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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就是少了這份慈悲才會以暴制暴!強加一個偏頗的法度,給三界帶來了多少災難!”
楊戩靜靜看著寸心,眼裏竟有一絲不可思議,他從未想到過敖寸心能說出如此睿智的話。
寸心再次走進楊戩“真愛定是慈悲的,會包容一切‘情理法’公婆因為愛而結合,但他們改變不了玉帝定下的法,更和他爭不過一個理,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過要爭,不管是短暫的數百人生,還是漫長的無盡仙壽,能遇上一個和自己真心相愛的人,都是彌足珍貴的,所以,我相信,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結合可能短暫危險,但還是在一起,因為值得,哪怕有朝一日會粉身碎骨也比沒愛過庸碌寂寥一生的好!”
楊戩陷入了沈思,寸心走到床邊用近乎悲憫的眼神望著楊戩“楊戩,你是他們愛的結晶和延續,不管好與壞他們愛了,就一定能坦然接受一切劫難,將心比心,我想他們並不會希望你報仇!”
楊戩紅著眼眶哽咽說道“娘也說過,她只是希望和妹妹能平安活著!”
寸心心疼撫摸著他的臉“你不但要活的平安,還要活的快樂!”
“快樂?”這個詞離楊戩好遠。
他眼中的傷神讓寸心心痛,輕輕將他摟過來,從來都是她飛撲入懷,怎麽就沒想過堅強如楊戩,脆弱如楊戩,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也需要一個依靠!
楊戩的頭靠在寸心肩上那一刻,他所有的堅挺瞬間崩塌,緊緊環住她的腰,任她的溫柔將自己浸透“寸心,我真的好累!”
寸心如母親安慰疲憊的孩子般,輕撫他的發“我知道,等我們回到灌江口,像凡間的夫妻那樣過簡單的日子,生兒育女,你教孩子們武藝法術,我教他們彈琴作曲!我會讓你過真正恬靜愜意生活,再也不用這麽累!”
楊戩光聽著就覺得幸福,悠悠說道“你給我描繪了一副好美的遠景!”
遠景?莫不是你怕我如千年前一樣,說了不算!
寸心忽然放開他,信誓旦旦的說“這次,我一定會能做一個好妻子!”
楊戩淡淡一笑,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又想歪了”就見楊戩慎重其事的說“這次,我也一定會做一個好丈夫!”楊戩何曾有過這樣寵溺的小動作,何曾說過這樣簡樸的承諾,寸心心裏那個美呀!絕倫。
望著他明皓的眼眸,又要了一個諾言“楊戩,答應我別總夢見那些痛苦的往事了好嗎?”
楊戩的眸子暗了些,寸心忙說“爹娘看到你這樣他們不會安心的!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是楊家的希望,他們一定更希望看到你幸福,等將來我們有了孩子,就把他們的愛說給孩子們聽,讓楊家的愛延綿!記住父母的愛,多想想你擁有,心裏就沒那麽苦了!”
寸心的話第一次讓楊戩覺得,她,真不愧是我楊戩的妻子,真不愧是楊家媳婦!都迫不及待,想早點看到楊家愛延綿的景象了,飄忽般的輕喚一句“寸心”那眼裏的柔情蜜意透著一絲暧昧,要甜死個誰?要酥死個誰?
寸心的心如潭柔水般蕩漾,楊戩的氣息慢慢靠近,她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眸,他的吻剛要落到那一點朱紅上,門外紅翎一句“三公主,二太子妃送藥來了”攪了這一帳春色,兩人噗哧一笑,楊戩馬上下床,整理好衣衫,寸心也心虛的捋捋頭發,好像他們真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七)夜色海岸 集美妙靈藥
秋雅雖沒查出楊戩暈厥之因,但為他把脈時也斷出楊戩體內陰陽兩氣不均衡,陽氣太過亢盛陰精則有虧損之象,想來他身為司法天神三界大情小事都要勞煩與他,自是疲累,便煎了一副調理滋補的藥,送至錦瑟樓。
大神用完膳,喝好藥,就想回真君神殿安排兄弟們協助人間百姓賑災,臨走時還不忘提出去向岳父岳母辭行,寸心念及母親適才是因體諒她,才勉強默認楊戩做出妥協,時下再見,萬一母親為難,或是楊戩碰壁,都不是她所樂見的便說“今天不早了,還是改日再見吧!”送了楊戩出水晶宮。
兩人浮出海面時已是午夜,遼闊的大海籠罩在夜幕下,風聲呼呼吹拂耳畔,海水似被幾日漲潮折騰的不輕,顯出幾分慵懶的倦意,波浪有氣無力的拍打著巖石,少了平日的肆虐多了幾分溫柔,海岸線上浪花朵朵,隨著海風的助瀾一遍遍被推上沙灘,也少了往日無措多了幾分享受!
今夜的上空無星無月,灰蒙蒙的只見厚厚的雲層壓的甚低,要一般的人看了這樣的天空定覺不暢,敖寸心可不會,她跳上一塊海水環繞的礁石,望著水岸相接處,如絲綢般長長的閃爍著淡淡藍色星點的光帶,問身邊的楊戩“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大神早就註意那一抹藍光“是貝殼的屍體!”他有些憂慮,真不知這場災難到底摧毀了多少生靈?
像敖寸心這樣小女人,或許永遠也無法參透楊戩的大責之任,仁者情懷,她確能為給楊戩尋個要快樂的理由,而如開悟般的說出一些通透睿智之言,但那種智慧卻僅限與為楊戩個人。
聽到他這般生硬的回答,自是不滿,拉著楊戩踏上岸,捧一掬閃著藍光的細沙靈粉認真說道“它叫藍眼淚!”
“藍眼淚?”楊戩盯著她手中的靈粉“你給起得?”若不是杜撰,他怎會不知。
寸心微笑著點點頭,作為一個在海裏長大的龍女,見慣了海底生物的生存法則,大自然中的優勝劣汰她習以為常,可小女子的情懷卻讓她十分同情這些細小的光點,在星太茂或月太明的夜晚,它們的光芒很卑微,幾乎不易被人察覺,所以她覺得,那一顆顆的光點更像是感嘆自己渺小的淚光。
寸心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幻出一個一尺大小的收口粉色錦袋,把手中的靈粉裝進袋子,對楊戩說“你知不知道藍眼淚可以療傷?”
“聽說貝殼靈粉可以止血止痛!”大神都趕上他師傅了,無所不知。
再聽寸心說“楊戩,現在島上災民肯定缺醫少藥,我們裝一切藍眼淚送去給他們好不好?”想為災民出份力自然不假,可小龍更不舍與楊戩分開。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走了我可怎麽過呀?又不能不顧及家人的感受跟你一同上天!
聰明如楊戩怎會看不出她的惜別之情,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給寸心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公務繁多時時都有,在這海邊幾個時辰,天上不過喝一杯茶的功夫,自己少喝一杯茶就能給她幾個時辰的歡悅,何樂而不為?
楊戩答應了,幻出一疊和寸心手上一樣的錦袋,就要施法將海邊的靈粉裝進袋子,小龍見狀忙阻止“你溫柔點!它們都死了,你得像我這樣!”說著小龍就示範給楊戩看——蹲在海邊,先輕輕捧起一小堆靈粉用手揉開,再將混合在裏面的沙子吹出,最後才裝進袋子!
反正就是沒用法術,大神看完由衷說道“這不是麻煩嗎?”
小龍卻說“這樣它們就能感受到你的愛心,救人的時候才會盡力!”
這什麽歪理?大神莫怪,她哪好意思說,自己是怕你三下五除二,把什麽都搞定了,就走了,才想出來這樣的拖詞。
要說這楊戩還真不是一般的聽敖寸心的話,蹲下學者她的樣子一步步做起,還好他身上還穿著那天參加聽心婚禮的黑色鍛袍,要是那件銀色甲胄,這樣蹲著會不會累不知道,要是被外人見了二郎神威儀何存呀?
水波粼粼藍光點點,夜空下的西海岸只有一龍一神,楊戩手裏幹著活,眼睛卻寵溺的盯著寸心臉上俏皮的笑,原來想要快樂並不很難!他臉上的愉悅笑容,足以說明心下是多麽的快心遂意。
可不是所以人都如他這般容易滿足,比如他身邊這位龍女,裝著裝著靈粉,就發現了淺水中有小珠蚌,興奮的撈起問楊戩“你猜這裏面有沒有珍珠!”
“有!”人家可是神,還是個有天眼的神,用得著猜嗎?
寸心將珠蚌掰開,裏面真有一顆圓潤的白色珍珠“我們再找點珍珠,裝進袋子吧!”災民重建家園財物也短缺呀!
“那你去找珍珠,我來裝靈粉!”大神開始分配任務,再這樣耽誤下去,可就不止一盞茶的功夫了。
小龍終於領略到他的心情,停止了得寸進尺“那我直接去找蚌精要些珍珠!”說完就化身為龍鉆進了海底,大神也施法將靈粉袋子裝滿。
不一會,寸心就拎著一大袋珍珠出海“走吧!忙完了你也好早點回去”
聽她這麽說楊戩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想陪著你,可在其位就要謀其政。。。。。”
“我明白!”小龍心想我真有那麽小氣嗎?她可不就是一條小氣龍,聽她這話說的多理直氣壯“等你辭官了,可要天天陪著我!”
“好”大神爽朗的應下,兩人便趁著夜色,去慰籍災民。
第二天早上,不少漁民家的桌上都有一個錦袋,內有貝殼靈粉,和兩顆珍珠,大家紛紛激動的走出院子,叩謝龍王,敖閏應該不知道托了女兒女婿福,他在人間又多了不少信徒。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八)自身怨可償 共工恨難消
楊戩回到真君神殿後,康老大已經安排兄弟們各自帶著人馬去協助人間水府與百姓一起重建河堤水壩,讓他倍感欣慰,這才不愧是他楊戩的把兄弟。
大神除了一幫體恤爺心的生死兄弟,當然還有那個時時視他如寶的師傅。
人間水患大發,玉鼎真人心想天庭少不得又依靠他的寶貝徒弟來解災,就上天看看徒弟這有什麽用得著師傅的,不想自己腳程太慢,楊戩已下西海,他才進的真君神殿,只好留守神殿為徒兒看家。
看到久等的徒兒終於回來,師傅好不親熱,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楊戩正有疑難要請教師傅這個文膽智囊,行過禮後,就將西海寒冰谷天眼所見之象,兩次夢魘之境,都說與師傅聽,請他詳釋。
別說解釋了,就光聽著,玉鼎真人的脊梁骨就颼颼直冒冷風,體內瞬時充斥著一股膽裂魂飛撕痛驚恐。
可他是楊戩的師傅啊!靠著一腔愛徒之情,強壓心中慌亂,生生擠出一絲吊兒郎當的不恭笑容“就這!沒事,能有什麽事?你也太多疑了!”
如此回避的說法,讓楊戩覺得師傅是在欲蓋彌彰,剛想開口,就見玉鼎真人根本不想給他開口的機會“你的心事誰人不知?共工對三界虎視眈眈萬年,自然明了,他就是不甘自己被鎮,想利用過往來戲弄你,你要當真他就偷笑了!”話說的自己心虛,玉鼎真人都不敢看他徒弟那洞悉人心的雙眼。
師傅不想直言,楊戩又何必為難“既如此,師傅歇著!”
“不了,師傅我上天多時,想玉泉山的山雞了,回去了!”玉鼎匆匆出門,卻又急急殺了個回馬槍“徒弟!三界還等著你的新天條呢,趕快整理,哪怕不睡覺也要整理!千萬別睡覺”
‘千萬別睡覺’楊戩明顯聽出這是一句囑咐。
師傅走後,楊戩進了東廂臥室,他並不迷糊,在寒冰谷初睜天眼時,他就明了自己太過輕敵,著了共工的道,兩次夢魘也都是共工在作祟,只是沒想不到,師傅非但沒有言明化解之道,還如此惶惶不安。
設下結界他盤坐在東廂房,微閉瞳孔運氣發功,楊戩要在自己身上找出那個師傅不敢明言的驚恐,那道黑色靈光還會閃現,還是那一幕幕心痛瞬間遍遍重覆著,他極盡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閉目養神心裏蕩起母親那句‘娘要的是你和妹妹平平安安活著’妻子說的‘記住父母的愛,多想想你擁有的’他的心緒似乎不那麽痛苦難熬。
楊戩眼前之象漸漸變了,變成了西海岸他與寸心收集藍眼淚的甜蜜情境,變成了華山劉府楊嬋在丈夫孩子的簇擁下闔家歡的情景,還有忠心耿耿的狗兒,義薄雲天的兄弟們,愛他如子的師傅。
漸漸的他被自己現下所有感動,他何其不幸幼年家破人亡,又何其有幸,一路來愛他的憐他的忠於他的都守著他!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唯有愛延綿,方能逝者安寧,生者祥樂!一切境象變了,再也不見張百忍的聲與貌。
楊戩決心對那片黑暗那道靈光究根探底,冥海中的鬼火依然有恃無恐的詭異旋轉,已與鬼火相融的共工,對楊戩心中之象嗤之以鼻‘魔怨已中,想以微乎之情匹敵,妄想!’
又一道靈光從鬼火中噴出,黑暗裏擊碎了楊戩心向之境,之前的夢魘又出現,霎時間楊戩感到一股邪氣,在他體內亂竄,寧心靜氣想把它逼出,但抗擊越大,反力就隨之增強,兩股真氣一正一邪在體內對峙,任誰也吃不消,就見他的身體猛然前傾,噴出一口鮮血!
楊戩擡手狠狠擦掉嘴角的血漬,忽憶起寸心身中水魔咒時,曾說過她也噩夢連連,所夢之象都是過去真實痛苦往事,寸心在天牢時曾對他說過‘好像有人故意把它們放進我的夢裏,只要我一睡下,它就會出現一遍遍重覆’他的夢魘也是如此。
楊戩攥緊拳頭自語道“我中了共工水魔咒!”
難怪師傅會那樣反應,要解水魔咒就要下弱水,進凝情龍珠,而能下弱水者只有龍族,楊戩肉身成聖他又該如何應對此劫?
玉鼎真人斷定楊戩中了水魔咒,卻不敢多言,在之前為寸心解咒時他就尋遍了所有書籍只在《龍神古籍》查到化解之法,對龍來說都有危險,何況他徒弟非龍族,再說了上次共工的目的是取玉帝性命,若徒兒。。。誰能擋的住呀!
越想越怕,更怕萬一把他那傻徒弟被逼走投無路,為了三界安危抹了自己的脖子,那可怎麽辦呢?只能謊稱‘沒事!’
共工是真的黔驢技窮嗎?一招用兩次,當然不是,不然楊戩不會感到體內有邪氣,不然共工不會盼著他盡早下弱水解咒。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九)師徒情 兄弟義
玉泉山金霞洞內扔著滿地的竹簡書冊,綠袍道人蓬頭垢面焦躁的翻著一本又一本的冊子,自從神君神殿出來,他先去了昆侖山找師傅元始天尊,不想卻師傅在作法度怨,不容打擾。
‘師傅,都說隔輩親,你的徒孫大難臨頭了,你還做什麽法呀!’喊了半天玉虛洞也沒出來個仙童打理他一下,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道場。
玉鼎真人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惱過,當初練功的時候為什麽老偷懶,要是能學到師傅的星點半點如今也不會如此無措。
急速的翻著書,找不到想要的,便覺得那書也和他一樣無用,丟了去,要知道,這玉鼎真人此生嗜書如命,他的機智博學全賴書冊所賜,可是現在,若沒有記載救他愛徒方子,都是廢紙一堆。
想我玉鼎真人,空有過目不忘之才,但近萬年來只記不悟,搞到最後,空藏各種典籍各項法術要訣與胸,仍一事無成,今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收了楊戩這個的徒弟,他敬我重我,我愛他憐他,可這徒弟怎麽就苦命到節節遭難呢?
高坐石臺上的師傅心境從自惱變自恨,他恨自己那句‘一如既往,忍辱負重’若不是這樣糊塗的指點,新天條哪會出世,哪會招惹到共工這樣的魔神!
“徒兒,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方法,一定能!”真人深鎖眉頭暗下決心,憶起往事他想到了當初那個白衣少年,在昆侖密洞前的虔誠的一拜,想到灌江口紅衣的新郎,視他如高堂的一拜,還有新天條出世後,在真君神殿病榻前,病容憔悴的徒弟,虛弱的一拜!
受此三拜,我要是找不出個救徒的良策,枉為人師!
真君神殿大堂,楊戩自明了自己身中水魔咒,更是不眠不休的整理著新天條,梅山兄弟凡間回來,看到廢寢忘食的二爺,都想上前分憂,怎奈各個粗人提筆手拙,就聽康大哥苦口婆心勸道“二爺,天條固然重要,也別累壞了自己的身體!”
楊戩擡頭看看跟了千年四兄弟,放下手中筆,走到四人眼前深深拱手“楊戩謝過各位兄弟千年來的扶持相助!”
“二爺”康老大趕忙上前扶住欲對他兄弟幾人彎腰鞠躬的楊戩。
“二爺,今天好生奇怪,大哥不過想請你多休息休息,你怎麽就這樣?”心直口快的李老三問道。
楊戩請他們坐下“我只是一時感慨兄弟們千年來的情誼,有感而發罷了!”
“我們能跟隨二哥那是我們的福氣!”郭老六言道,雖然他為此丟掉了一只胳膊,但能有楊戩這樣的情義手足,哪怕丟命又有何惜!
楊戩為當年激勵沈香喬扮腹黑小人,卻不慎搭上了自家兄弟胳膊,一直耿耿於懷“老六的胳膊楊戩一直記在心,待我尋適合之物。。。。。”
“二爺!老六當獨臂俠已經慣了,您就甭管他了!”幽默的姚老四不忍楊戩提起不悅往事,忙打岔。
一句笑言,老六附和,眾兄弟齊調侃,大堂裏的哄笑都驚動了剛要跨門檻的哮天犬,狗兒忙竄進來“你們笑什麽呢?”
“我們在笑堂堂犬王怎會忙著與凡人吵架,忘了上天!”老四故意戲弄狗兒。
當真的犬王忙喊“誰叫他們開店賣狗肉了!”二郎神早有明令,凡真君神殿的人下凡不得與凡人發生沖突,老四這不是坑他嗎?
難得在發悶的天庭有哮天犬這麽一個可以逗樂打趣的兄弟,大家笑的更歡了,老大邊樂邊把傻狗拉過來,狗兒一下就沖到主人身旁坐下,就聽老四還在那對狗兒說“要都向你這樣,那豬八戒還不得忙死!”
一番哄鬧之後,就見楊戩嚴肅像眾兄弟言道“新天條明日一早就能交給玉帝,屆時楊戩會辭官,兄弟們。。。。”
“我們跟著二爺!”梅山兄弟齊聲道。
“你是我主人,你在哪我就在哪!”哮天犬也急急說道。
楊戩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我辭官後會迎寸心回家!”
康老大第一個說道“恭喜二爺,我等兄弟日後有空定去灌江口看望二爺!”
“若二爺有空也可帶上二嫂到梅山來玩玩呀!”李老三說。
“就是就是”其他兩位也極力邀請楊戩夫婦日後去梅山游玩,六人之中只有哮天犬苦著臉,他是真的不能接受女主人身上的海鮮味。
“哮天犬,梅山也是清修的好地方,不如你和我們一同去梅山吧?”老六看著苦瓜臉的狗兒建議。
哮天犬不舍的看看主人好沒心情,楊戩摸摸狗兒腦袋“先去修煉龍珠,待你修煉成後我會跟寸心商量,讓你回來!”狗兒不情願的點點頭。
原想這狗兒去玉泉山,現下師傅已經知道楊戩身中水魔咒,自是慌亂,萬一狗兒一去覺察到什麽,亂說可就不好收拾了,還是去梅山穩妥些。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勸龍王 借寶救人
九天之上楊戩徹夜挑燈急整天條,玉泉山的師傅可是心急如焚,藏書都翻遍了也沒能找到非龍族之類下弱水良策。
洞外一身醬紫道袍頭發披散的玉鼎師弟太乙真人手拿拂塵來探望師兄,不想跨進金霞洞府卻見一地狼藉就沒個可落腳處“師兄怎麽嫌棄這些寶貝了?”
玉鼎擡頭瞟了他一眼“什麽寶貝,不過是些廢物!”
太乙真人看看低頭迅速翻書的師兄好生奇怪“你在找什麽?”
“找下弱水的方子!”
“你又不是龍!”
“所以才要找啊!”太乙真人一句調侃之言不想卻招來玉鼎師兄怒目大吼。
太乙真人一楞關切道“師兄是不是遇到麻煩事了?”玉鼎頓時鼻頭酸楚擡頭已是淚光盈盈。
“唉。。。師兄師兄!”太乙見狀慌忙安慰道“師兄若有什麽難事說出來,師弟或許能幫到你!”
“我那徒兒。。。。”玉鼎一提‘徒兒’二字又心痛不已老淚縱橫。
“是楊戩出事了?是他要下弱水?”太乙問道。玉鼎抹著淚點點頭。
“你先別哭嘛!楊戩雖非龍族,但真有一物,可助他下弱水!”
“什麽?什麽?”玉鼎激動的抓住師弟搖晃起來。
太乙真人被晃的頭暈,甩開他側身挺了挺腰桿“此物就是神龍王龍珠!”
“神龍王龍珠!”玉鼎執起蒲扇猛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我怎麽把它忘了!我怎麽把它忘了!”關心則亂則亂啊。
太乙真人定神有些惆悵的看著如重獲新生的師兄“你可別忘了,那東西是龍族至寶,也不知借不借的動!”
玉鼎激動的搖搖蒲扇“不借也得借!”
“你先別激動!說說楊戩為什麽要下弱水?”太乙趕忙又安撫。
“他中了共工水魔咒!”
簡單一句著實驚到太乙真人了,難不成天地又要遭劫了?頓了頓太乙真人說道“按照龍族的規矩,要動用神龍王龍珠是要經四海龍王一致同意才行,不如把事情告訴玉帝,請他下旨向四海借龍珠。”想來要說服四海龍王外借先祖之物談何容易。
“不妥!”玉鼎一口否決“傳說神龍珠很難駕馭,更何況我徒兒並非龍族,屆時少不得請四海龍王護法,萬一他們誤會我們以玉帝聖旨強加與人,不知還會不會竭力護法!”
“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勸說四海龍王!此事攸關四海安危三界禍福相信他們會以大局為重”太乙真人轉身望著師兄安排到“我就去南海北海,你去東海西海!”
這太乙真人還真會挑,南海敖順因受觀音影響慈悲大度頗具仁者風範,應該是四龍王中最好說服的一位,北海敖欽最小一向尊敬兄長,勸說他根本也不用費力,只要其他三位都同意了他絕不會有異議。
尤其關鍵的是他倆和楊戩沒什麽過節,不像東西二海,一家的女兒被楊戩殺過,一家的女兒被楊戩休了,更何況東海敖廣身為四海之首為一向恪守龍規小心謹慎,行事也非常圓滑。西海敖閏平日裏雖有些膽小怕事但卻是一條死心眼的倔龍,要想說服他們實非易事!
玉鼎真人思忖再三決定先去東海,便和師弟分頭行事。
東海敖廣倒也識得大體,只是客氣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我其他兄弟都同意,老龍絕不推辭!’真人便滿懷希望的到了西海。
敖閏正難得悠閑的在靈虛殿,舉著流光杯品著玉液酒,拖著老妻一起賞著游魚,聽聞玉鼎真人來訪,心裏那是十分不願接待,怎奈真人後臺過硬——原始天尊的徒弟,司法天神的師傅。只好笑臉相迎。
“真人稀客稀客!”敖閏一臉歡笑言不由衷“真人怎麽有空到我西海來?”
玉鼎拱起手來“老道有事相求!”
“但說無妨,老龍若能盡綿薄之力榮幸之致!”
玉鼎真人豁然開朗直言“我來是想借神龍王龍珠一用!”
敖閏上下打量一番著綠袍老道“敢問真人借龍珠何用?”
“我那徒弟上次在你寒冰谷中了水魔咒,借龍珠下弱水解咒!”
“什麽?在我寒冰谷?”敖閏驚叫。自他從神龍王廟回來就聽說楊戩暈倒在了碧清殿,不想卻與寒冰谷有關,思量半天還是猶豫道“神龍珠並非我西海一家之物。。。”
“我知道,我只想你同意借寶!”玉鼎忙說,一臉的期盼。
不想敖閏卻緩緩言道“若我其他兄弟都同意,老龍自然同意!”。
老龍一言瞬即讓玉鼎師傅失望,聯想到敖廣那如出一轍說辭,不免懷疑起了這敖家兄弟借寶的誠意急急言道“老龍王,救人如救火你就給老道一個痛快話吧!”
“依龍族之規,神龍王龍珠乃鎮海至寶,只我敖氏子孫可動用。。。”敖閏雖為一海之主,但也不可不忌龍規。
玉鼎真人一聽‘只我敖氏子孫可動用’眼放異光急忙打斷敖閏之言 “我那徒兒是你的女婿屬西海半子,和你敖氏也算一家人嘛!”他心想半子也是兒,這一腳也算踏進了敖氏龍族。
哪知人家敖閏卻不屑的‘哼!’一聲冷著臉說“真人休要再提什麽女婿半子!出借神龍珠四海從未有過,事關重大待我與兄弟們商議後再做答覆,真人請回吧!”
這玉鼎真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若他單就楊戩在西海中了的魔咒這一點下藥,或許老龍還要掂量掂量!好不好的幹嘛要提什麽西海半子!踩了老龍雷區,自己也被嗆了個夠。思及徒兒不定危在旦夕,加之連日來的憂心煩躁,玉鼎竟的對敖閏狂躁的吼叫起來“你這老龍怎麽連自己的女婿都不顧!”
敖閏扭頭看著一臉憤憤兩眼哀痛的玉鼎真人,也毫不示弱漲紅著臉大喊“誰說楊戩是我女婿?”靈虛殿大堂內兩位老人的吵鬧聲終於驚動了在殿外的西海龍母。
西海龍母匆忙進殿對玉鼎真人頷首施禮“我家老爺是不是惹真人生氣了?”
玉鼎真人聽來略顯尷尬,他本是來求人的怎麽可以和人吵起來了拱手還禮又對敖閏抱拳作揖“是老道失禮了!實因一時情急才出言不遜,望求龍王寬恕!”
聽聞玉鼎道歉,敖閏的怒火才算平息了些,就聽龍母詢問“不知真人為何事登門?”
玉鼎就將楊戩龍珠雲雲的都跟龍母講了,西海龍母倒是神情自若勸道“真人稍安毋躁我來勸勸老爺!”說完就請宮娥侍候真人喝茶,自己拉著龍王進了內廳。
玉鼎真人哪有心思喝茶,雙手拱起只得眼巴巴望著老夫妻倆進去,默默祈禱希望他們會商量出什麽好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一)為愛女 慈母諫言
就在此時敖寸心手托食盤進了靈虛殿。她自楊戩上天後就在龍宮細心侍奉父母,討其歡心,今日得知父母在靈虛殿賞魚便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小菜名為孝敬爹娘,實則是指望能縫著機會再對父母說說楊戩的好。
跨過門檻卻見到玉鼎師傅獨自一人站立大堂抓耳撓腮的張望內廳“師傅!師傅!”連喊兩聲師傅也未回頭,還是專心的望著內廳。寸心放下手中盤,躡手躡腳的走到玉鼎師傅身後,突然從後用力一拍大叫一聲“師傅!”玉鼎真人嚇的身體一抖,轉身看到她燦若桃花咯咯亂笑頓時表情僵硬。
“師傅,嚇著你了?和你開個玩笑嘛!”寸心一臉鬼馬機靈將面無表情的師傅攙住扶到玉凳上坐下詢問“你怎麽到西海來了!”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一定是為楊戩提親來打頭陣的!’玉鼎真人坐下定定神抿抿茶看了看寸心思量再三還是說出兩字“沒事!”
沒事你會來西海?誰信啊!看看這大堂除一壺清茶幾名宮人,再無人接待,父母怎可如此怠慢師傅寸心蹲在玉幾前“師傅,你是來找我爹娘的吧?”玉鼎拖著茶盞點了點頭。
“你等著我去請他們出來!”寸心竄起,玉鼎真人還來不及抓住,她就跨進了內廳。
西海龍母正苦口婆心的勸諫夫君“我看這事還是你先應下來!最好也能幫著勸服大哥二哥和四弟他們也同意!”
“槍打出頭鳥萬一惹得眾怒,我該如何是好?”
“老-爺”龍母有些無奈,這老龍怎麽看不到事情背後的危機呢!
隔墻有耳,龍王龍母怎會料到小女寸心會因好奇是何事引他們夫妻起爭執,還要驚動四海各王而悄悄躲在貝墻後靜靜偷聽。
“可楊戩是在西海中的水魔咒,若不能妥善解決天庭一定會問罪西海!”龍母不懈的為夫君分析著水魔咒與西海的厲害關系,不想話音剛落門口便嗆啷作響,走進一看是寸心,只見她側身靠著玉墻一手抓著門框搖搖欲墜臉色煞白目光驚恐。
“寸心,寸心!”龍母急急呼喊匆匆將她扶進房內,坐在玉椅上,餵她喝了一口水,就聽寸心呆呆滯滯自言“楊戩中了水魔咒!”
“女兒,你別擔心,有救的!神龍珠可以救他,你別擔心!”龍母極力慰撫。
可嘆她這個女兒哪裏是情系楊戩,簡直就是命系楊戩嘛!“老爺,為了女兒,為了四海的安危,這神龍珠是非借不可了!”
“為何?”敖閏一見女兒這樣頓時心亂也懶得思考了。
“中水魔咒者受共工操控,若他殺了玉帝沖印而出,以冥海的地形必先顛覆四海,屆時我們都會家毀人亡,這是先祖願意看到的嗎?”
聽老妻一言敖閏怛然失色“老爺,時下真不該再墨守陳規,要知變通才能保全海晏!”龍母語重心長的勸諫,敖閏老龍是不是被老妻之言嚇傻了,竟半晌不回半字!
“楊戩若是有事我絕不獨活!”寸心大慨是沒聽進去母親之言,自顧自說著自個的誓言。
敖閏回神還以為她是在威脅自己氣的臉都抽筋了,剛想教訓她,卻被女兒眼中的堅毅震住了。
“老爺,你就別和她計較了!”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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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靜靜看著寸心,眼裏竟有一絲不可思議,他從未想到過敖寸心能說出如此睿智的話。
寸心再次走進楊戩“真愛定是慈悲的,會包容一切‘情理法’公婆因為愛而結合,但他們改變不了玉帝定下的法,更和他爭不過一個理,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過要爭,不管是短暫的數百人生,還是漫長的無盡仙壽,能遇上一個和自己真心相愛的人,都是彌足珍貴的,所以,我相信,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結合可能短暫危險,但還是在一起,因為值得,哪怕有朝一日會粉身碎骨也比沒愛過庸碌寂寥一生的好!”
楊戩陷入了沈思,寸心走到床邊用近乎悲憫的眼神望著楊戩“楊戩,你是他們愛的結晶和延續,不管好與壞他們愛了,就一定能坦然接受一切劫難,將心比心,我想他們並不會希望你報仇!”
楊戩紅著眼眶哽咽說道“娘也說過,她只是希望和妹妹能平安活著!”
寸心心疼撫摸著他的臉“你不但要活的平安,還要活的快樂!”
“快樂?”這個詞離楊戩好遠。
他眼中的傷神讓寸心心痛,輕輕將他摟過來,從來都是她飛撲入懷,怎麽就沒想過堅強如楊戩,脆弱如楊戩,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也需要一個依靠!
楊戩的頭靠在寸心肩上那一刻,他所有的堅挺瞬間崩塌,緊緊環住她的腰,任她的溫柔將自己浸透“寸心,我真的好累!”
寸心如母親安慰疲憊的孩子般,輕撫他的發“我知道,等我們回到灌江口,像凡間的夫妻那樣過簡單的日子,生兒育女,你教孩子們武藝法術,我教他們彈琴作曲!我會讓你過真正恬靜愜意生活,再也不用這麽累!”
楊戩光聽著就覺得幸福,悠悠說道“你給我描繪了一副好美的遠景!”
遠景?莫不是你怕我如千年前一樣,說了不算!
寸心忽然放開他,信誓旦旦的說“這次,我一定會能做一個好妻子!”
楊戩淡淡一笑,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又想歪了”就見楊戩慎重其事的說“這次,我也一定會做一個好丈夫!”楊戩何曾有過這樣寵溺的小動作,何曾說過這樣簡樸的承諾,寸心心裏那個美呀!絕倫。
望著他明皓的眼眸,又要了一個諾言“楊戩,答應我別總夢見那些痛苦的往事了好嗎?”
楊戩的眸子暗了些,寸心忙說“爹娘看到你這樣他們不會安心的!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是楊家的希望,他們一定更希望看到你幸福,等將來我們有了孩子,就把他們的愛說給孩子們聽,讓楊家的愛延綿!記住父母的愛,多想想你擁有,心裏就沒那麽苦了!”
寸心的話第一次讓楊戩覺得,她,真不愧是我楊戩的妻子,真不愧是楊家媳婦!都迫不及待,想早點看到楊家愛延綿的景象了,飄忽般的輕喚一句“寸心”那眼裏的柔情蜜意透著一絲暧昧,要甜死個誰?要酥死個誰?
寸心的心如潭柔水般蕩漾,楊戩的氣息慢慢靠近,她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眸,他的吻剛要落到那一點朱紅上,門外紅翎一句“三公主,二太子妃送藥來了”攪了這一帳春色,兩人噗哧一笑,楊戩馬上下床,整理好衣衫,寸心也心虛的捋捋頭發,好像他們真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七)夜色海岸 集美妙靈藥
秋雅雖沒查出楊戩暈厥之因,但為他把脈時也斷出楊戩體內陰陽兩氣不均衡,陽氣太過亢盛陰精則有虧損之象,想來他身為司法天神三界大情小事都要勞煩與他,自是疲累,便煎了一副調理滋補的藥,送至錦瑟樓。
大神用完膳,喝好藥,就想回真君神殿安排兄弟們協助人間百姓賑災,臨走時還不忘提出去向岳父岳母辭行,寸心念及母親適才是因體諒她,才勉強默認楊戩做出妥協,時下再見,萬一母親為難,或是楊戩碰壁,都不是她所樂見的便說“今天不早了,還是改日再見吧!”送了楊戩出水晶宮。
兩人浮出海面時已是午夜,遼闊的大海籠罩在夜幕下,風聲呼呼吹拂耳畔,海水似被幾日漲潮折騰的不輕,顯出幾分慵懶的倦意,波浪有氣無力的拍打著巖石,少了平日的肆虐多了幾分溫柔,海岸線上浪花朵朵,隨著海風的助瀾一遍遍被推上沙灘,也少了往日無措多了幾分享受!
今夜的上空無星無月,灰蒙蒙的只見厚厚的雲層壓的甚低,要一般的人看了這樣的天空定覺不暢,敖寸心可不會,她跳上一塊海水環繞的礁石,望著水岸相接處,如絲綢般長長的閃爍著淡淡藍色星點的光帶,問身邊的楊戩“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大神早就註意那一抹藍光“是貝殼的屍體!”他有些憂慮,真不知這場災難到底摧毀了多少生靈?
像敖寸心這樣小女人,或許永遠也無法參透楊戩的大責之任,仁者情懷,她確能為給楊戩尋個要快樂的理由,而如開悟般的說出一些通透睿智之言,但那種智慧卻僅限與為楊戩個人。
聽到他這般生硬的回答,自是不滿,拉著楊戩踏上岸,捧一掬閃著藍光的細沙靈粉認真說道“它叫藍眼淚!”
“藍眼淚?”楊戩盯著她手中的靈粉“你給起得?”若不是杜撰,他怎會不知。
寸心微笑著點點頭,作為一個在海裏長大的龍女,見慣了海底生物的生存法則,大自然中的優勝劣汰她習以為常,可小女子的情懷卻讓她十分同情這些細小的光點,在星太茂或月太明的夜晚,它們的光芒很卑微,幾乎不易被人察覺,所以她覺得,那一顆顆的光點更像是感嘆自己渺小的淚光。
寸心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幻出一個一尺大小的收口粉色錦袋,把手中的靈粉裝進袋子,對楊戩說“你知不知道藍眼淚可以療傷?”
“聽說貝殼靈粉可以止血止痛!”大神都趕上他師傅了,無所不知。
再聽寸心說“楊戩,現在島上災民肯定缺醫少藥,我們裝一切藍眼淚送去給他們好不好?”想為災民出份力自然不假,可小龍更不舍與楊戩分開。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走了我可怎麽過呀?又不能不顧及家人的感受跟你一同上天!
聰明如楊戩怎會看不出她的惜別之情,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自己給寸心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公務繁多時時都有,在這海邊幾個時辰,天上不過喝一杯茶的功夫,自己少喝一杯茶就能給她幾個時辰的歡悅,何樂而不為?
楊戩答應了,幻出一疊和寸心手上一樣的錦袋,就要施法將海邊的靈粉裝進袋子,小龍見狀忙阻止“你溫柔點!它們都死了,你得像我這樣!”說著小龍就示範給楊戩看——蹲在海邊,先輕輕捧起一小堆靈粉用手揉開,再將混合在裏面的沙子吹出,最後才裝進袋子!
反正就是沒用法術,大神看完由衷說道“這不是麻煩嗎?”
小龍卻說“這樣它們就能感受到你的愛心,救人的時候才會盡力!”
這什麽歪理?大神莫怪,她哪好意思說,自己是怕你三下五除二,把什麽都搞定了,就走了,才想出來這樣的拖詞。
要說這楊戩還真不是一般的聽敖寸心的話,蹲下學者她的樣子一步步做起,還好他身上還穿著那天參加聽心婚禮的黑色鍛袍,要是那件銀色甲胄,這樣蹲著會不會累不知道,要是被外人見了二郎神威儀何存呀?
水波粼粼藍光點點,夜空下的西海岸只有一龍一神,楊戩手裏幹著活,眼睛卻寵溺的盯著寸心臉上俏皮的笑,原來想要快樂並不很難!他臉上的愉悅笑容,足以說明心下是多麽的快心遂意。
可不是所以人都如他這般容易滿足,比如他身邊這位龍女,裝著裝著靈粉,就發現了淺水中有小珠蚌,興奮的撈起問楊戩“你猜這裏面有沒有珍珠!”
“有!”人家可是神,還是個有天眼的神,用得著猜嗎?
寸心將珠蚌掰開,裏面真有一顆圓潤的白色珍珠“我們再找點珍珠,裝進袋子吧!”災民重建家園財物也短缺呀!
“那你去找珍珠,我來裝靈粉!”大神開始分配任務,再這樣耽誤下去,可就不止一盞茶的功夫了。
小龍終於領略到他的心情,停止了得寸進尺“那我直接去找蚌精要些珍珠!”說完就化身為龍鉆進了海底,大神也施法將靈粉袋子裝滿。
不一會,寸心就拎著一大袋珍珠出海“走吧!忙完了你也好早點回去”
聽她這麽說楊戩到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想陪著你,可在其位就要謀其政。。。。。”
“我明白!”小龍心想我真有那麽小氣嗎?她可不就是一條小氣龍,聽她這話說的多理直氣壯“等你辭官了,可要天天陪著我!”
“好”大神爽朗的應下,兩人便趁著夜色,去慰籍災民。
第二天早上,不少漁民家的桌上都有一個錦袋,內有貝殼靈粉,和兩顆珍珠,大家紛紛激動的走出院子,叩謝龍王,敖閏應該不知道托了女兒女婿福,他在人間又多了不少信徒。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八)自身怨可償 共工恨難消
楊戩回到真君神殿後,康老大已經安排兄弟們各自帶著人馬去協助人間水府與百姓一起重建河堤水壩,讓他倍感欣慰,這才不愧是他楊戩的把兄弟。
大神除了一幫體恤爺心的生死兄弟,當然還有那個時時視他如寶的師傅。
人間水患大發,玉鼎真人心想天庭少不得又依靠他的寶貝徒弟來解災,就上天看看徒弟這有什麽用得著師傅的,不想自己腳程太慢,楊戩已下西海,他才進的真君神殿,只好留守神殿為徒兒看家。
看到久等的徒兒終於回來,師傅好不親熱,來得早不如來的巧,楊戩正有疑難要請教師傅這個文膽智囊,行過禮後,就將西海寒冰谷天眼所見之象,兩次夢魘之境,都說與師傅聽,請他詳釋。
別說解釋了,就光聽著,玉鼎真人的脊梁骨就颼颼直冒冷風,體內瞬時充斥著一股膽裂魂飛撕痛驚恐。
可他是楊戩的師傅啊!靠著一腔愛徒之情,強壓心中慌亂,生生擠出一絲吊兒郎當的不恭笑容“就這!沒事,能有什麽事?你也太多疑了!”
如此回避的說法,讓楊戩覺得師傅是在欲蓋彌彰,剛想開口,就見玉鼎真人根本不想給他開口的機會“你的心事誰人不知?共工對三界虎視眈眈萬年,自然明了,他就是不甘自己被鎮,想利用過往來戲弄你,你要當真他就偷笑了!”話說的自己心虛,玉鼎真人都不敢看他徒弟那洞悉人心的雙眼。
師傅不想直言,楊戩又何必為難“既如此,師傅歇著!”
“不了,師傅我上天多時,想玉泉山的山雞了,回去了!”玉鼎匆匆出門,卻又急急殺了個回馬槍“徒弟!三界還等著你的新天條呢,趕快整理,哪怕不睡覺也要整理!千萬別睡覺”
‘千萬別睡覺’楊戩明顯聽出這是一句囑咐。
師傅走後,楊戩進了東廂臥室,他並不迷糊,在寒冰谷初睜天眼時,他就明了自己太過輕敵,著了共工的道,兩次夢魘也都是共工在作祟,只是沒想不到,師傅非但沒有言明化解之道,還如此惶惶不安。
設下結界他盤坐在東廂房,微閉瞳孔運氣發功,楊戩要在自己身上找出那個師傅不敢明言的驚恐,那道黑色靈光還會閃現,還是那一幕幕心痛瞬間遍遍重覆著,他極盡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閉目養神心裏蕩起母親那句‘娘要的是你和妹妹平平安安活著’妻子說的‘記住父母的愛,多想想你擁有的’他的心緒似乎不那麽痛苦難熬。
楊戩眼前之象漸漸變了,變成了西海岸他與寸心收集藍眼淚的甜蜜情境,變成了華山劉府楊嬋在丈夫孩子的簇擁下闔家歡的情景,還有忠心耿耿的狗兒,義薄雲天的兄弟們,愛他如子的師傅。
漸漸的他被自己現下所有感動,他何其不幸幼年家破人亡,又何其有幸,一路來愛他的憐他的忠於他的都守著他!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唯有愛延綿,方能逝者安寧,生者祥樂!一切境象變了,再也不見張百忍的聲與貌。
楊戩決心對那片黑暗那道靈光究根探底,冥海中的鬼火依然有恃無恐的詭異旋轉,已與鬼火相融的共工,對楊戩心中之象嗤之以鼻‘魔怨已中,想以微乎之情匹敵,妄想!’
又一道靈光從鬼火中噴出,黑暗裏擊碎了楊戩心向之境,之前的夢魘又出現,霎時間楊戩感到一股邪氣,在他體內亂竄,寧心靜氣想把它逼出,但抗擊越大,反力就隨之增強,兩股真氣一正一邪在體內對峙,任誰也吃不消,就見他的身體猛然前傾,噴出一口鮮血!
楊戩擡手狠狠擦掉嘴角的血漬,忽憶起寸心身中水魔咒時,曾說過她也噩夢連連,所夢之象都是過去真實痛苦往事,寸心在天牢時曾對他說過‘好像有人故意把它們放進我的夢裏,只要我一睡下,它就會出現一遍遍重覆’他的夢魘也是如此。
楊戩攥緊拳頭自語道“我中了共工水魔咒!”
難怪師傅會那樣反應,要解水魔咒就要下弱水,進凝情龍珠,而能下弱水者只有龍族,楊戩肉身成聖他又該如何應對此劫?
玉鼎真人斷定楊戩中了水魔咒,卻不敢多言,在之前為寸心解咒時他就尋遍了所有書籍只在《龍神古籍》查到化解之法,對龍來說都有危險,何況他徒弟非龍族,再說了上次共工的目的是取玉帝性命,若徒兒。。。誰能擋的住呀!
越想越怕,更怕萬一把他那傻徒弟被逼走投無路,為了三界安危抹了自己的脖子,那可怎麽辦呢?只能謊稱‘沒事!’
共工是真的黔驢技窮嗎?一招用兩次,當然不是,不然楊戩不會感到體內有邪氣,不然共工不會盼著他盡早下弱水解咒。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九)師徒情 兄弟義
玉泉山金霞洞內扔著滿地的竹簡書冊,綠袍道人蓬頭垢面焦躁的翻著一本又一本的冊子,自從神君神殿出來,他先去了昆侖山找師傅元始天尊,不想卻師傅在作法度怨,不容打擾。
‘師傅,都說隔輩親,你的徒孫大難臨頭了,你還做什麽法呀!’喊了半天玉虛洞也沒出來個仙童打理他一下,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道場。
玉鼎真人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惱過,當初練功的時候為什麽老偷懶,要是能學到師傅的星點半點如今也不會如此無措。
急速的翻著書,找不到想要的,便覺得那書也和他一樣無用,丟了去,要知道,這玉鼎真人此生嗜書如命,他的機智博學全賴書冊所賜,可是現在,若沒有記載救他愛徒方子,都是廢紙一堆。
想我玉鼎真人,空有過目不忘之才,但近萬年來只記不悟,搞到最後,空藏各種典籍各項法術要訣與胸,仍一事無成,今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收了楊戩這個的徒弟,他敬我重我,我愛他憐他,可這徒弟怎麽就苦命到節節遭難呢?
高坐石臺上的師傅心境從自惱變自恨,他恨自己那句‘一如既往,忍辱負重’若不是這樣糊塗的指點,新天條哪會出世,哪會招惹到共工這樣的魔神!
“徒兒,我一定能找到救你的方法,一定能!”真人深鎖眉頭暗下決心,憶起往事他想到了當初那個白衣少年,在昆侖密洞前的虔誠的一拜,想到灌江口紅衣的新郎,視他如高堂的一拜,還有新天條出世後,在真君神殿病榻前,病容憔悴的徒弟,虛弱的一拜!
受此三拜,我要是找不出個救徒的良策,枉為人師!
真君神殿大堂,楊戩自明了自己身中水魔咒,更是不眠不休的整理著新天條,梅山兄弟凡間回來,看到廢寢忘食的二爺,都想上前分憂,怎奈各個粗人提筆手拙,就聽康大哥苦口婆心勸道“二爺,天條固然重要,也別累壞了自己的身體!”
楊戩擡頭看看跟了千年四兄弟,放下手中筆,走到四人眼前深深拱手“楊戩謝過各位兄弟千年來的扶持相助!”
“二爺”康老大趕忙上前扶住欲對他兄弟幾人彎腰鞠躬的楊戩。
“二爺,今天好生奇怪,大哥不過想請你多休息休息,你怎麽就這樣?”心直口快的李老三問道。
楊戩請他們坐下“我只是一時感慨兄弟們千年來的情誼,有感而發罷了!”
“我們能跟隨二哥那是我們的福氣!”郭老六言道,雖然他為此丟掉了一只胳膊,但能有楊戩這樣的情義手足,哪怕丟命又有何惜!
楊戩為當年激勵沈香喬扮腹黑小人,卻不慎搭上了自家兄弟胳膊,一直耿耿於懷“老六的胳膊楊戩一直記在心,待我尋適合之物。。。。。”
“二爺!老六當獨臂俠已經慣了,您就甭管他了!”幽默的姚老四不忍楊戩提起不悅往事,忙打岔。
一句笑言,老六附和,眾兄弟齊調侃,大堂裏的哄笑都驚動了剛要跨門檻的哮天犬,狗兒忙竄進來“你們笑什麽呢?”
“我們在笑堂堂犬王怎會忙著與凡人吵架,忘了上天!”老四故意戲弄狗兒。
當真的犬王忙喊“誰叫他們開店賣狗肉了!”二郎神早有明令,凡真君神殿的人下凡不得與凡人發生沖突,老四這不是坑他嗎?
難得在發悶的天庭有哮天犬這麽一個可以逗樂打趣的兄弟,大家笑的更歡了,老大邊樂邊把傻狗拉過來,狗兒一下就沖到主人身旁坐下,就聽老四還在那對狗兒說“要都向你這樣,那豬八戒還不得忙死!”
一番哄鬧之後,就見楊戩嚴肅像眾兄弟言道“新天條明日一早就能交給玉帝,屆時楊戩會辭官,兄弟們。。。。”
“我們跟著二爺!”梅山兄弟齊聲道。
“你是我主人,你在哪我就在哪!”哮天犬也急急說道。
楊戩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我辭官後會迎寸心回家!”
康老大第一個說道“恭喜二爺,我等兄弟日後有空定去灌江口看望二爺!”
“若二爺有空也可帶上二嫂到梅山來玩玩呀!”李老三說。
“就是就是”其他兩位也極力邀請楊戩夫婦日後去梅山游玩,六人之中只有哮天犬苦著臉,他是真的不能接受女主人身上的海鮮味。
“哮天犬,梅山也是清修的好地方,不如你和我們一同去梅山吧?”老六看著苦瓜臉的狗兒建議。
哮天犬不舍的看看主人好沒心情,楊戩摸摸狗兒腦袋“先去修煉龍珠,待你修煉成後我會跟寸心商量,讓你回來!”狗兒不情願的點點頭。
原想這狗兒去玉泉山,現下師傅已經知道楊戩身中水魔咒,自是慌亂,萬一狗兒一去覺察到什麽,亂說可就不好收拾了,還是去梅山穩妥些。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勸龍王 借寶救人
九天之上楊戩徹夜挑燈急整天條,玉泉山的師傅可是心急如焚,藏書都翻遍了也沒能找到非龍族之類下弱水良策。
洞外一身醬紫道袍頭發披散的玉鼎師弟太乙真人手拿拂塵來探望師兄,不想跨進金霞洞府卻見一地狼藉就沒個可落腳處“師兄怎麽嫌棄這些寶貝了?”
玉鼎擡頭瞟了他一眼“什麽寶貝,不過是些廢物!”
太乙真人看看低頭迅速翻書的師兄好生奇怪“你在找什麽?”
“找下弱水的方子!”
“你又不是龍!”
“所以才要找啊!”太乙真人一句調侃之言不想卻招來玉鼎師兄怒目大吼。
太乙真人一楞關切道“師兄是不是遇到麻煩事了?”玉鼎頓時鼻頭酸楚擡頭已是淚光盈盈。
“唉。。。師兄師兄!”太乙見狀慌忙安慰道“師兄若有什麽難事說出來,師弟或許能幫到你!”
“我那徒兒。。。。”玉鼎一提‘徒兒’二字又心痛不已老淚縱橫。
“是楊戩出事了?是他要下弱水?”太乙問道。玉鼎抹著淚點點頭。
“你先別哭嘛!楊戩雖非龍族,但真有一物,可助他下弱水!”
“什麽?什麽?”玉鼎激動的抓住師弟搖晃起來。
太乙真人被晃的頭暈,甩開他側身挺了挺腰桿“此物就是神龍王龍珠!”
“神龍王龍珠!”玉鼎執起蒲扇猛拍自己的額頭恍然大悟道“我怎麽把它忘了!我怎麽把它忘了!”關心則亂則亂啊。
太乙真人定神有些惆悵的看著如重獲新生的師兄“你可別忘了,那東西是龍族至寶,也不知借不借的動!”
玉鼎激動的搖搖蒲扇“不借也得借!”
“你先別激動!說說楊戩為什麽要下弱水?”太乙趕忙又安撫。
“他中了共工水魔咒!”
簡單一句著實驚到太乙真人了,難不成天地又要遭劫了?頓了頓太乙真人說道“按照龍族的規矩,要動用神龍王龍珠是要經四海龍王一致同意才行,不如把事情告訴玉帝,請他下旨向四海借龍珠。”想來要說服四海龍王外借先祖之物談何容易。
“不妥!”玉鼎一口否決“傳說神龍珠很難駕馭,更何況我徒兒並非龍族,屆時少不得請四海龍王護法,萬一他們誤會我們以玉帝聖旨強加與人,不知還會不會竭力護法!”
“既然這樣我們就去勸說四海龍王!此事攸關四海安危三界禍福相信他們會以大局為重”太乙真人轉身望著師兄安排到“我就去南海北海,你去東海西海!”
這太乙真人還真會挑,南海敖順因受觀音影響慈悲大度頗具仁者風範,應該是四龍王中最好說服的一位,北海敖欽最小一向尊敬兄長,勸說他根本也不用費力,只要其他三位都同意了他絕不會有異議。
尤其關鍵的是他倆和楊戩沒什麽過節,不像東西二海,一家的女兒被楊戩殺過,一家的女兒被楊戩休了,更何況東海敖廣身為四海之首為一向恪守龍規小心謹慎,行事也非常圓滑。西海敖閏平日裏雖有些膽小怕事但卻是一條死心眼的倔龍,要想說服他們實非易事!
玉鼎真人思忖再三決定先去東海,便和師弟分頭行事。
東海敖廣倒也識得大體,只是客氣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我其他兄弟都同意,老龍絕不推辭!’真人便滿懷希望的到了西海。
敖閏正難得悠閑的在靈虛殿,舉著流光杯品著玉液酒,拖著老妻一起賞著游魚,聽聞玉鼎真人來訪,心裏那是十分不願接待,怎奈真人後臺過硬——原始天尊的徒弟,司法天神的師傅。只好笑臉相迎。
“真人稀客稀客!”敖閏一臉歡笑言不由衷“真人怎麽有空到我西海來?”
玉鼎拱起手來“老道有事相求!”
“但說無妨,老龍若能盡綿薄之力榮幸之致!”
玉鼎真人豁然開朗直言“我來是想借神龍王龍珠一用!”
敖閏上下打量一番著綠袍老道“敢問真人借龍珠何用?”
“我那徒弟上次在你寒冰谷中了水魔咒,借龍珠下弱水解咒!”
“什麽?在我寒冰谷?”敖閏驚叫。自他從神龍王廟回來就聽說楊戩暈倒在了碧清殿,不想卻與寒冰谷有關,思量半天還是猶豫道“神龍珠並非我西海一家之物。。。”
“我知道,我只想你同意借寶!”玉鼎忙說,一臉的期盼。
不想敖閏卻緩緩言道“若我其他兄弟都同意,老龍自然同意!”。
老龍一言瞬即讓玉鼎師傅失望,聯想到敖廣那如出一轍說辭,不免懷疑起了這敖家兄弟借寶的誠意急急言道“老龍王,救人如救火你就給老道一個痛快話吧!”
“依龍族之規,神龍王龍珠乃鎮海至寶,只我敖氏子孫可動用。。。”敖閏雖為一海之主,但也不可不忌龍規。
玉鼎真人一聽‘只我敖氏子孫可動用’眼放異光急忙打斷敖閏之言 “我那徒兒是你的女婿屬西海半子,和你敖氏也算一家人嘛!”他心想半子也是兒,這一腳也算踏進了敖氏龍族。
哪知人家敖閏卻不屑的‘哼!’一聲冷著臉說“真人休要再提什麽女婿半子!出借神龍珠四海從未有過,事關重大待我與兄弟們商議後再做答覆,真人請回吧!”
這玉鼎真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若他單就楊戩在西海中了的魔咒這一點下藥,或許老龍還要掂量掂量!好不好的幹嘛要提什麽西海半子!踩了老龍雷區,自己也被嗆了個夠。思及徒兒不定危在旦夕,加之連日來的憂心煩躁,玉鼎竟的對敖閏狂躁的吼叫起來“你這老龍怎麽連自己的女婿都不顧!”
敖閏扭頭看著一臉憤憤兩眼哀痛的玉鼎真人,也毫不示弱漲紅著臉大喊“誰說楊戩是我女婿?”靈虛殿大堂內兩位老人的吵鬧聲終於驚動了在殿外的西海龍母。
西海龍母匆忙進殿對玉鼎真人頷首施禮“我家老爺是不是惹真人生氣了?”
玉鼎真人聽來略顯尷尬,他本是來求人的怎麽可以和人吵起來了拱手還禮又對敖閏抱拳作揖“是老道失禮了!實因一時情急才出言不遜,望求龍王寬恕!”
聽聞玉鼎道歉,敖閏的怒火才算平息了些,就聽龍母詢問“不知真人為何事登門?”
玉鼎就將楊戩龍珠雲雲的都跟龍母講了,西海龍母倒是神情自若勸道“真人稍安毋躁我來勸勸老爺!”說完就請宮娥侍候真人喝茶,自己拉著龍王進了內廳。
玉鼎真人哪有心思喝茶,雙手拱起只得眼巴巴望著老夫妻倆進去,默默祈禱希望他們會商量出什麽好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一)為愛女 慈母諫言
就在此時敖寸心手托食盤進了靈虛殿。她自楊戩上天後就在龍宮細心侍奉父母,討其歡心,今日得知父母在靈虛殿賞魚便親自下廚做了幾樣小菜名為孝敬爹娘,實則是指望能縫著機會再對父母說說楊戩的好。
跨過門檻卻見到玉鼎師傅獨自一人站立大堂抓耳撓腮的張望內廳“師傅!師傅!”連喊兩聲師傅也未回頭,還是專心的望著內廳。寸心放下手中盤,躡手躡腳的走到玉鼎師傅身後,突然從後用力一拍大叫一聲“師傅!”玉鼎真人嚇的身體一抖,轉身看到她燦若桃花咯咯亂笑頓時表情僵硬。
“師傅,嚇著你了?和你開個玩笑嘛!”寸心一臉鬼馬機靈將面無表情的師傅攙住扶到玉凳上坐下詢問“你怎麽到西海來了!”
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一定是為楊戩提親來打頭陣的!’玉鼎真人坐下定定神抿抿茶看了看寸心思量再三還是說出兩字“沒事!”
沒事你會來西海?誰信啊!看看這大堂除一壺清茶幾名宮人,再無人接待,父母怎可如此怠慢師傅寸心蹲在玉幾前“師傅,你是來找我爹娘的吧?”玉鼎拖著茶盞點了點頭。
“你等著我去請他們出來!”寸心竄起,玉鼎真人還來不及抓住,她就跨進了內廳。
西海龍母正苦口婆心的勸諫夫君“我看這事還是你先應下來!最好也能幫著勸服大哥二哥和四弟他們也同意!”
“槍打出頭鳥萬一惹得眾怒,我該如何是好?”
“老-爺”龍母有些無奈,這老龍怎麽看不到事情背後的危機呢!
隔墻有耳,龍王龍母怎會料到小女寸心會因好奇是何事引他們夫妻起爭執,還要驚動四海各王而悄悄躲在貝墻後靜靜偷聽。
“可楊戩是在西海中的水魔咒,若不能妥善解決天庭一定會問罪西海!”龍母不懈的為夫君分析著水魔咒與西海的厲害關系,不想話音剛落門口便嗆啷作響,走進一看是寸心,只見她側身靠著玉墻一手抓著門框搖搖欲墜臉色煞白目光驚恐。
“寸心,寸心!”龍母急急呼喊匆匆將她扶進房內,坐在玉椅上,餵她喝了一口水,就聽寸心呆呆滯滯自言“楊戩中了水魔咒!”
“女兒,你別擔心,有救的!神龍珠可以救他,你別擔心!”龍母極力慰撫。
可嘆她這個女兒哪裏是情系楊戩,簡直就是命系楊戩嘛!“老爺,為了女兒,為了四海的安危,這神龍珠是非借不可了!”
“為何?”敖閏一見女兒這樣頓時心亂也懶得思考了。
“中水魔咒者受共工操控,若他殺了玉帝沖印而出,以冥海的地形必先顛覆四海,屆時我們都會家毀人亡,這是先祖願意看到的嗎?”
聽老妻一言敖閏怛然失色“老爺,時下真不該再墨守陳規,要知變通才能保全海晏!”龍母語重心長的勸諫,敖閏老龍是不是被老妻之言嚇傻了,竟半晌不回半字!
“楊戩若是有事我絕不獨活!”寸心大慨是沒聽進去母親之言,自顧自說著自個的誓言。
敖閏回神還以為她是在威脅自己氣的臉都抽筋了,剛想教訓她,卻被女兒眼中的堅毅震住了。
“老爺,你就別和她計較了!”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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