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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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嬤嬤想要去拉林慕果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急著救二小姐，難道我就不是林家的小姐？”她神情激動，卻又倏地轉為悲涼，連聲音也沈了下去，她擦一把淚，懂事的讓人有些心酸：“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我是個沒娘的孩子罷了！”
她深深吸一口氣，就像和血咽下無數的委屈。片刻，她才平靜道：“算了，我縱使死了也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二妹妹就算掉了一根頭發也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早該明白的……先去看看二妹妹吧。”
林慕果當先去了清歌館，倒是讓燕玖嫦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這麽輕易就答應下來了？
進了清歌館，林慕果給林吟樂診了脈，檢查了傷口，燕玖嫦就緊張地問道：“怎麽樣？”
林慕果淡淡道：“二妹妹的毒與素粉一樣，喬太醫處理的也得當，毒氣沒有攻心，還能救。”
燕玖嫦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臉上也有了血色：“阿彌陀佛，真是菩薩保佑！”
只是林慕果話鋒一轉，幾乎讓她吐血：“不過——我只能暫時抑制毒發，不能徹底根除毒性！”
“為什麽？素粉的毒……”
“素粉的毒是解了，可她也吃掉了最後一顆解藥！”
燕玖嫦幾乎崩潰，她飛撲上前，一把抓住林慕果的衣袖拼命搖晃，咆哮道：“林慕果，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在耍我？是不是看著吟樂死了，你才甘心？”
胡嬤嬤害怕燕玖嫦做出什麽出格的事，趕忙抱著她的身子將她拉開：“公主您不要激動，大小姐一定有辦法的，實在不行，還有皇上在！天底下還有膽敢違抗皇命的人嗎？”
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榮格長公主抓狂發瘋的模樣，林慕果心中怎麽能不歡欣。
她不是長公主嗎？不是尊貴無比嗎？
自己就偏要把她那虛偽的面具一層一層揭開！她越是在意的，自己就越要毀掉！還要讓天下人都看到她一點一點蹲下身子，最後跪倒在自己腳下！
燕玖嫦，咱們一起好好享受這個過程吧！
林慕果勾唇笑道：“公主，胡嬤嬤說得對，我確實有辦法……”
林慕果的話讓燕玖嫦似乎看到一絲曙光，她滿心激動道：“真的嗎？”
林慕果點點頭：“只是……”
“只是什麽？”燕玖嫦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這賤人深谙其道，上一刻說自己束手無策，下一刻又要給人一個希望。連帶著讓燕玖嫦的心情也像在巔峰和深谷之間來回轉換，無比煎熬！
“只是配置解藥需要時間，只要我把解藥配置出來，二妹妹自然就得救了！”
“你需要多久？”
“多久？”林慕果皺著眉，似乎在盤算什麽，“這個倒是不好說，‘材料’齊了，解藥自然就成了！”
林慕果給林吟樂施了針，毒牙咬過的傷口總算不再流血，燕玖嫦看她果然有點本事，心中的忐忑也稍稍放下幾分。
只是燕玖嫦心裏清楚，想要林慕果找齊“材料”恐怕絕非易事，而且，她隱隱覺得，林慕果說的恐怕絕不簡單。
第二日一早，林慕果早早就要出門逛街。
燕玖嫦強忍著一口氣道：“吟樂臥病在床，你的興致倒是好！”
林慕果對她的諷刺充耳不聞，平靜道：“只要‘材料’齊備，二妹妹自然藥到病除。更何況，我出門也是為了幫她找藥材。”
燕玖嫦恨得咬牙，可是偏偏拿她沒有辦法，只得交出對牌，放她出門。
由於素粉臥病，雨娟已經被處死，所以林慕果此次只帶了另一個二等丫鬟紅燭。主仆兩個坐著馬車穿街過巷，往正陽大街而去。
紅燭只有十五六的年紀，性子跳脫一些，再加上久不出門，難免有些雀躍。一路上，她回頭看了林慕果無數次，最終，才大著膽子將窗簾撩開一個小角。
林慕果淡淡瞥了一眼，只見街面上有一角白帆從古槐上垂下來，古槐下的空地被一大群人圍的水洩不通，白帆上兩個鮮紅奪目的大字越過人群的頭頂直直撞入她的眼簾：賣身！
林慕果心中咯噔一聲：“停車！”
紅燭嚇了一跳，她一位自己的行為惹惱了林慕果，就慌忙放下窗簾，“撲通”跪在了車廂裏。
林慕果卻無心管她，她臉色有些泛白，微微發顫的手按著車廂裏的座椅站起來，她一把掀開車簾，站在車轅上往人群裏一看，兩行熱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只見人群正中的地上跪著一個容貌清瘦的女孩，那女孩眉眼冷銳、一身素白、頭插草標，額上一道兩寸來長的傷疤格外醒目。
林慕果抓著車轅的手不自覺緊握：月賓，真的是你！
上一世的某一天，府裏忽然多了一個刀疤姑娘。林慕果打聽了才知道，原來她為葬義父、長街賣身。
林慕果憐她身世孤苦，就將她帶在身邊。月賓面上雖然清冷，但是十分知恩。她有些武藝在身，林慕果數次遇險，都蒙她舍身相救。
只是，這樣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卻最終沒有善終。林慕果還記得，那時，月賓躺在她懷裏，嘴裏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她緊緊握著林慕果的手，艱難道：“對不起，我救不了你了……”
“小姐，小姐？”林慕果被紅燭的呼聲拉回現實，她茫然回頭，那小丫頭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怎麽了？”
林慕果一怔，擡手往臉上一抹，輕輕笑道：“風大瞇了眼，沒有事。你去取了銀子把那姑娘買回來。”
紅燭有些猶豫：“這……小姐，看她兇神惡煞的，還是……”
林慕果語氣微冷地打斷她：“還不快去！”紅燭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說什麽，翻身從車轅上跳了下去。
不過片刻，紅燭卻又苦著一張臉回來了：“小姐，她已經被人買走了！”
“什麽？”林慕果有些吃驚，莫非上一世的緣分就要斷了？“你可曾報了尚書府的名頭？”林長庚來頭不小，一般人是不會為了一個小丫鬟跟他置氣的。
紅燭道：“報過了，但是那人好像並不在乎。”
不在乎？難道他比林長庚還要有來頭？
林慕果撩裙從車上跳下來，催促著紅燭道：“快，帶我去！”
紅燭不敢怠慢，引著林慕果疾步走了過去。只見街口停了一輛烏沈沈的大馬車，上面的花紋繁覆精致，林慕果心中隱隱覺得車裏的人身份定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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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一口氣，就像和血咽下無數的委屈。片刻，她才平靜道：“算了，我縱使死了也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二妹妹就算掉了一根頭發也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早該明白的……先去看看二妹妹吧。”
林慕果當先去了清歌館，倒是讓燕玖嫦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這麽輕易就答應下來了？
進了清歌館，林慕果給林吟樂診了脈，檢查了傷口，燕玖嫦就緊張地問道：“怎麽樣？”
林慕果淡淡道：“二妹妹的毒與素粉一樣，喬太醫處理的也得當，毒氣沒有攻心，還能救。”
燕玖嫦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臉上也有了血色：“阿彌陀佛，真是菩薩保佑！”
只是林慕果話鋒一轉，幾乎讓她吐血：“不過——我只能暫時抑制毒發，不能徹底根除毒性！”
“為什麽？素粉的毒……”
“素粉的毒是解了，可她也吃掉了最後一顆解藥！”
燕玖嫦幾乎崩潰，她飛撲上前，一把抓住林慕果的衣袖拼命搖晃，咆哮道：“林慕果，你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在耍我？是不是看著吟樂死了，你才甘心？”
胡嬤嬤害怕燕玖嫦做出什麽出格的事，趕忙抱著她的身子將她拉開：“公主您不要激動，大小姐一定有辦法的，實在不行，還有皇上在！天底下還有膽敢違抗皇命的人嗎？”
看著昔日高高在上的榮格長公主抓狂發瘋的模樣，林慕果心中怎麽能不歡欣。
她不是長公主嗎？不是尊貴無比嗎？
自己就偏要把她那虛偽的面具一層一層揭開！她越是在意的，自己就越要毀掉！還要讓天下人都看到她一點一點蹲下身子，最後跪倒在自己腳下！
燕玖嫦，咱們一起好好享受這個過程吧！
林慕果勾唇笑道：“公主，胡嬤嬤說得對，我確實有辦法……”
林慕果的話讓燕玖嫦似乎看到一絲曙光，她滿心激動道：“真的嗎？”
林慕果點點頭：“只是……”
“只是什麽？”燕玖嫦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這賤人深谙其道，上一刻說自己束手無策，下一刻又要給人一個希望。連帶著讓燕玖嫦的心情也像在巔峰和深谷之間來回轉換，無比煎熬！
“只是配置解藥需要時間，只要我把解藥配置出來，二妹妹自然就得救了！”
“你需要多久？”
“多久？”林慕果皺著眉，似乎在盤算什麽，“這個倒是不好說，‘材料’齊了，解藥自然就成了！”
林慕果給林吟樂施了針，毒牙咬過的傷口總算不再流血，燕玖嫦看她果然有點本事，心中的忐忑也稍稍放下幾分。
只是燕玖嫦心裏清楚，想要林慕果找齊“材料”恐怕絕非易事，而且，她隱隱覺得，林慕果說的恐怕絕不簡單。
第二日一早，林慕果早早就要出門逛街。
燕玖嫦強忍著一口氣道：“吟樂臥病在床，你的興致倒是好！”
林慕果對她的諷刺充耳不聞，平靜道：“只要‘材料’齊備，二妹妹自然藥到病除。更何況，我出門也是為了幫她找藥材。”
燕玖嫦恨得咬牙，可是偏偏拿她沒有辦法，只得交出對牌，放她出門。
由於素粉臥病，雨娟已經被處死，所以林慕果此次只帶了另一個二等丫鬟紅燭。主仆兩個坐著馬車穿街過巷，往正陽大街而去。
紅燭只有十五六的年紀，性子跳脫一些，再加上久不出門，難免有些雀躍。一路上，她回頭看了林慕果無數次，最終，才大著膽子將窗簾撩開一個小角。
林慕果淡淡瞥了一眼，只見街面上有一角白帆從古槐上垂下來，古槐下的空地被一大群人圍的水洩不通，白帆上兩個鮮紅奪目的大字越過人群的頭頂直直撞入她的眼簾：賣身！
林慕果心中咯噔一聲：“停車！”
紅燭嚇了一跳，她一位自己的行為惹惱了林慕果，就慌忙放下窗簾，“撲通”跪在了車廂裏。
林慕果卻無心管她，她臉色有些泛白，微微發顫的手按著車廂裏的座椅站起來，她一把掀開車簾，站在車轅上往人群裏一看，兩行熱淚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只見人群正中的地上跪著一個容貌清瘦的女孩，那女孩眉眼冷銳、一身素白、頭插草標，額上一道兩寸來長的傷疤格外醒目。
林慕果抓著車轅的手不自覺緊握：月賓，真的是你！
上一世的某一天，府裏忽然多了一個刀疤姑娘。林慕果打聽了才知道，原來她為葬義父、長街賣身。
林慕果憐她身世孤苦，就將她帶在身邊。月賓面上雖然清冷，但是十分知恩。她有些武藝在身，林慕果數次遇險，都蒙她舍身相救。
只是，這樣一個單純善良的姑娘卻最終沒有善終。林慕果還記得，那時，月賓躺在她懷裏，嘴裏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她緊緊握著林慕果的手，艱難道：“對不起，我救不了你了……”
“小姐，小姐？”林慕果被紅燭的呼聲拉回現實，她茫然回頭，那小丫頭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怎麽了？”
林慕果一怔，擡手往臉上一抹，輕輕笑道：“風大瞇了眼，沒有事。你去取了銀子把那姑娘買回來。”
紅燭有些猶豫：“這……小姐，看她兇神惡煞的，還是……”
林慕果語氣微冷地打斷她：“還不快去！”紅燭脖子一縮，不敢再多說什麽，翻身從車轅上跳了下去。
不過片刻，紅燭卻又苦著一張臉回來了：“小姐，她已經被人買走了！”
“什麽？”林慕果有些吃驚，莫非上一世的緣分就要斷了？“你可曾報了尚書府的名頭？”林長庚來頭不小，一般人是不會為了一個小丫鬟跟他置氣的。
紅燭道：“報過了，但是那人好像並不在乎。”
不在乎？難道他比林長庚還要有來頭？
林慕果撩裙從車上跳下來，催促著紅燭道：“快，帶我去！”
紅燭不敢怠慢，引著林慕果疾步走了過去。只見街口停了一輛烏沈沈的大馬車，上面的花紋繁覆精致，林慕果心中隱隱覺得車裏的人身份定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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