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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梨園四海白糖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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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歲都還沒嫁出去,豈不是坎坷死了!七七一路沈默,直到擡頭看見一排朱紅的柱子,上面掛著梨園的牌匾。

這日來聽戲的人極多,據說有新戲開演,來瞧熱鬧的人擠著門口, 巴巴的扯著耳朵,只等臺上敲梆子。七七站在後面踮起腳尖也瞧不大清,正想著是不是要隱個身坐到臺前,跑堂的小小夥計一臉恭敬的請她和上神上了雅座。

七七甚是疑惑,這雅間到還舒服,兩邊折疊竹畫屏,一具長榻上鋪著白色長毛的墊子,坐在上面剛好將臺上看的個清清楚楚。七七嗑了會瓜子,疑惑的開了口,“上神莫不是這裏的常客?為何獨請我們進來。”

“我只是給了他兩錠銀子。”

七七沈默,有錢的都是大爺。很快,臺上便敲起了梆子,唱詞人拉開了劇幕。

這一出戲,講的是個俗套的人妖相戀的故事。小縣官新官上任,趕上了河神娶妻,他是不相信會有這等惡毒的神的,全力阻攔,頂頭上官卻說他徇私枉法,因這次被送去的娘子是他的小青梅。小縣官受了挫,來到河邊捶胸頓足,將治水的手稿悉數了扔了去。夜晚他在家裏遇見了一個小娘子拿著他的書稿來尋他。小娘子說,這屆河神是個女子,不想娶美人了,至於這個治水的方子,雖然粗糙了些,改改卻也能用。小縣官很激動,便請小娘子幫忙。小娘子一口同意,先是半夜去那上司家裏托夢,連哄帶嚇將讓那老官不敢在送新娘子了。又日夜給他修稿,助他修改河道。兩人日久生情,先許了終身。

可惜好景不長,縣官的小青梅和那上司都不開心,處處尋他二人難處,最後縣官請來了個老道士,老道士說,此地有妖。小縣官自然是不信的,可惜之後鎮子裏卻流行起了瘟疫,小娘子日日熬藥,救治了大家,自己卻累的倒了。小縣官帶著她求醫問藥,卻始終治不好,看自己的娘子日漸消瘦,小縣官十分難過。這時小青梅出現了,她給了縣官一只葫蘆,說他娘子是將瘟疫吸食到了自己身上,用著葫蘆將那些病痛吸取了,他娘子便好。縣官信以為真,卻不想是真真害了他的娘子。

原來那葫蘆是道士的法寶,而那個小娘子果真是條鯉魚精。那道士從頭至尾,不過是為了奪舍那鯉魚的妖丹,可那小鯉魚不過是為了報救命之恩,才化作人形,欲保小縣官的一世安穩。道士最後沒能得逞,小娘子最後卻變回了一只魚。小縣官將它放回河中,每年端午帶著粽子去看她,他說他早就知道她非人類,可是那又何妨呢。他還說,托她的福,鎮子裏年年風調雨順,最後,他說,他很想她。彼時,他已老朽一枚。

這一場戲,唱了有四幕,從青天白日,唱到了日落黃昏,才曲終人散,七七揉了揉發紅的眼睛,發現她吃了兩盤子的瓜子,一盤子果盤,還將上神的三斤白糖糕吃的精光。

七七實在不好意思,剛一開口,打了一個飽嗝,頓時羞的沒臉見人了。好半天她才捋順了氣了,從袖口裏掏出一罐栗子,推給了夜長離。

“我吃了你狐貍的白糖糕,這個就算做是賠禮吧,日後我再做上一些送過去。”

“你會做?”夜長離詫異。

“剛吃了,便會了,不過就是糯米和桂花糖熬制出的而已,費些功夫但是不難。”七七沒精打采。

“吃便吃了,我自不會那等小氣。”夜長離淡淡說。

七七還是有些惆悵,城裏燈火初上,仍舊很喧鬧,卻似乎不屬於她,她看了人間最後一眼,不舍的踏上上神的雲頭,還在回味那戲文,似有些不解。

“那縣官,明知那小青梅不安好心,為何還是相信她。”

“病急亂投醫吧。”夜長離淡淡道,“凡人終究是凡人,走不出自己的業障”

七七沈默良久,搖搖頭,“可神仙也不是萬事無憂。譬如古月婆婆和赤吾那些仙民,其實同那小縣官並沒有什麽不同,病急亂投醫,寧願讓昭夜姬死的痛快。”

夜長離冷了眉眼,琢磨起當日古月婆婆的話來,“她最後說過她曾想要借寂滅陣之力,了結昭夜姬的仙元。”

七七點點頭,似乎沒什麽不對。

“可寂滅陣,乃是上古秘法,十分兇險,當年師父也只是給我講過,卻沒有真的教我。古月婆婆,她便是一個仙齡大的老人家,也不該懂這個秘法。”

七七啞然,知道寂滅陣的存在是一回事,會施展則是另一回事。秘法只所以叫做秘法,乃是知道的人不多,會施展的人更是極少。

“難不成,赤吾也存在老道士這麽一個存在?”七七有些費解,戲文裏的老道士,圖的是小鯉魚的妖丹,那赤吾的“老道士”呢,昭夜姬莫不是揣了什麽不得了的寶貝?

可什麽寶貝,能比得過曾經屬於赤吾,現在屬於自己的那樽司母鼎呢?七七百思不得其解,總覺這裏似乎藏著什麽陰謀。

夜長離敲敲她的腦袋,“想那些傷腦筋的做什麽?”

“自然是為上神分憂咯!”七七撇撇嘴。

“哦?那我倒是應該好好謝你。”

“不用客氣,我看那白糖糕就很不錯。”七七得了便宜賣乖。

傍晚的風極是溫柔多情,不就便散了七七的憂愁,嘴角上似乎還留著白糖糕的甜膩,想著白日裏聽的戲文,七七想著待遇見南封了一定要講給他,而後又想到,南封已經不止在哪快活去了,便有有些掃興。

哪知還未至塗靈,老遠便看見南封頂著火紅的發一身落寞的等在路口。七七以為自己眼花了,待走近了,才發現,這廝果然是南封,不由張大了嘴巴。#####這個戲裏的故事,是以前寫的一個關於端午的小故事,我會說靈感是來源於伍子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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