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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打擊工廠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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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微風村之後,風的強度開始逐漸增大。再加上失去了綠樹的遮蔽,風中還夾雜著滾滾的沙塵。琴繪再次戴上了口罩,她走在隊伍最後,聽著拓也和友樹向他們三人匯報在分散後的具體情況。

不過,愈發肆意的風沙讓眾人失去了繼續聊天的興致。一行人沈默地沿著鐵軌往前,時不時還要跳到一旁躲避瘋狂前進的機車獸。僅僅只過了半天時間,琴繪就發覺自己開始懷念微風村涼爽的微風與美味的食物。總而言之,她討厭沙塵——作為發病的誘因之一。

漸漸地,風有些小了。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道雙開大門。門上的標牌寫著“風工廠株式會社”幾個漢字。而作為他們前進指引的鐵軌,則筆直地深入了門中。顯然要繼續他們的旅程,就必須穿越眼前的這一座公司。

原來數碼寶貝世界也有公司的存在。這已經是琴繪第二次在數碼寶貝世界遇到漢字了,雖然不太明白這個數碼寶貝世界的文字體系究竟是如何——比如她曾經偷瞄過波高獸的書,可是上面的文字她一個都看不懂,不過能在這個世界遇見熟悉的事物對她而言算不上什麽壞事。

“看來是制造風的工廠呢。”小泉透過雙開的大門向工廠中張望著。

“啊,是數碼寶貝!”眼尖的拓也第一眼就望見了工廠中排著隊的數碼寶貝們。

“那是機甲蟲獸!這裏既然有這麽多的機甲蟲獸,那麽一定也有很多食物才對!”波高獸興奮地幾步上前,道出了孩子們的心聲。因為已經趕了一個上午的路,小泉、純平和琴繪他們好歹還在微風村喝了點母果子的湯,但是拓也和友樹就什麽都沒吃。琴繪早就聽見,走在她前面不遠處的友樹的肚子在餓得咕咕叫了。

“好的!那我們趕快就潛入進去吧!”聽到“食物”一詞,拓也很快就有了幹勁。

“等一下!”純平忽然喝止了興奮地正往前沖的拓也,“這樣隨便進去真的不要緊嗎?萬一突然有人攻擊我們怎麽辦?”他擔憂地問。

“你在怕什麽啊?”對待純平的考慮,拓也倒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都已經到了這裏了,不要想這麽多啦!”說完他又回到了沖鋒隊長的位置,領著小泉和友樹二人跑入了工廠。

“沒有關系。”琴繪在掠過還在發楞的純平身邊時輕輕說,“反正遇到什麽危險,我們還可以把火神獸當做擋箭牌。”說完,她也直接跟在大部隊之後,慢吞吞地走進了工廠。

琴繪註意到了,純平在離開微風村時情緒就很低落。而據她猜測,這和純平沒有得到自己的鬥士精神的可能性很大。眼看著只有三年級的友樹和他一直追著搭話的小泉都得到了鬥士精神,而作為“被剩下來”的另一人,琴繪的表現又著實讓人感到不討喜。作為唯一的六年級生,無論是虛榮心還是別的什麽方面,都一定是極不甘心的。這種低氣壓持續了一路,最明顯的表示就是這一路上他沒有和小泉說半句話。

沒想到幾個人剛剛進入工廠,工廠中的警報聲也隨之響起。紅色的警示燈不斷地閃爍著,一只幼蟲造型的數碼寶貝蕩秋千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口中不斷重覆著:“警告!警告!這是幼蟲獸給你們的警告!警告!非工廠員工不可以進入制風工廠,聽到的話最好趕快離開這裏!”說話帶著獨特的口癖,不過軟軟的腔調讓幼蟲獸的警告半分威懾力都無。

“如果不聽從我們的警告的話,”這時,又有兩只幼蟲獸以同樣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我們就要發動攻擊了!”之後,幼蟲獸們不斷地重覆著“警告!”一詞,仿佛想要以此來嚇退擅入工廠的幾人。

“糟糕了啊……”拓也慌張地退了幾步。純平則扶住拓也不停往後靠的身子,不停抱怨著:“所以我不是說過了嘛,叫你們不要進來的!”

在純平的絮叨聲中,小泉繞開拓也走到了幼蟲獸們的面前,溫和地開口:“那個……我們幾個只是來參觀工廠的。”她飛快地編造了一個借口,並對著幼蟲獸們露出表示友好的笑容。

幼蟲獸們圍在一起商量著。純平再次潑冷水:“傻瓜!這種理由怎麽可能說得通!”

沒想到,結束了商量的幼蟲獸也對小泉露出燦爛的笑容:“OK!”

不得不提,這家制風工廠中的很多方面都與人類世界的普通工廠相似。不過員工和監工都是數碼寶貝罷了。員工是機甲蟲獸,而監工則是揮舞著棍棒,看起來兇神惡煞的野人獸。

過程和結果都很平淡,除卻純平想要去廁所,因而暫時地與眾人分開。結果,琴繪失望地發現原來這所工廠生產的並不是什麽神奇的高科技,而只是一種舊式的電風扇。分明有著看起來好像很厲害的中樞系統,可惜生產出來的只是這種東西。琴繪感到有些厭倦了,她甚至希望能夠快一些離開這座無聊的工廠。

但是其他人並不這麽覺得。畢竟他們的重點根本不在參觀,而在午飯上。

當看著幼蟲獸為他們送上工人們的日常餐時,拓也等人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汗顏的表情。幹凈的餐盤中,裝著五號電池、七號電池、一號電池,還有紐扣電池……總而言之,都是電池。

“這,怎麽看都不能吃啊!”小泉用手指夾起一節一號電池,來回查看。

“沒錯啊!”幼蟲獸回答地理所當然,“因為電池就是機甲蟲獸的食物。”

把目光轉向與他們同一餐桌的機甲蟲獸。它身體左右兩側的插頭自動延長,連接在電池的正負極兩側,滋滋作響的電流就主動了進入了機甲蟲獸的身體裏。應該是到了工廠的午休時間,其餘的機甲蟲獸們都以同樣的方式開始了自己的午餐。

“來吧,不要客氣!”幼蟲獸熱切地望著他們,“請用食物吧!”

“這種東西怎麽吃啊!”純平和拓也統一地大聲抱怨。琴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盤子,她學著機甲蟲獸的樣子取出一枚電池,然後用左右手的食指分別抵著電池的兩側。她的手指不停地晃來晃去,一副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總之,最後的結論是,這個工廠中根本沒有適合人類的食物。

“結果最後什麽都沒有吃到。”純平沒有刻意掩飾來自自己肚子的抗議聲。拓也更是不滿地一腳踹開一節估計是被機甲蟲獸們食用完畢的廢電池,電池在空中拋出一個圓潤的弧線,最後落在鐵軌上,然後又滾出了好遠的位置。

“恩?”小泉的目光順著電池飛離的弧度望去,隨後她有了新的發現,“那個地方是?”沿著鐵軌前進的方向,野人獸晃蕩著的場地上,在工廠鐵絲網的另一側,有幾座惹人註目的破舊房屋。

雖說制風工廠制造的產品不怎麽樣,但是廠房本身十分氣派,工廠內部不論是加工車間還是食堂都十分幹凈整潔,所以工廠另一側這幾所又破又小的舊屋子就顯得惹人註目了。看著小泉還有拓也快步地朝著那些房屋的方向而去,琴繪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該不會又要多管閑事了吧?!

“這裏是……機甲蟲獸們住的地區?”因看見他們的到來,機甲蟲獸們都圍擁了上來。看著周圍幾間寒酸的屋子,琴繪猜測著是否有可能又要卷入什麽“勞工糾紛案”中了。

“你好啊,大哥哥!”幾只年齡尚小的機甲蟲獸圍在純平身邊,親熱地對他打招呼。

被邀請入房屋中,小泉迫不及待地詢問機甲蟲獸們為何生活在這種破舊的地方。那只年歲已大的機甲蟲獸和他們解釋了半天,孩子們還是一頭霧水。最後一只較為年輕的機甲蟲獸走出人群,這才向他們解釋清楚發生的一切。

機甲蟲獸們在不久之前還居住在森林之中,過著和平的生活。可是有一天,野人獸出現並攻擊了它們。因為最近制風工廠的風力減弱了,所以風力發電產生的電力不夠用了。因而工廠的廠長就強制地把機甲蟲獸們擄進了工廠中,強迫他們為其工作。

而實際上,工廠長選擇機甲蟲獸們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機甲蟲獸在收到驚嚇時會不由自主地放出電力,為了榨取機甲蟲獸們釋放的電力,工廠長一直在用不同的方式嚇唬著可憐的機甲蟲獸們。甚至是機甲蟲獸們食用的電池,本身就是來自機甲蟲獸的電力。

“那麽我剛才聽到的就是發電的聲音嗎?”純平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註意到眾人不解的目光,他解釋說,“在去廁所的時候,我註意到的。”

有了發洩的渠道,別的機甲蟲獸也紛紛對著孩子們發洩他們的不滿:“工資低,工作還繁重!”“沒有休假,也沒有獎金!”“就是這麽回事……”年邁的長老低下了頭。

“那麽你們為什麽不反抗?”拓也打斷了機甲蟲獸們的抱怨。

“就是啊!大家一起逃走嘛!”純平也跟著道。

“餵,怎麽能夠這麽做啊?”拓也對著純平抗議,“這種時候就應該大家團結起來一起對付壞蛋們才對啊!”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呢?”純平大聲反問拓也,“你這樣不是讓它們去冒險嗎?”

眼看著拓也和純平就要吵起來,機甲蟲獸再次出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剛才也提到了,我們機甲蟲獸天生就是與世無爭的個性,即使想逃也是戒備森嚴……”

“那麽,你們打算怎麽辦呢?”拓也鼓勵著機甲蟲獸們,“你們就打算這麽沈默到底,這樣真的好嗎?讓我們來幫助你們吧!大家一起合力戰鬥吧!”

“等等!”純平再次制止了激動的拓也,“為什麽你每一次都喜歡自作主張呢?我們也都有自己的意見啊!”

“我沒有問題!”“我也來幫忙!”小泉和友樹都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恩,我也讚成!”更讓純平意外的是,之前獨自一人靠在窗邊,位置距離其他人較遠的琴繪也舉起了手,“而且我想,我已經有了一個幫助機甲蟲獸們的計劃了。”

“琴繪,為什麽你也……”純平震驚地看著琴繪。他本以為沒有得到鬥士精神的琴繪會和他持有相同的意見,沒有想到她這次居然這麽好說話,而且還主動提出要幫助拓也讓機甲蟲獸們擺脫這痛苦的生活。

“柴山君,你不打算先聽聽我的計劃?”琴繪漠然地截斷了純平,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至少,你可以聽完我的想法,再提出你的決定。”

純平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沈默,徑自退到了一旁的屋子的角落裏。他的眼底依舊還殘留著些許不甘的情緒,但是這一回,他並沒有將其表現出來。

“琴繪,你的計劃是什麽?快點說來聽聽?”倒是拓也有些急切,他一副對琴繪的計劃表現出極大的興趣的模樣,“正好我這裏也有一個計劃,怎麽樣,要不要看看我們誰的計劃更好一些?”似乎在拓也這個年齡的少年都有這樣一副好勝心,哪怕是這樣的情況中都不忘了做出比較。

琴繪歪了歪頭,她臉上沒有出現什麽多餘的表情,“神原同學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麽?那麽我就不參與了。”她實際上是並不願蹚這趟渾水。如果不是看在這場行動他們有獲取極大利益的可能性,她是絕對為了與己無關的那幾只機甲蟲獸而讓自己陷入麻煩之中的。

“不、不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琴繪的話讓拓也慌亂地搖手,乃至於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琴繪的想法是什麽!大家一起探討探討,探討探討嘛,啊哈哈!”最後,他幹幹地笑了兩聲,想要緩和從琴繪開口後就自動變得嚴肅和冷然的氣氛。

這一回,琴繪沒有拒絕。“好吧,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要向機甲蟲獸的各位問幾個問題。”

“請、請說吧……”回答琴繪的正是之前為眾人解釋的那只較為年輕的機甲蟲獸,對上琴繪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讓它似乎有些不安,“只要能夠逃脫螳螂獸的欺壓,我們會回答我們知道的所有的事情……”

“恩,”機甲蟲獸的回答讓琴繪滿意地點了點頭,“我想知道關於野人獸的事情。”

這時,琴繪忽然做了一個漫長的且不自然的停頓,“還有……”她擡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窗外,“我想知道在工廠裏,這種該死的眼線,究竟又多少?”

眾人加上一群機甲蟲獸們順著琴繪所指示的方向看去。就在玻璃窗外,用絲線從高空中掛下的幼蟲獸正在隨著風微微的晃蕩著,小小的臉上,因為自身的暴露而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你們還在發什麽呆?”琴繪斜了一眼窗外的幼蟲獸,口吻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在這種時候,不應該吧竊聽者給滅口麽?”

作者有話要說: 反正我欺騙讀者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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