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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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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懂得,你的痛楚,你的不安,還有你的孤獨。—魯卡。庫洛斯桀利亞

“拉格納!你這個家夥!你不是受傷了嗎?居然還敢往這裏跑!”安娜塔西雅想要咆哮了。

拉格納無奈的摸摸他那被血色之裁削掉了一截的銀發:“傷口已經愈合了。別擔心。再說我是聯軍總指揮官,我必須要來!”

血色之裁和普通的劍大不一樣,它和雙子劍一般,因為其獨特的屬性而使被它砍到的傷口不易愈合。

所以拉格納所說的傷口已經好了安娜塔西雅完全不信。不過在這個檔口她也不可能拆穿他。因為主帥的狀態決定了整個軍隊的士氣。

無奈的安娜塔西雅只得眼睜睜的看著拉格納又一次騎上了他帥氣的小白馬一溜煙的跑到前線去了。

“聽說這次鬼族女王下了血本啊。居然派了她最為得力的大將出馬?”法利安俊美的臉上難得的沒有了往日的諷刺笑容,而是一臉凝重。

也是一身灰撲撲的艾文接話道:“嗯,奧拉是不會認錯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身為神之右眼的那個能力吧。”拉格納一手撐著臉,一手在桌子底下暗暗捂著腹部。

“看來,他們這次是要有大動作了啊,鬼族。”一直沒有說話的大祭司做出來最後的總結。

一群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家夥和難民一樣灰頭土臉的在會議室裏開作戰後的總結會議。潔癖發作的法利安扒拉著自己那身已經快要變成黑色魔法袍的袖子,恨不得馬上就把這件帶著硝煙味道的袍子從他自己的身上扯下來。

“看來最近是清閑不下來了呢。”艾文感慨了一句,“我會增派探子繼續打探情報。”

“嗯。”大祭司莉亞應了艾文一聲,看著還坐在一邊抱著魔劍一言不發的奧拉,手指撫了撫她的女神之誓約法杖:“奧拉,貝魯佩歐魯的傷勢如何?最近還有可能可以參戰嗎?”

奧拉搖搖頭:“雖然混沌之劍和魔劍為雙子劍,但各自屬性卻並不一樣,我也不是很清楚。”說完,把視線移到了拉格納身上。

正捂著肚子的拉格納頓時感覺到會議室內所有的視線一瞬間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偷偷的放下捂著肚子的手,不著痕跡的調整了一下坐姿,拉格納把背繃得筆直力求維持他那自我感覺良好的形象:“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麽?”

“你那把可以化成人的劍,除了變成一個小白臉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功能?”法利安撇嘴。

說別人是小白臉......一屋人抽搐著嘴角看向法利安,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一遍。

俊美深刻的臉,長至腰際的藍發,在寬大的法師袍的包裹下愈加鮮明的白斬雞似的身材和看著自己的臟衣服嫌惡的眼神......

您老沒資格說別人吧......

被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的法利安卻沒啥反應,還是扯著他那身快要變成黑布條的法師袍很不耐煩的催促:“你們在幹什麽呢!快點把會開完!我還要回去換衣服呢!”

絕對很像啊!小白臉神馬的!眾人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說實話......”拉格納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不要把不知道說的那麽理所當然啊!那不是你的劍嗎?!眾人做吶喊狀。

“你把......他......喊出來。”大祭司也不知道該稱呼亞巴頓‘他’還是‘它’。

“這我可沒辦法。”拉格納聳肩,因為扯到了腹部的肌肉嘴角抽了一下:“他在貝魯佩歐魯一走,就直接從我手裏消失了。”

“他不是你的劍嗎?”一提到這個和魔劍其名的武器艾文也來了興致。

“他也說了他現在還不屬於我。”拉格納也很無奈。那時剛剛被帶出戰場療傷的他一直想要掙紮著回去,大祭司趕過來處理了一下附在他傷口的血色之裁附帶的魔法效果,讓他的傷口止住了流血。可是這樣的身體回去也不能對貝魯佩歐魯造成什麽影響,拉格納真是覺得既憤怒又有些無助。

不過這種情緒不適合出現在一個還在打仗的指揮官身上。他馬上調整情緒,開始思索起退敵之計。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亞巴頓出現了。帶著他一如既往的有些迷蒙的笑容附在拉格納的耳邊:“我的王,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他沒有呼吸,說話的時他帶起的冰冷氣流噴在拉格納的耳廓上,像是羽毛,撥動了拉格納心中的那根緊繃著的弦。

於是當拉格納提著劍來到戰場上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家夥沒事都躲在哪裏呢?為什麽他總是找得到他在哪而他派出的探子打探不到他的一點消息呢?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嗯。”

“既然這樣......”大祭司沈吟。

“我倒是覺得就算貝魯佩歐魯不能出戰也完全不能掉以輕心!”奧拉傲然道。

“是的。即使那些鬼族大將不上場,對付他們也不輕松啊。”

“特別是我們這邊還有個拉格納。”法利安挑著眉看著拉格納蒼白的臉色接上了一句。

拉格納前世的那點破事,在三族王者那已經算不上什麽秘密了。不過被拿到明面上,到還是第一次。拉格納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一群人從會議室裏出來,下屬們紛紛跟上自己的上司,安娜塔西雅也跟在大祭司的旁邊。

“安娜,你的傷治療好了?”拉格納湊了過來。

“這話該我說吧。”安娜塔西雅伸手按了一下拉格納的腹部。

“嘶!安娜!”拉格納從牙縫裏擠出聲音,抖著手把安娜塔西雅的爪子給撥開了。

“拉格納王子,鑒於你的傷勢嚴重,我建議你去月城醫院好好檢查一遍!”安娜塔西雅裝模作樣的板起臉,卻抑制不住眼睛裏的笑意。

你還活著,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嗎?安娜塔西雅覺得,這一刻,除了拉格納慢慢拉起的嘴角弧度,大概再也沒有什麽可以進入她的眼裏了。

因為拉格納那脆弱的玻璃心拒不去醫院,所以現在拉格納只能躺在皇宮書房的沙發上,一邊抽氣一邊讓安娜塔西雅給他重新換上了繃帶。

把染血的繃帶收拾好,就看見剛剛還在哎呦哎呦叫喚的拉格納已經不知道何時移動到了書桌上又開始看起了那堆從來沒有減少過的文件。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勸阻沒用的安娜塔西雅熟門熟路的走到茶水間去泡了一杯紅茶端了上來。

“謝謝,安娜。”拉格納頭也不擡的說道:“你也坐下休息一會吧!別忙了。”

“嗯。”安娜塔西雅也捧著一杯熱茶,靠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拉格納辦公。

好像他們之間這樣的氛圍變得很詭異了啊,沒事幹的她也不知道在腦子裏瞎想些啥。不吵架不冷戰不互相嘲諷,這種歲月靜好的氛圍,真是......突然間讓人好不適應呢。

安娜塔西雅暗自偷笑。

“醒醒......醒醒安娜。”

有什麽聲音老是耳邊嘰嘰喳喳......安娜塔西雅煩躁的想要一手拍過去,就像對待原來她的那些報廢了的鬧鐘一樣。

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她揮舞的手臂,她猛的清醒過來。

“怎麽回事?我睡著了嗎?”安娜塔西雅從沙發上坐起來,瞄了瞄蓋在身上的披風。黑色紅底,兩條做工考究的金鏈穿插而過當做搭扣,是拉格納的披風。

“已經很晚了安娜,要一起去吃晚飯嗎?”拉格納擠了進來,難得的放下了他所謂的形象靠在椅背上。

晚飯啊......晚飯!安娜塔西雅猛的站起來想去看看外面的天色。不過一般躺久了的人突然站起來總是會有一陣頭暈目眩的,安娜塔西雅又差點就晃著腦袋和皇宮的大理石地板來次親密接觸了。

拉格納眼見不好,伸出手一把抓住她,也被扯的晃了兩下。

看著窗簾外面的把天空燒的火紅的晚霞,安娜塔西雅直接把披風往拉格納懷裏一塞就要跑。

拉格納捧著塞進被她懷裏的披風,有些楞神。

不是吧,和他一起共進晚餐很嚇人嗎?!至於聽到這個消息跑那麽快嗎?!

拉格納覺得自己的身心嚴重受創,他需要討個說法。

完了完了!她居然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回家!安娜塔西雅想起安西爾那張常年微笑的面癱臉就一陣發寒。

每天無論多忙,安西爾總是會回家和安娜塔西雅一起吃一頓晚飯,聊一聊一天發生的事情。安娜塔西雅非常喜歡安西爾的這一習慣,也是每天都配合著按時回家,就算有事也要視線通知免得有人空等,所以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倒是越發深厚了。

不過她還沒有跑出書房幾步,就被人攔下了。

“無禮的家夥,還不快向王妃謝罪。”一個面色高傲的女官大聲呵斥剛剛差點撞上自己的安娜塔西雅。

阿西娜王妃站在不遠的地方,被眾多的女官環繞,眼神輕蔑的看著被女官責問的安娜塔西雅。

“母妃?”追出來的拉格納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皺起眉頭。

阿西娜王妃優雅的走到拉格納的面前。她的裙擺姿態優美的隨著她的步子擺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退到道路一旁的安娜塔西雅沒有得到她的半點註意力,

“拉格納,我早就說過,別和那些人交往,你忘了嗎?”

安娜塔西雅的臉瞬間白了。

“母妃。”像是阻止又像是警告的一聲,拉格納眉頭的褶皺更深了。

阿西爾王妃卻像是沒有聽到拉格納的話一樣,或許是她聽到了,但是覺得拉格納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是絕對不會在外人的面前,尤其還是一個平民的面前給她難堪,所以她還是倨傲的昂起下巴:“跟我來,拉格納。”

看著臉色慘白站在走廊一角的安娜塔西雅和他已經帶著大批女官堂而皇之的走進他書房的母親拉格納的眸色沈暗下去。淺淺的銀灰色的眸子像是聚集了某種風暴,在不停的旋轉著。越是壓抑越是劇烈。

“抱歉安娜!”拉格納不知道除了這一句他還能說些什麽。

他沒去管自己的母親,而是親自將她送到了宮門口。

一路上拉格納緊緊的握著安娜塔西雅的手,讓想要暗自掙紮開的安娜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握的斷掉了。

“相信我,安娜。”一路都沒再交談的他們只有在最後宮門在她眼前關上的時候隱約聽到拉格納的話。

回頭看著伴著嘎吱聲緩緩關閉的高大宮門,可以從縫隙中看到仍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她直到宮門最後完全關閉的拉格納,安娜塔西雅不知道有種什麽樣的情緒湧上心頭。

相信你?

相信你什麽呢?

或許不論是什麽,她都可以......試著相信一下?

你是想這麽說嗎,拉格納?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卡的有點想哭~把這次大戰的劇情改了大半~以後也不會出現啥異大陸的來使啊啥的~我覺得人物已經夠多了~再來幾個就要揪頭發了~拉格納前世的各種糾結就已經夠多了,還是放過辛苦的小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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