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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春宵一刻值千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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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夜長離挑眉,“我什麽時候說要走了?”

七七瞪著夜長離,努力回想了一下,不由落敗。上神做事,果然不是她這等小仙能摸清的!七七氣餒,乖乖出門撈了一條魚,燉魚吃。

這是塗靈唯一能拿得出手可以孝敬他上神老人家的了。七七一邊揪著蔥白一邊念著,這燉魚的發法子還是當初上神教的,那時候的上神多平易近人啊,不過幾萬年,愈發的冷漠不近人情了,也不知道都經歷些什麽。

第二夜她還是在樹杈上過夜的,然而天公不作美,睡到半夜稀裏嘩啦掉下雨點來,將七七砸的半醒。她生平最氣有人擾她清夢了!她憤怒的看著老天,結果上頭一個閃電劈了下來,嚇的她忙往門口躲,這一躲便躲到了上神的懷裏。

也不知上神什麽時候出來的,驚地她睡意全無。她仰頭瞧著上神那冷峻的容顏,和這夜半的涼雨,別提有多搭配了。上神好心將她請入屋,可她實在不忍心玷汙了上神的名節,於是伸指在梁上掛了根繩子,臥了上去,想她到底來自燕子塢,族人常會以繩為床,她雖不習慣,但是可勉強一試。

於是一夜無眠。

這一次,她將上神送上祥雲後,又等了片刻才回自己的小木屋。

倒頭便睡。

一邊睡一邊想,這繩子到底不如樹杈子,以後再也莫要嘗試了。一夢醒來,發覺有人正在她的小木前練劍,那身影,那劍法,嘖嘖,七七正感慨著,忽然發覺眼前這人是上神。

於是她在繩子上又呆了一宿。

這簡直不是神仙應該過的日子!七七氣憤極了!

可今早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她更氣憤了!原來前日那雨只下在了她的小木屋上!

合著全塗靈山就她一個人被澆水了!那些妖魔鬼怪在山裏鬧騰到了天亮都沒有見過一滴雨,這都是什麽事兒啊!這積雨雲平憑什麽只和她過不去?

七七雖然氣憤,可還沒氣暈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雲朵來的如此詭異,大底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敢故意找她樂子的,這塗靈山裏沒幾個人,也只有南封和桑鳴之流,可這兩人又幼稚的狠,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定是要出來取笑自己的,顯然這手筆太隱晦,不是他們的作風。她思來想去,覺著也只有上神可疑了。

起初她是不信的,可想到那夜上神那麽巧的開了門,那麽好心的讓她進屋睡覺,溫柔的不像一個戰神,她又覺著沒錯。想起頭天晚上那個突然折掉的樹枝,七七腦海中盤旋了一個大不敬的想法,那個肯定也是上神的惡作劇!

可是為什麽呢?這可是她崇拜了三萬年的戰神啊!怎麽會做這般幼稚的事情?七七想不通,但是有覺得上神這麽做一定自有他的深意。

她很想理解上神,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塗靈眾生化為灰燼,於是咬咬牙,想了新的招術。

美人計!

回想完過去三日種種,七七窩在自己的藤蔓長倚上幽幽嘆了口氣。

其他女仙對上神使美人計,是為了爬上上神的床,她使美人計,是為了上神早日離開。

對著那樣一具冰山使美人計,委實不容易啊!瞧上神那一身戾氣,這一聲“相公”如何她若是叫出了口,怕是要身損元散啊。

眼看著落日徐徐,夜晚將近,若是再拖下去,就要再睡一晚的繩子,七七咬咬牙,起身過去。走到門口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要開口,敲好上神擡頭,兩人視線相對,七七紅著臉將門狠狠關上,轉身鉆進了廚房。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準備些好菜過去,應該就不會死的很慘了,她琢磨著,於是又備上了自己私釀杏花酒。

想到上神橫眉冷目,七七覺著自己委實喊不出那一聲“相公”,左思右想,她決定先隔著門叫幾聲,壯壯膽子!然後再一鼓作氣推門而入,叫到他頭疼!

於是七七端著酒菜在門口嬌滴滴喚了聲“相公”!因是有些害怕,聲音又柔弱了幾分。

“相公,要不要嘗嘗杏花釀?”

“喲,你竟然舍得杏花釀!”

推開門,七七瞧見屋子裏的那個妖嬈身影不由得楞住!

“嘖嘖,這相公叫的還挺順口,聽我的果然沒錯,這瓜啊,吃到嘴裏才是真的甜呢!”桑鳴瞧著七七嘴角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笑意,一臉壞笑。

七七一聽便紅了臉,不待桑鳴說第二句便將她推了出去。魔族女子素來大膽奔放,她可不想當著上神的面和桑鳴討論修歡喜禪的心得,更遑論,她才沒有吃瓜!

她大力把門合上,回頭便瞧見夜長離一臉探究的目光,偏又不說話。她想了想,決計要好好做一回“美人”,於是她學著戲文裏的模樣,輕拾起酒壺,低垂著眉眼為上神斟了杯酒,酒落杯無聲,但聞幽香裊裊。忽然想起戲文裏說女子取悅男子時會主動餵酒,從前她覺著那個樣子輕浮極了,眼下卻覺得很好。

如此舉動定會惱了上神!

於是她一手托著酒杯穩穩遞至上神嘴邊,笑的溫婉。她正琢磨著,是說“奴家敬你”,還是“小仙敬你”亦或是“相公請”時,夜長離吸了口酒香,將酒咽了下去。

七七楞住,只見上神微薄的唇上沾酒,含著杏花的香氣,清清冷冷吐出一句話。

“有勞夫人。”

“夫人”兩字砸在七七心上好似兩把利刃磨刀霍霍而來,她心一橫,舍命陪道:“相公喜歡就好!”說完,還配上了極燦爛的笑容。

夜長離幽幽地瞧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竟然還會釀酒。”

上神眼裏竟只有酒?七七有些氣餒,但是做戲就要做全套,想她到底是來使美人計的,又自告奮勇的給夜長離按起肩來。上神既然不近女色,自己在他身上上下其手他應該是很討厭的吧?如果很討厭的話,一定會馬不停蹄地逃離她!七七如此盤算著。

可她又思量差了,她來自燕子塢,精通藥理,推拿也是不在話下,幾番下來她手都捏的酸軟了,夜長離也沒有表現出一絲不耐,反倒好像還很舒服!

搖椅上,月光雕刻出夜長離棱角分明的眉目,此時的上神閉著眼,睫毛繾綣,卻少了幾分疏冷,看著比白日裏還要驚艷幾分。

頓時,她起了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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