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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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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會治國理政啊,每日還要瞞過身邊眾多術士的眼睛,弄得這幾年沒一刻輕松。幸虧子受原本也不是什麽文韜武略的賢帝,我才能憑著肚子裏這點墨水偽裝至今。在今晚之前,我們簡直以為自己會永遠困在這個久遠的時代,萬幸舅母你來了啊!您那邊順利吧?咱幾時回去呀?”

接收到沈香殷殷盼望的小眼神,敖寸心差點說不出話:“這個麽……其實我……”

“其實你就快辦好啦?”沈香和小玉激動得攥緊拳頭。

“……其實我已經搞砸了。”

“……”

敖寸心朝天長嘆:“謀算人心這種事我是外行。要是三首蛟在,說不定能從另一些視角提出建議,那家夥居然溜了。”

她將半年以來遭遇的種種故事講給兩個孩子聽,從小叫花到西戎王,從進入周營到弄丟金釵,越說越像觸了什麽黴頭。

沈香給她寬心道:“不就是取一滴舅舅的眼淚嘛,我們倆也想過一些我們能辦到的方案。”

“辣眼睛什麽的觸發不了陣法哦。”敖寸心癱在紂王的王座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小玉莞爾,挽住她的胳膊:“我們真有個法子,而且靠我們二人的身份來辦非常容易,只要舅母委屈配合。不過還要規劃一下細節,等有了眉目以後再托人給您帶信兒。”

轉眼間已到後半夜,敖寸心不好久留下去,把小玉拉到一邊說悄悄話:“你往楊府去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什麽妖怪?”比如一對狐妖。

小玉搖頭:“連舅舅也沒能見到,哪還有心思註意妖怪呢?”

敖寸心笑了笑:“算了,你在宮中好好待著,自保要緊。哎,我進摘星樓好多人都瞧見了,要不要緊?”

“我二人就是這大商的天,雖然天將翻地將覆,這點小事還是不妨的。妾身不是小玉,大王也非沈香,我們都是這個時代的木偶,盡量按照史書上撰寫的,活成歷史長河中的這一浪該有的模樣罷了。”

敖寸心原本好奇沈香如何處理子受的那些後妃,話到嘴邊又覺得過問小輩這種事有點尷尬,何況看他二人恩愛如舊,想來是無礙的。

“你們兩個,千萬保重。”

“對了舅母,有件事在我心裏藏了多年,現在告訴您也沒關系了。這事,肯定是得告訴您的……”小玉欲言又止地舔舔唇,不敢直視敖寸心的眼睛,將妙目落向遠方無盡的夜色,“蛟叔他……不,應該說,三尖兩刃戟……已經再無神識了。”

敖寸心露出不解其意的神色,卻又分明聽懂了小玉話裏的意思,一道驚雷在腦海中劈開:對呀,小玉方才說過了,女媧娘娘收走了她體內的燈芯,那麽開啟虛界隧道的一萬年法力究竟從何而來?還能從何而來?還能從何而來!

這不像他會做的事,又像極了他會做的事。那個蛟也就這點像他主人——任性起來,誰都勸不住。

早知一命換一命,她寧肯不冒這趟險。

更深露重,秋蟲自鳴。

有的人,在你以為他生來只會霸占枝頭爭奪春色的時候,卻悄然化作了春泥,融進了土地。

望斷咫尺

周營帳中,幾個軍醫正圍在哪咤和雷震子身邊忙碌,敖寸心以無量訣為其度化傷口,仍見血水如墨,竟絲毫沒有起色。

楊戩聽聞兩位兄弟被餘化的暗器所傷,也趕過來查看,見他們說不出話渾身亂顫,傷勢情況著實危急,把眉頭一擰,親自提戟去會餘化。

未及二十回合,餘化果然祭起化血神刀。只見小小飛刀如閃電劈來,楊戩運轉□□玄功,將元神遁出,以左肩迎來,傷了一刀,佯作敗退行營,要去金霞洞請教玉鼎真人,看是什麽毒物。

敖寸心這段時間與楊戩仍舊不鹹不淡地相處,眼下當著眾人的面不過是郎姨間的親戚關系。她見楊戩如此舍命胡來,直想沖上去替他好好看看傷得如何,終是堪堪忍住了。等楊戩拜別姜子牙,敖寸心也支了個借口跟了出去,在雲層上將楊戩攔住,想護他同行。

“在我跟前還這樣不顧惜自己,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敖寸心怒沖沖地瞪著楊戩,由於長久冷戰而憋的一肚子火全燒了起來。

楊戩以為這當口她又要嗔怪什麽“你對所有兄弟都好,唯獨對我不好”之類的陳詞濫調,先顯出幾分不悅,正欲打斷,突又警覺地捂住敖寸心的嘴,反手劈出一道掌風。雲下應聲炸出兩個抱頭鼠竄的小鬼頭,滿臉討好地湊近二人身邊立正站好。

“又是你們?”

“我們算到師父今日有血光之災,特地來送錦囊妙計。”說罷,阿曉把阿呆往前面一推。

“呃……沒有錦囊,只有妙計。”阿呆在即將吵起來的楊敖面前表現得格外乖巧,小手指向楊戩的左肩道:“此乃化血刀所傷。此刀傷了,見血即死。幸而哪咤是蓮藕化身,雷震子食過兩枚仙杏,師父又有玄功,故爾一時不妨;不然,皆不可活。”

楊戩和敖寸心俱是一驚。

“東邊有個蓬萊仙島,島上有個一氣仙餘元,乃化血刀的制作者,手上定有解藥。師父既會七十二般變化,不如索性變作餘化,誆那老兒說自己被刀反傷,那老兒見自家弟子傷了,定會賜藥救拔。師父只說多討些解藥以備不虞,將藥帶回來救人便是。”

“此計何出?”

一旁的阿曉狂使眼色,奈何阿呆壓根沒看見,繼續有問必答:“師祖爺爺。”

“你們原本有師父?”楊戩果然聽出破綻。

阿曉忙道:“是啊是啊,我們道行淺,沒有無師自通的本事,嘿嘿,早有師父。”

時間就是性命,楊戩沒工夫和她們掰扯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自信看人極準,當即信了兩個小崽子的沒有錦囊的妙計,往蓬萊走了一趟,果真帶回解藥,化去刀毒,營中人人寬心。

敖寸心瞧見兩個小崽子偷偷摸摸混進楊戩帳中,暗自疑惑,便也沒好氣地跟了過去,一掀簾,不由得楞了一楞——倘若沈香那小子瞧見了,不知會怎生埋怨舅舅偏心。

只見楊戩坐在床邊,上衣半敞,露著刀傷已然合口的左肩。兩個小娃兒一左一右仔細查看,還拿手指頭碰了碰傷口周圍的皮肉。

一個道:“看上去真的沒事了耶!”

另一個道:“還痛不痛呀?”說罷,居然嘟嘴湊近傷處輕輕吹了吹。

旁觀了這一幕的敖寸心登時被這兩個天上掉下來的小鬼萌化了,心情給撫平了許多,簡直有種即刻拉上楊戩也造兩件貼心小棉襖的沖動。

楊戩把衣衫重新穿好,“好了,快回家去吧,這裏不是小孩玩的地方。”

阿曉大膽地撲在楊戩腰間,“我們在這兒沒有家,你和師娘就收留了我們吧!不然我們就得浪跡天涯了嚶!”

楊戩巋然不動:“你們說過另有師父。”

“這個……怎麽說呢……”阿曉豁出去了,“先前說的師父其實是我們父親,不算真正的師父啦!”

“令尊貴姓?”

阿曉為難地瞥了阿呆一眼,阿呆拿手把阿曉拉回自己身邊:“啊……姓……姓二,對,姓二!我叫二呆。”

阿曉被趕鴨子上架:“我……我叫二……二曉?”

阿呆偷偷捅了阿曉一把讓她管好自己的表情,“師父,現在我們想要你這麽個師父呀,超想的!”

楊戩淺淺一笑,眸色幽深:“也罷。”

“真的?”娃兒們實在喜出望外,兩雙眼睛亮晶晶的睜得老大。

正此時,兩個小孩面上的喜悅凝住,錯愕地對視,而後身體迅速變得透明,就這樣在楊戩和敖寸心的註視下憑空消失了——不像任何曾經見過的轉移之術。

楊戩疑惑著看向敖寸心,見她似乎並不驚訝,“你好像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敖寸心記得她們隱晦地提起過虛界隧道,推想她們兩個或許受到了隧道那頭的某種召喚,已經被迫離開了這個時空,但是這種猜測卻無法在楊戩面前吐露出來,只道:“誰知道她們又搞什麽鬼呢……每次都神神秘秘的……”

“寸心,你到底在瞞我什麽?是不是知道兩個小叫花的事?她們小小年紀怎會了解化血刀?尤其是那個阿呆,明明本事不大,當日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我的兵器,你都不奇怪嗎?”

敖寸心心道她們既然能背唐詩,那麽至少來自兩千年後,知道得多也並不稀奇,說不定特意做足了功課來投奔楊戩呢。

等等。敖寸心挑眉:“摸不清底細還答應收徒……啊,莫非你存了試探之心?對兩個小孩子也至於如此戒備?她們剛才那麽關心你呀!”

敖寸心真替那兩個小棉襖不值,尤其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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