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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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 劉蕓來到了蔣年年的房間。
她是連夜趕過來的, 身後跟著婁欣，還有兩個蔣年年不認識的人。
“帶服裝了嗎？”劉蕓問。
“帶了。”蔣年年打開行李箱，“一套春季校服，還有兩套夏季校服作為備用。”
劉蕓唇角在抽搐。
“我的姑奶奶, 你現在上的是收視破4的大爆綜藝，各家經紀公司都派人過來弄造型, 你還準備穿校服？你還沒穿膩嗎？”劉蕓單手插腰，神情有些嚴肅。
蔣年年不敢吭聲了。
劉蕓讓造型師開始給蔣年年弄造型。
蔣年年拿出沈洛送的那條黃色絲巾, 小心翼翼地問：“我今天可以戴這個嗎？”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又是謝昀送的？”劉蕓勾起了一邊唇角, 問。
“不是！謝昀從來就沒送我絲巾！我買的，我自己買的, 還不行嗎？”
蔣年年要瘋了。
真的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場直播事故引發了腥風血雨, 幾家粉絲把微博論壇全屠了, 至今還不肯罷戰。那條紅色絲巾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再用了。
造型師拿過黃色絲巾，無情地拆穿了她的謊言：“這是意大利一個新銳設計師品牌, 國內沒有專櫃, 你哪裏買的？”
“……萬能的淘寶。”蔣年年嘴硬。
造型師從帶來的箱子裏翻出了一件黃色格子燈籠袖襯衫, 一條背帶牛仔短褲，交給助理去熨燙。
“蕓姐, 我要發微博澄清絲巾那事嗎？”造型師給她化妝時，蔣年年問。
劉蕓回道：“不用，那樣反而太刻意了。網友只願意相信他們想看到的。”
“可是我覺得有點對不起謝昀。”蔣年年過意不去。
“你怎麽這麽天真？”劉蕓忍著翻白眼的沖動，“謝昀團隊不知道有多感謝你憑空送的熱度。”
蔣年年閉嘴了。
劉蕓問：“這次質檢考的怎麽樣？”
蔣年年如實回：“還沒來得及對答案。”
“這次要是考的好, 在成績公布的那天，朝陽文具就會官宣你為代言人。”劉蕓打開一份文件，“合同細節已經談的差不多。這是代言費。”
“好多0！”蔣年年咽了下口水，眸子裏水波瀲灩，全是貨幣之光。“我值這麽多錢嗎？他們真的不會虧本嗎？”
“他們壓對寶了，賺翻了好嗎？”
一旁的婁欣激動地說：“年年，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蕓姐還幫你拿下了綠茶飲料的宣傳大使，還有衛生巾、牛奶、護膚品，很多商業合作在談。”
接這檔綜藝時，沒有人指望蔣年年會靠它鹹魚翻身。
走紅的姿勢五花八門，她用了其中最容易翻車的一種——學霸人設。
婁欣有些擔心：“年年，現在大家對你的期望非常高，你以後考試必須得追求高分。”
“我老師跟我說，追求高分是錯誤的。”蔣年年補充，“要追求滿分。”
所有人都無語凝噎。
這是哪裏來的老師？衡水還是毛坦廠？
這次綜藝錄制的場地是在雲南一個少數民族居住區，國家重點貧困扶持村莊桃源鄉。
本次飛行嘉賓高瞻穿著苗族傳統服飾，來村口迎接他們：“歡迎來到山清水秀的桃源鄉，我是這兩天的代理村長高瞻。”
高瞻年過四旬，國內著名生活劇演員，其親和幽默的形象經常出現在各大綜藝。
熱烈的掌聲之後，高瞻繼續說：“在這裏，我們可以遠離城市喧囂，體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種菜、劈柴、插秧、釣魚。自力更生、自給自足。”
換個不那麽文藝的詞來說，就是來幹活的。
PD把班長、副班長和勞動委員叫到一邊。
“這裏有一些任務卡，你們替村民們完成這些任務，就可以換回大米、蔬菜和雞鴨魚肉。”PD繼續說，“你們三個商量下怎麽安排人手。”
蔣年年詢問霍輕舟：“你是勞動委員，你想怎麽安排？”
霍輕舟瞄了下那些任務卡，下了指令：“沈洛去插秧。”
蔣年年、謝昀：“……”
PD也無語了，“他是班主任。”
“班主任就可以不用幹活了？就可以等吃等喝嗎？”霍輕舟就是看沈洛不爽，打從第一眼起就不爽。
蔣年年連忙說：“沈老師可以去做飯。”
謝昀遲疑道：“沈老師會嗎？”
“我們要相信我們的班主任無所不能。”蔣年年把任務單按照困難程度分成了兩大類，“這樣吧，插秧采蜜磨豆腐，男生來。采草莓摘枇杷做鮮花餅，女生來。”
下面的男生哀嚎一片，“班長你性別歧視！為什麽累的活都是我們做？”
謝昀讓他們別叫了：“女士優先。聽班長的。”
“喲——”
底下的學生開始起哄。
霍輕舟發飆了：“叫什麽叫？當我死了嗎？班長怎麽說就怎麽做！”
“喲！！！！！！”
男生們抽簽決定他們的命運，女生則石頭剪刀布。
霍輕舟第一個抽簽，就抽到了插秧。
全體師生和工作人員爆笑。
“PD，你覺得像我這麽英俊瀟灑的少爺適合去地裏幹活嗎？”霍輕舟急忙忙找PD說理了，“跟我的形象嚴重不搭。”
PD遞了雙雨鞋給他，“來，地主家兒子趁此機會，感受下勞動人民的艱辛。”
霍輕舟欲哭無淚。
全員解散。
蔣年年身為監工，跟著高瞻和沈洛，慢悠悠地在田園小路上散步。
桃源村，顧名思義，種著許多桃樹。
現在是四月，桃花已然雕謝，卻是油菜花盛開的季節。
放眼望去，一片金燦燦的海洋。
碧雲天，黃花地，遠山如黛，春水含情。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
暖暖的陽光下，是一幅清新典雅的田園風景，一個遠離城市的詩意桃源。
“桃源鄉世世代代務農為生。經濟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年輕人都跑去城裏打工了。多虧國家專項撥款，現在這裏修了對外的公路，牽了網絡，蓋起了旅店。你們還是第一批來體驗農家樂的游客。”高瞻對他們說。
一路上，有很多小孩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些外鄉人。
孩子們穿著捐贈的衣物。這些衣物幾乎都太大了，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其中一個小女孩，膽子尤其大，捧著一大把油菜花，向沈洛跑去。
“哥哥，你真好看！你是住在大山外面的神仙嗎？”小女孩呆呆地看著他，笑得合不攏嘴。
事實證明，花癡是不分年齡的。
沈洛接過她送來的花，笑著問：“小朋友，怎麽沒去上學？”
“楊老師生病了，宋老師走了，現在沒人給我們上課。”小女孩撅起了嘴巴。
村長小跑過來，用蹩腳的普通話對他們說：“宋老師是我們從鎮上請來的老師。這些外聘的老師都幹不長久。楊老師是上山下鄉的知青，後來就紮根在這，村子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教過。”
沈洛對小女孩說：“帶我們去看看你的楊老師。”
十分鐘後，蔣年年在學校旁的一棟小屋見到了白發蒼蒼的楊老師。
楊老師坐在床上，說起了桃源鄉的教育現狀，希望青年教師能夠踴躍來到這裏，給孩子們傳播知識，點亮他們眼裏的光。
他用嗓過度，聲音嘶啞，像個殘破的風箱。
“我帶你們去看下孩子。”
沈洛小心翼翼地扶著楊老師，來到了桃源村小學。
在操場上玩耍的孩子們被村長叫回了班上。
教室滿滿當當坐了不下六十號學生，全都好奇地看著三個外鄉人。
“這節是什麽課？”村長問。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是英語課，但英語老師辭職了，只能自由活動了。
“你們今天的代課老師來了。”高瞻把蔣年年推到講臺上，“這位蔣老師，英語可棒了。現在有請她給大家上課。”
被這麽多雙期待的眼睛看著，蔣年年硬著頭皮打開講臺桌上的小學英語課本。
她詢問了下進度，翻到了at the zoo那一課。
文本是對話形式，蔣年年便邀請沈洛和她一起念課文。
蔣年年：“Look at that monkey. It’s so fat!”
沈洛：“Ah! So cute!”
蔣年年：“Look at the giraffe.”
沈洛：“It’s so tall.”
兩人一個是悅耳渾圓的美式發音，一個是地道純熟的倫敦腔，有來有往，相映成趣。
學生跟讀幾遍後，蔣年年指著書本上的猴子，“It’s a monkey. Kids， have you ever seen a monkey？”
孩子們面面相覷。
蔣年年用中文說了一遍，“大家見過猴子嗎？”
孩子們搖了搖頭。
“那你們看過電視上的猴子嗎？知道齊天大聖孫悟空嗎？”
孩子們還是搖頭，“家裏沒有電視機。”
蔣年年驚呆了。她知道這是貧困山村，但是沒想到會貧困至此。
“政府早幾年給通了電視信號，但是還是很多人買不起電視機。”這位滿臉風霜的村長突然哽咽了，“我很自責，耽誤了娃娃的教育。國家已經幫了我們太多了，電視臺還讓你們過來幫忙宣傳，我不敢再要求什麽了。”
“會好起來的。”沈洛拍著村長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下課的鈴聲很快就響了。
孩子們戀戀不舍地看著蔣年年，“小老師，你也要走了嗎？你再給我們講講熊貓吧。熊貓會像猴子一樣七十二變嗎？”
PD向蔣年年擺了擺手。
學校之行完全就是意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蔣年年在黑板寫下了“知識改變命運”六個大字。
“我走了，但是肯定會有更多優秀的老師過來。”蔣年年望著臺下一張張小臉，笑著又說，“我一直覺得，人的命運不是生下來就定好的。如果不喜歡，就改變它。孩子們，只要你們努力學習，就算是一手爛牌，也會打出亮眼的成績。答應小老師，以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好不好？”
孩子們異口同聲道：“好！”
去往枇杷林路上，高瞻開啟吐槽模式：“小沈，我發現班長比你這班主任還會說教。你是來當花瓶的嗎？要不我摘幾朵玫瑰給你插上？”
“不用了，剛剛班長一句話就把我變成廚子。”沈洛笑道。
“人間慘劇。”高瞻苦著臉說：“我吃完後，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沈洛唇角彎彎，“老高，多珍惜今晚的月亮吧。”
兩人一路插科打諢，走到枇杷林，就聽到喻雪盈和許小可在吵架。
蔣年年服了她們了。
如果不是節目組給的劇本，那她們就是天生的作精。
沈洛把她們叫到身前，讓她們解釋。
兩人各執一詞，差點又吵起來了。
事情起因經過是這樣的。喻雪盈一直磨磨蹭蹭不肯幹活，許小可看不過，拿枇杷砸她的頭，兩人就吵起來了。
“大家都是同學，互相體諒下。小可，你先給雪盈道個歉。”沈洛柔聲道。
“我為什麽要給她道歉？明明是她先偷懶的！”許小可突然就哭了出來。
喻雪盈蹲在地上，也委屈地哭了。
蔣年年尷尬恐懼癥差點要覆發了。她問艾拉：“你們的活兒都幹完了嗎？”
“我們要采摘三十框枇杷。但是幹活的只有我和萱萱兩個，現在才完成了一半。”艾拉也是一肚子怨氣，“班長，我也受夠了——”
“別氣別氣。我來解決。”蔣年年打電話給辛曉楓，詢問她那邊的進度。
“草莓已經采摘好了。曉楓她們答應過來支援你們。”蔣年年拉起艾拉的手，哄道，“援軍快到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好艾拉，好姐姐，笑一個吧。你笑起來最漂亮。”
艾拉架不住她的糖衣炮彈，忍不住笑了。
曹萱雙手叉腰，佯怒道：“班長，你都不安慰下我嗎？我也累得跟條狗。”
蔣年年掐了她的臉，“好妹妹，晚上給你夾個大雞腿。”
沈洛讓喻雪盈和許小可寫份檢討書，離開了枇杷林。
高瞻繼續吐槽：“小沈，我要修正我剛才的話，你是一只會吐檢討書的花瓶。”
“老高，你似乎很質疑我的工作能力。我知道了。”沈洛眉毛上揚，“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班主任職位？”
“我是覬覦你的班長。”高瞻繼續說，“我兒子現在視年年為偶像。他說我這次要是能把年年拐回去給他當女朋友，就會乖乖地聽我的話。”
沈洛又驚又奇：“老高，你兒子不是還小嗎？”
“小兔崽子十五歲了，不小了。”高瞻長籲短嘆，“小沈，你以後還是生個女兒吧。”
沈洛點點頭，“老高你別說，我特別想要個女兒，像年年一樣漂亮又聰明的女兒。”
兩個大佬搭臺演相聲，一出又一出。蔣年年不敢吭聲，默默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一行人去了玫瑰園。
幾個女孩興奮地把弄好的鮮花餡和面餅給沈洛看。
沈洛表揚了她們，然後回到大本營，籌備著晚飯。
沒多久，學生們帶著戰利品，滿頭大汗回來了。
第一批回來的是磨豆腐小組，除了辛苦制作的豆腐腦，還帶回了一籃雞蛋。
“PD，我們幾個手都磨出水泡了，可以申請工傷費嗎？”熊浩宇到哪都可以活躍氣氛。
PD也樂於跟這些孩子開玩笑，“好，一個一毛錢。”
桌上慢慢多了草莓、枇杷、蔬菜、蜂蜜、魚、大米、鮮花餅，還有兩只土雞。
鍋架起來了，水咕嚕嚕地冒著熱氣。
高瞻當過後勤兵，幹凈利落地把雞宰了。
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拔雞毛、劈柴、生火、擇菜、淘米、洗水果，幹得熱火朝天。
蔣年年點了下人頭，謝昀、霍輕舟、宋一辭和鐘嘉樹都還沒回來。
她跑到田地一看，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只見一塊水田裏，綠色的秧苗組成了“高考必勝”四個字。
“這是誰出的主意？”蔣年年無語了，這是什麽行為藝術？
謝昀、宋一辭和鐘嘉樹一致將目光投向霍輕舟。
“謝昀，少爺是個憨批，你怎麽也跟著胡鬧？”蔣年年知道霍輕舟吊兒郎當極其不靠譜，特地讓謝昀去盯著他，沒想到還是陰溝裏翻船。
謝昀忍俊不禁：“年年，你不覺得挺有意思嗎？”
霍輕舟拿著掛在肩上的毛巾擦去滿臉汗水，臉上寫滿了不快：“我忙了一整個下午，腰都快斷了，你還罵我是憨批。蔣年年，你到底有沒有心？”
蔣年年摸了摸鼻頭，有些愧疚，“你們現在在幹嗎？”
鐘嘉樹回道：“班長，我們在用秧苗擺愛心。”
“我來幫你們。”蔣年年挽起衣袖，脫了鞋子和襪子，興奮地說，“我還從沒插過秧。”
蔣年年伸下一只腳，腳底立刻竄起一陣濕濕黏黏的涼意。
“等我一下！”霍輕舟連忙過去扶她，“小心點。”
蔣年年慢慢地把另一只腳伸了下去，泥土一下子沒過小腿肚，仿佛身陷沼澤地。
太好玩了！
“要兩三根一起，一撮一撮地插下去。太少了紮不穩，太多了就無法均衡營養。你跟我學。”霍輕舟弓下身，插上一撮秧苗，力度和方向拿捏自如。那秧苗不淺不深不偏不倚地立在稻田中。
“哇，少爺你不得了了，上得了跑車，下得了稻田，真乃菁華第一人。”蔣年年說了些好話給他聽。
霍輕舟得意到差點忘形了，“那是，小爺我是何等人物，區區插秧能難得住我？”
蔣年年捏起兩根小苗插入泥土，小苗懶懶地躺下去了，根本立不起來。
霍輕舟從她身後圍了上來，抓著她的手，“要像這樣，捏住根部的位置插下去。”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唇角不停上揚，眼底的歡喜根本就藏不住。
“蔣同學，霍老師可以一直教你，教到你會為止。”霍輕舟十分有心機地往她耳邊吹了口氣， “畢竟我是個插秧小天才。”
這時，謝昀的催促聲響了起來：“霍老師，天要黑了，你能快點嗎？”
“別催了，我有幹活！”霍輕舟憤憤然瞪了謝昀一眼，繼續忙活去了。
二十分鐘後，一顆飽滿的綠色愛心完成了。
蔣年年站在田畔上，從上往下看著綠油油的高考必勝[愛心]，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還覺得我是憨批嗎？”霍輕舟笑著問。
蔣年年豎起了大拇指，“少爺你可真是天才！”
果然世間萬物，都逃不過真香定律。
夕陽西沈，天邊燃著一片火色晚霞，如同一團紅色的水墨，被清水氤氳開了。
五人提著五花肉，開開心心回去了。
還沒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薛渺往竈裏加木柴，看到他們，叫道：“你們回來的剛好，雞肉快燉好了。”
蔣年年把手腳洗幹凈了，想給廚子沈洛幫忙。可沈洛的身邊已經圍了十來個同學，爭著給他打下手。
“班長，來吃豆腐花吧。”熊浩宇張羅著吃食，“要加蜂蜜，還是加醬油？”
蔣年年要了一碗蜂蜜豆腐花。
熊浩宇很是吃驚：“班長，你不是北方人嗎？”
“我在南方生活過一段時間，更喜歡吃甜的。”蔣年年挖起一勺豆腐花。
豆腐花白白嫩嫩，格外滑彈。
蔣年年瞇起雙眼，一副享受至極的神情。
辛勤奔波一天，吃一碗香甜爽口的豆腐花，真是幸福似神仙。
學生們把長桌收拾好。
幾十個人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等著開吃。
這可是頂級流量沈洛親自下廚為他們做的晚飯，學生們是又激動又興奮。
這趟雲南之旅來的太值了！
蔣年年剝了個枇杷，這時，一碗草莓丁土豆泥出現在她眼前。
有女生開始起哄了：“沈老師，你偏心！為什麽我們和班長的土豆泥長得不一樣？”
沈洛面不改色地回道：“你們不是都喜歡吃鹹的嗎？”
高瞻專註拆沈洛的臺一萬年不動搖，開起了沈洛的玩笑：“你們的沈老師覺得這幾年怕是都結不了婚，得不到年年這樣的閨女，想認她當個幹女兒。這是見面禮。”
蔣年年看著面前的土豆泥，突然亞歷山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第三任班長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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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連夜趕過來的, 身後跟著婁欣，還有兩個蔣年年不認識的人。
“帶服裝了嗎？”劉蕓問。
“帶了。”蔣年年打開行李箱，“一套春季校服，還有兩套夏季校服作為備用。”
劉蕓唇角在抽搐。
“我的姑奶奶, 你現在上的是收視破4的大爆綜藝，各家經紀公司都派人過來弄造型, 你還準備穿校服？你還沒穿膩嗎？”劉蕓單手插腰，神情有些嚴肅。
蔣年年不敢吭聲了。
劉蕓讓造型師開始給蔣年年弄造型。
蔣年年拿出沈洛送的那條黃色絲巾, 小心翼翼地問：“我今天可以戴這個嗎？”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又是謝昀送的？”劉蕓勾起了一邊唇角, 問。
“不是！謝昀從來就沒送我絲巾！我買的，我自己買的, 還不行嗎？”
蔣年年要瘋了。
真的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場直播事故引發了腥風血雨, 幾家粉絲把微博論壇全屠了, 至今還不肯罷戰。那條紅色絲巾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再用了。
造型師拿過黃色絲巾，無情地拆穿了她的謊言：“這是意大利一個新銳設計師品牌, 國內沒有專櫃, 你哪裏買的？”
“……萬能的淘寶。”蔣年年嘴硬。
造型師從帶來的箱子裏翻出了一件黃色格子燈籠袖襯衫, 一條背帶牛仔短褲，交給助理去熨燙。
“蕓姐, 我要發微博澄清絲巾那事嗎？”造型師給她化妝時，蔣年年問。
劉蕓回道：“不用，那樣反而太刻意了。網友只願意相信他們想看到的。”
“可是我覺得有點對不起謝昀。”蔣年年過意不去。
“你怎麽這麽天真？”劉蕓忍著翻白眼的沖動，“謝昀團隊不知道有多感謝你憑空送的熱度。”
蔣年年閉嘴了。
劉蕓問：“這次質檢考的怎麽樣？”
蔣年年如實回：“還沒來得及對答案。”
“這次要是考的好, 在成績公布的那天，朝陽文具就會官宣你為代言人。”劉蕓打開一份文件，“合同細節已經談的差不多。這是代言費。”
“好多0！”蔣年年咽了下口水，眸子裏水波瀲灩，全是貨幣之光。“我值這麽多錢嗎？他們真的不會虧本嗎？”
“他們壓對寶了，賺翻了好嗎？”
一旁的婁欣激動地說：“年年，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蕓姐還幫你拿下了綠茶飲料的宣傳大使，還有衛生巾、牛奶、護膚品，很多商業合作在談。”
接這檔綜藝時，沒有人指望蔣年年會靠它鹹魚翻身。
走紅的姿勢五花八門，她用了其中最容易翻車的一種——學霸人設。
婁欣有些擔心：“年年，現在大家對你的期望非常高，你以後考試必須得追求高分。”
“我老師跟我說，追求高分是錯誤的。”蔣年年補充，“要追求滿分。”
所有人都無語凝噎。
這是哪裏來的老師？衡水還是毛坦廠？
這次綜藝錄制的場地是在雲南一個少數民族居住區，國家重點貧困扶持村莊桃源鄉。
本次飛行嘉賓高瞻穿著苗族傳統服飾，來村口迎接他們：“歡迎來到山清水秀的桃源鄉，我是這兩天的代理村長高瞻。”
高瞻年過四旬，國內著名生活劇演員，其親和幽默的形象經常出現在各大綜藝。
熱烈的掌聲之後，高瞻繼續說：“在這裏，我們可以遠離城市喧囂，體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種菜、劈柴、插秧、釣魚。自力更生、自給自足。”
換個不那麽文藝的詞來說，就是來幹活的。
PD把班長、副班長和勞動委員叫到一邊。
“這裏有一些任務卡，你們替村民們完成這些任務，就可以換回大米、蔬菜和雞鴨魚肉。”PD繼續說，“你們三個商量下怎麽安排人手。”
蔣年年詢問霍輕舟：“你是勞動委員，你想怎麽安排？”
霍輕舟瞄了下那些任務卡，下了指令：“沈洛去插秧。”
蔣年年、謝昀：“……”
PD也無語了，“他是班主任。”
“班主任就可以不用幹活了？就可以等吃等喝嗎？”霍輕舟就是看沈洛不爽，打從第一眼起就不爽。
蔣年年連忙說：“沈老師可以去做飯。”
謝昀遲疑道：“沈老師會嗎？”
“我們要相信我們的班主任無所不能。”蔣年年把任務單按照困難程度分成了兩大類，“這樣吧，插秧采蜜磨豆腐，男生來。采草莓摘枇杷做鮮花餅，女生來。”
下面的男生哀嚎一片，“班長你性別歧視！為什麽累的活都是我們做？”
謝昀讓他們別叫了：“女士優先。聽班長的。”
“喲——”
底下的學生開始起哄。
霍輕舟發飆了：“叫什麽叫？當我死了嗎？班長怎麽說就怎麽做！”
“喲！！！！！！”
男生們抽簽決定他們的命運，女生則石頭剪刀布。
霍輕舟第一個抽簽，就抽到了插秧。
全體師生和工作人員爆笑。
“PD，你覺得像我這麽英俊瀟灑的少爺適合去地裏幹活嗎？”霍輕舟急忙忙找PD說理了，“跟我的形象嚴重不搭。”
PD遞了雙雨鞋給他，“來，地主家兒子趁此機會，感受下勞動人民的艱辛。”
霍輕舟欲哭無淚。
全員解散。
蔣年年身為監工，跟著高瞻和沈洛，慢悠悠地在田園小路上散步。
桃源村，顧名思義，種著許多桃樹。
現在是四月，桃花已然雕謝，卻是油菜花盛開的季節。
放眼望去，一片金燦燦的海洋。
碧雲天，黃花地，遠山如黛，春水含情。
空氣中彌漫著花香。
暖暖的陽光下，是一幅清新典雅的田園風景，一個遠離城市的詩意桃源。
“桃源鄉世世代代務農為生。經濟條件實在是太差了，年輕人都跑去城裏打工了。多虧國家專項撥款，現在這裏修了對外的公路，牽了網絡，蓋起了旅店。你們還是第一批來體驗農家樂的游客。”高瞻對他們說。
一路上，有很多小孩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些外鄉人。
孩子們穿著捐贈的衣物。這些衣物幾乎都太大了，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其中一個小女孩，膽子尤其大，捧著一大把油菜花，向沈洛跑去。
“哥哥，你真好看！你是住在大山外面的神仙嗎？”小女孩呆呆地看著他，笑得合不攏嘴。
事實證明，花癡是不分年齡的。
沈洛接過她送來的花，笑著問：“小朋友，怎麽沒去上學？”
“楊老師生病了，宋老師走了，現在沒人給我們上課。”小女孩撅起了嘴巴。
村長小跑過來，用蹩腳的普通話對他們說：“宋老師是我們從鎮上請來的老師。這些外聘的老師都幹不長久。楊老師是上山下鄉的知青，後來就紮根在這，村子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教過。”
沈洛對小女孩說：“帶我們去看看你的楊老師。”
十分鐘後，蔣年年在學校旁的一棟小屋見到了白發蒼蒼的楊老師。
楊老師坐在床上，說起了桃源鄉的教育現狀，希望青年教師能夠踴躍來到這裏，給孩子們傳播知識，點亮他們眼裏的光。
他用嗓過度，聲音嘶啞，像個殘破的風箱。
“我帶你們去看下孩子。”
沈洛小心翼翼地扶著楊老師，來到了桃源村小學。
在操場上玩耍的孩子們被村長叫回了班上。
教室滿滿當當坐了不下六十號學生，全都好奇地看著三個外鄉人。
“這節是什麽課？”村長問。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是英語課，但英語老師辭職了，只能自由活動了。
“你們今天的代課老師來了。”高瞻把蔣年年推到講臺上，“這位蔣老師，英語可棒了。現在有請她給大家上課。”
被這麽多雙期待的眼睛看著，蔣年年硬著頭皮打開講臺桌上的小學英語課本。
她詢問了下進度，翻到了at the zoo那一課。
文本是對話形式，蔣年年便邀請沈洛和她一起念課文。
蔣年年：“Look at that monkey. It’s so fat!”
沈洛：“Ah! So cute!”
蔣年年：“Look at the giraffe.”
沈洛：“It’s so tall.”
兩人一個是悅耳渾圓的美式發音，一個是地道純熟的倫敦腔，有來有往，相映成趣。
學生跟讀幾遍後，蔣年年指著書本上的猴子，“It’s a monkey. Kids， have you ever seen a monkey？”
孩子們面面相覷。
蔣年年用中文說了一遍，“大家見過猴子嗎？”
孩子們搖了搖頭。
“那你們看過電視上的猴子嗎？知道齊天大聖孫悟空嗎？”
孩子們還是搖頭，“家裏沒有電視機。”
蔣年年驚呆了。她知道這是貧困山村，但是沒想到會貧困至此。
“政府早幾年給通了電視信號，但是還是很多人買不起電視機。”這位滿臉風霜的村長突然哽咽了，“我很自責，耽誤了娃娃的教育。國家已經幫了我們太多了，電視臺還讓你們過來幫忙宣傳，我不敢再要求什麽了。”
“會好起來的。”沈洛拍著村長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下課的鈴聲很快就響了。
孩子們戀戀不舍地看著蔣年年，“小老師，你也要走了嗎？你再給我們講講熊貓吧。熊貓會像猴子一樣七十二變嗎？”
PD向蔣年年擺了擺手。
學校之行完全就是意外，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蔣年年在黑板寫下了“知識改變命運”六個大字。
“我走了，但是肯定會有更多優秀的老師過來。”蔣年年望著臺下一張張小臉，笑著又說，“我一直覺得，人的命運不是生下來就定好的。如果不喜歡，就改變它。孩子們，只要你們努力學習，就算是一手爛牌，也會打出亮眼的成績。答應小老師，以後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好不好？”
孩子們異口同聲道：“好！”
去往枇杷林路上，高瞻開啟吐槽模式：“小沈，我發現班長比你這班主任還會說教。你是來當花瓶的嗎？要不我摘幾朵玫瑰給你插上？”
“不用了，剛剛班長一句話就把我變成廚子。”沈洛笑道。
“人間慘劇。”高瞻苦著臉說：“我吃完後，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沈洛唇角彎彎，“老高，多珍惜今晚的月亮吧。”
兩人一路插科打諢，走到枇杷林，就聽到喻雪盈和許小可在吵架。
蔣年年服了她們了。
如果不是節目組給的劇本，那她們就是天生的作精。
沈洛把她們叫到身前，讓她們解釋。
兩人各執一詞，差點又吵起來了。
事情起因經過是這樣的。喻雪盈一直磨磨蹭蹭不肯幹活，許小可看不過，拿枇杷砸她的頭，兩人就吵起來了。
“大家都是同學，互相體諒下。小可，你先給雪盈道個歉。”沈洛柔聲道。
“我為什麽要給她道歉？明明是她先偷懶的！”許小可突然就哭了出來。
喻雪盈蹲在地上，也委屈地哭了。
蔣年年尷尬恐懼癥差點要覆發了。她問艾拉：“你們的活兒都幹完了嗎？”
“我們要采摘三十框枇杷。但是幹活的只有我和萱萱兩個，現在才完成了一半。”艾拉也是一肚子怨氣，“班長，我也受夠了——”
“別氣別氣。我來解決。”蔣年年打電話給辛曉楓，詢問她那邊的進度。
“草莓已經采摘好了。曉楓她們答應過來支援你們。”蔣年年拉起艾拉的手，哄道，“援軍快到了，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好艾拉，好姐姐，笑一個吧。你笑起來最漂亮。”
艾拉架不住她的糖衣炮彈，忍不住笑了。
曹萱雙手叉腰，佯怒道：“班長，你都不安慰下我嗎？我也累得跟條狗。”
蔣年年掐了她的臉，“好妹妹，晚上給你夾個大雞腿。”
沈洛讓喻雪盈和許小可寫份檢討書，離開了枇杷林。
高瞻繼續吐槽：“小沈，我要修正我剛才的話，你是一只會吐檢討書的花瓶。”
“老高，你似乎很質疑我的工作能力。我知道了。”沈洛眉毛上揚，“你是不是覬覦我的班主任職位？”
“我是覬覦你的班長。”高瞻繼續說，“我兒子現在視年年為偶像。他說我這次要是能把年年拐回去給他當女朋友，就會乖乖地聽我的話。”
沈洛又驚又奇：“老高，你兒子不是還小嗎？”
“小兔崽子十五歲了，不小了。”高瞻長籲短嘆，“小沈，你以後還是生個女兒吧。”
沈洛點點頭，“老高你別說，我特別想要個女兒，像年年一樣漂亮又聰明的女兒。”
兩個大佬搭臺演相聲，一出又一出。蔣年年不敢吭聲，默默地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一行人去了玫瑰園。
幾個女孩興奮地把弄好的鮮花餡和面餅給沈洛看。
沈洛表揚了她們，然後回到大本營，籌備著晚飯。
沒多久，學生們帶著戰利品，滿頭大汗回來了。
第一批回來的是磨豆腐小組，除了辛苦制作的豆腐腦，還帶回了一籃雞蛋。
“PD，我們幾個手都磨出水泡了，可以申請工傷費嗎？”熊浩宇到哪都可以活躍氣氛。
PD也樂於跟這些孩子開玩笑，“好，一個一毛錢。”
桌上慢慢多了草莓、枇杷、蔬菜、蜂蜜、魚、大米、鮮花餅，還有兩只土雞。
鍋架起來了，水咕嚕嚕地冒著熱氣。
高瞻當過後勤兵，幹凈利落地把雞宰了。
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拔雞毛、劈柴、生火、擇菜、淘米、洗水果，幹得熱火朝天。
蔣年年點了下人頭，謝昀、霍輕舟、宋一辭和鐘嘉樹都還沒回來。
她跑到田地一看，一顆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只見一塊水田裏，綠色的秧苗組成了“高考必勝”四個字。
“這是誰出的主意？”蔣年年無語了，這是什麽行為藝術？
謝昀、宋一辭和鐘嘉樹一致將目光投向霍輕舟。
“謝昀，少爺是個憨批，你怎麽也跟著胡鬧？”蔣年年知道霍輕舟吊兒郎當極其不靠譜，特地讓謝昀去盯著他，沒想到還是陰溝裏翻船。
謝昀忍俊不禁：“年年，你不覺得挺有意思嗎？”
霍輕舟拿著掛在肩上的毛巾擦去滿臉汗水，臉上寫滿了不快：“我忙了一整個下午，腰都快斷了，你還罵我是憨批。蔣年年，你到底有沒有心？”
蔣年年摸了摸鼻頭，有些愧疚，“你們現在在幹嗎？”
鐘嘉樹回道：“班長，我們在用秧苗擺愛心。”
“我來幫你們。”蔣年年挽起衣袖，脫了鞋子和襪子，興奮地說，“我還從沒插過秧。”
蔣年年伸下一只腳，腳底立刻竄起一陣濕濕黏黏的涼意。
“等我一下！”霍輕舟連忙過去扶她，“小心點。”
蔣年年慢慢地把另一只腳伸了下去，泥土一下子沒過小腿肚，仿佛身陷沼澤地。
太好玩了！
“要兩三根一起，一撮一撮地插下去。太少了紮不穩，太多了就無法均衡營養。你跟我學。”霍輕舟弓下身，插上一撮秧苗，力度和方向拿捏自如。那秧苗不淺不深不偏不倚地立在稻田中。
“哇，少爺你不得了了，上得了跑車，下得了稻田，真乃菁華第一人。”蔣年年說了些好話給他聽。
霍輕舟得意到差點忘形了，“那是，小爺我是何等人物，區區插秧能難得住我？”
蔣年年捏起兩根小苗插入泥土，小苗懶懶地躺下去了，根本立不起來。
霍輕舟從她身後圍了上來，抓著她的手，“要像這樣，捏住根部的位置插下去。”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唇角不停上揚，眼底的歡喜根本就藏不住。
“蔣同學，霍老師可以一直教你，教到你會為止。”霍輕舟十分有心機地往她耳邊吹了口氣， “畢竟我是個插秧小天才。”
這時，謝昀的催促聲響了起來：“霍老師，天要黑了，你能快點嗎？”
“別催了，我有幹活！”霍輕舟憤憤然瞪了謝昀一眼，繼續忙活去了。
二十分鐘後，一顆飽滿的綠色愛心完成了。
蔣年年站在田畔上，從上往下看著綠油油的高考必勝[愛心]，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還覺得我是憨批嗎？”霍輕舟笑著問。
蔣年年豎起了大拇指，“少爺你可真是天才！”
果然世間萬物，都逃不過真香定律。
夕陽西沈，天邊燃著一片火色晚霞，如同一團紅色的水墨，被清水氤氳開了。
五人提著五花肉，開開心心回去了。
還沒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薛渺往竈裏加木柴，看到他們，叫道：“你們回來的剛好，雞肉快燉好了。”
蔣年年把手腳洗幹凈了，想給廚子沈洛幫忙。可沈洛的身邊已經圍了十來個同學，爭著給他打下手。
“班長，來吃豆腐花吧。”熊浩宇張羅著吃食，“要加蜂蜜，還是加醬油？”
蔣年年要了一碗蜂蜜豆腐花。
熊浩宇很是吃驚：“班長，你不是北方人嗎？”
“我在南方生活過一段時間，更喜歡吃甜的。”蔣年年挖起一勺豆腐花。
豆腐花白白嫩嫩，格外滑彈。
蔣年年瞇起雙眼，一副享受至極的神情。
辛勤奔波一天，吃一碗香甜爽口的豆腐花，真是幸福似神仙。
學生們把長桌收拾好。
幾十個人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等著開吃。
這可是頂級流量沈洛親自下廚為他們做的晚飯，學生們是又激動又興奮。
這趟雲南之旅來的太值了！
蔣年年剝了個枇杷，這時，一碗草莓丁土豆泥出現在她眼前。
有女生開始起哄了：“沈老師，你偏心！為什麽我們和班長的土豆泥長得不一樣？”
沈洛面不改色地回道：“你們不是都喜歡吃鹹的嗎？”
高瞻專註拆沈洛的臺一萬年不動搖，開起了沈洛的玩笑：“你們的沈老師覺得這幾年怕是都結不了婚，得不到年年這樣的閨女，想認她當個幹女兒。這是見面禮。”
蔣年年看著面前的土豆泥，突然亞歷山大。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第三任班長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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