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你不在意的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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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蕭雲菁猶豫很久以後才說出的話，雖然話裏沒有點明，但是秦小姐還是敏銳的抓住了重點。
榮華富貴，蕭家不缺，蕭家二房也不缺，缺的東西，能用女兒換回來的，無非就是前程和身份。
秦小姐的眼底黯了黯，這在她看來其實是無法避免的。身為貴女，不管是什麽身份，都會有一些身不由己。
又或者說，這類從小嬌養的小姐心中都很清楚，自己作為家族的一份子，最終都需要為家族做出奉獻，這種奉獻最常見的方式，就是為家族利益，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蕭雲菁點了點頭，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這個我當然懂，我甚至比你更懂。”
這是自然，只是願不願意承認或者認可的問題。
“當然我也是認可的，畢竟這是我從小就註定要走的路。”
秦小姐不解，道理懂，也看得透，還認可，那來找她是為了什麽？兩人身份不同，她又有什麽好羨慕？
蕭雲菁再次笑了笑，看懂秦小姐臉上流露出來的疑惑。
“但是不代表我甘心。”
秦小姐擡起眼，第一次正視面前的女子。
“不甘心又有什麽用？”
“是沒有用。只是這個不甘心是因你而起。”
這句話讓秦小姐臉上的表情歸於平靜。
“若沒有你的出現，我想我不會不甘心。但在看見你即使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依然能隨著自己的好惡行事，你能了解我有多羨慕嗎？”
她說道，引來秦小姐感慨。
所以說到底不過是因為自由。
一個看似自由其實被拘，一個看似被拘實際自由。
這是不同的選擇後產生的不同心態，只是大部分人看不透。
秦小姐露出笑容。
今天之前，她並不喜歡這個小姑娘，甚至對她有懷疑有顧忌。但記剛才的一番話，讓她明白對方只不過一個不甘心的孩子，和孩子，有些東西不但不能計較，還得好好說道理。
“你我不一樣，我無法茍同你，你也理解不了我。”
秦小姐說道，頓了頓，思索了一下繼續往下說。
“又或者直接點說，你以為我在意的東西，其實我根本不在意。”
蕭雲菁擡起頭看著她，她的聲音還是沙啞，身體還是纖弱，但她已經不是她，不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激怒痛苦的秦小姐。
她太清楚她之前是什麽樣，也看到她在離開蕭家後這短短十幾日裏面經歷了什麽，但就秦小姐所說的那樣，她親眼所見，卻理解不了。
這大概就是旁觀者和當局者的區別。
“蕭三小姐，我煩了。”
秦小姐說道，打斷她的思緒。
“難道你看不出嗎？”
蕭雲菁顫抖著雙唇不說話，她當然看出來，也明白這個“煩”指的不僅僅是這次的會面，還有和蕭家的糾葛。
“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今天的事，我必須弄明白：為什麽今天的事會那麽快成為傳言傳遍整個豐城？”
蕭雲菁咬住嘴唇點了點頭，今日的事，確實和她無關。
她剛被蕭雲卓放出來，就聽說了這樣的傳言，還未來的及查出始作俑者，秦小姐就已經打上門來。
秦小姐的突然爆發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
秦小姐突然露出笑容自嘲，隨即話鋒一轉，看的出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不過這次出手的人確實是快狠準，完全不給任何人留退路，似乎是抱著同歸於盡的目的。”
同歸於盡？蕭雲菁心中震了一下。
可不是麽，可不就是同歸於盡麽！
秦小姐和蕭家同歸於盡，弄不好還涉及一批傳播流言的無辜百姓，設計今天這個局的人心思可真是夠狠毒的！
秦小姐搖了搖頭不說話。
同歸於盡的當然不止這兩家人，若是真的嚴格說起來，後面涉及的人可真不少。
她記得當年她父親因為一個妖言令下令株殺了幾千人，僅僅只是因為有個好事之人猜測了皇宮的飲食。
今天這個事情若是真的深究，怕是牽扯的人就更多了。
她、蕭家只是當事人，豐城的百姓只是傳播者，但是曾經與蕭家和她有過任何瓜葛的人，怕都難免受到連累，比如顧家、範家、賀家，甚至還有高家。
背後操作這個局的人立意深遠，像是要順勢打擊一批人。
她原來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但是照事情現在的發展來看，似乎自己一直的猜測是錯的。
“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蕭
雲菁說的斬釘截鐵，這倒讓陷於沈思的秦小姐不自覺的再看了她一眼。
蕭雲菁被這一眼看的發虛，笑了笑以後說道。
“放心，不是因為你。”
當然不是因為我，秦小姐把自嘲和笑看在眼裏。
“其實你知道你和他不可能。”
————
“其實你知道你和她不可能。”
寧長悠突然對蕭雲卓說出這句話，讓蕭雲卓大驚失色而後啞然失笑。
“寧小王爺你在說什麽？”
這種話怎麽能夠亂說，尤其是在這種節骨眼。
明明這邊流言紛紛還未結束，剛才你和秦小姐又表演了一場好戲，這種情況下你怎麽會突然對我有這樣的看法又說出這樣的話？
“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說你嗎？”
他轉過身含笑說道。
“你和秦小姐之間的糾葛可不比我少。”
寧長悠無奈的笑，其實不多，但是也確實不少了。
至於誰更多一點？
這本身就不是誰多誰少的事情。
“我的意思，你和她之間不如不見。”
蕭雲卓並不吃驚，事實上從今天的事來看，這個答案已經很明顯。
只是他不理解，為什麽秦小姐突然不願意見他。
當然這樣說的太暧昧，畢竟兩人前幾次相見都不太愉快，如今不願意相見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都站在馬車面前，就差伸手做請了，為什麽寧長悠還要陪著她一塊對自己遮遮掩掩？
“不是遮遮掩掩，只是不想見。”寧長悠解釋說道，“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畢竟已經不如不見。”
這是什麽話？這其實是大實話。但是大實話說出來，有些時候其實挺傷人的。
蕭雲卓明顯感覺被傷到了，雖然這個時候他明白自己應該比秦小姐更加懂得避諱。
但就像白天他會無意走到秦小姐的施粥鋪子一樣，這都是他情不自禁的行為，根本沒有考慮過到底應不應該，可不可以，合不合適。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他確定自己對秦小姐，絕對沒有任何不應該有的想法。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這和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無關，更多是因為幾乎每次見面都會劍拔弩張的，對方也總是胡攪蠻纏。
而兩個人沒見面的時候，氣氛也不見得好，尷尬和壓抑充斥整個過程，比如說現在。
“秦小姐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蕭雲卓擡起頭對上寧長悠的眼睛。
“我知道。”
寧長悠欲言又止，最終無奈搖頭。
蕭雲卓不理解這又是為什麽，只好重新沈默站在寒風之中。
“若是可以，還是早日進京吧。”
寧長悠繼續開口。
“雖然進京以後……但好歹人多事情多，大家的註意力就不會只集中在你你們之間。”
未說完的半句話蕭雲卓懂。
蕭家進京後雖然前途未蔔，但京城那麽大，風流事跡那麽多，豐城蕭家算老幾？
到時候就算蕭家真出了什麽事，蕭雲燕真惹出什麽麻煩，旁人也未必在意。
畢竟，豐城的百姓記得蕭家和秦小姐那點破事，京城的貴人可不在意什麽曾經婚約如今路人。
被重視，主要不是因為你是蕭家，而是因為你在豐城。
豐城蕭家，家在豐城。就算遷族進京，根依然在豐城。
“等你們進京以後，我也能清凈幾日。”
寧長悠再次補充，隨手捏了捏鼻梁。
“這一段的大小事接連不斷，就算她不煩，我也煩了。”
確實煩了，大家都煩了。
蕭雲卓點頭，再次註視著已經好久沒有動靜的車廂。
他也煩了，若不是煩了，也不會選擇把蕭雲燕和蕭雲菁拘起來。只不過沒想到，這次惹事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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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華富貴，蕭家不缺，蕭家二房也不缺，缺的東西，能用女兒換回來的，無非就是前程和身份。
秦小姐的眼底黯了黯，這在她看來其實是無法避免的。身為貴女，不管是什麽身份，都會有一些身不由己。
又或者說，這類從小嬌養的小姐心中都很清楚，自己作為家族的一份子，最終都需要為家族做出奉獻，這種奉獻最常見的方式，就是為家族利益，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蕭雲菁點了點頭，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這個我當然懂，我甚至比你更懂。”
這是自然，只是願不願意承認或者認可的問題。
“當然我也是認可的，畢竟這是我從小就註定要走的路。”
秦小姐不解，道理懂，也看得透，還認可，那來找她是為了什麽？兩人身份不同，她又有什麽好羨慕？
蕭雲菁再次笑了笑，看懂秦小姐臉上流露出來的疑惑。
“但是不代表我甘心。”
秦小姐擡起眼，第一次正視面前的女子。
“不甘心又有什麽用？”
“是沒有用。只是這個不甘心是因你而起。”
這句話讓秦小姐臉上的表情歸於平靜。
“若沒有你的出現，我想我不會不甘心。但在看見你即使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依然能隨著自己的好惡行事，你能了解我有多羨慕嗎？”
她說道，引來秦小姐感慨。
所以說到底不過是因為自由。
一個看似自由其實被拘，一個看似被拘實際自由。
這是不同的選擇後產生的不同心態，只是大部分人看不透。
秦小姐露出笑容。
今天之前，她並不喜歡這個小姑娘，甚至對她有懷疑有顧忌。但記剛才的一番話，讓她明白對方只不過一個不甘心的孩子，和孩子，有些東西不但不能計較，還得好好說道理。
“你我不一樣，我無法茍同你，你也理解不了我。”
秦小姐說道，頓了頓，思索了一下繼續往下說。
“又或者直接點說，你以為我在意的東西，其實我根本不在意。”
蕭雲菁擡起頭看著她，她的聲音還是沙啞，身體還是纖弱，但她已經不是她，不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激怒痛苦的秦小姐。
她太清楚她之前是什麽樣，也看到她在離開蕭家後這短短十幾日裏面經歷了什麽，但就秦小姐所說的那樣，她親眼所見，卻理解不了。
這大概就是旁觀者和當局者的區別。
“蕭三小姐，我煩了。”
秦小姐說道，打斷她的思緒。
“難道你看不出嗎？”
蕭雲菁顫抖著雙唇不說話，她當然看出來，也明白這個“煩”指的不僅僅是這次的會面，還有和蕭家的糾葛。
“過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今天的事，我必須弄明白：為什麽今天的事會那麽快成為傳言傳遍整個豐城？”
蕭雲菁咬住嘴唇點了點頭，今日的事，確實和她無關。
她剛被蕭雲卓放出來，就聽說了這樣的傳言，還未來的及查出始作俑者，秦小姐就已經打上門來。
秦小姐的突然爆發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有這樣的反應。”
秦小姐突然露出笑容自嘲，隨即話鋒一轉，看的出不願意繼續說下去。
“不過這次出手的人確實是快狠準，完全不給任何人留退路，似乎是抱著同歸於盡的目的。”
同歸於盡？蕭雲菁心中震了一下。
可不是麽，可不就是同歸於盡麽！
秦小姐和蕭家同歸於盡，弄不好還涉及一批傳播流言的無辜百姓，設計今天這個局的人心思可真是夠狠毒的！
秦小姐搖了搖頭不說話。
同歸於盡的當然不止這兩家人，若是真的嚴格說起來，後面涉及的人可真不少。
她記得當年她父親因為一個妖言令下令株殺了幾千人，僅僅只是因為有個好事之人猜測了皇宮的飲食。
今天這個事情若是真的深究，怕是牽扯的人就更多了。
她、蕭家只是當事人，豐城的百姓只是傳播者，但是曾經與蕭家和她有過任何瓜葛的人，怕都難免受到連累，比如顧家、範家、賀家，甚至還有高家。
背後操作這個局的人立意深遠，像是要順勢打擊一批人。
她原來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但是照事情現在的發展來看，似乎自己一直的猜測是錯的。
“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蕭
雲菁說的斬釘截鐵，這倒讓陷於沈思的秦小姐不自覺的再看了她一眼。
蕭雲菁被這一眼看的發虛，笑了笑以後說道。
“放心，不是因為你。”
當然不是因為我，秦小姐把自嘲和笑看在眼裏。
“其實你知道你和他不可能。”
————
“其實你知道你和她不可能。”
寧長悠突然對蕭雲卓說出這句話，讓蕭雲卓大驚失色而後啞然失笑。
“寧小王爺你在說什麽？”
這種話怎麽能夠亂說，尤其是在這種節骨眼。
明明這邊流言紛紛還未結束，剛才你和秦小姐又表演了一場好戲，這種情況下你怎麽會突然對我有這樣的看法又說出這樣的話？
“這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說你嗎？”
他轉過身含笑說道。
“你和秦小姐之間的糾葛可不比我少。”
寧長悠無奈的笑，其實不多，但是也確實不少了。
至於誰更多一點？
這本身就不是誰多誰少的事情。
“我的意思，你和她之間不如不見。”
蕭雲卓並不吃驚，事實上從今天的事來看，這個答案已經很明顯。
只是他不理解，為什麽秦小姐突然不願意見他。
當然這樣說的太暧昧，畢竟兩人前幾次相見都不太愉快，如今不願意相見也是正常的。
但是他都站在馬車面前，就差伸手做請了，為什麽寧長悠還要陪著她一塊對自己遮遮掩掩？
“不是遮遮掩掩，只是不想見。”寧長悠解釋說道，“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畢竟已經不如不見。”
這是什麽話？這其實是大實話。但是大實話說出來，有些時候其實挺傷人的。
蕭雲卓明顯感覺被傷到了，雖然這個時候他明白自己應該比秦小姐更加懂得避諱。
但就像白天他會無意走到秦小姐的施粥鋪子一樣，這都是他情不自禁的行為，根本沒有考慮過到底應不應該，可不可以，合不合適。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他確定自己對秦小姐，絕對沒有任何不應該有的想法。
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這和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無關，更多是因為幾乎每次見面都會劍拔弩張的，對方也總是胡攪蠻纏。
而兩個人沒見面的時候，氣氛也不見得好，尷尬和壓抑充斥整個過程，比如說現在。
“秦小姐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
蕭雲卓擡起頭對上寧長悠的眼睛。
“我知道。”
寧長悠欲言又止，最終無奈搖頭。
蕭雲卓不理解這又是為什麽，只好重新沈默站在寒風之中。
“若是可以，還是早日進京吧。”
寧長悠繼續開口。
“雖然進京以後……但好歹人多事情多，大家的註意力就不會只集中在你你們之間。”
未說完的半句話蕭雲卓懂。
蕭家進京後雖然前途未蔔，但京城那麽大，風流事跡那麽多，豐城蕭家算老幾？
到時候就算蕭家真出了什麽事，蕭雲燕真惹出什麽麻煩，旁人也未必在意。
畢竟，豐城的百姓記得蕭家和秦小姐那點破事，京城的貴人可不在意什麽曾經婚約如今路人。
被重視，主要不是因為你是蕭家，而是因為你在豐城。
豐城蕭家，家在豐城。就算遷族進京，根依然在豐城。
“等你們進京以後，我也能清凈幾日。”
寧長悠再次補充，隨手捏了捏鼻梁。
“這一段的大小事接連不斷，就算她不煩，我也煩了。”
確實煩了，大家都煩了。
蕭雲卓點頭，再次註視著已經好久沒有動靜的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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