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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血遁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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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嵐早先就感知到了佐助的到來,由於時間緊迫,她便先躲在了門後,趁著分-身風嵐甩門整理衣服的時候,又鉆進了床底下。她想著佐助一定會檢查她的床底,於是便用查克拉將自己的後背吸附、緊貼在床板上,躲進了盲區中,屏息靜氣。

當時佐助想要收繳她的黃書時,他的刺猬頭就從她鼻頭上掃過,搔得她差點沒忍住噴嚏。

“累死我了!”她站起身來,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低聲抱怨著,“本來今天我的查克拉就不夠,佐助那小子又特能折騰。你知道我要把每根頭發絲兒都吸在床板上,有多辛苦嗎?”

分-身風嵐走上前,不屑道:“你就不會紮個頭發再躲進去?還有,你只是躲著,我卻要勞心勞神地跟佐助演戲,你說誰更辛苦?”

“他突然沖進來,我哪有時間準備啊?話說啊,”風嵐本體振振有詞,而後撓了撓頭發,頗為頭痛道,“佐助還真是越來越難糊弄了。”

“還不都是你,這麽不小心,讓他看到了窗簾上你的倒影!”應付了佐助一宿的分-身風嵐說到這裏就來氣,反手就給了正主後腦勺一巴掌。

“唉喲!你特-麽要造反嗎?”風嵐壓低聲音怒罵道,“我怎麽知道我站起來的時候會正好被佐助看到?”

分-身風嵐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譏道:“幸好是被佐助看到,要是換成那幾位,你還想活嗎?宇智波風嵐,我看你最近是過得□□逸了,連「警覺」兩個字都不會寫了!止水哥死之前、哥哥走的時候交代了你什麽,你怕是都忘得一幹二凈了吧?”

風嵐被自己的分-身教訓,頓時火冒三丈,不覺將聲音擡高了八度,回吼著:“我怎麽可能忘!他們……哎喲!”

自己跟自己吵架的風嵐,連大烏都看不下去了。它從一旁飛來,往兩人腦袋上各「啪啪啪」快準狠地拍了幾翅膀,然後又飛走,停在了屋內的橫桿上,高冷地一扭鳥脖子,示意兩人看門口,仿佛再說:“你們還嫌佐助的懷疑不夠多嗎?”

被大烏一頓教訓,兩個風嵐都冷靜了下來,與對方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能祈禱,佐助能相信自己看到是大烏的影子了。”睡衣分-身風嵐揉了揉太陽穴,頗有幾分心力交瘁之感。

“我看還是不要太大的指望。”本體道,“畢竟人影和鳥影,區別還是很大的。”她伸手,拍了拍分-身的肩,“接下來,就要拜托你應對了,一切小心。”

“你放心,”分-身風嵐拍了拍胸脯道,“接下來的時間,如果沒有意外,各個小隊都會為了準備中忍考試而進行獨立的訓練,我跟佐助接觸的時間想來不會很多,新小隊的成員對我也不是很熟悉,想來也不會有什麽破綻。”分-身風嵐調皮地一眨眼,“再說,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玩「偷梁換柱」這個把戲了。而且身為血遁分-身的我,和影分-身最大的區別就是,只要不是一次性用完查克拉或是受到致命傷害,就都能恢覆、不會消失。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會在中忍考試之前趕回來。”風嵐笑著錘了錘分-身的肩膀,以示自己的信任。

此時大烏又叫了一聲,擡了擡翅膀,指向門外。他們都聽了,浴室的水聲停了。

“開始吧,別磨蹭了,佐助就要出來了。”分-身風嵐對本體正色道。

風嵐點了點頭,將脖子上常年戴著的「藍幽靈」項墜解下,套在了分-身的脖子上,繼而當即結了一個「未」印,只聽「嘭」地一聲,原地已無人影,唯餘一片青黑的鴉羽自空中悠悠蕩蕩,緩緩飄落。

分-身風嵐伸手接住這片輕羽,來到大烏身邊,小心地將這片鴉羽藏在了大烏翼間,順了順它背上油亮的黑羽,對它小聲叮囑道:“等等註意點,別把我本體、你主人給摔死了。”

大烏不屑地啄了啄她手指,似乎在反駁著:“這還用你說?”

分-身風嵐翻了個白眼,然後向大烏伸出手臂,讓它跳上來,又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打開窗子,用手指點了點它的頭,十分不耐煩道:“麻煩的死鳥,吃夠玩夠了就快點回來哦!你可愛的主人還要睡美容覺呢!”

說著便一揚手臂,任大烏沖天而起,飛入了夜色。

風嵐舉目眺望,見夜深如淵,群樓若伏,西風雕樹,唯有一輪灰白的圓月高懸,照徹荒蕪世間,再遠的山長水闊、再多的天涯別苦,也不過化為到曉穿戶的斜光中,那一聲聲含恨飲痛的嘆息。

她想著,只怕窮盡此生,都等不到一次,她滿心期盼的「團圓」了。

“你又在做什麽?”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即便是冷淡不耐的語氣,也讓風嵐感到了些許的溫情。

她轉過身來,面向佐助。剛洗過澡,他的身上浮著一層未幹的水汽,頭發也有些濕。他悄無聲息地站著,整個人幾乎融進了屋內的陰影之中,神情是不符合年齡的冷峻,這麽恍眼看去,竟有些鼬年少時的模樣,無端地挑動了她小心埋於心底的深切思念。

歲月遷浮,他一直都沒有離她而去。那一份想念,似一株堅貞不渝的南國紅豆,原以為熬不過嚴冬的風霜,不想它竟早已紮根於幽暗的泥土,將根系擴展連結,緘默地汲取著最深層的養分,只待一朝春來、覆蘇盛開。

他還好嗎?

此去經年,如今的他,又是何種樣貌、哪般心境?

風嵐這次難得的沒有計較佐助進她房間又不敲門,只微笑著說道:“大烏還在鬧脾氣,一定要出去。我哄不了了,只好隨了它的意。”

夜間舒爽的風吹動她微卷的秀發輕靈舞動,明透的月光中,佐助只覺得風嵐目燦如星,笑容恬靜而溫柔。

他垂了垂眸,不自覺也放輕了聲音,低聲道:“嗯,等大烏回來就去休息。它下次要是再吵,就送我那兒去。我有辦法治它。”

風嵐聽了,卻是噗呲一笑。

“你笑什麽?!”佐助似被她的笑激怒,擡高聲音道。

“沒什麽。”風嵐回眸一笑,兩眼瞇成了好看的新月。她回頭望向窗外,隱約間,她看到大烏追月而去,長空擊風,碧落雲霄任它逍遙。

那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自由。

大烏低空飛掠,以風嵐的家為中心環繞,繼而漸飛漸遠。當經過木葉郊區的樹林時,它似若無意地拍了拍翅膀,抖落鴉羽數根。黑色的羽毛悄然無聲墜地,隱沒於森然樹影之下,忽而閃現一抹人形,剎那又消失無蹤。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MVP——大烏。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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