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課下課鈴響起後,黃瀨邁出了走向去文藝部的歡快腳步。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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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的回答齋藤同學的問題而已,請不要再陷入你那莫名其妙自戀的思維模式中。」
「前輩還真會拿我開玩笑呢。」
齋藤尷尬地苦笑著。
「我不認為自己現在還有開玩笑的心情,請不要跟過來,先告辭了。」
黃瀨禮貌地道別,語氣卻冰冷得像早已過去的寒冬。
齋藤收起了臉上的假笑,望著黃瀨不帶一絲留戀離去的背影,嘴角閃過一個陌生得令人脊背發涼的微笑,乖巧學弟的假面差不多是時候摘下來了。
流川楓站在地標大廈的樓頂,潮濕晚風沒有帶來一絲涼意,他的視野變得前所未有的開闊,能看得很遠很遠。燈火輝煌的夜景,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註意過。
「流—川—同—學……」
忽然,背後飄來一個毛骨悚然女人的聲音。他應聲回頭,看到穿著校服的黃瀨薰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不遠的地方。黃瀨低著頭,流川看不到她的眼睛。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唷。呵呵—」
黃瀨粉拳微握,輕輕地遮住嘴巴,忍不住從鼻腔發出嘲弄的笑聲。
「什麽!」
這時候,黃瀨緩緩地朝流川走近,最終停駐在離自己不足半米的地方。她擡起了垂著的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猝不及防咧出一個極其恐怖的笑容。
流川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推了下去,身體越來越快地急速往下墜……
流川猛地坐了起來,心臟砰砰砰亂跳著,冷汗幾乎浸濕了自己的睡衣。
「可惡。」
流川摸起遙控器,調低了冷氣的溫度,重新躺下。
翌日,安西宅。
流川楓安靜地盤膝而坐,安西教練偶爾啜飲一下手中的日本茶,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對坐著。
「流川君,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安西教練首先打破了無聲的局面,沒有人能讀懂隱藏在反光鏡片後的眼睛到底在思考著些什麽。
「即使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我暫時也無法去美國了。」
沈默良久的流川終於開口,不甘地握緊手中厚重地茶杯。
一周前,晚餐時間。
「美代子,今天為什麽會去學校,楓闖禍了嗎?」
流川翔一郎忽然開啟了晚餐的話題。
「親愛的不要那麽嚴肅嘛,小楓只是因為這次成績考的不錯,被老師誤會是作弊了呢。」
美代子一臉輕松地回答道,流川楓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漠不關心,專心地咀嚼著食物。
「真是好笑,竟然會為這種事情而去學校。」
流川翔一郎的撲克臉上發生了不容易察覺的變化。
「小楓為了能去美國,有很努力的在學英文哦。」
美代子心滿意足的說道。
「楓,關於你要去美國的事情,一會去書房談一下。」
流川翔一郎推了一下眼鏡,用命令的語氣要求道。
美代子放下兩杯喝的,抱起茶盤走出書房,假裝離開後又輕手輕腳地返回去,躲在門口悄悄地偷聽。
「美國那邊有學校或者俱樂部對你發出了邀請嗎?」
流川翔一郎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有。」
「那你的教練在那邊有什麽關系嗎,有幫你聯系好去那邊的手續嗎。」
流川翔一郎接著問道。
「應該沒有。」
「那麽你究竟是想如何去美國?」
「我可以聯系美國高校的教練。」
流川楓沒有想過父親會不支持去美國深造,而且也相信自己的球技會得到那邊的認可。
「你英文的表達能力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嗎,我還真是有些小瞧你了。」
流川翔一郎完全不相信自己那個,一心只會打籃球和睡覺兩樣事情的兒子外文能一下子進步那麽多。
「我會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然後再去美國。」
流川楓鄭重其事地自白道。
「很有志氣嘛,不過即使是日本第一,在美國也未必會受到重視。在那邊就讀一所名不見經傳的高中,還是加入一些三流的俱樂部。」
「……」
這些問題是流川從未考慮過的。
「你不會存在著出國費用都由我來買單的心思吧。」
「我自己可以打工。」
流川楓強調道。
「即使在日本,你想脫離家裏的資助,完全靠自己獨立的生存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除了會打籃球外,你有什麽可以賺錢的技能。」
「我可以的。」
「也許吧——不過,如果你選擇另一條路的話,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流川翔一郎眼底閃過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什麽。」
「通過TOEFL和SAT,考入正規的美國大學,你就可以加入校隊參加NCAA的比賽,年滿19歲後參加NBA選秀,這一切是多麽地順理成章。」
流川翔一郎拋出了一根橄欖枝。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美國的。」
流川楓堅毅的目光與父親對視著,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好吧,我不會勉強你的,自己的人生自己來掌握。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流川楓還未走出書房前,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如果你決定采納我的建議,最好去一下輔導班,學費我會讚助的。」
流川楓很快找到了兩份兼職,早上送牛奶,放學後搬運貨物。
「小楓,早餐準備好了。」
美代子對著送完牛奶回來的兒子說道。
「我吃過了,剛剛在便利店買了兩個三明治。」
流川楓換完校服,準備去學校。
「小楓,你的便當忘記帶了。」
美代子提醒道。
「中午我會在學校食堂解決,我出發了。」
流川楓出門騎上腳踏車離開了。
坐在餐桌前看著報紙的流川翔一郎額頭青筋隱約爆了出來,又不是要求考上名校,這麽快就開始跟自己作對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爸爸擔心了。」
美代子手裏拿著被兒子拋棄的便當,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咳咳——誰會擔心那個任性的小鬼。」
流川翔一郎被咖啡嗆到了,咳嗽了兩聲,然後反駁美代子的理論。
「小楓可真像爸爸啊,都是外冷內熱的男人。」
美代子一臉幸福地微笑著。
「嘁。」
流川翔一郎抖了抖手中的報紙,埋頭於閱讀中,不再做出多餘的解釋。
不知道為什麽,走到哪裏都會碰到這個麻煩的家夥,自己睡覺的地方又被搶先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多了兩份兼職後,流川楓變得更加易困了,而且肚子餓的速度也之前快了許多,自己竟然會餓醒了。
坐在前方的家夥,在課間遞給自己兩個飯團,吃起來味道也不錯的樣子,是肚子餓的原因嗎,以前好像沒有在意過食物味道的問題。
第二天,天臺又被占領了,不準備搭理對方的流川準備好好的睡一覺。麻煩的家夥忽然邀請自己一起吃便當,一個菠蘿包確實不能滿足自己的胃,流川決定接受這個建議。
白癡會傳染,神經病貌似也會傳染,流川竟然會主動問道黃瀨關於夢想的話題。得知對方也有想要去美國留學的念頭,卻又輕易地放棄。這種沒毅力的家夥,註定一事無成吧。
「流川君應該已經做好決定了吧。」
安西教練將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回榻榻米上的杯墊,流川先生的顧慮也正是自己所擔心的,讓流川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只是邁向美國的第一步。
「是,我會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然後考入美國正規的大學。」
流川楓堅定地回答道。
「這樣是最好不過的,我相信流川君一定會做到。」
「以後還請教練多多鞭策。」
「流川君,對擔心自己身體狀況的女朋友態度那麽惡劣,可不是男人應該做的。哈-哈-哈-哈-」
這時候從庭院的拉門忽然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安西靜朝著流川做了個鬼臉,流川的眼睛恢覆了日常的死魚眼,回盯著小魔女。
作者有話要說: 改變了一下寫作格式,以前寫的章節也在修改當中,修完後統一發布。
☆、流言
班會重新安排了座次表,黃瀨擺脫了後身的討厭鬼,抽到了靠窗戶的位置,而流川錯則失了最佳的道歉時機。
小池的數學課確實很無聊,黃瀨看著窗外的雲彩出了神。
「黃瀨同學,你來解一下左邊這道題。流川同學,你寫那邊的那一題。」
小池的聲音拉回了黃瀨飄走的思緒,而難得處在半清醒狀態下的流川也沒有暴走。為什麽座位分開了,卻要同時站在黑板前被全班同學觀摩背影。
黃瀨無壓力得解完了自己的題目,放下手中的粉筆準備回去。
「這是輔導班老師交給你的解法吧,以為這樣在我的課上就可以走神了嘛!」
小池習慣性暴怒。
「不是這樣的,我並沒有上過輔導班。」
黃瀨象征意義地向小池行禮,然後自行回到座位。流川在講臺上站了半天,也沒寫出個所以然來。小池將所有的怒氣都傾瀉到了他的身上,流川站在走廊睡著了,直到第四節課下課鈴響起。
小池這算無意識的幫自己報仇了嗎,好像不解恨啊,黃瀨心中沒有特別的滿足。午休開始了,今天早上沒有心情準備便當,去食堂解決吧。
「小薰,今天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愛子拿出自己的便當,招呼黃瀨和自己一起用餐。
「啊咧咧,你們不都膩成連體嬰了嗎?」
黃瀨一副八卦得理不饒人的嘴臉。
「小薰……」
愛子因為生氣,跺腳撒嬌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
「不會是吵架了吧。」
黃瀨隨便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愛子卻坦率地點了點頭。
「難道因為周六你想來追我,青木同學卻拽住你的事嗎?」
黃瀨可不希望成為朋友和情侶吵架的內容。
「也不全是啦……」
看到愛子欲言又止的模樣,黃瀨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了,每個人都有不想要告訴別人的秘密。
「今天沒帶便當,我先去趟便利店。」
黃瀨在貨架前挑選面包的時候,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開口的錢包。她撿起來後,目光不禁被錢夾裏的相片吸引。是一個12,3歲可愛的小女生,和一個差不多同齡的小男孩。不知道為什麽,黃瀨看到這張照片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錢包。」
冷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一只手從黃瀨的身後伸過來,用極其不友好的力度奪走了錢包。她自然地轉頭,發現發聲者原來是齋藤。他並沒有看自己,合上錢包後,就塞進了口袋。黃瀨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去結賬了。
翌日。
「聽說了嗎,文藝部的高橋其實是喜歡男人的。」
「真的假的!」
「噓——小聲點,他來了。」
幾個女生開始小聲得咬起了耳朵。
高橋在無數目光的註視下,換完教室用鞋,他明顯的感覺到別人在談論著自己。厚重的鏡片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把自己的鞋子放回鞋櫃後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等高橋走遠後,議論的聲音又開始恢覆了正常的分貝。
「聽說他特別喜歡運動系的男生。」
這時候排球隊的山本跟大家打招呼,準備開始換鞋,身旁同班的女生自以為善意地提醒道:
「山本君你要小心哦,高橋就坐在你的後面。」
「高橋同學沒有什麽危險性吧。」
「不會吧,山本君還不知道呢,高橋喜歡男生哦,而且聽說他有喜歡運動員的癖好。」
「什麽!好惡心。」
黃瀨頂住輿論的壓力換完鞋子,雖然這次的流言蜚語的主人翁不是自己,但是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的好。
「一開始我還以為高橋不對校花出手,是因為自己有自知之明呢。」
「就算校花一絲不掛,估計也不會引起高橋興趣的。」
「哈哈,你也太損了吧,不過以後好像不敢跟他一起上廁所了呢。」
「……」
男生們也開始嚼起了舌根。
高橋是跟哪個運動社團的男生告白被拒了嗎?然後那個男生,或者是被路過的聽到的人進行了爆料,黃瀨有些想不通。不過這件事至少不是空穴來風,自己上次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事件,真的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正當黃瀨在走廊裏思考得出神的時候,流川從後面走了過來。他似乎想停下來跟黃瀨說些什麽,忽然發現流川出現的黃瀨像看到瘟神怔了一下,踮起腳尖噠噠噠地溜走了。
「呼……」
流川一臉無辜的站在原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流言愈演愈烈,到了下午幾乎人盡皆知。
「薰同學,你要不要考慮退部啊,總覺得好危險的樣子。」
綾小路有點擔心地提醒道。
「哈啊!?」
黃瀨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薰同學,你知不知道你們部長的目標是誰啊,說出來跟大家分享一下嘛!」
松本勾著黃瀨的肩膀,仿佛顯得有多麽親密一般。
「……」
黃瀨坐在文藝部教室裏,似乎沒有了學習的心思,總是忍不住偷瞄幾眼高橋。
「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高橋在黃瀨第19次偷瞄自己的時候開口問道。
「沒,沒有。」
黃瀨心虛地否認道,然後埋頭裝出一副我在學習的模樣。其實今天松本同學的問題自己也有考慮過。
之前她還未曾百分之百確定高橋的特殊癖好,而且對於高橋的目標應該是流川和齋藤之間,到底會是誰呢?
黃瀨實在是不願想到有關流川的話題,周六自己簡直氣到胃痛,就應該讓那家夥一直流血到休克。自己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白癡,竟然會去救自己曾經的死敵。而對方卻並不領情,反而兇巴巴的朝著自己發脾氣,活該他一直單身。
這種家夥,吸引不懂事的小女生也就罷了,高橋怎麽可能會喜歡呢?不過黃瀨忽然想起了美代子曾經問過自己,流川是否有男朋友,難道美代子已經發現了自己兒子的一些蛛絲馬跡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難解釋流川為什麽一直以來對女生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多麽可愛的女孩子在他眼裏都是空氣,這麽一想,好像忽然說的通了。
齋藤今天也怪怪的,眼神冷漠地像是從來不認識一樣。應該跟他道歉嗎,就此機會徹底斬斷不良的關系線,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不過自己上次的話確實說的重了點,不過正在氣頭上,怎麽可能說出什麽和顏悅色的內容來。
錢夾裏的照片,小男孩肯定是齋藤,那個小女孩是誰呢,為什麽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莫非是齋藤的青梅竹馬兼初戀情人嗎?
海灘高橋為齋藤做人工呼吸的場景忽然在腦海中閃現,黃瀨一陣想入非非,高橋真正喜歡的人會是齋藤嘛。
只能說高橋的口味和大部分花癡女生相同,但是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都太難搞了,部長絕對是個抖M?
高橋在流川受傷後,去告白,然後狠狠被拒。還是自己對齋藤說了一堆惡語之後,高橋對其告白,而有恰巧被路過的同學發現,然後今日的留言就這樣傳了出來。可是又一想,如果是目擊者看到了這一幕的話,為什麽只傳高橋,卻沒有提到被高橋喜歡人的名字。
換做自己是散播者的話,一定會先傳流川或者是齋藤的名字,畢竟人氣高的人的緋聞才更容易得到大家的青睞。
黃瀨覺得應該不是被告白的人自己傳播的吧,如果被告白者喜歡高橋肯定不會像這樣傷害他。雖然黃瀨不喜歡流川和齋藤,但是她心裏也不認為他們倆會幹出這種喜歡揭人傷疤的事來。
又或許高橋喜歡的其實不是他們倆,而是神秘的運動系男生X。事實究竟如何,目前來看黃瀨無法達到柯南的推理境界,唯一的真相暫時是無法知曉了。
總之,黃瀨整個下午都在胡思亂想,幾乎什麽也沒學進去,等她恢覆正常人思維的時候,已經到了離校時間了。
「啊!部長,你怎麽不提醒我時間呢。」
黃瀨抓狂地埋怨著高橋,自己平時都會比部長提前一點時間離開的。
「抱歉,這本書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高橋舉了舉手中的一本外文書,如獲至寶地說道。
天吶,部長!你是心裏太強大了,還是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成為全校話題人物的TOP1了,竟然還能沈浸在書海中不能自拔。黃瀨只覺得頭痛欲裂,不禁扶額,還是快點回家吧。
「不要!」
黃瀨忽然聽到從胡同裏傳來一個女生絕望地喊叫,而且這聲音有些耳熟的樣子。
「你到底想要我再忍耐多久。」
這次發聲的是一名男生。
「唔,嗯……」
「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你是準備留給巽的吧。」
黃瀨聞聲而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愛子正被青木抵在墻上,不斷地掙紮著,可弱小的她又如何能逃離青木的手掌心呢,那只禽獸正在強吻著可憐的愛子。
「畜生,你趕快放開愛子。」
黃瀨大喊道,希望能吸引路人的註意。
「可惡,死三八。」
青木暫時松開了愛子了,自己的好事被破壞,他氣勢洶洶地朝黃瀨的方向走來。
天吶,青木這是想要揍自己嘛,自己能跑得掉嗎?怎麽辦,腿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住了,根本邁不開步子。等等,剛才青木那句愛子把初吻留給齋藤是什麽意思?
齋藤,你平時不總是喜歡當跟屁蟲嗎,你現在在哪裏呢?流川,你不是頭號緋聞男友嗎,這正是英雄救美的好時機啊。到底是誰寫的劇本,這種場景不應該出現一個白馬王子來解救自己嗎?
此時,青木的拳頭離黃瀨只有五厘米……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
「請,請住手!」
王子並沒有出現,喊出這句話的人是高橋,他手裏拿著黃瀨落在桌子上的筆袋,稍微有些氣喘,看起來是一路小跑追過來的。
「哈!這不是齋藤的救命恩人嘛。」
高橋的拳頭停在半空中,黃瀨像是被他棄置的垃圾被遺忘在一旁,轉而向眼中跳梁小醜的角色走近。
「你,你別過來啊,我,我可是合氣道高,高手……」
高橋雖然嘴上結巴著給自己壯膽,實際上卻是一邊比劃著一邊往後退。
「想學英雄救美,你還早一百年呢,蠢貨!」
青木眼中泛出捏死一只螞蟻般不屑的目光,無情的鐵拳朝著比自己矮了將近20公分的高橋揮去,黃瀨不忍親眼目睹這一幕,不自覺捂住了眼睛。
砰的一聲,黃瀨估計應該是高橋被青木打到了地上,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睜開眼睛來面對這一切,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快跑啊,快跑啊。
「放開我,你這個混賬東西!」
發出這個聲音的人並不是高橋,而是青木掙紮的吶喊聲。
黃瀨松開擋住眼睛的雙手,發現青木和高橋都橫在地上,正確的來說應該是青木躺在下面,而高橋卻壓在高橋上面。多麽難以置信的一幕,簡直比自己和齋藤的緋聞來得還要詭異,黃瀨覺得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後輩還是乖一點才比較可愛呢,你說是不是啊青木君。」
高橋用前輩教育後輩的口吻語重心長地說道。
「死開,變態!」
青木拼盡全力想要擺脫高橋的魔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只能用兇惡的眼神瞪著對方,在語言和氣勢上證明自己還沒輸。
「對了,你應該有聽到過學校裏的傳聞吧,我有喜歡男人的癖好。」
高橋緊緊地壓住無法翻身青木,像是一只正在玩弄老鼠的貓,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嘲弄的微笑揶揄著青木。
「我不會饒過你的。」
青木臉憋得通紅,依然在逞強,但是氣勢已經漸漸弱了下來。
「而且啊,我尤其鐘愛運動系的男生——恰巧你就是。」
高橋低下頭停頓了一下,暧昧的聲音縈繞在青木的耳旁。憤怒與屈辱交織在一起,青木已經無力反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怎麽會被這樣一個猥瑣的家夥給弄成這幅慘象,他寧可馬上就死掉。
「什麽嘛,這麽快就屈服了,一點都不好玩。」
高橋無趣地說道,松開青木站了起來。青木慌裏慌張爬起來想要趁機逃走,踉蹌了幾步又被高橋的一個小擒拿限制住了行動。
「小青木,你好像還沒有給兩位前輩道歉呢,暴力可是不好的唷,尤其還是對女生,簡直是太不應該了。」
高橋輕松地控制著青木,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透露出命令的威嚴。
「對,對不起。」
青木的關節咯吱作響,疼得厲害,不得不敷衍著抱歉一句。高橋松手後,青木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撿起地上的書包,他望著高橋的眼睛活像一只受了傷的野獸,然後不甘心地匆匆逃逸了。
黃瀨由於吃驚嘴巴保持著O型的狀態石化在原地,而愛子一直楞楞地癱坐在地上。高橋用手中的筆袋敲了一下目瞪口呆女高中生的頭,黃瀨面部表情恢覆了正常,僵硬地伸出手來拿回筆袋,感覺像是從日本首相手中接過榮譽勳章一樣地緊張和激動。
高橋順手撿起地上剩下的一個書包,走到愛子面前伸出另一只手示意拉起對方。愛子打開這只善意的手,自己站了起來,然後生硬地奪走高橋手中的書包,狠狠地甩了對方一個耳光,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而高橋的眼鏡隨之被打飛,厚重的鏡片落到地上碎掉了。
「餵,愛子,你怎麽能……」
黃瀨想要追過去,卻被一個力量牽制住了
「還是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吧。」
高橋抓著黃瀨的手腕,制止道。
黃瀨回頭想摔開高橋的手,整個人卻楞住了。王子出現了,真的出現了,只可惜是一個喜歡王子的王子。這句話,應該是真的沒有語病。
她終於明白晴子看到流川時那兩顆心形的眼睛是如何形成的,這一刻想必自己的眼睛也同晴子一樣。什麽流川楓啊,齋藤巽啊,都只能算是帥哥的入門級別,黃瀨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恰到好處的形容詞來準確地描述高橋的顏。總之,自己的目光再也不想離不開他的臉了。
「部長,你太帥了。」
黃瀨坦率地表達著自己的此時此刻的真實感受。
「承蒙誇獎。」
高橋欣然接受對方的讚美。
「請收我做你的小弟吧。」
黃瀨雙手合十拜托道。
「你本來就是啊。」
高橋回答。
「是啊,我本來就是你的部下啊,簡直是太榮幸了。」
黃瀨興奮地手舞足蹈了起來,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
「不對啊,部長你身手這麽好,為什麽還會被千代姐欺負。」
「那個鬼畜的女魔王,誰在她的眼裏都是任她宰割的抖M吧。」
高橋攤攤手,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黃瀨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幾個節拍。
「說的也對,還有啊部長,你的視力很差嗎,為什麽要戴那麽厚鏡片的眼鏡?」
「我視力正常啊,只是用來裝飾的。糟糕,已經完全不能用了呢。」
高橋撿起地上的殘破的眼鏡,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之講它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
「那部長為什麽要選這麽醜的眼鏡呢?」
黃瀨疑惑地望著高橋的眼睛,瞬間又被這張完美的臉龐所吸引,感覺花癡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果一直被女生這樣盯著看的話,我會很困擾的。當然了,假如是黃瀨同學這樣可愛的女生,我倒是十分樂意被欣賞呢。」
「對對對,就當做是文藝部成員的福利吧。不過,社長你真喜歡男人嗎?」
黃瀨忍不住八卦地問道,她忽然覺得部長可能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如果小薰是男生的話,說不定我會追求你的。」
「那我現在去做手術,還來得及嗎?」
二人都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沒有一絲尷尬的氣氛,就像一對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在貧嘴。高橋知道黃瀨對自己並沒有產生多餘的感情,只是單純欣賞自己的臉而已,不會給自己帶來困擾。黃瀨也不再追問高橋的性向究竟如何,反正確定他不會對自己感興趣,但絕對會是一個可靠的好部長,這樣就足夠了。
此時,流川在輔導班正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眼皮。這講的是什麽,那又講了些什麽,他不停的搓著自己的頭發,感覺腦袋快要爆炸了。
教材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自己能看懂的單詞沒有幾個,流川忍耐住內心抓狂的沖動,這種感覺簡直太糟糕了。最終困意戰勝了意志,輔導班這種地方實在是太不適合他了。
當流川再次恢覆意識的時候,已經下課了。他發誓,明天一定不能睡著了……
「姐姐,高橋真的是同性戀嗎?」
黃瀨薰還是有點想要知道真相,忍不住向千代姐求證。
「你問的也太直接了吧,都不關心一下你姐姐近況嗎?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高橋那小子了吧。」
黃瀨千代吞下一塊叉燒肉,開始揶揄自己的妹妹。
「NO NO NO,我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黃瀨薰坦然地否認道。
「你可要小心哦,那家夥總愛裝出一副抖M的樣子,使人放松警惕誤以為他可以任人宰割。其實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超級抖S,被他盯上的獵物,一定會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
「……那到底是不是嘛。」
黃瀨薰重申了一邊問題,她覺得千代姐已經把話題扯遠了,不過事實好像確實如此。
「那家夥確實討厭女人,也不能說討厭女人吧,我用詞不太準確,就是不會跟女生交往。反正我認識他這麽多年,沒見過他交過女朋友。」
「是這樣啊,姐姐你在那裏吃東西嘛。」
黃瀨薰聽到黃瀨千代好像是在喝拉面湯的聲音,同時也註意到了嘈雜的背景音。
「是啊,我在外面吃拉面呢。」
黃瀨千代又吸了一口面,開始幸福地咀嚼著。
「那我先掛了。」
黃瀨千代收起手機,向坐在身旁的高橋問道:
「你究竟是做了什麽,讓薰會產生這樣的誤解。」
「恰好發生了幾件事吧,她會那麽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剛剛前輩也有在誤導她的嫌疑唷。」
「被發現了,你也是故意讓她那麽誤會的吧。」
「彼此彼此了,前輩為什麽不告訴薰關於藤原君的事。」
「你不是說薰最近因為男人的事心情不好嗎,剛剛覺得她心情不錯,還是讓她先興奮一會吧。」
黃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過去縈繞在心頭的違和感終於破除了,千代姐的男性友人顏都是S級以上的極品帥哥,戴著增醜效果明顯的高橋實在是不符合黃瀨千代的審美。
高橋也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一直隱藏的這麽好。無論是長相和身手,都深藏不露,曾經還故意在自己面前出醜。
真是可惜啊,自己跟高橋獨處了那麽多次,有多少時間可以好好來欣賞那張完美無缺的臉,竟然浪費了那麽多大好時機,不自覺地又是心中一陣絞痛。
不過,真是奇怪啊,雖然自己看到真實的高橋後,會興奮地像個小粉絲一樣,心臟撲騰撲騰直跳,為什麽卻沒有產生戀愛一般的情愫,是因為自己一直都認為他喜歡的其實是男生嗎?
對了,高橋到底喜歡流川還是齋藤啊,這個問題又一次占據了黃瀨的大腦。當初腦補的是害羞的高橋不敢直視流川的眼神,猥瑣的高橋趁機占了齋藤的便宜。但是當臉不一樣了以後,畫面也變得唯美了起來,好像一切都那麽容易接受了。
黃瀨不自覺地在被窩裏偷笑了起來,完了,自己好像有一點腐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告白
黃瀨昨晚一直沈浸在極度不靠譜的胡思亂想中,少女心像是被蜂蜜浸泡過一樣甜蜜,將自己和愛子差一點遇險的事情完全拋諸腦後。直到第一節課開始,發現愛子沒有來學校,才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
「小愛一整天都不接電話,有點擔心呢,果然我還是應該去她家裏一趟。」
今天的黃瀨依舊無心學習,做出了離校後的決定。高橋重新配了一副純裝飾扮醜用的厚鏡片眼鏡,黃瀨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是如果部長不戴著它的話,自己總會忍不住盯著他的臉看吧。
「我覺得還是等她來找你比較妥當,畢竟立花同學需要時間來面對這一切。」
高橋低著頭,自然地翻了一頁書繼續閱讀著,同時對黃瀨提出了建議。
「愛子沒那麽脆弱吧,雖然……」
高橋摘下眼鏡,幾乎是在用一種告誡的眼神看著自己。青木昨天的那句話讓自己很在意,想到這裏黃瀨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部長,有什麽有趣的書嗎,今天估計我是沒有心思學習了。」
黃瀨雙手托腮,百無聊賴地詢問道。
「這個適合你。」
高橋從書架上挑了一本『多啦A夢』丟給黃瀨,打趣地說道。
「……」
黃瀨滿臉期待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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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還真會拿我開玩笑呢。」
齋藤尷尬地苦笑著。
「我不認為自己現在還有開玩笑的心情,請不要跟過來,先告辭了。」
黃瀨禮貌地道別,語氣卻冰冷得像早已過去的寒冬。
齋藤收起了臉上的假笑,望著黃瀨不帶一絲留戀離去的背影,嘴角閃過一個陌生得令人脊背發涼的微笑,乖巧學弟的假面差不多是時候摘下來了。
流川楓站在地標大廈的樓頂,潮濕晚風沒有帶來一絲涼意,他的視野變得前所未有的開闊,能看得很遠很遠。燈火輝煌的夜景,以前好像從來沒有註意過。
「流—川—同—學……」
忽然,背後飄來一個毛骨悚然女人的聲音。他應聲回頭,看到穿著校服的黃瀨薰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不遠的地方。黃瀨低著頭,流川看不到她的眼睛。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唷。呵呵—」
黃瀨粉拳微握,輕輕地遮住嘴巴,忍不住從鼻腔發出嘲弄的笑聲。
「什麽!」
這時候,黃瀨緩緩地朝流川走近,最終停駐在離自己不足半米的地方。她擡起了垂著的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猝不及防咧出一個極其恐怖的笑容。
流川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推了下去,身體越來越快地急速往下墜……
流川猛地坐了起來,心臟砰砰砰亂跳著,冷汗幾乎浸濕了自己的睡衣。
「可惡。」
流川摸起遙控器,調低了冷氣的溫度,重新躺下。
翌日,安西宅。
流川楓安靜地盤膝而坐,安西教練偶爾啜飲一下手中的日本茶,兩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對坐著。
「流川君,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安西教練首先打破了無聲的局面,沒有人能讀懂隱藏在反光鏡片後的眼睛到底在思考著些什麽。
「即使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我暫時也無法去美國了。」
沈默良久的流川終於開口,不甘地握緊手中厚重地茶杯。
一周前,晚餐時間。
「美代子,今天為什麽會去學校,楓闖禍了嗎?」
流川翔一郎忽然開啟了晚餐的話題。
「親愛的不要那麽嚴肅嘛,小楓只是因為這次成績考的不錯,被老師誤會是作弊了呢。」
美代子一臉輕松地回答道,流川楓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漠不關心,專心地咀嚼著食物。
「真是好笑,竟然會為這種事情而去學校。」
流川翔一郎的撲克臉上發生了不容易察覺的變化。
「小楓為了能去美國,有很努力的在學英文哦。」
美代子心滿意足的說道。
「楓,關於你要去美國的事情,一會去書房談一下。」
流川翔一郎推了一下眼鏡,用命令的語氣要求道。
美代子放下兩杯喝的,抱起茶盤走出書房,假裝離開後又輕手輕腳地返回去,躲在門口悄悄地偷聽。
「美國那邊有學校或者俱樂部對你發出了邀請嗎?」
流川翔一郎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有。」
「那你的教練在那邊有什麽關系嗎,有幫你聯系好去那邊的手續嗎。」
流川翔一郎接著問道。
「應該沒有。」
「那麽你究竟是想如何去美國?」
「我可以聯系美國高校的教練。」
流川楓沒有想過父親會不支持去美國深造,而且也相信自己的球技會得到那邊的認可。
「你英文的表達能力已經好到這種程度了嗎,我還真是有些小瞧你了。」
流川翔一郎完全不相信自己那個,一心只會打籃球和睡覺兩樣事情的兒子外文能一下子進步那麽多。
「我會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然後再去美國。」
流川楓鄭重其事地自白道。
「很有志氣嘛,不過即使是日本第一,在美國也未必會受到重視。在那邊就讀一所名不見經傳的高中,還是加入一些三流的俱樂部。」
「……」
這些問題是流川從未考慮過的。
「你不會存在著出國費用都由我來買單的心思吧。」
「我自己可以打工。」
流川楓強調道。
「即使在日本,你想脫離家裏的資助,完全靠自己獨立的生存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除了會打籃球外,你有什麽可以賺錢的技能。」
「我可以的。」
「也許吧——不過,如果你選擇另一條路的話,我會全力支持你的。」
流川翔一郎眼底閃過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什麽。」
「通過TOEFL和SAT,考入正規的美國大學,你就可以加入校隊參加NCAA的比賽,年滿19歲後參加NBA選秀,這一切是多麽地順理成章。」
流川翔一郎拋出了一根橄欖枝。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美國的。」
流川楓堅毅的目光與父親對視著,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好吧,我不會勉強你的,自己的人生自己來掌握。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
流川楓還未走出書房前,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對了,如果你決定采納我的建議,最好去一下輔導班,學費我會讚助的。」
流川楓很快找到了兩份兼職,早上送牛奶,放學後搬運貨物。
「小楓,早餐準備好了。」
美代子對著送完牛奶回來的兒子說道。
「我吃過了,剛剛在便利店買了兩個三明治。」
流川楓換完校服,準備去學校。
「小楓,你的便當忘記帶了。」
美代子提醒道。
「中午我會在學校食堂解決,我出發了。」
流川楓出門騎上腳踏車離開了。
坐在餐桌前看著報紙的流川翔一郎額頭青筋隱約爆了出來,又不是要求考上名校,這麽快就開始跟自己作對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爸爸擔心了。」
美代子手裏拿著被兒子拋棄的便當,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咳咳——誰會擔心那個任性的小鬼。」
流川翔一郎被咖啡嗆到了,咳嗽了兩聲,然後反駁美代子的理論。
「小楓可真像爸爸啊,都是外冷內熱的男人。」
美代子一臉幸福地微笑著。
「嘁。」
流川翔一郎抖了抖手中的報紙,埋頭於閱讀中,不再做出多餘的解釋。
不知道為什麽,走到哪裏都會碰到這個麻煩的家夥,自己睡覺的地方又被搶先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自從多了兩份兼職後,流川楓變得更加易困了,而且肚子餓的速度也之前快了許多,自己竟然會餓醒了。
坐在前方的家夥,在課間遞給自己兩個飯團,吃起來味道也不錯的樣子,是肚子餓的原因嗎,以前好像沒有在意過食物味道的問題。
第二天,天臺又被占領了,不準備搭理對方的流川準備好好的睡一覺。麻煩的家夥忽然邀請自己一起吃便當,一個菠蘿包確實不能滿足自己的胃,流川決定接受這個建議。
白癡會傳染,神經病貌似也會傳染,流川竟然會主動問道黃瀨關於夢想的話題。得知對方也有想要去美國留學的念頭,卻又輕易地放棄。這種沒毅力的家夥,註定一事無成吧。
「流川君應該已經做好決定了吧。」
安西教練將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回榻榻米上的杯墊,流川先生的顧慮也正是自己所擔心的,讓流川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只是邁向美國的第一步。
「是,我會先成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然後考入美國正規的大學。」
流川楓堅定地回答道。
「這樣是最好不過的,我相信流川君一定會做到。」
「以後還請教練多多鞭策。」
「流川君,對擔心自己身體狀況的女朋友態度那麽惡劣,可不是男人應該做的。哈-哈-哈-哈-」
這時候從庭院的拉門忽然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安西靜朝著流川做了個鬼臉,流川的眼睛恢覆了日常的死魚眼,回盯著小魔女。
作者有話要說: 改變了一下寫作格式,以前寫的章節也在修改當中,修完後統一發布。
☆、流言
班會重新安排了座次表,黃瀨擺脫了後身的討厭鬼,抽到了靠窗戶的位置,而流川錯則失了最佳的道歉時機。
小池的數學課確實很無聊,黃瀨看著窗外的雲彩出了神。
「黃瀨同學,你來解一下左邊這道題。流川同學,你寫那邊的那一題。」
小池的聲音拉回了黃瀨飄走的思緒,而難得處在半清醒狀態下的流川也沒有暴走。為什麽座位分開了,卻要同時站在黑板前被全班同學觀摩背影。
黃瀨無壓力得解完了自己的題目,放下手中的粉筆準備回去。
「這是輔導班老師交給你的解法吧,以為這樣在我的課上就可以走神了嘛!」
小池習慣性暴怒。
「不是這樣的,我並沒有上過輔導班。」
黃瀨象征意義地向小池行禮,然後自行回到座位。流川在講臺上站了半天,也沒寫出個所以然來。小池將所有的怒氣都傾瀉到了他的身上,流川站在走廊睡著了,直到第四節課下課鈴響起。
小池這算無意識的幫自己報仇了嗎,好像不解恨啊,黃瀨心中沒有特別的滿足。午休開始了,今天早上沒有心情準備便當,去食堂解決吧。
「小薰,今天我們一起吃午餐吧。」
愛子拿出自己的便當,招呼黃瀨和自己一起用餐。
「啊咧咧,你們不都膩成連體嬰了嗎?」
黃瀨一副八卦得理不饒人的嘴臉。
「小薰……」
愛子因為生氣,跺腳撒嬌的樣子還真是可愛呢。
「不會是吵架了吧。」
黃瀨隨便開了個玩笑,沒想到愛子卻坦率地點了點頭。
「難道因為周六你想來追我,青木同學卻拽住你的事嗎?」
黃瀨可不希望成為朋友和情侶吵架的內容。
「也不全是啦……」
看到愛子欲言又止的模樣,黃瀨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了,每個人都有不想要告訴別人的秘密。
「今天沒帶便當,我先去趟便利店。」
黃瀨在貨架前挑選面包的時候,發現地上躺著一個開口的錢包。她撿起來後,目光不禁被錢夾裏的相片吸引。是一個12,3歲可愛的小女生,和一個差不多同齡的小男孩。不知道為什麽,黃瀨看到這張照片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錢包。」
冷漠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一只手從黃瀨的身後伸過來,用極其不友好的力度奪走了錢包。她自然地轉頭,發現發聲者原來是齋藤。他並沒有看自己,合上錢包後,就塞進了口袋。黃瀨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去結賬了。
翌日。
「聽說了嗎,文藝部的高橋其實是喜歡男人的。」
「真的假的!」
「噓——小聲點,他來了。」
幾個女生開始小聲得咬起了耳朵。
高橋在無數目光的註視下,換完教室用鞋,他明顯的感覺到別人在談論著自己。厚重的鏡片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把自己的鞋子放回鞋櫃後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等高橋走遠後,議論的聲音又開始恢覆了正常的分貝。
「聽說他特別喜歡運動系的男生。」
這時候排球隊的山本跟大家打招呼,準備開始換鞋,身旁同班的女生自以為善意地提醒道:
「山本君你要小心哦,高橋就坐在你的後面。」
「高橋同學沒有什麽危險性吧。」
「不會吧,山本君還不知道呢,高橋喜歡男生哦,而且聽說他有喜歡運動員的癖好。」
「什麽!好惡心。」
黃瀨頂住輿論的壓力換完鞋子,雖然這次的流言蜚語的主人翁不是自己,但是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的好。
「一開始我還以為高橋不對校花出手,是因為自己有自知之明呢。」
「就算校花一絲不掛,估計也不會引起高橋興趣的。」
「哈哈,你也太損了吧,不過以後好像不敢跟他一起上廁所了呢。」
「……」
男生們也開始嚼起了舌根。
高橋是跟哪個運動社團的男生告白被拒了嗎?然後那個男生,或者是被路過的聽到的人進行了爆料,黃瀨有些想不通。不過這件事至少不是空穴來風,自己上次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事件,真的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正當黃瀨在走廊裏思考得出神的時候,流川從後面走了過來。他似乎想停下來跟黃瀨說些什麽,忽然發現流川出現的黃瀨像看到瘟神怔了一下,踮起腳尖噠噠噠地溜走了。
「呼……」
流川一臉無辜的站在原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流言愈演愈烈,到了下午幾乎人盡皆知。
「薰同學,你要不要考慮退部啊,總覺得好危險的樣子。」
綾小路有點擔心地提醒道。
「哈啊!?」
黃瀨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薰同學,你知不知道你們部長的目標是誰啊,說出來跟大家分享一下嘛!」
松本勾著黃瀨的肩膀,仿佛顯得有多麽親密一般。
「……」
黃瀨坐在文藝部教室裏,似乎沒有了學習的心思,總是忍不住偷瞄幾眼高橋。
「我臉上有臟東西嗎?」
高橋在黃瀨第19次偷瞄自己的時候開口問道。
「沒,沒有。」
黃瀨心虛地否認道,然後埋頭裝出一副我在學習的模樣。其實今天松本同學的問題自己也有考慮過。
之前她還未曾百分之百確定高橋的特殊癖好,而且對於高橋的目標應該是流川和齋藤之間,到底會是誰呢?
黃瀨實在是不願想到有關流川的話題,周六自己簡直氣到胃痛,就應該讓那家夥一直流血到休克。自己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白癡,竟然會去救自己曾經的死敵。而對方卻並不領情,反而兇巴巴的朝著自己發脾氣,活該他一直單身。
這種家夥,吸引不懂事的小女生也就罷了,高橋怎麽可能會喜歡呢?不過黃瀨忽然想起了美代子曾經問過自己,流川是否有男朋友,難道美代子已經發現了自己兒子的一些蛛絲馬跡了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難解釋流川為什麽一直以來對女生都是愛答不理的樣子。多麽可愛的女孩子在他眼裏都是空氣,這麽一想,好像忽然說的通了。
齋藤今天也怪怪的,眼神冷漠地像是從來不認識一樣。應該跟他道歉嗎,就此機會徹底斬斷不良的關系線,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不過自己上次的話確實說的重了點,不過正在氣頭上,怎麽可能說出什麽和顏悅色的內容來。
錢夾裏的照片,小男孩肯定是齋藤,那個小女孩是誰呢,為什麽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莫非是齋藤的青梅竹馬兼初戀情人嗎?
海灘高橋為齋藤做人工呼吸的場景忽然在腦海中閃現,黃瀨一陣想入非非,高橋真正喜歡的人會是齋藤嘛。
只能說高橋的口味和大部分花癡女生相同,但是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都太難搞了,部長絕對是個抖M?
高橋在流川受傷後,去告白,然後狠狠被拒。還是自己對齋藤說了一堆惡語之後,高橋對其告白,而有恰巧被路過的同學發現,然後今日的留言就這樣傳了出來。可是又一想,如果是目擊者看到了這一幕的話,為什麽只傳高橋,卻沒有提到被高橋喜歡人的名字。
換做自己是散播者的話,一定會先傳流川或者是齋藤的名字,畢竟人氣高的人的緋聞才更容易得到大家的青睞。
黃瀨覺得應該不是被告白的人自己傳播的吧,如果被告白者喜歡高橋肯定不會像這樣傷害他。雖然黃瀨不喜歡流川和齋藤,但是她心裏也不認為他們倆會幹出這種喜歡揭人傷疤的事來。
又或許高橋喜歡的其實不是他們倆,而是神秘的運動系男生X。事實究竟如何,目前來看黃瀨無法達到柯南的推理境界,唯一的真相暫時是無法知曉了。
總之,黃瀨整個下午都在胡思亂想,幾乎什麽也沒學進去,等她恢覆正常人思維的時候,已經到了離校時間了。
「啊!部長,你怎麽不提醒我時間呢。」
黃瀨抓狂地埋怨著高橋,自己平時都會比部長提前一點時間離開的。
「抱歉,這本書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高橋舉了舉手中的一本外文書,如獲至寶地說道。
天吶,部長!你是心裏太強大了,還是沒有註意到自己已經成為全校話題人物的TOP1了,竟然還能沈浸在書海中不能自拔。黃瀨只覺得頭痛欲裂,不禁扶額,還是快點回家吧。
「不要!」
黃瀨忽然聽到從胡同裏傳來一個女生絕望地喊叫,而且這聲音有些耳熟的樣子。
「你到底想要我再忍耐多久。」
這次發聲的是一名男生。
「唔,嗯……」
「這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你是準備留給巽的吧。」
黃瀨聞聲而去,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愛子正被青木抵在墻上,不斷地掙紮著,可弱小的她又如何能逃離青木的手掌心呢,那只禽獸正在強吻著可憐的愛子。
「畜生,你趕快放開愛子。」
黃瀨大喊道,希望能吸引路人的註意。
「可惡,死三八。」
青木暫時松開了愛子了,自己的好事被破壞,他氣勢洶洶地朝黃瀨的方向走來。
天吶,青木這是想要揍自己嘛,自己能跑得掉嗎?怎麽辦,腿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住了,根本邁不開步子。等等,剛才青木那句愛子把初吻留給齋藤是什麽意思?
齋藤,你平時不總是喜歡當跟屁蟲嗎,你現在在哪裏呢?流川,你不是頭號緋聞男友嗎,這正是英雄救美的好時機啊。到底是誰寫的劇本,這種場景不應該出現一個白馬王子來解救自己嗎?
此時,青木的拳頭離黃瀨只有五厘米……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
「請,請住手!」
王子並沒有出現,喊出這句話的人是高橋,他手裏拿著黃瀨落在桌子上的筆袋,稍微有些氣喘,看起來是一路小跑追過來的。
「哈!這不是齋藤的救命恩人嘛。」
高橋的拳頭停在半空中,黃瀨像是被他棄置的垃圾被遺忘在一旁,轉而向眼中跳梁小醜的角色走近。
「你,你別過來啊,我,我可是合氣道高,高手……」
高橋雖然嘴上結巴著給自己壯膽,實際上卻是一邊比劃著一邊往後退。
「想學英雄救美,你還早一百年呢,蠢貨!」
青木眼中泛出捏死一只螞蟻般不屑的目光,無情的鐵拳朝著比自己矮了將近20公分的高橋揮去,黃瀨不忍親眼目睹這一幕,不自覺捂住了眼睛。
砰的一聲,黃瀨估計應該是高橋被青木打到了地上,她實在是沒有勇氣睜開眼睛來面對這一切,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快跑啊,快跑啊。
「放開我,你這個混賬東西!」
發出這個聲音的人並不是高橋,而是青木掙紮的吶喊聲。
黃瀨松開擋住眼睛的雙手,發現青木和高橋都橫在地上,正確的來說應該是青木躺在下面,而高橋卻壓在高橋上面。多麽難以置信的一幕,簡直比自己和齋藤的緋聞來得還要詭異,黃瀨覺得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後輩還是乖一點才比較可愛呢,你說是不是啊青木君。」
高橋用前輩教育後輩的口吻語重心長地說道。
「死開,變態!」
青木拼盡全力想要擺脫高橋的魔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只能用兇惡的眼神瞪著對方,在語言和氣勢上證明自己還沒輸。
「對了,你應該有聽到過學校裏的傳聞吧,我有喜歡男人的癖好。」
高橋緊緊地壓住無法翻身青木,像是一只正在玩弄老鼠的貓,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嘲弄的微笑揶揄著青木。
「我不會饒過你的。」
青木臉憋得通紅,依然在逞強,但是氣勢已經漸漸弱了下來。
「而且啊,我尤其鐘愛運動系的男生——恰巧你就是。」
高橋低下頭停頓了一下,暧昧的聲音縈繞在青木的耳旁。憤怒與屈辱交織在一起,青木已經無力反擊,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怎麽會被這樣一個猥瑣的家夥給弄成這幅慘象,他寧可馬上就死掉。
「什麽嘛,這麽快就屈服了,一點都不好玩。」
高橋無趣地說道,松開青木站了起來。青木慌裏慌張爬起來想要趁機逃走,踉蹌了幾步又被高橋的一個小擒拿限制住了行動。
「小青木,你好像還沒有給兩位前輩道歉呢,暴力可是不好的唷,尤其還是對女生,簡直是太不應該了。」
高橋輕松地控制著青木,輕描淡寫的語氣卻透露出命令的威嚴。
「對,對不起。」
青木的關節咯吱作響,疼得厲害,不得不敷衍著抱歉一句。高橋松手後,青木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撿起地上的書包,他望著高橋的眼睛活像一只受了傷的野獸,然後不甘心地匆匆逃逸了。
黃瀨由於吃驚嘴巴保持著O型的狀態石化在原地,而愛子一直楞楞地癱坐在地上。高橋用手中的筆袋敲了一下目瞪口呆女高中生的頭,黃瀨面部表情恢覆了正常,僵硬地伸出手來拿回筆袋,感覺像是從日本首相手中接過榮譽勳章一樣地緊張和激動。
高橋順手撿起地上剩下的一個書包,走到愛子面前伸出另一只手示意拉起對方。愛子打開這只善意的手,自己站了起來,然後生硬地奪走高橋手中的書包,狠狠地甩了對方一個耳光,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而高橋的眼鏡隨之被打飛,厚重的鏡片落到地上碎掉了。
「餵,愛子,你怎麽能……」
黃瀨想要追過去,卻被一個力量牽制住了
「還是讓她自己冷靜一下吧。」
高橋抓著黃瀨的手腕,制止道。
黃瀨回頭想摔開高橋的手,整個人卻楞住了。王子出現了,真的出現了,只可惜是一個喜歡王子的王子。這句話,應該是真的沒有語病。
她終於明白晴子看到流川時那兩顆心形的眼睛是如何形成的,這一刻想必自己的眼睛也同晴子一樣。什麽流川楓啊,齋藤巽啊,都只能算是帥哥的入門級別,黃瀨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恰到好處的形容詞來準確地描述高橋的顏。總之,自己的目光再也不想離不開他的臉了。
「部長,你太帥了。」
黃瀨坦率地表達著自己的此時此刻的真實感受。
「承蒙誇獎。」
高橋欣然接受對方的讚美。
「請收我做你的小弟吧。」
黃瀨雙手合十拜托道。
「你本來就是啊。」
高橋回答。
「是啊,我本來就是你的部下啊,簡直是太榮幸了。」
黃瀨興奮地手舞足蹈了起來,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
「不對啊,部長你身手這麽好,為什麽還會被千代姐欺負。」
「那個鬼畜的女魔王,誰在她的眼裏都是任她宰割的抖M吧。」
高橋攤攤手,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黃瀨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幾個節拍。
「說的也對,還有啊部長,你的視力很差嗎,為什麽要戴那麽厚鏡片的眼鏡?」
「我視力正常啊,只是用來裝飾的。糟糕,已經完全不能用了呢。」
高橋撿起地上的殘破的眼鏡,無奈地搖了搖頭,隨之講它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
「那部長為什麽要選這麽醜的眼鏡呢?」
黃瀨疑惑地望著高橋的眼睛,瞬間又被這張完美的臉龐所吸引,感覺花癡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果一直被女生這樣盯著看的話,我會很困擾的。當然了,假如是黃瀨同學這樣可愛的女生,我倒是十分樂意被欣賞呢。」
「對對對,就當做是文藝部成員的福利吧。不過,社長你真喜歡男人嗎?」
黃瀨忍不住八卦地問道,她忽然覺得部長可能不是那個世界的人。
「如果小薰是男生的話,說不定我會追求你的。」
「那我現在去做手術,還來得及嗎?」
二人都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沒有一絲尷尬的氣氛,就像一對相識多年的青梅竹馬在貧嘴。高橋知道黃瀨對自己並沒有產生多餘的感情,只是單純欣賞自己的臉而已,不會給自己帶來困擾。黃瀨也不再追問高橋的性向究竟如何,反正確定他不會對自己感興趣,但絕對會是一個可靠的好部長,這樣就足夠了。
此時,流川在輔導班正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眼皮。這講的是什麽,那又講了些什麽,他不停的搓著自己的頭發,感覺腦袋快要爆炸了。
教材上密密麻麻的英文,自己能看懂的單詞沒有幾個,流川忍耐住內心抓狂的沖動,這種感覺簡直太糟糕了。最終困意戰勝了意志,輔導班這種地方實在是太不適合他了。
當流川再次恢覆意識的時候,已經下課了。他發誓,明天一定不能睡著了……
「姐姐,高橋真的是同性戀嗎?」
黃瀨薰還是有點想要知道真相,忍不住向千代姐求證。
「你問的也太直接了吧,都不關心一下你姐姐近況嗎?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高橋那小子了吧。」
黃瀨千代吞下一塊叉燒肉,開始揶揄自己的妹妹。
「NO NO NO,我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黃瀨薰坦然地否認道。
「你可要小心哦,那家夥總愛裝出一副抖M的樣子,使人放松警惕誤以為他可以任人宰割。其實他可是個徹頭徹尾的超級抖S,被他盯上的獵物,一定會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
「……那到底是不是嘛。」
黃瀨薰重申了一邊問題,她覺得千代姐已經把話題扯遠了,不過事實好像確實如此。
「那家夥確實討厭女人,也不能說討厭女人吧,我用詞不太準確,就是不會跟女生交往。反正我認識他這麽多年,沒見過他交過女朋友。」
「是這樣啊,姐姐你在那裏吃東西嘛。」
黃瀨薰聽到黃瀨千代好像是在喝拉面湯的聲音,同時也註意到了嘈雜的背景音。
「是啊,我在外面吃拉面呢。」
黃瀨千代又吸了一口面,開始幸福地咀嚼著。
「那我先掛了。」
黃瀨千代收起手機,向坐在身旁的高橋問道:
「你究竟是做了什麽,讓薰會產生這樣的誤解。」
「恰好發生了幾件事吧,她會那麽想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剛剛前輩也有在誤導她的嫌疑唷。」
「被發現了,你也是故意讓她那麽誤會的吧。」
「彼此彼此了,前輩為什麽不告訴薰關於藤原君的事。」
「你不是說薰最近因為男人的事心情不好嗎,剛剛覺得她心情不錯,還是讓她先興奮一會吧。」
黃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過去縈繞在心頭的違和感終於破除了,千代姐的男性友人顏都是S級以上的極品帥哥,戴著增醜效果明顯的高橋實在是不符合黃瀨千代的審美。
高橋也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一直隱藏的這麽好。無論是長相和身手,都深藏不露,曾經還故意在自己面前出醜。
真是可惜啊,自己跟高橋獨處了那麽多次,有多少時間可以好好來欣賞那張完美無缺的臉,竟然浪費了那麽多大好時機,不自覺地又是心中一陣絞痛。
不過,真是奇怪啊,雖然自己看到真實的高橋後,會興奮地像個小粉絲一樣,心臟撲騰撲騰直跳,為什麽卻沒有產生戀愛一般的情愫,是因為自己一直都認為他喜歡的其實是男生嗎?
對了,高橋到底喜歡流川還是齋藤啊,這個問題又一次占據了黃瀨的大腦。當初腦補的是害羞的高橋不敢直視流川的眼神,猥瑣的高橋趁機占了齋藤的便宜。但是當臉不一樣了以後,畫面也變得唯美了起來,好像一切都那麽容易接受了。
黃瀨不自覺地在被窩裏偷笑了起來,完了,自己好像有一點腐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告白
黃瀨昨晚一直沈浸在極度不靠譜的胡思亂想中,少女心像是被蜂蜜浸泡過一樣甜蜜,將自己和愛子差一點遇險的事情完全拋諸腦後。直到第一節課開始,發現愛子沒有來學校,才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
「小愛一整天都不接電話,有點擔心呢,果然我還是應該去她家裏一趟。」
今天的黃瀨依舊無心學習,做出了離校後的決定。高橋重新配了一副純裝飾扮醜用的厚鏡片眼鏡,黃瀨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是如果部長不戴著它的話,自己總會忍不住盯著他的臉看吧。
「我覺得還是等她來找你比較妥當,畢竟立花同學需要時間來面對這一切。」
高橋低著頭,自然地翻了一頁書繼續閱讀著,同時對黃瀨提出了建議。
「愛子沒那麽脆弱吧,雖然……」
高橋摘下眼鏡,幾乎是在用一種告誡的眼神看著自己。青木昨天的那句話讓自己很在意,想到這裏黃瀨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部長,有什麽有趣的書嗎,今天估計我是沒有心思學習了。」
黃瀨雙手托腮,百無聊賴地詢問道。
「這個適合你。」
高橋從書架上挑了一本『多啦A夢』丟給黃瀨,打趣地說道。
「……」
黃瀨滿臉期待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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