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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社畜版憤怒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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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他不高興,誇他不高興,看不懂他的嗨點在哪..”

艾麗莎回家往床上一躺,葛優癱,就和小圓吐槽這位上司心思難猜,也不是全部不好,停職了,薪水照發,難得好領導,她權當提前休年假,就是無聊了點。

“上班期待放假,不上班期待上班,尚督主要停我工作多久...”滾了兩圈,腦袋擱在床沿看小圓縫衣服,那是艾麗莎學不來的技術活。

她拉長聲音說道,“小圓,休長假好無聊,我想上班…上班使我快樂。”

小圓撿起她踢飛的鞋,擺在床邊,“奴婢看來姑娘不在東廠最好。”

“您要真覺得無聊,和奴婢學學做荷包。”拿起送督主,督主一開心,什麽都好了。

艾麗莎想起被針線支配的恐懼,“..不要,我還是采風畫畫去…”

“可這幾天天氣不好畫不好景色,你說是不是要下雪呀?!往年是什麽時候下雪?”

“還得半月。”

小圓聽她說著擡頭瞧一眼半開的窗戶,天已經黑透了,屋裏燒著炭火,門窗縫隙跑進來。

“趙管事和藤爺早早說過這段日子,京城不太平,姑娘少出門為好。”

她點點頭做知道了,猶豫片刻,“我在東廠怎麽沒聽過這事。”

小圓端詳人一會,笑道,“奴婢以為姑娘當知道的。”

雖反應遲鈍,艾麗莎略有尷尬,只能說西廠消息比東廠靈通,到也明白了尚督主不喜歡西廠,又不是天生受,誰願意被四處壓制,低人一頭,老東廠的牌面被新來小夥子搶光。

“天氣冷了,你不用天天來這麽勤,多盹一會晚些來,或是隔一天來一次。”

小圓紮到自己指尖,她吸去指腹一滴血,“奴、奴婢來幫姑娘打理家中事宜。”

艾麗莎起身拿起放在床邊的琴,隨意撥掃琴弦,“人就像一根琴弦,不能蹦的太緊,太緊會斷。”

“姑娘..”

“在我沒覆職前,要不兩天來一趟,”琴頭貼著臉頰邊,她像位朋友一樣建議,“你去做點喜歡的事情或者放松一下。”

“我大概會宅在家睡懶覺,畫畫、練琴,我發誓你需要我,你能隨時找到我。”

“你要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我和趙廷說一說。”

艾麗莎的宅,是不喜歡意外,能平安活到現在,她願意聽別人勸告,絕不做危險或產生危險的事情,合理規避風險。

尚督主已經明示,她可能有麻煩,麻煩來自西廠,停職也是出於讓她避禍,她不是在懷疑藤七,相反她很信任藤七,也許是藤七工作中得罪了誰,就像袁工那樣,出於嫉妒而背後傷人,她會被連累。

這麽一說,想起先前見過的錚寧,第一次見他,莫名奇妙邀她去西廠,西廠不是他開的,也不是游樂場,人家有自己的私獄,很多案件嫌疑人抓到私獄一審完事,哪裏像東廠,抓完人送去北鎮撫司。

細思恐極。

艾麗莎不想給別人或自己招惹麻煩,被迫宅家,什麽都不做是最好的自我保護,只要不發生隕石撞地球的概率事件,茍一茍,活到九十九。

可就在她的院子內再見雨化田,就是如同隕石撞地球的概率事件。

艾麗莎很無辜,她也是聽外面有響聲出來,以為是小偷,拎著棍子準備狠狠揍對方一頓,院內地上多了一塊陰影,回去取燭火,借著寒冷中堅持未滅的豆粒火苗照出來光一看。

她只想法克。

沒誰能忘記和自己共經生死的對象,記憶清晰地像發生在昨天,小腿肚子依舊有那種刺骨冰冷,都比不上雨化田,他看起來很糟糕,比第一次見還糟,視覺能看到傷口有許多條,十指有五根被拔了指甲,其餘看不到地方,她不敢想象。

艾麗莎記仇,沒忘記雨化田怎麽對她的,同樣擔憂,他惹了多大麻煩變成傷痕累累的樣子。

“我是撿你,還是不撿你?”

她這樣說著,身體誠實做出反應,她像在地宮那樣背起人,墻外傳來簌簌腳步聲,急切,像一場雷霆暴雨,驚醒鄰居家的狗,一時哭聲呵斥聲狗叫聲混雜一團,卻受某種驚嚇摁喉嚨戛然而止。

沒安靜多久,院子大門被拍響。

艾麗莎察覺危險,將人放在自己的床,蓋上被子,抹了抹鬢發,揉揉眼睛,讓自己看起來像剛睡醒的人,披著外衣出去。

“誰呀?”

一開門火光照亮那群如鴉羽般漆黑的外衣,以及散發寒意的繡春刀,她被嚇後退一步,不是手裏抓著門框差點摔著,沒什麽奇怪,普通老百姓不會希望官差衙役無緣無故上門,何況錦衣衛。

“錦衣衛執行公務,讓開。”

“在下東緝事廠畫工,姓艾,”艾麗莎拿出牙牌,“你們在做什麽?為什麽要深夜滋擾百姓?”

其中一位上前檢查過牙牌,由暗紋確認東緝事廠所發,不是仿制,稍微客氣了些,也好不到哪裏去。

“西廠緝拿逃犯,請艾工配合一下。”

東廠勢微,她又是個姑娘,西廠廠衛不大將人放在眼裏,想要闖進去翻個底朝天。

艾麗莎一個大字擋在門口,溫柔隨和的藍色前所未有的強硬,與對方對視不輸氣勢。

年輕的廠衛揚眉,“艾工是不願意配合西廠公務?!”

“我家尚督主向來和氣待人,我們這些下屬自然不願生事端,但莫名被人進了房子搜一遍,這就難堪了,你西廠,我東廠,說起來也算同僚,各退一步當作搜過了,不要讓兩廠,太難堪。”

“東廠..”他笑了一聲,譏諷居多,“難道西廠還會怕東廠,給臉不要臉,別怪下官不客氣。”

繡春刀一亮,大有強行闖入準備,眼見一腳踏進來的官靴,艾麗莎厲聲,“我認識你們的藤百戶!”

她說著,雙眼緊緊地盯著對方眼睛,就像在進行一場無聲/撕/殺,退讓一步就是她的大/麻煩。

對方聽藤七名字略有退縮,她馬上加碼說道,“我們經常一起吃飯,明天我們還會一起吃飯,也許我應該把你們今晚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我相信對你是一件大麻煩。”

“又或許,你把腳退出去,這裏什麽也沒發生,我回去睡覺。”

祭出自家二檔頭名號,這個廠衛不得不掂量一下,也看出今天進不去,拱了拱手,卻不是善意的。

“敢問姑娘名字。”

她擡了擡下巴,矜持倨傲,“艾麗莎。”

雙方清楚,今晚各退一步看在藤七面上,暫時的。

大門一關,艾麗莎按著胸口,老天爺..

什麽樣的人會被廠衛追捕,絕對不會是殺人,她不敢往下想,單窩藏一個罪犯成了同犯,遵紀守法按時納稅的良好市民心頭慌亂成一團,腦子一熱惹了多少麻煩,很多很多,尤其是騰大哥最無辜,原本就該避嫌…這下要連累他了。

可這些,做這些,只是為雨化田一個人,值不值。

跨過千山萬水,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為一個雨化田,糊掉她的生活,斷送她的人生,值不值..

在扒去他的上衣,那一刻心要碎成一片片,他渾身是傷,有鞭傷、燙傷交疊,她不敢細數下去,還有沒有完好的皮膚。

有些傷痕已經發炎,需要清洗上藥,不得不去廚房燒熱水,那次地宮經歷深刻,艾麗莎會買些常用藥物在家備著,只是需要幹凈布包紮嚴重的傷口,翻出沒穿過的裏衣裁成合適長度。

裁剪縫紉不是她的長項,剪刀紮傷她的手指,血流了出來滴在棉布,眼淚唰唰往下掉,害怕哭聲傳出去捂著嘴低泣,再多不滿和怨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對下一刻錦衣衛破門而入的恐懼,以及作為一個普通人違/法後的罪惡感,她的腦袋亂糟糟地,心成一團亂麻,分不清值不值。

替人清洗傷藥包紮,因傷口太多,以至於重覆重覆地到頭腦麻木,蠟燭燒至尾聲,天擦亮雞鳴時分,整夜未眠,疲憊的艾麗莎腦袋嗡嗡作響,怎麽趴在床沿睡著也不知道。

艾麗莎是被叩門聲驚醒,驚惶以為是那些廠衛回來,再響起,聲音沒有那種男人力氣的粗暴,輕輕地,就像每天早上小圓叫她的叩門聲。

這讓她產生一絲安全,手蓋在雨化田額頭,確認體溫正常,臟衣服和清洗血痂弄臟的棉布統統掃去床底,做完這些,小圓以為她沒聽見開始大聲叫門。

素日姑娘這會都醒了,今天沒開門,小圓有些擔心會不會姑娘生病,準備□□進去,吱呀一聲門開了,門後的人有一對濃重黑眼圈,還腫著。

“姑娘?!”

“喲,小圓..”

“姑娘這是..怎麽了?”

“別提了,”艾麗莎拉著披在肩膀衣服,話中含著惶惶不安,“昨晚來了一群西廠錦衣衛,嚇死人了,我一晚上驚心膽戰,到天亮稍微睡著小會..”

小圓俏生生的臉頓時凝重,“那我先回去不打擾姑娘,晚些時候再來。”一遍說道,一遍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驚擾人。

艾麗莎揉了揉太陽穴,“不用這麽麻煩,我會睡一整日,你明天再來吧,就當今天放假。”很想輕松笑一笑,她發現心底太惦記另一個人而做不到,他像一個傷口,治療帶來疼痛,愈合留下疤痕。

槅門聽著人走回房,小圓壓不住盛怒,一頭火冒三丈快具形化,往巷子深處走僻靜處,吹響哨子,兩人從天而降,衣貌普通,一眼看過能忘記那種大眾臉譜。

“甲一丙二,昨晚發生何事!”

其中一人往前,他嘴邊有一粒小痣,“昨夜趙懷安等人趁督主進宮襲擊西廠,死了一個,抓了兩個,風裏刀跑了。”

丙二右眼角下一滴淚痣,眼神冰冷又幹枯無神,他接過甲一的話繼續說道,“昨夜在這一片抓人的是鄧大人手下總旗蕭然,被姑娘用藤大人名號擋在門外。”

聽著很不像艾姑娘往日作風,小圓未有懷疑有異,艾姑娘裏外分極清,所謂膽小怕事,只對內退讓,一旦遇事反激起一腔膽氣。

而知道姑娘與督主之事,無非大檔頭鄧春榮、三檔頭藤七、管事趙廷和她,二檔頭錚寧知道個皮毛,眼前兩個暗衛只知自己來監視人,其餘一概不知,鄧春榮的下屬不知是自然。

雖說不知者無罪,但...

“鄧狗子,你等著...”

甲一那張總帶大喘氣的嘴,又說道,“頭,我和丙二沒來得急攔…風裏刀被艾姑娘看見,救走了。”

小圓稍微揚起嘴角僵住,聲音從牙縫擠出來,“你說話能不帶大喘氣嗎!”

丙二看了看甲一,替人回答道,“他不能,他以為頭早知道。”

小圓,“...”

她早晚要被這幫二貨屬下氣死,不,這次要被鄧狗子害死才對,風裏刀與督主相貌相似,半年前騙了西廠所有人。

有意圖蒙騙,誰怎麽能分辨出來,她恨不得闖進去在風裏刀誆騙人前拿下,可當姑娘面做了,不說個明白,她必定一糾到底,到那時所有事情都兜不住,按她脾氣非常可能拎著案臺下棍子打上門當面質問督主。

光想象一點點畫面,小圓心臟驟停,嬌美外表卻是一副西子捧心之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不是短小萌

想被誇

PS:你們期待的嘟嘟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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