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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次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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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宮,賈迎春便隨著賈母等人下了馬車,步行入內。

當然,謹遵未婚少女守則,賈迎春臉上罩著不透明的面紗,絕計不會讓別人看到,尤其是皇帝。

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瞧著各處宮殿,腳下不停地七拐八拐之後,賈迎春只覺得,皇帝陛下真是勞民傷財,奢侈無度,妻妾成群,種馬一只啊啊啊……另,紫禁城果斷比天下無雙城大捏。

到了鳳藻宮,終於見到了久違的賈元春。當年元春在迎春到的時候,是已經被選中的貴人,因此,雖然還在府中,卻是和幾個姐妹隔開住的,因此並不很熟。不過,按照賈迎春原來的性子,熟才不正常吧!

在賈母和王夫人說話的時候,賈迎春坐在一邊,細細地觀察元貴妃的臉色姿態,感受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奇怪香味,心中確定了幾分。

待到賈母等人說夠了,賈迎春才恭恭敬敬得奉上一只小小的水晶瓶:“元貴妃娘娘,此物為玉顏草精露,美容養顏,可保十年肌顏不變,更重要的是,解毒。”

元貴妃原本笑吟吟的臉瞬間陰沈:“迎春,你說的可是真的?”精致的甲套劃過刺繡的冰冷的靠枕,眼中閃爍不明。

“迎春醫術雖說不上能起死回生,這點肯定還是有的。這個下毒方法極為隱蔽,耗時也久,不過效果很好,且絕對查不出來。”迎春慢條斯理地走到那些華麗精美的紅木家具前,廣袖一甩,就整整齊齊地切下來一塊,露出內部紅的妖艷的顏色,一看就不正常。“九九八十一只出生九年九月零九天的五毒毒液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制成的血檀木,會散發出一種天然魅惑的香味。配上血燕窩,會一日日腐蝕身體,最終,死亡。”迎春沒有說的,是只要有這些血檀木在,會引來大量的孤魂野鬼,使這個鳳藻宮變成極惡之地,到時候,無論誰都無法在這裏待得長久,何況是在龍氣衰微的當下,哪怕是皇帝呢。準備這種東西的人估計本來的目標就是元貴妃和皇帝兩人,八成是想篡權奪位,不過這個和她沒有半點關系——呵呵,她也看皇帝不順眼,巴不得有人滅了他才好。封建社會神馬的,最終是要滅亡的!

“莉嬪……本宮不會放過你的。小小嬪位,竟敢……”元貴妃端莊的臉都扭曲了。當即命人將莉嬪帶了來興師問罪。到了這擺大戲的節奏,賈母等人當然是帶上賈迎春退下了。

“娘娘,冤枉啊,嬪妾只是關心娘娘身子,送些燕窩聊表寸心罷了,又何錯之有啊,娘娘!”莉嬪受了捆綁,自然是大聲喊冤,和元貴妃爭辯了起來。元貴妃可不吃這套,只一味讓她招供便是。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莉嬪,你還有一點身在嬪位的樣子嗎?元貴妃,你這貴妃才當了沒幾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宮裏還有皇後在,哪裏容得了你來懲治妃嬪了!”正在這吵吵鬧鬧的當口,只聽得這一聲威嚴的訓斥,當即,所有人都跪下了。瞧這樣子,恐怕已經是知道原委了。

元妃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當即淚眼婆娑地上前:“太後娘娘,臣妾乍聽得有人要害臣妾,心裏又氣又急,這不是糊塗了嗎?況且,不說臣妾的安危,若是皇上來臣妾宮中,不小心喝了燕窩粥,那不是害了皇上嗎?”

太後狠狠地盯了一眼莉嬪:“莉嬪,你好大的膽子!”

莉嬪哭白了一張俏臉:“太後,嬪妾僅僅是送了燕窩便遭此大禍,實在是冤枉啊。難道燕窩有毒嗎?貴妃娘娘怎麽能這樣冤枉嬪妾!宮中燕窩不少,血燕窩雖然珍貴,各宮娘娘卻也是司空見慣的,怎能全部怪罪嬪妾!”

“事情怎麽會這麽巧,前腳內務府送來了有毒的血檀木家具,後腳你就送來了藥引血燕窩,若非臣妾妹妹懂醫,今日這條性命怕是要白白葬送了。莉嬪你說完全不知情誰信?!”元貴妃又恨又氣,激動的情緒讓她本就略帶病容的臉上更是多了病態的紅,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顯得楚楚可憐,十分動人,至少,在到來的皇帝陛下眼裏是這樣的。

……結果,最後莉嬪只是降了位份,畢竟沒有證據,和元貴妃一起,變成了莉貴人和元妃,兩者原因都是失儀。其實,元妃擅自審問莉貴人,這點懲罰算是輕的了,不過是念著她也是個受害者罷了。倒是內務府裏的管著家具的一眾大小太監都受了罰,砍頭的杖斃的不少,連帶著采買的皇商們都遭了秧。這下子,薛家可是要栽大跟頭了。只是,王夫人尊貴的女兒出了這事,急的不行,哪裏還管的上薛家,憑他如何一概不管,薛姨媽恨得不行,只得督促著自己兒子上下打點,好歹是保住了皇商的位置,只是從此淡了結親的心思,沒幾日便搬離了榮國府,只是平常節慶日子往來罷了。薛姨媽先前還放不下借王夫人的錢,倒是薛寶釵勸慰道:“姨媽這樣的行事,怎麽還指望得上!索性媽媽好好收著借條,將來難道還怕他賈府不還嗎?”薛姨媽想想,便按著女兒的主意行事了。至於王夫人暗地裏的咒罵連連,薛姨媽就不知道了。

瞧著這太後雷厲風行的處理方式,賈迎春深覺這老太太不愧是宮鬥博士後學歷啊,沒點真本事真心到不了這個位置。所以,當賈迎春接到命她入宮的懿旨,心裏還是有點小激動的,不過,一會兒也就冷靜下來,專心思考如何應付太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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