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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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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傻丫頭,傻丫頭……”

季淮冽見狀噗地笑出來。且越笑越開懷,衣服變得松松垮垮,露出頸脖到鎖骨的一小片肌膚。

尚如卿吃疼縮回手,怨怒的瞪著它,恨恨道:“說誰傻呢?信不信拿你燉湯喝?”

“卿卿,卿卿……”似乎聽懂了尚如卿的話,鸚鵡馬上改口道。

小東西還挺機靈,難怪當初她怎麽看怎麽喜歡。可它又怎會知曉她的名字?尚如卿正想繼續逗它,它又張喙道:“卿卿傻丫頭,卿卿傻丫頭,傻丫頭……”

若非它是季淮冽的寵物,尚如卿已經把它捉到後廚去了。擡眸又見季淮冽開懷得很,只差笑破肚皮了,她才把怒氣壓下去,對鸚鵡道:“你嘴巴這麽壞,叫你小壞蛋好了。”

“我是小壞蛋,你是大壞蛋。”鸚鵡雄赳赳氣昂昂的駁嘴道。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笑聲又猛然響起。季淮冽笑得眼角淚花閃動,忙用袖子去擦。

尚如卿遷怒地瞪向季淮冽:“一定是你教它說我壞話,對不對?”她在氣頭上,完全忘記對季淮冽用敬稱。

季淮冽原本也不介意,邊笑邊道:“卿小姐誤會本王了。本王未曾教它說過這些話,興許是從下人那裏聽到學來的。”

“王爺英明,王爺英明,王爺英明。”鸚鵡又嘰嘰喳喳地叫著。

就算不是他教的,也是他養的。物隨主人形,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寵物。

尚如卿撇嘴小聲嘀咕道:“就你家王爺英明。”

季淮冽忽然問:“卿小姐想到給它取什麽名字了麽?”

尚如卿一陣心虛,立馬回道:“王爺表字玄雅,不如就叫小玄好了。”

“可它是母的,小玄似有不妥。”

尚如卿想都沒想接口道:“它翅尾有幾根紅羽,便叫紅玄。”

季淮冽喃了幾遍這個名字,俊美邪氣的臉上盈著深邃笑意,擡眸深深看向尚如卿:“此名甚好。紅玄,要謝謝卿小姐的賜名之恩。”

鸚鵡左右搖晃幾下腦袋,梳了半晌絨毛才擡起一只爪子伸向尚如卿,憑空捉了捉,張喙小聲說:“卿卿……卿卿傻丫頭,傻丫頭……”

這只鸚鵡改不好罵她的臭毛病了,尚如卿心想。然而不到片刻,她便又對紅玄大大改觀。

蒼河送來茶水,幾碟切分好的水果和點心便又退下去。季淮冽挑出一小塊桃肉遞到紅玄跟前。紅玄也不客氣,低頭入味的啄食。

餵到一半,季淮冽把桃肉送到尚如卿面前:“卿小姐也來餵餵它?”

早在紅玄進食時尚如卿就想試試了。聽到季淮冽這麽說當下把桃肉接過送去紅玄喙邊。紅玄也不介意,繼續吃得津津有味。

興許是看在尚如卿餵它好吃的份上,紅玄吃飽後又捏著嗓子叫道:“卿卿,卿卿……卿卿心肝兒……心肝寶貝兒……”

被一只鸚鵡調戲,饒是尚如卿也不禁面皮一薄。不過它肯定是只饞鳥,餵點吃的就馬上倒戈說好話了。

季淮冽似乎不大高興,拾起玳瑁折扇輕輕壓在紅玄腦瓜頂上:“誰教你說的詞兒?不許唐突了人家姑娘。”

尚如卿立即道:“無妨無妨,我不介意。”

季淮冽深深看了眼尚如卿,低聲道:“本王介意。”

他介意什麽?尚如卿搞不懂這個人。前一秒還高興得很,後一秒周圍的空氣冷得像冰。

然而尚如卿也沒打算了解這個人。她不惜討好他混進王府不是為了來逗鸚鵡,給鸚鵡取名的。

在安王府坐了半個時辰,尚如卿就向季淮冽辭別。季淮冽說尚如卿可以隨時到他府上找紅玄玩,尚如卿敷衍著說好便走掉了。

知道安王府內部結構,當晚尚如卿便帶著檀珠幹起了老本行——翻墻入院。

檀珠從尚如卿回府,到入夜換上夜行服潛向安王府,都在尚如卿身上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她背著一個大布袋,鬼鬼祟祟跟在尚如卿身後壓低聲音細細道:“小姐,你今天擦了什麽,換了衣服還能聞到身上很香。”

尚如卿一邊摸索著路一邊蠻不在乎道:“你聞到的估計是秦樓楚館那些姐兒塗的脂粉味。”

“咦?小姐,你居然跑去那裏!”

驚訝的緣故,檀珠的聲音沒能壓得住。尚如卿急忙朝她豎起食指放到唇邊:“噓,小聲點。這裏是安王府,被發現就死定了。”

檀珠捂著嘴唔唔了幾聲。

“不是我,是安王。”那人大白天就沾著這麽重的脂粉味,可見多麽放浪形骸,荒淫無度:“就是這兒。把東西都倒出來。”

檀珠害怕道:“真要這麽做麽,小姐?萬一……”

“哪有萬一?不然我為何等到晚上才動手?利索些!”

檀珠才不得不硬著頭皮把布袋放到地上,沿著兩人站的位置向兩邊一點點倒出裏面的物事來。

把事情做完,院裏仍靜悄悄的,連個走動的人影都沒有。尚如卿和檀珠生怕待久驚動別人,收好布袋後便忙不疊地離開。

明天季淮冽看到她送的禮物時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和反應?尚如卿想到這裏就十分期待明日的到來。

快回到將軍府時,尚如卿讓檀珠先回去,自己則溜到尚書府的後院找謝熙桐。她在後院找著謝熙桐時,他正俯在涼亭石案上小寐,手旁放著翻了一半的書本。

涼風徐徐,他的頭發被吹亂了些,別著烏發的玉簪松松斜到一邊。青衫微晃,月色照映下來,染著一層銀白光華。他的眉眼浸在朦朧月色當中,似遠還近,如夢如幻,伸手可及又遙不可及。

尚如卿怕驚醒他,便悄無聲息地躡過去,坐到一旁欣賞他的睡顏。

心裏歡喜一個人時,他便是世間最好看的那一個。眼是江河湖泊;眉是遼原山川;鼻是珍寶美玉;唇是瓊漿玉露,怎麽看都看不夠。

尚如卿雙手撐著下巴看得入神,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隔了幾分距離卻堪堪定住,不敢造次。

若是一碰他便醒了,她該怎麽解釋才好?思及此處,尚如卿換了個手勢,伸出食指輕輕戳他的臉頰:“謝禦史,謝禦史……侍禦史大人……”

喚了幾聲沒有反應,莫非真睡死過去了?真睡過去她不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摸個痛快?

這個念頭方起,謝熙桐似乎被驚醒了,突地將她戳臉的那只手捉起握緊往懷裏一帶。

來不及反應的尚如卿猛地撞到謝熙桐懷裏,腦袋瞬間金星亂舞,吃疼得唉喲叫了一聲。

聽到她的聲音,謝熙桐才徹底清醒過來。看清懷裏的人是尚如卿時,急急忙忙松開她,神色晦暗不明,口吻卻溫柔關切:“抱歉,弄疼你了。什麽時候來的?”

尚如卿揉著腦袋瓜皺眉道:“有一會兒了,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

謝熙桐笑道:“難怪覺得有些發涼。”

剛才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別人了?尚如卿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郁悶,又像憂愁。她怏怏道:“熙桐哥哥,要小心身子哪。”

“嗯。你……怎麽穿這身衣服?”看到尚如卿身上的衣裝,謝熙桐問道。

尚如卿嬉皮笑臉道:“我懲奸除惡去了。”

對親

尚如卿說懲奸除惡,倒並非信口雌黃。

當初那道假聖旨上所立的太子就是如今的安王季淮冽。俗話說喪家之犬無人欺,他失勢後那些皇子們便不再打他主意,皆爭搶太子之位去了。結果爭了三四年,死的死,傷的傷,沒幾個完好活著的。

他倒是托此之福活下來了。季淮思當上太子之後,為了安撫和控制餘下的皇子,也給他們封了王,賜了封地。

那些鬥敗的皇子無論是甘心還是不甘心都只能接受事實。有的去了封地逍遙自在,有的則留在長安城裏風流快活。

季淮冽就是其中一個受封的親王。自從封王後,他便一改之前的戰戰兢兢,謹小慎微。時常到各種煙花之地流連,過著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荒唐生活。行事越來越放/蕩,越來越玩物喪志。

即使一直把這些親王當成心腹之患的當今太後每每提到他都是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不屑模樣。

原本看著已經沒救的人,倒是用大把大把的銀子籠絡了不少達官貴人。甚至厲害到能與禦軒帝一派,驃騎大將軍一派分庭抗禮,相互制約。

當今太後也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估計想防他也來不及了。縱觀當今形勢,這三方鼎立似乎是最好的局面。

謝熙桐靜靜聽著她說話,俊逸的臉上總是一副溫潤的,包容的,甚至略有幾分寵溺的笑容:“嗯。這次懲治的是什麽樣的惡人?”

“是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她的臉仍舊留有些許稚嫩,興高采烈說話時眼睛閃著光點,在朦朧月色下像是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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