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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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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推,向前踉蹌了幾步。見她還傻傻杵在原地,尚明風扯了扯她的衣袖:“楞著做甚?”

季淮思放下手中的杯子,挑眉似笑非笑的擡眸看她:“卿小姐如今要蒙著面紗才能出門了麽?”

尚如卿聞言急忙扯下面紗隨便往袖裏一塞。她不理會尚明風,先是向季淮思行禮:“臣女參見聖上。”禮畢便大步走向季淮思:“戴著好玩。倒是李公子你怎麽又得閑出來了?”

尚如卿對季淮思如此無禮的態度讓尚明風嗤之以鼻。他閑閑坐到一邊,對季淮思道:“聖上,不能由著這丫頭的性子。我看她如今已經搞不清自己的斤兩了。”

季準思寒星般的眼眸瞅了尚明風一眼:“正是她這般的才好。”他稍一擡手,讓尚如卿落坐,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宮裏煩悶便出來透透氣。朕覺得與卿小姐甚為投契,還想請卿小姐跟朕多說說那些趣事。”

自上次一道游玩,尚如卿已經把季淮思當成朋友了。尚如卿拍拍胸脯道:“那有何難?你想聽什麽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坐下低頭正巧看到桌上的菜色,她驚奇道:“蟹黃畢羅,四喜丸子,蓮房魚包,雪霞羹,碧螺蝦仁,怎麽都是些我愛吃的菜?”

尚明風聽她這麽一說也往桌上瞄去,跟著滿臉困惑的把目光投向季淮思——他吩咐自己去找尚如卿時桌上還沒有這些東西,難道這是特意為尚如卿點的麽?

身姿仍舊坐得端正的季淮思忽略他困惑的目光,對尚如卿笑了笑,:“愛吃的話就多吃些。”

尚如卿跟著笑,拿起筷子就動手:“我可不客氣了。真好吃!”

尚明風對尚如卿那毫無姿儀,大快朵頤的模樣感到深深的絕望。在皇帝面前敢這般沒規矩的人當今世上大概只有尚如卿一個。這妹妹怕是沒救了,他幹脆的選擇無視。

季淮思看尚如卿吃得不亦樂乎,忽然道:“卿小姐,想不想去打獵?”

打獵

“卿小姐,想不想去打獵?”

尚如卿邊吃邊道:“想。我從未打過獵,定然很有意思。”

“等你吃飽了,我們就去打獵。可好?”

尚如卿頓住夾菜的筷子,目光愕然地落到季淮思身上。

今日他穿了一套墨色水紋箭袖胡服,玉帶上垂著鴉青色的香袋和羊脂圓玉佩。比之前的行頭輕簡許多,想來是早有此打算。

再看看自己——粉白小朵花對襟半臂,五色彩繡的穿枝花襦裙,彩帛制的粉色花鞋,怎麽都不像能去打獵的樣子。

她難過道:“可我這身衣裙不方便……不如等我回府換一身勁裝再去?”

敢跟皇帝打商量的全天下恐怕也惟有她一人而已。尚明風見季淮思依然似笑非笑,卻不像生氣的模樣,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季淮思為何對尚如卿如此特殊,竟縱容她越來越放肆的行徑。難道……莫非……不不不,應該不是那麽回事吧?

尚明風能想到的理由實在太多,反而更加沒有頭緒。

季淮思端起杯子潤了一口茶,語氣淡淡:“無須麻煩,到時你跟著朕便好。”

雖把皇帝當朋友,但畢竟是皇帝,尚如卿縱然再怎麽蹭鼻子上臉也不敢太過分。她訕訕道:“遵命。”

身為人臣,尚明風有責任勸諫道:“聖上,您一個護衛都沒帶,去圍場打獵萬萬不可行。”

季淮思眸色深了深,頗有些不耐煩:“想來尚卿對打獵不感興趣,便不必跟來了。”

“聖上乃九五之尊,若有什麽閃失……”

尚如卿已經吃飽了。她放下筷子截斷尚明風後面的話:“二哥,有我在,我可以保護好聖上。”

尚明風一臉懷疑地瞅著尚如卿沾在嘴角的一小塊醬汁。

季淮思笑道:“卿小姐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尚如卿一抹嘴上的醬汁:“和大哥切磋我也會勝個幾回合,沒這點自信我斷不敢誇下海口。二哥,你放一百個心好了。”

尚明風還想說什麽,季淮思便道:“尚卿不必顧慮,朕自有分寸。卿小姐,走吧。”

季淮思意已決,尚明風知道再勸也無益。雖對尚如卿且信且疑,但她的武功的確和尚重遠不相上下,算派得上用場。以防萬一,待他們前往圍場時,他先去宮中找幾個錦衣衛跟去保護季淮思罷。

思定好,尚明風讓尚如卿多小心周圍,保護好季淮思便先行告退了。

他走後不久,季淮思叫來店小二結賬,帶著尚如卿出酒樓。一個車夫打扮的男人駕著一輛車輦從酒樓後面繞到正門,停在兩人跟前。

車夫跳下來向季淮思行了禮,掀開車簾請季淮思和尚如卿上去。

季淮思先跳上車,把手伸向尚如卿。尚如卿有些不好意思,但奈何他就這麽伸手等著她,她只得腆著臉擡手放到他的手心。他稍一用力便將她拉上車內,跟著放下車簾。

車輦裏很寬敞,中間還置著一張軟塌。季淮思坐到軟塌上,拍拍身邊的空處:“過來坐?”

孤男寡女共處在這麽逼仄的空間裏,尚如卿總覺不自在。她幹笑著拒絕了季淮思的提議:“我坐這兒就好。”說完還往角落裏縮了縮。

季淮思沒有勉強她,深邃的眸子不知看向何處,唇角盈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他這麽沈默時威儀更甚,全身都散發出生人勿近,冷徹骨髓的寒意。

他忽然問:“聽聞卿小姐快出嫁了?”

咦?季淮冽知道就算了,怎麽連皇帝都知道她的婚事?尚如卿撓撓臉,頗不是滋味道:“聖上消息真靈通。”

厚重的車簾將光亮擋在外頭。車內只餘下淺薄,模糊的光線。季淮思似乎是笑了笑,聲音也像隔著一層棉絮悶悶的傳來:“恭喜卿小姐了。”

尚如卿總感覺他這句話包含著說不清楚的意味。她不知怎麽接下他的話茬,只好傻笑著當作應答。

季淮思也不再說話。車內漫延著一股莫名,浮躁,又沈重陰郁的氣氛。尚如卿不敢說話,大氣也不敢出,只盼著能快些到達圍場。

圍場地處城西郊外,平日會有士兵把守,是專供皇家打獵的地方。約莫一刻鐘,車輦外變得安靜,只有車輪碾壓泥路發出的軲轆聲。

車內氣氛仍舊很微妙,尚如卿手心都在冒汗。好不容易等車輦停了,尚如卿迫不及待從車內跳下去:“聖上,已經到了。”

季淮思跟著從車上跳下來:“只有我們二人時,你喚朕禦軒吧。”他拍拍尚如卿的肩膀,緩緩說道。

尚如卿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目視著季淮思走向圍場。把守圍場進出口的士兵一見季淮思,立馬跪下向季淮思行禮。季淮思伸手示意他們平身,不知說了什麽,士兵們便急急忙忙開路。

季淮思回頭望向尚如卿:“怎麽不跟過來?”

尚如卿把心中的詫異驚疑全都揣進肚子裏,笑呵呵的快步追上去:“就來就來。”

待天色漸深,斜陽西下之時,尚如卿才全身疲累的租了輛馬車回府。打獵的過程尚算好玩,只可惜有那些到圍場保護季淮思安全的錦衣衛隨行,無法徹底的放開手腳。

尚如卿又挺慶幸那些錦衣衛的存在。她的行裝不方便騎馬,季淮思便與她同騎一匹。她坐在馬背前,季淮思坐她後面牽韁繩。他騎馬追趕獵物時雙手會越過她,像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一般。

兩個人貼得很近,她能聽見季淮思心臟跳動的聲音,還有氣息拂過發絲的觸感。縱然她大大咧咧,毫不矜持,但與男子這般親近還是讓她的小心臟狂跳個不停,臉也紅得發燙。

這下別說打獵,就連看風景都沒心思。

幸好季淮思獵到幾只野兔後興致便消了。正巧宮中來了宦者請季淮思回宮,季淮思不得不提前離開。他原想叫上尚如卿一道走,尚如卿卻想再玩一會兒。季淮思沒有勉強她,吩咐了圍場的士兵幾句,便撇下她先行回宮。

難得能在圍場裏打獵。縱然不能騎馬,尚如卿也可以四處逛逛,看看能不能遇到撞樹的野兔。待到天色已晚,卻什麽獵物都沒發現,尚如卿才敗興而歸。

回到將軍府,下人們仍忙成一團。尚重玩和尚天昊估計是應酬去了,沒在府內。尚如蘭正忙著為尚如卿繡一對鴛鴦枕,也不出屋。倒是尚明風像個無關之人,坐在後院的涼亭裏擺弄著什麽物什。

尚如卿回屋時正好瞧見他,略一猶豫便走過去喊他:“二哥,你在這兒做什麽?”

石桌上放著幾個錦盒,裏面擺放著古舊的彩瓷碗和琉璃杯。他正握著一個琉璃懷小心翼翼的擦拭。擦一下吹一口氣,寶貝得不行。聽見尚如卿問話,他緩緩擡頭瞅她:“你膽子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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