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5章

關燈
寧北, 今年三十六歲, 北電還沒畢業就被大導選中,然後以絕對黑馬的姿態拿下了金馬影帝。

國內三大獎他拿了兩輪滿貫,又以一部同志影片拿下了戛納影帝。

蔣年年很好奇,這樣功成名就的影帝怎麽就下凡來拍電視劇了?

看出了蔣年年的疑惑, 劉蕓解釋道:“去年他主演的一部商業電影不是票房慘淡嗎?新的一批電影觀眾不太認識他,所以寧北想用一部上星劇打開他在年輕觀眾的知名度。你賺大發了。”

劉蕓給蔣年年選戲的標準只有一個, 一定要有大咖演員來帶。有很多網劇的一番來找,但是劉蕓覺得蔣年年年紀太小, 目前還不急於擔主。只要檔期合適, 劇本好、人設佳、團隊優秀,不論角色大小, 劉蕓都會考慮。

蔣年年沒有答應下來, 說是要好好考慮, 把劇本帶回去,讓沈洛幫她把把關。

“金編的劇雖然短, 但是都是精品。劇本很有趣, 我覺得你可以接。”要是擱在去年, 沈洛一定會想辦法拿下老鳳凰這個角色。

蔣年年給阿福身上倒了沐浴露,有些難為情道:“可是, 哥哥,有吻戲。”

“年年,這是演員沒辦法逃避的事。”沈洛和她一起給阿福洗澡,繼續開解道, “在演戲時,你不是你自己了。”

“那我拍吻戲時,就把對方想成是你。”

“不能這樣做。”沈洛提醒道,“不同階段的吻戲表現出的情感是不一樣的。你要真把對手演員當成我,每次都是一臉陶醉,就不太好。”

蔣年年的臉騰騰冒著熱氣,“我哪有一臉陶醉?你胡說!”

她惱羞成怒,揚起澡盆裏的泡沫,往沈洛臉上砸去。

沈洛抹去一臉的泡沫:“你死定了!”

沈慈一打開門,就看到她的兒子手裏捧著滿滿的泡沫,與蔣年年玩著幼稚的追逐戰。

沈洛自小性子沈穩,很少跟人打鬧逗樂,更不用說對方還是個比小他那麽多歲的女生。

沈慈的心拔涼拔涼的,“你們兩個難道——”

沈慈要瘋了,她的Princess已經被糟蹋了,她的兒子可不能再掉入蔣年年的泥坑中。

“阿姨,你別誤會,沈老師跟我鬧著玩的。我們就是單純的鄰居關系。”蔣年年連忙躲進浴室,給阿福沖去全身泡沫。

她拿浴巾把阿福裹了起來,抱著它,與沈家兩母子告別。

“蔣小姐,等等!”沈慈叫住她,“你過來看看我的Princess。”

蔣年年硬著頭皮折了回去,看了看跟白毛球似的博美,然後擡頭看著沈慈,等她繼續開口。

“你摸摸她的肚子。”

蔣年年摸了下,我的乖乖,居然鼓起來了!

“我帶Princess看過醫生,它懷孕了。”沈慈一字一字,說的無比艱難。

蔣年年向沈慈確認:“是阿福的種嗎?”

沈慈氣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是阿福,又會是誰的?”

“阿姨您消消氣。”蔣年年額頭上冷汗直冒,“我會負責的。營養費我會給的。”

“是錢的問題嗎?”沈慈要抓狂了,“她純正的血統都被你的狗給弄臟了,這得生出多難看的串串啊。”

蔣年年連忙保證:“狗崽子都給我養,不會讓阿姨您看著糟心。”

沈慈畢竟是體面人,幹不出當街痛罵的事,雖然憋屈,但這事也只能這麽了結了。

“阿姨,我可以加下你的微信嗎?等狗崽子出生了,你可以聯系我帶走。”蔣年年微微笑道。

沈慈看著她唇角彎彎眼中帶笑,端的是既乖巧又溫順的模樣,心中的怨氣消了一大半。

兩人互加微信好友。

蔣年年摸了摸博美的頭,挑著好話說:“阿姨,Princess真的好漂亮。我覺得我孫子的顏值應該會很高。”

沈慈又白了她一眼,“你怎麽知道是孫子不是孫女?重男輕女嗎?”

“是男是女都喜歡。”蔣年年再次向兩人告別,“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走到門口時,沈慈又一次叫住了她。

“外面風大,蔣小姐,你把狗毛吹幹了再走吧,否則小狗會生病的。”

蔣年年欣喜地返回。

吹風機的風暖暖地吹在阿福的身上。

阿福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蔣小姐,你為什麽把狗帶到洛洛家裏洗澡?”沈慈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沈洛連忙替蔣年年解圍:“媽,是這樣的。年年帶著劇本來詢問我的意見。我不小心把飲料打翻在阿福身上,所以就讓阿福在這裏洗澡。”

沈洛給蔣年年使了個眼神。

蔣年年立刻附和道:“對的。沈老師選劇本的眼光特別好。我是專門過來請教。”

沈慈眼裏是滿滿的驕傲。不是她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她的兒子真的超級棒。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長大後是名校尖子生。即便去了娛樂圈,那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她瞄到了沙發上的劇本,失聲驚叫起來:“Oh,my god !是金編的新劇!”

沈慈愛看偶像劇,喜歡畫面精致的韓劇,喜歡節奏明朗的日劇,也喜歡狂撒狗血的泰劇。而這些偶像劇中,她最最喜歡金編的劇。

不管是《我只喜歡你》《致我們萌蠢的青春》,還是前一陣子熱播的《長安街十九號》,沈慈都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沈慈不敢置信,問蔣年年:“你要演金編的女主角嗎?”

蔣年年回道:“如果我接的話,是。”

沈慈不明白了,資本就這麽強行捧人嗎?這蔣年年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何德何能可以主演金編的新劇?“蔣小姐,你可真了不起,還不到一年,就從金編的小配角混到了女主角。這上位的速度比火箭還快。”

蔣年年不知如何接話,聽到沈洛說:“媽,年年外形條件好,演技好,人氣也高,當女主不是很正常嗎?”

“我的傻兒子,她一直在捆綁你炒CP,吸你的血踩著你上位,你還幫她說好話。”沈慈不明白了,她的兒子,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遇到蔣年年就智商為零?

沈洛捏著沈慈的肩膀,柔聲道:“媽,炒CP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又不會少塊肉。”

“可是——”

“沒什麽可是。媽,你那麽大方那麽善良的人,怎麽能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對吧?”見沈慈態度再次軟了下來,沈洛給他的小女友說好話,“媽,年年跟你一樣,對小動物都很有愛心。不過,她可沒有你那麽會養。”

蔣年年穩穩地接過沈洛遞來的梯子,“是啊,阿姨,您真的好厲害,把Princess養的那麽漂亮。可以教教我嗎?”

沈慈聽得極為受用,跟剛DISS過的蔣年年分享著她的育狗經驗:“這養狗嘛,就像養孩子……”

深秋已至。

院子的樹葉已經變黃,被風帶著旋轉著,飄飄揚揚,落到了樹下相互依偎的兩只小狗身上。

相遇是偶然。

而相愛則是必然。

當天下午,蔣年年和她的團隊一起乘坐飛往寶島臺灣的飛機,為金馬獎做準備。

被選為本屆金馬獎開幕影片《花兒》進行了首映儀式。

眾多耳熟能詳的導演和大咖演員都前來觀看。

熟悉的龍標過後,電影開始了。

影片一開頭是花季少女殘忍弒父鈴鐺入獄的新聞報告,用倒敘的方式緩緩講述著這段悲傷的故事。

一位五歲小女孩舉著黃色塑料邊框的鏡子,奶聲奶氣道:“大姐,你好了嗎?我手好累。”

“快了快了。”花兒對著鏡子細細地畫著眉毛,“燕兒,你說大姐漂不漂亮?”

燕兒點頭,“漂亮。”

“等大姐成了明星,就給你買好吃的。”花兒繼續塗著口紅。

木家老二霞兒把一本中考覆習資料扔了過來,一臉不耐煩道:“大姐,你還在做明星夢呢。睜開眼看看世界吧。”

木家女主人顧美娟挺著肚子,叫三個女兒下樓吃飯。

房子是農村常見的兩層小平房,采光不好。

男主人木輝為了省電費,不允許開燈。

木輝在餐桌上抽著煙,對花兒說:“花兒,我托你姑媽給你找了份工作,你不用去學校了。”

“憑什麽不讓我讀書?”花兒啪的一聲把筷子甩在桌上,“我要參加藝考,我要讀電影學院,我要當演員!”

木輝也怒了:“我哪有錢給你藝考?別做夢了!”

“我就做夢了怎麽了?我不想一輩子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我是兒子,你砸鍋賣鐵都會供我上大學,對吧?說來說去,你就是嫌棄我是個女兒!”花兒哭著跑了出去。

顧美娟在小河邊找到花兒。

她嘆了口氣,把懷裏的蘋果遞了過去:“花兒,吃個蘋果。”

花兒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石子狠狠地砸進河裏。河面上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媽,你這次要生個兒子,爸以後就不會打你吧。”

花兒擡手摸著她媽媽高高隆起的腹部。

顧美娟搖了搖頭,笑得有些淒苦:“我不知道。”

“媽,我以後要是賺了錢,你就跟他離婚吧。我來養你和妹妹們。”花兒扯起唇角,笑容如花般綻放。“王老板說會安排我與經紀人見面。大家都說我跟明星一樣漂亮,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

在悲涼的二胡聲中,影片慢慢落下了帷幕。

演職人員名單亮起。第一個便是花兒——蔣年年。

全體觀眾起立,鼓掌,為這部沈重壓抑的文藝片,為新晉天才導演聞讀,也為貢獻了精彩演出的蔣年年。

蔣年年坐在座位上,沈浸在劇情中,為“自己”的表演感動得淚流滿面。

她似乎透過花兒,看到了原主,那個被殘酷現實壓得喘不過氣的女孩。

如果可以,她想回到過去,抱一抱那個最堅強也最脆弱的女孩。

這天晚上,蔣年年又做夢了。

得知花兒被□□,木輝的第一反應不是去安慰女兒,而是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早就讓你不要做什麽明星夢。現在好了,女人最重要的貞/操沒了,以後哪個男人還會要你?你把我的臉都丟盡了!”木輝氣得眼都紅了,大聲痛斥道。

花兒抱膝蜷縮成一團,腦袋埋在雙膝間,全身都在瑟瑟發抖。她的世界一下子進入了隆冬,空氣裏都是刺骨的冰冷,連掉下來的眼淚都是冷的。

顧美娟回到屋內,就看到她的丈夫在拿皮鞭打她最心愛的女兒,一聲近乎母獸受傷般的悲號在逼仄的房間尖銳地響起。

這條戲過了後,扮演木輝的演員向蔣年年致歉,剛剛沒控制好力度,有幾下是真打在蔣年年身上。

蔣年年的手臂被抽出了一道血痕,可是她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導演聞讀和制片人郭茂同時發現了蔣年年的異常。演員入戲是好事,能夠讓表演更加真實,但如果下戲後一直出不了戲,就不是他們想看到的情況。

畢竟這是一部十分壓抑的電影,如果蔣年年在接下來的四個月一直是這個狀態,怕是精神要出大問題。

聞讀和郭茂商量了下,決定放蔣年年兩天假出去散散心。

蔣年年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這個世界唯一記掛的人只有沈洛。

她來到了橫店的秦王宮。

這裏正在拍攝沈洛主演的一部仙俠劇。

蔣年年給沈洛發了一條信息,久久沒有得到回覆。

大概拍攝中正忙吧。

天漸漸黑了。終於在晚上七點,沈洛穿著一身白色的少俠裝,從秦王宮出來了。

大批粉絲們圍了上去,瘋狂地叫著沈洛的名字。

沈洛朝她們揮了揮手,隨即坐上了保姆車,速度快的蔣年年都來不及打招呼。

她從黃牛那買了沈洛住宿的信息,來到一家五星級酒店,給沈洛發了一條信息。

一年又一年:沈洛,我來到你住的地方。我有些不太好,我想見見你。

沈洛很快回了:來1505。

蔣年年去洗手間整理了衣服,還化了個淡妝,然後乘坐電梯來到了15層。

開門的是邱猛。

蔣年年環視了下房間,問:“沈洛呢?”

“沈洛不會來的。他讓我跟你說,以後別再來找他。”邱猛表情很冷,聲音更冷。

蔣年年不信,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你騙我。沈洛他不會這麽對我的。”

“沈洛他現在正在事業上升期,每一步都不可以出錯。”邱猛直言不諱,“你會毀了他。”

蔣年年不明白了,她怎麽會毀了沈洛?她知道沈洛已經爆紅,是當紅炸子雞,是無數少女的春閨夢裏人。她完全可以理解經紀人嚴防死打任何想靠近他的女人,可她並不想和沈洛炒緋聞。

“我說過,我不會害沈洛的。你讓我見見他。”蔣年年的眼神十分堅毅,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

邱猛更不會退讓,“見了又如何?沈洛只把你當妹妹,你想要的他根本就不會給你。”

蔣年年咬著下唇,眼裏是不甘、是痛楚,以及可怕的執拗。“他現在不喜歡我,但以後會喜歡我的。總有一天,他會愛我愛的發瘋。”

邱猛嗤笑一聲,笑話少女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論事業,兩人差了十萬八千裏。

論家境,那更是天與地的差距。

蔣年年撥打沈洛的手機。

對方不接。

她就給沈洛發微信。

【沈洛,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記者他們亂寫的,我沒有被包養。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還是因為我之前跟人打架?是她先惹我的。我保證以後不會胡來。】

【沈洛,我沒有找記者來偷拍,我們見個面吧。】

【我想你了。】

【你這個白眼狼,是誰幫你進圈的?你今天要不來見我,我就跟記者說我們同居過,你會死的很慘!我說到做到。】

兩秒後,蔣年年撤除了最後一條信息。她可以毀了自己,毀了身邊所有人,但唯獨不想毀了沈洛。

因為,舍不得。

蔣年年最喜歡看日本小說家東野圭吾寫的《白夜行》。

她覺得自己在某些地方跟女主人公唐澤雪穗很像。一樣不堪回憶的童年,一樣美麗的外表,一樣陰暗的內心。

正如雪穗有亮司,她有沈洛。

蔣年年輕輕地念著書裏的話:“我的天空裏沒有太陽,總是黑夜,但並不暗,因為有東西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麽明亮,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憑借著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當成白天。我從來就沒有太陽,所以不怕失去。”

蔣年年在酒店對面的人行道上走來走去。

“一——二——三——四——”

她在心裏默默數數。

要是數到一百,沈洛還沒回覆,她就放棄。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蔣年年抿著嘴唇,眼裏的光漸漸黯淡下去。

“一——二——”

這一天,她不記得自己數了多少次九十九,就是下不了狠心數到一百。

聞讀不知道她這兩天都經歷了什麽,回來後,她的精神狀況更差了。

她似乎把自己活成花兒了。

木輝收下了王老板的二十萬現金,私了了。

花兒遭此變故,性情大變。她不再做虛無縹緲的明星夢,輟了學,準備南下打工。

花兒給燕兒買了糖果,給顧美娟偷偷塞了些錢。

可木輝不肯放花兒離去。王老板願意出五十萬包養花兒,木輝需要這筆錢來償還他的賭債。

激烈的爭吵中,木輝死了,被顧美娟失手捅死了。

地上全是血。

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刺眼的紅色。

母女兩都懵了。

花兒眼裏充斥著濃烈的恐懼,她向木輝爬了過去,探了下他的鼻息。

死了!

花兒又朝顧美娟爬了過去,拿過她手中的水果刀,用身上的衣服擦去手柄上的指紋。

“媽,你聽好了,人是我殺的。”見顧美娟不同意,花兒冷靜分析著利弊,“媽,我是未成年,不會判很多年的。你還懷著孩子,妹妹們也離不開你的照顧。”

顧美娟哭著搖頭:“不成,媽不能讓你為了我背上殺人罪。花兒,你要是坐牢,這輩子可全都毀了。”

“媽,你聽我說。”花兒抱著顧美娟,笑得有些淒然,“我今年才十六歲,這輩子還長著呢。你和妹妹們等我幾年,等我出獄了,我會好好賺錢養你們的。”

花兒向警方自首,因為生父又想強/暴她,她出於防衛,不小心殺了他。

警方查出她的處/女膜陳舊性破裂,相信了她的證詞。經歷了漫長的審訊、上庭,花兒最終因為過失殺人罪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

出獄後,花兒回到了木家,才得知顧美娟得了產後抑郁,在生下兒子後不久,投河自盡。

顧美娟死後,她的兩個妹妹和弟弟去了福利院,然後都被人領養走了。

拍攝最後一場戲前,聞讀拿了一瓶酒和兩個酒杯,找蔣年年說說話。

一起拍攝了四個月,聞讀知道蔣年年會喝酒,並且酒量還不錯。

蔣年年一飲而盡,覺得還不夠帶勁,向聞讀要了一根煙。

“你還會抽煙?”聞讀有些不可思議。

“十三歲就會了。只是那時有人不喜歡,我就戒了。”蔣年年將指間的香煙送到唇邊,深吸了口煙,徐徐吐出煙圈。

十足一不良少女。

寂寥的煙霧徐徐繚繞,模糊了她的眉眼,朦朧了她的神情,只有她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線,格外清晰。

那人已經成了過去時,無所謂了。

聞讀關懷道:“聽郭茂說,你睡眠質量不太好。”

“文藝工作者有幾個睡眠正常的?”蔣年年反問。

“郭茂還說,你都吃不下飯。”聞讀有些擔憂,“年年,你還好吧?”

一個一米六七的女孩,體重連八十斤都不到。蔣年年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非常令人擔心。

蔣年年掐熄了煙,將半只扭曲的煙丟進旁邊的垃圾桶。“我沒事。導演,來吧,最後一場戲。”

新開的茶店門口,熙熙攘攘地圍著一群男人。

一位化著濃妝的美貌少女穿著一身白色旗袍,面無表情地端著茶,供客人們品嘗。

有客人開黃色笑話,她不惱。

有客人揩她的油,她不怒。

她就像人偶一般,了無生氣。轉過身時,背影猶如白色的幽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6-12 09:16:42~2020-06-13 12:51:4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穆夏、二狗砸腿超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