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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社畜今天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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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我的湯,還擠兌我..我要收碗了。”

說完,艾麗莎要搶碗,風裏刀面色一凝,速度極快扣住面前的手腕,止住她疑問聲音,屏息凝神片刻,雙目寒芒閃動,露出江湖人一面。

“聽好了小姑娘,不管誰問你任何問題,咬死是你什麽都不知道,我脅迫你。”

啊?

艾麗莎沒反應過來,院子大門被踢開,木門撞擊墻壁發出巨大聲音,艾麗莎很擔心門被踢壞,靴底踩踏石板與抽刀摩擦聲響逐漸靠近,如同一串激越鼓點一步一步敲在風裏刀的心上。

她道一聲,“冒犯。”拉起她抱在懷中,拿著刀抵在喉嚨上,最後一重門最終沒擋住錦衣衛腳步。

“你做什麽?”艾麗莎沒接受自己成為人質的情景,“藤大哥?!”

進來的人是藤七。

“犯人風裏刀還不束手就擒!”

藤七手中雁翎刀寒光微閃,遠比不上風裏刀布滿花紋烏茲刀鋒利,挨近艾麗莎皮膚一不小心留下傷痕。

艾麗莎嚇得尖叫,眼淚在艾麗莎眼裏滾動,“.呀,風裏刀你混蛋..”恩將仇報!

“風裏刀不要傷及無辜。”

藤七微沈面色,被風裏刀敏銳抓住他心有顧忌而猶豫,揚起嘴角露出尖牙。

“看樣,我手上抓到一個不得了的肉票。”

艾麗莎,“?”

“閹狗也懂什麽叫無辜?”

風裏刀挑眉,不屑於顧地蔑視眼神,與雨化田有六分相似,難怪能欺騙西廠眾人,卻騙不了艾麗莎,她真的在很認真喜歡雨化田,二百多天中一遍遍重覆重覆地描繪想象他,多麽微小的皺眉深刻記在心上。

他學雨化田,卻不知道在她面前貓學虎般滑稽,不代表能接受他用雨化田的臉去無端攻擊某個群體。

“宦官吃你家大米了?!為什麽要人身攻擊,人身攻擊什麽最差勁了,對別人人身攻擊的人才差勁。”

風裏刀扣著她肩膀稍微用力,“你是我的人質,不要做無關發言。”

艾麗莎反應過來自己脖子還在人家刀下,低眸垂淚一副哭啼神情。

藤七不知這是什麽情況,艾姑娘應當和風裏刀認識了。

“風裏刀你認為本官會因為一個女人手下留情!”他刀尖指向外面虎視眈眈準備撲進來的錦衣衛,證明他沒有逃出升天可能。

“我看你也是條漢子,識相點跟我回西廠,本官不為難你。”

藤七看來風裏刀死局早定,先前不殺拿來引誘同黨,而今督主已知姑娘見到風裏刀,下令就地誅殺風裏刀,他目的要把姑娘弄來,帶回西廠交由督主。

他心裏明亮著,上次尚銘誘騙入東廠是無心之過,這次容留逃犯,不管她是否發自本意,這次她捅破天了。

風裏刀一聽便知自己無處可逃,不甘心就此被抓回西廠。

假如趙懷安...

人無論生在絕境,知道多麽渺茫,下意識去尋求希望,趙懷安之於風裏刀就是希望,他以為會在西廠大獄爛成一坨腐肉,趙懷安來了,帶著他的劍,他的嫉惡如仇,如掃凈魁魅魍魎的烈陽。

趙懷安從不讓人失望,亦如現在。

武藝高強,懲奸除惡,品行高亮,全部是他,他完美地就像千年心口相傳中俠客,既是一身破爛舊衣,滿鰓胡渣一副落拓旅人,無人敢小瞧去,他的劍如虹,憑一力破萬法。

藤七以為勝券在握,趙懷安等人不過是過氣倉皇的鼠輩,哪想他有餘力來一個回馬槍,僅三人將他帶來廠衛折一半,而督主在西廠坐鎮,另兩位檔頭接到傳信趕來尚需一段時間。

他口中泛苦,雁翎刀不曾退讓半分。

風裏刀回頭一眼,“你們怎麽才來!”

雷崇正呸一聲,“你還敢說!這人是誰?”他看一眼風裏刀抓著姑娘,一雙藍眼睛詭異的很。

藤七帶來錦衣衛倒了不少,艾麗莎嚇傻掉了,“你、你們在殺人、人。”

風裏刀當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他們不死,我們會死,你也會死,你跟我們走,我會照顧你。”

她懂了,那個與他同坐談天的風裏刀是壞人,殺人無論發生多少回,奪走性命永遠是人性之惡,而他們殺錦衣衛,就是極惡。

她很後悔,要多管閑事。

吊三眼的林叢,“不要戀戰,速走。”

趙懷安盯著西廠三檔頭,“風裏刀有傷,崇正你護著他先走。”

藤七大吼,“誰都別想走。”

雁翎刀嗡嗡鳴響,趙懷安的七尺青鋼劍光乍起,刀劍相撞迸濺火花,挾著一股蕭殺之氣卷起鬢角淩發,速度之快,兩人已過數招。

藤七始終不如趙懷安這等能與督主披靡的高手,稍露一破綻便被挑破外衣,立分高下。

風裏刀與林叢、雷崇正專心沖出重圍,艾麗莎咬傷護著她的人,趁機脫出。

“小姑娘別去!”

風裏刀哎呀一聲,手臂多了一排紅痕,十分費解她為什麽逃離保護圈,但那雙溫軟眼眸盛滿淚,充斥憤怒憎恨後悔,他略微一楞,馬上明白,普通人不會懂江湖人‘以殺止殺以暴制暴’,錦衣衛看起來比江湖人士值得相信。

突地一女子沖入,趙懷安急忙撤了劍鋒,擡眸一看,西廠番子已經將人護衛起來,那個應該是風裏刀在一起的姑娘,怎麽地...

此刻容不得趙懷安多思,這是京城、閹狗地盤,繼續纏鬥下去引來雨化田,脫走刻不容緩。

林叢為趙懷安脫戰丟出一管點燃的木管,“走,趙大哥。”

視野乍然彌漫白煙,刺嗆地睜不開,西廠高手暫失了敏銳五感,待風吹散,趙懷安幾個人已不見蹤跡。

藤七回看一眼熏紅眼睛的姑娘,沈甸甸石頭落下來,悄悄松了一口氣。

“藤、藤大哥..”艾麗莎滿頰淚水,她這次真哭了。

藤七一大老粗,不會說安慰話,直白道,“按章程走一趟吧。”

艾麗莎哽咽,“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犯人。”

他看了看人,塞進一塊手巾,“有什麽話去了西廠再說。”

她擤完鼻子,哭紅了眼睛和鼻尖像兔子般可憐,弱弱地問道,“藤大哥,麻煩你和小圓說一下,明天就不要來了。”

藤七稍頓了頓,好心給一提示,“到了西廠,有什麽說什麽不得隱瞞,懂?”

艾麗莎似懂非懂,從其他人描述片段拼湊出來西緝事廠,有牢房,有私刑,聽說西廠督主青面獠牙,還會吃人..動不動砍人腦袋,超兇的。

她捏著藤七袖角,像嚇壞的小女孩抽搭。

“..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藤七也怕。

怕督主知道姑娘做啥惦記的人都是別人。

剛才混亂一團,艾麗莎裙子臟了,請求換件衣服,一個小女孩跑不了,藤七同意,囑咐她這一去西廠短時間出不來,看有什麽用得上,一並帶上。

換一件耐臟的外衣,她環望房間,東西有許多卻不知要帶什麽,最後拿著常年帶再身邊的舊錢包,夾層放著五百兩銀票,和一些零錢,連同十字架放進去系好,繩帶掛在脖頸長度剛好到胸口,最貼近心臟的地方。

再放入衣服內前,她親吻小包,“在天堂的爸爸,請保佑我。”

“雨化田..我想見你,我想確認..想對你說沒來得及說的話僅僅是一個不甘心,還是我對你...你知道嗎?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留遺憾。”

出來看到一輛馬車,艾麗莎萬分感激藤七沒向對待犯人一樣對待她。

“謝謝。”

藤七頷首,卻想著趙管事的口信,西廠監牢陰冷,讓一位嬌嬌的姑娘進去,不出三天準生病。

東廠得到消息,已經是隔天上午,還是調派到西廠的陳熹偷偷送來,但消息不全,只知道自家的人下了西廠大獄,手裏養的錦衣衛一個都沒派上用場,尚銘正在正廳大發雷霆,上至掌刑千戶、理刑百戶、司房領班、一二三四檔頭,一個沒漏,都挨了巴掌子,卻和鋸了嘴的木頭無人出聲。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沒人知道?!說啊!平常不是多能說替本督主分憂!怎麽現在啞火了!咱家養你們這群人幹什麽吃的!一群窩囊廢!酒囊飯袋!!”

“還知不知道東廠的人只有東廠自己能罰,其他人拿了就逾越!就是壞了規矩!”

“說,西廠到底拿什麽理抓東廠的人!”

尚銘把能砸摔的都摔了一遍,罵也罵完一遍,打也打過了,他坐回太師椅,子鶴之端上一杯清心去火的清茶。

他對自家督主說道,“這些個人在這挨罵查不出什麽,不如先去查查,好讓他們將功贖罪。”

尚銘沈眉,“你覺得這事..”處處透著詭異。

子鶴之看尚銘不覆方才生氣,揮揮手讓那些千戶百戶退下去,該幹嘛幹嘛,自己與督主說起悄悄話。

“督主,艾工如何不重要,小人以為西廠沖著督主來才重要。”

“雨化田!他就見不得咱家好!”尚銘氣地拍著扶手,眉頭一緊,“人進了西廠一天一夜,你說還能活嗎?”

子鶴之沈默片刻,“..多半從艾工下手弄出點不利於督主證詞,會受了刑,沒有死。”

小丫頭是他先發現的,不單單給東廠畫像這麽簡單,他指望養熟了□□好了,用她的畫賺錢,哪兒都不能傷,尤其是手,牽扯到錢的事情,尚銘坐不住。

“備轎,去西廠。”

一聽,子鶴之腦闊痛,攔了又攔勸上又勸,尚銘只想著他的錢又要打水飄,所謂斷然財路如殺人父母,他今天就是要這個殺他父母的人弄..弄不死弄不殘,起碼要雨化田知道東廠不慫。

領著一幫廠衛氣勢洶洶地快殺到西廠大門,趙廷早得到尚銘要來西廠的消息,正將此事稟告自家督主。

雨化田笑了笑,微微上挑狹長鳳眼中漆黑眸子讓這笑變了味,失了和善,極具攻擊性。

“這丫頭招人疼。”

最後那個‘疼’字吐出來,透著一種深深地陰郁,戰栗感爬上趙廷後頸,他情願督主別笑,也別露出這般可怖的笑,他原想替姑娘說兩句好話,想想摻和進去督主事情內多半沒好下場,低頭閉嘴盯鞋尖。

作者有話要說:  傻作者很直接。

你們要的花花出來了。

想被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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