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蘇璟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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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秦小姐和寧長悠等人離京之後，曾經有一段時間蘇璟很痛苦，那種痛苦是他從未經歷過的，那種痛苦甚至超過了當年陸青之死給他帶來的影響。
當然他不能將這一切表現出來，當初殿前失態已經是他能夠表現出來的極限，其他的他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他希望秦小姐能夠回來，回到京城來，即便回到京城來以後依然不和他相見也好。
他希望秦小姐能夠離開寧長悠，因為寧長悠一個將死的人，實在不配讓她一直陪伴下去。
沒錯，當時他瘋魔的時候，他甚至連自己最好的好友都恨上了。
他不但恨上了寧長悠還恨上了顧長卿，可惜顧長卿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他沒有任何地方下手。
他還恨上了寧長菊，當日若不是寧長菊帶人來救，也許最後他們難以脫身，但是至少他們可以死在一起，而不是那樣天涯兩隔。
所以他把高太妃弄出宮以後送進了青樓，每次去青樓的時候還假裝自己是個跛腳，他要把這一切的罪孽歸結到寧長菊身上，因為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寧長菊的錯。
當然他也有想過秦小姐若是發現了這件事以後該怎麽辦，想清楚以後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擔心，發現了那又怎麽樣，難道還會比之前還要慘的結局嗎？不過是兩不相見兩兩相恨，他註定此生已經和秦小姐不是同一個前進方向的人。
他古怪而悠長了的笑了一聲，撿起秦小姐扔在院中的寶劍，寶劍應該是她沖動之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畢竟她身邊的人，不管是顧長卿還是寧長悠，都是從來身上不帶劍的人。
他們習慣用嘴巴去說服人，若不是身份限制了他們，他們一定會是最好的說客，最好的辯士，但是他蘇璟卻不是，他蘇璟是一個只做不說的人，寧可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一切。
這大概就是他和他們的不同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吧？這大概就是他窮途陌路的原因吧？
“寶劍挺不錯的，不知道和我這把比起來，哪一把更好啊？”
他說道。
秦小姐翻墻出了蘇府，深深的做了幾個呼吸，將眼底的眼淚逼回去，接下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翻身上馬匆匆進宮，再次來到高後面前的時候，高後正在假寐當中。
或許是因為聽進去了她的話，今日的高後竟然沒有頭瘋發作，她睜開眼看著秦小姐的時候，眼底卻不是清明而是一片冷淡。
“你發現了？”
這一句話就說明她知道了秦小姐的來意，不但知道了來意，還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秦小姐頓時覺得心涼，定定的站在高後的對面，高後揮退身邊的人，示意秦小姐坐下。
“你當年走的那麽急，他註定要想辦法發洩，只不過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那時候錯誤已經造成，而高太妃的事情，我是故意的。”
秦小姐深吸一口氣，她不願意接高後的話，她需要高後接著說下去，然後她才好從中判斷一下，趁機冷靜一下，好好的消化話中的情緒。
“你一直以為，長悠才是最需要你的那樣一個，其實你錯了，因為長悠至少還有長卿和他父親甚至蕭雲菁陪著他，但是蘇璟從頭到尾都只有你。”
高後起身坐好，又親自拿過一套茶具。
她成為高後以後就幾乎沒有再親自動手泡過茶，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忘了，高後當年其實也泡的一手好茶。
“沒錯，他當初為了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你和他之間的約定，但是你別忘了，他背叛的原因是想讓你有個好的結局，他希望你能擁有一個全新的身份，他希望能夠將你藏起來，藏在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秦小姐垂目不語，高後瞧著她的樣子，只好無言的搖頭。
“當然了，就算現在回來想起來，他對你的感情依然是覆雜的，卻從來都不是多變的，他希望的是能夠你的眼裏只有他一個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的眼裏有天下卻沒有他。”
高後將茶遞過去，秦小姐伸手按住，雖然沒有開口，動作卻代表了她心中的悸動。
“他只是用了他的方式表達了感情，而你現在知道為什麽，你之前和我說要帶他回太行山，要饒蘇他的性命我卻不同意了吧。”
這時候，門外匆匆有侍衛進來回稟。
“啟稟高後，蘇璟死了，在自己院中，用劍自戧而死。”
殿中的高後和秦小姐都微微震動了一下，兩個人的臉上卻都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
高後想要示意侍衛下去，秦小姐卻在這時候開口。
“自戧而死？是以頸血塗地嗎？”
侍衛楞了一下，隨即回答。
“是。”
秦小姐的嘴角露出慘淡的笑容，她擡頭看高後，高後卻避開視線，示意隨侍下去。
“所以高後，你看出什麽了嗎？蘇璟這是為我死的嗎？又或者說是，他這就其一生，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個人。”
高後沒辦法坐下去，她起身走到殿門口，秦小姐並沒有擡步跟上。
“秦嫃嫃，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她說道，“他早就將陸青當成了你，所以對你的執念，才會如此深刻到骨子裏。”
是嗎？
秦小姐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似乎是幸福，又似乎是痛苦，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說出口的秘密，她這一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秘密，所以到最後還是有一個人是知道的是嗎？
只不過那個人知道了卻從來覺得自己是錯的，只不過那個人知道，卻因此錯了很多錯事。
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吧？所以她當初又為什麽要一直用陸青的身份去試探他呢？
“所以其實還是我的錯吧！”
秦小姐起身，走到門口高後的跟前站住。
“您說呢？蘇璟的死，只不過是你我二人一起不約而同的謀劃而已。您謀劃了他的生，我謀劃了他的死。您雖然將他帶回來撫養長大，卻從來坐視他對陸青的執念越來越深卻置之不理，而我……”
秦小姐長嘆了一口氣。
“而我卻將他對陸青的執念轉化為愧疚，讓他永遠都放不下這個執念，甚至是他對不起陸青。”
所以他們兩人，才是蘇璟事件的劊子手，才是高家事件的最終主謀。
蘇璟的死傳到趙王府的時候，寧長悠正在陪同寧任接待最後一次來訪，這已經說好是第三個回合，這個回合的結束，寧任一定會答應下繼位的事，寧長悠也就功臣身退，可以好好的和秦小姐去過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
顧長卿就是這時候沖進來的，行色沖沖臉色怪異。
寧長悠的心底咯噔了一下，他示意顧長卿往院子裏走，自己不動神色的起身。
朝臣們對於顧長卿的擅闖早就習以為常，不以為然以後繼續自己和的話題。
寧長悠匆匆走到院中和顧長卿相見，顧長卿的神情竟然比剛才還要難看幾分。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能讓顧長卿臉色更難看的，一定是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長悠，有件事，蘇璟死了。”
寧長悠楞在原地。
當天晚上，得救的高太妃奄奄一息，最後還是沒有撐過來，秦小姐靜靜的瞧著這一幕，示意阿杜去把高家兄妹請來。
活著的時候不能見到最後一面，如今死了，好歹還能見上一見。
“要說真相嗎？”
阿杜猶豫著問道，瞧這眾人的神情。
秦小姐不言語，寧長悠上前一步說道：“不要說了，就說高家只活下來這麽一個，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
阿杜應聲而去，秦小姐卻像瞬間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倒在寧長悠的懷裏。
顧長卿和賀修別開臉不願意看，他們在下午得知這一切以後，也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能接受這個現實。
人世無常，蘇璟既然已死，他們希望能為了他保留最後一點尊嚴。發生在高家的事，發生在高太妃身上的事，不管到底是誰做的也好，冤冤相報何時了？
“阿景，你去魏勇那，派人把侯淩殤找來。”
顧長卿沙啞著聲音說道，阿景還未應聲，侯淩殤已經從房頂下來。
“我來了。”
侯淩殤說道。
顧長卿覆雜的瞧著來人，所以侯淩殤大概是在那日發現高太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吧？
“我和賀修按住高祥羽，你照顧好高小姐，事後……事後帶著她離開吧。”
顧長卿說道，他沒有像秦小姐之前在代地那樣問他同不同意，而是直接告訴他該怎麽做。
侯淩殤沈默了一刻，終於說出了好。
有些時候的托付是不可以拒絕的，比如說現在。
半個時辰之後，秦府傳來了近四年來唯一一次慘叫聲，周圍的鄰居們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隨後整個夜色又歸於平靜。
京城之亂以後，所有人的心底都不好受，又不是只有秦府一家子，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那座從來都是個迷的宅子裏面，這些年來到底經歷了怎麽樣的故事。
第三天，寧任終於要繼任大典，寧長悠早早的進宮陪在寧任身邊，秦小姐卻在顧長卿的陪同之下去了郊外。
郊外山清水秀的地方，秦嫃嫃和秦青的兩座墓矗立在其中。
“青青，我來看你了。”
秦小姐說道，說完以後又覺得很可笑，她以前是不信鬼神的，畢竟鬼神之說太過縹緲，但是在自己能夠重活一世以後，她卻又開始相信鬼神之說。
命理之學講究的是天道輪回因果循環，她當年有了那樣的因如今才會這樣的結果，她為了得到這樣的結果，為了完成自己的願望，一步步走到今天，但是在此之後，卻有那麽多無辜的人為了她喪命。
這些人是不是也是因為因果循環而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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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不能將這一切表現出來，當初殿前失態已經是他能夠表現出來的極限，其他的他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他希望秦小姐能夠回來，回到京城來，即便回到京城來以後依然不和他相見也好。
他希望秦小姐能夠離開寧長悠，因為寧長悠一個將死的人，實在不配讓她一直陪伴下去。
沒錯，當時他瘋魔的時候，他甚至連自己最好的好友都恨上了。
他不但恨上了寧長悠還恨上了顧長卿，可惜顧長卿孤家寡人一個，所以他沒有任何地方下手。
他還恨上了寧長菊，當日若不是寧長菊帶人來救，也許最後他們難以脫身，但是至少他們可以死在一起，而不是那樣天涯兩隔。
所以他把高太妃弄出宮以後送進了青樓，每次去青樓的時候還假裝自己是個跛腳，他要把這一切的罪孽歸結到寧長菊身上，因為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寧長菊的錯。
當然他也有想過秦小姐若是發現了這件事以後該怎麽辦，想清楚以後他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擔心，發現了那又怎麽樣，難道還會比之前還要慘的結局嗎？不過是兩不相見兩兩相恨，他註定此生已經和秦小姐不是同一個前進方向的人。
他古怪而悠長了的笑了一聲，撿起秦小姐扔在院中的寶劍，寶劍應該是她沖動之下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畢竟她身邊的人，不管是顧長卿還是寧長悠，都是從來身上不帶劍的人。
他們習慣用嘴巴去說服人，若不是身份限制了他們，他們一定會是最好的說客，最好的辯士，但是他蘇璟卻不是，他蘇璟是一個只做不說的人，寧可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一切。
這大概就是他和他們的不同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吧？這大概就是他窮途陌路的原因吧？
“寶劍挺不錯的，不知道和我這把比起來，哪一把更好啊？”
他說道。
秦小姐翻墻出了蘇府，深深的做了幾個呼吸，將眼底的眼淚逼回去，接下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翻身上馬匆匆進宮，再次來到高後面前的時候，高後正在假寐當中。
或許是因為聽進去了她的話，今日的高後竟然沒有頭瘋發作，她睜開眼看著秦小姐的時候，眼底卻不是清明而是一片冷淡。
“你發現了？”
這一句話就說明她知道了秦小姐的來意，不但知道了來意，還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秦小姐頓時覺得心涼，定定的站在高後的對面，高後揮退身邊的人，示意秦小姐坐下。
“你當年走的那麽急，他註定要想辦法發洩，只不過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那時候錯誤已經造成，而高太妃的事情，我是故意的。”
秦小姐深吸一口氣，她不願意接高後的話，她需要高後接著說下去，然後她才好從中判斷一下，趁機冷靜一下，好好的消化話中的情緒。
“你一直以為，長悠才是最需要你的那樣一個，其實你錯了，因為長悠至少還有長卿和他父親甚至蕭雲菁陪著他，但是蘇璟從頭到尾都只有你。”
高後起身坐好，又親自拿過一套茶具。
她成為高後以後就幾乎沒有再親自動手泡過茶，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忘了，高後當年其實也泡的一手好茶。
“沒錯，他當初為了我背叛了你，背叛了你和他之間的約定，但是你別忘了，他背叛的原因是想讓你有個好的結局，他希望你能擁有一個全新的身份，他希望能夠將你藏起來，藏在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秦小姐垂目不語，高後瞧著她的樣子，只好無言的搖頭。
“當然了，就算現在回來想起來，他對你的感情依然是覆雜的，卻從來都不是多變的，他希望的是能夠你的眼裏只有他一個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的眼裏有天下卻沒有他。”
高後將茶遞過去，秦小姐伸手按住，雖然沒有開口，動作卻代表了她心中的悸動。
“他只是用了他的方式表達了感情，而你現在知道為什麽，你之前和我說要帶他回太行山，要饒蘇他的性命我卻不同意了吧。”
這時候，門外匆匆有侍衛進來回稟。
“啟稟高後，蘇璟死了，在自己院中，用劍自戧而死。”
殿中的高後和秦小姐都微微震動了一下，兩個人的臉上卻都沒有任何悲傷的表情。
高後想要示意侍衛下去，秦小姐卻在這時候開口。
“自戧而死？是以頸血塗地嗎？”
侍衛楞了一下，隨即回答。
“是。”
秦小姐的嘴角露出慘淡的笑容，她擡頭看高後，高後卻避開視線，示意隨侍下去。
“所以高後，你看出什麽了嗎？蘇璟這是為我死的嗎？又或者說是，他這就其一生，最放不下的還是那個人。”
高後沒辦法坐下去，她起身走到殿門口，秦小姐並沒有擡步跟上。
“秦嫃嫃，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她說道，“他早就將陸青當成了你，所以對你的執念，才會如此深刻到骨子裏。”
是嗎？
秦小姐的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似乎是幸福，又似乎是痛苦，她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說出口的秘密，她這一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秘密，所以到最後還是有一個人是知道的是嗎？
只不過那個人知道了卻從來覺得自己是錯的，只不過那個人知道，卻因此錯了很多錯事。
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吧？所以她當初又為什麽要一直用陸青的身份去試探他呢？
“所以其實還是我的錯吧！”
秦小姐起身，走到門口高後的跟前站住。
“您說呢？蘇璟的死，只不過是你我二人一起不約而同的謀劃而已。您謀劃了他的生，我謀劃了他的死。您雖然將他帶回來撫養長大，卻從來坐視他對陸青的執念越來越深卻置之不理，而我……”
秦小姐長嘆了一口氣。
“而我卻將他對陸青的執念轉化為愧疚，讓他永遠都放不下這個執念，甚至是他對不起陸青。”
所以他們兩人，才是蘇璟事件的劊子手，才是高家事件的最終主謀。
蘇璟的死傳到趙王府的時候，寧長悠正在陪同寧任接待最後一次來訪，這已經說好是第三個回合，這個回合的結束，寧任一定會答應下繼位的事，寧長悠也就功臣身退，可以好好的和秦小姐去過外面自由自在的日子。
顧長卿就是這時候沖進來的，行色沖沖臉色怪異。
寧長悠的心底咯噔了一下，他示意顧長卿往院子裏走，自己不動神色的起身。
朝臣們對於顧長卿的擅闖早就習以為常，不以為然以後繼續自己和的話題。
寧長悠匆匆走到院中和顧長卿相見，顧長卿的神情竟然比剛才還要難看幾分。
就這麽一會的功夫，能讓顧長卿臉色更難看的，一定是發生了很大的事情。
“長悠，有件事，蘇璟死了。”
寧長悠楞在原地。
當天晚上，得救的高太妃奄奄一息，最後還是沒有撐過來，秦小姐靜靜的瞧著這一幕，示意阿杜去把高家兄妹請來。
活著的時候不能見到最後一面，如今死了，好歹還能見上一見。
“要說真相嗎？”
阿杜猶豫著問道，瞧這眾人的神情。
秦小姐不言語，寧長悠上前一步說道：“不要說了，就說高家只活下來這麽一個，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
阿杜應聲而去，秦小姐卻像瞬間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樣，癱倒在寧長悠的懷裏。
顧長卿和賀修別開臉不願意看，他們在下午得知這一切以後，也是花了很久的時間才能接受這個現實。
人世無常，蘇璟既然已死，他們希望能為了他保留最後一點尊嚴。發生在高家的事，發生在高太妃身上的事，不管到底是誰做的也好，冤冤相報何時了？
“阿景，你去魏勇那，派人把侯淩殤找來。”
顧長卿沙啞著聲音說道，阿景還未應聲，侯淩殤已經從房頂下來。
“我來了。”
侯淩殤說道。
顧長卿覆雜的瞧著來人，所以侯淩殤大概是在那日發現高太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吧？
“我和賀修按住高祥羽，你照顧好高小姐，事後……事後帶著她離開吧。”
顧長卿說道，他沒有像秦小姐之前在代地那樣問他同不同意，而是直接告訴他該怎麽做。
侯淩殤沈默了一刻，終於說出了好。
有些時候的托付是不可以拒絕的，比如說現在。
半個時辰之後，秦府傳來了近四年來唯一一次慘叫聲，周圍的鄰居們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隨後整個夜色又歸於平靜。
京城之亂以後，所有人的心底都不好受，又不是只有秦府一家子，雖然他們並不清楚，那座從來都是個迷的宅子裏面，這些年來到底經歷了怎麽樣的故事。
第三天，寧任終於要繼任大典，寧長悠早早的進宮陪在寧任身邊，秦小姐卻在顧長卿的陪同之下去了郊外。
郊外山清水秀的地方，秦嫃嫃和秦青的兩座墓矗立在其中。
“青青，我來看你了。”
秦小姐說道，說完以後又覺得很可笑，她以前是不信鬼神的，畢竟鬼神之說太過縹緲，但是在自己能夠重活一世以後，她卻又開始相信鬼神之說。
命理之學講究的是天道輪回因果循環，她當年有了那樣的因如今才會這樣的結果，她為了得到這樣的結果，為了完成自己的願望，一步步走到今天，但是在此之後，卻有那麽多無辜的人為了她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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