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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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庚又隨意說了些安慰的話就離開了飲綠軒，燕玖嫦也果然沒有再提疤痕修覆藥方的事，只是，夫妻二人攜手走到門簾處時，燕玖嫦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事。她猛得一轉頭，皺著眉仔細看了看林慕果的臥室。
林長庚不由疑惑道：“怎麽了？”
燕玖嫦看了一眼林慕果，見她臉上一派坦然，才動了動嘴角，淡淡道：“無事！”林長庚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心裏也忍不住罵道：發神經！
眼見林長庚夫婦出了院子，林慕果才若有所思的坐了下來。靜柳見她呆楞著出神，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您怎麽了？”
林慕果回過神來，卻搖頭不語。靜柳還想再問，飛雲趕忙一把拉住她，悄悄沖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打攪。靜柳心領神會，沖飛雲點點頭，兩個丫鬟就躡手躡腳的從內室退了出來。
兩個丫鬟來到外次間，靜柳忍不住問道：“你說小姐在想什麽？”
飛雲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長公主離開時的眼神……你難道沒有看到？”
靜柳皺著眉慢慢點頭：“她倒是像在找什麽東西似的……”
飛雲四下看了看才道：“那你說小姐的內室少了什麽？”
靜柳仰著脖子想了半天，搖頭道：“沒少什麽啊……除了月賓……她不是在沐掌櫃那裏養傷嗎？”
飛雲趕忙捂著她的嘴，驚恐道：“你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昨夜，林慕果遇刺，車夫、護衛瞬間跑了個幹凈，後來，月賓重傷，被海大哥帶去和春堂療養，只有靜柳陪著林慕果回了府。
好在當時夜色已深，又剛剛經歷了那樣一場慌亂，所以看著劫後餘生的林慕果，誰都沒有想起徹夜未歸的月賓，可是就在剛才，燕玖嫦似乎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丫鬟在外留宿是大罪，若是被燕玖嫦抓到把柄，月賓恐怕很難保全。
當然，林慕果也盡可以把實情講出來：月賓護住受傷，連夜在和春堂休養。可是機警如燕玖嫦，她很快就會察覺飲綠軒與和春堂的關系非同一般。否則，林慕果怎麽可能放心將自己的貼身婢女送到那裏養傷呢？
經飛雲這麽一提點，靜柳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不由搓著手急道：“這……這可該怎麽辦才好？”
飛雲也不由嘆氣：“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兩個小丫鬟正在外間發愁，就聽到林慕果忽然在內室傳喚。飛雲、靜柳不敢怠慢，對視一眼，相攜而入。
林長庚離開飲綠軒之後，就回了衙門公幹，燕玖嫦則匆匆忙忙去了趟清歌館。
“樂兒，昨晚林慕果被劫，具體情形究竟如何，你可知道？”
林吟樂提起昨晚的事就只氣得七竅生煙：“那些個飯桶逃離現場之後，將詳細情況告訴了曼山……”還借機勒索了一大筆銀子。此次失手，那批刺客損失慘重，所以他們就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了一筆。
林吟樂擔心他們洩露消息，只好忍著剜心般的疼痛，拿出了這些年來攢下的全部體己，不光如此，她還搭進去好幾套頭面，才勉強堵住那群人的嘴。
聞言，燕玖嫦給胡嬤嬤使了個眼色，胡嬤嬤就趕忙把曼山提了過來。
曼山道：“昨夜，那群人按照計劃逼停了大小姐的馬車，隨車的小廝就逃了個幹凈。本以為……大小姐主仆三個已是囊中之物，沒想到……”
燕玖嫦急道：“沒想到什麽？”
曼山哆哆嗦嗦看了燕玖嫦一眼，眼神裏充滿驚恐：“沒想到……大小姐的那兩個丫鬟中竟然有一個是武功好手！”
燕玖嫦眉毛一橫：“是哪一個？”
曼山想了想道：“聽那些人的描述，似乎是……月賓！”
“月賓？哼哼……”燕玖嫦冷笑道：“早瞧著這個賤丫頭不簡單，清白人家的女孩有誰會在臉上留下那麽一道疤？”燕玖嫦瞥了一眼曼山，斥道：“繼續說！”
曼山趕忙道：“後來……又有一個拿著寶劍的男子從天而降，那男的功夫高強，他們……他們抵擋不住，就敗了回來。”
“拿著劍的男子？這男子會是誰？”燕玖嫦愁眉不展。胡嬤嬤不由猜測道：“這男子會不會……早與大小姐相識？他知道大小姐有難，所以一直暗中保護？”
燕玖嫦眼神飄渺，手上的羅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並沒沒有這個可能……”忽然，她手上羅扇一頓，扭頭看著胡嬤嬤道：“本宮讓你去追查那個賤人的來歷，你可發現了什麽線索？”
胡嬤嬤趕忙俯身請罪：“暫時……還沒有消息！”
燕玖嫦的鼻息重了些，胡嬤嬤趕忙將頭垂得更低：“再去查！這一次不妨換個思路！那賤人醫術卓絕，她縱使改名換姓，但是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卻是藏不住的，只要順著這條線去找，本宮就不信她真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不成？”
胡嬤嬤趕忙答應，燕玖嫦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昨晚那個無名劍客……那賤丫頭剛剛遇刺，就有素不相識的俠士拔刀相助？咱們這是過日子，又不是那些個爛戲本子，哪有那麽多英雄救美的橋段？你給本宮仔細去查那劍客的身份，速速回來稟我。”
林吟樂聽得兩眼直放光：“對！一定要把那個劍客查出來！那男的平白無故會去救林慕果嗎？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麽奸情！”到時候，只要自己掌握了證據，就一定在蘇哥哥面前撕破她那張虛偽的臉！一邊與蘇哥哥訂了婚，另一邊還跟什麽江湖俠士勾三搭四，林慕果這個賤人一定會被千夫所指！就連蘇哥哥也會對她棄之如敝履！
“只是……”胡嬤嬤咬著唇，略有些為難道：“事情發生在深夜，只怕未必有人看清他的長相，查起來恐怕不容易啊！”
燕玖嫦低頭想了想，沈聲道：“能查到自然最好。若是真的查不到也不必勉強，畢竟……”燕玖嫦勾唇一笑，窗外的陽光打在她半張笑臉上，只覺光影浮動，更稱的她眸色昏沈。
林吟樂心中一緊，情不自禁地撲上前，她一把抓住燕玖嫦的手，滿臉期許地望著她問道：“母親，您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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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庚不由疑惑道：“怎麽了？”
燕玖嫦看了一眼林慕果，見她臉上一派坦然，才動了動嘴角，淡淡道：“無事！”林長庚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心裏也忍不住罵道：發神經！
眼見林長庚夫婦出了院子，林慕果才若有所思的坐了下來。靜柳見她呆楞著出神，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您怎麽了？”
林慕果回過神來，卻搖頭不語。靜柳還想再問，飛雲趕忙一把拉住她，悄悄沖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打攪。靜柳心領神會，沖飛雲點點頭，兩個丫鬟就躡手躡腳的從內室退了出來。
兩個丫鬟來到外次間，靜柳忍不住問道：“你說小姐在想什麽？”
飛雲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輕聲道：“長公主離開時的眼神……你難道沒有看到？”
靜柳皺著眉慢慢點頭：“她倒是像在找什麽東西似的……”
飛雲四下看了看才道：“那你說小姐的內室少了什麽？”
靜柳仰著脖子想了半天，搖頭道：“沒少什麽啊……除了月賓……她不是在沐掌櫃那裏養傷嗎？”
飛雲趕忙捂著她的嘴，驚恐道：“你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昨夜，林慕果遇刺，車夫、護衛瞬間跑了個幹凈，後來，月賓重傷，被海大哥帶去和春堂療養，只有靜柳陪著林慕果回了府。
好在當時夜色已深，又剛剛經歷了那樣一場慌亂，所以看著劫後餘生的林慕果，誰都沒有想起徹夜未歸的月賓，可是就在剛才，燕玖嫦似乎已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丫鬟在外留宿是大罪，若是被燕玖嫦抓到把柄，月賓恐怕很難保全。
當然，林慕果也盡可以把實情講出來：月賓護住受傷，連夜在和春堂休養。可是機警如燕玖嫦，她很快就會察覺飲綠軒與和春堂的關系非同一般。否則，林慕果怎麽可能放心將自己的貼身婢女送到那裏養傷呢？
經飛雲這麽一提點，靜柳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不由搓著手急道：“這……這可該怎麽辦才好？”
飛雲也不由嘆氣：“事到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兩個小丫鬟正在外間發愁，就聽到林慕果忽然在內室傳喚。飛雲、靜柳不敢怠慢，對視一眼，相攜而入。
林長庚離開飲綠軒之後，就回了衙門公幹，燕玖嫦則匆匆忙忙去了趟清歌館。
“樂兒，昨晚林慕果被劫，具體情形究竟如何，你可知道？”
林吟樂提起昨晚的事就只氣得七竅生煙：“那些個飯桶逃離現場之後，將詳細情況告訴了曼山……”還借機勒索了一大筆銀子。此次失手，那批刺客損失慘重，所以他們就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了一筆。
林吟樂擔心他們洩露消息，只好忍著剜心般的疼痛，拿出了這些年來攢下的全部體己，不光如此，她還搭進去好幾套頭面，才勉強堵住那群人的嘴。
聞言，燕玖嫦給胡嬤嬤使了個眼色，胡嬤嬤就趕忙把曼山提了過來。
曼山道：“昨夜，那群人按照計劃逼停了大小姐的馬車，隨車的小廝就逃了個幹凈。本以為……大小姐主仆三個已是囊中之物，沒想到……”
燕玖嫦急道：“沒想到什麽？”
曼山哆哆嗦嗦看了燕玖嫦一眼，眼神裏充滿驚恐：“沒想到……大小姐的那兩個丫鬟中竟然有一個是武功好手！”
燕玖嫦眉毛一橫：“是哪一個？”
曼山想了想道：“聽那些人的描述，似乎是……月賓！”
“月賓？哼哼……”燕玖嫦冷笑道：“早瞧著這個賤丫頭不簡單，清白人家的女孩有誰會在臉上留下那麽一道疤？”燕玖嫦瞥了一眼曼山，斥道：“繼續說！”
曼山趕忙道：“後來……又有一個拿著寶劍的男子從天而降，那男的功夫高強，他們……他們抵擋不住，就敗了回來。”
“拿著劍的男子？這男子會是誰？”燕玖嫦愁眉不展。胡嬤嬤不由猜測道：“這男子會不會……早與大小姐相識？他知道大小姐有難，所以一直暗中保護？”
燕玖嫦眼神飄渺，手上的羅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並沒沒有這個可能……”忽然，她手上羅扇一頓，扭頭看著胡嬤嬤道：“本宮讓你去追查那個賤人的來歷，你可發現了什麽線索？”
胡嬤嬤趕忙俯身請罪：“暫時……還沒有消息！”
燕玖嫦的鼻息重了些，胡嬤嬤趕忙將頭垂得更低：“再去查！這一次不妨換個思路！那賤人醫術卓絕，她縱使改名換姓，但是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卻是藏不住的，只要順著這條線去找，本宮就不信她真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不成？”
胡嬤嬤趕忙答應，燕玖嫦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昨晚那個無名劍客……那賤丫頭剛剛遇刺，就有素不相識的俠士拔刀相助？咱們這是過日子，又不是那些個爛戲本子，哪有那麽多英雄救美的橋段？你給本宮仔細去查那劍客的身份，速速回來稟我。”
林吟樂聽得兩眼直放光：“對！一定要把那個劍客查出來！那男的平白無故會去救林慕果嗎？他們兩個肯定有什麽奸情！”到時候，只要自己掌握了證據，就一定在蘇哥哥面前撕破她那張虛偽的臉！一邊與蘇哥哥訂了婚，另一邊還跟什麽江湖俠士勾三搭四，林慕果這個賤人一定會被千夫所指！就連蘇哥哥也會對她棄之如敝履！
“只是……”胡嬤嬤咬著唇，略有些為難道：“事情發生在深夜，只怕未必有人看清他的長相，查起來恐怕不容易啊！”
燕玖嫦低頭想了想，沈聲道：“能查到自然最好。若是真的查不到也不必勉強，畢竟……”燕玖嫦勾唇一笑，窗外的陽光打在她半張笑臉上，只覺光影浮動，更稱的她眸色昏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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