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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不要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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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灝微微一楞,他著實沒有想到父皇竟然對上官瑜的事情也是調查得那麽清楚的,不由驚訝的問:“父皇既然早已洞悉一切,為何……?”

“上官瑜不過是朕的一顆棋子,而老三也本是朕想要傳位之人,可這江山是我南宮家的人用血打下來的,皇位的繼承人,朕不得不慎重!”

說道這裏,南宮儒又冷哼一聲,道,“哼,老大愚蠢,相信了老五的苦肉計害死自己,是他咎由自取。即便他活著,也會因為無能無德而被貶一方。而上官瑜便是朕用來考驗老三的一顆棋子。”

縱然四面圍敵,南宮灝孤身迎戰也不曾有過一絲的畏懼,可此刻在南宮儒的面前,他的心底不由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畏懼。

還有什麽事是父皇不知道的嗎?

太子的死,上官瑜的身世,甚至連上官瑜救過南宮浥這些事情,他都是那麽的清楚。

以前或許父親對他的漠然他有些小小的難過很失落,此刻他卻是十分慶幸的,他寧願自己一輩子都得不到父皇的寵愛,永遠都不被他所正視,因為那樣的話,一切都不會改變。

南宮浥不用去體會那種從雲霄墜落到地獄的感覺,而他也不用為這種從人間到了天上的感覺提心吊膽。

在父皇的棋局之中,除了上官瑜,只怕連他們這些兒子們都是一顆棋子吧。

或許南宮浥是他一開始最註重的棋子,然而他偶然發現角落裏那顆不起眼的棋子才是一顆足以控制全局的棋子,於是他便把之前的看好的棋子毫不猶豫的給舍棄了。

過了良久,南宮灝才緩緩吐出兩個字:“父皇……”

南宮儒依舊沒能讓他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南宮灝此刻還是不肯接受這個皇位,他道:“你可知老三的手上還有一道聖旨?”

南宮灝回道:“兒臣不知。”

“只怕這道聖旨早已不存於世了!”南宮儒嘴角微微一笑,又道,“一切都不是那麽重要,重要的是朕認為這江山是你的,它就是你的!”

是啊,他是皇上,不管此前說的那些合理還是不合理,只要他開口了便無法改變。他這也是在側面告訴南宮灝,只有坐在他這個位置,一切才有主動權!

然而,南宮灝對這種主動權沒有太大的興趣,他從來像現在這般覺得那個萬人矚目的皇位是那般的可怕,他道:“兒臣恐怕難以……”

“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逃避不了!老三以為朕病得一塌糊塗,不知道他隱藏了詔書一事,他卻不知,朕早已將另外一份一模一樣的詔書交給了宰相張政!”他再怎麽糊塗又怎麽會把一份不是傳位南宮浥的詔書讓南宮浥給看見呢?

“張政?”張政是南宮灝發妻張月華的父親,可他不是江州刺史嗎?

南宮儒解釋道:“張政是治國之能臣,位居宰相倒也名副其實,何況他還是你未來皇後張月華的父親!”

繼承皇位不給他選擇,就連皇後的人選也不給他選擇。

“父皇!”南宮灝跪在地上,大有決不妥協的意思。

南宮儒有些疲憊的道:“朕累了,你退下吧!”

“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南宮灝豈能就這般接受皇上的一切安排?有人爭得頭破血流皇帝偏偏不願給,而他不想要,皇上卻非要把皇位塞給他。

他不覺得這是他的幸運,也並非他擔不起這個大任,只是他不想孤獨的坐在那個位置上,眼看著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都會漸漸的失去。

“傳位的詔書,想必張政此刻已經宣讀了,你要朕如何收回?”南宮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一切早就在他的算計之中,這邊南宮灝進宮面聖,那邊朝堂上已經宣讀了詔書。

確切的說,此刻南宮灝已經是皇帝了,只是差了一個登基儀式而已。

不等南宮灝開口,南宮儒又道:“朕還有一事忘了告訴你,朕也給了你的皇後張月華一道詔書,上官瑜不得進宮為妃!”

“父皇……”立了張月華為他的皇後也就罷了,竟然不允許上官瑜進宮為妃,又是何理?

南宮儒冷冷的道:“老三手中的另一道聖旨就是殺了上官瑜!上官瑜只是朕的一顆棋子,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能讓朕兩個最有才能的兒子為之著迷,這樣一個女子留在你的身邊,又怎能讓你做一個好皇帝呢?”

“上官瑜是父皇賜給兒臣的王妃!”既然皇上怕他為美色沈迷,為何當初又要把上官瑜賜給他呢?

何況上官瑜是他的王妃,若是他登基做了皇帝,他的王妃卻不能進宮,就不怕天下人說他對妻子無情嗎?

“朕聽聞前朝莫家軍的莫家少將莫少琪曾帶走了王妃,孤男寡女的,這要是傳了出去,這皇家的顏面……”

南宮儒可謂是煞費苦心,竟然連給他休妻的理由都找到了。

“父皇!”南宮灝正色道,“兒臣難以領命!”

“此前朕不動上官家的人,是怕上官博彥狗急跳墻,然後內憂外患,如今黃天源已除,上官博彥已經構不成威脅了,何況這上官瑜說不定還是前朝皇帝的私生女!要是留她在宮裏,這後宮焉能不亂,我大酉焉能不滅!”

南宮儒又嘆了口氣,道:“你若不喜歡此女倒也無妨,可你偏偏喜歡她!所以,朕也只好讓步,眼下,她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若是你當不了這個皇帝,讓老三做了皇帝,她就更加得死!”

縱然全局都掌握在南宮儒的手中,他又豈能料到南宮灝早就認識上官瑜,而且早就喜歡她呢?若是他早知道這一點,大概也不會賜下這段姻緣吧。

他本可以讓人暗中殺了上官瑜,但這樣一來南宮灝必定會遠離皇城,更不要說是做皇帝了。

南宮灝看了病榻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南宮儒,無奈的起身離去。

走出南宮儒的寢殿,看著威嚴雄壯,氣勢磅礴的皇宮,他苦澀的笑了笑。

他本不想要這天下,卻又不能不要,可得到了這天下,卻又不能與她相伴,一切又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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