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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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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清楚自己喜歡的依然是大哥哥,當今的太子殿下李恒,盡管他並不喜歡自己,只是把她當做孩子當做妹妹。

想到李恒,小九心裏不由有些難過,來了石嶺關後,一直忙著脫困忙著找一條生路,在生死線上盤旋時小九顧不上想別的。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那些傷心,她已經把對大哥哥的感情埋在心底了,她以為只要自己不去想便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現在,那些記憶又清晰的浮現在小九的腦海裏,她比以前更加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傷心痛苦還有狼狽和絕望。這種痛苦她絲毫不希望李元嘉會體會到,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既不讓李元嘉傷心又能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小九想到一個字“躲”,可這個念頭剛剛浮上心頭,小九便楞住了。小九想到自己當時突然跑到大悟寺,沖大哥哥說了那番喜歡他的話後,大哥哥一開始也是躲著她的,甚至不惜躲到了崖壁上的山洞裏去,結果她卻還是找了過去。

一陣強烈的酸楚讓小九不由蜷起腿把頭深深埋在了自己的臂彎裏,被傷了心後她只記得自己的痛苦,卻從來沒有想過驟然聽到她告白又狠心拒絕了她的大哥哥心裏的痛苦。想到李恒在山洞裏用那麽痛苦的聲音跟自己說‘小九,回去吧,若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哥,就不要逼我親自動手!’,小九的眼淚不由流了下來。

她到底做了些什麽把大哥哥竟然逼到要說出這樣的話來,然後她卻只記得自己的傷心自己的痛苦,明知道大哥哥是為了自己才回到了京都,明知道大哥哥派黑甲軍前來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明知道自己被封為中路軍主帥定是大哥哥頂住了極大的壓力才做出的決定......

明知道自己陷入險境,大哥哥會承受多大的折磨,可她卻一直從未給大哥哥寫過只字半語,甚至連一句報平安的話都未曾派人傳達過,只因被他拒絕了心中怨恨。

時至今日,小九方才明白過來,她其實是怨恨大哥哥的。從認識大哥哥的那天起,大哥哥對她幾乎都是有求必應,小九以為大哥哥會一直寵著自己陪著自己,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她拒絕她。所以當那一天突然到來時,她在傷心的同時心裏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怨恨。

小九忍不住想放聲大哭一場,她覺得根本不是大哥哥傷害了她,而是她一直在逼大哥哥。她明明知道哪怕沒有男女的情意,大哥哥也是願意為她做一切的,大哥哥像家人一樣永遠不會傷害她,永遠想保護她的啊!

過了許久,小九慢慢擡起頭來,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但面色卻已經恢覆了平靜。小九覺得自己應該放下了,就像她對李元嘉的期望一樣,她應該放下執念,平靜的接受大哥哥只是把她當做妹妹的心意,以親人的身份像以前一樣和大哥哥相處,不要再讓他為難。

京都東宮,元十三端著湯藥進來,見李恒依舊伏案忙碌,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輕輕上前將湯藥放下,元十三輕聲道:“主子,藥熬好,您喝了早些歇息吧。”

李恒頭也不擡的應了一聲,繼續忙碌,元十三忍不住開口勸道:“主子,政務再繁忙您也得主意身子啊,太醫說了您這是因飲食失節操勞過度導致的內傷熱中,若不好好調養會傷及脾胃的。您還是先把藥服了,這湯藥裏有安神的成分,您喝了好好睡一覺吧。”

“放著吧,我一會兒喝!”李恒淡淡的說了句,繼續翻閱案上的文書。

元十三苦惱的皺了皺眉,想了想忙道:“主子,您瘦成這樣九小姐回來了定會不高興的,您忘了她總是讓您多吃些飯什麽的,您若是把自己累病了,她回來保不齊會生氣的。”

李恒怔了怔,擡頭看向元十三,元十三心裏一陣酸楚,面上卻不敢顯露絲毫。

李恒微微眨了下眼睛,神情有些恍惚的低聲問道:“我現在,看著很憔悴嗎?”

元十三心裏越發難受的不行,忙垂下眼睛故作輕松的道:“主子豐神俊朗一如往昔,只是瘦了些,好好養養多歇一歇就會好的。”

李恒眼神微閃,有些苦澀的勾了勾唇角,拿起文書繼續看了起來,低低的對元十三說了句:“你現在說話和宮裏的人一樣圓滑了。”

元十三苦不堪言,他現在除了把話說的圓滑點兒哄主子高興一下,還能做什麽啊?只希望西北的戰事趕緊結束,九小姐趕緊平安回來吧,不然九小姐便是沒出事,主子也要把自己熬出病來了啊!

催促著李恒把湯藥喝下,見他依然忙碌沒有半分歇息的意思,元十三無奈的暗嘆口氣,轉身慢慢退了下去。剛到殿外,元十三便見護衛急匆匆的跑了上來,遞上一份八百裏加急戰報,元十三不由忙接過送了進去。

聽到是西北的戰報,李恒的眼神頓時變得格外銳利,元十三忙把戰報遞了上去,李恒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先是一楞緊接著唇角不由自主的飛速上揚起來。

元十三看的心裏一喜,只見李恒緊握戰報,情不自禁的連聲讚道:“太好了,小九果真沒讓我失望,十三,她不光做到了,而且做的超乎我想象的好。藩軍敗了,大敗,全滅,小九,真是——”

元十三唇角的笑意在看到李恒眼中閃爍的淚花時不由僵在了臉上,李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明明是迫不及待想看到的結果,藩軍終於敗了,小九徹底安全了,可他卻歡喜的有些想哭。

數日的擔憂不安,數日的牽掛焦慮,都在此刻終於放了下來,李恒覺得自己很累,可他更知道小九只會比他們更累。為了這場勝利,小九付出了太多,經歷了太多了,而這一切原本都是李恒做夢也不想讓她經歷的,命運真是給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元十三勉強咽下心頭苦澀,笑著開口問道:“主子,藩軍滅了,九小姐就能回來了吧?屬下是不是得準備給九小姐好好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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