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相似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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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之後五天，秦小姐過上了足不出戶的日子，就像是當初在蕭家一樣。只不過在蕭家是因為身體不良與行，現在是因為無處可去。
於是秦小姐日常的狀態，就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院子裏，默默的看著朝陽升起一直到夕陽落下。
青青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她在第二天就沒有禁住顧長卿的誘惑，從此跟著兄弟四人過上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畢竟現在不用擔心小姐被欺負，趁著還有人在家做客，她若是不好好的放松一下，怕是之後被抓著學古箏，就再也沒有機會。
但是日子再悠閑也有結束的時候，就像秦小姐再不張揚也有人能發現她的孤獨。
在風雪未停的午後，寧長悠再一次站在秦小姐的院子門口。
“阿勤進門的時候正好碰到送貨的夥計，一問才知道是你訂的東西到了。”
寧長悠端坐在秦小姐對面，將手中的錦盒遞過去，伸手接過秦小姐給他泡的茶。
“盒子裏是什麽？”
他問道。
秦小姐笑著看了他一眼，伸手將錦盒打開。
錦盒裏面是整整齊齊放好的十枚護甲，不論形狀大小和質量都和要求的一模一樣。
“東西做的不錯，”秦小姐含笑，“看來給這老板帶去這三萬兩的生意還是不虧的。”
寧長悠臉上也露出笑容，他想起青青那日傍晚繪聲繪色的覆述，當真說的上是眉飛色舞，秦小姐臉上也難得浮現出屬於勝利的驕傲。
所以說說到底，顧長卿為他爭取的三萬兩再好，還是不如她親自坑了蕭家的三萬兩能夠讓她開心。
畢竟一個是別人替她做到的，一個是自己做到的。
別人替自己做到的再好，總是不如自己做到的來的好，即便一個是拿到的是真錢，一個是只是尋了個開心。
不過顧長卿也不計較，他也當場吹噓了大清早將三家蕭家鋪子攪的亂七八糟的經過，說的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再次成功的把所有人逗笑。
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時候開始，寧長悠才打從心底覺得，眼前的秦小姐不再是那個神秘莫測身世不明的女子，而是一個和普通姑娘一樣擁有喜怒哀樂的十五歲女子。
又或者用秦小姐的話說，他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而這一面，也許才是秦小姐最真實的一面。
寧長悠心裏走著神，眼睛看見秦小姐拿出義甲套在手指上。蔥蔥玉指纖細嫩白，不像是下棋時看見的纖瘦蒼白。似乎才過了五天，她的身上就多了比原本多了很多的凡塵氣息。
“挺不錯的，你要試試嗎？”
秦小姐含笑取出一只義甲遞給他。
寧長悠含笑接過，低頭仔細去看。
“你看，戴上以後就成這樣了。”
秦小姐將戴好的手伸到寧長悠面前，每一只手指的指尖處套著玉指圈，指腹處則是連接一體指甲般大小的玉片。
“一體的？”
寧長悠對比著看了看，秦小姐還貼心的翻轉手掌方便他看。
秦小姐點頭含笑。
“我們試試看？”
寧長悠欣然應允，看見秦小姐將手指上的義甲拆下來放進錦盒，起身走到角落拿出一架古箏。
古箏不比古琴，雖然秦小姐身量不矮身形不弱，但是一個女孩子家想要擡過來還是有些難度。
阿勤眼疾手快的幫忙，寧長悠也起身搭把手，就聽見阿勤在那邊高聲喊道。
“阿懶，過來！”
阿懶也是寧長悠的隨侍，只是人如其名，就算聽見點名也只是懶洋洋的起身，和阿勤剛才的小跑，一個快一個慢，形成了強烈對比。
“被我寵壞了。”寧長悠無奈的指了指阿懶，“年紀小脾氣不小，有時候連我都叫不動。”
阿懶前幾天都和王府侍衛住在驛站，今天才懶洋洋的搬到這邊。寧長悠除了讓他聽阿勤吩咐以外，半句責備的話也沒有。
從這個角度來說，寧長悠和秦小姐對待下人的態度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放任不管。
秦小姐明顯對這個和青青一樣不著調的阿懶很感興趣，含笑點頭，隨著寧長悠看著前後忙乎不停的兩個人。
“挺好玩的，懶洋洋的樣子，倒是挺像你。”
寧長悠微微有些發窘，自己什麽時候成懶洋洋的了？但是要是讓他反駁，他還真不知道從哪裏反駁起。
不過他沒說話，那個被稱作像他的阿懶卻率先開口。
“秦小姐說我像公子，那我一定是個有福之人。”
這句話驚的阿勤目瞪口呆，下一瞬間就劈頭蓋臉朝阿懶打去，雖然看著下手重卻一點不疼。
“人家秦小姐誇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秦小姐和寧長悠看見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除了歲數難長之外，寧長悠確實是個有福之人。而阿懶也一定是個有福之人，畢竟他有寧長悠這樣一個主子。
“主子，好了。”
阿懶懶洋洋的走過來報告，還未等到寧長悠有反應，已經重新回到位置坐下來。
嗯，和青青一樣禮貌不好，秦小姐臉上的笑意更濃。
“阿懶，過來調音！”阿勤怒目而視，“你跑什麽呢？
阿懶氣的瞪眼，無奈再次起身，看見寧長悠正在和秦小姐低聲說話，邊說話還邊看自己，就知道這是自己好主子又在跟人介紹自己。
“我不去！讓少爺自己去！”
寧長悠楞了一下，剩下的話就掐在喉嚨裏。
阿勤氣的差點跳起來，覺得這個混小子幾天不見懶性更強，現在竟然指使著主子來了！
“你小子！”
阿勤低聲咒罵就要往寧長悠身後沖，寧長悠一看不好連忙叫住阿勤。
“好了好了……”寧長悠打著馬虎眼，“他不調你調，一樣的。”
阿勤再次氣結，氣呼呼的回到古箏旁邊調音。
叮叮咚咚的聲音一時間在這屋子裏面回蕩，寧長悠和秦小姐則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原本是一個琴奴，”寧長悠說道，“因為脾氣倔強差點被琴師打死，機緣巧合之下碰我碰見，就帶了回來。”
秦小姐了然點頭。
寧長悠愛琴，阿懶懂琴，這大概就是阿懶能夠在寧長悠面前偶爾發發小脾氣擺擺臭架子的原因，就像她和青青。
果然話音剛落，就聽見阿勤每調一個音，阿懶在旁邊喊“不準”“還是不準”“你到底會不會”，氣的阿勤一緊張，調的音差的更遠。
“你行你來！”
阿勤再也忍不住吼道。
阿懶不屑的剮了他一眼，轉過頭眼不見為凈就是不動手。
阿勤當然不是不會調音，只是有些人天生對音準敏感，比如說寧長悠和秦小姐，有些人天生對音準只能了解皮毛，比如現在在外面瘋玩的青青和顧長卿。
而阿勤也屬於後者，而且是後者中對音準尤其不敏感的那一類。
“好了好了好了，”寧長悠再次無奈的說道，“你放那我來，我來！”
秦小姐看到寧長悠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笑中帶著幾聲咳嗽又連累寧長悠親自為她端茶倒水，就差上前拍背順氣。
“不好意思……”
秦小姐努力收住笑，看著寧長悠微微有些發窘的表情，突然在想這個時候若是青青在該有多好。
至少面前這個身份尊貴無比的男人，不會因為要不要給自己捶背而猶豫不決手足無措。
“好些了嗎？”
寧長悠關切的問道，手中依然端著秦小姐的茶杯不放手。
秦小姐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茶杯放在案幾上，看著寧長悠迅速把手放在膝蓋上，耳根隱隱的泛出一些紅色。
“好多了，”她說道，“你去幫我調音，可好？”
寧長悠迅速點頭，立刻起身，從阿勤身邊接過調音器，就差把頭埋進古箏裏。
“哈！”
秦小姐聽見一聲很輕的笑聲，從那個假裝坐著打瞌睡的阿懶身上傳來。
這孩子，不僅懶，還真是有些無法無天。和青青相比，兩個人關於誰更不守歸規矩這一點，基本上是不相仲伯了。
“彈！”
寧長悠穩穩的說道，從中可以聽出他的情緒已經恢覆，只是耳根隱約似乎還有一些粉紅。
阿勤連忙撥動琴弦，輕快的古箏琴音在室內流淌聲音聽後。
秦小姐扭頭，看見寧長悠根據剛才聽到的情況，細致的調試每一根琴弦。
“你也可以嗎？”
她突然朝著阿懶問道。
阿懶睜開一只眼睛，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嗯”的音節，算是給秦小姐的回答。
“好了。”
寧長悠擡起頭笑容熟悉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你過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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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秦小姐日常的狀態，就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院子裏，默默的看著朝陽升起一直到夕陽落下。
青青不是一個閑得住的人，她在第二天就沒有禁住顧長卿的誘惑，從此跟著兄弟四人過上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畢竟現在不用擔心小姐被欺負，趁著還有人在家做客，她若是不好好的放松一下，怕是之後被抓著學古箏，就再也沒有機會。
但是日子再悠閑也有結束的時候，就像秦小姐再不張揚也有人能發現她的孤獨。
在風雪未停的午後，寧長悠再一次站在秦小姐的院子門口。
“阿勤進門的時候正好碰到送貨的夥計，一問才知道是你訂的東西到了。”
寧長悠端坐在秦小姐對面，將手中的錦盒遞過去，伸手接過秦小姐給他泡的茶。
“盒子裏是什麽？”
他問道。
秦小姐笑著看了他一眼，伸手將錦盒打開。
錦盒裏面是整整齊齊放好的十枚護甲，不論形狀大小和質量都和要求的一模一樣。
“東西做的不錯，”秦小姐含笑，“看來給這老板帶去這三萬兩的生意還是不虧的。”
寧長悠臉上也露出笑容，他想起青青那日傍晚繪聲繪色的覆述，當真說的上是眉飛色舞，秦小姐臉上也難得浮現出屬於勝利的驕傲。
所以說說到底，顧長卿為他爭取的三萬兩再好，還是不如她親自坑了蕭家的三萬兩能夠讓她開心。
畢竟一個是別人替她做到的，一個是自己做到的。
別人替自己做到的再好，總是不如自己做到的來的好，即便一個是拿到的是真錢，一個是只是尋了個開心。
不過顧長卿也不計較，他也當場吹噓了大清早將三家蕭家鋪子攪的亂七八糟的經過，說的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再次成功的把所有人逗笑。
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時候開始，寧長悠才打從心底覺得，眼前的秦小姐不再是那個神秘莫測身世不明的女子，而是一個和普通姑娘一樣擁有喜怒哀樂的十五歲女子。
又或者用秦小姐的話說，他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而這一面，也許才是秦小姐最真實的一面。
寧長悠心裏走著神，眼睛看見秦小姐拿出義甲套在手指上。蔥蔥玉指纖細嫩白，不像是下棋時看見的纖瘦蒼白。似乎才過了五天，她的身上就多了比原本多了很多的凡塵氣息。
“挺不錯的，你要試試嗎？”
秦小姐含笑取出一只義甲遞給他。
寧長悠含笑接過，低頭仔細去看。
“你看，戴上以後就成這樣了。”
秦小姐將戴好的手伸到寧長悠面前，每一只手指的指尖處套著玉指圈，指腹處則是連接一體指甲般大小的玉片。
“一體的？”
寧長悠對比著看了看，秦小姐還貼心的翻轉手掌方便他看。
秦小姐點頭含笑。
“我們試試看？”
寧長悠欣然應允，看見秦小姐將手指上的義甲拆下來放進錦盒，起身走到角落拿出一架古箏。
古箏不比古琴，雖然秦小姐身量不矮身形不弱，但是一個女孩子家想要擡過來還是有些難度。
阿勤眼疾手快的幫忙，寧長悠也起身搭把手，就聽見阿勤在那邊高聲喊道。
“阿懶，過來！”
阿懶也是寧長悠的隨侍，只是人如其名，就算聽見點名也只是懶洋洋的起身，和阿勤剛才的小跑，一個快一個慢，形成了強烈對比。
“被我寵壞了。”寧長悠無奈的指了指阿懶，“年紀小脾氣不小，有時候連我都叫不動。”
阿懶前幾天都和王府侍衛住在驛站，今天才懶洋洋的搬到這邊。寧長悠除了讓他聽阿勤吩咐以外，半句責備的話也沒有。
從這個角度來說，寧長悠和秦小姐對待下人的態度其實是一樣的，都是放任不管。
秦小姐明顯對這個和青青一樣不著調的阿懶很感興趣，含笑點頭，隨著寧長悠看著前後忙乎不停的兩個人。
“挺好玩的，懶洋洋的樣子，倒是挺像你。”
寧長悠微微有些發窘，自己什麽時候成懶洋洋的了？但是要是讓他反駁，他還真不知道從哪裏反駁起。
不過他沒說話，那個被稱作像他的阿懶卻率先開口。
“秦小姐說我像公子，那我一定是個有福之人。”
這句話驚的阿勤目瞪口呆，下一瞬間就劈頭蓋臉朝阿懶打去，雖然看著下手重卻一點不疼。
“人家秦小姐誇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秦小姐和寧長悠看見這一幕，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除了歲數難長之外，寧長悠確實是個有福之人。而阿懶也一定是個有福之人，畢竟他有寧長悠這樣一個主子。
“主子，好了。”
阿懶懶洋洋的走過來報告，還未等到寧長悠有反應，已經重新回到位置坐下來。
嗯，和青青一樣禮貌不好，秦小姐臉上的笑意更濃。
“阿懶，過來調音！”阿勤怒目而視，“你跑什麽呢？
阿懶氣的瞪眼，無奈再次起身，看見寧長悠正在和秦小姐低聲說話，邊說話還邊看自己，就知道這是自己好主子又在跟人介紹自己。
“我不去！讓少爺自己去！”
寧長悠楞了一下，剩下的話就掐在喉嚨裏。
阿勤氣的差點跳起來，覺得這個混小子幾天不見懶性更強，現在竟然指使著主子來了！
“你小子！”
阿勤低聲咒罵就要往寧長悠身後沖，寧長悠一看不好連忙叫住阿勤。
“好了好了……”寧長悠打著馬虎眼，“他不調你調，一樣的。”
阿勤再次氣結，氣呼呼的回到古箏旁邊調音。
叮叮咚咚的聲音一時間在這屋子裏面回蕩，寧長悠和秦小姐則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原本是一個琴奴，”寧長悠說道，“因為脾氣倔強差點被琴師打死，機緣巧合之下碰我碰見，就帶了回來。”
秦小姐了然點頭。
寧長悠愛琴，阿懶懂琴，這大概就是阿懶能夠在寧長悠面前偶爾發發小脾氣擺擺臭架子的原因，就像她和青青。
果然話音剛落，就聽見阿勤每調一個音，阿懶在旁邊喊“不準”“還是不準”“你到底會不會”，氣的阿勤一緊張，調的音差的更遠。
“你行你來！”
阿勤再也忍不住吼道。
阿懶不屑的剮了他一眼，轉過頭眼不見為凈就是不動手。
阿勤當然不是不會調音，只是有些人天生對音準敏感，比如說寧長悠和秦小姐，有些人天生對音準只能了解皮毛，比如現在在外面瘋玩的青青和顧長卿。
而阿勤也屬於後者，而且是後者中對音準尤其不敏感的那一類。
“好了好了好了，”寧長悠再次無奈的說道，“你放那我來，我來！”
秦小姐看到寧長悠無可奈何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笑中帶著幾聲咳嗽又連累寧長悠親自為她端茶倒水，就差上前拍背順氣。
“不好意思……”
秦小姐努力收住笑，看著寧長悠微微有些發窘的表情，突然在想這個時候若是青青在該有多好。
至少面前這個身份尊貴無比的男人，不會因為要不要給自己捶背而猶豫不決手足無措。
“好些了嗎？”
寧長悠關切的問道，手中依然端著秦小姐的茶杯不放手。
秦小姐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茶杯放在案幾上，看著寧長悠迅速把手放在膝蓋上，耳根隱隱的泛出一些紅色。
“好多了，”她說道，“你去幫我調音，可好？”
寧長悠迅速點頭，立刻起身，從阿勤身邊接過調音器，就差把頭埋進古箏裏。
“哈！”
秦小姐聽見一聲很輕的笑聲，從那個假裝坐著打瞌睡的阿懶身上傳來。
這孩子，不僅懶，還真是有些無法無天。和青青相比，兩個人關於誰更不守歸規矩這一點，基本上是不相仲伯了。
“彈！”
寧長悠穩穩的說道，從中可以聽出他的情緒已經恢覆，只是耳根隱約似乎還有一些粉紅。
阿勤連忙撥動琴弦，輕快的古箏琴音在室內流淌聲音聽後。
秦小姐扭頭，看見寧長悠根據剛才聽到的情況，細致的調試每一根琴弦。
“你也可以嗎？”
她突然朝著阿懶問道。
阿懶睜開一只眼睛，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嗯”的音節，算是給秦小姐的回答。
“好了。”
寧長悠擡起頭笑容熟悉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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