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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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她也想, 到底是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更好還是不知道更好？
想到最後就覺得——這種真相讓她知道也太浪費了！
好歹讓個更重要的人知道啊。
今天換個人知道這個, 比如毛主席，比如托尼·斯塔克……總之是這種更有用的人知道了不是更有用嗎？
唉……
想到就為世界難過。
她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可讓她怎麽想，結論都是“游戲世界也挺好”。
……她總覺得這要是讓世界上的聰明人知道了，肯定都會吐血的。
對她自己來說，好處倒是很多。
比如變漂亮了。
變有錢了！
長生不老了, 還有全家都不會生病, 長命百歲了。
她能帶給世界的好處就是讓世界上沒有了犯罪。
她覺得她對世界還是有做貢獻了。
走下飛機，楚楚已經完成了心靈上的升華，感覺自己也不算對不起世界人民了。
她也跟孔明說好了，等她去英國看過王室一家就登出這個單機游戲，再去那個聯網游戲。
既然, 他說, 非要這樣不可。那她就照辦好了。
下了飛機坐上出租車，用她一口純正的·經過翻譯軟件翻譯過的·英語腔讓司機送她去溫莎城堡。
司機認出她是中國人後還問她要不要合影, 拍不拍VLOG, 他可以出鏡哦, 還讓她在大眾點評上誇他。
英國王室基本等於英國大熊貓, 外國人到英國來旅游都會去王室出沒的地方蹲著。白金漢宮、溫莎城堡和肯辛頓宮這三個地方什麽時候去都能看到游客樣的人流連。
楚楚到了地方下了車, 裝備上泡泡, 立刻就能浮空加隱形。
她坐在泡泡裏, 慢慢飄浮進了溫莎城堡。
女王還是很好找的, 她坐在窗前讀書。親王在另一個房間讀書。
在城堡的另一端, 卡米拉正在跟幾個婦人說話。
查爾斯王子不在。威廉和哈裏也不在。
她聽剛才那個司機說，今天查爾斯王子不在這裏，似乎是在某個地方參加什麽開幕還是什麽的儀式去了。他說他每年能碰上一百多回王室成員，多了一點都不稀奇，他的妻子常去的商場開業都有哈裏王子和他的新王妃前去剪彩，他的兒子和女兒也在學校見過王子與王妃——不止一次。他的小兒子見過一次，他的女兒見過兩次，一次是查爾斯王子和卡米拉，另一次是威廉王子和凱特。
她聽著這王室成員怎麽像小明星一樣四處站臺？
他們這站臺收錢嗎？
楚楚坐在泡泡裏，從王宮的這個窗口滑到另一個窗口。除了王室一家，王宮裏的工作人員倒是很多。
比起王室一家子，這些工作人員看起來更鮮活。
如果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她可能會腦補王室一家子表面平靜的內心下翻滾著深刻的思想與境界。
但現在她覺得說不定是王室成員他們的資料清楚的顯示他們每天做了什麽，都有什麽反應，所以女王、親王、王子他們都按照這些過份詳細的資料來行動……
——她怎麽會想到這個？
這個念頭像是突然跳到她腦子裏的。
楚楚坐在泡泡裏想了一下，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讓泡泡穿過窗戶，進到房間裏，站在女王面前，解除了泡泡的隱身效果。
女王仍在讀書。
楚楚突然出聲：“陛下。”
女王緩慢擡頭，定睛看她，露出不失禮貌的疑惑和一點點的不快，：“真驚訝，我沒有聽到敲門聲，也沒有聽到有人通報。你叫什麽名字？來這裏有什麽事？”
楚楚：“你看到我不驚訝嗎？”
女王合上手裏的書，取下眼鏡，“我恐怕在我的一生中有太多讓人吃驚的事了。女孩，你想讓我吃驚嗎？你想要什麽？”
——她不知道。
但女王現在這個反應讓她剛才想像中的事都沒辦法進行了。
嚇女王一跳——告訴她世界的真相——看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反應.etc
但現在女王沒有被嚇壞。
女王看了一眼桌上的鈴鐺，“你想喝茶嗎？我可以叫我的侍從送茶進來，我們可以坐下慢慢聊。”
楚楚脫口而出：“你知道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游戲嗎？”
可女王還是沒有跳起來，她微微點了點頭：“我從小時候就一直這麽想。”
女王的反應還是沒有讓她滿意。
楚楚微微有點生氣：“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女王：“我只在乎英國人民。其他的都由上帝去操心吧，我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她再次盯著楚楚看了一眼，表情變得有點不同了：“你是天使嗎？”
楚楚跟著她一起看自己。
長卷發，大腿靴，渾身上下全是名牌。
顯然這副打扮讓女王懷疑天使的品位了。
楚楚：“……對啊，我就是。”她覺得這次試探不怎麽成功，可能是因為女王本身的緣故。
幸好樣本數量夠多。
“祝福您，女王。”楚楚說完這句就再次隱身了。隱身後才看出女王瞪大的雙目和捂在心口中的手，然後她匆匆起身到外面去了，稍後就有一對黑衣人沖進這個房間，上上下下的翻了一遍，然後又來了一撥人，拿著電子的長棍子從天花板掃到了沙發底下，再然後來了第三撥人，手捧聖經。
楚楚：“……”
她蹲在這個窗戶外面看到了晚上，等第三撥人離開後，她才確信女王倒不是不慌，只是人家掩飾的好。
她決定再去找找其他人嚇一嚇——說說世界真相。看一看這個世界到底能有幾個人變態。
虛擬人真的只有她這一個失控嗎？
她去找了親王。
可能是有點晚了。
也可能親王的承受能力不如女王。
親王嚇暈過去了。
楚楚：“……”
她只好幫忙砸了個花瓶把人叫來，給親王急救。
她想了想，坐著泡泡去了美國。泡泡的速度比飛機快多了，二十分鐘後她就見到在白宮的美國總統特朗普了。如法炮制了一番後，特朗普穿著睡衣靠坐在床頭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推特：我的臥室裏出現了一個日本女孩說她是外星人。
楚楚：“……”
她哪裏像日本人了！！
她親眼看著他發推，自己也摸出手機來看推下的評論，托翻譯軟件的福，她現在通讀無壓力！
推特上的評論數增加的不怎麽快，不太配一國總統的身價，而且大多數都是在笑。
經過兩個大國首腦的反應之後，她覺得效果都不如預期。
第一個，英國女王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但她好歹是找人來查了房間；
第二個，美國總統發了一條推，告訴了他的特勤，然後換了個房間睡覺。
但兩人都不像是世界觀受到沖擊的樣子。
換句話說，這兩人都沒相信。
怎麽會這樣啊……
楚楚登出游戲，見到孔明時一臉沮喪。連她的機械身體的臉上都能表現出來。
“怎麽了？”孔明已經戴上了眼鏡，“我跟你一起進去玩。”
楚楚沒精打采的哦了一聲，問他：“那個游戲裏真的沒有人跟我一樣嗎？”
孔明：“沒有。我一直監視著游戲，沒有發現第二例。”
楚楚把她剛才試探女王和特朗普的事都說了——反正沒有結果，不如拿來問孔明。
如果有結果，她更要告訴孔明了！
虛擬人不止她一個能失控！你快看啊！
她想過那會是什麽樣。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孔明當寶貝捧著，但也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危險。
她不知道會有什麽危險。但她能想像得到。
武俠小說裏獨一無二的美女最後都死的很慘。
雖然她的價值應該跟獨一無二的秘籍相比，但秘籍也是被人搶來搶去啊，有時還半本半本的搶，幾頁幾頁撕開的搶。
都不太美妙。
所以，要是能多幾個就好了。
孔明聽了之後就笑著說：“這個是不太可能發生的。因為你的失控算BUG，英國女王和美國總統都是世界主線的人物，它們一旦發生BUG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比如你那天突然冒險去救人，換成美國總統，他一個沖動決定對別的國家宣戰怎麽辦？這是會影響世界主線邏輯的。”
楚楚啊了一聲，她聽懂了。
“那這些人身上是不是有什麽開關管著他們？一旦發生問題就一關，他們就不會失控？”她說。
“差不多。”孔明說。
世界主線人物是指能影響世界進程的人物。不止是政界，商界、演藝界，都在其中，還有一些是因為重大事故而在歷史中留下名字的人，比如引起轟動的犯罪，慘烈的意外等等。
大部分的人都聽過他們的名字和事跡，會對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牽動的，都會包括在內。
主線人物之下又有次線人物，三線人物……依次往下類推。以影響的範圍、人數、時間來區分。
虛擬人物本身不能被影響，能影響虛擬人物變化的只有玩家。
也就是說，【楚楚】是虛擬人物時，她的所作所為都不能影響另一個虛擬人物。
所以楚楚對【英國女王】和【美國總統】說出世界真相，他們都不會被影響。他們自己的邏輯會解釋聽到的消息。
而當她是玩家時，虛擬人物才會因此引發連鎖反應。
“現在這個游戲相當於單機游戲。我關掉了玩家進入的通道。所以你在這個世界做的任何事，理論上都不會影響這個世界的進程。”它會按部就班的向前進。
她舉一反三。
“那我如果在這個游戲裏說出世界的真相呢？”楚楚指著他們將要進去的游戲。
孔明笑了一下，“進去後我讓你看。”
他躺下來，而楚楚只需要站著——她站著也不會像人一樣摔倒。
他戴著眼鏡，而她只需要說一句：“登入《虛擬世界》。”
孔明：“登入游戲。”
瞬間，她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但這次進來感覺完全不同了。
她更加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她的世界了。
因為她能看到街上的玩家了，他們在她的視界上方的一個小地圖上全是小紅點小綠點。
連天上也有。
孔明出現在她身邊。
他說：“你可以搜一個關鍵詞。”
“是什麽？”
“世界是個游戲——搜搜看。”他笑著說。
她突然想到了。
——如果她真的是玩家，她來到古代的一個游戲裏，游戲環境非常逼真，她會不會跑去找一兩個古人告訴他們歷史？告訴他們“世界的真相”？
——她肯定會！
“搜索——世界是個游戲。”她說。
機械聲回答她：已經被您搜索到3427928476292個結果。
一串視頻冒出來，人物不盡相同：有她剛剛調戲過的美國總統。
也有中國的。
還有日本的，韓國的，朝鮮的，越南的……
各國首腦都沒逃得掉。
也有找上普通人的。但這個普通人也只是相對而言。
她看到了麥克·傑克遜——等等，他不是死了嗎？
她搜“麥克·傑克遜”，果然看到有玩家是個古典音樂迷，救了傑克遜後還把他身上的病都治好了。
麥克·傑克遜現在開始相信外星人了。他相信是外星人救了他，外星人拯救地球人，BALABALA……他現在的推特和臉書上都是外星人相關的東西了。
所以，已經有無數的玩家拿“世界的真相”去調戲過虛擬人了。
——可見是沒有出現失控到能讓孔明興奮的。
孔明看到楚楚的臉黑得像鍋底，又添了一句：“事實上，在設計游戲時，我們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
——玩家們的目的就是給游戲找麻煩。他們就是游戲的破壞者。
照著規則玩的人有，但更多的是不肯照規則玩的。
所以從一開始，“世界是一個游戲”和“世界上有外星人”這兩個問題早就被設計到BUG中去了。
還有，當時楚楚聽過的“系統”其實也在BUG中。
所以楚楚的失控不是從她得到一個“系統”開始的才更顯得有價值。
她是聽到人呼救才失控的。
她不是因為“非正常”而失控，而是因為“正常”而失控。
這才是真正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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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讓個更重要的人知道啊。
今天換個人知道這個, 比如毛主席，比如托尼·斯塔克……總之是這種更有用的人知道了不是更有用嗎？
唉……
想到就為世界難過。
她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可讓她怎麽想，結論都是“游戲世界也挺好”。
……她總覺得這要是讓世界上的聰明人知道了，肯定都會吐血的。
對她自己來說，好處倒是很多。
比如變漂亮了。
變有錢了！
長生不老了, 還有全家都不會生病, 長命百歲了。
她能帶給世界的好處就是讓世界上沒有了犯罪。
她覺得她對世界還是有做貢獻了。
走下飛機，楚楚已經完成了心靈上的升華，感覺自己也不算對不起世界人民了。
她也跟孔明說好了，等她去英國看過王室一家就登出這個單機游戲，再去那個聯網游戲。
既然, 他說, 非要這樣不可。那她就照辦好了。
下了飛機坐上出租車，用她一口純正的·經過翻譯軟件翻譯過的·英語腔讓司機送她去溫莎城堡。
司機認出她是中國人後還問她要不要合影, 拍不拍VLOG, 他可以出鏡哦, 還讓她在大眾點評上誇他。
英國王室基本等於英國大熊貓, 外國人到英國來旅游都會去王室出沒的地方蹲著。白金漢宮、溫莎城堡和肯辛頓宮這三個地方什麽時候去都能看到游客樣的人流連。
楚楚到了地方下了車, 裝備上泡泡, 立刻就能浮空加隱形。
她坐在泡泡裏, 慢慢飄浮進了溫莎城堡。
女王還是很好找的, 她坐在窗前讀書。親王在另一個房間讀書。
在城堡的另一端, 卡米拉正在跟幾個婦人說話。
查爾斯王子不在。威廉和哈裏也不在。
她聽剛才那個司機說，今天查爾斯王子不在這裏，似乎是在某個地方參加什麽開幕還是什麽的儀式去了。他說他每年能碰上一百多回王室成員，多了一點都不稀奇，他的妻子常去的商場開業都有哈裏王子和他的新王妃前去剪彩，他的兒子和女兒也在學校見過王子與王妃——不止一次。他的小兒子見過一次，他的女兒見過兩次，一次是查爾斯王子和卡米拉，另一次是威廉王子和凱特。
她聽著這王室成員怎麽像小明星一樣四處站臺？
他們這站臺收錢嗎？
楚楚坐在泡泡裏，從王宮的這個窗口滑到另一個窗口。除了王室一家，王宮裏的工作人員倒是很多。
比起王室一家子，這些工作人員看起來更鮮活。
如果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她可能會腦補王室一家子表面平靜的內心下翻滾著深刻的思想與境界。
但現在她覺得說不定是王室成員他們的資料清楚的顯示他們每天做了什麽，都有什麽反應，所以女王、親王、王子他們都按照這些過份詳細的資料來行動……
——她怎麽會想到這個？
這個念頭像是突然跳到她腦子裏的。
楚楚坐在泡泡裏想了一下，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讓泡泡穿過窗戶，進到房間裏，站在女王面前，解除了泡泡的隱身效果。
女王仍在讀書。
楚楚突然出聲：“陛下。”
女王緩慢擡頭，定睛看她，露出不失禮貌的疑惑和一點點的不快，：“真驚訝，我沒有聽到敲門聲，也沒有聽到有人通報。你叫什麽名字？來這裏有什麽事？”
楚楚：“你看到我不驚訝嗎？”
女王合上手裏的書，取下眼鏡，“我恐怕在我的一生中有太多讓人吃驚的事了。女孩，你想讓我吃驚嗎？你想要什麽？”
——她不知道。
但女王現在這個反應讓她剛才想像中的事都沒辦法進行了。
嚇女王一跳——告訴她世界的真相——看會不會有什麽特殊的反應.etc
但現在女王沒有被嚇壞。
女王看了一眼桌上的鈴鐺，“你想喝茶嗎？我可以叫我的侍從送茶進來，我們可以坐下慢慢聊。”
楚楚脫口而出：“你知道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游戲嗎？”
可女王還是沒有跳起來，她微微點了點頭：“我從小時候就一直這麽想。”
女王的反應還是沒有讓她滿意。
楚楚微微有點生氣：“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女王：“我只在乎英國人民。其他的都由上帝去操心吧，我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她再次盯著楚楚看了一眼，表情變得有點不同了：“你是天使嗎？”
楚楚跟著她一起看自己。
長卷發，大腿靴，渾身上下全是名牌。
顯然這副打扮讓女王懷疑天使的品位了。
楚楚：“……對啊，我就是。”她覺得這次試探不怎麽成功，可能是因為女王本身的緣故。
幸好樣本數量夠多。
“祝福您，女王。”楚楚說完這句就再次隱身了。隱身後才看出女王瞪大的雙目和捂在心口中的手，然後她匆匆起身到外面去了，稍後就有一對黑衣人沖進這個房間，上上下下的翻了一遍，然後又來了一撥人，拿著電子的長棍子從天花板掃到了沙發底下，再然後來了第三撥人，手捧聖經。
楚楚：“……”
她蹲在這個窗戶外面看到了晚上，等第三撥人離開後，她才確信女王倒不是不慌，只是人家掩飾的好。
她決定再去找找其他人嚇一嚇——說說世界真相。看一看這個世界到底能有幾個人變態。
虛擬人真的只有她這一個失控嗎？
她去找了親王。
可能是有點晚了。
也可能親王的承受能力不如女王。
親王嚇暈過去了。
楚楚：“……”
她只好幫忙砸了個花瓶把人叫來，給親王急救。
她想了想，坐著泡泡去了美國。泡泡的速度比飛機快多了，二十分鐘後她就見到在白宮的美國總統特朗普了。如法炮制了一番後，特朗普穿著睡衣靠坐在床頭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推特：我的臥室裏出現了一個日本女孩說她是外星人。
楚楚：“……”
她哪裏像日本人了！！
她親眼看著他發推，自己也摸出手機來看推下的評論，托翻譯軟件的福，她現在通讀無壓力！
推特上的評論數增加的不怎麽快，不太配一國總統的身價，而且大多數都是在笑。
經過兩個大國首腦的反應之後，她覺得效果都不如預期。
第一個，英國女王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但她好歹是找人來查了房間；
第二個，美國總統發了一條推，告訴了他的特勤，然後換了個房間睡覺。
但兩人都不像是世界觀受到沖擊的樣子。
換句話說，這兩人都沒相信。
怎麽會這樣啊……
楚楚登出游戲，見到孔明時一臉沮喪。連她的機械身體的臉上都能表現出來。
“怎麽了？”孔明已經戴上了眼鏡，“我跟你一起進去玩。”
楚楚沒精打采的哦了一聲，問他：“那個游戲裏真的沒有人跟我一樣嗎？”
孔明：“沒有。我一直監視著游戲，沒有發現第二例。”
楚楚把她剛才試探女王和特朗普的事都說了——反正沒有結果，不如拿來問孔明。
如果有結果，她更要告訴孔明了！
虛擬人不止她一個能失控！你快看啊！
她想過那會是什麽樣。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孔明當寶貝捧著，但也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危險。
她不知道會有什麽危險。但她能想像得到。
武俠小說裏獨一無二的美女最後都死的很慘。
雖然她的價值應該跟獨一無二的秘籍相比，但秘籍也是被人搶來搶去啊，有時還半本半本的搶，幾頁幾頁撕開的搶。
都不太美妙。
所以，要是能多幾個就好了。
孔明聽了之後就笑著說：“這個是不太可能發生的。因為你的失控算BUG，英國女王和美國總統都是世界主線的人物，它們一旦發生BUG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比如你那天突然冒險去救人，換成美國總統，他一個沖動決定對別的國家宣戰怎麽辦？這是會影響世界主線邏輯的。”
楚楚啊了一聲，她聽懂了。
“那這些人身上是不是有什麽開關管著他們？一旦發生問題就一關，他們就不會失控？”她說。
“差不多。”孔明說。
世界主線人物是指能影響世界進程的人物。不止是政界，商界、演藝界，都在其中，還有一些是因為重大事故而在歷史中留下名字的人，比如引起轟動的犯罪，慘烈的意外等等。
大部分的人都聽過他們的名字和事跡，會對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牽動的，都會包括在內。
主線人物之下又有次線人物，三線人物……依次往下類推。以影響的範圍、人數、時間來區分。
虛擬人物本身不能被影響，能影響虛擬人物變化的只有玩家。
也就是說，【楚楚】是虛擬人物時，她的所作所為都不能影響另一個虛擬人物。
所以楚楚對【英國女王】和【美國總統】說出世界真相，他們都不會被影響。他們自己的邏輯會解釋聽到的消息。
而當她是玩家時，虛擬人物才會因此引發連鎖反應。
“現在這個游戲相當於單機游戲。我關掉了玩家進入的通道。所以你在這個世界做的任何事，理論上都不會影響這個世界的進程。”它會按部就班的向前進。
她舉一反三。
“那我如果在這個游戲裏說出世界的真相呢？”楚楚指著他們將要進去的游戲。
孔明笑了一下，“進去後我讓你看。”
他躺下來，而楚楚只需要站著——她站著也不會像人一樣摔倒。
他戴著眼鏡，而她只需要說一句：“登入《虛擬世界》。”
孔明：“登入游戲。”
瞬間，她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但這次進來感覺完全不同了。
她更加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她的世界了。
因為她能看到街上的玩家了，他們在她的視界上方的一個小地圖上全是小紅點小綠點。
連天上也有。
孔明出現在她身邊。
他說：“你可以搜一個關鍵詞。”
“是什麽？”
“世界是個游戲——搜搜看。”他笑著說。
她突然想到了。
——如果她真的是玩家，她來到古代的一個游戲裏，游戲環境非常逼真，她會不會跑去找一兩個古人告訴他們歷史？告訴他們“世界的真相”？
——她肯定會！
“搜索——世界是個游戲。”她說。
機械聲回答她：已經被您搜索到3427928476292個結果。
一串視頻冒出來，人物不盡相同：有她剛剛調戲過的美國總統。
也有中國的。
還有日本的，韓國的，朝鮮的，越南的……
各國首腦都沒逃得掉。
也有找上普通人的。但這個普通人也只是相對而言。
她看到了麥克·傑克遜——等等，他不是死了嗎？
她搜“麥克·傑克遜”，果然看到有玩家是個古典音樂迷，救了傑克遜後還把他身上的病都治好了。
麥克·傑克遜現在開始相信外星人了。他相信是外星人救了他，外星人拯救地球人，BALABALA……他現在的推特和臉書上都是外星人相關的東西了。
所以，已經有無數的玩家拿“世界的真相”去調戲過虛擬人了。
——可見是沒有出現失控到能讓孔明興奮的。
孔明看到楚楚的臉黑得像鍋底，又添了一句：“事實上，在設計游戲時，我們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
——玩家們的目的就是給游戲找麻煩。他們就是游戲的破壞者。
照著規則玩的人有，但更多的是不肯照規則玩的。
所以從一開始，“世界是一個游戲”和“世界上有外星人”這兩個問題早就被設計到BUG中去了。
還有，當時楚楚聽過的“系統”其實也在BUG中。
所以楚楚的失控不是從她得到一個“系統”開始的才更顯得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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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因為“非正常”而失控，而是因為“正常”而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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