有一看藤縞浩的作品集就一定要看到完為止的毛病,真帆索性也就不在去拿其他的藤縞浩的作品集來看,而是拿起了手邊的那本《吊橋效應》。
(真是奇怪的名字。)
蝴蝶效應真帆知道是什麽,但吊橋效應真帆聽都沒聽說過。抱著怎麽都好的心態翻開了書閱讀真帆卻是很快楞住了。
書籍的最開頭講述了一個實驗。兩位美女分別站在一座危險的大橋上和一座平穩小橋上,向經過的男人提供自己的電話號碼,要對方聯系自己;站在危險大橋上的女性明顯獲得了壓倒性的聯系人數。
接著這本書籍的編者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可以分得清楚自己的哪些心跳是源自於你認識到身旁異性的存在,抑或是因為周遭事物的影響嗎?
(……)
腦海中閃過迪諾的臉,真帆竟是在一瞬間回答不了這本書裏編者的問題。
本來平靜的心湖像是被強風吹皺了水面,真帆緊接著看到了下一個實驗:同樣是一群年輕男女進行聯誼,在游樂園一起玩尖叫系的刺激娛樂設施的一方比在安靜的家庭餐廳裏喝茶聊天的一方要更容易產生情侶。
(人在遇到危險或者是產生危機感的時候,容易對身旁的異性產生好感?哪裏有這麽荒謬的事情——)
真帆想否定所謂的吊橋效應,卻發現自己的反駁如此無力。因為隱約之中,真帆知道這本書上的東西並不是騙人的。
要是不想看的話,真帆隨時可以丟下這本書不看。但真帆還是一頁頁的翻過這本書,仔細的看過每一行字。只見書上這麽寫著:人類是被基因操控的生物,換句話來說就是被本能操控的生物。在危機狀態下想要留下自己的遺傳子也是出自於本能。也就是說,在感覺到危機的時候,人類最本能的反應是留下後代,也因此刺激了激素的分泌,使本來不怎麽喜歡或是有一點鐘意的對象在自己腦海裏被數倍、數十倍、數百倍的被美化。
和一位異性一起從一樓跑到十樓,反覆跑十次之後,沒有休息的你們相互看著對方的眼睛,這個時候你能確定自己對對方沒有好感嗎?又或者你能確定自己現在心臟跳的這麽厲害只是因為跑步的關系嗎?
呼吸不穩,胸口像被揪緊了一般。《吊橋效應》上連番的問題讓真帆困惑的抿起了唇。
真帆腦內走馬燈一般播放過自己不停的被迪諾救下的各種畫面。想到迪諾一次又一次的保護了自己,想到自己那些時候那劇烈的心跳,真帆只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在自己的嘴裏泛開。
只不過是玩尖叫系的刺激娛樂設施就能讓人產生危機感,只不過是站在看似危險的大橋上就會對看上去順眼的異性怦然心動。那麽經歷了這麽些次生死危機的自己,每次都在這些生死危機中被同一位閃閃星的王子殿下所救的自己又有誰能保證就不是因為吊橋效應而陷入愛河之中的呢?就連真帆自己也不敢擡頭挺胸的說自己對迪諾有“喜歡”這種感覺不是因為吊橋效應。
面對對方,心臟像要裂開一樣劇烈的跳動只是因為生物的本能想留下遺傳子?
在對方懷中呼吸困難,口幹舌燥,幾乎是頭暈目眩只是因為對方是被自己在大腦裏美化過無數倍的救命恩人?
本來確信自己是喜歡上迪諾的真帆現在不確定了。
不,應該說在明白了什麽叫吊橋效應的錯誤誘發以後,要在什麽情況下遇到什麽事,要面對什麽人有什麽感覺才能叫做“真正的喜歡”,真帆已經不明白了。
不知道自己死黨內心劇烈的轉變過程,也沒有註意到死黨那變臉似的臉色變化,一心全部放在服裝設計上的葵光是為自己的事都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在實際看過雲雀的裸|體以後葵才發現雲雀的形象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具有可塑性。越看書、越看到不同的設計,想到越多為雲雀設計衣服的點子就越無法從中選出一個作為目標,好好的去實現為雲雀做衣服的計劃。
如果只是為了個人的興趣,葵不介意把自己腦內所有的點子都逐一的實行一遍,但是要是把這件衣服當作賠罪的禮物送給雲雀,那情況就非常的不一樣了:賠罪要“有效”的期限內進行,過了這個“有效期”以後再想獲得別人的原諒就太困難了。
短時間內怎麽挑選出一個自己能夠認同的好點子,同時又做出一件不說讓雲雀喜歡但也至少不能是討厭的衣服呢?葵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像被壓路機反覆碾壓過的土地一樣,寸草不生的同時還平得讓人發慌。
“真帆,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會有效嗎?做衣服進貢給委員長,他真的會高興的收下麽?”
雖然嘴裏這麽問著,但葵的視線仍然放在自己手中的書頁上。沒有去看身旁的真帆,葵自然也沒有發現自己青梅竹馬的死黨正沈迷於《吊橋效應》這本書裏,繼續著艱難的心理鬥爭。
“……”
見真帆沒有反應,以為真帆也明白自己所擔憂的種種問題,葵繼續問道:“吶,真帆,你覺不覺得比起做一身不知道委員長喜不喜歡的衣服來,我直接為委員長做便當會更有效果?”
“嗯。”
葵的話從真帆的左耳進入,又從真帆的右耳跑了出去,真帆一點也沒有註意到青梅竹馬的死黨說了些什麽,只是下意識的點著頭敷衍道。
“果然真帆也這麽覺得嗎?畢竟做一套衣服所用的時間比每天便當的時間要花得多的多。”葵嘆了口氣,繼續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著:“那真帆你覺得除了做便當以外我還需要為委員長做些什麽嗎?”
“嗯。”
“唔……例如為委員長泡茶?”
“嗯。”
“為委員長打掃接待室?”
“嗯。”
“為委員長整理他桌子上的文書?”
“嗯。”
“啊!說不定為委員長的鋼筆打墨水也不錯呢!真帆覺得呢?”
“嗯。”
渾然不覺讓周遭的人都覺得詭異的對話已然成立,心不在焉的點著頭回答著“嗯”的真帆心中只有迪諾的事。倒是葵為有生以來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被真帆認同那麽多次而感到一陣感動。
“不過果然懲罰還是不能少的吧?畢竟我對委員長做了那種事……”
“嗯。”
“唔……”用自動鉛筆頂端可按的部分戳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葵用自己的邏輯得出了一個平時絕對會讓有常識、做了十四年常識人的真帆大呼“你在開什麽玩笑啊?!你究竟是有多喜歡被虐?!你很想被雲雀指著說‘警察先生這裏有變態啊!’嗎?!”的結論。
“那就用為委員長做便當、打掃接待室、整理文書、為委員長的鋼筆裏打墨水的事來請求委員長懲罰我吧~”
“嗯。”
真帆繼續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的真帆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在事後為自己這種無意識的敷衍行為付出及其慘重的代價。
“不知道委員長會懲罰我多少次才會原諒我呢?”
杏眼中充滿了期待,葵已經無所謂身旁的真帆還在回答著同樣的“嗯”了。
“啊……總覺得不被委員長原諒也沒有關系呢~如果能一直被懲罰的話~”
“嗯。”
“今晚回去就試著為委員長做便當吧~”
“嗯。”
沐浴在周遭的人怪異的目光中,不知道自己和死黨已經被當成變態的兩個少女就這樣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沈溺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一直到饑餓讓兩人回過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話 新娘修行
說實話,對於雲雀對於食物的好惡,葵完全不清楚。
並中雖然有學生食堂和小賣部,但是雲雀從來沒有在學生食堂出現過。據學生食堂的阿姨透露:雲雀的食物是被草壁或者其他風紀委員直接送到接待室裏去的。大部分時候雲雀的食物都是學生食堂的阿姨特制的便當,節假日或是雲雀偶爾想換換口味的日子,這個變得也會有風紀委員從校外買回來。
“那孩子好像偏好和食呢。”周日的早上,身形圓潤飽滿的食堂阿姨一手拿著商店街的環保袋、用另一只手托腮,目光慈祥的道。顯然已經有點把雲雀當作自家的孩子的意思。
“每次做和食便當都會吃得非常幹凈~”
“呵呵”笑著,食堂阿姨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雲雀對食物好物的一切都告訴給面前的少女知道。
“啊,說起來,那孩子好像也喜歡漢堡肉吧~?有一次那孩子身邊那個長得很高大、頭發像法國面包一樣的孩子過來問可不可以再追加一個漢堡肉~唔……除此以外我實在想不起其他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是這樣啊。”用筆“唰唰唰”的在便簽本上記錄下食堂阿姨的話,少女對面前的食堂阿姨用力鞠了躬,“謝謝您的幫忙!”
“不客氣不客氣~”親切的食堂阿姨掩唇而笑,隨後臉上出現了一抹促狹的神色,“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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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帆因為葵的話,肩頭劇烈的震顫了一下。真帆一點也不想承認葵那一針見血的話對於自己來說確實如同醍醐灌頂一般。
“但是葵,你還在這裏,我不能丟下一個人。再說都過了這麽長時間,迪諾先生也該回去了,而且我——”
“拖拖拉拉猶豫不決可不是真帆的作風。”葵笑著靠了靠真帆的肩膀,“而且我會在這裏等著真帆回來,收拾餐具、清洗碗盤的事情我也會做的。”
“再說,要是真帆這麽擔心你那閃閃星人的王子殿下已經回去了的話,不如出去外面看看他還在不在啊。”
“要是不在的話,我們就先過個閨蜜之夜,然後你再去找閃閃星人的王子殿下道歉不就好了?”
眨了眨還腫得像是兩只桃子一樣的眼睛,葵成功的逗笑了真帆。
“真是拿你沒辦法——”
嘴裏這麽說著的真帆心中一片柔軟。不想承認自己非常在意迪諾的事,也不想承認自己的心中確實存在著想要迪諾等待自己的念頭,但真帆不能不承認葵比自己還了解自身的想法。葵那雙小動物的眼睛看透了真帆所有滿不在乎的偽裝,也看出了真帆一點也不想被迪諾討厭的事。
“那我出門一下,葵要替我好好的看家啊。”
“嗯~!”
塞了一勺美味的蛋包飯進自己嘴裏,葵的鼻音拖的長長的。
回頭對葵一笑,看著葵微笑著對自己回收的真帆顧不得吃飯,隨便踏了雙涼鞋便打開了自家的大門,走了出去。
天色早已暗了。繁星代替燃有暮色的雲朵裝飾起天空。路燈下,金發的王子殿下正一臉失神的站在那裏。
『葵!』
想都沒想就跑出去的少女,她的背影看上去那樣的單薄,又那樣的堅定。
『好了,你乖,不哭了。』
像誘哄著年紀尚小的孩子那樣,溫柔的口吻中帶著深深地寵溺。
如同白木蘭一樣清麗,眼神率直的女孩毫不猶豫的就抱住了那個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的可愛少女。然後比任何人都要更加溫柔的對待那個小動物系的女孩。
(特別的。)
不需要什麽解釋,也沒有解釋的必要。迪諾完全能從真帆的態度裏看出這個可愛的小動物系少女對真帆來說是特別的人。
(她是特別的。)
即使是面對自己、面對自己這個她應該還算信任的救命恩人的時候,真帆的態度也還是有所保留。雖不知平時真帆是如何對待他人,但迪諾也不難想象真帆會是怎樣的態度。
禮貌謙遜,進退有度,無論對誰都會報以笑容,哪怕並不喜歡對方;中庸的、平和的,和其他人沒什麽差別的。可是只有在那個小動物系少女在她身邊的時候,沒有拿著相機的真帆的存在才會變得鮮明起來。
嚴格來說,迪諾認識真帆的時間並不算長,或許還該說是很短。但迪諾知道溫和的表象輕易地褪去,真帆的鋒芒畢露只為守護她懷中那個嬌弱的小動物系少女。也只有那小動物系的少女才能讓真帆心甘情願的做到這種地步。
這麽快就明白了真帆懷中的小動物少女對真帆有著多麽大的影響力,這兩個少女之間又有多麽強的關聯性並不是因為迪諾的頭腦好。而是迪諾的直覺這麽告訴迪諾:對於真帆來說小動物系少女的存在恐怕比攝影還要重要。
攝影時的真帆身上會散發出那樣讓人心動的光芒,在小動物系少女身旁的真帆卻是存在鮮明到讓人無法逼視的程度。要有怎樣的經歷,要兩人共同經歷過什麽,兩人的感情才能達到這樣深厚的地步,迪諾完全想不出來,也根本不想去想。
目送著真帆攬著小動物系少女消失在家門之後,迪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呆站在原地。雙手也在無意中握成了拳。
或許是因為有那麽一點不甘心。不甘心即使自己救過真帆,即使自己吃過真帆為自己親手做的料理,即使自己告訴真帆有什麽事都可以找自己商量;真帆也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那個哭泣著的小動物系少女,一點也沒有猶豫的把自己忘卻在她們的世界之外。
(確實很可愛。)
平心而論,迪諾也覺得那個小動物系少女長得十分可愛。濕潤的杏眼,長長的睫毛,櫻色的嘴唇,很是稚嫩的身體線條與嬌小的身軀;和清麗又不失帥氣的真帆站在一起,那個少女更是顯得如此搶眼。要是迪諾再小個十歲,或許迪諾會喜歡的也是這種類型的女孩子。
本就讓迪諾覺得非常可愛的真帆和她懷中那小動物系少女站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的身後仿佛有百花綻放的幻影在飄動。在那種聖潔又暧昧的光芒之下,或許每個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希望看著她們更加接近,做出什麽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來才好。
但迪諾卻對那異常和諧的畫面產生了極端的排斥感。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又不知從何而來的覆雜心緒向洪水一樣卷過迪諾的心頭,讓迪諾的腦中一片空白。
心緒崩騰轉換,有些情緒快到迪諾還沒有分清那是什麽便已消失,還有些迪諾來不及咀嚼的情感頃刻之間再也不覆存在。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身處於什麽地方,當心中五味陳雜的迪諾回過神來的時候,迪諾還站在離真帆家不遠處的地方。
一站還站了這麽久,連天都黑了下來。這個時候才覺得有些肚子餓的迪諾無聲的發出了一聲嘆息,接著轉身欲走。
“迪諾先生!”
但迪諾的身後卻傳來了少女的輕呼。
“……!!”
錯愕的回過頭去,雙眼不可抑制的張大,迪諾琥珀色的眸子中倒映出了真帆纖細的身姿。
“對不起!”
道歉的少女快步向著迪諾跑來,真帆放心的穿過平時沒什麽很車輛經過的狹窄馬路,絲毫沒有察覺到一輛行駛的飛快的私家轎車從自己的身後開來。
“啊……”
等到真帆註意到身後那異常刺眼的車燈,因而下意識的回頭時,真帆已經沒法躲開那行駛的極快的車輛了。
“小心!!”
一把抱住真帆,帶著真帆沖出馬路堪堪避過快速駛來的車輛,迪諾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自己的喉嚨。
在危機過去後仍用力抱住懷中柔軟的身軀。迪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的恐懼。那種恐懼感簡直像是有什麽人撥動了時間的指針,把迪諾變成十年前那個膽小怕事、軟弱無力的小少爺一樣。
被迪諾緊緊地擁在懷裏,大概是和迪諾在一起經歷了太多這樣英雄救美的場面,沒有感覺到多少害怕的真帆倒是一瞬間因為迪諾身上好聞的雄性氣息而紅了臉頰。
真帆身上初夏的便服很是簡單,無袖衛衣配上七分牛仔褲,因為換衣服的時候不想耽誤太多時間,所以衛衣裏連吊帶衫都沒穿一件。現在和迪諾貼的如此之近,整個肩膀都被迪諾抱住的真帆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迪諾……先生?”“沒事吧……?”
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會多麽的令異性尷尬,在用擁抱確認過真帆平安無事以後,迪諾放開了真帆。
“沒事。”低頭以掩飾臉上不自然的紅暈,用力搖著頭的真帆連腦後的高馬尾也甩了起來。
“沒事就好。”
迪諾閉了閉眼,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要是自己不在這孩子身邊的話,這孩子會不會就這麽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而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呢?
迪諾忽然憂慮了起來。
“謝謝,迪諾先生。”不太好意思的擡起頭,屏息了好幾秒以平覆自己心跳的真帆朝迪諾露出一個率真的笑容。
“迪諾先生又救了我一次。”
“舉手之勞而已。”
這麽說著的迪諾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遇到真帆的次數和看到真帆遇到危險的次數呈正比。迪諾真不敢想象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真帆或許還遇到過其他的危險。
迪諾不知道的是,在他不認識真帆的時候,真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會危及性命的突發事件。迪諾也不知道真帆並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多次死裏逃生。不如說迪諾看到過的真帆所遭遇到可怕的事故,也就是真帆長這麽大以來經歷過的所有事故了。否則真帆也不可能順順利利的長這麽大,身上也沒有什麽事故留下的傷痕。
要是自己不在這孩子身邊的話,這孩子遇到什麽危險的事的要怎麽辦?
……要是這孩子真的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現在的迪諾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第三十三話 坦誠的心情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仿佛隨時都會破裂一般。
被迪諾觸碰過的每一寸肌膚都異常的炙熱,渾身上下都在發燙。真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連同大腦都快融化在迪諾的懷抱之中。
(這是、什麽?)
明明覺得像這樣被金發的王子殿下抱在懷中是一件讓人害羞的事情,偏偏又一點都不想掙開這個溫暖的懷抱。真帆甚至在迪諾放在自己的時候,心中稍稍產生了些許遺憾的感覺。
(好想要。)
想要就這麽被這個閃閃星人的王子殿下抱在懷裏,好想回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戀愛或許是女性天生的本能,不需要人點撥也會自然的產生的本能,真帆便是憑借著這種本能在這一刻恍然大悟。
(啊……這就是葵在面對雲雀時的感覺嗎?)
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如此濃厚;壓在胸口的心臟上,令人感覺既甜蜜又痛苦。整顆心像泡在蜜糖之中,甜軟的像是馬上就要融化,又像是靈魂都要被溫柔的光芒所同化,整個人都不再屬於自己。
(我——)
“謝謝,迪諾先生。”
生怕自己的心跳聲大到會被對方聽見的真帆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心跳。
(我果然是——)
“迪諾先生又救了我一次。”
望著近在眼前的王子殿下,望著比星星更為閃耀的他,真帆不再迷茫了。
(我對迪諾先生的事——)
“舉手之勞而已。”
迪諾對真帆微笑了一下,那溫柔的微笑使得真帆的心中一陣甜軟。而迪諾眸中的憂慮也幾乎使真帆溺斃在他那融化蜂蜜般的琥珀色眸子中。
(我,)
(喜歡迪諾先生。)
能夠坦誠的承認自己愛上了迪諾的事是真帆始料未及的。像這樣坦誠的接受了自己迪諾的事實後,真帆非但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恥,反而還有種久違了的放松感。那種像是沐浴在春風中的感覺讓真帆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來。
(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麽簡單的事。)
喜歡他在身邊,喜歡看著他微笑,喜歡聽到他說話;總之不管對方做什麽,你都會無條件的覺得喜歡。哪怕對方說了無聊的冷笑話,你也願意為對方笑出來。就算對方在你面前並不是完美無缺,你也覺得他比電視上那些經過包裝的偶像好上百倍。即使對方什麽都不做,他在你眼裏也會比一副畫作、一本小說更加的耐人尋味。
一直在真帆身體裏互毆的乙女心和腐女心這個時候同時停下了手,接著放開對方的乙女心和腐女心分別站到了左右兩邊。
『恭喜你,少女。』
『恭喜你,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乙女心和腐女心都哭了,接著一邊哭、一邊笑,最後在光芒中融合成了一體。
——無論是想要戀愛的少女,還是會送給超越性別的情侶祝福的腐女子,哪一個都是真帆,哪一個都是真帆不該也不會舍棄的一部分。乙女心和腐女心本就不應該對抗,每個乙女身體裏都潛藏著一個腐女子,而每一個腐女子的心中都有一顆乙女的心在沈睡。
(喜歡。)
真帆非常的喜歡迪諾。
和以前那種腐女子喜歡美男的喜歡不同,了解了自己心中那些刺痛、那些迷茫、那些慌亂是從何而來的真帆已經不再忐忑。
(非常的喜歡。)
喜歡迪諾,喜歡到哪怕他真的是一個homo、是一個gay也絕對不會後悔的程度。
(最喜歡了。)
現在這份心情還無法傾訴於語言,但真帆知道自己對迪諾的感情毫無疑問的就是“戀愛”。
“迪諾先生,”
溫暖的光之流從胸口滿溢而出。難以形容的悅樂激蕩著心神。光是能夠相遇便是神賜予的奇跡,真帆第一次想感謝那個總是不願意實現人類願望,看不到的神。
“嗯?”
有些分神的迪諾擡眼,正好對上了真帆含笑的眸子。
“謝謝。”
迪諾因為真帆的笑容窒了一窒。少女那過於率直的好意直接撞入心扉之中,讓迪諾的心緒為之一陣翻騰。
“不、不用客氣……”強自鎮定,迪諾實在不想讓小自己八歲的女孩看到自己動搖的樣子。
一個人沈浸在豁然開朗的心情中,真帆沒有發現迪諾的反應已經開始和平時不太一樣。想到先前在迪諾家,迪諾對自己說的話,真帆笑問:“今後有什麽事我可以找迪諾先生商量嗎?”
“!”猛然聽到真帆這麽問,迪諾立刻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當然!”
真帆又因為迪諾爽快的回答微笑的更燦爛了些,“太好了。”
心跳加速,只不過這次真帆並不是一個人。
(好可愛……)
要不是這個場合實在是不太合時宜,迪諾幾乎都要脫口而出想要拍一張真帆微笑的照片。然後把這張照片沖洗三份,一份放在皮夾裏方便隨時拿出來向部下們炫耀“我的妹妹世界上第一可愛”,另一方放在辦公桌上,工作到脫力的時候用來恢覆元氣,最後一份好好的夾在自己喜歡的外文書籍裏做書簽,好讓自己絕對不會忘了上次看書看到哪裏。
渾然不知自己現在的心態已經和從未碰觸過活生生的女性的宅男以及有著怪癖的怪蜀黍相差無幾,年輕的黑手黨BOSS只是恨不得用力抱緊眼前的少女,用臉頰磨蹭她可愛的頭頂。
“對不起啊,剛剛我什麽都沒有跟迪諾先生說就擅自離開了。”
用手順了順被夜風吹落的鬢發,真帆不太好意思的道著歉:“因為我很擔心葵,所以……”
“啊……嗯。”
對真帆微微點頭,再度想起真帆和小動物系少女親昵樣子的迪諾心中又泛起了那種自己並不陌生的覆雜感。
很想確定真帆是不是真的是“那邊的人”,又覺得忽然問別人是不是LES太過失禮的迪諾在一個停頓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孩子……是真帆重要的人嗎?”
“嗯。是非常重要的人。”
比迪諾想象中還要回答的迅速且堅定,翹起嘴角的真帆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葵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
一點也不掩飾青梅竹馬的死黨對自己有多麽大的存在意義,真帆毫無矯揉造作的回答不知為什麽像一直無形的手,捏住了迪諾心臟中最為脆弱的部分。
“是……嗎?”
真帆後面又說了些什麽迪諾已經聽不進去了。或者該說迪諾已經沒有自信在聽下去了。
把真帆送回到她家門口之後,迪諾找了個借口匆匆忙忙的離開。在真帆不解的眼神中和她告別,只有迪諾才知道自己根本和一個打了敗戰、丟盔卸甲的士兵沒什麽兩樣。
(我在做什麽啊?)
明明最初說不管是什麽事、自己都會好好的聽她訴說的人是自己。
(真是丟臉。)
明明知道不該做出這種近似於歧視同性|戀人的事。
想要聽真帆說話,無論她說的是什麽,但為什麽在她試圖告訴自己的時候,自己會覺得無法聽下去呢?
(為什麽?)
癱坐在自家柔軟的沙發裏,迪諾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煩惱過。
體會不了二十二歲大男人覆雜心思的十四歲少女在回家後意外的沒有遭到死黨追根究底的詢問。說原以為葵會纏著自己問著問那的真帆沒有松一口氣是騙人的。但轉念一想,自己的死黨本就不是那種八卦女,她會選擇尊重自己、等著自己想說的時候再主動告訴她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吶,真帆。”
一直到和葵同睡一張大床的真帆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真帆才聽到了葵唯一的一個問題。
“為什麽選了我呢?”
“嗯……?”
腦內朦朧一片的真帆一時不明白葵在說些什麽。
“我隨時都在真帆的身邊,但真帆和自己喜歡的王子殿下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那個時候,不用理我,先和真帆的王子殿下告別不是更好嗎?。”
“……你在說什麽啊?”
真帆懶洋洋的反問了一句,隨後道:“喜歡的人不一定只會有一個。說不定以後我還會喜歡上其他的人,但是葵……”
“只有一個。”
濃濃的睡意促使真帆闔上了打架打個不停的眼皮。在星空投影燈映照出的閃爍繁星之中,真帆呼吸平穩的睡著了。
“是嗎?終於承認了啊,真帆。”
笑看著青梅竹馬的睡顏,趴在真帆身旁的枕頭上看書的葵好心情的晃了晃自己的雙腳。
“你喜歡王子殿下的事。”
第三十四話 吊橋效應
翌日一大早,真帆就陪著葵來到了市民圖書館。
遲到的市民圖書館之行要比真帆想象中的還要長上許多,看著身旁一本正經的在翻閱著服裝設計類專業圖書的葵,真帆忍不住百無聊賴的嘆了口氣。
(雖然早上對葵煽風點火的人是我啦……)
“既然雲雀暫時不懲罰你,短時間內看起來他也不會原諒你,那葵要不要先不去想被雲雀懲罰的事情?”見青梅竹馬的死黨還想去並中讓鬼之風紀委員長懲罰,真帆忍不住在早餐時勸道:“今天是周六,你再怎麽急著讓雲雀懲罰你,也不一定去了並中就可以見得到雲雀。可以讓他懲罰你,以贖你犯下的罪。”
“既然如此葵還不如繼續去為雲雀做衣服。想想看,葵,在你為雲雀做好一件獨一無二的精致衣服後拿著這件衣服去向雲雀道歉,會不會更容易被雲雀接受呢?”
牽強附會的扯了一大通歪理讓葵相信有精致的貢品、不,道歉用的禮物更能顯現出其道歉的誠意,真帆成功阻止了死黨大無畏的送死計劃。與之相對的是真帆現在要坐在市民圖書館裏,看著認真到戴上眼鏡的葵在努力奮鬥於自己看不懂的專業書籍中。
(還是不要打擾葵了吧。)
眼見葵十分認真的在速寫本上寫寫畫畫,似乎悟到了什麽的微微點頭,嘴裏還念念有詞;真帆想來都來了,幹脆自己也去找本書去看好了。
問過圖書館館員攝影類書籍放在哪裏,真帆一個人晃到了擺放著攝影類書籍的書櫃前。
(不知道有沒有藤縞老師的作品集。)
懷著期待的心情,真帆向書櫃看去,接著真的找到了一排攝影師藤縞浩的攝影作品集。
(還真的有啊!而且還這麽全。)
抑制不住滿心的歡喜,真帆正要伸手去拿其中一本攝影作品集就看到一本絕對不該屬於“攝影”這一分類的書籍被放在了藤縞浩的作品集之上。
(《吊橋效應》?)
有些奇怪的大量著那本書的書籍,多少猜到這本書應該是某個借了書的人在又借了攝影類書籍後把這本書忘記在這裏的真帆回頭四顧,卻沒看見有其他人在這附近。
圖書館開門還沒過多長時間,還沒有圖書館的管理員發現這本被人忘記在其他書籍上面的書。想著反正自己走的時候可以順手把這本書還到圖書管理員那裏的真帆就拿了這本叫做《吊橋效應》的書和藤縞浩的一本作品集回到了有葵坐著的書桌前。
等真帆把藤縞浩的那本作品集全部看完,滿心感慨的時候,圖書館墻壁上的掛鐘顯示著離中午吃飯的標準時間還差二十幾分鐘。
想著再過一會兒再去喊註意力集中到極致的葵去吃飯,知道自己有一看藤縞浩的作品集就一定要看到完為止的毛病,真帆索性也就不在去拿其他的藤縞浩的作品集來看,而是拿起了手邊的那本《吊橋效應》。
(真是奇怪的名字。)
蝴蝶效應真帆知道是什麽,但吊橋效應真帆聽都沒聽說過。抱著怎麽都好的心態翻開了書閱讀真帆卻是很快楞住了。
書籍的最開頭講述了一個實驗。兩位美女分別站在一座危險的大橋上和一座平穩小橋上,向經過的男人提供自己的電話號碼,要對方聯系自己;站在危險大橋上的女性明顯獲得了壓倒性的聯系人數。
接著這本書籍的編者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可以分得清楚自己的哪些心跳是源自於你認識到身旁異性的存在,抑或是因為周遭事物的影響嗎?
(……)
腦海中閃過迪諾的臉,真帆竟是在一瞬間回答不了這本書裏編者的問題。
本來平靜的心湖像是被強風吹皺了水面,真帆緊接著看到了下一個實驗:同樣是一群年輕男女進行聯誼,在游樂園一起玩尖叫系的刺激娛樂設施的一方比在安靜的家庭餐廳裏喝茶聊天的一方要更容易產生情侶。
(人在遇到危險或者是產生危機感的時候,容易對身旁的異性產生好感?哪裏有這麽荒謬的事情——)
真帆想否定所謂的吊橋效應,卻發現自己的反駁如此無力。因為隱約之中,真帆知道這本書上的東西並不是騙人的。
要是不想看的話,真帆隨時可以丟下這本書不看。但真帆還是一頁頁的翻過這本書,仔細的看過每一行字。只見書上這麽寫著:人類是被基因操控的生物,換句話來說就是被本能操控的生物。在危機狀態下想要留下自己的遺傳子也是出自於本能。也就是說,在感覺到危機的時候,人類最本能的反應是留下後代,也因此刺激了激素的分泌,使本來不怎麽喜歡或是有一點鐘意的對象在自己腦海裏被數倍、數十倍、數百倍的被美化。
和一位異性一起從一樓跑到十樓,反覆跑十次之後,沒有休息的你們相互看著對方的眼睛,這個時候你能確定自己對對方沒有好感嗎?又或者你能確定自己現在心臟跳的這麽厲害只是因為跑步的關系嗎?
呼吸不穩,胸口像被揪緊了一般。《吊橋效應》上連番的問題讓真帆困惑的抿起了唇。
真帆腦內走馬燈一般播放過自己不停的被迪諾救下的各種畫面。想到迪諾一次又一次的保護了自己,想到自己那些時候那劇烈的心跳,真帆只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在自己的嘴裏泛開。
只不過是玩尖叫系的刺激娛樂設施就能讓人產生危機感,只不過是站在看似危險的大橋上就會對看上去順眼的異性怦然心動。那麽經歷了這麽些次生死危機的自己,每次都在這些生死危機中被同一位閃閃星的王子殿下所救的自己又有誰能保證就不是因為吊橋效應而陷入愛河之中的呢?就連真帆自己也不敢擡頭挺胸的說自己對迪諾有“喜歡”這種感覺不是因為吊橋效應。
面對對方,心臟像要裂開一樣劇烈的跳動只是因為生物的本能想留下遺傳子?
在對方懷中呼吸困難,口幹舌燥,幾乎是頭暈目眩只是因為對方是被自己在大腦裏美化過無數倍的救命恩人?
本來確信自己是喜歡上迪諾的真帆現在不確定了。
不,應該說在明白了什麽叫吊橋效應的錯誤誘發以後,要在什麽情況下遇到什麽事,要面對什麽人有什麽感覺才能叫做“真正的喜歡”,真帆已經不明白了。
不知道自己死黨內心劇烈的轉變過程,也沒有註意到死黨那變臉似的臉色變化,一心全部放在服裝設計上的葵光是為自己的事都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在實際看過雲雀的裸|體以後葵才發現雲雀的形象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具有可塑性。越看書、越看到不同的設計,想到越多為雲雀設計衣服的點子就越無法從中選出一個作為目標,好好的去實現為雲雀做衣服的計劃。
如果只是為了個人的興趣,葵不介意把自己腦內所有的點子都逐一的實行一遍,但是要是把這件衣服當作賠罪的禮物送給雲雀,那情況就非常的不一樣了:賠罪要“有效”的期限內進行,過了這個“有效期”以後再想獲得別人的原諒就太困難了。
短時間內怎麽挑選出一個自己能夠認同的好點子,同時又做出一件不說讓雲雀喜歡但也至少不能是討厭的衣服呢?葵只覺得自己的思維像被壓路機反覆碾壓過的土地一樣,寸草不生的同時還平得讓人發慌。
“真帆,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會有效嗎?做衣服進貢給委員長,他真的會高興的收下麽?”
雖然嘴裏這麽問著,但葵的視線仍然放在自己手中的書頁上。沒有去看身旁的真帆,葵自然也沒有發現自己青梅竹馬的死黨正沈迷於《吊橋效應》這本書裏,繼續著艱難的心理鬥爭。
“……”
見真帆沒有反應,以為真帆也明白自己所擔憂的種種問題,葵繼續問道:“吶,真帆,你覺不覺得比起做一身不知道委員長喜不喜歡的衣服來,我直接為委員長做便當會更有效果?”
“嗯。”
葵的話從真帆的左耳進入,又從真帆的右耳跑了出去,真帆一點也沒有註意到青梅竹馬的死黨說了些什麽,只是下意識的點著頭敷衍道。
“果然真帆也這麽覺得嗎?畢竟做一套衣服所用的時間比每天便當的時間要花得多的多。”葵嘆了口氣,繼續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著:“那真帆你覺得除了做便當以外我還需要為委員長做些什麽嗎?”
“嗯。”
“唔……例如為委員長泡茶?”
“嗯。”
“為委員長打掃接待室?”
“嗯。”
“為委員長整理他桌子上的文書?”
“嗯。”
“啊!說不定為委員長的鋼筆打墨水也不錯呢!真帆覺得呢?”
“嗯。”
渾然不覺讓周遭的人都覺得詭異的對話已然成立,心不在焉的點著頭回答著“嗯”的真帆心中只有迪諾的事。倒是葵為有生以來自己的想法第一次被真帆認同那麽多次而感到一陣感動。
“不過果然懲罰還是不能少的吧?畢竟我對委員長做了那種事……”
“嗯。”
“唔……”用自動鉛筆頂端可按的部分戳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葵用自己的邏輯得出了一個平時絕對會讓有常識、做了十四年常識人的真帆大呼“你在開什麽玩笑啊?!你究竟是有多喜歡被虐?!你很想被雲雀指著說‘警察先生這裏有變態啊!’嗎?!”的結論。
“那就用為委員長做便當、打掃接待室、整理文書、為委員長的鋼筆裏打墨水的事來請求委員長懲罰我吧~”
“嗯。”
真帆繼續點了點頭。這個時候的真帆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在事後為自己這種無意識的敷衍行為付出及其慘重的代價。
“不知道委員長會懲罰我多少次才會原諒我呢?”
杏眼中充滿了期待,葵已經無所謂身旁的真帆還在回答著同樣的“嗯”了。
“啊……總覺得不被委員長原諒也沒有關系呢~如果能一直被懲罰的話~”
“嗯。”
“今晚回去就試著為委員長做便當吧~”
“嗯。”
沐浴在周遭的人怪異的目光中,不知道自己和死黨已經被當成變態的兩個少女就這樣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沈溺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一直到饑餓讓兩人回過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五話 新娘修行
說實話,對於雲雀對於食物的好惡,葵完全不清楚。
並中雖然有學生食堂和小賣部,但是雲雀從來沒有在學生食堂出現過。據學生食堂的阿姨透露:雲雀的食物是被草壁或者其他風紀委員直接送到接待室裏去的。大部分時候雲雀的食物都是學生食堂的阿姨特制的便當,節假日或是雲雀偶爾想換換口味的日子,這個變得也會有風紀委員從校外買回來。
“那孩子好像偏好和食呢。”周日的早上,身形圓潤飽滿的食堂阿姨一手拿著商店街的環保袋、用另一只手托腮,目光慈祥的道。顯然已經有點把雲雀當作自家的孩子的意思。
“每次做和食便當都會吃得非常幹凈~”
“呵呵”笑著,食堂阿姨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關於雲雀對食物好物的一切都告訴給面前的少女知道。
“啊,說起來,那孩子好像也喜歡漢堡肉吧~?有一次那孩子身邊那個長得很高大、頭發像法國面包一樣的孩子過來問可不可以再追加一個漢堡肉~唔……除此以外我實在想不起其他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是這樣啊。”用筆“唰唰唰”的在便簽本上記錄下食堂阿姨的話,少女對面前的食堂阿姨用力鞠了躬,“謝謝您的幫忙!”
“不客氣不客氣~”親切的食堂阿姨掩唇而笑,隨後臉上出現了一抹促狹的神色,“年輕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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