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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二道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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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刷好感副本,狗血註意……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一行人已經走入那條看似永無止境的隧道中,小泉還在思考著入口處的那道邏輯謎題,“‘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中’是給予我們的條件,表示這三句話中只有一句是真的。而第一扇門與第二扇門上的話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所以不可能都是真的,那麽就只有第三扇門上的話才是真的。這樣推斷的話,正確的道路應該是第一扇門。”她絮絮叨叨地重覆了一遍解密的過程,走在她身旁的友樹一臉迷茫地看著她,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

“看不出來,你反應還挺快的啊!”純平樂呵呵地拍了拍琴繪的肩膀。突如其來的力道讓琴繪一個趔趄,險些被腳底的石板路絆倒。好在她及時穩住腳步,隨後依舊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嘛嘛,我是不懂這種事,反正我們現在走了這麽一段路也沒有遇到什麽問題,”拓也的雙手枕在腦後,保持著他一貫的樂觀,“不管是出路也好,寶藏也好,這應該就是正確的道路了吧!”他還沒有死心,依然惦記著波高獸的書中提及的寶藏。

琴繪依舊專註地走著自己的路。這時,腳下的路已經由平坦的石磚路面轉變為往上的臺階。也不知光源究竟是來自何處,她不僅能夠清晰地查看前方的道路,還能觀察到雕刻在兩側石壁上的奇異而精美的花紋。拓也的話聽在她的耳中,也不過是一帶而過的事。比起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葛不清,還是乖乖閉上嘴,保存自己的體力比較重要。

走了大約五分鐘的光景,這一條漫長的石道終於是到了盡頭。視野由狹窄的通路一瞬間豁然開朗。孩子們接連離開了石道,來到連接著隧道的平臺上。

“這個好大哦!”小泉用手搭成涼棚置在額前,四下眺望著。

“不過眼前只有這麽一條路了。”純平指的是連接著平臺的唯一一條依舊狹小的用土石搭就的橋梁。僅僅是用幾根石柱支撐著,同時只能勉強供兩個人並排行走,並且兩側還沒有護欄扶手之類的防護措施,而在橋梁之下,便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之淵。

“這、這……我們要走過去嗎?”友樹站在平臺的邊緣,小心翼翼地探頭望了一眼。他很快地縮回了腦袋,回頭不安地望著拓也,“這橋給人一種好危險的感覺。”友樹話音未落,就見有細細碎碎的沙塵從那條石道上剝落,不多時就那幾點金黃色就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安心安心!”拓也在身後托住友樹的雙肩,“目標只有一個,總之前進總是沒錯的啦!”眼前的這條用石柱撐起的石板道連接的是另一個相似的平臺,而平臺盡頭,則是一扇約有兩米高的雪白色雙開石門。與金燦燦的周圍環境相比,那一片純凈的白則向四周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但是畢竟橋面狹小,眾人只得逐個通過。在開始時還走得小心翼翼,不過最後發現他們這座石板搭造的橋比想象中還要穩固些,於是他們的膽子也大了不少,不再像最開始那般謹慎地邁著小小的步子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達終點,走在最前方的拓也的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許多。而就在這時,一陣幅度劇烈地震動再次從腳底傳來。“各位,小心!”拓也飛快地蹲下身子,防止因重心不穩而從橋上跌落。所有人也立刻學著他的樣子照做,等待這一波突兀的襲擊過去。

好在,那看似搖搖欲墜的橋並沒有出什麽太大問題。可是當這一波騷動過去之後,跟在隊伍最後的琴繪和波高獸、問答獸率先發現了,在他們來時的那個平臺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大堆渾身白色,獸首人身還生著一對雙翼的數碼寶貝。它們兇神惡煞地盯著還立在橋上的一眾人,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會發出攻擊。

“是石像鬼獸呀!”波高獸一眼就認出了這些數碼寶貝。

“它們好像很生氣。”問答獸依舊瞇著他那一雙小眼睛,樂呵呵地評價。

“糟糕了。”幾個人又向後退了幾步,拓也又忍不住拿出自己的武裝暴龍機瞥了一眼,可是機器還是仿佛陷入了沈眠一般,沒有任何反應。失去了進化能力的他們,根本無法與這群虎視眈眈的石像鬼獸們抗衡。

“該怎麽辦?”純平忍不住問出聲來,“它們會攻擊我們嗎?”在這種時候他依然對對方抱有僥幸的心裏,盡管這群石像鬼獸怎麽看都無法與“友好”一詞聯系在一起。

拓也望身後瞄了一眼。他以目測的方式估算了一下剩下的橋梁的距離,隨後壓低聲音對眾人道:“這麽辦吧,我數三二一,然後我們馬上就跑!”

“等等,神原君!”琴繪只來得及回頭瞥了他一眼,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拓也的低聲倒數已經進入了計時階段:“三、二、一!快跑!”只聽見拓也一聲令下,除了琴繪之外的人與數碼寶貝們拔腿就掉頭往反方向沖。與此同時,石像鬼獸們也向著逃跑的孩子們發動了襲擊:“純白雕像!”

被雕刻成惡魔狀的雪白大理石雕像從天而降,沿著孩子們逃跑的軌跡一路砸落。脆弱的石板橋著實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在雕像的撞擊中發出駭人的碎裂的聲音。然後,當跑在最後的波高獸猛得撲倒在那一方平臺上之時,他身後的石板橋也徹底斷裂,在呆立在原地的琴繪與其餘孩子們之間,形成了一段並不狹窄的空洞。

“琴繪!”在孩子們慌亂的喊聲中,琴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形容可怖的石像鬼獸們向著她慢慢逼近。她不安地倒退一步,可是聽著砂礫落入無底空洞後造成的回音,她明白自己的身後已是再無後路。

“琴繪,跳過來!”拓也大聲向她喊。

“但、但是……”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其餘人還是第一回看到以往總是面不改色的琴繪露出了一絲猶豫與害怕。她望著這段實際上並不是那麽誇張的距離,竟如同看見了某道無法逾越的溝壑一般。

“別猶豫了!琴繪,快跳過來啊!”其餘人也急了,紛紛朝她放聲大喊。

可是……可是她!琴繪緊握雙拳,她回頭掃了一眼距離漸近的石像鬼獸,狠狠地咬住下唇。反正無論怎麽選擇她好像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還不如賭一把!這麽想著,她稍稍後退了幾步。

缺乏鍛煉的雙腿在奔跑的那一刻有些疲軟。琴繪在沖出幾步之後猛得躍起。覺得自己的動作仿佛被切割成為了無數的慢鏡頭,甚至自己的呼吸的頻率都被一幀一幀地切分為無數的碎塊。拓也等人臉上的表情也同時凝固成不同的模樣,在她眼底倒映為一幅幅靜止的圖畫。

拓也畢竟不是琴繪,因而他忘記了考慮一項事實——或者應該說,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樣的問題:譬如琴繪這樣體弱多病而缺少鍛煉的人,根本無法越過常人——比如拓也這種運動神經發達的家夥——能夠輕松越過的距離。

勉強抓到了平臺,卻因為身體的重量瞬間只依靠著手臂支撐。按照琴繪的力量,她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更糟糕的是,那一塊脆弱的土層竟然被她的指甲摳落。琴繪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呼呼的風吹在耳畔,讓她一時有些恍然。

她並沒有如預計之中一般墜入深淵。她擡起頭時,見到的是拓也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繼續下落的趨勢。可是這樣的動作卻讓她覺得自己的手腕處感到了近乎脫臼的疼痛,她想在石壁上找個地方作為身體的支撐點,卻發現平臺本身就是呈錐形,她完全找不到能夠使拓也,或者讓她自己的手腕更輕松些的位置。

石像鬼獸們扇動著綴滿白色羽毛的雙翅,向著他們的方向而來。

“神原君快放開我!不然你們會被攻擊的!”沒有時間再猶豫了,琴繪焦急地催促拓也。

“你在說什麽胡話!”拓也似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在琴繪看不見的地方,純平和友樹都在身後抱著拓也的身子,防止他因此而隨著琴繪一同墜落。但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他還能分神與琴繪對話。

“神原君!”琴繪無力地嘆了一句,“如果我是累贅的話,就把我丟掉吧。”琴繪的聲音很輕,音調也沒有什麽起伏,好像眼前陷入危機的人並不是她,好像她口中那個即將被拋棄的人也不是她。

“我不明白啊!”因為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雙手,拓也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為什麽你能夠這麽坦然地說出這種話……累贅什麽的,不要這麽輕易就把自己貶低到這樣的位置啊!”

“放開我。”已經懶得再與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琴繪一狠心擡起手想去掰拓也的手指。

“餵,琴繪,你就真的這麽想被拋棄嗎?”

“拓也!”“拓、拓也哥哥……”純平和友樹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聽起來,友樹的聲音由於膽怯而顫抖起來。在這時,沖在最前方的那只石像鬼獸已經盤旋在他們上空了。這一回,純黑的雕像因它的召喚而浮現在半空中,目標正是搖搖欲墜的琴繪和死拽著琴繪不放的拓也。

“回答我啊!”

琴繪低著頭。她想要沒有猶豫把肯定的答案告訴拓也。可是……她無力地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半個音。的確,因為這個病,她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她還成為了親姊的拖累。她從來都看不起這樣的自己,可是……可是在這種時刻,一些回憶居然不受控制地出現在腦中。友樹、小泉、純平,還有眼前的這位護目鏡少年。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然而卻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還有……更重要的是,她還想回去,回到人類世界去。就算要告別,也想與那個人說一聲“再見”的。盡管她知道,真的見到了,她恐怕連會這樣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比這裏的任何人都要接近死神,她應該比這裏的任何人都懂得生命的可貴啊!

“不要……”她搖了搖頭,開口時說得話陌生地不像是自己,“我不想啊!我也想像個普通人一樣單純地活下去的。但是……”

“那就沒有‘但是’!”拓也笑了笑,“我們還要一起前往森林終點站呢,是吧,琴繪?”

“神原君……”琴繪楞楞地仰起頭,望著緊緊地拽著她的手腕的少年。

“什麽‘神原君’啊!叫‘拓也’就行啦!”他努力地瞇出一個笑容。在他的背後,似乎有銀白色的光芒隱隱透出,那種光芒,竟然讓人覺得有些熟悉。

“漆黑雕像!”“純白雕像!”拓也突然瞇起眼。在餘光中,他已然瞥到琴繪的後方,有無數黑白雕像向兩人襲來。

這是什麽情況?眼前詭異的展開讓琴繪有些茫然,然而下一刻,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輕,好似被誰抱上了天空。在打算掙紮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是仙女獸在身後摟住自己,把自己,還有幾乎脫力的拓也解救出了困境。

“暴雷錘擊!”“雪球炮轟!”隨後熟悉的招數從拓也身後發出,紛紛集中了向兩人的方向下落的一尊尊惡魔與天使的雕像。在雷光與雪球中,雕像紛紛被炸裂成無數的碎末,好似朵朵煙花在空中炸裂開來。

“小泉,怎麽會?”在琴繪的餘光出現的,竟然是電光獸與冰熊獸。

“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總之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可以進化了。”仙女獸把琴繪放到了安全的地方,隨即扭頭對拓也道,“拓也,這回你欠了我們一個人情哦!”

“嗯啊,真是幫了大忙了啊小泉!”拓也活動了下有些酸疼的手腕,即刻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的武裝暴龍機,“既然可以進化了,那就不用擔心了!”

可是,這場詭異的戰鬥並沒有因為他們獲得了進化的能力而得到什麽益處。譬如眼前,當電光獸狠狠地用絕招砸中一只石像鬼獸時,它很快就如同破碎的石像般化為一堆碎末。然而其身上並沒有出現熟悉的數碼密碼,甚至是在幾秒鐘之後,那些破碎的粉末組合重生,再次化為了一只完整的石像鬼獸。因此,這場戰鬥並沒有拓也想象中的那般輕松。

“總之,琴繪,這些數碼寶貝就交給我們來應付,你和波高獸、問答獸先繼續往前吧!”火神獸抽出一個空隙,轉身對琴繪喊道,“無論門的後面是什麽!”

只能站在一旁觀戰著實太過無力,不過琴繪清楚,就算她繼續看下去不但不能幫上拓也他們什麽忙,還有可能再次成為礙事的絆腳石。正因為此,琴繪再沒有說出什麽矯情的反抗的話語,而是立刻轉身拖起了波高獸與問答獸,大步向著那扇石門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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