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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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衛生巾是國內針對中低端市場的少女品牌衛生巾。
這次廣告創意主打的是輕便、舒適和自由。
蔣年年穿著白裙子, 在一條林蔭大道上, 來來回回地騎著自行車。
她昨晚特地研究過這類衛生用品廣告，知道導演想要的是什麽效果，很快就過了。
蔣丞丞給她送來了礦泉水，拿著小電風扇對著她吹。
“等的很無聊吧？”蔣年年喝了一口水, 問。
“不無聊的。”蔣丞丞從兜裏掏出記事本，“對了, 姐，剛剛少爺打你電話想找你玩, 我跟他說你在拍廣告。他問我在哪裏, 我沒告訴他。”
蔣年年回道：“做得好。別慣著他。”
兩人坐上了公司派的保姆車，要轉場到下一個拍攝場地。
車上, 蔣丞丞給她說著同學的近況：“今天早上, 謝昀的玄幻古裝劇開機了。熊浩宇和艾拉都在裏面扮演小配角。蕭悅爾要進組校園劇。喻雪盈和辛曉楓也進組了生活劇。”
這些劇都是高考前就敲定的。高考結束就進組, 正好趕在九月份開學前殺青。
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很難再重聚了。
“姐, 你綜藝之後沒有電視劇安排嗎？”蔣丞丞為蔣年年著急, “對家粉絲都在說你綜藝之後還是綜藝。”
其實不是“說”, 是在笑話蔣年年成了綜藝咖。
蔣年年揚起了眉毛，好奇地問：“我現在也有對家了？謝昀？”
炒CP的兩家互成對家, 是娛樂圈的常規操作。
蔣丞丞回道：“不止。還有蕭悅爾。你們兩家粉絲之前因為《長安街十九號》和座位已經撕過了。”
有競爭關系的同齡之間互成對家，也很正常。
“丞丞，不要太在意粉絲說的話。”蔣年年想得開，反過來寬慰道, “藝人不要被粉絲綁架。只要不惡意造謠，他們愛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吧。”
婁欣把接下來一周的行程表給了蔣年年。
蔣年年一看，差點要跪了。
一周七天，從早到晚，排的密密麻麻。
“昨天已經給你放了一天假。接下來就努力工作賺錢吧。”婁欣又興奮地說，“你現在是事業上升期，這些曝光必不可少。”
蔣丞丞湊過頭一看，多是媒體專訪和品牌活動。
“欣姐，我姐現在這麽紅，怎麽沒有雜志請她拍攝？”蔣丞丞十分不解。
謝昀都連宣了兩本電子刊。蔣丞丞就不信，以她姐現在的流量會上不了。
婁欣解釋道：“是有電子刊找來。但蕓姐說，這種拼銷量割韭菜的路線不適合年年。除非雜志社願意給正刊封面，否則不接。”
蔣丞丞在心裏嘀咕，不說男刊的二大三小，女刊有五大一線正刊。除非再有沈洛那樣的頂級流量帶著，否則憑蔣年年單槍匹馬，兩三年內都未必上得了。
蔣年年看了下行程表，室內拍攝結束後還有幾家媒體專訪，估計要忙到大晚上。
“丞丞，你現在幫我做件事。”蔣年年開口道。
蔣丞丞拍了拍胸脯，“姐，你說，我一定幫你做到。”
“我有個朋友的妹妹叫夏雲惜，她現在人在福利院。我答應過她今天會把她接出來，現在只能由你來跑腿。我已經跟那邊的阿姨打好招呼了，你過去就說是我派你來的。人就先帶到家裏。”蔣年年把福利院地址和阿姨的聯系方式發到蔣丞丞手機裏。
蔣丞丞歡天喜地領了任務，中途下車，叫了輛出租車，前往福利院。
晚上十點，蔣年年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蔣家。
“朋友，你可真夠意思。”夏雲惜先是表達了一通感謝，然後又鄭重表示自己會還這份恩情的。
蔣年年一邊卸妝，一邊問她今後有什麽打算。
“我得先找份工作。”夏雲惜回道。
蔣年年提議：“你可以繼續寫小說。這裏也有晉江文學網。”
蔣年年相信，曾經的金榜寫手，換了一個世界，照樣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來錢太慢了。我需要錢租房子、吃飯、追星。”
單就追星這件事，夏雲惜就得花好大一筆錢。
聽到蔣年年說可以借錢給她，夏雲惜婉拒了：“年年，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我還是想靠自己在這個世界活下來。”
蔣年年問出了一個致命問題：“你有學歷嗎？”
夏雲惜勉強混了個初中畢業證書，哪裏來的學歷？
如今就連大學生都不好找到工作，更何況她一個初中畢業的。
夏雲惜可不想當廠妹，視線掃到蔣年年放在桌上的行程表，突然靈機一動，“年年，我給你當助理吧。”
蔣年年楞了一下。
夏雲惜越想越覺得這份工作不錯，“年年，我可是這個世界第一BUG，我知道所有人的底細。你再加上我，可以制霸這個娛樂圈。”
蔣年年被她的最後一句給逗笑了，“那好，你這個坑王跟我說說，女配是怎麽跟沈洛認識的？”
這個問題困擾在蔣年年心中已久。
“其實我不是故意挖坑不填的。只是剛起了個頭，底下讀者就說我要洗白女配，威脅我要刷負分。”夏雲惜苦惱道，“年年，你以為當金榜寫手很容易嗎？”
蔣年年一語點破：“那是你心志不堅，被讀者綁架了。”
“年年，你教訓的是。”夏雲惜繼續說，“開文之前，我做了很詳細的人物設定。女配這個角色，絕不能是扁形人物，壞要壞的合情合理。我想剖析她的心路歷程，塑造出一個讓人恨又讓人憐的壞女人。”
蔣年年催促：“說重點。”
“女配十三歲那年從家裏跑出來，想讓盛家收留她，被盛家的那個蠢毒大小姐，叫什麽來著——”夏雲惜卡殼了。
蔣年年有些無語：“盛嘉兒。”
“對，盛嘉兒。不好意思，人物寫的太多，記不清了。”夏雲惜繼續講下去，“盛嘉兒把她推下樓梯，女配腿摔傷了，躺在馬路邊時，遇到了從盛家離開的沈洛。沈洛是大好人，怎麽可能見死不救，就把女配背到公寓給她包紮傷口。女配從小就缺愛，遇見這麽一個熱心腸的男人，還那麽英俊，怎麽可能不動心？”
這就是他們相識的經過。
蔣年年追問：“然後呢？”
“我就設定到這裏了。因為讀者不想看，沒再設定了。後面兩人怎麽發展我也不清楚。”夏雲惜大聲叫著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反正就是愛上了。過程重要嗎？”
蔣年年又有了想掐死她的沖動。
“年年，你得多謝我，沈洛對你如此包容疼愛，那都是因為我的設定。”夏雲惜極為得意。
蔣年年站起了身，給她作揖。
夏雲惜也給她作了個揖，“不客氣不客氣。”
蔣年年笑著問：“朋友，我該怎麽稱呼你？”
夏雲惜不想提起自己土到爆的本名，“你就叫我雲惜吧。”
第二天一早。
夏雲惜換上了蔣年年給她的衣服，滿意地在全身鏡前照了又照。
不愧是夏星擇的雙胞胎妹妹，這張臉生的清秀可人，身材也是纖細苗條。
雖說比不了女配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好歹也是一小家碧玉。
“年年，我不瞞你說，我原來是個一百六十斤胖子，身體不好，長得也很醜。我這才是正確的穿書姿勢，醜女大翻身。除了對家妹妹這個身份我不太喜歡，這個身材這個臉蛋我太滿意了。你原本那麽優秀，穿成惡毒女配，真是吃虧了。”
蔣年年拍著潤膚乳，悶悶道：“還不是拜你所賜。”
“哎呀，年年，你別氣。劇情不是才剛開始嗎？一切都來得及挽救。”夏雲惜往她的衣帽間掃了兩眼，毫不留情打擊道，“你這明星當的是不是有點寒磣了？只有幾條絲巾，墨鏡呢？手表呢？名牌包包呢？我記得我設定的女配特別喜歡香奈兒。”
蔣年年解釋：“是有一些香奈兒包，因為放太久積了灰，梅姨送去專櫃護理了。”
夏雲惜的視線落在架子上的一個米色鉑金包。
“這是H開頭的是什麽牌子？好像淘寶爆款。”說來好笑，夏雲惜雖然寫窮奢極欲的娛樂圈文，但本人就是個土鱉，只認得香奈兒、Dior和巴寶莉。
她拿在手上一看，皮質細膩，做工精致，越看越是中意。
“就是淘寶買的。送你了。”蔣年年見她喜歡，開口道。
夏雲惜頓時喜上眉梢，把包背在身上，又照了好一會兒鏡子，“年年，你說我現在這樣，有幾分把握可以拿下沈洛？”
蔣年年心想這人果真是沈洛的超級迷妹，忍不住給夏雲惜潑了一盆冷水：“雲惜，你的設定是沈洛對丞丞深情一片。”
夏雲惜打探軍情：“沈洛和丞丞現在感情進展到什麽程度？”
“沈老師似乎對丞丞沒有這方面想法。丞丞呢，”蔣年年沒好意思說丞丞成了她和沈洛的CP粉，“丞丞在感情這一方面還沒開竅。”
“沒想法？！那太好了！沈洛就是我的！”夏雲惜跑到飾品櫃前，指著那條紅色絲巾，“年年，這個能送我綁在包上嗎？”
夏雲惜在淘寶上見過的，絲巾搭鉑金包，又洋氣又好看。
蔣年年連忙扯了個謊：“這些是粉絲送的。不好再送你。否則粉絲會鬧脫粉的。”
十萬的包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送人。但是這些絲巾是沈洛送她的，是她的無價珍寶。
她很怕夏雲惜問——“我給你的設定是癡迷沈洛，你迷上他了嗎？”
幸好夏雲惜沒問。
——
浩瀚星空娛樂公司。
劉蕓看著夏雲惜的簡歷，皺著眉頭：“只有初中學歷？”
夏雲惜知道這個學歷特別拿不出手，扮乖巧：“蕓姐，雖然我學歷不高，但是我會勤快幹活的。”
要不是蔣年年說夏雲惜是她朋友，劉蕓根本不會考慮一個初中學歷的。“夏雲惜，你有什麽特長嗎？”
夏雲惜自豪道：“我小說寫得很好。”
劉蕓好一陣無語，“所以你跟丞丞一樣也是來玩的？玩夠了以後回去寫娛樂圈小說？”
蔣丞丞忍不住插嘴道：“蕓姐，我不是來玩的。我是來學習的。”
蔣丞丞大學專業是服裝設計，她想成為國內一流的設計師、造型師。跟在她姐身邊，可以接觸圈內著名的造型師，是非常好的學習機會。
夏雲惜低眉搭眼，繼續賣乖：“蕓姐，我真的是來工作的，請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劉蕓看在蔣年年面子上，聘了夏雲惜當實習助理。實習期三個月。有底薪，視工作表現發獎金。
蔣年年換了一條黃色輕紗抹胸裙，造型輕盈靈動。黃色是亞洲人很難駕馭的顏色，但蔣年年膚白勝雪，襯得整個人越發明艷照人。
她今天盛裝打扮，要出席某雜志主辦的明星慈善晚宴。
蔣年年雖然很紅但咖位不高，是第一批走上紅毯的小明星。
無數閃光燈同時亮起，不停有攝影師叫著“蔣年年看這裏”。
蔣年年揮了揮手，朝他們打招呼。
她是第一次參加這麽重要的活動，緊張得快要窒息。但劉蕓一路上不停地叮囑她千萬不要露怯，她也是努力保持著微笑。
蔣年年留下自己的簽名，然後向主持人走去。
主持人問了幾個問題，都是嚴格按照劉蕓給的臺本。
蔣年年一早就準備好了答案，輕松過關。
媒體那邊頗有微詞，說劉蕓把蔣年年看的太牢。但蔣年年知道，劉蕓看似嚴苛，實則是怕她說錯話惹爭議。
離晚宴開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蔣年年和她的兩個助理在主辦方準備的休息室，玩王者榮耀。
蔣家兩姐妹都是新手，夏雲惜卻是高手，一人carry全場，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直接帶飛隊友。
“雲惜，明明你也是青銅段位，怎麽這麽厲害？”蔣丞丞好奇地問。
夏雲惜惋惜道：“之前的星耀號沒了，這是新註冊的號。”
“不厚道啊，大神來虐菜。”蔣丞丞話雖這麽說，但還是牢牢抱著夏雲惜大腿，享受著躺贏的快感。
“喲，如今助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著明星的待遇。”
不和諧的話飄了過來。
蔣年年擡頭一看，是一個穿著霧霾藍禮服的女子。
她眉眼很漂亮，就是充斥著赤~裸裸的不屑和鄙夷。
蔣年年第一反應就是有仇。
她壓低聲音問蔣丞丞這女人是誰。
蔣丞丞不敢相信她姐竟然給忘了，耳語道：“姚真心。之前你在劇組跟她幹過一架。”
蔣年年哦了一聲，看來是來者不善了。她放下手機，一副有話好好說的模樣：“姚小姐，請問我的助理享受了什麽待遇？”
姚真心涼笑一聲：“這個沙發，不是給助理坐的吧？”
蔣丞丞想站起來，又被蔣年年拉著坐了下來。
蔣年年這人從不主動惹事，但既然人家上門找茬，她斷然沒有灰溜溜滾蛋的道理。“姚小姐，你看，這裏這麽多沙發空著，我助理先坐會兒，有不妥的地方嗎？其他明星助理也坐著，你怎麽不去提醒？”
姚真心勾起唇角，笑聲裏透著打起心底的不屑：“蔣年年，不要以為靠綜藝火了就有多了不起，你在娛樂圈還是nobody care的小蝦米。”
“cares。”蔣年年說。
姚真心楞了下：“什麽？”
“nobody是不定代詞，care得加個s。”蔣老師上線，糾正她的語法錯誤。
周圍不少看熱鬧的都忍不住笑了出聲。
姚真心吃癟，惱羞成怒：“蔣年年，你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
“我說錯了什麽嗎？阿姨。”蔣年年無辜地眨了下眼。
姚真心氣得臉都白了一號，罵道：“蔣年年你討打是不是？”
“哎呀，別啊，你們兩位因為我一個小助理傷了和氣多不好？”夏雲惜站了起來，哈著腰，給姚真心賠著笑，“姚姐，今天是我當助理的第一天，我什麽都不懂。您教訓的對，這尊貴的沙發哪是我一個小助理有資格坐的？”
姚真心有臺階下了，臉色稍緩，白了蔣年年一眼，冷冷道：“蔣年年，看你養的狗都比你有教養。”
夏雲惜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態度說不出的尊敬。“和氣生財，姚姐。不要跟我家小主人一般見識。”
夏雲惜如此卑微求和，姚真心總算在蔣年年面前找回場子了，又聽蔣年年養的狗說：“姚姐，我來的路上，聽我的一個狗仔朋友瞎扯，說卓不凡守在金茂公寓前三天，拍到了您和某位男士的照片。”
姚真心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了。
“我朋友還說，那位男士是蔡加，您說這怎麽可能？姚姐您這麽大氣的女人，怎麽可能跟一個有婦之夫搞在一起？”夏雲惜一臉疑惑道。
姚真心踉蹌了一下，步履匆匆跑出去了。
來時像只大公雞，去時猶如喪家犬。
夏雲惜坐回沙發上，拿著手機繼續玩游戲。
蔣丞丞好奇極了，問她怎麽知道的。
“設定。都是設定。”夏雲惜提醒蔣丞丞游戲開始了。
明星漸漸多了起來。
兩個小助理搬了椅子，坐在蔣年年身後，繼續玩游戲。
這期間蔡加出軌姚真心的事被曝光，在網絡上引起了不小轟動。但鑒於二者都是糊咖，熱搜最高沖到了第三位，又被明星的紅毯給刷了下去。
夏雲惜收到了蔣年年發的微信。
年_年:你的設定裏，慈善晚宴這天還會發生什麽事？
心之洛：陳正東會在紅毯上公開自己與阿依莎的戀情。
蔣年年知道陳正東是四大中生之一，可阿依莎又是哪位？
年_年：阿依莎是誰？
心之洛：朋友，多上網關註下你的競爭對手。她比你大兩歲，新疆人，目前北電就讀。
年_年：兩人差了快二十歲吧。
心之洛：那又如何？娛樂圈不找個靠山能有出頭之日嗎？
年_年：看來今天的熱搜可要熱鬧了。
心之洛：你不心疼蕓姐給你買的熱搜錢？
蔣年年現在有一個熱搜在榜——#蔣年年黃色裙子#
她今天的造型確實好看，但紅毯自古不缺爭奇鬥艷的女星。蔣年年一不露事業線二不露大腿，很難博得看客眼球。
年_年：你有帶吃的嗎？我餓了。
她今天一醒來就去做造型了，午餐也沒好好吃，現在餓的有些兩眼昏花。
心之洛：女明星吃什麽吃？為了漂亮，忍忍吧。
年_年：又不是我想當女明星的。
心之洛：別這麽想啊年年，你在綜藝裏憑借成績逆天改命，比我寫的小說都精彩，天生就是吃娛樂圈這碗飯。
年_年：我不過就好好讀書。
心之洛：誰讓娛樂圈都是學渣？你就當開個小號來虐菜。
不久，工作人員過來請蔣年年到會場，配合品牌方的直播活動。
“我的兩個助理呢？可以進去嗎？”蔣年年問。
工作人員笑著說：“她們就請先留在這裏休息。”
蔣年年把手機給了蔣丞丞，跟著工作人員去了主會場。
白色天花板上鑲嵌一盞盞薔薇花形的水晶吊燈，柔和光線落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
現場樂隊演奏的音樂極致唯美。
男子衣冠楚楚，女子衣香陣陣。
一位穿著西裝的青年男人給蔣年年遞去一杯酒。
水晶燈光將杯裏的威士忌映照出了一層靡靡之色。
一場窮奢極欲，一片醉生夢死。
這就是名利場，名人與富商交際的地方。女人在釣金龜婿，男人在找尋艷遇。
蔣年年連忙擺手，“我未成年，不能喝。”
劉蕓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以被拍到喝酒抽煙的畫面。
男人嘖了一聲，那目光似是在笑話她的天真，“小妹妹，這裏可沒有可樂。要哥哥給你買嗎？”
身後他的同伴也跟著笑了。
真猥瑣。蔣年年心想。
這些富二代長得猥瑣，笑聲也猥瑣。
她像是不慎掉進了蜘蛛穴裏的蝴蝶，想要逃離，卻發現翅膀被黏在蜘蛛網上。蔣年年孤立無援地望著四周，全是她不認識的某某明星、某某富商。
“小妹妹在找誰？跟哥哥們一起玩吧。”男人竄到她面前，笑得合不攏嘴。
蔣年年擡起眼皮瞅了下他，“先生，我認識你嗎？”
蔣年年生來一雙丹鳳眼，眸色又是極淺，冷著臉時，就顯得不是那麽好親近。
男人微怔，心想蔣年年果然如傳說那般高冷。可家花野花他都玩膩了，他就偏要采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年年，你不是想學車嗎？我送你一輛寶馬。”
想要泡女明星就得靠砸錢。再難搞的女人，錢砸多了也會乖乖脫下裙子。
“不用了。”蔣年年涼涼道，往遠離他的方向走去。
這時，負責直播的工作人員發現她，領著她去了一個房間。
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手上夾著一根香煙。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看到蔣年年那瞬間，瞳孔驟縮。
蔣年年也打量著他。這人約莫四十多歲，長得那叫一個好看。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淩冽又深邃，叫人過目難忘。
這樣的男人，應該女人緣很好吧。
蔣年年正要開口問好，聽到那男人罵道：“滾遠點！”
蔣年年懵了，也怒了。
怎麽會有這種素質的人？她哪裏得罪他了？
“你誰呀？要滾你自己滾。”
“你媽就是這麽教你跟大人講話的？沒教養！”男人狠狠地吐了一口煙。
蔣年年氣不過，懟了回去：“我的教養是給有禮貌的人。你不配。”
“別拍了！”
劉蕓突然闖了進來，搶過工作人員的手機，扔出窗外。
“讓你家主編來道歉！”
劉蕓是真生氣了，臉上籠罩了一層陰冷凜冽，眼底全是慍怒的火光。
她拉著蔣年年的手，穿過一群打扮時髦的紅男綠女，快步離開了會場。
蔣年年心生不妙，對劉蕓道歉：“蕓姐，剛剛好像在直播，我沒控制好，說錯了話。”
“你沒說錯話。”劉蕓把她塞到一輛車裏，緩緩又道，“盛濃那個垃圾，是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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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年年穿著白裙子, 在一條林蔭大道上, 來來回回地騎著自行車。
她昨晚特地研究過這類衛生用品廣告，知道導演想要的是什麽效果，很快就過了。
蔣丞丞給她送來了礦泉水，拿著小電風扇對著她吹。
“等的很無聊吧？”蔣年年喝了一口水, 問。
“不無聊的。”蔣丞丞從兜裏掏出記事本，“對了, 姐，剛剛少爺打你電話想找你玩, 我跟他說你在拍廣告。他問我在哪裏, 我沒告訴他。”
蔣年年回道：“做得好。別慣著他。”
兩人坐上了公司派的保姆車，要轉場到下一個拍攝場地。
車上, 蔣丞丞給她說著同學的近況：“今天早上, 謝昀的玄幻古裝劇開機了。熊浩宇和艾拉都在裏面扮演小配角。蕭悅爾要進組校園劇。喻雪盈和辛曉楓也進組了生活劇。”
這些劇都是高考前就敲定的。高考結束就進組, 正好趕在九月份開學前殺青。
畢業之後大家各奔東西，很難再重聚了。
“姐, 你綜藝之後沒有電視劇安排嗎？”蔣丞丞為蔣年年著急, “對家粉絲都在說你綜藝之後還是綜藝。”
其實不是“說”, 是在笑話蔣年年成了綜藝咖。
蔣年年揚起了眉毛，好奇地問：“我現在也有對家了？謝昀？”
炒CP的兩家互成對家, 是娛樂圈的常規操作。
蔣丞丞回道：“不止。還有蕭悅爾。你們兩家粉絲之前因為《長安街十九號》和座位已經撕過了。”
有競爭關系的同齡之間互成對家，也很正常。
“丞丞，不要太在意粉絲說的話。”蔣年年想得開，反過來寬慰道, “藝人不要被粉絲綁架。只要不惡意造謠，他們愛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吧。”
婁欣把接下來一周的行程表給了蔣年年。
蔣年年一看，差點要跪了。
一周七天，從早到晚，排的密密麻麻。
“昨天已經給你放了一天假。接下來就努力工作賺錢吧。”婁欣又興奮地說，“你現在是事業上升期，這些曝光必不可少。”
蔣丞丞湊過頭一看，多是媒體專訪和品牌活動。
“欣姐，我姐現在這麽紅，怎麽沒有雜志請她拍攝？”蔣丞丞十分不解。
謝昀都連宣了兩本電子刊。蔣丞丞就不信，以她姐現在的流量會上不了。
婁欣解釋道：“是有電子刊找來。但蕓姐說，這種拼銷量割韭菜的路線不適合年年。除非雜志社願意給正刊封面，否則不接。”
蔣丞丞在心裏嘀咕，不說男刊的二大三小，女刊有五大一線正刊。除非再有沈洛那樣的頂級流量帶著，否則憑蔣年年單槍匹馬，兩三年內都未必上得了。
蔣年年看了下行程表，室內拍攝結束後還有幾家媒體專訪，估計要忙到大晚上。
“丞丞，你現在幫我做件事。”蔣年年開口道。
蔣丞丞拍了拍胸脯，“姐，你說，我一定幫你做到。”
“我有個朋友的妹妹叫夏雲惜，她現在人在福利院。我答應過她今天會把她接出來，現在只能由你來跑腿。我已經跟那邊的阿姨打好招呼了，你過去就說是我派你來的。人就先帶到家裏。”蔣年年把福利院地址和阿姨的聯系方式發到蔣丞丞手機裏。
蔣丞丞歡天喜地領了任務，中途下車，叫了輛出租車，前往福利院。
晚上十點，蔣年年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蔣家。
“朋友，你可真夠意思。”夏雲惜先是表達了一通感謝，然後又鄭重表示自己會還這份恩情的。
蔣年年一邊卸妝，一邊問她今後有什麽打算。
“我得先找份工作。”夏雲惜回道。
蔣年年提議：“你可以繼續寫小說。這裏也有晉江文學網。”
蔣年年相信，曾經的金榜寫手，換了一個世界，照樣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來錢太慢了。我需要錢租房子、吃飯、追星。”
單就追星這件事，夏雲惜就得花好大一筆錢。
聽到蔣年年說可以借錢給她，夏雲惜婉拒了：“年年，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我還是想靠自己在這個世界活下來。”
蔣年年問出了一個致命問題：“你有學歷嗎？”
夏雲惜勉強混了個初中畢業證書，哪裏來的學歷？
如今就連大學生都不好找到工作，更何況她一個初中畢業的。
夏雲惜可不想當廠妹，視線掃到蔣年年放在桌上的行程表，突然靈機一動，“年年，我給你當助理吧。”
蔣年年楞了一下。
夏雲惜越想越覺得這份工作不錯，“年年，我可是這個世界第一BUG，我知道所有人的底細。你再加上我，可以制霸這個娛樂圈。”
蔣年年被她的最後一句給逗笑了，“那好，你這個坑王跟我說說，女配是怎麽跟沈洛認識的？”
這個問題困擾在蔣年年心中已久。
“其實我不是故意挖坑不填的。只是剛起了個頭，底下讀者就說我要洗白女配，威脅我要刷負分。”夏雲惜苦惱道，“年年，你以為當金榜寫手很容易嗎？”
蔣年年一語點破：“那是你心志不堅，被讀者綁架了。”
“年年，你教訓的是。”夏雲惜繼續說，“開文之前，我做了很詳細的人物設定。女配這個角色，絕不能是扁形人物，壞要壞的合情合理。我想剖析她的心路歷程，塑造出一個讓人恨又讓人憐的壞女人。”
蔣年年催促：“說重點。”
“女配十三歲那年從家裏跑出來，想讓盛家收留她，被盛家的那個蠢毒大小姐，叫什麽來著——”夏雲惜卡殼了。
蔣年年有些無語：“盛嘉兒。”
“對，盛嘉兒。不好意思，人物寫的太多，記不清了。”夏雲惜繼續講下去，“盛嘉兒把她推下樓梯，女配腿摔傷了，躺在馬路邊時，遇到了從盛家離開的沈洛。沈洛是大好人，怎麽可能見死不救，就把女配背到公寓給她包紮傷口。女配從小就缺愛，遇見這麽一個熱心腸的男人，還那麽英俊，怎麽可能不動心？”
這就是他們相識的經過。
蔣年年追問：“然後呢？”
“我就設定到這裏了。因為讀者不想看，沒再設定了。後面兩人怎麽發展我也不清楚。”夏雲惜大聲叫著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反正就是愛上了。過程重要嗎？”
蔣年年又有了想掐死她的沖動。
“年年，你得多謝我，沈洛對你如此包容疼愛，那都是因為我的設定。”夏雲惜極為得意。
蔣年年站起了身，給她作揖。
夏雲惜也給她作了個揖，“不客氣不客氣。”
蔣年年笑著問：“朋友，我該怎麽稱呼你？”
夏雲惜不想提起自己土到爆的本名，“你就叫我雲惜吧。”
第二天一早。
夏雲惜換上了蔣年年給她的衣服，滿意地在全身鏡前照了又照。
不愧是夏星擇的雙胞胎妹妹，這張臉生的清秀可人，身材也是纖細苗條。
雖說比不了女配那種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但好歹也是一小家碧玉。
“年年，我不瞞你說，我原來是個一百六十斤胖子，身體不好，長得也很醜。我這才是正確的穿書姿勢，醜女大翻身。除了對家妹妹這個身份我不太喜歡，這個身材這個臉蛋我太滿意了。你原本那麽優秀，穿成惡毒女配，真是吃虧了。”
蔣年年拍著潤膚乳，悶悶道：“還不是拜你所賜。”
“哎呀，年年，你別氣。劇情不是才剛開始嗎？一切都來得及挽救。”夏雲惜往她的衣帽間掃了兩眼，毫不留情打擊道，“你這明星當的是不是有點寒磣了？只有幾條絲巾，墨鏡呢？手表呢？名牌包包呢？我記得我設定的女配特別喜歡香奈兒。”
蔣年年解釋：“是有一些香奈兒包，因為放太久積了灰，梅姨送去專櫃護理了。”
夏雲惜的視線落在架子上的一個米色鉑金包。
“這是H開頭的是什麽牌子？好像淘寶爆款。”說來好笑，夏雲惜雖然寫窮奢極欲的娛樂圈文，但本人就是個土鱉，只認得香奈兒、Dior和巴寶莉。
她拿在手上一看，皮質細膩，做工精致，越看越是中意。
“就是淘寶買的。送你了。”蔣年年見她喜歡，開口道。
夏雲惜頓時喜上眉梢，把包背在身上，又照了好一會兒鏡子，“年年，你說我現在這樣，有幾分把握可以拿下沈洛？”
蔣年年心想這人果真是沈洛的超級迷妹，忍不住給夏雲惜潑了一盆冷水：“雲惜，你的設定是沈洛對丞丞深情一片。”
夏雲惜打探軍情：“沈洛和丞丞現在感情進展到什麽程度？”
“沈老師似乎對丞丞沒有這方面想法。丞丞呢，”蔣年年沒好意思說丞丞成了她和沈洛的CP粉，“丞丞在感情這一方面還沒開竅。”
“沒想法？！那太好了！沈洛就是我的！”夏雲惜跑到飾品櫃前，指著那條紅色絲巾，“年年，這個能送我綁在包上嗎？”
夏雲惜在淘寶上見過的，絲巾搭鉑金包，又洋氣又好看。
蔣年年連忙扯了個謊：“這些是粉絲送的。不好再送你。否則粉絲會鬧脫粉的。”
十萬的包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送人。但是這些絲巾是沈洛送她的，是她的無價珍寶。
她很怕夏雲惜問——“我給你的設定是癡迷沈洛，你迷上他了嗎？”
幸好夏雲惜沒問。
——
浩瀚星空娛樂公司。
劉蕓看著夏雲惜的簡歷，皺著眉頭：“只有初中學歷？”
夏雲惜知道這個學歷特別拿不出手，扮乖巧：“蕓姐，雖然我學歷不高，但是我會勤快幹活的。”
要不是蔣年年說夏雲惜是她朋友，劉蕓根本不會考慮一個初中學歷的。“夏雲惜，你有什麽特長嗎？”
夏雲惜自豪道：“我小說寫得很好。”
劉蕓好一陣無語，“所以你跟丞丞一樣也是來玩的？玩夠了以後回去寫娛樂圈小說？”
蔣丞丞忍不住插嘴道：“蕓姐，我不是來玩的。我是來學習的。”
蔣丞丞大學專業是服裝設計，她想成為國內一流的設計師、造型師。跟在她姐身邊，可以接觸圈內著名的造型師，是非常好的學習機會。
夏雲惜低眉搭眼，繼續賣乖：“蕓姐，我真的是來工作的，請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劉蕓看在蔣年年面子上，聘了夏雲惜當實習助理。實習期三個月。有底薪，視工作表現發獎金。
蔣年年換了一條黃色輕紗抹胸裙，造型輕盈靈動。黃色是亞洲人很難駕馭的顏色，但蔣年年膚白勝雪，襯得整個人越發明艷照人。
她今天盛裝打扮，要出席某雜志主辦的明星慈善晚宴。
蔣年年雖然很紅但咖位不高，是第一批走上紅毯的小明星。
無數閃光燈同時亮起，不停有攝影師叫著“蔣年年看這裏”。
蔣年年揮了揮手，朝他們打招呼。
她是第一次參加這麽重要的活動，緊張得快要窒息。但劉蕓一路上不停地叮囑她千萬不要露怯，她也是努力保持著微笑。
蔣年年留下自己的簽名，然後向主持人走去。
主持人問了幾個問題，都是嚴格按照劉蕓給的臺本。
蔣年年一早就準備好了答案，輕松過關。
媒體那邊頗有微詞，說劉蕓把蔣年年看的太牢。但蔣年年知道，劉蕓看似嚴苛，實則是怕她說錯話惹爭議。
離晚宴開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蔣年年和她的兩個助理在主辦方準備的休息室，玩王者榮耀。
蔣家兩姐妹都是新手，夏雲惜卻是高手，一人carry全場，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直接帶飛隊友。
“雲惜，明明你也是青銅段位，怎麽這麽厲害？”蔣丞丞好奇地問。
夏雲惜惋惜道：“之前的星耀號沒了，這是新註冊的號。”
“不厚道啊，大神來虐菜。”蔣丞丞話雖這麽說，但還是牢牢抱著夏雲惜大腿，享受著躺贏的快感。
“喲，如今助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著明星的待遇。”
不和諧的話飄了過來。
蔣年年擡頭一看，是一個穿著霧霾藍禮服的女子。
她眉眼很漂亮，就是充斥著赤~裸裸的不屑和鄙夷。
蔣年年第一反應就是有仇。
她壓低聲音問蔣丞丞這女人是誰。
蔣丞丞不敢相信她姐竟然給忘了，耳語道：“姚真心。之前你在劇組跟她幹過一架。”
蔣年年哦了一聲，看來是來者不善了。她放下手機，一副有話好好說的模樣：“姚小姐，請問我的助理享受了什麽待遇？”
姚真心涼笑一聲：“這個沙發，不是給助理坐的吧？”
蔣丞丞想站起來，又被蔣年年拉著坐了下來。
蔣年年這人從不主動惹事，但既然人家上門找茬，她斷然沒有灰溜溜滾蛋的道理。“姚小姐，你看，這裏這麽多沙發空著，我助理先坐會兒，有不妥的地方嗎？其他明星助理也坐著，你怎麽不去提醒？”
姚真心勾起唇角，笑聲裏透著打起心底的不屑：“蔣年年，不要以為靠綜藝火了就有多了不起，你在娛樂圈還是nobody care的小蝦米。”
“cares。”蔣年年說。
姚真心楞了下：“什麽？”
“nobody是不定代詞，care得加個s。”蔣老師上線，糾正她的語法錯誤。
周圍不少看熱鬧的都忍不住笑了出聲。
姚真心吃癟，惱羞成怒：“蔣年年，你就是這麽跟長輩說話的？”
“我說錯了什麽嗎？阿姨。”蔣年年無辜地眨了下眼。
姚真心氣得臉都白了一號，罵道：“蔣年年你討打是不是？”
“哎呀，別啊，你們兩位因為我一個小助理傷了和氣多不好？”夏雲惜站了起來，哈著腰，給姚真心賠著笑，“姚姐，今天是我當助理的第一天，我什麽都不懂。您教訓的對，這尊貴的沙發哪是我一個小助理有資格坐的？”
姚真心有臺階下了，臉色稍緩，白了蔣年年一眼，冷冷道：“蔣年年，看你養的狗都比你有教養。”
夏雲惜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態度說不出的尊敬。“和氣生財，姚姐。不要跟我家小主人一般見識。”
夏雲惜如此卑微求和，姚真心總算在蔣年年面前找回場子了，又聽蔣年年養的狗說：“姚姐，我來的路上，聽我的一個狗仔朋友瞎扯，說卓不凡守在金茂公寓前三天，拍到了您和某位男士的照片。”
姚真心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了。
“我朋友還說，那位男士是蔡加，您說這怎麽可能？姚姐您這麽大氣的女人，怎麽可能跟一個有婦之夫搞在一起？”夏雲惜一臉疑惑道。
姚真心踉蹌了一下，步履匆匆跑出去了。
來時像只大公雞，去時猶如喪家犬。
夏雲惜坐回沙發上，拿著手機繼續玩游戲。
蔣丞丞好奇極了，問她怎麽知道的。
“設定。都是設定。”夏雲惜提醒蔣丞丞游戲開始了。
明星漸漸多了起來。
兩個小助理搬了椅子，坐在蔣年年身後，繼續玩游戲。
這期間蔡加出軌姚真心的事被曝光，在網絡上引起了不小轟動。但鑒於二者都是糊咖，熱搜最高沖到了第三位，又被明星的紅毯給刷了下去。
夏雲惜收到了蔣年年發的微信。
年_年:你的設定裏，慈善晚宴這天還會發生什麽事？
心之洛：陳正東會在紅毯上公開自己與阿依莎的戀情。
蔣年年知道陳正東是四大中生之一，可阿依莎又是哪位？
年_年：阿依莎是誰？
心之洛：朋友，多上網關註下你的競爭對手。她比你大兩歲，新疆人，目前北電就讀。
年_年：兩人差了快二十歲吧。
心之洛：那又如何？娛樂圈不找個靠山能有出頭之日嗎？
年_年：看來今天的熱搜可要熱鬧了。
心之洛：你不心疼蕓姐給你買的熱搜錢？
蔣年年現在有一個熱搜在榜——#蔣年年黃色裙子#
她今天的造型確實好看，但紅毯自古不缺爭奇鬥艷的女星。蔣年年一不露事業線二不露大腿，很難博得看客眼球。
年_年：你有帶吃的嗎？我餓了。
她今天一醒來就去做造型了，午餐也沒好好吃，現在餓的有些兩眼昏花。
心之洛：女明星吃什麽吃？為了漂亮，忍忍吧。
年_年：又不是我想當女明星的。
心之洛：別這麽想啊年年，你在綜藝裏憑借成績逆天改命，比我寫的小說都精彩，天生就是吃娛樂圈這碗飯。
年_年：我不過就好好讀書。
心之洛：誰讓娛樂圈都是學渣？你就當開個小號來虐菜。
不久，工作人員過來請蔣年年到會場，配合品牌方的直播活動。
“我的兩個助理呢？可以進去嗎？”蔣年年問。
工作人員笑著說：“她們就請先留在這裏休息。”
蔣年年把手機給了蔣丞丞，跟著工作人員去了主會場。
白色天花板上鑲嵌一盞盞薔薇花形的水晶吊燈，柔和光線落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
現場樂隊演奏的音樂極致唯美。
男子衣冠楚楚，女子衣香陣陣。
一位穿著西裝的青年男人給蔣年年遞去一杯酒。
水晶燈光將杯裏的威士忌映照出了一層靡靡之色。
一場窮奢極欲，一片醉生夢死。
這就是名利場，名人與富商交際的地方。女人在釣金龜婿，男人在找尋艷遇。
蔣年年連忙擺手，“我未成年，不能喝。”
劉蕓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可以被拍到喝酒抽煙的畫面。
男人嘖了一聲，那目光似是在笑話她的天真，“小妹妹，這裏可沒有可樂。要哥哥給你買嗎？”
身後他的同伴也跟著笑了。
真猥瑣。蔣年年心想。
這些富二代長得猥瑣，笑聲也猥瑣。
她像是不慎掉進了蜘蛛穴裏的蝴蝶，想要逃離，卻發現翅膀被黏在蜘蛛網上。蔣年年孤立無援地望著四周，全是她不認識的某某明星、某某富商。
“小妹妹在找誰？跟哥哥們一起玩吧。”男人竄到她面前，笑得合不攏嘴。
蔣年年擡起眼皮瞅了下他，“先生，我認識你嗎？”
蔣年年生來一雙丹鳳眼，眸色又是極淺，冷著臉時，就顯得不是那麽好親近。
男人微怔，心想蔣年年果然如傳說那般高冷。可家花野花他都玩膩了，他就偏要采摘下這朵高嶺之花。
“年年，你不是想學車嗎？我送你一輛寶馬。”
想要泡女明星就得靠砸錢。再難搞的女人，錢砸多了也會乖乖脫下裙子。
“不用了。”蔣年年涼涼道，往遠離他的方向走去。
這時，負責直播的工作人員發現她，領著她去了一個房間。
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手上夾著一根香煙。聽到腳步聲，他擡起頭，看到蔣年年那瞬間，瞳孔驟縮。
蔣年年也打量著他。這人約莫四十多歲，長得那叫一個好看。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淩冽又深邃，叫人過目難忘。
這樣的男人，應該女人緣很好吧。
蔣年年正要開口問好，聽到那男人罵道：“滾遠點！”
蔣年年懵了，也怒了。
怎麽會有這種素質的人？她哪裏得罪他了？
“你誰呀？要滾你自己滾。”
“你媽就是這麽教你跟大人講話的？沒教養！”男人狠狠地吐了一口煙。
蔣年年氣不過，懟了回去：“我的教養是給有禮貌的人。你不配。”
“別拍了！”
劉蕓突然闖了進來，搶過工作人員的手機，扔出窗外。
“讓你家主編來道歉！”
劉蕓是真生氣了，臉上籠罩了一層陰冷凜冽，眼底全是慍怒的火光。
她拉著蔣年年的手，穿過一群打扮時髦的紅男綠女，快步離開了會場。
蔣年年心生不妙，對劉蕓道歉：“蕓姐，剛剛好像在直播，我沒控制好，說錯了話。”
“你沒說錯話。”劉蕓把她塞到一輛車裏，緩緩又道，“盛濃那個垃圾，是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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