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好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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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庚聞訊很快就騎馬回府。他先去大廚房看了情況，見到那一地的狼藉，不由得怒火中燒，大步流星就向著清歌館而去。
“你真是無法無天！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砸鍋摔碗的？”
林吟樂見林長庚怒氣沖沖而來，進了院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臭罵，當即也紅了眼：“父親怎麽不問問，女兒為什麽會那樣做？難道在父親眼裏，女兒就是那樣刁蠻任性的人嗎？”
林長庚在桌上狠狠拍一掌，直震得他手掌發麻：“放肆！這是你作為兒女該與長輩說的話嗎？”
林吟樂也是氣極了，她昂著腦袋，奮力嘶吼，臉上的疤痕紅彤彤一片，格外嚇人：“那父親倒是教教女兒該如何說話？柳茹她一人霸占了整府的燕窩，母親尚在病中，卻連補身的湯藥都沒有，她堂堂一國公主，難道就該受這個窩囊氣？”
林長庚當即便哼哼冷笑道：“果然，果然，是她指使你砸了廚房的對不對？她就是對本官不滿，所以才借著你的手向我施威？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以從來也不用把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裏對不對？”
“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母親無關，父親不要胡亂攀扯！”
“無關？”怎麽可能無關，林吟樂的話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到底你還是與你母親一條心，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林家的女兒，你不姓……”說到此處，林長庚趕忙住口，他不由嚇出一身冷汗：再往下說，恐怕有犯上之嫌。
林吟樂卻是急紅了眼：“父親只說我與母親一條心，你怎麽不看看那個賤人都做了什麽好事？她霸著整府的燕窩也就算了，竟然還把喝不完的倒給一條畜生！她眼裏到底把我母親置於何地？”
林長庚聽她一口一個賤人更是惱怒：“住口！茹兒她再怎麽說也是你姨娘，你口口聲聲……簡直成何體統？”
柳茹不由冷笑道：“姨娘？她算什麽東西？一個下賤的丫頭罷了，以為爬上主子的床、大了肚子就能成姨娘？她妄想！就算她生下孩子，也是個沒名沒份的賤種！”
“賤種”兩個字深深刺激了林長庚的神經，他怒氣沖頭，幾乎想也不想，揚著巴掌就打在林吟樂臉上：“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你自幼驕矜，本官若再不管教，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來人——”
林長庚一聲長嘯，天竹立時就拱手上前：“奴才在！”
“二小姐言行無狀，你派人見她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天竹答應一聲，林長庚就揚長而去。林吟樂捂著紅腫的臉頰，哭得聲嘶力竭：“不要——不要——”她想沖出院子，可是天竹卻將她死死攔住。
林長庚出了清歌館，轉了個彎就來到君柳閣。彼時，柳茹正煞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捂著心口“哎呦哎呦”慘叫不停。
林長庚心裏一急，趕忙上前：“茹兒，你這是怎麽了？”他側頭看著一旁的丫鬟，厲聲問道：“請大夫了不曾？”
丫鬟嚇得瑟瑟發抖，縮著脖子跪了下來。
柳茹淒淒惶惶睜開雙眼，淚珠不禁滾滾而下：“老爺，您不要責怪她們，茹兒沒事……”一邊說，一邊就撐著床要站起來。
林長庚趕忙將她一把抱住：“茹兒，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凡是自有老爺給你做主！”
柳茹勾唇一笑，何其慘淡：“老爺，這一切都怪茹兒您千萬不要遷怒他人。是茹兒嘴饞，私心想著，公主和小姐們日日用燕窩將養，少喝一頓不礙事的，所以才……才鑄成大錯……”
林長庚見她如此懂事，趕忙抓住她的手，搖頭道：“茹兒，你不要說了，不怪你，都怪那個逆女！她不懂忍讓，不懂尊長，老爺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你放心！”
柳茹連忙搖頭道：“不，老爺，不怪二小姐，婢妾求求您，千萬不要責怪她！要罰就罰茹兒吧！”她一邊說，一邊就要掙紮著坐起來磕頭，林長庚頗為動容，嘆氣道：“她若有你一半的知心，也不會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柳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婢妾將為人母，比起小姑娘，自然多一份寬容和體諒……”
提起她腹中的孩子，林長庚伸手輕撫著她的肚子：“你安心養胎，只管給老爺我多生幾個大胖小子，到時候，你就是咱們林家的大功臣！”
柳茹嬌羞一笑，滿面紅雲。
嫦月軒，胡嬤嬤聽說林吟樂怒砸廚房，還被林長庚禁足，自是急得火燒眉毛，可是燕玖嫦身體尚未痊愈，她實在不敢拿這樣的事惹她憂心。
只是燕玖嫦自幼在深宮求生，看人臉色是必修的課程，所以胡嬤嬤沒有瞞多久，燕玖嫦就從小丫鬟口中得知了真相！
燕玖嫦氣得將藥碗一把摔碎：“賤人！賤人！柳茹這個賤人！”
胡嬤嬤趕忙將她按住：“公主切莫激動！您小心傷了身子！”
燕玖嫦胸前劇烈起伏：“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惹惱樂兒，故意讓她受罰！可恨林長庚那個有眼無珠的混蛋，被那個狐貍精迷的找不見北！”
胡嬤嬤命小丫鬟將藥碗的碎片收拾幹凈，又親自替燕玖嫦擦幹凈手上的藥汁，方嘆氣道：“公主，柳姨娘越是步步緊逼，您越是不能亂了方寸！她不過是個下賤的爬床丫頭，您若與她一般見識，豈不是自降身份？”
燕玖嫦搖頭道：“公主？公主有什麽用？皇兄與我生了隔閡，連母後也不願幫我！她老人家只說讓我隱忍，讓我平靜度日，可是嬤嬤，你說，我怎麽能忍？”
胡嬤嬤憂心道：“公主您放心，您還有老奴，老奴縱使是拼了性名不要，也絕不會讓別人傷害您和小姐的！”
胡嬤嬤是燕玖嫦的奶娘，自她出聲便陪在身旁，若論情分，比起太後也不遑多讓。燕玖嫦聽她這麽說，只覺得滿肚子委屈無處發洩，眼淚撲簌簌往下落，胡嬤嬤遞上一塊方巾，她卻一把攬住胡嬤嬤的腰，趴在她懷裏痛哭起來。
燕玖嫦悲切切哭了許久，有小丫鬟將重新熬好的藥端上來，胡嬤嬤哄著她喝了藥，看著她沈沈睡去，自己才掩好門，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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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吟樂見林長庚怒氣沖沖而來，進了院子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臭罵，當即也紅了眼：“父親怎麽不問問，女兒為什麽會那樣做？難道在父親眼裏，女兒就是那樣刁蠻任性的人嗎？”
林長庚在桌上狠狠拍一掌，直震得他手掌發麻：“放肆！這是你作為兒女該與長輩說的話嗎？”
林吟樂也是氣極了，她昂著腦袋，奮力嘶吼，臉上的疤痕紅彤彤一片，格外嚇人：“那父親倒是教教女兒該如何說話？柳茹她一人霸占了整府的燕窩，母親尚在病中，卻連補身的湯藥都沒有，她堂堂一國公主，難道就該受這個窩囊氣？”
林長庚當即便哼哼冷笑道：“果然，果然，是她指使你砸了廚房的對不對？她就是對本官不滿，所以才借著你的手向我施威？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所以從來也不用把我這個一家之主放在眼裏對不對？”
“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與母親無關，父親不要胡亂攀扯！”
“無關？”怎麽可能無關，林吟樂的話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到底你還是與你母親一條心，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林家的女兒，你不姓……”說到此處，林長庚趕忙住口，他不由嚇出一身冷汗：再往下說，恐怕有犯上之嫌。
林吟樂卻是急紅了眼：“父親只說我與母親一條心，你怎麽不看看那個賤人都做了什麽好事？她霸著整府的燕窩也就算了，竟然還把喝不完的倒給一條畜生！她眼裏到底把我母親置於何地？”
林長庚聽她一口一個賤人更是惱怒：“住口！茹兒她再怎麽說也是你姨娘，你口口聲聲……簡直成何體統？”
柳茹不由冷笑道：“姨娘？她算什麽東西？一個下賤的丫頭罷了，以為爬上主子的床、大了肚子就能成姨娘？她妄想！就算她生下孩子，也是個沒名沒份的賤種！”
“賤種”兩個字深深刺激了林長庚的神經，他怒氣沖頭，幾乎想也不想，揚著巴掌就打在林吟樂臉上：“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你自幼驕矜，本官若再不管教，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來人——”
林長庚一聲長嘯，天竹立時就拱手上前：“奴才在！”
“二小姐言行無狀，你派人見她看管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天竹答應一聲，林長庚就揚長而去。林吟樂捂著紅腫的臉頰，哭得聲嘶力竭：“不要——不要——”她想沖出院子，可是天竹卻將她死死攔住。
林長庚出了清歌館，轉了個彎就來到君柳閣。彼時，柳茹正煞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捂著心口“哎呦哎呦”慘叫不停。
林長庚心裏一急，趕忙上前：“茹兒，你這是怎麽了？”他側頭看著一旁的丫鬟，厲聲問道：“請大夫了不曾？”
丫鬟嚇得瑟瑟發抖，縮著脖子跪了下來。
柳茹淒淒惶惶睜開雙眼，淚珠不禁滾滾而下：“老爺，您不要責怪她們，茹兒沒事……”一邊說，一邊就撐著床要站起來。
林長庚趕忙將她一把抱住：“茹兒，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凡是自有老爺給你做主！”
柳茹勾唇一笑，何其慘淡：“老爺，這一切都怪茹兒您千萬不要遷怒他人。是茹兒嘴饞，私心想著，公主和小姐們日日用燕窩將養，少喝一頓不礙事的，所以才……才鑄成大錯……”
林長庚見她如此懂事，趕忙抓住她的手，搖頭道：“茹兒，你不要說了，不怪你，都怪那個逆女！她不懂忍讓，不懂尊長，老爺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你放心！”
柳茹連忙搖頭道：“不，老爺，不怪二小姐，婢妾求求您，千萬不要責怪她！要罰就罰茹兒吧！”她一邊說，一邊就要掙紮著坐起來磕頭，林長庚頗為動容，嘆氣道：“她若有你一半的知心，也不會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柳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婢妾將為人母，比起小姑娘，自然多一份寬容和體諒……”
提起她腹中的孩子，林長庚伸手輕撫著她的肚子：“你安心養胎，只管給老爺我多生幾個大胖小子，到時候，你就是咱們林家的大功臣！”
柳茹嬌羞一笑，滿面紅雲。
嫦月軒，胡嬤嬤聽說林吟樂怒砸廚房，還被林長庚禁足，自是急得火燒眉毛，可是燕玖嫦身體尚未痊愈，她實在不敢拿這樣的事惹她憂心。
只是燕玖嫦自幼在深宮求生，看人臉色是必修的課程，所以胡嬤嬤沒有瞞多久，燕玖嫦就從小丫鬟口中得知了真相！
燕玖嫦氣得將藥碗一把摔碎：“賤人！賤人！柳茹這個賤人！”
胡嬤嬤趕忙將她按住：“公主切莫激動！您小心傷了身子！”
燕玖嫦胸前劇烈起伏：“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故意惹惱樂兒，故意讓她受罰！可恨林長庚那個有眼無珠的混蛋，被那個狐貍精迷的找不見北！”
胡嬤嬤命小丫鬟將藥碗的碎片收拾幹凈，又親自替燕玖嫦擦幹凈手上的藥汁，方嘆氣道：“公主，柳姨娘越是步步緊逼，您越是不能亂了方寸！她不過是個下賤的爬床丫頭，您若與她一般見識，豈不是自降身份？”
燕玖嫦搖頭道：“公主？公主有什麽用？皇兄與我生了隔閡，連母後也不願幫我！她老人家只說讓我隱忍，讓我平靜度日，可是嬤嬤，你說，我怎麽能忍？”
胡嬤嬤憂心道：“公主您放心，您還有老奴，老奴縱使是拼了性名不要，也絕不會讓別人傷害您和小姐的！”
胡嬤嬤是燕玖嫦的奶娘，自她出聲便陪在身旁，若論情分，比起太後也不遑多讓。燕玖嫦聽她這麽說，只覺得滿肚子委屈無處發洩，眼淚撲簌簌往下落，胡嬤嬤遞上一塊方巾，她卻一把攬住胡嬤嬤的腰，趴在她懷裏痛哭起來。
燕玖嫦悲切切哭了許久，有小丫鬟將重新熬好的藥端上來，胡嬤嬤哄著她喝了藥，看著她沈沈睡去，自己才掩好門，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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