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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包青天之真假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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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倒黴!

她一個未婚的大好青年,走路不小心摔一跤穿了個越也就算了,誰讓這年頭穿越比吃飯還隨便,可也不用才來就喜當娘吧,走哪兒屁股後面都跟著兩個小屁孩沖她喊“娘”。

不止如此,她還發現自己如今有個了不起的新名字:秦香蓮!還附送了一個外出趕考一去不回的丈夫,名叫陳世美。聽說開封府的府尹是包拯包大人,身邊還跟著智囊公孫策,黃金侍衛展昭。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向她昭示著一個不祥的現實。

秦香蓮因為家鄉大旱,莊稼顆粒無收,家中許久沒有米糧,於是自己吃糠咽菜,將節省下來的那一點點米煮給公婆和孩子吃。甚至因為聽婆婆說想吃肉了,居然把自己手臂上的肉割下來給婆婆吃。

後來婆婆得知自己吃的居然是兒媳婦的肉,滿心的愧疚,又因為饑荒導致饑餓綿長無期,對未來實在沒有一點希望,於是秦香蓮的公婆為了不累連兒媳自盡死了,臨死前讓秦香蓮帶著兩個孩子去找陳世美。

秦香蓮痛病交加,倒下去了,於是順理成章的,她站起來了!

“娘,你好點了嗎?我找不到吃的,鍋裏只有這個。”說道後來隱隱顯出哭腔。

寧兒被秦香蓮突然的昏厥嚇懵了,在妹妹的哭聲中才漸漸想起自己是哥哥,要起個榜樣的作用。

娘病倒了大概也是餓的,只是一時找不到吃的,只能將早前剩在鍋裏的米糠盛出來給秦香蓮端過來。

秦鳳瞇了一眼那碗裏的東西,什麽胃口也沒有。幸虧秦香蓮已經將公婆的後事料理了,不然家裏躺著兩個死人,秦鳳要瘋了。

“娘。”

寧兒將手裏的碗往上托了托,試圖遞到秦鳳的嘴邊。

秦鳳雖然因為穿越這件事情心裏正煩躁,但是看著眼前幹瘦的男童努力的樣子,也忍不住放低了聲音:“我現在不餓,你放在那吧。”

“可是娘,你不吃飯的話就會生病,寧兒不要你生病。”

“馨兒也不要娘生病。”妹妹在那裏學著哥哥說話。

秦鳳閉了閉眼,覆又睜開,看著這家徒四壁的環境,最原始的土坯房,房頂上還結著蛛絲網,身子底下睡得床飄著陳舊的味道,吃飯用的木桌坑窪老舊,就連寧兒手裏端的碗都是破舊的粗瓷。

眼前的一切讓人不禁悲從中來,她果然不該聽那幫熊妮子的話買什麽彩票,果然中了大獎,可這大獎她真不想要。

“這些東西不能吃,先放起來吧。”說著從床上翻身下來,找了一件像樣的衣服整理幹凈,臨出門前囑咐兩個小孩子:“我出去找吃的,你們兩個在家裏呆著千萬不要出去,等我回來,知道嗎?”

倆小孩睜著骨碌碌的大眼點頭,雖然瘦小了點,面相上看長得還挺可愛的。秦鳳想著,轉身出門了,暫且把這倆小孩當成做義工吧,而且她現在還需要重新梳理一下腦子,下一步要怎麽走總要有個計劃才行。

出了門左鄰右舍都是陳舊的土坯房,像是進了貧民窟,遇到的人全都面帶黃色,眼神呆滯,幹瘦的隨時都要倒下去見馬克思。

秦鳳皺緊了眉頭,突然覺得胃痛,還真是餓的什麽都忘了,神經反射弧也變長了。

秦鳳想著先去地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吃的,穿過幾排房屋沿著曲折的小路一直走到山根底下,滿眼都是幹裂的土地,就連樹葉樹皮都被扒光了,光禿禿的立在太陽底下,秦鳳頓時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再往前走進了大山或許可以找到吃的,但是這年頭大山裏不安全,不說山匪,隨便冒出來一個吊睛白額的大虎,就夠她喝一壺的。

秦鳳腳步躊躇了半晌,還是轉身打道回府了。

才進了人群就見大家一哄朝同一個方向奔去,秦鳳不明所以,但是出於從眾心理也跟著人一塊,跑著跑著就聽人說:“前面官府來發賑災糧!”

這可是今天聽到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了,秦鳳也被眾人那種興奮的心情感染了,懷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大踏步沖過去。

只見前方圍滿了人,大家手裏拿著破碗、布兜拼命的朝裏面擠,秦鳳出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拿,不過幸好這件衣服像圍裙,到時候可以兜起來盛東西。

好不容易從擁擠中殺出一條血路,秦鳳兜著兩捧米朝家裏趕去,走了幾圈才發現自己迷路了,她根本找不到秦香蓮她家,這可怎麽辦?

路上也有人,可總不能拉著人家問,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這可真傻!

秦鳳只好沿著巷道一家一家的找,看哪一家比較眼熟。不過村子裏連著的房屋樣式大抵都是相同的,走了半天看哪一家都像,只能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觀察一下,要是有陌生人進出,那就表示不是。

等她走到第八家的時候,忽然見門口有個人正在向屋主打聽情況。那人長得五大三粗格外精神,一身武生的打扮,背後扛了一把大刀,手拿兩根短棒,還背著一個包袱。

秦鳳豎耳聽到他正向人打聽秦香蓮的家住哪裏,那戶人家大概用懷疑的眼神看了他,那人就解釋說:“我是她相公派來接她們上京的。”

又說陳世美在京師做了大官了,想起家中父母妻兒還在等消息,於是派他過來接他們去過好日子。

那家人聽了頓時露出一臉的羨慕,然後給人指了方向,卻不等他走拉著那人說陳世美果然是有才華的,也不枉秦香蓮苦守著替他照看一家老小,守得雲開見月明啦,以後富貴了可不能忘了同村的人啦。

那漢子不耐煩要走,那家住戶便熱心腸道:“既然是好消息,我也跟你一道去恭喜他們。你不知道,自從陳家那小子走後他媳婦過的可辛苦了,偏偏又遇上三年大旱,地裏顆粒無收一點吃的都沒有……”

熱心的鄰居把這三年秦香蓮的苦都說了一遍,當然其中不乏他對陳家一家子的幫助,順帶又說了秦香蓮公婆死去的事情,後事也是他們幫著料理的,嘮嘮叨叨邀功了好一陣,終於走到秦香蓮的家門口。

推門進去,屋裏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人影。

“大概是去路口領米糧了,看看這家裏,窮的跟什麽似的。哎喲,這鍋裏還剩著糠,肯定是陳小子他媳婦吃的。”

說著嘆了口氣,日子可真難啊!

“沒事,一會就回來了。要不你先去我家裏坐坐,等她回來再過來告訴她?”熱心的鄰居建議道。

那漢子忍了一路,要不是有任務在身,早給這個不知好歹的村民一點顏色瞧瞧。

“不用,我在門口等著就行。”

那人一聽,為了套近乎也想隨便坐下來再說會兒話,結果一看這漢子瞪著一雙眼睛滿是威脅的看著自己,那手一下子就抖了。

只好訕笑著道:“那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等吧。”

說著跑了,跑到遠處覺得安全了,又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漢子反身進了屋,莫名的就想起他背後的那口刀,整個人渾身一抖。

秦鳳在聽到那人打聽秦香蓮的住處時就覺得不好,在知道怎麽回去後急忙繞過這裏朝家奔去,一進家門口也來不及收拾東西了,把懷裏的兩捧米往衣服裏一兜系好綁在身上,抱起馨兒拉著寧兒就往外跑。

寧兒還在問她為什麽要跑,秦鳳來不及跟他解釋,只管拉著他往後山方向奔去。不能往人多的地方走,那會引起註意。以他們這一大兩小的腳程,鐵定被追上。到時候被追上,那就死定了。

幸好因為大旱沒有下雨,山上的路並不泥濘。

秦鳳帶著孩子只管朝前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是哪個方向,只希望能甩開陳世美派來的人,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寧兒本就瘦小,因為饑餓又沒了力氣,一個趔趄摔倒了,嘴裏連呼出的氣都斷斷續續的:“娘……我……跑不動了。”

秦鳳抱著一個孩子也好不到哪兒去,將馨兒放下來,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這會兒一個字都不想說。

穿越挨餓也就算了,還要遭人追殺,她上輩子一定搶了老天爺他女兒的老公,所以才會這麽被玩耍。

馨兒雖然是一路上被抱著,但這一路跌跌撞撞,兩只胳膊抱著秦鳳的脖子一點都不敢松懈,現在松下來頓時覺得手臂麻木,疼痛像螞蟻在咬噬一樣。由一開始的抽泣漸漸變成了嗚咽,她看娘和哥哥都這麽累,不願意再惹他們擔心,只好忍著。

可忍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了。

“怎麽了?”

秦鳳終於有了點力氣,看馨兒僵硬著兩只手,大概猜到是怎麽回事了。輕柔著把馨兒拉過來坐到自己腿上,幫她輕輕按摩兩個手臂。

“這樣好點了嗎?”

馨兒嗚咽著點頭。

寧兒看娘和妹妹一起,終於沒了剛才那種緊張的氣氛,問道:“娘,我們為什麽要跑?”

“因為有人來殺我們呀。”

秦鳳一邊替馨兒揉手臂,一邊向寧兒扔了一枚炸彈。

寧兒還小,但不表示他不知道什麽叫“殺”,一時聽到這個字僵楞在那裏。

“大概是你爹派來的人。”一句不夠又來一句。

秦鳳替馨兒揉完了手臂,吩咐她自己活動一下,這才去看寧兒。

說實話,她剛才的舉動有點遷怒洩憤的意思,真想看看當兒子的知道自己親爹派人來殺他是什麽反應。

如果是秦香蓮,大概會瞞著。又如果是另一個母愛滿滿的,大概不止會瞞著,還會在孩子心中營造父親很偉大的印象,給他們創造一個所謂的幸福美滿的童年生活。

不過,秦鳳才不會這麽做。

她又不是秦香蓮。

其實才來的時候她只顧著震驚了,還沒顧上想要不要替秦香蓮完成遺願上京找相公,順帶母愛大發的照顧她這兩個小孩。

如果不是這次追殺的突然事故,她挺願意忘記還有陳世美這個人的,畢竟穿越又不是她願意的,她自己還悲傷不過來呢,哪有閑心替別人擦屁股。

秦鳳摸了摸受傷的胃,斜眼看了寧兒,見他正瞪著自己,道:“爹為什麽要殺我們?”他心裏顯然是不信的。

其實那人只是打聽秦香蓮的住處,並沒有亮出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來個紅白進出,這麽果斷的就把人家拉黑了,證據不足有那麽一丟丟的蛇精病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個被害妄想癥患者。

不過,秦鳳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

“不知道,等那人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了你再去問他吧,我想他大概會告訴你原因。”

說罷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往下走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這裏四周都是成行成排的樹木,也沒個既定的道路。

天黑之前他們一定要找個四面有墻的地方落腳,不然後面甩了狼,前面在遇到只虎,那就真是倒黴到家了。

秦鳳將馨兒抱起來,對寧兒道:“天就要黑了,不知道山裏有沒有老虎,咱們快點走吧。”

秦鳳想著萬一有野獸,肯定不能在地上過一夜,到時候在下面生一堆火,爬上樹上去,也能保險點。

幸好她還沒那麽倒黴,這山裏還有山神廟,雖然環境糟糕了點,總比直接睡在外面強。

放下馨兒,指揮著兩個小孩和自己一起把廟裏幹凈的柴草抱出來,又把山神像後面那塊地方整理幹凈鋪上柴草,他們晚上就睡在那裏。

“娘,我們為什麽不睡在前面,這裏什麽都看不到。”

秦鳳收拾東西的時候並沒有大動這裏的擺設,相反還做了掩飾。如果讓人一眼看出這裏有人動過的痕跡,萬一那人追到這裏來不是很容易就猜到了嘛。

“這是以防萬一,你要知道咱們現在是在逃命,那人要是追過來怎麽辦?咱們躲在山神後面他一時也看不到,比較安全。”

說著秦鳳繞到山神背後細細觀察了一下,可惜不是空心的,不然倒是可以讓兩個小孩躲進裏面。

山神廟只有一個出口,距離塑像十步遠的左邊有一個方形的窗口,窗格子是木頭的,已經腐朽了,輕易就能掰斷。

秦鳳比劃了一下,如果是緊急情況從這裏逃出去,應該可以省出一些時間。

“你們倆先躲在山神後面,聽到什麽動靜都不要出來,我叫你們才能出來,知不知道?”寧兒和馨兒點頭。待秦鳳一走,兩個小孩坐在草鋪上面面相覷。

“馨兒,你有沒有覺得娘很奇怪?”

馨兒眨了眨眼睛,聲音嫩嫩的像剛出殼的小雞崽兒,不明所以的看著哥哥,道:“不奇怪啊,為什麽娘會奇怪?”

寧兒小大人似的右手托腮,長長嘆了口氣:“可是娘說,爹要殺我們。爹為什麽要殺我們?難道他不喜歡我們了嗎?”

馨兒也學著哥哥的樣子,把小腦袋擱在右手掌中,嘆了口氣道:“大概爹真的不要我們了。”

陳世美是三年前離開的,那時候馨兒才三歲,根本不記事,對他這個爹也沒有印象。後來三年幹旱,大家忙著找吃的,誰也沒有閑工夫談論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事件,所以馨兒基本上是有爹沒爹都一樣。

要不是秦香蓮時時在她耳邊提她爹怎樣怎樣,馨兒都以為她是不需要爹就生出來了。

兩個小小孩撅著嘴巴,各有各的愁苦。

秦鳳翻遍了地皮樹木,終於找到幾個能吃的酸果子,至於野菜之類的,那些草全都幹巴巴的,沒一顆能吃進嘴裏。

兜著東西走近山神廟,先在外面觀察了一番,確定沒有危險這才進去。

因為沒有鍋碗一類的物器,沒辦法生活煮湯,只能這樣暫時將就。

好在兩個孩子都懂事,沒有哭鬧。

吃過飯,秦鳳將心裏的計劃想了一遍,對他們說道:“等明天咱們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先找個能吃飽飯的住下來,然後再談別的事情。還有,萬一半夜睡著了被什麽動靜吵醒,你們倆一定不要出聲,不然我們就死定了,能不能做到!”

馨兒點頭,寧兒卻在那裏猶疑。

“寧兒,你是哥哥,要保護好妹妹。如果真的有人來,不管是不是來殺我們的,都不要出聲,躲好了。要是我不在,你也和妹妹等在這裏,我一定會來找你們,好不好?”

秦鳳放柔了態度,看著寧兒。

寧兒慢慢點頭,雖然還有疑問,但是聰明的沒有開口。

睡之前秦鳳又檢查了一遍,這才走到窗口的地方躺下來,背倚著墻面向門口。

睡到半夜裏門口果然有了動靜,秦鳳一直警惕著,那點動靜才一響就把她吵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鳳跟之前的幾個故事女主不太一樣,她比較不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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