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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此一時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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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咳疾已經痊愈,脈象也平和了許多,只需再穩固根本,用燕窩湯煎潞參、茯神、杏仁、貝母、山藥、栝蔞、桑皮,就可保無虞。”

老王妃不由笑道:“阿果的醫術當真是了得!對了,你的師承是……”

林慕果臉上明顯頓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笑起來:“我自幼跟著母親行醫,也算是繼承了她老人家的衣缽。”

老王妃自然聽過慕雪嬋的事,聞言便可惜道:“世上的女大夫本就不多,能生得出你這樣乖巧女孩兒的更少,你母親一定是個妙極了的人!”

林慕果眼中留露出哀傷,聲音也低低沈沈的:“是啊,她是個……很好的人!”

老王妃默默感嘆一回,心知這個話題不宜繼續,趕忙又換了張笑臉對蘇容琛道:“總讓你們年輕人陪我這個老太婆坐著豈不委屈?琛兒,你帶著阿果去逛逛咱們自家的園子,也讓她四處熟悉熟悉!等到午時,再來我這禧福堂用飯!”

蘇容琛還沒有表態,蘇容珮就在一旁抗議道:“祖奶奶,您偏心!若說府裏的園子,有幾個螞蟻窩孫兒都知道,大哥哪裏有我熟?您幹嘛不讓我陪著林姐姐去逛!”

老王妃笑著在她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道:“怎麽哪哪都有你?你給我安安分分坐在這!”

老王妃的打算林慕果自然心知肚明,她臉頰微紅,心想:我跟那塊冰疙瘩有什麽好說的?於是便道:“二公子既然想來,祖奶奶不如讓他也跟著吧!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才好!”

這言外之意是嫌琛兒冷冰冰、不解風情?老王妃心思暗轉,卻也只得默默搖頭:罷了罷了,老婆子年歲大了,能操多少閑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且看琛兒的造化吧!

蘇容珮聽到林慕果幫自己求情,心裏格外開心,他跑上前親親熱熱地挽住林慕果的手,當先一步從禧福堂跑了出去。蘇容琛皺了皺眉,只得擡腳跟上。

三人也不帶仆從,順著禧福堂外的甬道一路往北,穿過兩處寬敞的院落和一架葡萄藤,就來在一個十分精致的原型拱門之前。

蘇容珮指著宮門內介紹:“這就是王府的後花園,是祖奶奶親自命人打理的!她老人家年紀長了,家國大事不愛理,倒是偏偏願意種種花、養養草!”

林慕果看著園內綠柳繁花、景色宜人,忍不住由衷感嘆:“從一個府邸的花園就能看出女主人的品味修養,祖奶奶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蘇容珮笑道:“祖奶奶可不是什麽巾幗英雄,姐姐這句話可說錯了!”

林慕果卻也並不解釋,淡淡一笑,擡腳進了花園。蘇容琛卻在背後幽幽道:“林大小姐對祖奶奶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啊!”

林慕果一驚,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王爺您說笑了!聽您這意思,倒像是我心懷不軌,有意打探祖奶奶似的!”

蘇容琛“哼”的一笑,不置可否。蘇容珮就趕忙在後面與林慕果咬耳朵:“林姐姐,您別與大哥一般見識,他這個人……”他指了指心臟,壓低了聲音道:“心裏陰暗的!”

林慕果“噗嗤”一笑:真是貼切!

三人無拘無束的在花園裏閑逛,蘇容珮跟小蜜蜂一樣飛來飛去,嗡嗡鬧個不停,一會兒說這個亭子是“太祖敕建”的,一會兒又說那盆茶花是怎樣跋山涉水從雲南運回來的……

林慕果聚精會神聽著,時不時也會插嘴問上一兩句。

園子大約逛了一半,有一個小廝就匆匆忙忙找了過來:“二少爺,您的牡丹發了性,奴才們降不住,您快去看看吧!”

蘇容珮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什麽?爺的心肝寶貝怎麽了??你們這群廢物,若是讓牡丹受了委屈,仔細我揭了你們的皮!”

林慕果不由疑惑道:“牡丹?”

蘇容珮卻沒工夫詳細解釋:“林姐姐,我今日不能陪你逛園子了,您多多體諒!”話還沒有說完,人卻已經跑遠了。

林慕果正摸不著頭腦,蘇容琛在一旁把玩著一片柳葉,漫不經心道:“那是他養的一匹馬,珮兒最喜歡寶馬良駒,你不知道?”

林慕果皺著眉看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是你?心裏陰暗,什麽都想知道!”

蘇容琛兩指夾著柳葉,忽然猛地一甩,只聽“嘎吱”一聲脆響,不遠處那棵垂柳斜倚出來的一截枝幹竟被齊刷刷斬斷,林慕果捂著嘴險些叫出聲,身子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驚恐道:“你……你……想幹什麽?”

蘇容琛往這邊逼近兩步:“你說得對,我是什麽都想知道!所以,還請林大小姐如實告訴我,你進京到底所謂何事!”

林慕果知道他是個人精,心虛的不敢與之對視,幹脆生氣地扭過身,冷冷道:“不是已經跟王爺說過了嗎?報仇!王爺也說過,阿果這麽說,您就這麽信了!”

蘇容珮“哼哼”笑道:“此一時彼一時!”

林慕果不屑道:“此時與彼時不過寥寥數日,能有什麽變化?”

“變化?”蘇容珮凝眉想了一會兒,“比如……本王忽然發現:天下聞名的和春堂竟然是林大小姐所開,算不算是變化?”

林慕果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有驚異、有恐懼,幸虧她背對蘇容琛而立,否則只怕要在這個人精一樣的淵正王爺面前失態!

和春堂在全國已經開了十八家分店,除了負責賺錢之外,還擔負著林慕果耳目的功能,只是沒想到這位大名鼎鼎的淵正王爺果然名不虛傳,這麽快就查到了底細!

那墜兒姐姐呢?墜兒姐姐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林慕果勉強鎮定心神,笑著開口道:“王爺果然是手眼通天,阿果不得不甘拜下風!阿果一個弱質女流,只身來到京城,若不準備的充分一些,恐怕不等報仇,就屍骨無存了吧?”

蘇容琛“呵呵”一笑:“弱質女流?倒是……看得出來!”

林慕果對蘇容琛的諷刺充耳不聞,她在意的只有一點:這個邪神應該還不知道墜兒姐姐的存在!

可是又能夠瞞多久?林慕果看一眼蘇容琛,只感覺在他面前似乎無所遁形!這個男人當真是可怕至極!自己究竟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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