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院子裏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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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豐城的午後，雪花大朵大朵的往下落，仿佛永遠沒有停止的一刻。
穿著翠綠色襖子的青青小心的將吃食放進食盒，擡腳朝著廚房外奔去。
蕭家奉行一日兩餐，定時由大廚房統一的供應。不過幾個主子的院子裏有小廚房解決中午茶點的問題。
但是秦小姐的院子沒有。
所以上次之後蕭大太太就做主將她移去了別處，不過秦小姐在醒了以後就要求搬回原來的院子。
為了秦小姐的身體恢覆著想，蕭大太太一開始並不同意，拗不過對方用絕食相逼，最終只好做了讓步。
在那之後秦小姐又把派去服侍的仆婦送了回來，再三說明若是再送人去送一個賣一個。
這樣一來她就不好再送人過去幫忙，任由青青每日三次風裏來雨裏去的在大廚房裏面瞎折騰。
蕭家很大，當年為了接待高皇帝曾特意修整擴建了一番，幾乎每個院子都極盡奢華，五步一亭十步一閣，誰都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院子。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院子，院子外樹木遍布庭院深深，幾乎將整個院子隱匿在中間。外人來了若是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發現這影影綽綽的樹枝藤蔓中間竟然還有一扇院門。
不過這是在院子外面，院子裏面就是另外一副景象。
放眼往去，院子裏的樹至少都是合抱粗細。枝椏沒有因為連日的大雪而積起厚厚的積雪，人走在下面也就不用擔心會被掉下來的雪砸中。
這樣的一個院子確實適合初來蕭家的秦小姐，獨立又自由，安全又舒適。只是舊了那麽一點點，不方便了那麽一點點。
但是人是會變的，院子卻不會。
秦小姐剛進蕭家的時候性格倔強特立獨行，但在蕭老太爺去世後，她就像換了一個人，每天只會自怨自艾和哭哭啼啼，倒是她的婢女青青還一如既往的在蕭家橫沖直撞到處樹敵。
但是婢女再強勢也只是個婢女，這並不能改變她們主仆兩人在蕭家的尷尬地位。
只要一日未正式成為蕭家的媳婦，秦小姐在家裏的地位也就僅僅比尋常客人高一點點而已。
漸漸的大家就不再關註這個院子和院子裏的人，平時也沒有人會刻意從院子門口經過。
尤其是上次之後流言飛起，就算是負責掃灑的小丫環們，每次來幹活的時候也是推三阻四，實在沒辦法才小心翼翼的過來。
比如說現在。
院子中間，三個才總角年紀的丫環正在鏟雪，一陣冷風吹來明顯集體抖了一下。
“秋玲姐姐，我害怕！那個煞星沖出來怎麽辦？”
最小的丫頭一邊鏟雪一邊微微顫顫，也不知道確實是凍的還是嚇的。
又有一陣冷風吹過來，吹的她不自覺的往邊上人身上靠。
“你看那麽冷的天，還下著雪呢，她把門就那麽大開著，她不怕冷麽？”
秋玲將掃帚倚在身上，空出手在嘴邊哈了哈氣，伸手揉了揉靠在身上的小腦袋。
“別怕，我聽說她上次落水以後身子一直不好，尋常不會出屋子來。而且伺候她的嬤嬤說她是眼中帶煞，只要不盯著她看就沒事。”
雖然那件事情的起因被隱瞞下來，但是秦小姐口中自稱是天煞孤星的話卻不脛而走，經過這一個月的發酵引出了無數的版本。
秋菊的說法就是最常見的版本之一。因為涉及鬼神怪力，所以在眾多蕭家下人之中廣為流傳。
“才不是呢。”
“我聽說她天生命中帶煞，唯一的解法就是和大少爺定親，並且在及笄以後落一次水，這樣才可以遏制住她命中的煞氣。這就是為啥那天二小姐會把她推進水裏去！”
這是流傳的另一個版本，比剛才的版本多了點故事情節跌宕起伏，據說已經在茶館裏被編成戲文傳開。
不管哪個版本流傳的更廣一些，反正原本害怕的丫頭更害怕了。
“夏蟬姐姐，你別嚇我，什麽叫餓制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明顯不是被風吹的。
天老爺，餓制？是不能讓她吃飽的意思嗎？
夏蟬撓了撓頭，她只不過照著聽來的說法背了一遍，到底這傳言裏說的什麽意思她也不懂。
不過她不想在比她小的丫環面前落下面子。
“就是她以前是隨時都可以害人，現在是餓了才害人。就好比你餓的時候要吃飯，她餓的時候就要害人。你看，她之前退回來的那四個媽媽，剛回來的不就精神恍惚麽？就是因為伺候的不夠好，餓著那個人了！”
天地良心，人家年紀小不懂正常，你這不懂還亂解釋這就太不應該了。
不過夏蟬並沒有覺得這裏面有任何問題。
她低頭把剛才的說法在心中過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再次狠狠的點了點頭。
“嗯，就是這樣！”
這個說法她雖然沒有辦法證實是真的，但是至少也沒有人能證實是假的。既然這樣，它為什麽不能成為最正確的解釋呢？
世間上的流言大致都是如此傳開的。
最先開口的丫頭雀兒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都這個點了青青還沒回來，她會不會出來把我當飯吃了啊？”
落水之後秦小姐會在中午加餐的事情，整個蕭家就沒人不知道的。
今天這都快過了飯點還沒見她的婢女青青回來，裏面的那個人肯定是餓了的。
秋玲連忙抱住懷中的雀兒低聲安慰，擡頭對著夏蟬就是一頓埋怨。
“她還小，你跟她說這個做什麽……真把人嚇著了仔細媽媽饒不了你。”
夏蟬被自己的說法說服以後，針對雀兒提出的疑問心裏也開始害怕。要是剛才的說法是真的，她現在不也有被吃了的危險。
不過好在現在是青天白日，身邊還有兩個人，就算那個煞星想害人也得分個先後吧。
到時候她撒腿就跑，只要跑的過另外兩個人，就一定能夠躲過這一劫。
夏蟬心裏這樣想，臉上也就沒有在意秋蟬對她的排揎。
不過她不在意不代表有些人不在意。
“你們在胡說什麽！”
剛被點名的青青已經推門進了院子，此時抱著食盒在廊下站定，綠色的襖子被雪花覆了半身，青白相間看著特別滑稽。
“我們小姐才不是什麽煞星，你們要再胡說，信不信我揍的你們爬不起來！”
因為剛才的奔跑導致氣喘不勻，她的這句話說的就有些底氣不足，顯然沒震住院子裏的三個人。
夏蟬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但現在顯然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屋子的門一直都是開著的，她們剛才說話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就算青青沒聽見，裏面的秦小姐也肯定聽見了。
不管裏面的秦小姐到底會不會法術能不能害人，反正剛才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個幹凈，不如趁現在再過幾句嘴癮。
夏蟬這樣想著，眼睛就翻了個白眼，嘴裏“嗤”了一聲。
“我有胡說嗎？大公子為了制住你家小姐的煞氣才去京城。他這次會請聖旨回來，用太後的恩典把你家小姐克死。”
這席話一半是聽媽媽說的，一半是聽掃灑婆子說的，兩者一融合，倒也是半真半假，能唬住別人，卻唬不住廊下的青青。
青青自從小姐落水後就憋著的火氣沒處發，正好現在有人撞槍口上了！
“你等著！”
她小心的放下懷裏的食盒，張開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合攏使勁的搓了搓，最後緊緊握緊。
“來吧！打到你服！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小姐壞話！”
夏蟬在她放下食盒的時候就害怕了。
青青名義上已經不是奴的身份，據說是因為有一次替主子打了一架，主子一高興就把賣身契還給了她。
而她在蕭家打架可是出了名的狠，別說丫環，就連小廝都敢打。
這些都還好，最主要的是她還是煞星的婢女。煞星會用法術害人，雖然因為落水已經降低了害人的能力。那這個婢女呢？
夏蟬幾乎是在對方放下食盒的同時就扔掉鏟雪板，弓緊姿勢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只等廊下的人一動撒腿就跑。
反正現在不跑等秦小姐出來了還是得跑。
“青青”，屋子裏傳來一個沙啞女聲，不似尋常女子般柔美動聽，甚至還有些有氣無力。
青青連忙“唉”了一聲，聲音瞬間恢覆往日裏的溫柔。她收回拳頭抱起腳邊的食盒，帶著警告和威脅看了三個人一人一眼，擡腳朝屋內走去。
“秋玲姐姐，她最後看我們一眼什麽意思啊？”
隨著青青的離開，雀兒顯然比原先還要害怕。
前一秒和她們說話都是吹胡子瞪眼的，後一秒就溫柔的跟換了一個人似得。這變臉是不是也太快了？
而且她剛才臨走前那一眼是什麽意思？煞星能把人看死的，她是煞星的婢女，自己被她瞪一眼是不是至少會生病呢？
秋玲心裏也直打鼓，強打著鎮定看了眼夏蟬。
“夏蟬，你說她這是…不是我記住了你們的意思啊。”
“啊，吃人啦！”
雀兒被嚇的丟了鏟雪板就跑，院子裏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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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翠綠色襖子的青青小心的將吃食放進食盒，擡腳朝著廚房外奔去。
蕭家奉行一日兩餐，定時由大廚房統一的供應。不過幾個主子的院子裏有小廚房解決中午茶點的問題。
但是秦小姐的院子沒有。
所以上次之後蕭大太太就做主將她移去了別處，不過秦小姐在醒了以後就要求搬回原來的院子。
為了秦小姐的身體恢覆著想，蕭大太太一開始並不同意，拗不過對方用絕食相逼，最終只好做了讓步。
在那之後秦小姐又把派去服侍的仆婦送了回來，再三說明若是再送人去送一個賣一個。
這樣一來她就不好再送人過去幫忙，任由青青每日三次風裏來雨裏去的在大廚房裏面瞎折騰。
蕭家很大，當年為了接待高皇帝曾特意修整擴建了一番，幾乎每個院子都極盡奢華，五步一亭十步一閣，誰都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院子。
這是一個很奇特的院子，院子外樹木遍布庭院深深，幾乎將整個院子隱匿在中間。外人來了若是不仔細看，絕對不會發現這影影綽綽的樹枝藤蔓中間竟然還有一扇院門。
不過這是在院子外面，院子裏面就是另外一副景象。
放眼往去，院子裏的樹至少都是合抱粗細。枝椏沒有因為連日的大雪而積起厚厚的積雪，人走在下面也就不用擔心會被掉下來的雪砸中。
這樣的一個院子確實適合初來蕭家的秦小姐，獨立又自由，安全又舒適。只是舊了那麽一點點，不方便了那麽一點點。
但是人是會變的，院子卻不會。
秦小姐剛進蕭家的時候性格倔強特立獨行，但在蕭老太爺去世後，她就像換了一個人，每天只會自怨自艾和哭哭啼啼，倒是她的婢女青青還一如既往的在蕭家橫沖直撞到處樹敵。
但是婢女再強勢也只是個婢女，這並不能改變她們主仆兩人在蕭家的尷尬地位。
只要一日未正式成為蕭家的媳婦，秦小姐在家裏的地位也就僅僅比尋常客人高一點點而已。
漸漸的大家就不再關註這個院子和院子裏的人，平時也沒有人會刻意從院子門口經過。
尤其是上次之後流言飛起，就算是負責掃灑的小丫環們，每次來幹活的時候也是推三阻四，實在沒辦法才小心翼翼的過來。
比如說現在。
院子中間，三個才總角年紀的丫環正在鏟雪，一陣冷風吹來明顯集體抖了一下。
“秋玲姐姐，我害怕！那個煞星沖出來怎麽辦？”
最小的丫頭一邊鏟雪一邊微微顫顫，也不知道確實是凍的還是嚇的。
又有一陣冷風吹過來，吹的她不自覺的往邊上人身上靠。
“你看那麽冷的天，還下著雪呢，她把門就那麽大開著，她不怕冷麽？”
秋玲將掃帚倚在身上，空出手在嘴邊哈了哈氣，伸手揉了揉靠在身上的小腦袋。
“別怕，我聽說她上次落水以後身子一直不好，尋常不會出屋子來。而且伺候她的嬤嬤說她是眼中帶煞，只要不盯著她看就沒事。”
雖然那件事情的起因被隱瞞下來，但是秦小姐口中自稱是天煞孤星的話卻不脛而走，經過這一個月的發酵引出了無數的版本。
秋菊的說法就是最常見的版本之一。因為涉及鬼神怪力，所以在眾多蕭家下人之中廣為流傳。
“才不是呢。”
“我聽說她天生命中帶煞，唯一的解法就是和大少爺定親，並且在及笄以後落一次水，這樣才可以遏制住她命中的煞氣。這就是為啥那天二小姐會把她推進水裏去！”
這是流傳的另一個版本，比剛才的版本多了點故事情節跌宕起伏，據說已經在茶館裏被編成戲文傳開。
不管哪個版本流傳的更廣一些，反正原本害怕的丫頭更害怕了。
“夏蟬姐姐，你別嚇我，什麽叫餓制啊？”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明顯不是被風吹的。
天老爺，餓制？是不能讓她吃飽的意思嗎？
夏蟬撓了撓頭，她只不過照著聽來的說法背了一遍，到底這傳言裏說的什麽意思她也不懂。
不過她不想在比她小的丫環面前落下面子。
“就是她以前是隨時都可以害人，現在是餓了才害人。就好比你餓的時候要吃飯，她餓的時候就要害人。你看，她之前退回來的那四個媽媽，剛回來的不就精神恍惚麽？就是因為伺候的不夠好，餓著那個人了！”
天地良心，人家年紀小不懂正常，你這不懂還亂解釋這就太不應該了。
不過夏蟬並沒有覺得這裏面有任何問題。
她低頭把剛才的說法在心中過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再次狠狠的點了點頭。
“嗯，就是這樣！”
這個說法她雖然沒有辦法證實是真的，但是至少也沒有人能證實是假的。既然這樣，它為什麽不能成為最正確的解釋呢？
世間上的流言大致都是如此傳開的。
最先開口的丫頭雀兒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都這個點了青青還沒回來，她會不會出來把我當飯吃了啊？”
落水之後秦小姐會在中午加餐的事情，整個蕭家就沒人不知道的。
今天這都快過了飯點還沒見她的婢女青青回來，裏面的那個人肯定是餓了的。
秋玲連忙抱住懷中的雀兒低聲安慰，擡頭對著夏蟬就是一頓埋怨。
“她還小，你跟她說這個做什麽……真把人嚇著了仔細媽媽饒不了你。”
夏蟬被自己的說法說服以後，針對雀兒提出的疑問心裏也開始害怕。要是剛才的說法是真的，她現在不也有被吃了的危險。
不過好在現在是青天白日，身邊還有兩個人，就算那個煞星想害人也得分個先後吧。
到時候她撒腿就跑，只要跑的過另外兩個人，就一定能夠躲過這一劫。
夏蟬心裏這樣想，臉上也就沒有在意秋蟬對她的排揎。
不過她不在意不代表有些人不在意。
“你們在胡說什麽！”
剛被點名的青青已經推門進了院子，此時抱著食盒在廊下站定，綠色的襖子被雪花覆了半身，青白相間看著特別滑稽。
“我們小姐才不是什麽煞星，你們要再胡說，信不信我揍的你們爬不起來！”
因為剛才的奔跑導致氣喘不勻，她的這句話說的就有些底氣不足，顯然沒震住院子裏的三個人。
夏蟬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但現在顯然也已經沒有退路了。
屋子的門一直都是開著的，她們剛才說話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就算青青沒聽見，裏面的秦小姐也肯定聽見了。
不管裏面的秦小姐到底會不會法術能不能害人，反正剛才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個幹凈，不如趁現在再過幾句嘴癮。
夏蟬這樣想著，眼睛就翻了個白眼，嘴裏“嗤”了一聲。
“我有胡說嗎？大公子為了制住你家小姐的煞氣才去京城。他這次會請聖旨回來，用太後的恩典把你家小姐克死。”
這席話一半是聽媽媽說的，一半是聽掃灑婆子說的，兩者一融合，倒也是半真半假，能唬住別人，卻唬不住廊下的青青。
青青自從小姐落水後就憋著的火氣沒處發，正好現在有人撞槍口上了！
“你等著！”
她小心的放下懷裏的食盒，張開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合攏使勁的搓了搓，最後緊緊握緊。
“來吧！打到你服！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小姐壞話！”
夏蟬在她放下食盒的時候就害怕了。
青青名義上已經不是奴的身份，據說是因為有一次替主子打了一架，主子一高興就把賣身契還給了她。
而她在蕭家打架可是出了名的狠，別說丫環，就連小廝都敢打。
這些都還好，最主要的是她還是煞星的婢女。煞星會用法術害人，雖然因為落水已經降低了害人的能力。那這個婢女呢？
夏蟬幾乎是在對方放下食盒的同時就扔掉鏟雪板，弓緊姿勢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只等廊下的人一動撒腿就跑。
反正現在不跑等秦小姐出來了還是得跑。
“青青”，屋子裏傳來一個沙啞女聲，不似尋常女子般柔美動聽，甚至還有些有氣無力。
青青連忙“唉”了一聲，聲音瞬間恢覆往日裏的溫柔。她收回拳頭抱起腳邊的食盒，帶著警告和威脅看了三個人一人一眼，擡腳朝屋內走去。
“秋玲姐姐，她最後看我們一眼什麽意思啊？”
隨著青青的離開，雀兒顯然比原先還要害怕。
前一秒和她們說話都是吹胡子瞪眼的，後一秒就溫柔的跟換了一個人似得。這變臉是不是也太快了？
而且她剛才臨走前那一眼是什麽意思？煞星能把人看死的，她是煞星的婢女，自己被她瞪一眼是不是至少會生病呢？
秋玲心裏也直打鼓，強打著鎮定看了眼夏蟬。
“夏蟬，你說她這是…不是我記住了你們的意思啊。”
“啊，吃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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